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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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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哪管这些“那到底谁才是人证?”
  “齐氏!罪臣容腾之妻,齐氏!”
  “传!”
  一声谕旨,齐氏便颤颤巍巍地走进大殿。
  三位大人避站到了左侧,而容宿站到了右侧上首靠近皇帝的位置。
  齐氏一介妇人,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瘫跪在地,瑟瑟发抖。皇帝对之见怪不怪,看了容宿一眼,容宿便主动上前取了证物。
  “齐氏,陛下问你,这份状辞可是春婷的供词?”
  “是……是……”齐氏哆哆嗦嗦地点头。
  容宿一笑,将供词递上去“齐氏,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份供词可是你交给王妃娘娘的证词?”
  齐氏瞄了容宿一眼,男人好看的面皮依旧好看,只不过笑容却是让她发毛。
  “容妾身看……看一眼。”齐氏从容宿手中接过状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氏却不开口,只是一直冒冷汗,这可惹得三位老大人都看了过来,“难道这供词有什么问题吗?”
  容宿嘴角藏不住地弯起一个弧度。
  齐氏扑倒在地,哀嚎一声“这,这不是我交给母亲的供词啊!”
  三位老大人被齐氏的反口弄成了三根木桩子。


第二百六十一章 做戏
  秦绍被困在东宫两日了。
  大殿空旷无人,说句话都能出回声,也没有奶娘服侍更衣,她便和衣而眠。
  秦绍倒不是很怕,她只是生气。
  气自己,也气容宿。
  嗑哒一声,殿门开了,一排小宫女端着饭食摆好,请秦绍用早膳。
  还是太子的规制,精致的点心粥品一碟一碟地摆满桌子,便是五六个大汉来了都吃不了,何况秦绍一个人,还没心情。
  她草草用了几口,直着耳朵听了听,没有朝鼓声传来。
  “几时了?”她问。
  大殿前守卫恭恭敬敬地回答“禀殿下,辰时已过。”
  果然。
  今日陛下没有升朝,说明三司会审已经出了结果,陛下应该已经拿到了重重证据了吧。
  证明她的父王毒杀昭煦太子,罪大恶极。
  证明她这个太子其心不正,德不配位。
  秦绍叹了口气,把蘸了酱汁的小笼肉包塞进口中。
  这一局她输得真惨。
  输得体无完肤,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并非她智计不够,而是,她没有办法去抵抗那些来自她出生前的设计。
  昭煦太子之死,是当年就有人精心布好的局。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陷害给裕王。
  或许是要让裕王顶罪,又或许是对方早有想法,要在秦绍爬得最高的时候,摔得最狠。
  当然,那时恐怕还没有裕王世子秦绍,对方想要害得,只是裕王一脉的男丁。
  这场夺嫡大戏,演得近乎完美。
  秦绍手中的银勺被捏得咯吱作响,吓得盛粥的宫女噗通跪倒在地。
  伺候主子不容易,伺候被禁足了但依然能掌控你生死的主子,更不容易。
  幸好秦绍不是回迁怒别人的人。
  她静静吃饭,心里却还翻着前世的记忆。
  父王之死。
  到底是谁的责任。
  秦绍不是傻子,即便她没日没夜地憎恨着容宿,但发生了如今这么多的事,眼见着一个“意外”又一个“意外”层层叠叠地包围住她父女二人,秦绍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一切。
  而且这个人,绝对不是容宿。
  因为容宿今年不过二十岁,根本就不可能到十六年,甚至二十六年前去布局。
  所以,前世父王的死……容宿不过是背了锅。
  是有人想让父王死。
  这个人是幕后黑手,也是……当今陛下。
  父王的亲哥哥。
  她的亲皇伯。
  秦绍闭上眼艰难地吞下一勺热粥,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痛让她不自觉地吐出热粥,双目紧随着红了起来。宫女以为她被烫着,送了凉茶,急得快哭出来,只有秦绍自己知道,她只是需要这口热粥来解释这通红的双眼罢了。
  或许,父王中的毒根本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不过是普通毒箭。
  也许随便一个大夫就能给他治好。
  可陛下不许玉成先生为他诊病,陛下只让他信任的太医去救治父王,然后急得日夜不眠不休地陪在弟弟身边,一点一点地看着弟弟的生命流失。
  他在狞笑吗。
  笑他终于为自己可怜的昭煦太子报了仇?
  秦绍真的很想回到前世,回到皇帝在裕王病床前守着的那几天几夜里质问他,看看他有没有在冷笑,有没有愧疚,有没有撕心裂肺的痛。
  像她一样。
  秦绍拾起掉在地上的筷子,面色平静甚至带了两分笑容地吩咐宫女换一双过来。
  拿着新银筷,她波澜不惊地夹起一片腌得白里透黄的嫩笋,咬在嘴里脆脆咸咸的,鲜香汁水瞬间溢满喉舌,一口咽下去,唇齿间余味残留。
  她舔了舔嫣红的上唇,露出一丝笑来。
  “殿下,”容宿站在大殿门前,朝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印进大殿,让秦绍眉头微皱像一只被侵犯地盘的猫。
  可来者是容宿。
  她挥手,令人放容宿进殿。
  侍卫没有阻拦。
  “看来是带了谕旨而来。”秦绍笑笑,吩咐一旁“再拿副碗筷,想必容卿也没用早膳。”
  容宿眉头微皱。
  “陛下传召。”
  “我让你陪我用膳。”秦绍挑眉,任性又霸道。
  容宿坐到秦绍对面,带着暗纹的银盘银筷银勺摆好,宫女们乖顺退下。
  秦绍低头,又塞进嘴里一只小笼包。
  和前世一样,她没有看对面的容宿,只不过今生却是另一个原因。
  容宿没有害死她父王。
  甚至是……
  如果没有容宿,只怕她的小命也早就被人取走了。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谋朝篡位。
  虽然她是个女儿身,但她只能禅位给大秦皇室,决不能让位给容家的人。
  “容宿,孤以茶代酒……”后半句秦绍噎了噎,说不出口,索性干了那碗凉茶。她眉梢一挑才看到容宿受宠若惊的表情,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呆子一样,秦绍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来。
  容宿竟看得呆了。
  他早知面前的太子爷素有美名,却没想到殿下一笑当真倾国倾城,红唇霞面水眸,见之误终生。
  听云……
  不知为何,眼前的尊位竟和那眼角带俏的少女重叠起来。
  容宿猛地摇头,狠狠将重影分开。
  殿下是君,是大秦未来的圣主。
  听云是佳人,是他未来的妻子。
  这两个人断断不敢混为一谈,断断不敢!
  “殿下不怪臣胆大妄为,倒戈相向吗?”容宿将话题转回正轨,对上秦绍似笑非笑的水眸,清了清嗓子道“是在臣要求搜查太子府时看穿的吗?”
  他知道,那日兵行险招,非要搜查太子府和秦绍“一决生死”的态度,很难瞒得过秦绍。
  秦绍被戳穿心思却纹丝不动。
  曾经有个人教过她,越是被人看穿的时候,就越要高深莫测。
  如今,她要把这句话还给那个人。
  “不,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做戏。”秦绍坦然道。
  容宿微有些诧异。
  他自问演技天衣无缝,否则容王妃怎么会那么轻易上钩,还作死地把褚英送到裕王府去,更信了齐氏的话。
  可太子竟然说,他早就知道了。
  秦绍太喜欢欣赏容宿这狗贼因为她而吃惊的表情了,就好像一个日日被先生责骂的差生突然之间开了窍,把先生顶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不止。
  秦绍还紧接着用了下一招。
  “因为孤,一直最信任容卿你。”她唇红齿白地吐出这么一句,简直戳到容宿心窝里了。
  看到那欺压她多年的老狐狸竟然僵硬了手,秦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来收揽人心这一招也被她学会了呢。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合奏
  蒙世佂好像听到了天大的乐子,连轻功都用上了,飞也似的跃到容宿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快快,是哪家的贵女?我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没听人说你和谁家的女儿有交集啊。”
  他开启瞎猜模式,但惊讶地发现,容宿这老和尚作风,除了他家就是郡王府跑的最勤,上哪儿见世家贵女去。
  “你不是看上我们家小六了吧?”蒙世佂砰地给他一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容宿痛呼一声,肩头伤口迸裂。
  “谁伤了你?”蒙世佂收起笑意,脸色凝重。
  容宿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
  蒙世佂蹙眉,但左右一顾,还是先带着容宿进了房间药。
  “江弋还有这个本事?”蒙世佂拿出药箱,这事并不难猜。
  “是我轻敌了。”容宿道。
  蒙世佂解开他伤口上的绷带给他重新绑好:“别沾水,尽快康复,否则落人把柄。”
  “嗯。”容宿穿好衣裳。
  “你还没说是哪家的贵女呢。”
  “不是贵女。”容宿摇头坐回蒙世佂身前,却发现对方脸色一僵,警惕地瞪着他:“我早就发现你这老和尚对女人没兴趣,敢情是喜欢公子哥?”
  蒙世佂躲得三米远。
  容宿面带微笑:“看来你是真的心情好啊。”
  “铁树开花,我可不是心情大好?”蒙世佂收好药箱坐回来,也不打趣容宿了,只道:“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看上一个姑娘,但我当时戴着你的面具,没有相认。”
  “是三个窃贼中的哪个?蒙面的那个吧,听说功夫好。”
  容宿点点头,在蒙世佂探寻地目光下耳尖发热,腾地站起来:“也用不了你多长时间,我打算尽快约她见面,到时以真身相识,她就不需要再流浪吃苦了。”
  蒙世佂眉头一皱:“流浪吃苦?这么说还真不是长安贵女了。”
  “我试探过多次,口音是燕京的,功夫也杂,应该只是流浪到长安来。”容宿说。
  他不是没拒绝过听云的心意,第一次分别时的有缘再见就是他的拒绝,他也以为不会再见。
  谁知,他们有缘。
  既然有缘,容宿觉得他可以一试。
  不过这个秘密,暂且只能和蒙世佂分享。
  “你真的想好了?以你如今的权势,日后不说承继王位,也断不会差了。若娶一个乡野女子既于朝局无助也于府宅不利,别说你父王,就是郡王说不定都会反对。”蒙世佂说。
  作为好友,他深知容宿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一切,实在不值得。
  容宿沉默片刻:“从前不值,现在,我觉得值。”他眸光湛湛。
  更何况,娶听云的事也不见得会他说的那么难。
  有朝一日他若权利熏天,必会引人忌惮,不说郡王,就是他大哥容闳也不会任由他和长安贵女联姻。
  所以听云这样出身平凡,甚至身份有些不干净的女子,正可以成为他的一根“软肋”。
  容闳会很高兴地看他娶一个素人进门。
  至于郡王,他也会想办法。
  容宿瞬息转过千百个年头,蒙世佂则捂着腮帮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地呻吟:“哟哟酸死了,你别是想请辞后去写小六爱看的那些话本子了吧。”
  容宿没好气地给他一拳:“郡王面前的宠臣唯我一个,你想踹开我,没门。”
  二人相视大笑。
  “有趣有趣,”蒙世佂又听容宿说了一些事情,不由感叹:“我是真想见见这位听云姑娘啊。”
  “想也白想,她只喜欢我。”容宿忍不住得意。
  一见钟情。
  这个他从前觉得是笑话的字眼,现在看起来竟是那样美妙。
  “呸!”蒙世佂忍不住酸劲儿,“先娶到手再说吧。”
  容宿信心满满:“等着瞧吧,过几日就让你见见嫂子。”
  “弟妹。”蒙世佂纠正。
  不待容宿开口,有人叩门禀报:“二爷,郡王来了。”
  蒙世佂看向容宿:“找你的?”
  容宿摇头:“郡王今日刚派褚英来我这儿,吩咐一桩只有心腹宠臣方能完成的秘密任务,”蒙世佂差点再给他来一拳,容宿才笑着转口:“应该是拜会老将军,不过最主要的可能应该是……面具的事。”
  蒙世佂哼了声:“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容宿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那个《正音四律》剩下几卷就包在我身上。”
  蒙世佂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挥手撵人:“滚吧滚吧,找你的听云去吧。”
  容宿笑脸都温柔三分。
  秦绍并不知道容宿正要告辞,她只忙着如何能“不经意”地见到蒙世佂,蒙世佂就来到前厅主动拜会她。
  一番寒暄,蒙老将军主动提出让蒙世佂陪着郡王坐一坐。
  蒙家的未来注定要交到蒙世佂的手里,所以老将军也有意让蒙世佂和秦绍多多交流。
  于是,秦绍不但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蒙世佂,还得到了独处的机会。
  她心里的小窃喜都快漫到头顶了。
  “听闻先……少将军乃长安七弦琴之大家,绍可有幸与少将军合奏一曲?”
  秦绍取出自己的玉箫。
  能与先生合奏,是她一直以来心中宿愿。
  如今她打定心意,要在下次见面时与先生摊牌,那时先生便知她真身为女子,心态必定不似从前。
  所以秦绍想着在先生全不知情时能与之合奏,也算全了她前世的梦想。
  但这个愿望对于蒙世佂来说可有些突兀。
  他和容宿都猜郡王是因花脸面具之事而来,哪能想到她特意来此只为合奏一曲?
  “不敢推辞,”蒙世佂拱手应道,命小童送上琴来。
  他修长手指拂过琴弦,秦绍玉箫一转摆在唇边。
  蒙世佂再看她一眼,全不知郡王用意何在,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秦绍不时撇来的眼光如此复杂,仿佛冰中包着烈火,盈盈秋波都深藏眼底,只露出让蒙世佂捉摸不透的几抹深刻。
  秦绍的箫声先一步响起,长扬高亢,婉转而上。
  蒙世佂眼前一亮,抚琴紧随而起。
  他耳中是一段从未听过的旋律,但秦绍吹来竟是无比熟练,而他本就琴技过人,从未闻过此曲却能合上,且处处令人惊艳。
  秦绍唇边带笑,旋律如风拂草原,蒙世佂的琴音与之纠缠,时而独成一截时而水乳,交融,穿林过叶,追上侧门外的容宿。
  “真好听,”大成不由叹道,“这曲子一点也不腻人,比十八坊的好听百倍。”
  容宿瞪他一眼:“好大胆子,竟敢将郡王与十八坊的姑娘们相提并论。”
  大成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您自己听不懂罢了……”
  容宿照着后脑勺就给了他一巴掌,张张嘴却不知从何反驳起,只骂一句:“少废话,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大成一缩脖子,摸摸后脑勺:“爷您放心吧,有二位合奏得功夫,旗就换成蓝色的了。”
  “信呢?”容宿关切。
  大成翻了个白眼:“爷您现在可真啰嗦。”
  容宿:“……”


第二百六十三章 指证
  秦绍的出现就像投石击水,荡起无数涟漪。
  容王妃脸皮僵硬地看了容宿一眼,心里已经滚过千万种可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您这一步棋下得太急了。”
  容闳的劝说犹然在耳,可容王妃此时已是悔之晚矣,当然,她也没想悔。
  “见过殿下,”容王妃客客气气施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臣妇不知殿下是要为谁作证。”
  都这个时候了,王妃还不服输呢。
  秦绍冷笑,看来前世王妃能跟容宿斗那么久,也不是无的放矢。
  “王妃刚才不是在问容宿可有证据?巧了,齐氏的那份供词早在孤借住王府的时候就给了孤一份,你要看吗?”秦绍笑盈盈开口。
  容王妃求助似得目光看向三司老大人们“臣妇不敢,这是几位大人的公事。”
  秦绍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投向了三司的三位大人。
  曹国舅脸上惨白,周老御史神色肃穆,绍大人则缩在后面极力缩小存在感。
  毕竟秦绍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还能不明白?
  事实上,他们在容王府曾经审问过齐氏一次,齐氏一一作答,如今想来,其实每句话都有两种可能。
  他们问齐氏那份供词是不是春婷招供,齐氏当然说是,但问到内容时,齐氏则畏畏缩缩地表示正如证词所写的那样。
  三位老大人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双份供词,所以这就被齐氏糊弄过去,原本他们还有些存疑,毕竟齐氏当时模棱两可的对答实在有故意诱导他们的嫌疑。
  但现在秦绍出面表示曾经收到过齐氏所言的“真正的供词”,就相当于是亲身作证,他们即便有些疑惑也不敢真正当庭质疑秦绍啊。
  周老大人目光在容王妃身上扫过,若是寻常妇人见到这番阵仗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可容王妃却应对有余,还有胆色要证据,可见心智不俗。
  这件事,还有的讲究。
  否则殿下和容宿为何偏偏算计她,而她也恰恰命人到刑部报案,这才落入瓮中?
  周老大人虽然忠心皇帝,但也不是愚蠢之辈,自然不想成为容王妃手里的刀,故此他选择沉默,并没有说出齐氏有意诱导的事,还在曹国舅想上前时拽了他一把将人拉回来,静静观望事情发展。
  秦绍朝三人方向颔首,才道“既然王妃不想看,那还是解释一下这份诬告孤勾结嘉华的供词是如何从你的嬷嬷手中交给三司的吧。”她这一句话,竟然是要将案子定下了。
  “殿下!”容王妃终于露出一丝慌色“殿下天潢贵胄,可臣妇也是受过诰命的王妃,不容殿下如此污蔑!陛下,请陛下明鉴!”
  皇帝冷笑一声,朝容宿扬了扬下巴。
  “母亲,恕儿子不孝,还要再问您两句。”容宿勾着唇角,这声讨罪简直比利刃还刮得容王妃脸皮疼,“四郎既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别说我只是你的嫡母,就是你的生母也问得。”
  还不服输呢。
  这分明是在提醒众人,容宿大逆不道审问嫡母。
  她以为这么一句就能让容宿难堪,畏首畏尾,却不知点燃了皇帝最后一点耐性“放肆!是朕让容卿审问的,你这是在指责朕不通礼法吗?!”
  “臣妇不敢,”容王妃一个头叩在地上,顿时瑟瑟发抖。
  她到底是妇人一个,在家议论两声朝局或许可以条理清晰,但论及对圣心的把握简直烂到家了。秦绍露出三分笑意,这方面深宅妇人当然不懂,倒是容宿巧妙利用一句儿子不孝引得容王妃上钩,现在有了皇帝当庭斥骂他审问起来就不需要畏手畏脚,顾忌身份人言了。
  真是狗……老奸巨猾。
  不知为何,秦绍第一次觉得那句到嘴边的狗贼二字放在眼前的容宿身上让她心生反感,不知不觉地换了个形容词。
  那边容宿已经审上了。
  “王妃娘娘说眼前这份牵扯太子的证词是齐氏亲手交给您的,是何时,经由了几人手,可曾有人亲眼见过供词内容?齐氏又可曾跟您亲口说过证词上的内容?”容宿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就是要让容王妃来不及想对策。
  容王妃果然吞吞吐吐说不明白。
  这并非她不能急中生智,而是因为当中牵扯太多。
  她若是说了只有自己和徐嬷嬷知道,那便是证明了无人见过供词内容,可这样那齐氏就有秦绍作证,最后“掉包供词,妄图陷害太子”的罪名只会叩在她一个人头上。
  可她若是说有,又能有谁呢?
  她虽然给容王看过那份供词,但一来容王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掺和进来,容王妃打着为容家好的旗号行事,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容王来。
  更何况,容王见到这份供词也是从她手中得来,并非从齐氏手中得到,他到时只需如实说明就足以脱身,而局面还是回到眼前,她还得罪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蠢事容王妃当然不会做。
  那还有谁肯为她作这个无异于假证的证?
  紧急之时,灵犀通透,容王妃忽然想明白了秦绍和容宿联起手来为了什么……嘉华!
  他们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她和嘉华联手,陷害秦绍陷害裕王的大局,今天就是要用齐氏那个贱人的反口咬出她来,若是她能再开口牵扯出嘉华那就是连根拔起!
  至于容宿的“背叛”更是一计。
  容宿这个小贱种,自己当初就不该留他活命!
  “没……没有人能作证,前几日将供词交给臣妇后,臣妇日夜难眠,如此大事不敢知会任何人,就想着将证据交让三司几位大人便是尽了命妇之责。”
  “王妃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秦绍忍不住冷笑嘲讽,颇有些少年人使性子的味道。
  但皇帝没有怪罪。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面对这样凭空而来的污蔑,也不会好脾气地对待罪魁祸首了吧。
  更有可能的是,对方还想要裕王的性命!
  “王妃娘娘说是前几日?这就奇怪了,事情发生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齐氏为何近几日才给你状辞?”容宿把目光投给齐氏。
  齐氏早就和他商量好回答,一个头磕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妾身不敢欺瞒陛下,是前几日母亲突然提及春婷的供词,说只要我交出供词就能说服太子殿下饶我夫君性命!”
  “妾身孤儿寡母实在不敢违背,但万万没想到母亲的法子竟然是要污蔑太子殿下,妾身若是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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