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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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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璇儿知道了。”殷雅璇点点头，乖巧又可爱。
其实根本不用她去说，没过几日，小姐丫鬟们都知道了。府中丫鬟婆子私下都在传，二小姐身患隐疾，而殷雅柔一心扑在冯子山身上，虽然也察觉出府上有些异样，但也不在意。
“珍儿，我要沐浴。”殷雅柔只着一件薄衫，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未加任何修饰的脸，笑的得意。
今日冯公子跟她说，下次要带她去家中坐坐，他的父母要见见她。
这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要是冯公子爹娘也喜欢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冯公子在一起了。
珍儿将水备好，说：“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嗯。”殷雅柔走到浴桶前，张开双臂。
平日里都是珍儿服侍她，可是今日，等了许久珍儿也没有上前。
殷雅柔回头就看见珍儿站的离自己远远地。
“站那么远干什么！”
珍儿被主子一吼，吓得一抖，皱着眉头走上前去。
在服侍殷雅柔宽衣时，珍儿屏住呼吸，不由得加快手上的动作，一不小心扯到殷雅柔头发，惹得殷雅柔心中不快。
“今日怎么毛手毛脚的！”殷雅柔一把将珍儿推倒在地，怒声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珍儿如临大赦般谢过小姐跑了出去，一直到房间外，这才吐出一口气。
跟了二小姐这么多年，以前倒是没觉得小姐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最近府中到处都在传二小姐身上有一股怪味儿，她这两日也闻见了，特别难闻。
没办法，她还是二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想到这里，珍儿只觉得心中烦闷，反正二小姐每次沐浴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她还是先回房，到时候再过来。
珍儿刚离开，就有两个小丫鬟来到殷雅柔沐浴的窗前。
“哎，你听说没有，二小姐有隐疾！”
“什么隐疾？”
“你还不知道呢？全府都知道了，二小姐身上有怪味儿，平日只能靠脂粉来遮掩，要不然二小姐平日里用那么多香做什么？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怪味儿。”
“原来是这样，我说平日里二小姐怎么用那么多香……”
两个丫鬟旁若无人的说着，正在沐浴的殷雅柔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见了。
“外面两个是哪一房的丫鬟，敢在本小姐房外乱嚼舌根！”殷雅柔怒火中烧，气得对着外面大吼。
两个丫鬟一听，哪里还等她出来抓人，慌慌张张地跑了。殷雅柔身上未着寸缕，无法出去查看，只能大声喊着：“珍儿！”
许久不见珍儿人，殷雅柔气得发狂。
“哈哈……”这一边，殷雅璇给了两个丫鬟一人一个镯子，那两个丫鬟都是在厨房干活儿的小丫头，讨了八小姐欢心，喜不自胜。
“你们两个干得很好，二姐姐身患隐疾，她自己还不知道，我们自然要去提醒提醒她。”殷雅璇摇头晃脑的说。
“是，八小姐说得对。”两个丫鬟陪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将镯子收在怀里。
“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殷雅璇吩咐。
“是，奴婢明白。”
等到珍儿估摸着二小姐沐浴应该结束了，到二小姐房中查看时，迎头就是一个茶杯。
“啊……”珍儿痛呼一声，眼泪直接流了下来，额头也被茶杯打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庞流下。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不干活，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都要忘了本分！”殷雅柔瞪着一双眼，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十分狰狞。
珍儿哭着跪在地上，捂着头，疼得倒吸冷气，说：“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殷雅柔看着跪在面前的珍儿，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问：“最近府上是不是有什么传言？”
“没……没有……”珍儿平白无故被打了，哪里还敢说实话。
“没有？哼，那你为我宽衣的时候，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殷雅柔走到珍儿身前，手抬起珍儿的下巴，阴冷的神情骇人的很。
珍儿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眼神里尽是恐惧。
殷雅柔放缓了语气，说：“珍儿，你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我顾念主仆情分，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就饶了你。”
珍儿伏在地上磕着头，颤声说：“小姐，奴婢只是听说，府上人都说您身患隐疾，身上有异味，这些都是听别的下人说的，奴婢并没有说……”
“谅你也不敢。”殷雅柔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珍儿，说：“起来吧，回去好好上药，别留下疤。”说完，扔在地上一锭银子。
珍儿将银子捡了，连连道谢，跑回房了。
“到底是谁……”殷雅柔手紧紧攥着，恨恨地说。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确有些不好的味道，冬天到没什么，夏天就很严重，尤其是出了汗。所以，她只要一出汗就要沐浴，平日里也多用脂粉，生怕别人闻到讨厌自己。
可是，她一直都掩饰的很好，除了母亲，没人知道她的不正常。
到底是谁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绝不会放过他！
第十四章 好戏开始了
“小姐，冯公子来了。”
喜儿得了消息，赶紧告诉自家小姐。
“我知道了。”殷雅璇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喜儿，三姐姐养的海棠花都开了，白日里无聊，你去把姐姐们都请过来赏花吧。”喜儿答应一声，就去各房请小姐们了。
大姐带着四姐殷雅韵和五姐殷雅涵到的最早。过了一会儿，六姐殷雅容和七姐殷雅萍也到了。
“二姐姐怎么还不到啊，喜儿，你去二姐那儿瞧瞧去。”殷雅璇说完，喜儿就要领命而去，却被人出声阻止了。
“慢着！”殷雅韵抬手拦住喜儿，说：“二姐姐许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玩儿我们的。”
其他姐妹纷纷点头同意。她们巴不得殷雅柔不来，她那身上的隐疾，大家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殷雅璇笑了笑，招手让喜儿回来，也不再提二姐，而是与姐妹们谈笑。
说是赏花，无非是姐妹们坐到一处谈笑，殷家女儿众多，但很少能像这般坐到一处玩乐。
殷雅璇看了一圈姐妹们，好似看见很久之前她与嫔妃们聚在一处赏景的样子。
“这海棠花开的真好，可见三姐平日里照看的仔细。”说话的是五姐。
她身旁坐的女子也随声附和，那是四姐。
四姐和五姐都是大房的女儿，四姐殷雅韵是庶出，五姐殷雅涵是大姐的嫡亲妹妹。这二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也不太爱出门，殷雅璇不太能见到。
大伯母是读过书的，便让大房的子女也都读书，女儿家琴棋书画也都有所涉及，不过商家出身的女儿不看重这个，祖母也不赞成，为此，只有大姐的琴艺没有落下，四姐五姐只是略识了几个字而已。
自从上次从桃花庵回来之后，殷雅璇也没见过殷雅容和殷雅萍两个人，想必，二姐的事办砸了，三婶儿会将气都撒在她们二人身上。
这边众姐妹说说笑笑谈笑风生，另一边殷雅柔终于姗姗来迟了。
“姐妹们都在呢，是我来晚了。”殷雅柔笑着说。
众姐妹见她过来，忙都坐的远远地，生怕她坐在自己身边，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大姐说：“二妹妹人来了就好，就差你了，过来坐。”
大姐给了台阶，她就顺势而下，坐在大姐身边，脸上笑容依旧，但却僵硬得很。
殷雅柔前脚刚到，接着冯公子就出现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冯公子前来拜访大老爷，但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有几个小姐看见冯公子长得俊朗，顿时红了脸，但心知这是大姐未来夫婿，施了礼后便不再说话。
这也算是大姐与冯公子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殷雅娴看见冯子山后，没有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英俊，不由得双颊绯红，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子山看见殷雅娴后，也是微微失神，但也不过片刻，就看向她身边的殷雅柔。想到殷雅娴曾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心下更是觉得殷雅柔明媚动人。
殷雅柔见冯子山看向自己，心中得意，脸上笑容更甚，媚声说：“冯公子不是和大伯父一起下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这话问的蹊跷，说话的语气像是与冯公子很是熟稔。四姐和五姐都是十三芳龄，哪里听不出来二姐说话的内涵，心下便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大姐。
殷雅娴听了二妹的话，也是一怔，二妹什么时候和冯公子认识了？
冯公子笑了笑，回答说：“二小姐说笑了，在下棋艺不精，哪里敢和大老爷切磋，只是路过此地，听到这边有嬉笑之声，心下好奇便过来看看，哪里想到是小姐们在这里，是在下冒犯了。”
殷雅柔欲再答话，却被殷雅璇抢了先。
“冯公子，你是来看我大姐姐的么？”
冯子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棱模两可地说：“大小姐清新脱俗，眉目如画。”
殷雅柔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而大姐脸红更甚。
殷雅慧看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笑，说：“今日本是我邀了姐妹们赏花，既然冯公子到此，不妨小坐片刻。”
冯子山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了殷雅柔身边的空位上。
和煦的春风轻拂，一阵花香传来。
殷雅璇拿了一盘子点心，走到冯子山面前，塞给他，说：“这是我大姐最喜欢吃的点心，你看看喜不喜欢。”
冯子山笑着接过，拿起来吃了一块，赞不绝口。
其他人都只当是小孩子玩闹，笑一笑就过去了，殷雅柔却目光不善的看了看殷雅璇。这个小丫头，处处跟我对着干。
欢声笑语中，没有人看见殷雅璇经过殷雅柔时，偷偷扔了什么东西在殷雅柔脚下。
不知为什么，冯子山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对，接着，大姐的脸色也变了。
殷雅璇小孩子口无遮拦，说了一句，“什么味道？好臭啊……”
在场众人都想起殷雅柔身患隐疾一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殷雅柔，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意思不言而喻。殷雅柔咬着下唇，手心渗出了汗，眼光瞟了一下身旁的冯子山。
冯子山也在看着她。今日冯子山来到殷府，无意中听见了下人们议论二小姐身患隐疾一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两人见了那么多次，他从未闻到过什么异味。
可是今日，这个味道，真是太难闻了……
从冯子山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殷雅柔面色通红，说了句：“三妹妹，二姐身体有些不适，先走了。”
说完，急匆匆就往外走，甚至走的太急，在院门口与一个男人装了个满怀，刚欲发作，看见那人时，殷雅柔便愣住了。
那个男的看见殷雅柔，拉起她的手便高喊：“你个贱人！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便将我一脚踹开，今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殷雅柔呆站在原地，那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让她反应不过来，其他姐妹们看见这一幕，也是大惊失色，冯子山更是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殷雅璇在姐姐们身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好戏开始了！
第十五章 一场误会
其余的姐妹都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殷雅娴却是认识的，此人正是当日在桃花庵与二姐独处一室被抓住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也不能让他在殷府肆意妄为。
殷雅娴想要维护自家姐妹，欲叫下人把这个男人拉出去，谁知，这个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别以为这两天你和冯公子成双成对的我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能瞒天过海？”那男人抓着殷雅柔死不松手，嘴上还不住地叫嚷，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围聚在此处。
什么？二小姐居然和冯公子……
殷雅娴脸色煞白，那男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疑惑地看向冯子山，冯子山一介书生，知道礼义廉耻，与二小姐私交的事就这么被说了出来，面上止不住的尴尬。
看着冯子山的反应，殷雅娴便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你是谁？胡说八道什么！快放开我，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殷雅柔用力挣扎，奈何那人力气太大，她半分挣扎不得，周围人也只是用各种眼光瞧热闹，没人上前帮忙把人拉开。
珍儿得了自家小姐的话，忙上前拉人，却被那人一脚踹开。
“好啊，勾搭上了冯秀才，就把我忘了，既然瞧不起我，又为何与我在桃花庵相会！”
此言一出，冯子山心中大惊，二小姐之前说过，是大小姐在桃花庵与人拉拉扯扯，这，怎么又变成二小姐了？
听那男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殷雅娴闭了闭眼，厉声说道：“来人啊，把这个人抓起来！”
几名下人立刻上前把人抓住。
殷雅柔与那人在拉扯之中，发钗掉了一只，几缕头发散落下来，衣衫也十分凌乱，但是此刻，她顾不上那么多，只是慌乱地看向冯子山，只要冯子山相信她，她就还有机会。
可是冯子山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她看着被下人抓住却还在说着桃花庵一事的男人，恨得牙痒痒，都是这个人，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天，如今却毁于一旦。
“发生什么事了，闹成这个样子！”
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神色一凛，老夫人来了。
小姐们向老夫人施礼后，殷雅慧上前两步，解释道：“祖母，今日本来是孙女请姐妹们赏花，碰巧冯公子来了，便请冯公子略坐坐，不知这个人怎么就闯到了府上，还找到了这里，将那日桃花庵的事都……”
老夫人看眼前的情形，听了殷雅慧的话，便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环视了一圈面色各异的孙女们，神色温怒，这些丫头们长大了，个个都不安生。
“祖母，祖母，你快将这个人赶出去！柔儿不想看见他！”殷雅柔看见老夫人来了，像看见救星一般，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诉。她怕那个人再说出点什么，若是将她雇了他毁大姐清白的事也说出来，那她可就……
老夫人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说：“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有下人领命去了，老夫人又看向那名男子，“我殷家女儿的清白，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毁了的。”
看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男子一哆嗦。他没想到老夫人会来这里，若是他知道，打死都不会收那个人的钱。
“将这个人带着，大丫头，二丫头，三丫头跟我过来，其他人都回去吧。”说完，又对冯子山说：“今日怠慢了冯公子，还请冯公子见谅，改日再请冯公子来殷府做客。”
殷雅璇看着祖母的态度，心想，这次，二姐还是会逃过一劫。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她担心的，是那个男的会不会把自己说出来，若是他说了，自己该如何脱身呢？她倒是不怕什么，就怕连累了三姐。
殷家前厅，殷雅娴与殷雅慧分别坐在老夫人两边，殷雅柔与那男子站在中间。
众人散了后，老夫人便查出，今日守后门的婆子吃坏了肚子，这才让那人偷溜了进来。
“慧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了看殷雅柔，叹了一口气，问道。
殷雅慧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老夫人听后，笑看着那名男子，说：“这位公子，上次在桃花庵，柔儿救了公子一命，公子今日为何闹到我府上，还如此颠倒黑白？”
那名男子脸上一改之前的惧色，心里打着小九九，上次他收了殷家不少钱，这次也是有人花钱雇他演了一场戏，不如趁此机会再捞一笔。
“老夫人，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有尊严。实不相瞒，我与二小姐两情相悦，上次为了保全二小姐的清白，才答应老夫人掩饰真相，可是，没想到二小姐见到冯公子之后，嫌弃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她，转身就投入他人的怀抱……”
“够了！别说了！”那男子还没说尽兴，就被殷雅柔厉声打断。
殷雅柔听那男子越说越离谱，气的浑身发抖，可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祖母，他胡说，柔儿根本就不认识他！祖母，柔儿绝对不是那种人！”殷雅柔没有办法，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诉，她相信，上次祖母帮了她，这次祖母也会帮她。
她想得没错，老夫人心下虽然对殷雅柔恼得很，但是殷家女儿决不能失了清白的名声。
“公子说笑了，柔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今日不过是公子吃多了酒，误打误撞来到了我府上，恰好后门的婆子吃坏了肚子不在，公子进来后又恰好碰到了几个下人，发生了口角，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说着，老夫人一摆手，便有人端着一个盒子上来。
“公子，你看老身说的可对？”老夫人将盒子打开，让那男子看。
那男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五百两！他一辈子都没见到那么多钱。
“对对对，是小的吃多了酒，小的该死，居然误打误撞到贵府上，误会误会，小的这就走。”
笑眯眯地收下盒子，那男子心满意足，便要转身离去。
“慢着。”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殷雅娴出声阻止。
那男子转身，弯腰笑着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今日说过的话，酒醒后就全都不记得了。”
“是是是，小的就这毛病，喝醉了说的话，醒了就全忘得一干二净。”说完，见没有人再吩咐，便离开了殷府。
众人都知道大小姐说的是二小姐与冯公子的事。
“祖母，娴儿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殷雅娴说完，见祖母没说什么，便起身离开，经过殷雅柔的时候，略停了停，但什么也没说，看了殷雅柔一眼后便直接走了。
老夫人看着殷雅娴离开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第十六章 老天不会惩罚
殷雅娴刚离开，三夫人就到了。
“母亲，柔儿不懂事，媳妇给您赔罪了。”
老夫人看着跪着的殷雅柔，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懂事就要好好教教，从今日起，二丫头就不要出门了，老三媳妇好好教教她女儿家的规矩，顺便找个大夫，看看二丫头身上的病。”
殷雅柔一听，脸一白一红，泪便落了下来，“祖母，柔儿知错了，柔儿再也不敢了。”
三夫人看着自家女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是，媳妇知道了。”
说完，拉起跪着的殷雅柔，“还不快回去闭门思过。”
两人走到门口时，老夫人又说：“明儿个就让你大嫂二嫂帮着看看，有哪些合适人家的公子，柔儿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三夫人和殷雅柔闻言都是一僵，殷雅柔刚要说不，却被母亲暗中掐了一把。
“谢谢母亲。”三夫人笑着向老夫人施了一礼，带着女儿走了。
殷雅慧在大姐离开的时候本也要离开，可是收到了祖母的眼神便没有走，看着二姐被三夫人带走，便想问祖母有何事。
“还不跪下！”谁知，三夫人带二姐刚走，祖母便厉声说。
殷雅慧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祖母为何这般，但还是急忙跪下了。
“你可知错？”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女，眯着眼问。
“孙女，孙女不知……”殷雅慧低着头，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老夫人哼了一声，语气不急不缓：“虽然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但是祖母知道，三丫头，你是个心思明白的，看门的婆子平时好好地，怎么偏偏在今日里坏了肚子，还偏偏让人闯了进来？”
殷雅慧听闻此言，心下一慌，祖母这是怀疑，今日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祖母，慧儿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殷雅慧抬头，直直迎上祖母的目光。她没有做下的事，是不会承认的。
老夫人见三丫头嘴硬，心中有气，说：“你还要瞒着我？桃花庵的事，只有大丫头，再就有六丫头和七丫头知道，她们是三房的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二丫头和冯公子有来往大丫头也是不知道的，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八丫头做的吗？”
听到祖母最后一句话，殷雅慧倒吸一口气。
难道，是璇儿做的吗？
二姐身有隐疾是璇儿告诉自己的，今日邀姐妹们赏花也是璇儿的主意，难道，这一切都是璇儿做的？
可是，璇儿才八岁，怎么会有这般心思？
老夫人见殷雅慧愣愣的不言语，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叹了一口气，说：“二丫头生的标致，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但这次，她确实是出格了，可三丫头，就算是你二姐再不对，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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