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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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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堂堂天子,岂能让一个哑巴来做?
  德王被毒哑就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触碰那九五之尊宝座的机会,甚至在朝堂上发声都是不能的。
  所以今次皇帝忘了召他的庶子,他也没有声张,也不敢声张。
  毕竟这话若是他来说,便是有夺储的想法,其心不轨,若是由别人说
  他却没那个别人。
  德王望着满满当当的朝堂,只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看起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反倒更关心家里那副没画完的丹青。


第三十章 质子
  退朝后,皇帝在宣威殿召见了秦绍。
  熟悉的玉阶,熟悉的大殿,连落地灯罩上都还是那副熟悉的游龙戏珠图。
  秦绍恭谨行了礼,皇帝命她起身近前,她便近前三步。
  皇帝年纪大了,看不太清楚,便招手:“再近前些,上阶上来。”
  秦绍右手提起袍子一角,从一侧的小梯登上,站在龙案斜前方,由皇帝看个清楚。
  少年生得干净极了,一双眼格外明亮,皇帝从中看到自己在少年瞳孔中映成的微小形象,衰败如槁木,甚至还带着一丝嫉妒的羡慕。
  “好好好,”皇帝连声称赞,目光扫向下首容王:“绍儿气色不错,还要多谢容王费心照料了。”
  “臣愧不敢当。”容王抱拳谦道。
  秦绍笑笑:“王爷当得的。”
  皇帝眼中一闪而过:“连世子都夸你,还说不当的?”
  容王瞄了秦绍一眼,虚笑一声,拱手作揖。
  “绍儿,你说说,容王如何当得?”皇帝也奇了,秦绍统共说过的话不过三句,其一便是为容王讨赏,他自然想知道。
  “王爷将府中别院全权教我打理,奴仆随意调动,予侄儿极大方便,这不是天大的照顾么。”秦绍道,一派赤子诚诚的模样,倒是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唯有容王心中警铃大作。
  据他那四子容宿所说,这位小世子心中丘壑颇深,所言所行皆有谋划,这一次替他邀功,恐怕葫芦里也卖了药的。
  “哦?容王有心了。”皇帝夸赞一句。
  “侄儿听说,一山不容二虎,王爷却在府中给我划了这么个地方,侄儿心里感谢得紧,贸然开口,请陛下不要见怪。”秦绍熟稔告罪。
  皇帝当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又问了一些渝州琐事,秦绍也是应答得当,叔侄相谈甚欢时,廊下却有內侍匆匆走来。
  皇帝瞄了眼,秦绍懂事地不再开口。
  “什么事?”皇帝问。
  周福拂尘一扫上前躬身:“禀陛下,是世子府的人来报,说李世子病了半月有余,如今痊愈,特来谢恩。”
  皇帝皱眉:“世子,高丽国的那个?什么时候病了的?”
  容王上前半步:“陛下忘了,李世子前段时间染春寒,是陛下派了御医去瞧,如今好了还知谢恩,可见世子倒是规矩得很。”
  皇帝看样子还没想起来派御医的事,不过却不妨碍他处理。
  “谢恩就不必了,让世子回去歇着就是。”皇帝挥手道。
  此世子非彼世子。
  见一个外邦质国的世子,怎比得上见他亲弟弟的世子重要。
  倒是秦绍开了口:“陛下,李世子是外臣,外臣谢恩您若不见恐会教他惶恐。”
  皇帝眉头一挑:“哦?说说。”
  秦绍捏了捏手心,容王却先一步道:“世子年幼不懂规矩,陛下”
  “容王不必焦急,朕想听。”皇帝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笑来。
  秦绍略微松了口气,看来皇帝和她父亲从前的态度是一样,都是极愿意听她讨论政事军事的。
  “侄儿愚钝,只是从前读过几本书,书上说上邦大国,以礼为重,若我们对子民国不以礼善待,便是失威德之举,长而久之,便会失去子民国之心。”秦绍板着小脸道,一副掉书袋的模样。
  皇帝一拍大腿,指着秦绍哈哈笑起来:“你这孩子,竟然还敢给我讲课!你是不知,当年连你父亲年少时的课业都是我教的!”
  上林苑五年正是裕王开蒙之时,却无良师益友,皇帝只能亲自上阵,和容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应该先学哪一册,后学哪一册,最后被调皮捣蛋的弟弟闹得头都大了。
  有一次裕王逃学出去骑马,他二人策马追出去,却是三个人一起玩闹一整日,足足入夜才归。
  最后倒是被关心则乱的谢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帝眼中染上一层薄薄的昏黄,看向容王的目光也不复之前犀利:“还是当年自在啊。”
  “陛下,”容王上前半步,可看到秦绍却生生止住话头:“陛下如今九五之尊,当是更自在些。”
  皇帝目光陡然犀利起来,理了理龙袍:“那是自然。”
  秦绍低头不语。
  “去,召世子进来。”
  “召,李世子觐见。”周福一扫拂尘,立刻有小內侍出去传话。
  红漆木门外侯得浑身发僵的李兆信抬头略显惊讶,皇帝竟然真的见了他?
  “李世子,还等什么呢?快进去吧。”
  李兆信立刻撩起袍子跨过门槛,他身着高丽世子的蓝彩官服,长相略显阴柔俊俏,入殿便行大秦礼跪倒叩首,只因跪得太快倒是没看清阶上的秦绍,只隐约扫见了个少年身影。
  他心里惊讶。
  以他对大秦礼的了解,皇帝身边站着的不是近侍宦官便是得宠重臣,可这么年轻的宠臣,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他就是那位方统领?
  李兆信心里摇头,传言说那方统领虽然年少,但绝对已有二十之龄,而阶上这位端得是个小小少年,决计不会超过十六岁,岂会是方昭然。
  莫不是皇帝又寻了哪个新近宠臣?
  李兆信忽然反应过来,进来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世子进京之事,这位小少年恐怕就是哪位王爷的世子吧?
  他心中一抹苦涩涌上。
  同样顶着世子的名头,他这高丽世子便是寄人篱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便是面圣都得看皇帝心情。
  而那位小世子却一来长安,便能站到距天子最近的地方接受他的叩拜,甚至将来有望坐到那个高不可及的地方。
  想到这儿,李兆信不由抬头悄悄望了一眼。
  阶上的小世子竟也回头看他,少年模样生的干净明亮,露齿一笑竟比外面骄阳还刺眼三分,更是传达出了绝佳的善意。
  李兆信慌慌张张低下头:“属臣,属臣特来谢恩。”
  皇帝倒是不太在意他是惧是怕,只和声安抚两句,很是官方地关切了一下吃穿用度,听到李兆信说都好,就着人赐了些东西,便让他退下。
  李兆信犹豫一下,颤巍巍看向一旁站着的秦绍。
  秦绍对他再次报以和善的笑容,倒教他觉得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他又从方才的只言片语里得知,是秦绍进言,皇帝这次才肯见他一面,心中便有了一些打算。
  这位裕王世子,大约是对他有好感的。
  虽不知这好感是从何而起,但李兆信觉得,世子这份好感应该是对他极其有利的一件事。
  “属臣斗胆,还请天朝上邦降下一个恩典。”李兆信突然开口,一个头磕在地上。


第三十一章 化险
  “天朝上邦?”皇帝玩味一遍,总算将注意力从秦绍身上收回,看向李兆信。
  这个瞩目,给李兆信添了十分压力,腰都猫低两分,头更是不敢再抬。
  “说吧。”皇帝抬抬手,容王的目光也落在李兆信身上。
  从秦绍的角度更是能清楚地看到李兆信喉结滚动一下,才开口:“属臣,属臣收到父王来信,说连日春寒又病重了,我母亲病重恐难熬到夏天,所以所以想恳请宗主国主开恩,放我还国。”
  李兆信红着眼连叩三个响头,声声哀戚,可当他停下的时候,空旷的大殿便再无一点响动。
  皇帝表情微妙,看着李兆信却不曾开口。
  容王更是抬着下巴看向皇帝,对外物不闻不问。
  至于秦绍,她倒是有心帮忙,但这件事不用想她也知道结果,必定是不成的。
  不但此次求情不成,就连一年后高丽王病重,李兆信都没能放还归家,直到他做了容宿的刀下亡魂,尸首才被送还高丽。
  还是以出逃罪人的身份,将尸体遣送回国。
  秦绍闭上眼。
  李兆信慌慌张张抬头:“请陛下明鉴,属臣属臣回去只是见见母妃,待母妃病情回转一定不敢耽搁片刻,立即动身回长安,请陛下明鉴!”
  他又磕了好几个头,这一次,李兆信是真的在沉默中慌张,既恨自己没有做足准备便开口,又恨他身份尴尬步步受限。
  可这次不一样,他
  李兆信猛地抬头看向秦绍,裕王世子是皇帝嫡亲弟弟的独子,地位卓然,只要秦绍肯替他开口求情,事情就还有转机!
  秦绍收到李兆信的目光求救,却只是轻轻摇头,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李兆信陡然跪坐在地。
  是他太天真了。
  裕王世子的确向他示好,还帮他一把,但那些可能都是客套的相助,想要结交他,但也不会在这么大的事上为他拼命。
  皇帝轻咳一声,看向容王:“容卿怎么看?”
  容王抱拳拱手:“王妃病重,陛下可下赐医药,以替世子尽这拳拳孝心。”
  “准。”皇帝说,拂手令李兆信退下,转而带笑望向秦绍:“方才说到哪儿了?”
  下手小內侍过去搀扶李兆信,请他出殿。
  李兆信回忆起他九岁那年被定下质送长安,临出发前,母妃抱着他痛哭不已,树上的银杏叶飘坠在母妃头上,他亲自摘下,还承诺等那叶子绿了再黄,不过五次,他便归来。
  可如今叶子黄了又绿已有两个五年,他的归期依然遥遥,顿时泪如雨下。
  想到母妃思念成疾,时日无多,他为人子非但没有一日尽孝床前,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李兆信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圣君!圣君,求您开恩,让我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吧!李兆信求您了!”
  皇帝脸上笑容敛去,转过头去看容王。
  “臣有一问,不知世子可能解惑?”容王偏首看向李兆信。
  李兆信哭得鼻子通红,额头也是红通通的,但想到容王和皇帝那是过敏的情分,顿时擦了一把鼻子朝容王颔首:“王爷请问。”
  “世子是何时收到的家书?”容王模样带着三分笑意。
  秦绍肩头猛地绷紧,此问有诈!
  可李兆信却浑然未觉,只如实答道:“一月以前。”
  “哦,原来如此。”容王不再做声。
  李兆信茫然看向皇帝,唯有秦绍叹了口气,李兄还如当年一样,如此算是中了容王的计了。
  果然,皇帝脸色一沉:“一月有余,高丽王与你通信已经一月有余,可朕,却半点消息也没收到。到底是世子神通广大,还是高丽王有意隐瞒!”
  龙案啪地一拍,李兆信顿时一个哆嗦,咚咚叩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父王绝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
  他慌张之下,已经不知如何言语,因为他深知这一问摘出了高丽王,就摘不出自己与母国私通信件的罪名!
  皇帝冷哼一声:“看来世子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以至于忘记君臣从属,谁主天下了!”
  “圣君息怒!兆信知罪,请圣君责罚!”李兆信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只希望皇帝雷霆之怒不要降罪在高丽人民的头上便好。
  容王不动声色。
  这高丽世子摆明了是自作自受,他自然不会为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求情而开罪皇帝,不过秦绍
  容王下意识看了秦绍一眼。
  方才在是否召见的事上,秦绍便帮了李兆信一把,此刻,他还会帮忙吗?
  容王眯起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皇帝发落李兆信。
  “高丽世子李兆信,私通母国,”皇帝端详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少年,眼底没有半分仁慈。
  “陛下,”秦绍捏着全是汗的手心,还是站出来抱拳相求:“请陛下息怒。”
  皇帝挑眉:“绍儿,你要为他求情?”
  秦绍抬头看向皇帝,又回头去看匍匐在地的李兆信,这位世子也扬起汗涔涔的头哀求地看向秦绍。
  “是,侄儿斗胆,想为兆信世子求个情。”她说。
  皇帝沉默片刻。
  容王脸色微变,看向秦绍摇摇头。
  秦绍再得宠,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小世子罢了,纵然是为着立储的事而来,但如今身份名位未定,便屡次三番插手皇帝政事,也忒胆大妄为了。
  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引皇帝忌惮。
  容王如今握着秦绍,自然不希望秦绍见疑于皇帝,于是站出来想为秦绍开脱。
  倒是秦绍自己先撩袍跪下:“绍儿自由丧母,听兆信世子声声恳切,已是情不自禁,还望皇叔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饶了他的罪过。”
  秦绍眼眶微红,望向皇帝已是声带哽咽:“兆信世子还有母亲能尽孝,已是幸运,绍儿不想看他像我一样,只能每年清明为母亲牌位前送上一柱清香。”
  只这一句,便叫皇帝忆起了谢氏。
  他记忆里的谢氏却不是裕王妃朝服那端庄的模样,而是上林苑马场上那粗布荆钗,敢和他们这些男儿一起赛马比箭的潇洒女子。
  当年若不是他逼得太紧,谢氏那样疏阔恣意的性格,断不会郁郁难产,死于血崩。
  皇帝叹了口气,朝秦绍伸手。
  秦绍膝行上前,握住皇帝的手,那只手衰老却有力直接将她拉起身来:“好孩子,你和你母妃一样,是个重感情的。”
  容王则把一颗心放回肚里。
  化险为夷。
  世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


第三十二章 点翠
  最后,李兆信落了个禁足思过的惩罚,至于禁足多久皇帝没说,只看李兆信的认错态度要自罚多久。
  不过李兆信这个高丽世子在长安云云贵族之中也不太显眼,过不了几日皇帝便会将这件事忘了,到时候,李兆信的困境自然可解。
  如此可比被皇帝申饬,甚至罪及母国要强得多。
  至于秦绍,则被皇帝留在宫里宿了一晚。
  次日一早回到容府,也是大大小小的赏赐收了无数。
  珠宝美器,她倒不甚在意,倒是那些金银元宝叫秦绍笑逐颜开。
  不是她贪财,便是在渝州她堂堂裕王世子名下也有不少铺子田产,但是当初走得匆忙,一切都没来得及整理。
  而今她除了身上稍带的几百两银票,旁的什么也没有,便是裕王送来的人也没有多少现钱。
  现在偌大的别院需要运转,账上没有银钱哪能好使,总不好厚颜到开支用度都从容家账上出吧?
  容王或许巴不得她这么做,但很多东西从钱上就能看出来,秦绍早在前世就被容宿训练出了对于银钱走账上的细微嗅觉,如今岂会轻易落给容王把柄。
  故此,皇帝这番赏赐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将赏赐登记造册,择日再到街上买上两家旺铺,以供开支。”秦绍把事情交代给奶娘。
  在裕王府时陈氏便管着王妃留下的嫁妆和秦绍名下许多铺子,如今也算操持起老本行来。
  自此,朝熙别苑的一切运作开始正常起来。
  秦绍在这龙潭虎穴中营造的小小蜗居算是步入正轨。
  远隔三重院子间和一座小花园的容王书房内,容王将一只白胎彩绘的盖碗放在手中端详。
  盖碗上绘的是儿童读书图,三五小童摇头晃脑地读书,栩栩如生。
  “周斌,你说旁人十四五岁时,都在读些什么书?”
  周斌知道容王这是想到了秦绍。
  “若是开蒙的早,如今应该已经读过五经,可以背诵诸子百家之著作了,据我了解,世子在府中也是读到说难一篇。”
  容王总算放下戏水的盖碗。
  “一个读说难的孩子,为何会有这么重的心思?便是裕王本人,只怕也没这么多花花肠子。”容王哼了声。
  “王爷是指?”
  “今日面圣,他对陛下说一山不容二虎,你觉得这是无心,还是有意啊?”
  周斌脸色微沉,这句话的确让他觉得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又不太说得出来。
  “你不懂,本王也没懂,但是今日有了李兆信的事,本王却懂了一点儿。”容王将盖碗摔在桌上。
  “他这就是在陛下心里种刺儿呢。”
  当年他追随皇帝去往上林苑时,裕王还是个懵懂小童,便是之后也不算长于谋略,怎么教出秦绍这么个主儿,眼睛一转便能挖个大坑给他。
  “王爷您这思虑过深了吧?”周斌试探着道。
  他却不觉得这句话有这番意思。
  “太深?那就瞧着吧,看他之后,会不会再给陛下灌这些迷魂药。”容王笑说,似乎也带了一丝期待。
  “是。”周斌说,又睨着容王脸色说:“王爷,四爷想当面向您禀报一下渝州城的事。”
  容王挥挥手:“这几日的事他办的不错,不过见就不必了,你叫他盯好高丽世子府,我觉得咱们这位裕王世子同这李兆信,关系非同寻常。”
  周斌应了句是,转身退出书房。
  院外的小道上,容宿匆匆走来:“父亲要见我?”
  周斌摇头,容宿望着书房院里的灯火攥起拳头。
  “四爷别心急,王爷是想等您拿到了裕王世子同李兆信的把柄,再一同听您禀报。”
  “哼,”容宿扭头便走,没两步,又退回来:“你说什么?李兆信和秦绍?”
  “是,”周斌简单叙述来龙去脉,容宿是明白人,容王都能看穿,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个中猫腻。
  如果秦绍最初帮李兆信还可以算是想要结交高丽世子,或是要在皇帝面前卖弄几句,但在李兆信已获罪时还要替他冒险求情,可就是另一番想法。
  毕竟二人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秦绍这样三番五次地出手相助,不惜冒犯君威,尽管做得很漂亮,却是风险太大。
  到底是他小瞧了秦绍的本事,还是说这李兆信另有用处,所以秦绍要率先示好?
  容宿回房路上思忱许久,却不得解法,只能先按兵不动,但一抬头,撞上得却是朝熙别苑的灯笼。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别苑门前。
  说来也巧,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走来,却又是没人敢拦。
  容王府内的,认识这是四爷,裕王府来的,看他光明正大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阻拦,倒叫他赶到门前才意识到。
  来都来了,不好空手而归。
  他命人叩门。
  别苑门已经从里面落了锁,外面守夜的四人虽然盯着容宿,到底不会阻拦,很快里面得了消息。
  秦绍听到来人是容宿,心脏就没来由地快跳两下。
  “说我已经睡了,让他改日再来。”秦绍扯起谎来是驾轻就熟。
  舒涵拦了燕妙一下:“你白日伺候世子辛苦,还是我去吧。”
  她走到院门前拉开一小角,也没打眼看就说:“四爷,世子已经歇着了,您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是你。”容宿声音一挑,引起舒涵主意。
  舒涵愣了一下,终于借着微弱灯光认出容宿,正是当日在裕王府将她拖到丢在草丛里的贼人!
  难怪事后人人都说此事不能追究,原来对方来头这么大,竟然是容王府的四爷!
  舒涵心里涌出一股火儿来,既委屈又无力,能做的就只是嘭地一声,关上院门。
  容宿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声。
  “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不知怎地,隔着门板还气得心脏突突跳的舒涵,忽地就不跳了。
  “贼人!”她还是啐了口,小步跑着溜回了房间。
  次日晌午,舒涵回房中小憩,却在枕头里侧发现一只精致的锦囊,打开才看到里面有一支十分精致的雀头点翠流苏钗!
  舒涵手一抖,流苏钗掉在被子中,那雀头颤巍地抖了两下,羽毛间流光溢彩。
  太漂亮了!
  舒涵忍不住又把钗拿起来端详。
  这样贵重的钗,怕是连大夫人顾氏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吧。
  不过她却在容王府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容王的某位妾侍头上,一次在某位开脸的大丫鬟头上,想必在长安也不算太罕见。
  可这钗怎么跑到她房里了?
  糟了!
  不会是有人要栽赃嫁祸她吧!


第三十三章 狂徒
  舒涵脑子里千百转。
  她一直很聪明,此刻甚至想到了是有人想嫁祸她,借机找秦绍的麻烦上了,可转念便苦笑一声。
  嫁祸她?
  她也太瞧得上自己了。
  尽管她是奶娘陈氏的孩子,和秦绍也算是青梅竹马,但如今母亲防贼一样放着她,既不让她与秦绍独处,也不给她什么权力,比那燕妙都不如,就连绢花都是和寻常丫头一样的规制,哪里看得出半分厚待。
  如此,陷害她又有什么意思?
  舒涵壮着胆子翻了翻锦囊,取出一截字条:
  我容四从不欠女人的。
  是他。
  舒涵恍然明白,这竟是容宿送给她的赔罪!
  可朝熙别苑有层层把守,他是怎么把东西送进来的?还送到她枕头边上!
  舒涵腾地站起来,抓着钗就往秦绍房里走。
  她必须告诉爷,这别苑里有内贼!
  舒涵才走几步,就看见容宿跟前的大业从门小跑着过来,跟她擦肩而过的同时迅速道一句:“爷在外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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