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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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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容宿要给听云和太子时间去思考,故此没有紧逼,但那次求见陛下时秦绍暴露出明显躲他的意思,就让容宿有些心慌。
  “殿下……不像是玩不起的人啊。”
  这种赌输了就要躲着,耍无赖的手段,殿下不屑用吧?
  不过秦绍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他坚信听云对他有情。
  因为他当时就秦绍说过,要让听云自己在秦绍和他之间做选择,不以身份相逼,单纯地让听云以自己的心意做出选择。
  那时秦绍志得意满地答应了,坚信听云不会选容宿。
  而容宿也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就是征文。
  和秦绍通信畅谈国政的征文先生,和听云冰窖定情的征文先生。
  容宿有把握在听云知道他的身份后会选择他。
  可他失算了,听云并没有激动到投怀送抱,甚至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让他闭嘴,不许他说出真相。
  这件事对他伤害其实不小,如果不是舒涵和嘉华这边一把又一把的要事要做,他恐怕又得意志消沉几天。
  但听云回去后,太子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
  太子也开始躲着他,不肯和他见面,更别提之前的约定了。
  这说明什么?
  容宿心头火热,这说明听云心里有他啊!
  听云很可能回去就拒绝了秦绍,所以太子才会对他避如蛇蝎,才会躲着不肯谈及那个约定。
  容宿心里热切起来,差点就想带着聘礼到谢家提亲了!
  可问题又来了。
  大成火急火燎地跳进房间“四爷,四爷别准备了,谢家那边根本没有叫听云的小姐!”
  容宿皱眉“会不会是化名?”
  大成摇头“上林谢家当年有救护陛下之功,嫡女又和裕王殿下结亲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府里年纪差不多的小姐我都打听了,并没有人离开府邸。”
  容宿手里的茶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是说,根本没有谢听云这个人了?”
  大成为难地点点头。
  谢家也是大族,家里没出阁的小姐当然都要上女学,很好打听。
  “三位适龄小姐,一个已经订了亲,另外两个马上就满十六了,都在议亲,毕竟是殿下的表亲媒婆都踩破门槛了。”大成道。
  “两个议亲的,有没有人动了入东宫的心思?”容宿挑眉。
  大成摇头“这……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谢家是怎么打算的。
  “殿下来长安也有段时日了,谢家只派人来问过两次,看起来倒真没有攀附的意思。”容宿捏起拳头,他多希望谢家趋炎附势,早就把一个适龄的女儿悄悄送到殿下身边,只待殿下东宫迎亲便一举封妃。
  “不好!”容宿腾地站起来。
  大成被他吓了一跳,“爷您又怎么了?”
  “殿下最近请旨要迎娶太子妃,一旦陛下赐婚,那必定是一后二妃的仪制,要再点两名侧妃一同入主东宫!”容宿脸都白了,忍不住攥紧拳头。
  “我的爷您可别急啊!”大成急着掰开他手指头,“太医说了,您着伤口擦着筋膜,要是再迸裂了以后可就不灵活了!”
  容宿长出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肌肉。
  “殿下这是要对听云用强。”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听云已经在他和秦绍之间做出选择,但是殿下他……他也对听云用情至深,不肯放手,索性将人锁在府中,等到陛下下旨赐婚时,一切就成定局!
  至于宗遥,容宿知道他的男儿身,就算当了太子正妃乃至皇后也是一辈子不能为殿下延绵皇嗣的,怎么敢阻拦秦绍纳妾。
  “该死,”容宿恨极了自己,“我那天就不该放她走!”
  早知道听云会被秦绍囚禁,他就不该相信殿下的人品,将人放走。
  想来也是,秦绍再怎么谦谦君子也是个热火少年,更何况殿下的手段,真算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做出强迫听云的事虽然令人不齿但殿下的脾气,恐怕不会手软。
  想到这儿,容宿的心就好像被谁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文火慢熬,让他半点儿也坐不住,天一亮就冲到东宫去了。
  秦绍一听是他来了,喝到嘴的粥都吐出来,披风也不穿就丢了筷子冲出门,小太监在后面追了好几步才把斗篷披在她肩上。
  “去请刑部的曹大人、御史台的周大人还有何大人他们过来,孤要和他们商议……商议抗寒灾的事!”
  “寒灾?”小太监一时没弄明白,秦绍恨不得踹他一脚,呼出的气都成了一团白雾“就是孤有要事要忙,让他赶紧滚回去!”
  “是是,”小太监一溜小跑。
  秦绍长吁一口,走在东宫后花园微结着晨霜的小路上,心思转了几转,觉得自己这几日的谎没一个撒得高明的,容宿只怕早就看出她躲他的意思。
  秦绍磨牙,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绣金黄盘龙彩云纹的藏蓝斗篷里,免得丢人现眼。
  怎么办。
  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
  “做了一件蠢事之后,再做的第二件事有九成可能还是蠢事,因为想弥补第一件。”容宿前世讥讽她时说的话犹然在耳。
  秦绍忍不住打个寒颤,很久没有过的那种诡异的恐惧又一次酥酥麻麻地爬上她的四肢百骸,不过不同从前的是,她恐惧的不再是死亡,而是容宿的一番深情。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容宿从没教过她,该如何解决感情上的麻烦。
  她也从没想过,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对手竟然是容宿,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说起来可笑。
  秦绍躲容宿已经躲到一定地步,原本计划要开口朝容宿讨舒涵的事都给耽误了,还耽误了足足十几天,并且……
  秦绍揪了两根银针松叶丢在地上,试图说服自己其实让容宿扣押舒涵也挺好。
  至少省事啊。
  “臣容宿,参见殿下。”声音从背后响起,秦绍手一抖,头都不回去就想跑。
  容宿这次打定主意,哪能让她逃了,凌空一跃追上秦绍,隔着斗篷一手抓住她手臂“殿下留步!”
  秦绍本就心慌意乱,再被他这一拽脚下擦着晨霜小路打个滑,眼瞅着就要摔倒。
  容宿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她。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心
  秦绍差点就骂娘了,一双凤目犀利上扬,画好的长剑眉几乎挑到鬓间,伸手就是一掌:“放肆!”
  容宿被打得一愣,原本抱着秦绍腰身的就是伤手使不上力,秦绍再一挣扎便逃脱出去。
  “殿下息怒,臣只是看您要摔倒——”
  “还不是被你吓的!”秦绍没好气道,理了理领口,扭头就要走。
  趁着容宿发蒙,想脚底抹油。
  哪知容宿像黏皮糖一般追上来:“据说殿下要召几位大人商议寒灾之事,臣正有本奏。”
  “你能有什么主意?”秦绍冷笑。
  什么寒灾,都是她随口胡诌的,轮得到容宿有本奏?
  “殿下明知道我有什么主意。”容宿沉声。
  秦绍嘴角抽动,所幸容宿在她背后并不能看见她脸色,只听到她不带感情色彩的一声:“强扭的瓜不甜,容宿你还心存妄想吗?”
  “殿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更不该强迫听云。”
  “我强迫听云?”秦绍瞪大了眼回头,她强迫听云?容宿在说什么笑话呢!
  听云就是她自己,她能强迫听云?
  “难道不是殿下囚禁了听云?”容宿声音低沉,听得秦绍后脖颈寒毛都竖起来了,“孤当然没有!”
  “那她人呢?!”容宿一把抓住秦绍右臂,他左手完好力气当然不小,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前世也曾上演过数次,只是秦绍没想到,今生第一次竟然是为了找她自己。
  所幸现在的秦绍已经不是听到容宿厉喝就会腿软,话都说不清楚的小皇帝了。
  “容宿!”秦绍怒喝一声,壮了壮胆子冷下脸低斥:“你可知道,你是在对大秦的太子说话。”
  容宿盯着秦绍,目光寸步不让。
  秦绍知道,这个时候退步,她就再度万劫不复了。
  “放手。”她尽量平静且淡漠地说道。
  容宿喉结滚动,手掌顺着她斗篷丝滑的布料垂下,忽然膝盖一弯跪倒在地:“殿下明鉴。”
  秦绍斗篷下的手攥紧了。
  “殿下,我少年失恃,母亲临终前要我许诺忠于大秦江山,所以我这二十年来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眼中。但她不同——”
  “她怎么不同,她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秦绍厉声打断,她不想听容宿说下去了,她怕自己动摇。
  “她信我。”
  秦绍差点笑出声来:“她不信你,她信的是征文。”
  “我就是征文。”容宿答得毫不迟疑。
  秦绍望天,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就是征文,在容宿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你可知道,她一直将征文当成是蒙世佂,也就是说,她……她之前喜欢的人是蒙世佂才对。”
  “因为蒙世佂是征文,她才会喜欢蒙世佂。”容宿答得斩钉截铁。
  秦绍一时失神。
  是,她是先爱上了征文,才会对蒙世佂有好感。
  所以容宿说得没错。
  他一直都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个。
  听云喜欢征文,但征文不是蒙世佂,而是容宿,听云就能不喜欢征文了吗?
  不,她还是喜欢。
  她甚至把这份喜欢刻入骨子里,印在灵魂深处。
  前世误以为征文已死,秦绍生生气到吐血而亡,那口心头血如非真的是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怎能触动。
  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容宿前世的谋朝篡位没能改变。
  容宿殿前夺位时那一巴掌也没能改变。
  他杀戮成性,屠杀皇室,逼她交出皇位,他仍然是那个在最残酷的时候给了她温暖的那个人,绝境悬崖边朝她伸出莹莹发亮的手掌的人。
  情和恨,从来都是不能互相抵消的。
  只会越纠缠,越深刻。
  秦绍目光挣扎,但看着眼前半跪着的容宿,终于将他的脸和自己曾张朝思暮想数年的虚影重叠在一起。
  花脸面具的虚影逐渐清晰。
  像长途跋涉,穿过重重山峦雾障,直抵她眼前。
  征文。
  他是征文。
  秦绍仿佛听到耳中响起冰晶碎裂的细弱声音,心底牢牢冰封的那些东西再度沸腾,犹如冰山下的滚滚岩浆,蒸腾出氤氲寒气,迷了眼睛乱了心神。
  “我这颗真心不值几两,却独想给她。”容宿再次拉住秦绍的手臂:“殿下,求你成全,让我见她。”
  秦绍缓缓抬起左手。
  这就是她的征文先生,先生在说,独想给她一片真心。
  深爱着的人,刚好也独独在意你。
  这是何其幸运的事。
  秦绍自问一句,比起重活一次,难道先生和自己彼此情深不是更幸运吗。
  “殿下!”宗遥近乎凄厉的从廊下唤道。
  秦绍回神,那沸腾滚烫几乎汹涌而出的岩浆瞬间冰冻,抬到一半的手狠狠一拍:“混账!”
  宗遥悬起的心安稳几分,也找回了自己轻柔的嗓音:“容四爷这是做什么呢?”
  容宿眉头紧皱,他猜错什么了吗?
  他追求听云,应该是宗遥最想看到的事才对吧,难道宗遥就不怕殿下娶了心爱的听云从此对他不屑一顾?
  毕竟听云是女子,而宗遥是实打实的男人啊。
  “见过县主,”容宿藏起心头的疲惫,正欲起身。
  “谁准你起来的?”秦绍的声音像是刚从冰窖中冻过的一样,每一句都牵扯得心口丝丝拉拉地疼,可她却一字一句说得干脆利落:“就跪在这儿,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别说容宿,就是宗遥也呆滞了,这……是殿下吗?
  不说殿下从前对容宿惧如猛虎的样子,就算是现在,容宿如今的地位,秦绍也断不该当众下他的脸面,让他就这么跪在开阔庭院中。
  这简直就像是陛下罚容王跪在大殿门前一样惊悚!
  可秦绍不但做了,而且不给容宿半点分辩的机会,扭头拂袖便走。
  宗遥担忧地看了容宿一眼。
  容宿的脾气……
  可容宿竟然真的收了支起来的那条腿,缓慢而坚定的落了下去,跪姿笔挺犹如磐山奇石毫不迟疑。
  初冬晨雾消散逐渐回暖,但跪在鹅卵石的地面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容宿,”宗遥深吸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容宿摇摇头。
  不苦。
  换得见她一面,值得的。
  宗遥闭上眼,看到这赌气的两个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冰冻在了世界之外,永远也突破不了那层冰墙,更是永远难进入秦绍的心底。
  因为那个人收下了别人的真心,躲进了冰层深处,永远不打算出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醉酒
  东宫这场热闹,长安城人尽皆知。
  深得太子信任的容宿容四爷,不知何故开罪太子,竟然被殿下公然罚跪在东宫廊下,路过的官员內侍宫婢尽皆知晓。
  这不亚于是当众打了容宿的脸呐!
  可偏偏一贯强势的容宿竟生生忍了这口气,非但不想法子起身,还跪得一本正经。
  顿时四方猜测频生。
  有人说是容宿记着贵妃娘娘从前的恩情,想求殿下救人,但殿下不许,所以才让容宿跪着冷静冷静。
  但这个猜测很快被大多数人否定,且不说容宿一介枭雄会不会因一个姑母得罪秦绍和皇帝,就单说因此就罚跪的事就不靠谱。
  可取代这种说法的另一个理由更扯淡。
  长安城从前就飘荡过秦绍和李兆信不清不楚的传说,秦综还曾泄露过,秦绍和高丽世子及容王四子三人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如今李兆信已死,就剩两人这话本子还不传飞了。
  加上最近东宫最大的事就是太子要完婚,而容宿恰逢此时受罚,秦绍还让他想清楚,一个痴情四爷无情郎的故事就这么疯传起来,简直让人不浮想联翩都不行。
  当然,秦绍和容宿此时还不知道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是怎么编排两人的“绝美爱情”故事的。
  容宿只在外头跪着,秦绍则窝在屋里喝闷酒。
  宗遥守在一旁,看着秦绍一杯一杯得灌,心就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殿下,别喝了。”他攥住酒杯,秦绍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让开。”
  宗遥咬着牙关:“殿下越喝,不就越证明心里有他。”
  “放肆!”这话可是触动秦绍的逆鳞了。
  她红着脸颊衬得脸蛋分外白皙,顶着金黄宝冠画着英挺剑眉像画册里走出的娇贵俏公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敢拦着我,都想跟朕作对吗!”
  秦绍嘴皮子一秃噜不要紧,可把宗遥吓得腿一软滑跪在地。
  所幸他知道秦绍饮酒怕泄露身份,早就关好门窗,遣散侍卫,只留自己一人伺候,这句大不敬的话并没有传进第三双耳朵。
  “殿下,您就先让他回去吧,这已经快三个时辰了。”宗遥劝道。
  并非他心疼容宿,而是觉得这样闹下去,不好收场,只怕现在满长安都知道这件事了。
  皇帝那头,恐都已经惊动。
  “不许!不许!”秦绍手一滑,酒盅咕噜咕噜滚落在地,洒了一身酒的她像个孩子一样扯着衣襟,呆呆地看向宗遥。
  宗遥苦笑:“殿下快进内殿,我帮殿下换身干净衣裳。”
  秦绍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绕过屏风进了内殿。
  宗遥翻出一套干净常服,那边秦绍已经觉得不舒服,自己扯掉了腰带。
  “殿下您……”宗遥匆匆底下头,余光一瞥,秦绍已经扯掉厚厚的圆领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再往下,松散领口直兜兜地耷拉着,腰带跟缀玉缠在一起反倒没接下来。
  宗遥苦笑一声,赶紧抓起常服走过去:“殿下慢着些,我来帮您。”
  他把常服放在桌上,半跪着要去解开纠缠的缀玉。
  当然,宗遥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只是秦绍衣衫湿透,这天寒气重,他怕秦绍心绪激荡之下受寒病了。
  但秦绍却像个孩子似得站得歪歪扭扭,还懵懵懂懂地歪着头,指桌上的常服:“不穿那个。”
  宗遥一僵,怀疑自己没听清。
  “不穿那个!”秦绍字正腔圆地重复一遍,撒娇耍无赖地强调起来:“不穿那个不穿那个不穿那个!”
  “好好好!不穿那套,我给殿下换一套。”宗遥举手投降,放下接到一半的腰带,急急又翻出一套深色常服,“殿下,穿这套行吗?”
  秦绍歪着头,招招手:“拿来朕瞧瞧。”
  宗遥忍住腿软,递上去:“殿下快别胡言乱语了,您是太子,要自称孤不能称……”
  “称什么?”秦绍机灵地瞪大了眼睛,近距离盯着宗遥,让宗遥心脏咚咚乱跳,“不能称……称朕。”
  “你也称了!哈哈哈,你也称了!朕要诛你九族!”秦绍鼓掌大笑,和平时谨言慎行智计无双的样子浑若两人。
  宗遥额上青筋蹦蹦乱跳。
  下次就是殿下打死他,他都不许殿下喝酒了!
  “殿下先把衣服换上吧,我在命人搬先生。”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都呛出了眼泪。
  这多可笑啊。
  堂堂大秦的皇帝,竟然想嫁人!
  真没出息。
  “真没出息!”秦绍恶狠狠地呸了一口,怀里的东西都丢在地上,还跳上去狠狠踩踏,就像她狠狠踩踏院中跪着的容宿那一片真心一样。
  “真没出息!”
  你是大秦的储君。
  是大秦未来的皇帝。
  千秋万载。
  名载青史。
  你,不能嫁人,不能爱上人,更不能爱上谋朝篡位的狗贼。


第二百九十八章 死心
  秦绍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时,天已经暗透了,院子里好像缠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弥漫寒意刺骨,容宿身形未动,颀长腰身显得衣衫格外单薄,仍没有起身的意思。
  玉成先生听到消息,忙着递牌子进宫求见。
  可他劝并不顶用,容宿还借机向他打听消息,想知道听云是不是囚在太子府中。
  玉成先生本不设防,在发觉容宿跪着还能算计他,套出了听云并不在太子府的消息时怒而甩袖:“活该跪着。”
  容宿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这下他跪得更得意了。
  听云不在太子府,那十有八九就在东宫,秦绍是太子若想在东宫藏一个人还不简单。
  “她或许会知道,她一定能知道。”容宿看了看自己还包扎得手掌,发麻的腿都不觉得酸痛了。
  自己跪了这么久,听云心疼了吗。
  她和殿下闹过了吗。
  殿下许久不露面,宫里也没有来往的大臣可见没有理事,那是在头疼吧。
  容宿猜得也差不多。
  秦绍是挺头疼的,醉酒的一觉让她脑袋都要炸了,不过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她喊的是:“容宿呢!”
  “没有殿下的令不敢起身,还在院中跪着。”侍从应道。
  秦绍嘭地砸翻了宫女端上来的醒酒汤。
  这个混账东西!
  她分明说的是想清楚了就可以起身,可容宿还是不走,这分明是在挑衅,以退为进想逼她心软!
  “不可能!”秦绍气鼓鼓地道。
  她不可能心软。
  她是大秦的储君,又不是任他想见就见的房中姬妾,跪几个时辰就能求见,以后还不乱了套?
  呸!
  什么以后,根本没有以后,也没有……听云了。
  秦绍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左右一顾,发现自己竟然换了身衣裳,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孤醉着的时候是谁人陪着?”
  “是县主在前伺候,”宫女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合适的表情都没敢露出来。
  倒是秦绍慌了。
  “他,他……”他怎么敢!
  “宗遥呢!”秦绍心里的火气又涌上来,就见陈氏端着脸盆上前,盆里热水白烟氤氲袅娜,旁边还搭着一叠雪白毛巾:“殿下快躺下擦擦身上,仔细受了风。”
  “奶娘?”秦绍虽然没有送走奶娘,但也没有让奶娘再近身伺候她,一直打着宗遥的幌子,自行更衣,怎么今天奶娘会出来?
  陈氏将帕子在热水里过了过,拧干了还升腾着袅袅热气,凑上去擦了擦秦绍的脸。
  热气熏得秦绍精神都舒展开来,就听陈氏说:“县主说有事回一趟县主府,要我来伺候殿下更衣。”
  “有事?”还回县主府?
  秦绍半个字都不信。
  且不受县主府如今已经是座空府邸,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宗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吧?
  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绍眉眼扫过房间,忽然脸色阴沉地拉下来,甩开陈氏要给她擦手臂的胳膊,几步赶到架子前,哪里机关开着,衣物眉笔和朱砂全都不翼而飞!
  难道是宗遥发现了?
  可宗遥本就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啊。
  就算秦绍没有明说,但想来宗遥也猜得到,容宿口中勤快念叨的听云就是秦绍本人。
  所以他是因为……吃醋?
  秦绍意识到外面还跪着的那个人,脸色难看起来。
  宗遥吃醋离开府邸也就罢了,哄一哄就好了,可容宿该怎么处理?
  她是坚决不会再以听云的身份见容宿了。
  因为秦绍知道,自己再有一次以听云的身份出现,就回不来了。
  听云就像她内心深处藏着的自己,洒脱、自在、敢于逐爱,而太子秦绍呢,阴狠、毒辣、长于谋算,这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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