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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辉-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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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塰道:“你不知道吗?”
  阑珊摇头:“下官同殿下素未谋面,实在不知何故。”
  赵元塰笑道:“你跟我虽从未见过,但是你跟我那位好弟弟却是干系匪浅啊,我总该见见他挂在心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儿啊。”
  阑珊略有些不自在。
  赵元塰道:“你也不用如此拘谨,要知道我现在不是凤子龙孙了,俨然废人一个,听闻你在百牧山受了伤,且坐了说话吧。”
  阑珊正也有些头疼,当下谢过了,就在旁边的圈椅上落座。
  此刻侍从送了茶进来,便又默然退下了。
  赵元塰打量着她,却见她穿着浅褐色的袍子,肤白如玉,微微有光。
  额前黑色的网巾跟肌肤之色相衬,越发黑白分明,着实好看,且眉若远山之黛,双眸如漾秋水,唇则是天生的娇红,竟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好看,纵然再简朴的衣着也难掩国色。
  赵元塰的眼中浮出赞许之色。
  阑珊察觉赵元塰在打量自己,心中更不自在。
  赵元塰发现她的长睫微微颤抖,便收回目光:“圣孝塔的事情,你做的很漂亮,也相助老五转危为安,很出乎我的意料。”
  阑珊一愣,没想到他主动说起此事。
  心中转了转,阑珊问道:“圣孝塔之前的事情,真的跟殿下有关?”
  赵元塰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直接回答道:“不错,圣孝塔的事情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阑珊惊心。
  “嗯?”
  “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栽赃给荣王殿下。”
  “我如此安排自有道理,至于老五给牵连在内,”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阑珊睁大双眸看着大皇子。
  赵元塰慢慢地吃了一口茶,轻声道:“当然是因为你,本来这件事情安排的十分缜密,纵然是大理寺出面也未必就能查出端倪,毕竟作案所用的箭早就化为铁水,只是想不到多了一个你。”
  阑珊有所醒悟。
  赵元塰道:“我本来是冲着那老家伙去的,就是想他不痛快,让他知道他所行不仁,也没有什么父慈子孝之德!所以才上天降了雷火,让火龙烧塔,谁知道多了一个你,竟坏了我的好事……”
  阑珊道:“原来最初殿下您的设计里,并没有就想把荣王殿下牵连于内。”
  “当然,”赵元塰淡淡道:“可毕竟是他的人坏了我的好事,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阑珊哑然,继而道:“那您可想过,若是皇上真的信了,荣王殿下将会如何?”
  赵元塰道:“那个老家伙虽然多疑,却不至于那么昏聩,但就算他真的信了,一怒之下……也不至于就杀了老五的头,顶多像是我一样废为庶人而已。那不是正好吗?”
  阑珊皱眉看着他:“正好?”
  赵元塰道:“你大概不知道,当初我是为什么给废为了庶民的吧。”
  阑珊不知。
  她记得大皇子被废,似乎是以“丧德乱行,忤逆不孝”的罪名,在本朝,不管前四个字包含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隐情,只要跟“忤逆不孝”四字有关,大皇子便翻不了身了。
  赵元塰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种丑事绝不会告知天下,要不然老头子的脸也没地方搁啊。”
  阑珊听他如此说,心里当然好奇,只是隐隐地又不敢深问。
  赵元塰的眼中隐隐有波澜泛起,然后他盯着阑珊笑说:“这样吧,舒阑珊,你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如何?”
  “我?”阑珊心中暗暗警惕。
  “当然是你,”赵元塰微笑地凝视着她,点头叹道:“一个女孩子,不在闺阁中嬉戏,不去安安分分嫁人,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出来当官儿,我是做梦也想不到,本朝也会出一个孟丽君呢。”
  阑珊忍不住站起身来:“你、你怎么知道……”
  赵元塰笑道:“你放心,之前只听着你的名字频频出现,我还不以为意,后来到达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只不知是不是有人替你背后打理收拾的缘故,居然查不出更多你的底细。”
  阑珊心头一动。
  赵元塰道:“只是人人都跟我说老五喜欢一个男人,非常的变态,可我是不信的,毕竟我深知老五那个性子,他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他宁肯去搂一只狗也不会容忍身边多个男人。”
  阑珊的脸不由红了。
  赵元塰似觉着非常有趣,说到这里便大笑数声,才又道:“如今见了你我更知道了,不管你是怎么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你是女儿身,是不是?别说不是,否则我会亲自查验。”
  阑珊听他还不知自己真正身份,只是知晓自己是女子,那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小半。
  当下只得承认:“我、我是。”
  赵元塰徐徐地吁了口气,手在脸颊上轻轻地一拄,端详着她问道:“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的来历?”
  “请殿下见谅,”阑珊垂首躬身道:“我是个无父无母飘零之人,并无什么来历。”
  赵元塰打量了她许久,终于说道:“你的模样算是出众的很,加上那些传闻里你的才干非凡,这样的人物倒是堪入老五的眼。他真的对你极好吗?”
  阑珊不想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就只低下头。
  赵元塰笑:“怕羞吗?我也没问别的啊。”
  阑珊咳嗽了声:“殿下命人召我来此处,究竟不知为何呢?”
  总不会是如他所说的看一眼而已。
  “本王……”赵元塰张口说了这两个字,便又打住,淡淡道:“我犯了忤逆不孝之罪后,老头子震怒,即刻要我的命,你知道为什么我活下来,只被废为庶人了吗?”
  阑珊是真的不知,当下只抬头看向赵元塰。
  赵元塰道:“是因为我的母妃为我求情……在父皇、在那个老东西跟前死谏,才保住我的性命的。”
  阑珊心头微凉。
  赵元塰的双眼有些恍惚:“我母妃去后,我就给废为庶人,赶出了京城,幽居在济州。”
  他说着,喃喃道:“舒阑珊,你觉不觉着我的遭遇像是一个人。”
  答案自然不言而明。
  不等阑珊回答,赵元塰道:“但是我跟他不同,他是很能屈能伸的……他的母妃给人辖制着幽禁冷宫,他还能鞍前马后地当太子的刀,你说我是该瞧不起他,还是该高看他呢。”这是冷笑调侃的口吻。
  阑珊默默说道:“不然呢,您觉着荣王殿下该怎么做?”
  赵元塰目光转动又看向阑珊:“该怎么做?等他来了,我会告诉他。”
  阑珊心中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告诉殿下?您要告诉他什么?”
  赵元塰打量着她娇丽的容光,笑道:“你可知道,叶飞雪见了我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阑珊摇头。
  赵元塰垂眸,这个神情显得有些许落寞,又让阑珊想到了赵世禛。
  方才飞雪求见,大皇子本来以为飞雪会说什么恳求的话,亦或者斥责自己痴心妄想胡作非为之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飞雪很平静地行了礼,然后说道:“不管大殿下所图为何,请别动舒丞,主子很看重她,您要做什么只管跟主子提。”
  赵元塰按捺心中的震动,抬眸看向阑珊道:“舒阑珊,你想不想知道你对荣王来说意义为何?”
  “我不想知道。”阑珊的回答很快。
  “哦?”赵元塰疑惑,“为什么?”
  阑珊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荣王殿下会受人要挟。”
  “你果然聪明,”赵元塰笑了起来:“只不过,你到底是不想知道呢,还是害怕自己会失望?毕竟,据我所知男人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对他们而言,从来功名利禄才是最重要的。”
  阑珊想了想:“殿下愿意听我的心里话吗?”
  赵元塰道:“你说。”
  阑珊道:“我宁肯荣王殿下就是那种经受不住考验的男人。”
  赵元塰起初不太明白这话,但稍微一想,他便懂了。
  “舒阑珊,看样子,你对荣王也是一往情深啊。”
  大皇子的笑声中,外头有侍从进内跪地:“主子,荣王殿下一行到门外了。”


第130章 
  阑珊听说赵世禛到了,双眼一亮,本能地转过身去。
  赵元塰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见“荣王”两个字,阑珊心里便莫名的觉着安稳,闻言回头道:“大殿下,悬崖勒马,现在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赵元塰起身徐步上前:“是吗,可见老五没跟你提过我,他要跟你说过,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喜欢悬崖勒马的人,我宁肯一跃而入,那才痛快!”
  见阑珊皱眉,赵元塰看向门口,微笑道:“听说他来了你就面露喜色,怎么,是确信自己会无碍吗?”
  阑珊正要回答,却不料赵元塰猛然探臂过来,竟一把将她擒住。
  她吃了一惊才欲挣扎,却感觉脑后的伤处不知碰到什么,极为疼痛!
  阑珊疼的叫了出声。
  却在这时候,赵元塰的手在她嘴上一捂。
  他的手掌心仿佛有什么东西,随之便入了阑珊口中,她完全来不及反应,那东西便沿着喉咙便咽了下去。
  阑珊又惊又恼,很不舒服,低头干咳不已:“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赵元塰笑道:“别怕,不过是看你的伤没好,给你加点儿补药罢了,你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事。”
  看向赵元塰那张跟赵世禛有几分相似的脸,阑珊尽量镇定:“大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元塰道:“不要着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阑珊看他几眼,摁着脖子又咳嗽了几声,赵元塰道:“你是咳不出来的,这颗药遇水则化。不要费力了。”
  “是毒、药吗?”阑珊忍不住问。
  赵元塰望着她,因为挣扎,原本莹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粉色的淡晕,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惊惶之色,这是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眸,竟让赵元塰想起了小时候的赵世禛。
  可惜啊,物是人非,昔日手足情深,今日只怕便是反面成仇,手足相残了。
  可虽然赵元塰隐隐预料到那个结果,他还是想试试看。
  赵世禛进来的时候,堂下只剩下了大皇子一人。
  荣王在门口迈步的瞬间停了停,他仿佛能嗅到这厅内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
  微挑的凤眸往右手侧的圈椅上扫过,圈椅旁的小桌几上,还放着一盏没有收去的茶。
  前方赵元塰已经站了起身。
  赵世禛的目光从茶杯上转开,看向前头的大皇子。
  本都是天潢贵胄,却各有起落难测的命运,数年不见,突然相逢,滋味可想而知。
  稍微一顿,赵世禛便垂了眼帘,上前拱手行礼:“大哥!”
  他叫的是“大哥”,不是“皇兄”,也不是别的称呼。
  这让赵元塰心里略略动了一下。
  大皇子上前一步,却并没有真的碰到赵世禛的手臂,只是虚虚地扶了一扶,眼神复杂地:“起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形,你的礼,我受不起。”
  赵世禛抬头。
  两个人的目光势不可免地重又对上了,陌生而熟悉,几许血脉相关的温情,可又有无尽的疏离。
  赵元塰打量着面前之人鲜明出色的容貌,终于笑吟吟道:“这才分开几年?你竟比先前出息了更多。怪不得时常听人说你如何如何的了得……也怪不得,老头子让你掌管了北镇抚司,看样子他对你的期望甚大啊。”
  赵世禛看着他眼中有些熟悉的笑意,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他略微垂首,简单地说道:“大哥……也别来无恙。”
  赵元塰瞅他一眼,回身落座,轻笑道:“这是违心的话,我若真的别来无恙,你今日也未必亲自前来了。”
  看赵世禛仍站在原地,他便说道:“你坐了说话吧。或许你连坐一会儿都不肯吗?”
  赵世禛略一打量就在阑珊曾做过的圈椅旁边的那张上落了座。
  垂首的时候他往旁边看了眼,椅子上自然空落落的没有人,只有桌上没动过的三才盖碗茶杯矗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
  他忍不住抬手试了试,还是微温的。
  这刹那赵世禛仿佛能看见阑珊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很安静的样子。
  竟有些恍神。
  赵世禛的动作自然落在了赵元塰的眼里。
  大皇子微笑道:“你风尘仆仆的赶了来,怕是口渴了?那盏茶是没动过的,你想喝就喝罢。”
  赵世禛皱眉,抬头看向赵元塰:“敢问大哥,这是谁的茶。”
  大皇子笑道:“你猜不出来吗?”
  荣王左边眼皮猛地窜跳了两下,然后抬手在自己的膝上轻轻地抚过蟒袍,乱跳的心才又平复下来。
  他暗暗调息几回:“大哥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也就不藏掖了。”
  赵元塰见他只字不提别的,微微挑眉道:“好啊,你且直说。”
  荣王道:“大哥先前做的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命我前来。”
  赵元塰淡淡道:“命你前来做什么?杀了我吗?”
  “大哥随我进京吧。到底如何处置,只看父皇的意思就是了。未必……就是最坏。”赵世禛叹息。目光在自个儿的袍子上扫过,手指将要用力,又放开。
  赵元塰了然地笑了起来:“小五,你学坏了,知道骗你哥哥了。你当然该清楚老头子的脾气,他只怕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你却想骗我回京?可见我也是白疼了你一场,到头来你这样害哥哥。”
  很久没有人叫他“小五”了,赵世禛心底滋味复杂。
  然后他眼神黯然地说道:“是我害大哥吗?还是大哥自己想不开,犯下这天大的罪过。”
  “你说我想不开?我怎么能想开,或者,之前死在殿前的那个不是你的母妃!”赵元塰顿了顿,又放松了语气笑道:“是了,不是你的母妃,只不过你是为了救容妃,差点儿损了自己的性命也栽了自己的前途而已。”
  赵世禛沉默。
  “说到这里我却不明白了,小五,你真的甘心么?”赵元塰问道。
  “甘心?我不懂大哥的意思。”
  赵元塰笑:“你说了跟我没有藏掖,又何必装傻,你不是罪众望所归的那个吗,一头从高处栽下来,我最清楚那种滋味,你自己当然也更清楚,你真的能忍了那所有,甘于现在?”
  赵世禛摇头道:“大哥,我跟你不一样,我觉着现在就很好。”
  “很好?”
  “母妃虽然给幽禁宫中,到底还健在,而我……也依旧是我而已,大哥的意思我懂,你指的是太子之位、但是那从来都不是我所要的。”
  “你果然是真的能进能退,能屈能伸啊。”赵元塰冷峭地笑着。
  “我只是随遇而安,不想生事而已。”赵世禛淡淡地说道:“大哥本来也该这样,如此才能保全长久。”
  赵元塰抚着下颌,半晌没有说话。
  终于最后他道:“我明白了。”
  “明白?”
  赵元塰双眸含笑:“小五,你怕是还没有痛入骨髓吧。”
  赵世禛的眼神微微一变。
  嘴角一挑,赵元塰道:“要真的失去最不能失去之人,你应该就会懂我的心情,我忽然想……假如真的发生这种事,小五你还能不能在我跟前说什么随遇而安,什么保全长久?不,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做的比我更狠,比我更绝。”
  “大哥,不要说了。”赵世禛看似平静,心中却掠过一丝寒意。
  赵元塰笑道:“小五,我再问你一件事,如今对你来说,你心中最不能失去的人是谁?以前我是知道的,当然是容妃,那现在呢?”
  荣王的眉峰皱了皱:“大哥,我来不是跟你叙旧闲话的。”
  赵元塰置若罔闻:“我先前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人,我心里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会让你动心,你可知道,本来我以为你是装给天下人看的,可直到我见到了她。”
  赵世禛的喉头动了动,他眯起双眼,重又看向身侧那个茶杯。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赵元塰叹息道:“真真是个可人疼的,你果然是捡到宝了,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碰上这么一个人呢?”
  赵世禛看到自己的手摁在缎袍上,抓出了一点深深褶皱:“大哥,你已经一错再错,我是真的不想你一错到底!”
  “你眼中的错跟我不同,对我而言那是甘之如饴。何况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没有回头之路。”赵元塰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门外,司礼监的那两个太监便等在那里。
  金太监跟郭公公本是要一同入内的,是赵世禛同两人说了什么,才暂时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但是显然,到目前为止他们谁也没有说服谁。
  “舒阑珊呢?”赵世禛肩头微微一沉。
  赵元塰了然一笑,收回目光:“你终于问起她来了,终于沉不住气了吗?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提起此人了呢。”
  “她怎么样了?”赵世禛眉头微蹙。
  “她在我这里,可是生是死,却要看你了。”
  直到现在,那双凤眼之中才涌出隐隐地煞气,但那狂涌的怒意却又稍纵即逝。
  赵世禛无奈地叹气道:“大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透顶。这件事情跟舒阑珊毫无关系,你大可不必把她也牵扯在内。”
  “老头子既然派了你来,一切跟你有关的自然都给牵扯在内了,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除非,你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赵世禛嘴角一动。
  “而且,”赵元塰道:“叶飞雪曾叫我别为难舒阑珊,有什么要求跟你提就是了,我念旧情听了她的话,暂时没有为难那人。所以老五,你要不要听我的要求?”
  “你想干什么?”
  赵元塰抬眸看向厅内房顶上那盏琉璃灯,片刻后说道:“大哥想你跟我一心,想你站到我的身边来。”
  荣王道:“我不答应呢?”
  赵元塰沉默,继而放声笑了起来。
  等他收了笑,赵世禛才道:“大哥笑什么?”
  赵元塰带三分笑意看着他:“小五,你毕竟是我教过的,你的性子我难道会不知道吗,这么几年你自个儿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只会比以前更加聪明,你以为,你在这里假惺惺地跟我说上这一阵子话,拖延些时间,你底下那些人,就能找到舒阑珊把她救出去吗?”
  赵世禛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却没有开口。
  他在济州安排调度的时候就得到消息,所以立刻叫藏身于赵元塰府内的细作里应外合动手,可如今听赵元塰的语气,显然早就察觉了。
  赵元塰又道:“你明明早就到了济州,却迟迟不现身,还有外头那两只司礼监的狗,你以为调动了庆州的兵马,就能万无一失了对吧。”
  “原来大哥早就了然全局。”赵世禛说道。
  赵元塰淡淡道:“让你们费尽这么大力气来对付我,我是不是该觉着荣幸?小五,其实不用的,我本来早能离开,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你,为了见你一面,你怎么不懂?你如果要大哥死,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动手就行了。”
  赵世禛道:“舒阑珊呢?”
  赵元塰本正深深地凝视着他,突然听他只问阑珊,不由笑道:“你果然上心她,你要真的心里有她,那就答应我的话岂不是好?不过呢,你如此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大哥本来就没指望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轻易动摇,毕竟那样就不是小五了。”
  赵世禛起身:“不,我还是我。”
  他拂了拂袍子的衣袖,缓步上前,一直走到赵元塰的身旁。
  两个人彼此相看,赵世禛突然略微倾身,温声道:“大哥,你还把我当五弟吗?”
  “我若不把你当小五,就不用在这里跟你说这么长的话了。”
  “那么,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赵世禛的语气多了些许哀求,一眼不眨地凝视着赵元塰的眼睛道:“大哥,别动舒阑珊,把她还给我吧。”
  就如同昔日兄弟两个有商有量,而他有求于自己的大哥的时候,那种半是狡黠半是讨好的表情,每当他这样的时候,赵元塰便总是无法抗拒,不管他要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会尽量应允给予。
  赵元塰面对这样的笑容,略有些窒息。
  “我的确很喜欢她,大哥若是还疼我,就把她还给我吧,”赵世禛恳切地看着赵元塰:“大哥知道我是奉皇命而来,何况我母妃在京内,我自然不能答应你的条件,但是……若大哥真心疼我,我也不至于不念兄弟之情,我会放大哥一条生路,如何?”
  有司礼监的人盯着,自然是皇帝的两只眼睛,他若肯如此当然也是冒了险的。
  赵元塰定定地看着他,直到最后,才又仰头笑了。
  “小五真是长大了,知道软硬兼施了,”赵元塰点头叹道:“只可惜,你小的时候还很听我的话,现在一切都变了,对你来说只怕只有老头子的话才是值得听的,咱们两个、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音刚落,赵世禛蓦地抬手一把按落在赵元塰的肩头,低低喝道:“我问你她到底在哪里!”
  大力之下,赵元塰身子往后一倾,几乎从交椅上跌后出去。
  他微愣之下笑道:“这会子是图穷匕见了吗?你要真听老头子的,就把我押回去,什么十八般的酷刑一一用来,看我会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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