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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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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哭了嘛……”他眼角余光一闪,忽然看到草丛里一团雪白的身影,“哎嘿!终于让我逮着你了!看你还往哪逃!”
  被叫成“肥猫”已经很不爽了,居然还敢揪它尾巴?它扑腾几下翅膀,往他怀里洒了点“甘露”,一眨眼就朝府外飞去了。
  君辰掩了掩鼻子,对空喊道:“喂,你去哪啊?”
  肥猫大人在空中潇洒一回首,我娘哭了,我去告诉我爹,你管得着?
  “不对呀,”他揉了揉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喃喃自问道,“长这么大还没见那丫头哭过,这是怎么了?”
  ……
  “二小姐,静颐公主的轿子在外头,说是来邀您出游的。”君初瑶正趴在桌案上,听见这话愣了愣,看了看外边日头,这个时辰出游?
  “我就来。”她简单理了理便出门去,掀开轿帘又愣了愣,这是宫里的轿子无疑,可公主人呢?
  将信将疑地上了轿,一路七拐八弯后,也不知到了何处,下去一看,着实惊了惊,不想繁华的长宁城中竟还藏有这样雅致的一隅。
  眼下是溪水潺潺,跨过石桥,便见一处名曰“浣云居”的府邸。府门不大,却内藏乾坤,初入狭小,越往里走则越见宽广。两边的花草皆被修剪地齐整,路上的六棱石子也铺得完满,可见院子的主人是苛求完美之人。
  她隐约觉着,带她入府的丫鬟似对她心怀好奇,可面上却又是恭敬模样,分毫未露。不知走了多久,空气中漾起一阵淡淡芝兰香,她细细嗅了嗅,还未及往下想,身边丫鬟忽一伸手道:“姑娘里边请。”然后便退了下去。
  她踌躇着朝里走去,远远便见亭下有一人着一身白衣锦袍,负手而立,听见她的步子回过身来,一笑:“初瑶。”
  满园花色霎时黯然,而她眼中,只倒映那一人春光。
  脑海中忽闪过往日种种,冬夜里王宫初见,祭天大典再相逢,漫漫征途,送魂山上,大漠中心,绥军营内,玉流花旁,王宫晚宴……这一回头,竟已走了长长的一路。
  寿宴一别后,以为再见他,定是满心欢喜。而如今,她满心的欢喜皆随了那一句“初瑶答应您”灰飞烟灭,百般酸涩哽在喉间,这一声“初瑶”,竟叫得她生生往后退了三步。
  她低下头:“世子。”
  他一挑眉,似也无意问她何故如此,只同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她跟着容烨往里走,两人一路无言,到了一片花田前停下来。他未转身,蹲下来道:“前些日子让人找了这些花种来,不知能否适应长宁的气候。”
  君初瑶惊了惊,“是玉流花?”
  他点点头,舀了一瓢水:“来帮我。”
  她跟着蹲下来,将花种拈在手里看了看,“这是上品玉流花种,很难得,你在哪弄到的?”
  容烨手上沾了泥,边忙边道:“前韶都城,谷里。”然后向她伸出手,“给我。”
  君初瑶将花种递到他手上,手指相触的一瞬,她微微愣了愣,一下子往回缩去。正尴尬忽然然像是想起什么,阻止道,“等等。”然后又掬了一捧清水倒进土里,“谷里比这儿湿润,这样才好。”
  他一侧首,看着她一脸的认真,笑了笑没有说话。
  夕阳西斜,斑驳在院落里,照着两人的影子分外颀长。
  “过来些,种这边,一路向南布置,开盛后才好看。”
  “水。”
  “给。”
  “我来吧,泥巴脏。”
  “你堂堂世子身份都不嫌脏,我有什么?脏了,洗洗便是了。”
  “你在将军府也常做这些?”
  “从前是。娘亲刚走那两年,她留下的花花草草都是我在打理,不过后来……”
  “嗯?”
  “三姨娘找人给铲了,我便也无心再种了。”
  “记着,以后若有人铲你的花,你便也铲回去。”
  “我可没这么小心眼,你倒好,还教人辣手摧花。”
  他一笑,侧头定定地望着她,看得她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才道:“你脸上沾了泥。”
  她一愣,“是……是吗?”
  他又看,看了半晌才开口,“不是。”
  气得君初瑶一甩手中的泥,埋头栽起花来。
  “玉流花不好养活,若是不用心打理,怕是连芽都见不着。”
  “那可如何是好?我好歹是世子,总不能日日守着这些花吧?”
  “请位了解玉流花习性的花匠来便是。如今正是仲春时节,若是晴天便一日浇一回水,若是雨天便不浇。等发了芽,依着芽的长势再看……”她说得认真,一偏头,却见容烨一副根本没在听的模样,“你倒是认真记着呀。”
  他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这不是有花匠在吗?”
  她一愣,脸色变了变,忽然站起身。
  君初瑶,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提醒他要找花匠,故意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好借此接近他,好登上世子妃的位子,好完成你的承诺。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同寿宴上那些心怀叵测的女子一模一样,一样的不堪。你是自何时起变成了这副样子?还是你……从来就是如此。
  “我……我先回去了。”她转身便走,几乎是仓皇而逃,好似只要再快一些,便能甩开那个令人厌恶的自己。
  她本该如世上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子一般,因心中欢喜便笑,可不知为何,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愈是开怀,竟愈觉悲凉。
  君初瑶走后许久,容烨才站起身来,半晌后轻叹一声,对着墙外道:“进来吧。”
  一黑衣女子翻墙而入,面具后的脸在看到他此刻的眼神时似有些错愕,一时竟忘了为何而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边有动作了。”
  他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也不欲关心,突然喊她的名字:“阿笙。”
  叫离笙的女子怔了怔,随后听他淡淡道:“你说,若给不了她想要的,是不是便不该去招惹她?”他问完又沉默良久,见她未答,自顾自地笑了笑,“备马车。”
  她眼神闪烁,“您是要……?”
  “回宫。”
  她像是松了口气,道:“我这便去。”
  ……
  自这日起,有一辆马车每日午时定会出现在将军府门口,车外总立着两个人,一位是车夫,一位是丫鬟,他们会等上两个时辰,申时过半便离开,可回回都是空手而归,从未有谁踏上过那马车。
  一连七日皆是如此,看得过路的人奇也,怪也。将军府知晓那马车主人身份不一般,因而不敢打发,不过,打发不能,打招呼还是可以的。
  君辰日日都要上前搭话,却也回回失望而归,不管他说什么,车夫和丫鬟皆不搭理,连个表情都没有,雕像似的立着。他自觉无所不用其极,从风花雪月说到诗词歌赋,从街上打酱油的王三胖说到隔壁讨了八个媳妇儿的金大佬,可人家却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直到这第八日,他实是忍无可忍,正要使出必杀技,那丫鬟却开口了,约莫是她也忍无可忍了。
  “这位公子,快去请你家小姐出来吧。我们日日在这站三个时辰,动不得,说不得,走不得,回去了,还交不了差。这日子可真真是没法过了!”
  “大妹子啊,不是哥不帮你,我们家初瑶这脾气呀,犟得很。定是谁人得罪了她,否则她怎会一连七日躲在屋子里一步不出呢?”
  “哎。”她轻叹一声,“原以为一技在身,听得懂鸟语,能混口饭吃,可不想竟招来这样的活!”
  “大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她挥挥手,“你既帮不了我,便回去吧,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肥猫啊。”君初瑶伏在桌案边,抚着越来越胖的小雪鹞,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同它讲,“我两世为人,看尽了天命,本无意在这世上寻到依靠之人。可是他与我先前所遇之人皆不相同,他知我有心事却不问,知我有故事却佯装不知,这样一个人,却反倒让我想将自己的欢喜与悲伤,通通讲与他听。”
  她抬头看看窗外□□,继续道:“寿宴过后,我曾想,若他也与我有同样心意便好了。可从大娘房里出来后,我忽然冒出个念头,我想,这份心意,有我一人便够了,若他也动了情,日后得知我一心所想只是世子妃的位子,会如何看我呢?不如从一开始,便将我与其他女子看得相同吧。”她忽然一笑,笑中似有酸涩,“我确实与其他女子相同。不是我不愿见他,而是我怕见到他。他是梁国的世子,日后也必然是泽被苍生,流芳百世的明君,他处处都好,也该遇上处处都好的女子,而我……一个攀龙附凤的势利女子,如何配得上他?站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低得像尘埃。”
  肥猫一边用心听着她的话,一边心里在咆哮:这文化人说的话就是难懂!难懂也就算了,还说了那么多!这叫我怎么记?她说的啥来着?什么被什么生?流芳啥来着?攀龙附凤又是什么,能吃吗?我这小小的鸟躯简直要爆炸了啊!可是总觉得娘这番话很重要,不能不告诉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它挣脱君初瑶的手,咻一下飞出去,一头扑进了马车边的丫鬟怀里,脸上是痛苦神色。
  “呀,小东西,你要同我说什么?”
  “唧喳!唧唧喳喳!咿呀!咕咕!喳唧咕!嘎……”
  那丫鬟频频点头,抚了抚它的毛发:“真是苦了你了。”
  君初瑶见肥猫忽然飞出去,一路追了出来,正见它躺在那丫鬟怀里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一愣,脚下步子滑了滑。
  “呀!您可算是出来了!”那丫鬟两眼放光,将手中的肥猫一丢,险些要朝君初瑶扑过来。
  “我……”她看着这丫鬟大喜过望神采飞扬的模样,竟一时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只是来寻鸟的,任由她拉着自己扶到了马车边。
  君初瑶站在马车边看着那帘子正犹豫,忽远远传来一声马嘶,有人慌里慌张从马上一“咕噜”翻下来,也来不及叩首行礼,急急道:“不好了!君将军出事了!”
  

  ☆、昏迷

  君初瑶霍然睁大了眼睛,又听那将士气喘吁吁道:“君将军在城郊军营练……练兵时不慎从马上摔落,目前伤势尚不确定,正……正昏迷着。”
  她心中陡然一空,神色有些茫然,脚下步子亦如在梦中,对门口小厮甩了句“通知大夫人”便翻身上了那将士的马,“驾——!”
  长宁城郊军营外,有一人正来回踱着步,面上神色焦急,向策马而来的君初瑶简单行了个礼,“君二小姐,您来了。”
  她一路疾驰,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下马时仍觉脚下虚浮,险些栽倒,扶了扶门柱,站稳了道:“刘校尉,哥哥伤势如何了?”
  他一伸手,示意她跟着他进去,边走边道:“君将军落马时伤了颞骨,御医来看过,幸而止血及时,已无性命之忧,可……仍不见转醒。”
  “何时能醒,御医可有说?”
  “这个……尚不可知。”他神色凝重,“御医说……”
  “刘校尉但说无妨。”
  “即便转醒,也可能留下残疾。”
  她掀帐帘的手滞了滞,愣在门外许久,半晌后出神道:“以哥哥的身手……怎会出此差错?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都觉得奇,但当时确实无甚特别之事,君将军好端端地便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回忆道,“不过……这几日,君将军倒是有些怪异。”
  “此话怎讲?”
  “近来无战事,练兵并不着紧,可君将军却日日待在军营里,连将军府也没回吧?”
  “我听大娘说……哥哥是因军中事务繁忙才未回府的,竟不是?”
  “这就怪了,君将军近日在军中很少练兵,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立着,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了,还有一事……君将军曾说,为将者,要时刻保持清醒,因而连庆功酒都很少喝,可那日无事,他竟同弟兄们喝起酒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刘校尉可还记得……那是几时之事?”
  “是四月初九,因为前一日是梁王寿宴,我记得特别清楚……”
  她已听不清接下来的话,脚一软,险些要往地上栽去。
  偏僻的城郊军营里因出了这么一桩事聚集了一大群人。君初瑶之后,将军府的其他人也纷纷赶到。此事自然也惊动了梁王,听闻梁王得知君项寒的伤势后气急攻心险些晕厥过去,随后将整个王宫的太医都赶了去,下了死令,不救醒他便要所有人陪葬。
  刘校尉忙里忙外地接待了这些往日不得见的“贵人”。约莫到了黄昏时刻,御医们能做的都做了,便回了宫,将军府的人除了大夫人和二小姐,也都回了府,他这边刚松了口气,远远又见一辆马车驶来。
  “见过世子,静颐公主。”他边行礼边疑惑,世子奉梁王之命前来实属正常,可怎么还带了个公主?正奇着,见公主急急地绕过他朝营帐跑去,看这样子,比将军府的人还慌张。
  “今日辛苦刘校尉了,君将军的身子不宜颠簸,这几日怕是还得留在营中,万事皆要靠刘校尉料理。”
  “世子说得哪里话,这是卑职应尽之职。”他本是打着官腔说着客气话,突然真觉得困惑起来,听世子语气,怎么说得好像君将军是他自家人似的。还未想明白,容烨已走到他身后,他一回头,正瞧见容烨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循着那视线看去……
  “咳咳,咳咳。”
  “二小姐,这烟气呛人,您别忙了,药由奴婢来煎就行了。”
  “没事,来,你给我搭把手。”
  “好嘞,您当心烫。”
  见这一幕,刘校尉犹如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原来……那寿宴上的传闻是真的。
  “项寒啊……”坐在病榻边的人面上满是痛彻心扉之色,“早知你有这般执念,娘便不会如此狠心对你,娘以为你只要看不见她,便会好的,不想你竟……项寒啊,你醒来,娘不会再逼你了,哪怕……哪怕你要娶她……便是毁了将军府的名声,娘也一定依你,只要你好起来……”
  泣不成声之时,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探头一看,来人正是静颐公主。她赶紧拭了拭泪,起身刚要行礼,被容泠扶住,“君老夫人不必多礼,君将军他怎么样了?”
  “御医说脉象是平稳了,按理也该醒了,可……”她轻叹一声,“兴许是他自己不愿醒吧。”她一伸手,“公主里边请,臣妇便先退下了。”
  容泠点点头朝里边走去,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入鼻,她晃了晃身子,踉跄着走到床榻边,心中是百般担忧与万般思念。
  然而那曾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以一敌百的人如今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脸上依旧是往日面对她时的冰冷神色,只是比以往每一次都更苍白了些。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拂过他头上渗着血的纱布,仅是一触,便如针刺般缩了回来。
  她曾想过许多次,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刻这般近,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宁可它从未来过。
  出了半晌神,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从他嘴边传来,很轻,很模糊,似是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她一愣,俯下身子去听,却在下一瞬,霍然睁大了眼睛。
  “初瑶……”
  他昏迷不醒时,喃喃喊着的名字竟是……初瑶。
  她自床榻蓦然站起,满脸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不可能……不可能……”
  嘴上说着不可能,脑海中却依稀闪过一幕又一幕。栖草坡她受伤时他脸上的心疼,逢雨林落雨时他给她披上狐裘的动作,寿宴上她舞画时他的出神他的落寞他饮下的酒……难怪。
  一刹间,好像什么都变得清晰了。
  她眼中的泪霎时决堤般落下,被他拒绝时,她不曾哭,被他刻意疏远时,她不曾哭,而这一刻,她哭着哭着竟反而笑起来,“我早该想到的……”退无可退,她转身跑出营帐,将无数诧异的目光撇在身后。
  这蜿蜒的一路,终是见到了尽头。
  容烨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去看着容泠,自己则进了营帐。君老夫人入帐时,正见他在床榻边负手而立,面上神情肃然。
  “臣妇见过世子。”
  “不必多礼。”他转身朝营帐门口走去,“君将军这边有了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臣妇明白。”她垂下眼,用略带试探的语气道,“世子……这便要回宫?”
  他掀开帐帘的手顿了顿,似听出她话中意思,复又回身道:“君老夫人,锦上添花固然好,画蛇添足却有些可惜,您说呢?”
  她心头一颤,“您说的是。”
  ……
  君初瑶端着药进帐,见大夫人正坐在床榻边拭泪,便搁了药碗上前,“大娘,您先回府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她摇了摇头,“项寒还未醒,我怎能放得下心。”
  君初瑶蹲下来覆上她手以示宽慰,“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儿守着,守到哥哥醒来为止。”
  “初瑶啊。”她反覆上君初瑶的手,轻叹一声,“这偌大的将军府里,也只有你能做到如此。”
  她眼神略有些闪烁,面上三分是笑七分是苦,“初瑶倒觉自己所做皆是赎罪罢了,若不是我,哥哥也不会有此劫难。”
  君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站起身来,“也好,项寒约莫是恨极了我,我留着也无意。你在,他才肯醒。”说罢朝帐外走去,离开前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回身道,“对了,你方才见着世子了吗?”
  君初瑶一愣,摇了摇头。
  容烨他……来过了吗?
  ……
  “君二小姐,您力气小,还是下官来吧。”刘校尉进到营帐里来,正见君初瑶在想法子给君项寒喂药,赶紧上前去搭了把手。可即便是将君项寒扶了起来,这昏迷之人牙关不开,也着实无法将药顺利喂入口中。
  两人折腾了半天仍是无法,君初瑶看着手中的药碗踌躇了片刻,忽然端到了自己的嘴边。刘校尉一张嘴张成了鸡蛋大:“君……君二小姐,你……你……”
  君初瑶一口药含在嘴里,指了指他,脸上露出“那要不你来?”的神色,吓得刘校尉赶紧摆摆手,“下……下官是有家室之人……不不不,下官……下官不敢冒犯君将军……”他看着君初瑶慢慢俯下身去,目不忍视地撇过头道,“下……下官什么都未见着。”
  “君初瑶!”
  她刚俯下身,忽然听到这一声惊叫,嘴里的药一下子吞了下去,咳得一张脸通红通红,抬起头,见君辰呆若木鸡地立着。
  她尚咳得说不出话来,君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君初瑶你你……你也太舍己为人不怕牺牲了吧?要不是我刚好给大哥送衣物来及时阻止了你,这这……这要是传了出去,哪还有人敢娶你呀?”
  她刚缓过来,怒目道,“这药喂不下去,我没法,才只好出此下策。他是哥哥,又不是外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要不然你来!”
  他张口结舌了半晌,忽然抡起袖子,“我来便我来!”说罢拿起药便喝,一把推开君初瑶冲到了床榻边。看得刘校尉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一家子真是兄妹情深,兄弟也情深呐!
  君辰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捏鼻子正要俯下身去,忽然皱了皱眉,反将药喝了下去。
  “怎么了,阿辰?”
  “这药……好像有问题。”
  

  ☆、药里有毒

  君初瑶听罢一愣,“你是说……煎的法子不对?”
  “不是。”他摇了摇头,又饮下一口,细细品了半晌,皱起了眉,“是这入药之物不对。”
  她更疑惑,“可这些都是按着御医给的药方子抓的,药材也都从宫中来,不会错啊。”
  君辰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思考了片刻道:“给我看看药方。”
  帐内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三人喊来了抓药的小厮一问,这才知道,药方子在抓完药后便留在了宫中药房。
  “阿辰,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他未理会君初瑶所问,掰着手指喃喃念道:“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初瑶,药是你煎的,你可还记得,这其中有一味叫藜芦?”
  “这名字特别,我记得,的确有。”
  “那么……可有另一味名曰细辛的?”
  “细辛……”她回忆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记不大清了。”
  “入药的细辛根须长而密,可有印象?”
  “确实有一味药长得奇特,初看还道是人参的根须。”
  君辰霎时大惊失色,“藜芦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可用于治疗跌打损伤,细辛则能镇静止痛。这两味药都对伤处愈合颇有奇效,可是……若它们遇到一起,便会产生毒素,于你我这般康健之人而言兴许还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大哥来说,却是致命的。”
  君初瑶脸色白了白,“怎么会……这方子是哪位御医开的,我得去弄清楚。”她转身正欲走,忽被君辰和刘校尉同时喊住。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君二小姐切莫大意。”
  “是啊初瑶,你现在跑去问也无济于事,这开药之人绝不会主动站出来的,况且,方子留在了宫中,我们也没有证据呀。”
  她脚步一滞,“你们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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