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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夫他哥[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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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黎抬眼冷凝着冯氏,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多的情绪,只眼底夹了几许厌恶,望了片刻,转身对窦老夫人点头:“姨奶,有什么事情,说给阿黎听,我定秉公执法,还你们一个公道。”
大理寺少卿这才抹了一把热汗,来了能做主的人,他也不用在这左右为难。
听了窦老夫人的话之后,颜黎允诺一定会好好查这件案子,给他几日时间,定会给个满意的答复。
窦老夫人婉拒了在京中歇息一晚的邀请,带着随从连夜回了秦陵。
看萧昌呈的表现,似乎准备大意灭亲,放弃掉那惹祸的侄儿。
颜若栩唇边蓄着一抹笑,眼神扫过那冯氏与萧昌呈的脸,转身上了回宫的轿辇。
而在此刻,与大燕都城隔了千山万水的月城,背负着重任的陆垣蛰,却被困在一片荒滩之上。
猎猎的北风卷起满地的黄沙,干冷的空气冰凉的像是无形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士兵的身体。
手脚皆是冰凉的,胯。下的黑马不安的甩着蹄子,在原地来回的踱步。
陆垣蛰带领的这一支分队只有几十人,为了隐藏身份,马背上还驼着些行囊,这只是掩人耳目的东西,里头空空如也。
清晨时分他们走出客栈往月城去的时候,那伙人悄悄包抄过来,士兵们还以为是遇上了截货的蟊贼。
故意扔下几个空行囊之后,陆垣蛰隐隐察觉出不对劲,这摸在身后的一队人马组织纪律都特别好,像是有备而来的某种组织。
为首的是一个长胡须的大汉,头上一团黑乱发,额上抹了一条镶嵌玛瑙的玉带,握着缰绳扭头看过来,对着数丈之远的陆远蛰用汉语道:“汉人?”
他一说完,同身旁的同行之人哈哈哈朗声大笑,开始用胡人的语言交谈。
接着眯起双眸,沉声继续用汉语道:“你想要哪种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momo哒~


第36章 
陆垣蛰的手缓缓地放到了腰侧的弯刀上, 他所戍守的瑶姬山脉除了比此地更高寒些,风俗有许多相似之处,因而那胡人的弯刀, 他也能使得顺手。
“来者姓甚名谁?你我无冤无仇, 为何来触小爷我的霉头?”
清朗而夹杂着一抹隐怒的少年之声, 穿透呼啸的北风, 飘散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
“哈哈,告诉你也没用, 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姓名。”
那人狂傲地笑着,浓眉之下一双鹰眼斜看过来,甩了甩手中的马鞭子,吹了一记口哨, 伴随那一记长音,数百人骑着胡马, 团团朝他们围过来。
陆垣蛰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眼底没有怯色,摁马扬起头来,朗声道:“都说胡人骁勇, 豪情, 如今看来不过是以多欺少的宵小之辈!”
那为首的闻言愣了愣,抬手示意他的部下停住,嘴角勾起露出一口黄牙,在马背上探了探身子:“小子你想使激将法?可你爷爷我不吃这套!”
言罢, 拍马舞着手中的弯刀, 从人群中直冲陆垣蛰而来。
那刀刃在日光下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彻骨的凉意破风直扑面袭来。
陆垣蛰蹙眉, 应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弯刀,挡住了面前之人全力的一劈。
空气中响起了金石碰撞发出的震耳巨响,两人所乘坐的马各后退了一步,陆垣蛰甩了甩震得有些发麻的胳膊,冷峻地朝前看去。
他的眼神是冷冽的,薄唇紧紧抿成一线,风吹起他额前洒落的碎发,少年的眉眼凝固成了一尊石像一般,生冷,坚固,带着不屈服的倔强和傲骨。
对面的胡人惊讶地望了一眼手中的弯刀,想必他也是胡人之中的悍夫,许久没有遇见对手了,惊异过后眼底居然涌上一抹狂热:“这个年轻的小鬼是我的!谁也不要碰,今天我要用他的血,祭我的刀!”
陆垣蛰扭头呸了一声,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就凭你?不配。”
他此行带着任务而来,比起争一时之勇,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下手之时,他还留了几丝余地,以拖住这伙人为主。
阿七拿了他的令牌,已经领着几人趁乱骑马拐出了队伍,只要他能先到月城与其他分队碰上面,保证计划顺利的进行便好。
陆垣蛰扫了一眼那胡人暴虐的脸,调转了马身,从包围圈的一个豁口冲了出去。
纷乱的马蹄在地上激起了漫天的黄沙,迎着那地平线上的一抹夕阳之光,陆垣蛰拍马疾行。
身侧忽而探出一把黑刀,快如闪电般的朝着他的后背砍去,陆垣蛰一个急停,回身贴近,挥起了弯刀,刀起刀落,一股腥热的鲜血洒满了他半边肩臂。
他抹了一把脸颊上属于他人的血,神情在搏杀之后涌上一抹狠厉,身后十几位士兵也跟着他冲出了包围,一起往前奔去。
为首的那胡人大汉已经杀红了眼,策马追到了最前,到手的猎物就这般从手心里逃脱,他不甘心,也咽不下这口气。
陆垣蛰侧身躲过了那人在马背上挥来的一刀,张口质问道:“你是谁的人?汉人还是胡人派你来的?”
那汉子焦躁地瞪回来,自觉无需和猎物费这么多的话,不耐烦地喝道:“管我是什么人,拿了钱银办事而已。”
拿钱办事?就在陆垣蛰垂眸思索之时,背后忽然刮起了一阵凉风,一柄弯刀径直朝他飞过来,狠狠扎入了脚下的土地中,再回眸而望,背后又来了一伙同样打扮的胡人。
他们背上都背了弯弓,箭囊中塞满了羽箭,此刻正弯弓搭箭,玄铁做的箭头发着阵阵寒光。
随着簌簌的箭矢发射之声,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灰白的苍穹仿佛被布上了一层密密的网,无丝无缝的落下。
陆垣蛰急忙挥剑去挡,就在迎住了那第一波箭雨之后,肩部骤然一股剧痛直直传来,一直铁箭插入了他的左肩,汩汩的殷红鲜血喷薄而出,一条蜿蜒的红线没入黑色的衣服中,再从手背上探出头来。
强烈的痛感席卷了陆垣蛰的神经,他稳住了心神,在衣袍上抹干净流到左手掌心的鲜血,握紧了缰绳,冽了冽神情,也顾不得肩膀上的伤情,往前奔去。
凉风肆意的狂舞,天光渐渐就要消失在地平线,天快黑了,四周的景物逐渐被蒙上了一层黑雾。
伤口上的殷红血迹很快在低温之下凝固,方才还剧烈的痛楚之感越来越麻木。
伴随着天色的阴沉,身后追逐的马蹄声渐渐小了起来。
在夜色里行走在戈壁滩上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天气变化是一,黑夜中野兽出没更是致命,况且,陆垣蛰所奔去的方向时常出现沼泽,他们是拿钱办事,却不是来送命的。
为首的胡人停了马,望着一片黑雾中陆垣蛰消失的朦脓影子,手握拳放在肩头,闭目祷告般的嘀咕了几句胡人的话语。
身侧一个手下挥刀指着陆垣蛰远去的方向问道:“老大,这小子跑了,我们另一半佣金怎么办?”
漆黑的远处传来了几声隐约的狼嚎声,紧接着又响起几声响应,幽长中暗藏杀意,在这里,黑夜不是属于人类的世界。
“哼,你敢去追?”被唤做老大的胡人瞄了手下一眼,脸上满是嫌弃:“这小子若是死了,我们的任务自然算成功,那个汉人将军不敢抵赖,定让他乖乖掏钱,若是没死!”那人沉吟了片刻,眼底拢上一抹崇敬。
“那就是狼神放过了他,我们不能碰他,不然狼神会怪罪下来的。”
陆垣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翻身下了马,瘫坐在一片土坡之后,肩膀上的伤口随着这动作又撕裂开,重新开始淌血。
他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裤腿上蹭了蹭,然后咬着牙,贴着木质的箭没入血肉的位置,齐根将大半的箭身截断。
而后喘着粗气,环顾了四周,不知何时身边的士兵们已经跑散,他现在独身一人处在茫茫的荒野之中,温度更加低了,鼻尖嗅到的空气除了血腥之气外,还有一股透彻的寒。
其实在驻守瑶姬山脉之前,他曾投军入兵营,在一个小将的手底下上过两年战场,这般孤独而又面临险境的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
他从不畏惧生死,可是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未做。
周身的狼嚎声此起彼伏,他提起一口气,坐起来撕了下袍的一角,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可以止血的草药粉,他单手为自己上了药,再用那块布将伤口包扎妥当,提起身侧的弯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夜越来越深,手指在低温之下被冻得通红,握着刀柄的五指已经带了几分僵硬。
陆垣蛰哈了一口白气,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京城中那个倔强的少女来,如果他死了,她会如何?
萧氏定会为了他的死讯而欢欣鼓舞,拍掌叫好,他是萧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也是她的盟友,失去盟友的公主,还怎么孤身战斗?
他不能死,也不会死。
夜风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呼号,脚下的路被月光铺撒上了一层银光,蚀骨的寒意重重包围着他,身旁只有一匹黑马陪着他,此刻正在不安的甩着头,焦虑躁动。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黑夜。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颜若栩被梦魇住了。
她漂浮在半空之中,又好像回到了数年之前,她还是将军府的少夫人。
一个晴朗的午后,天色水蓝,树木郁郁葱葱。
空气里头一股花香,陆府的游廊之外有一弯碧绿的春水,缓缓流淌。她坐下廊下看水中摆尾的金鱼,突然觉得眼前的碧水隐隐透露出红色。
她投掷鱼食的动作顿住了,抬头往上游看去,企图寻找到那抹红色的来源。
哗啦哗啦,有什么东西踏水走来,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缓缓走出来,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伤口布满全身,粉嫩的皮肉翻卷开来,可怕又狰狞。
颜若栩的呼吸滞住了,她的视线慢慢往上挪动,最后定格在那人的脸庞上。
她的心骤然停跳,手颤抖起来,是陆垣蛰,他就那样浑身是血的站在水中,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不祥的梦,颜若栩抱着锦被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梦中陆垣蛰那张失去了生气的脸重重的击中了她,再次躺下之后,颜若栩是怎么都无法入眠。
她干脆披了件衣服坐了下来,铺开一张信纸,开始给他写信,因为他在胡人的地界行踪不定,平时书信往来都是陆垣蛰派人送回来,颜若栩阅完之后回信,再由同一个人传回,现在那人已经离开,颜若栩这封信根本无法寄出。
颜若栩将写好的信封起来,与那些来信存在了一处。
而在皇城郊外的一处荒野寺庙之中,香客居住的庵房之中,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睡梦之中的和尚以及寄居的客人们被浓烟熏醒,赶紧慌乱的跑出室外,黑夜被火光照亮的如同白昼,映衬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走水了!快救火!”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君:周五入v的更新不是12点,要等编辑开通入v,所以时间不定~么么哒


第37章 
清晨天色微亮, 太子府邸门口已经候着一个人影。
临近冬季,天亮的晚,寒风呼啸着, 萧昌呈静默的固执的站在门口, 身影凝固成了一道黑影子。
随身的小厮缩着肩膀猫腰走过来, 凑近萧昌呈身侧, 手中捧着一个汤婆子小声道:“大人,此处天寒, 快用这个暖和一会吧。”
萧昌呈觑了那小厮一眼,眼底涌上几丝不悦,低声喝道:“下去!”
那小厮愣了愣,将汤婆子搂在怀中退下,积攒了满脸的委屈, 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殷勤究竟献错了哪里。
抖了抖衣袍,萧昌呈将双手背在身后, 尽力挺直了脖子,寒风呼呼吹着,却一点动摇不了萧大人的决心。
待太子府中的下人推开门时,萧昌呈已经在寒风等了大半个时辰, 一身的寒气, 脸都冻红了半张。
门房吓了一跳,惶恐地跪地请罪,生怕是自己睡的太熟,漏了萧大人的敲门声。
萧昌呈面色上没有一丝怒气, 反而和颜悦色地说道:“殿下起了么?”
“奴才这就去瞧瞧, 萧大人稍后。”
门房一咕噜爬起来,匆匆往内。庭而去。
此刻颜黎刚洗漱完毕, 坐在桌旁用早膳,听得下人的通传,料想是萧昌呈连夜查清楚了窦老夫人所说的那桩案子,过来禀报顺便请罪来了。
其实那桩案子并没有什么可查之处,证据确凿,就是萧五爷之子仗势欺人。
“叫他进来。”太子垂眸思索了片刻,挥挥手道。
做足了万全准备的萧昌呈自信地跨步走入,见了太子先是行礼,随后口呼自己有罪,请求太子处置。
太子低头吃了一口粥,萧昌呈平日里爱在他面前端些架子,却在昨日他夫人闹上一场后,一夜之间便学乖了,可见的确是个聪明人,如果没有料错,接下来该痛骂那罪魁祸首自家侄儿一通,且大义灭亲,要斩了那个小儿以正法纪。
“萧大人请起,你何罪之有啊?”
萧昌呈这才站起来,酝酿了一肚子慷慨之语还没有说出口,太子的近卫突然走进来,俯下身子对太子耳语了几句。
再次抬起头来,太子看向萧昌呈的眼里多出几丝道不明的意味。
萧昌呈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急情?”
颜黎站起来,由身后的婢女为其穿上了防寒的大氅后,转身往外走去。
随着太子一句冷淡的:“随吾同去。”
萧昌呈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他在官场沉浮多年,向来是万分谨慎,太子殿下身体孱弱,又不受拥戴,回想这几年,确实在殿下面前多有失仪。昨夜他苦思了许久,才想明白如今太子羽翼丰满,他需小心。
晨光终于出来了,这几日天气渐好,雨水也终于止住了。工部尚书已经率领大量民工,奔赴被泥石堵塞的官道,进言道只需要月余的时间,就能打通一条可供进出的小道。可惜主道已经毁了,日后还需重新修缮。
颜若栩披着件镶嵌白羽的大氅在院子里晒太阳,昨夜梦魇之后便一直心不安,好不容易在院子里眯了一会眼睛,忽而觉得眼前一暗。
坠儿过来低声道:“公主,那群盛州人入城了。”
颜若栩记得,那伙人寄居在城外的寺庙之中,舅母魏夫人一直和他们有往来,这是舅母终于舍得出手了么?
“昨夜城外有间寺庙起了火,衙门里派了人去查,寄居在那的盛州人哭着说有人要杀人灭口,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口,前去查看灾情的官员便将人带回了衙门。”
坠儿说完了又道,“今日去城外亲自查看情况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苏全安。”
初上任就能撞上两件大案子,看来这姓苏的官员,运气也佳到了极致。
颜若栩心里知道,这会儿萧氏是轻易脱不了身了。
果然到了午后便传来了消息,大理寺正在严查这桩纵火案,顺便受理了盛州人状告田地被霸占的案子,太子殿下亲自看了状纸,而后将萧昌呈叫到了太子府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出来之时,那萧大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京城中的空气愈来愈冷,盛州人的那一纸诉状,使近日十分活跃的萧氏朋党忽然缩起了尾巴。
在满城的肃穆与压抑之下,边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有一批粮草辎重从胡人的地界出发,经过一条密道送入了边城,几乎山穷水尽的城中,终于靠着这一批粮缓过气来。
就快要入冬了,狄人的草原遭遇了蝗灾,至少在冬季过去以前,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和大燕相斗。
颜若栩已经好几日没有收到从边境而来的书信了,往常那信来的频繁,是从不会间隔如此之久的,况且陆垣蛰也已完成了任务,手头的事情该没有那么繁琐才是。
大理寺重视那桩案子,皇兄已经派了苏全安亲去盛州查明情况,昨日下午,苏大人就已离开京城去了盛州。
郑昊早上又出去探了一回消息,正在屋子中细细禀报。
“公主,公主!”
坠儿从宫门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递过来一封书信:“陆长公子,来信了。”
颜若栩先是讶异,随即眼中一喜,这些日子没有收到陆垣蛰的信,她心中一直不安。
待她展开里头的纸,心却骤然一惊。
那是一张南桑河沿岸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两个红点,还有半朵干枯的红花,地图的背面是他人代笔的寥寥数语,大致是手受了点小伤,不便写书信,他们已经启程归京了,点上标注的位置风景极佳,公主未能亲自看看实在可惜。
代笔之人许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字写的歪歪扭扭,几十个里头还错了小半。
颜若栩抚摸着地图上的红点,岿然长叹,若是小伤,以陆垣蛰的性子,但凡他能提笔,就不会由他人代写。
她将信握在手中,脑海里浮现那日去城外送行的场景。
灰白的天色之下,陆垣蛰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他笑得欢畅恣意,那模样居然有些像个孩子。传说中性子乖觉,行事无法无天的陆家长子,其实并不像人们说所的那般难相与,他有血有肉的,甚至比一般人还有趣些。
轻轻叹了一声,颜若栩将手中的信放下。
素心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走进来,笑道:“公主,花房的人送来了好大一束百合,奴婢这就插上,为屋子添点喜色。”
那百合花瓣乳白,苞体丰润,味道馥郁甜美,天寒了,放在屋子里立刻满室生香。
颜若栩看见那百合花,忽而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对坠儿道:“咱们去御花园一趟。”
方才的信中陆垣蛰并没有提到何时归来,但细想来,也就是这几日了,按照大燕的风俗,远行之人归乡,亲人该亲手为其采一簇桃枝,待相见时交到归人的手中,桃木相传是辟邪之物,能够祛除一路的厄运和病痛。
陆垣蛰此去是为了大燕的黎民百姓,于情于理,她都该有些表示。
秋风寒,御花园的各色花朵凋零殆尽。
走过一条卵石铺就的小径,会路过几株银杏树,那树杈上的叶子早熏成了一笼黄烟,透着一股萧瑟之感。
颜若栩立在那银杏树下,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呵斥。
“狗奴才!你怎么当差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敢哭,让你不仔细,叫你取那杏色的锦帔来,你为何取个红色的!要气死我才甘心!”
坠儿往那声音的源头处走了几步,走回来说道:“是郡主在那边训斥下人呢、”
颜若栩记得前些日子母后提过一嘴,上次送自己梳子的王卓府上,已经去了容亲王府提亲,表示王卓与颜语媗投缘,想与王府结亲。王妃收下了聘礼,瞧那意思还满意这桩婚事。
王家府上虽不是特别显赫,可在京城里也排的上名号,且王卓是家中的嫡子,和颜语媗相比较起来,配的上门当户对二字。
但是这桩婚事,颜语媗本人定然不悦,她心气高,王家的门庭哪里入得了她的眼睛。
况且,颜若栩沉吟了一下,她记得后来王家牵涉到了一桩贪腐案中,王家老爷丢了乌纱帽,一家老小被贬离京城,下场可谓凄惨。
颜若栩摇摇头,这就是颜语媗的命数,怪不得旁人。
回京的时候,陆垣蛰一行人是特意从南桑河下游渡的河,那里水势和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可返程的路还是走的异常缓慢。
大部分人都骑马前行,唯独队末跟着一辆马车,拖慢了所有人的进度。
车身上被厚帘子遮了个严实,密不透风,里面坐着的是个男人,一路上寡言少语,只是偶尔咳嗽两声。
天色还没有黑全,大队就寻了一家客栈歇下来。
陆垣蛰下了马,走到马车旁边轻轻敲了几下,马车里面终于簌簌的有了动静,半晌,下来一个带着斗笠的灰衣人,斗笠前悬挂了一帘黑布,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他将手搭在陆垣蛰的肩膀上,行走似乎不太方便,脚步拖拖拉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入二楼的客房里。
陆垣蛰跟着走入房间,与那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走到一楼厅堂的时候,大家已经吵吵嚷嚷的喝起酒来。
陆垣蛰眼睛一亮,步子顺着酒香就要迈过去,背后忽然冒出一个瘦小的人来,扯住他的袖子道:“将军,属下等着给将军换药,大夫说过了,伤愈之前不宜饮酒。”
他们一行人走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离京城只有三五日的路程了,不能满身是伤的回去。
念及此处,陆垣蛰的脸只冷了一秒,旋即又舒展开眉眼,难得好说话了一回:“好。”
阿七悄悄松了一口气。
步入客栈的房间后,陆垣蛰一件件脱下了衣袍,先是最外面的软盔甲,而后是一件皮袄,再就是蓝色的中衣,脱到只剩下贴身的白色亵衣时,背部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
烛火昏黄,能映照出那肩胛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阿七从药匣子中取了药粉和纱布,又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
陆垣蛰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平静,手里头玩着一枚锦鲤形状的鱼佩,好像一点都不痛。
阿七偷偷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除了鬓角旁边的几粒汗珠,将军当真吭也不吭。
他不禁想起那日陆垣蛰从沼泽里走出来的场景,他见了一回,便终生也无法忘记。
“阿七。”陆垣蛰骤然出声,将回忆里的阿七吓得一激灵,手里的动作不住重了几分。
“嘶。”措手不及的陆垣蛰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嗓,他想扭身踹阿七一脚,奈何一动弹伤口更痛,只得作罢放他一马。
“把那个小铜匣子取来。”陆垣蛰龇牙瞪了一眼,粗声粗气道。
阿七飞速去取了那匣子过来放在床头,收拾好药粉等物识趣地退了出去。
陆垣蛰像一尾搁浅的大鱼那般,趴在床板上一样样翻看匣子里面的东西,那里头都是胡人的特产,在大燕是花了银子都难买的东西,他越看越是满意,唇边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就这样慢吞吞的走了几日,他们终于赶在入冬前回到了京城。
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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