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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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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殷府门前，殷雅璇一下车，还没站稳，一个身影便扑到了她怀里。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喜儿好想你！”
殷雅璇看着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的喜儿，无奈地笑了，抚着她的背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别哭了。”
喜儿抬头，从上到下将自家小姐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定殷雅璇人好好的，这才止住了哭泣，给旁边的殷明昭和萧煜福身见礼。
“喜儿给萧将军，殷大人请安。”
萧煜和殷明昭知道喜儿和殷雅璇感情亲如姐妹，也没在意。
“我们进去吧。”殷雅璇看着殷府大门说。
上次回来，祖母还生着病，家里早就不像当初那般热闹，该嫁的都嫁了，剩下的没几个了。
这次回府，殷雅璇见到的是殷老夫人的灵位。
“祖母。”给殷老夫人磕了头，殷雅璇鼻头一酸。
殷明昭和萧煜如今都不是一般人，殷家人还留在宛城的听说他们要来也都回来了。
好几年不见，殷雅璇和这些人生疏了不少，看着哥哥和他们聊着，自己没什么兴趣，便悄悄退了出来。
喜儿跟着她，两个人一起在花园逛着。
目光所及之处，殷雅璇想起了不少小时候的事，也想起了各房之间的争斗，时过境迁，如今她的心境变了不少，想起往事也没有什么感觉。
吃过晚饭，第二日他们便启程回京。
一路上，殷雅璇和萧煜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简直形影不离，萧煜连马都不骑了，和殷雅璇待在马车里，殷明昭看不过去，这还没过门了，他妹妹的名声被萧煜玷污了怎么好。
殷明昭让萧煜骑马，萧煜二话没说答应了，可转身一看，殷雅璇也跟着下了马车，殷明昭的脸顿时一沉。
殷雅璇被萧煜扶着上了马，对哥哥吟吟笑着说：“哥哥，是我自己坐马车累了，让萧煜带我骑马的。”
殷明昭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共骑一匹马，心里想：“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还不如呆在马车里呢。”
第三十四章 剪不断
明明两个月的车程，硬是磨到三个月才回京。
一路上，殷明昭渐渐不再管萧煜和殷雅璇，他看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也懂了妹妹的心意。
殷明昭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连家都没回，萧煜送殷雅璇回到殷府，目送着殷雅璇进府，自己却没进去。
“你不进去么？”殷雅璇疑惑地问。
“不了。”萧煜摸了摸殷雅璇的头。
怎么说，府里的人是他的岳父岳母，要见也得带上聘礼正式拜见，哪能像今天这样风尘仆仆地来见。
看着殷雅璇有些失落的表情，萧煜笑了笑说：“下次，我带着聘礼来。”
说完，殷雅璇的脸腾地红了。
“随你。”殷雅璇红着脸跑了进去，喜儿朝萧煜拜了拜连忙跟上。
殷父殷母早就收到了殷明昭的信说是今天回来，可信上说下午回来，现在还是早上，殷雅璇就回来了。
“爹，娘！我回来了！”殷雅璇跑进去，殷父殷母都没反应过来。
“璇……璇儿”
直到殷雅璇抱住娘亲一直蹭，殷母突然流下泪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殷父也红了眼眶，可说话的语气里有着担忧的怒意。
“爹，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跑掉了。”殷雅璇撒娇说。
殷母抹了抹眼泪说：“你个死丫头，可算是回家了，快让娘看看，哎呦，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殷雅璇让殷母牵着原地转了一圈，说：“没事，现在我天天能吃到娘做的好吃的，很快就补回来了！”
“璇儿！”
殷雅璇抱着殷母的手臂不撒手，闻声看见迟遥挺着个大肚子，扶着腰走了进来，冰儿扶着她。
“嫂子，你……”殷雅璇看着迟遥，满心喜悦地说不出话。
她和哥哥走了这一路，哥哥居然没告诉她。
“天啊，哥哥居然都没告诉我！我该给我侄子买礼物的！”殷雅璇跑到迟遥身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迟遥肚子上。
迟遥笑着，温柔的说：“带什么礼物，你人平安回来就好了，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人好好地站在这儿，能有什么危险，嫂子你是担心哥哥吧，放心，他好着呢！”殷雅璇笑着说。
说罢，殷雅璇四处看了看，问：“姐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迎迎我，她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殷父殷母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凄凉，迟遥的笑也僵在了嘴角。
殷雅璇直觉感到不对劲，问：“怎么了？姐姐出了什么事？”
殷母刚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殷父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去金山寺看看你姐姐去吧。”
金山寺
“姐姐在金山寺她去那里做什么？祈福”殷雅璇问，可看爹娘的表情又不像。
冰儿是姐姐身边的丫头，如今却在嫂子身边伺候，那姐姐身边是谁在照顾？
殷雅璇看向迟遥，目光询问，迟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拉起她的手对殷父殷母说：“我先带璇儿回房间休息，都累了一路了。”
殷父摆了摆手，迟遥便带着殷雅璇离开了。
“嫂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殷雅璇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她觉得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大事。
迟遥没有回答，快步带她回到房间，才说：“我把这事跟你说，你以后在爹娘面前千万不要再提。”
原来，在殷老夫人病重的时候，殷父收到了宛城来的家书，便决定回去探望，殷亚慧自然也要回去看祖母。
可她一回去，便遇到了沈弘轩。
“沈弘轩你应该认识吧，我不熟悉，姐姐和他之间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迟遥说。
殷雅璇点了点头。
他当然清楚，沈弘轩是萧煜的好朋友，还差点成了她的姐夫了。
“然后呢？”殷雅璇问。
当时，沈弘轩的妻子重病逝世了，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殷雅慧遇见他之后，两个人旧情复燃，本来殷雅慧也没想和沈弘轩再有什么牵扯，可她心里还有沈弘轩，要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会一直没嫁人，成了老姑娘。
沈弘轩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没嫁人。
两个人就这样，背着所有人偷偷在一起了，殷父带着一家人回到汴京的时候，殷雅慧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她本来只是想自己的人生不留遗憾，可没想到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殷雅慧偷偷找到迟遥，求安胎药，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可有一次，殷雅慧让冰儿熬药的时候被殷父发现了，殷父大怒，质问殷雅慧怎么回事。
殷雅璇没有办法，实话实说，她还说，如今沈弘轩没有续弦，她也没有嫁人，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殷父气急，她的女儿，凭什么要给别人做续弦，而且那个人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殷雅慧苦苦哀求没有用，想给沈弘轩写信却被殷父拦下，她被逼急了，收买一个小厮买了堕胎药，把孩子打掉了。
殷父殷母看着女儿变成这样，心痛不已，可殷雅慧身体好了之后，一个人去了金山寺，代发修行去了。
殷雅璇听迟遥说着，心中吃惊不小，她没想到姐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是得有多爱沈弘轩，这么多年还放不下，为了他，把自己害成这样。
“所以，沈弘轩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
迟遥一愣，她没想到殷雅璇第一个要问的是这个。
“应该……不知道吧。”迟遥皱着眉说。
殷雅璇沉吟片刻，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信。
“璇儿，你这是……”
“我要给沈弘轩写一封信。”
“你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对！”
姐姐受了这么多苦，一个人在金山寺代发修行，而罪魁祸首却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还在宛城逍遥自在，凭什么！
她到要看看，那个沈弘轩知道了真相是什么反应，如果他对姐姐还有感情，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殷雅璇三言两语把这件事叙述了一遍，更多的写的是殷雅慧如今是如何如何凄惨，生活多么多么痛苦，可事实上，她连姐姐的面还没见过。
写完信，殷雅璇哼了一声，命人把信送到宛城。
第三十五章 理还乱
迟遥看着殷雅璇动作迅速利落地把信写完又寄了出去，说：“爹娘都还不知道，这么干能行吗？”
殷雅璇心中堵着一口气，说：“为什么不行？当年，姐姐和沈弘轩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后来两人分开终是遗憾。据我了解，沈弘轩不是生性凉薄的人，他对姐姐的喜欢我都看在眼里，他娶了别人也是迫于无奈。”
“爹娘心里是希望姐姐过得好，他们怕的是姐姐吃亏，以姐姐现在的身份，嫁个好人家不是问题，不过去给别人做续弦，爹娘当然是不乐意的。”
“姐姐这个人，看起来温柔似水，平时大气也不出一个，可她骨子里性子烈着呢，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其实对沈弘轩还抱有希望，要不然就不是带发修行，而是直接出家了。”
殷雅璇一番话说完，心中的气疏解了不少。
迟遥听了，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明天，我去金山寺看看姐姐。”殷雅璇静了静心说。
“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起来吃晚饭。”说完，迟遥扶着肚子起来，殷雅璇忙上前搀扶，到了门口，冰儿替了殷雅璇的位置。
“你回去休息吧，脸色都差了。”迟遥说完，由冰儿扶着回了。
殷雅璇看迟遥的背影远了，进了房间，喜儿端了水进去，想伺候她歇下。
“喜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殷雅璇语气抱怨。
若是她早知道，在宛城的时候就把那个沈弘轩揪出来，带到汴京，问问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居然对她姐姐这么不负责任。
姐姐爱他爱了这么多年，他就不想给姐姐一个名分？
喜儿以为殷雅璇生她的气了，解释说：“小姐，那时候您刚从龙潭虎穴回来，奴婢光顾着担心您了，而且，是殷大人吩咐不让说，奴婢才没说。”
殷雅璇抿了抿嘴，佯装生气地说：“哼，看来我离开了这么久，你就不是我的人了，怎么，被我哥收买了？”
喜儿手一抖，声音发颤地说：“奴婢哪儿敢啊，奴婢这辈子的主子只有您一个，绝无二心！”
殷雅璇见她这样忍不住乐了，说：“行了，明天跟我去金山寺，带点儿姐姐爱吃的去。”
“是！”喜儿见她不是真的生气，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殷雅璇早早起了，和喜儿去了金山寺，诚心拜了拜佛，然后去看望姐姐。
殷雅慧好久不见妹妹，乍然一见，惊喜不易。
“璇儿！你回来了！”殷雅慧抱着妹妹，几个月一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殷雅璇也抱着姐姐说：“再不回来，我姐姐变成尼姑怎么办？”
殷雅慧动作一僵，她知道妹妹什么都知道了。
“姐姐，你什么都别说，你心里的苦，璇儿都明白。”殷雅璇安慰着姐姐说。
殷雅慧知道她的妹妹十分了解她，也猜到了她此行来的目的。
重逢的喜悦被打散，殷雅慧神色冷了冷。
“姐姐，跟我回家吧。”殷雅璇拉着姐姐的手说。
“回家，怎么回？”殷雅慧做出了这样的事，根本没有脸回家了。
“怎么不能回了？如果说在宛城发生的事是错，那么你已经付出了代价，这件事就结束了不行吗？”
殷雅慧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回不去了。
她也不想回去，回去了也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回去做什么？
“你不要爹娘了，不要哥哥和我了？你连家都不想要了吗？”殷雅璇问。
殷雅慧神色有些动容，她手里的佛珠被紧紧攥着。
她没脸在见爹娘了，如今爹娘有昭儿照顾，也有璇儿这个贴心小棉袄在身边，少她一个不孝的女儿，也挺好。
“姐姐，你放弃了？”殷雅璇直视着殷雅慧的目光。
殷雅慧一抖，看着妹妹。
她确实没死心，她确实还妄想着有一天，沈弘轩会来接她，不过这也是夜深人静时，她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我，还有什么资格说不放弃？”殷雅慧目光湿润，手中握着佛珠，不再看妹妹，口中念着佛经。
殷雅璇见了，心中叹了口气，她姐姐和沈弘轩这么多年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殷雅璇离开金山寺没有回家而是去找萧煜，可萧煜此刻进宫了她没找到人。
将军府的人知道殷雅璇与萧煜的关系，说是等萧煜回来后可以帮她带话。
“不用了，告诉他我来过就行。”殷雅璇说完，直接回家了。
殷雅璇脑中算着日子，那封信快马加鞭的半个月就能送到，如果沈弘轩还有心来看看姐姐的话，一个多月也能到汴京了。
晚上吃晚饭，殷雅璇倚着看了会儿书，喜儿见夜深怕殷雅璇看坏了眼睛，来提醒了几次，殷雅璇这才放下书准备休息，临睡前又吩咐喜儿，让她去买些好料子，她想给她的侄儿或者侄女做点儿衣服。
喜儿吹了灯，悄悄出去了，殷雅璇刚要睡着，便听见了窗户穿来的细微声响。
她立刻清醒了。
待她看清了窗外月光下的身影，松了口气。
她坐在床上看着萧煜动作娴熟的破窗而入，想起了在戎狄时他也这样来找过她，可他怎么对她的家也这么熟悉呢？
萧煜一进来就看见殷雅璇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愣了愣，随即挠了挠头。
殷雅璇轻轻笑了，说：“萧大将军，带聘礼来了？”
他不是说，下次来她家要带聘礼来着，可谁下聘礼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从窗户进来？
“把我自己送给你行不行？”萧煜径直走到殷雅璇床边坐下。
殷雅璇身上盖的被子被萧煜坐到屁股底下，她能感觉到萧煜的腿隔着被子贴着她的。
黑暗中，殷雅璇的脸红了。
幸好他看不见，殷雅璇这样想着。
“你怎么来了？”殷雅璇低声问。
“不是你先来找我的？”萧煜反问。
他今天进宫，很晚才回来，府里人说今天殷家二小姐来找他了，他便没忍住，想晚上来偷偷看看她反正这种事他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早就轻车熟路了。
他没想到的事，殷雅璇居然醒着，他有点窘迫，可是瞬间，就厚着脸皮过来了。
醒着更好，他们还可以说说话。
第三十六章 册封
殷雅璇往床边坐了坐，离萧煜近了一点，萧煜察觉到她的动作，长臂一揽，就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萧煜，你是不是知道我姐姐的事？”
“嗯。”萧煜承认。
这件事，他知道的确实比殷雅璇早一些，但也没早多少，是在二人在宛城的时候，沈弘轩找他聊了聊。
他和沈弘轩多年好友，对沈弘轩和殷雅慧的事也有些了解。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沈弘轩这件事，做的不好。
“你和沈弘轩是好兄弟，你觉得沈弘轩还爱着我姐姐吗？”殷雅璇想起今日看见姐姐的样子，十分憔悴，她问这句话时，心中忽然没有了底气。
萧煜叹了一口气，说：“璇儿，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做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谁也不能随便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可是，万一沈弘轩不来怎么办？”殷雅璇小声问。
如果沈弘轩不来，那她姐姐岂不是要一辈子在金山寺？
“他会来的，如果他知道你姐姐的事，一定会来的。”萧煜十分确定，因为他知道，沈弘轩一定会对他做过的事负责。
殷雅璇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萧煜的下巴，问：“你今天进宫做什么了，去了一天都没回来？”
萧煜低头，在殷雅璇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低沉着声音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殷雅璇眯了眯眼，心里猜着是什么事。
萧煜笑着，眼中是欢喜，嘴角挂着得意。
他今日进宫，除了想皇上禀报战事军情，还向皇上请求一旨赐婚。
皇上本以为，静公主跟着萧煜跟了那么长时间，萧煜定是想求娶静公主的，可没想到，萧煜的心上人竟是殷雅璇。
皇上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萧煜，可萧煜立了这么大的战功，他也不好直接驳了萧煜的请求，没有拒绝可也没答应。
萧煜早就猜到皇上的想法，为了让皇上答应，他还特意请来了一个人。
皇上没想到，萧老将军会来。
“萧老将军，您……你怎么来了？”皇上从龙椅起身，下了台阶亲自扶起萧老将军，萧老将军戎马一生，皇上必然得给他十足的尊敬。
萧老将军笑着，先是说了自己这几年云游四海的见闻，又说了他在宛城时是如何认识的殷雅璇这个丫头，又对殷雅璇大肆夸奖了一番，皇上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这萧老将军怎么会认识殷雅璇的呢？
一旁的萧煜对这道圣旨志在必得，他相信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可能拒绝了萧老将军。
“原来萧老将军和殷雅璇这个还有这样的渊源，那殷家的二小姐朕也是知道的，她和静公主关系也好，曾经还在宫里陪着静公主学女红。既然如此，那朕就封殷家二小姐殷雅璇为‘长安公主’，赐婚萧将军，择日完婚吧。”
萧煜嘴角噙着笑，心满意足的跪下说：“谢主隆恩！”
殷雅璇在萧煜怀中，困意上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萧煜见半晌怀里的人儿都没有动静，呼吸绵长，一低头，居然睡着了。
知道她今日上金山寺，一定是累了，萧煜轻轻将殷雅璇放倒在床上，又仔细盖上被子，手温柔地在殷雅璇脸蛋上蹭了蹭。
唉，这么多年，总算是快要熬到头了。
萧煜又看了一会儿，便从窗户出去了。
殷雅璇醒的很早，一睁眼，天刚蒙蒙亮，可身边已经没有萧煜的身影，床边他坐过的位置痕迹犹在，可早就凉透了。
可见，她睡着后不就萧煜便离开了。
心中有些失落，便睡不着了，起身自己将床整理好，便拿起书看了起来。
喜儿估摸着她家小姐差不多快醒了，便过来伺候，看见殷雅璇已经醒了，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喜儿动作迅速了起来。
殷雅璇笑了笑说：“没事，昨夜睡得早了些。”
喜儿心中嘀咕，昨天晚上睡得也不算早啊，可她也没多问，伺候小姐梳妆。
刚吃完早饭，一个小厮忽然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殷父皱着眉问。
“老爷夫人，圣旨……圣旨来了！”
“什么？”殷父立刻起身，面上先是惊慌，随即严肃，回房换了身衣服这才出来接旨。
殷雅璇也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殷家二女，蕙质兰心，素有贤名，皇帝喜爱，特，封为‘长安公主’，赐封地，赐婚萧将军，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宣旨的公公念完了圣旨，殷家人都呆愣着没人起身。
公公和颜悦色地看着跪着的殷雅璇，提醒说：“殷二小姐，哦，不，长安公主，接旨吧。”
殷雅璇磕了个头说：“小女接旨。”
起身接了圣旨，感觉沉甸甸的。
上次她接的圣旨，还是要把她打入冷宫。
她又想起昨晚萧煜说的话，原来他昨日进宫，是为了求这道圣旨么。
殷雅璇心中暖暖的，后知后觉的殷父殷父起身请公公喝杯茶，公公婉拒说：“不了，皇上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殷雅璇给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会意，上前对公公说：“有劳公公了。”手下却暗中给他塞了锭银子。
公公笑容更浓，看着殷雅璇点了点头，说：“长安公主就在家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吧。”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殷父拿着圣旨左看右看，激动不已。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殷母也十分开心。
到了下午，萧煜便到殷府下了聘。
殷雅璇呆在自己房里没有出去，喜儿却兴奋地一趟一趟跑来跑去，汇报着前厅的情况。
“萧将军的聘礼一共一百八十抬，都快要摆不下了！”
“小姐您真的不去看看吗，老爷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萧将军和老爷夫人相谈甚欢，看了老爷夫人很喜欢我们姑爷啊！”
殷雅璇无奈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叫姑爷了。
殷府上下欢欢喜喜的，殷雅璇又被封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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