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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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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城中沈宅是被萧绎突来的气势唬住了,现在想想他们一介布衣,自己在杭州也算是有根的世家,又有进士的功名在身,还怕他们不成。
  “盗匪,我是考中的进士,又是贺家长孙,尔等将我撸来这里,等我的长随去报官之后,你们定是要下了牢狱吃苦头的,若是现在将我放回去,我贺天恩还可给你们求求情。”
  裘勇先是嘿嘿一笑,“你贺家与赵知县交恶,还指望他能救你?”
  贺天恩因着倒挂,脑袋充血,一张脸白红交替,听到这两个外地人竟然还知晓他与赵知县交恶的事情,挺动的身子不由顿住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长相黝黑旁站着的人连话都不多说,直接甩出一鞭子抽在他后股上,又是血肉模糊的疼的他一阵惨叫的哀嚎,在空旷的乱葬岗更显的凄厉诡异。
  不知怎么的袍子都抽成了两截,虽是鞭子,可这使鞭的力道竟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剐在身上凌迟般的疼,因着袍子断了,他本就穿的单薄,此刻露出白色的底裤,料子轻薄的虽隔着一层,可那三角地带的凸起之物仍然坦荡的露出来。
  “再敢乱动一下我朝你的命根子抽。”萧绎翻转手腕,阴冷着一字一句咬牙说出来。
  贺天恩只觉得双股一紧,夹的更是卖力,哪里还学刚才一般胡乱的挺晃身子,一旁的裘勇盯着那物低低的嘲笑,“你这种短小之物也敢娶妻,岂不是逼的你家婆娘夜夜去外面偷汉子。”
  这种话最是羞辱男子,比那挨刀子都要疼,贺天恩气的浑身发抖,指尖都颤抖着,刚气的说出一个“你”字,一鞭子就抽上来正对准他的短小,布料被划破,里面只是微微颤动了下,但那物就是舔一下都是有感觉的,更何况是被鞭尾扫到,一股子要命的钻心疼让他差点昏厥过去,豆大的汗珠子下雨一般滴落。
  萧绎冷哼,“再多说一句话,我废了你。”
  贺天恩这下子知道他真的敢做,什么都敢做,他可不想当太监,连忙闭紧了嘴巴微微点头,万万是没想到沈婳的表哥是如此凶悍之人和他那白皙俊朗的面容反差极大,懊恼的要死,就算娶村野丑妇也不敢再去肖想沈家大小姐,只希望眼前的噩梦赶快结束。
  萧绎吩咐裘勇去马鞍的驮袋里取出纸笔,裘勇拿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颊,给他看。
  萧绎沉声吩咐,“写。”
  “好……好汉,让我写什么?”贺天恩话语都带了颤抖的哭腔。
  裘勇觉得自个儿笨,没想到还有更笨的,用笔杆狠戳了下他的胸口,又惹的他嗷嗷惨叫,“写忏悔书呀,写你们贺家是如何欺负沈家的?是如何想骗婚的?还有当年欠了沈家多少银子通通写清楚,保证还回来。写完了大爷就放你回家找祖母。”
  贺天恩一听能回去,什么要求都答应,赶紧就点头,裘勇将人放下来,贺天恩就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写,最后按了手印,也不敢直起身子,且一个劲儿磕头求饶,比在沈家门前磕的还要响亮。
  萧绎拿着忏悔书,满意的收在衣襟内,对裘勇低声吩咐了两句,就跨马离开,贺天恩看着那煞神终于走了,暗暗松下一口气,“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然而裘大将军却憨憨的笑着,两颗虎牙露出森森亮光,他双手交合,握着骨指咔咔响动,在乱葬岗这种满是白骨腐烂的尸堆里极为骇人,“贺大公子腿脚不便,我家将军体恤你,一会儿我回去喊贺家人来抬你回去。”
  贺天恩一听,大悲大喜,终于可以回去了。
  裘勇继续道:“不过的委屈你在乱葬岗躺一夜了。”说完那高大的壮臂就握住了贺天恩的腿骨,咔吧一声脆响堪堪是折断了,接着就是肩胛,再就是手肘,手腕,指骨,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没放过,便是裘勇这种体力极佳大汉都折的手腕酸了。
  而乱葬岗不断的传来凄惨的叫喊,只剩下最后一处,他的目光盯着那短小的凸起,犹犹豫豫要不要下手,将军的意思是颈下全身,军令,可那个地方他真恶心碰男人的,不过军令难为,他像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一般闭上眼睛,手上轻重不知,反正就听的咔吧一声音儿算是完成军令了,裘勇心中直犯恶心,嫌恶的将手在地上乱蹭了两下,而贺天恩伴随着苍蝇吓跑的痛呼晕死过去。
  将军说不能让他晕死,的醒着,军令,可裘勇怎么拍都拍不醒,最后只好解开腰带一泼热尿照着头浇,瞧他睁开了眼睛,他还取出平时行军时配的提神药,药劲儿狠,给他闻足了,再拎鸡仔儿一般将人用力甩在乱葬岗的尸堆儿上。
  裘勇忙活完已经是夕阳最美的时候。
  且说贺家人找到贺大少爷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清晨,他正歪斜的嘴角吐口水,精神恍惚着,软的就像是那散了架的木偶,回到贺家又是一阵接骨的惨叫,他嘴里还神神叨叨的指着墙角说鬼,吓得伺候的小丫鬟们一个都不敢靠近,也青紫着脸色抱头惊呼,贺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贺老太太赶来卧房瞧孙子,只一眼差点晕死过去,贺家香火不仅成了一个瘸子,还成了一个痴儿,还有谁肯嫁,也不知是谁这般歹毒害她的天恩成了这样,贺老太太愤怒的拄着拐杖狠狠敲地,她还不知昨个儿的事情,就要去找沈婳算账,就算绑也要绑过来给她当孙媳妇。
  曹妈妈这时候却急急的跑过来,在贺老太太耳边嘀咕着那忏悔书的事,说是贴在了杭州最显眼的官榜上,如今出去就是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事,“还要我们贺家还债?”老太太喃喃了一句,只觉得身子沉重不稳,眼前一黑,真的晕死了过去。

☆、第71章

    贺老太太中风偏瘫,贺天恩成了疯子痴儿,吃喝拉撒都要全天有人伺候。贺家发生的事情沈婳也是过了一日才知晓的,她并未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冷眼旁观。
  至于忏悔书里贺家借沈家的银子,她也未曾真的落井下石去讨要一二。如今贺家再如何也跟她毫无关系,正如父亲当年定下的亲事,那张撕成碎片的庚帖,两家的情谊也彻底碎了。
  于此,杭州的簪缨世家又要陨落一个了,这消息在杭州传了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因为宣王府今夜要为郡主放烟花的消息被湮没在了欢声笑语中。
  王府放烟花自然是要提前一天庆祝蓁蓁郡主的生辰,宣王府里最忙的就属宣王妃了,她执掌王府的中馈,大小事宜皆要操心,何况是郡主的生辰。此刻宣祁氏斜倚在贵妃榻上歇息,衣着华贵,也不过是三十五六的年岁,她刚打发了一个来讨要烟花钱的婆子离开。
  随身伺候的杨嬷嬷帮其揉着肩膀放松,她正待眯着眼儿小憩一会儿,就听的世子呜呜咽咽的跑进来,“母妃,蓁蓁他又欺负孩儿!说孩儿的字写的太丑,还将孩儿的字帖用鞭子抽到地上了。”
  宣祁氏听到世子的哭闹,本就心烦,哪还有睡的心思,赶忙起来瞪大了一双疲惫的眸子怒道:“那贱人生的庶女真是反了天了……”
  杨嬷嬷听到主子说这种话,也顾不上礼仪尊卑,上前就捂住小世子的耳朵,劝道:“王妃,您这糊涂话万万不可再脱口了,要牢记蓁蓁郡主是您嫡出的女儿,和咱们世子是龙凤双生,您都忍了四年多了,就再多忍个十来年,等郡主出嫁了就熬出来了,不可再惹了王爷不快,您的母家可全靠王爷恩情照拂了。”
  宣祁氏听着杨嬷嬷的话这才一口气慢慢顺下来,是啊,他母家那件事若是闹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到时候也只有王爷能救了,杨嬷嬷这才放下手来,世子不明白大人在嘀咕在什么,依然呜呜咽咽的甩着泪水,宣祁氏捧着世子的肉脸一个劲儿得看。
  瞧瞧这张俊脸,跟王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那张相似的面容却从来不肯将柔情蜜意给她,却尽数都洒在了芳菲阁,更可气的王爷派了侍卫把守,从这个万姨娘被抬进门来,她竟然连那狐媚子的正脸都没见过,好似整日跟一个不存在的女人争风吃醋。
  开始她还想着王爷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自个儿怀了身孕不易近身,便找个年轻貌美的宠幸几日,谁知等她生下世子,王爷却从芳菲阁抱过来一个看着出声月余的女婴塞给她,让其当做嫡出养着,虽说是让她养,可却从来不让她碰这婴孩,王爷却是另外指了奶娘,嬷嬷和一众仆妇下人照看。
  她上生有两个女儿,都未见王爷常常抱过,就连世子的宠爱都不及那个庶出,这年年操办的生辰看似是为两个孩儿一起庆祝,可哪次不是蓁蓁说什么便是什么,譬如今年蓁蓁想看烟花,王爷就让她提前放出来给郡主高兴。
  那她的两个女儿和世子算什么呢?宣祁氏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去找王爷哭过,闹过,不过是得来一句若是再敢有这嫉妇之为,就请凑皇上休书,可她还是不甘,趁王爷远行时害过那贱人的女儿,因着芳菲阁铜墙铁壁的严实,她只能把恨意转移到她女儿身上。
  回来王爷知晓后竟然狠狠朝她心窝跩了一脚,至今这心梗的毛病还在,当时在身边伺候她的并非是杨嬷嬷,而是一直照应她的奶娘,可王爷竟然教一个三岁的女童学用鞭子抽人,她的奶娘半条命都没了,宣祁氏至此才知道男人无情起来简直恐怖,可那也是他的夫君,她只能认命。
  这时候有丫鬟请着大夫进来,宣祁氏紧锁的眉梢终于微微舒展,眸中带着殷切的期盼,“王爷可是也一起来了?”
  杨嬷嬷笑着宽慰,“王妃心绞痛犯了,王爷听了怎么会不来瞧瞧王妃您。”
  小丫鬟吞吞吐吐的:“王爷他……他去了芳菲阁,让奴婢请大夫给王妃看看。”
  ……
  芳菲阁,各色花草种满了小苑,繁花似锦,美轮美奂,尤其是芳菲阁有一处陶泥房,是用西洋运来的透明壳子搭建的小屋,价格奢靡昂贵,里面既可做花房又可安静的雕琢描绘陶器。
  宣元海进来时在卧房内没找到万姨娘,就知她是在这里,所以脚步轻轻的走来,望着里面的身影,他瞬间就看愣住了。
  坐在软缎木墩上的女子穿着浅料粗布麻衣,头上缠着青巾包裹住一头青丝,一张白玉无暇的明艳脸儿神情极为专注,一手执着瓷器,一手握着尖尖的小笔沿着画好的图案描绘彩釉上色,她就像一块绝世的羊脂美玉,穿的是最质朴的粗衣,可却抵挡不住玉石的光彩流泻,周遭都在她的气韵下变的岁月静好起来。
  宣元海此刻竟生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自卑感,他是堂堂的王爷,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永远是如尘埃般的渺小,当年他俸诏入京看到惊为天人的她——谢家的大小姐。
  至此谢婉这个名字便成了魔咒烙印在他的心上,夜夜心想,夜夜难寐,但是那时候还未入住东宫的五皇子和前废太子似乎都对其有意,以他的身份又怎么敢逾越。
  回了杭州他以为再无机会了,可一年后竟然传来谢家和冷家勾结匈奴叛国的罪证株连九族,谢婉一家要被斩首,太子亲自监斩,听到谢婉死了的噩耗,他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心,再无笑容,再是半年后太子被人秘告私藏龙袍蓄意谋反,当初本应该斩首的谢婉又出现在皇帝的面前,成为最好的罪证,太子包庇罪人,徇私舞弊,蓄意谋反,皇上震怒,将太子贬为庶人,押解荆州。
  而谢婉当时已然怀有身孕,正是临盆之际,皇帝念其肚中皇家骨血也一起押解流放,不过却未对外宣称谢婉已有身孕的事。
  宣元海却觉得这是今生他唯一能得到谢婉的机会了,他收买了衙役,让其给她下催产的药,就在那个雨夜,谢婉要生了,废太子当时身染恶疾不敢与谢婉同行,一前一后,他怕谢婉挺不住最后只得找了产婆,等生下一个男婴谢婉就撑不住昏死过去。宣元海只想要谢婉,让人将男婴丢到荒山野地里埋了。
  可谁知他搂着谢婉在马车中,她又痛醒,一阵尖叫之后又产下一个女婴,谢婉当时拽着他的胳膊死死的,求他保住这个婴孩,那个眼神即便是厌恶他的,可依然楚楚怜人,宣元海动摇了,谢婉的每一句话似乎他都无法拒绝。
  他用女婴的性命逼她成了他王府里的万姨娘,抱走女婴不让他们母女相见,他知道她恨他,可他却想给他们母女世上最好的。

☆、第72章

    “王爷坐在旁边等我一会儿。”万姨娘没有看他,只还是专注手上的瓷器,她是他府里的姨娘,可她从来不肯以姨娘自称,宣元海希望她是正妻,然而她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只能是姨娘。
  在宣元海心里,那声音正宛如天籁一般,他痴迷她,只要是她身上的他都痴迷,然儿万姨娘这等风姿绰约的仙人,是个男人见了都会移不开目光,那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更是满身恬淡气质让人欲罢不能。
  他笑了笑,就坐在她的旁边,盯着她满是彩釉泥土的双手,指若青葱,依稀可在污物中看到它的盈白,想让人亲吻。
  宣元海喉结干涩的滑动了几下,“明日就是蓁蓁的生辰,可是在为蓁蓁准备礼物?”
  万姨娘淡淡笑了笑,“不,蓁蓁的我已备好了,这是为王爷准备的,现在是一件练手的。”
  “本王?”宣元海是不可置信的,心头情绪更是复杂,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听说她要送给他礼物,他被她像金丝雀一般圈养在芳菲阁,她喜欢烧制瓷器和花儿,他便为他建造了这间屋子,但为了防止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只要是芳菲阁的物件,他都会亲自一一检查,连着她要往外送的东西也会亲自过目。
  蓁蓁屋子里的很多瓷瓶都是万姨娘送的,那是她的女儿,她疼她,他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那些瓷器,没有任何问题,可那些都是送给蓁蓁的,却没有一样送给自个儿,所以宣元海今日听到竟有些惊诧与欢喜。
  “王爷喜欢品茶,我想做一个泥壶儿送你,但你平日采购的初泥不适合,这回我专门让人去外地那家有名的店买的初泥,只等王爷看过了才能给我送来做。”
  宣元海心头正是欢喜,“本王这就去看看。”他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丫鬟还端着新采购的初泥放在万姨娘的旁边,万姨娘垂着眸子瞧了一眼,目光才慢慢移到宣元海身上。
  “婉儿怎么想起来要送本王了?”
  “王爷怜惜婉儿,不曾强迫与我,明日蓁蓁的生辰一过,我们四年之约就到了,我答应过约定一到就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姨娘……”万姨娘只点到为止,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宣元海却心绪难平,喉结滑动的更是厉害,他站在一旁望着她,日光折射下,她脸上细腻的绒毛似乎都泛着七彩的璀璨,还有那从来不曾消散的幽香窜入鼻中,她终于打算接受他了,他很想现在就将她一把打横抱在怀里,放在床上疼爱这朝思暮想的人,可到底只剩下一日,他不由的将手掌负于身后,方才忍住蠢蠢欲动。
  “蓁蓁的生辰必定会想到她的娘亲,王爷多去陪陪蓁蓁吧。”她说着此话,眸中难掩痛楚,宣元海哪里舍得她掉泪,她的话他向来是听的,她让他对蓁蓁像嫡出郡主那般好,他便将她捧成明珠一般宠溺,起身就离开了。
  待那道身影一离开花房,万姨娘握着描笔的手渐渐松开,她将桌上所有的物件都一一推至一旁,只留下一个能放在小炉子上烧煮的铜盆,再将宣元海检查过的初泥倒入里面,加入清水和成稀泥一起熬煮,她静美的脸上只轻蹙着秀美的眉梢。
  小炉子平时是用来温热软化彩釉颜料的,煮起来自然火力不够,咕嘟咕嘟煮到天黑,泥块才渐渐又成型,且越熬越干,泥块表面慢慢熬出一层白色的粉末。
  万姨娘盯着那层白色粉末,睫毛轻轻颤动,取来薄片小刀小心翼翼刮下来,收入到一早准备的瓷瓶里。
  ……
  夜已经黑了,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的,漫天的星光也闪耀的芒光,小麒麟拽着小娘亲又看了看明日给郡主准备的生辰礼物,是萧将军帮着小麒麟一起扎的一只小老虎风筝,是煜哥说那蓁蓁郡主特别像小老虎,沈婳哭笑不得,该不会明日小郡主看到了又追着煜儿哥抽上两鞭子吧。
  风筝上还有一个歪歪斜斜的王字在老虎的脑袋上,沈婳摇摇头再次无奈笑了,“你怎么由着煜哥儿乱扎风筝,哪有把女娃娃比作小老虎的。”
  “我看到倒是跟蓁蓁郡主挺配的,这小老虎。”
  煜哥儿早把之前一鞭子的事情忘了,风筝还是用了心思扎的,“煜哥儿也觉得像。”
  萧绎抱起自个儿儿子意有所指,“你觉得小娘亲像什么?”
  煜哥儿认真想了想,晶晶黑亮的眼珠子一转,小儿咧开嘴顽皮道,“像母麒麟,煜哥是小麒麟,爹爹是大麒麟,那小娘亲就是母麒麟。”
  萧绎哈哈笑了,刮刮小儿的鼻尖,“说的不错,我们一家人,都是麒麟。”
  沈婳听完也噗嗤逗乐了,不过可不想小儿在胡乱说了,“煜哥儿该睡觉了”
  “小娘亲哄煜哥睡睡。”
  萧绎脸色一沉,“不行。”他随即喊了坠儿进来,“抱小公子睡觉。”
  煜哥儿不服的抗议,“爹爹欺负煜哥儿,整日霸占小娘亲。”
  萧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谁让我儿没有母麒麟能霸占。”
  沈婳瞧着萧将军欺负煜哥儿,无力的抚了抚额头,萧绎低低的笑了附在沈婳的耳边,“婳儿是心疼我欺负小麒麟了?”
  “表哥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儿斗嘴。”
  “如果婳儿不喜我欺负小儿,那我欺负母麒麟和母麒麟‘斗嘴’如何?”
  一口热气吹在她的耳边,沈婳的耳垂都红透了,知道萧将军又不正经了,不打算理他,“我去房顶上看烟花。”
  萧绎追着和她一起爬上房顶,外面的风都是暖的,两人并肩而坐,
  一声闷响在夜色中响起,黑幕一般的天空突然绽放了一朵灿烂,璀璨的火星四散,一声接一声的闷响,不断有金银火焰依次明亮,煞是好看。
  灰暗的天空,刹那间在火树银花的映衬下明亮热闹起来。
  沈婳望着这短暂的美丽,静静道:“小时候我最喜欢爬到房顶上玩,爹爹总会偷偷的瞒着娘亲一起陪我,或是看星星或是像今天这样看烟花,只是我以为爹爹可以陪我和娘亲一辈子,最后却发现我身边什么亲人都没了。”
  萧绎长臂一览,搂住小表妹,“以后有我陪你,一辈子。”
  沈婳听到这话含笑望着他,心里暖暖的,正如今夜的风一般,“我知道你明日有计划,让我也去救姐姐吧。”
  她唯一的亲人,她想要见见她。
  萧绎并没有立刻回答,此刻天空火树银花,他执起她的手,“很危险。”
  “我不怕,有你在。”说完沈婳就微微扬起下颚,贴上了那正欲开口的薄唇。

☆、第73章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香唇厮磨,青涩而又大胆,两种极致的诱人冲击而来,似乎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毫无征兆的瞬间罩下来,哪里还有多余的口舌去说拒绝她的话,只被那香软的丁香小舌勾着就无力招架了,她嫣红的嘴唇趁着彼此换气的空隙开口。
  “你的计划,如果我去更是会万无一失。”
  萧绎在心底骂了这嘴巴不严紧的裘勇几句,就再顾不得想一会儿怎么惩罚属下了。
  因为沈婳这般热切的情动,更让萧绎一阵心朝澎湃,向来都是他主动居多,不,应该是说她的小表妹从来不曾有太多的回应,这一举动让他欣喜若狂,燥热难耐,真恨不得扑上去,就地吃干抹净,好好疼疼她的小表妹。
  而萧绎这种人向来做的都要比想的多,他不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大掌固定住她的腰,手臂一抬让她不得不两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腿上。
  沈婳有一瞬间的愣怔,羞赧的微微睁了水眸,萧绎却双手抓住她的臀往前推,那腿根的火热逼的她不得不慌乱闭上眼睛,只因为四目相对太过尴尬,更是因为她自个儿心虚,这火儿可是她惹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惹的这般星火燎原。
  原本还是沈婳主动,到后来萧绎实在忍受不住,一头扎进小表妹的颈窝处啃咬,沈婳双臂无力攀附住他的肩膀,神思混沌,只觉得身上的衫子跟在炉子上刚烤火过一般,贴着她的肌肤一阵燥热,萧绎的手也越发不老实,不知何时竟沿着她的小衫伸到衣服里。
  只隔着一层绣着山茶花的粉底肚兜搓揉起来,要说沈婳不羞愤那是假的,她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都未曾定亲就要让人摸光了,可她身上实在被撩拨的无力,这里又是房顶,只怕一双臂膀松开推拒,自己就要滚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可现在她和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区别!
  “手,别摸。”她求他,可话语盈盈弱弱反而成了天然的刺激。
  萧绎嘶哑着声音,“婳儿,我忍不住了,只摸几下!”
  沈婳到底是单纯,信了,所谓的只摸几下,便是成了由上面一路顺着小腹摸到下面,他在腰间摩挲了一阵,滑到腰前碰到束带轻轻一拽就散开了,她这才真的警觉起开,沈婳没有经历过人事,但她偷偷的和学子们看过册子,和萧静妤一起看过闺阁里极受欢迎的《君山集》,这解腰带才是真正切入正题。
  萧将军,这真的是没入过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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