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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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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儿,他们都在骗我。螭梵骗我,冰煜骗我,就连你也……我并不怪谁。你能够活着,而我能够再见你一面,已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落儿,你信么?当年那一箭,我只是想把你留下,留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我宁愿先离开的是我……”

“还好你给了我婉儿,如果没有她,我断然不会走到今天。落儿,你知道么?那孩子身上处处都有你的影子,她和你一样善良可爱,她笑起来的时候,左颊上也有一个浅浅的酒涡……她喜欢坐在花树下练字、写信,她固执的叫你落落,她央求我替她去看望你。”

“你进宫那天,相隔人山人海,你却看向了我。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却又难以置信。渴盼了那么久的梦境突然成真,我居然失去了求证的勇气。我害怕失望,我潜进皇宫,设法替下瞿牧,日夜守在你身边。我越来越肯定,也越来越胆怯。你明明是落儿,却不再让我熟悉。你不大爱笑,也不大说话,你对谁都是淡淡的,你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我也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近你。”

 

“落儿,原来你已经放弃得这样彻底……”

“落儿,对不起……倘若来生再见,我又该去哪里寻你?”

“落儿,落儿……”

声声低唤弥漫在苍茫夜色中,时而停顿,只在拼尽全力抑制喉间的哽咽。

我咬紧自己的拳头,忍住战栗的啜泣。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一五 祸起ˇ 

    一道蛇形闪电割破漆黑的夜幕,天边滚动着轰隆隆的雷声,星月被掩盖在厚重的乌云之下,湿黏的空气压抑着夜不能寐的人。

“落儿……我走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再也不会出现。”

滂沱飞溅的大雨“噼啪”敲打着窗棂,将天地间的一切冲洗成原始的虚无。

雨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了,绵延在心底的泪,擦不干,拭不尽。

清晨铺洒的第一缕阳光给冷硬的地面平添了几分柔软,我头重脚轻的站起来,昏昏然的爬上床。

睡了不知多久,听见小蕊在床边说话。

“……娘娘昨天还好好的,难不成是受了风寒?”

“待微臣为娘娘诊断后再下结论。”

我不耐的皱眉,螭梵修炼了千年的元丹怎会连风寒都抵挡不住。我不过是贪睡了一会,居然连御医都赶了来,未免太夸张了。

我烦躁的甩手翻身,正准备把脉的御医吓了一跳,忙跪下施礼:“娘娘金安。”

“免了,都出去吧。”我把脸埋进被褥,声音发闷。

“小……小姐……”小蕊凑上前,伶牙俐齿的丫头变成结巴:“皇……皇上看你来了。方才你睡得太沉,怎么都唤不醒。”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早把楚天佑抛到了九霄云外,后悔不迭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慢慢转过身来。

楚天佑的脸上没有半分愠色,相反,他嘴角含笑的看着我。我浑身一激灵,瞌睡全没了。

我……我该做出什么反应?惶恐?娇羞?虚弱?

过度紧张的状态下,思维反应往往会慢上一拍,我还没拿定主意,脸上已绽开僵硬的笑容:“皇上……早……早啊!”

“都晌午了,还早?朕亲自带了御医过来给你诊脉,即日下诏接你入主昭晴阁。你赶紧躺好。”

“啊……那臣妾还是先更衣吧。”

我对小蕊使了个眼色,事发突然,我急需拖延时间以备对策。她心领神会的取过晨衣半跪上床,塌前的御医忙起身避开。

没想到楚天佑仍坐得稳如泰山,他大手一挥:“你们都退下。”

你们?

我和小蕊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她抢先一步将我从床上拖起,飞快的给我披上衣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已经在此等了好一会,不如先让御医大人给您瞧瞧,也好宽了他的心。”

可怜的御医进退不得,瞅瞅楚天佑,又瞅瞅我,八成连冷汗都有了。

我扶着小蕊的手走下床榻:“皇上赎罪……”

“不知者无罪。”楚天佑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冲御医扬扬下巴:“你还愣着做什么?”

御医拿脉的表情高深莫测,我的心跳一阵紧过一阵,原本不大好的精神气色被楚天佑这么一惊一吓,简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装病装不下去,难道再等着侍寝?云婆婆的龟息丸是不是服用得晚了点?

胡思乱想中,御医的眉头渐渐扭成一团。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充满怜悯。

我正觉奇怪,他已转身跪向楚天佑:“微臣不才,恳请皇上召集太医院众位大人为蓉妃娘娘联诊。”

“少给朕来这一套,一个人的脑袋未必就比一群人的脑袋来得宝贵。我你倒是先说说她有何不妥!”

“微臣行医大半辈子,从未遇见过这般异事。蓉妃娘娘正值妙龄,脉象却接近垂朽之躯……”

“哐”的一声,楚天佑手中的杯盏砸了个粉碎,他冷笑着拍案而起:“邵德全,你当朕是傻子?你回头又该上凤仪殿领多少赏赐?”

御医伏身在地:“皇上明察,天寿不由人。微臣若有半句虚言,死无葬身之地。”

“那好,朕就让你死得明白。来人,给我传召太医院上下……”

我无暇顾及其他,呆呆的抚向自己的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小梵,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药效会有这么迅速和逼真?

才不过一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生命就已透支到了尽头吗?

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我想再见婉儿一面,我还想……

油然而生的恐惧占据了所有感官,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脚刚挨地,所有的色彩突然从眼前抽离,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倾涌而来……

短短时间里,太医院俨然搬进了赏心殿,隔着御花园都能闻见草药香。

天子严令封锁消息,太医院对外只称给蓉妃继续调养以悦龙颜,对内立下生死状,誓保蓉妃三年平安。

他们对楚天佑重重的磕头,三年后,尽人事,听天命。

我倦倦的倚在床头,无端想起,到那时,我的婉儿就十六岁了。

我不确定楚天佑的盛怒从何而来,他大概又一次领会到九五至尊原来也有留不住的人,比如当年抱憾而终的端淑皇后。

每日看着那群大夫诚惶诚恐的忙碌,为我,或者说,为他们自己寻求生的希望,我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

我还是相信螭梵,但我仍然喝下那些又苦又浓的药汤。

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当我睡过去再醒来,眼前就不再是高高的宫墙。

可是,为什么还有三年之说?谁知道三年后是什么样子?

我开始排斥黑暗,常常整晚睁着眼,攥紧手中的金铃,数着窗前一方微弱的星光。

日子从指缝间流过,炎热的夏天,透骨的凉。

云婆婆的龟息丸真正开始发挥作用时,体力不支的感觉是极其明显。我几乎随时都可以陷入昏睡,只是出于本能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希望自己走到最后都是清醒的,不管那个最后有多远。

有时候,我也会坐到屋前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向浩瀚的星河。每逢晴夜,天边都会出现一颗火红的星辰,而在它不远处,另一颗小小的副星日益明亮起来,灼灼其华,大有赶超之势。

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对着那颗副星微笑,也就在此刻,才会真正释然。诚如星璇所说,人生百味尝尽,便不枉世间走一遭了。哪怕短如烟花,总是璀璨。

与小蕊闲聊的时候,我不难听到星璇的消息。流火盛夏,朝堂争斗随着七月骄阳日渐升温。星璇不再玩转江湖,他频频参与政事,奉命接手吏、户两部改制,近来更是忙于治理水患,乐善好施的率真本性在民间立下了极好的口碑,卓越的聪明才智也得到了重臣元老的一致首肯。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沿着预定轨道发展,虽然萧氏党羽不时从中作梗捣乱,在我看来也是困兽犹斗,难成大患。我已经很乐观的预见到星璇生日当晚许下的心愿必成其一,国泰民安,民心所向。

更多的时候,我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白衣翩然的男子自花雨中向我走来,隔着淡淡晨雾,深深凝眸。耳边回旋着混杂着雨声的絮语低喃,那暗哑寂寥的嗓音直让人心酸。我们一定是迷路了,千帆之外,咫尺之内,明明看着对方,却再也触摸不到彼此的心。

又是一个雨后黄昏,我头昏脑胀的挣扎着醒来,小蕊照例端来一碗药。我喝完药等了一会,不见御医来问脉。走到前厅看看,竟然空空如也,往常聚作堆的御医药童跑得一个都不剩。

“今天什么日子?”我怔怔的问小蕊。

“皇上寿辰。”小蕊又给我加了件披风:“文武百官一大早都身着朝服前往城东长明山为皇上登高祈福。照规矩,后宫女眷也会在初酉时分前往长明宫贺寿。皇上念及小姐身子不好,经不起路途劳累,特地嘱咐小蕊陪同留下。小姐现在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做。”

“清淡点的……小米粥吧。”我乏力的靠在门柱上,勉强笑了笑:“我先沐浴,帮我多放些凉水提神。”

小蕊忧心忡忡的看了我一眼,快步走开。

空寂的大厅里不知燃着什么香,清甜怡人,我深呼吸了好几口,向浴室走去。

拖拖沓沓的走到一半,我抬头抱怨:“小梵,我快被这个破药丸折腾死了,能不能让云婆婆想点别的办法?我等你回音……你现在有没有在看我?看到的话赶紧闭上眼,本姑娘要沐浴了!”说着自己也笑起来,紧着几步进了浴室。

小蕊将我安顿好后赶去厨房熬小米粥,我坐在浴桶里,微凉的水在皮肤上蹭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忽觉空气中的香味变浓了很多,丝丝缕缕的,从屋子的每个缝隙中钻了进来。

我裹上浴袍走到香炉前查看,还没揭开铜盖,外面响起轻微的叩门声。

“小蕊?”

无人应声。

“小梵?”

一片静谧中,呼吸可闻。我心中莫名一凛,急忙俯身翻腾刚脱下的衣物,寻找挂在腰间的金铃。

几乎同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我未及呼救,嘴里就塞进一个圆滚滚的物事,来人的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口鼻,迫使我将它吞下。接着,一只从天而降的黑布袋将我整个人都套了进去。

我被人扛在肩上一路狂奔,难受得只想呕吐,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想不出绑架我的人有何目的。过了不多时,扛着我的男子低声说:“货到手了。”

另一个男子略有责备:“怎么这么晚?”

“殿外有守卫,似乎还有密探,哥几个分头行动,好不容易才引开他们。”

“事情都办妥了吗?”

“绝对妥当,逍遥散和迷情丸双管齐下,这妞今晚若是没男人,可算难熬。小王爷一人若是应付不过来,哥几个也可以帮衬点。”

两个男人狎笑几声,将我放在了一块木板上。不一会,木板开始颠簸,原来是辆马车。

我躺在狭窄的车厢里拼命扭动身体。无奈绳索捆得太紧,嘴上胶布贴得严实,差点没背过气去,只得停下静观其变。

烛火亮堂的房间,金色的帐子,金色的床。

醒来的一瞬,我的眼被明晃的光刺得生痛。等意识到手脚能动了,我立刻翻坐起来。

没等我看清全然陌生的地方,门外走道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凌乱的话语。

“少爷留步,少爷……”

门“砰”的被踹开,我条件反应的跳下床,随手抄起近旁的烛台。等我看清来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军虚着眼看看我手中的烛台,跌跌撞撞的上前作了个揖:“小的给蓉妃娘娘请安了。”

我握紧烛台,警惕的盯着他。

世人皆知,当朝丞相的独子萧军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仗着他老爹的地位在京城胡作非为,皇宫以外就没他不敢抢的女人。这等败类在不久前却被萧皇后保举做了御前统领,除了在楚天佑面前还懂得装模作样,私下里早就无法无天了。我无故被人抓来此处,而他又借酒装疯的出现,能有什么好事?

我下意识的退到窗边,惊恐的发现窗户已被钉死。

“少爷三思,老爷吩咐过……”

“滚开!”萧军一脚踢开扯着他衣袖的婢女,箭步朝我冲来:“美人,陪爷玩玩,保准销魂。”

我惊慌失措的将烛台向他砸去,他摇摇晃晃的避过,脸一沉,嘴里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小贱人还装起了雏儿,你勾引老头子的骚劲跑哪去了……”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浑笑着开始解朝服的盘扣:“爷没有坏心,也就是想让你比较比较……”

我被他逼至角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他向我伸出手的时候,门边响起一声暴喝:“畜生!你想干什么?”

“爹爹!”萧军的动作稍停,却没有半分退缩,他斜眼瞥向身着团虎刺绣朝服的老头,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胡闹!”素来只手这天的萧丞相被儿子这么一顶撞,吹胡子瞪眼的甩出一巴掌:“这女人也是你能碰的?灌了几杯猫尿就险些坏我大事,还不快滚回去?”

“我怎么不能碰?你今晚总归是要把她送上楚星璇的床,不如趁那小子还没被灌醉前让我先享用一番!”

“你既然知道她的用途,怎么还这般糊涂?”萧晖毫不避讳的径直用手指着我:“我费尽心机的给她下药,只等那药性发作,他俩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届时被人抓了现行,奸夫淫妇一个也逃不掉。你在这节骨眼上强要了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收场?你还缺女人吗?竟然不知死活的跑来搅这趟浑水!”

我错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萧军悻悻的摸向我的脸:“女人自然是多多益善,越辣的……”

“啪”的一声,我忍无可忍的扇了他一耳光。在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子面前,说理或是求情都是无稽之谈。

萧军被打懵了,捂着脸怔在当场。我强作镇定的擦擦手:“犬门果然无虎子。萧丞相机关算尽,也没想过会遭天谴。你那儿子死有余辜,倒是你,历经十年苦读官海沉浮,从一介贫民走到万人之上,眼见着荣宠即将毁于一旦,我都替你可惜了。”

萧晖冷笑道:“口气倒是不小,你若是失贞,楚天祈和穆子云联手也无济于事。出了这道门,任你怎么折腾都死无对证,还妄想扳倒我?”

“对付邪人当然不必用正招。”我淡然道:“我若是遂了你的愿,你必定也活不过今天。”

萧晖面色阴沉的打量我,我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半晌,他正欲开口,萧军忽然抓住我的手臂高高扬起:“爹,你看!”

衣袖缓缓滑下,一滴鲜红朱砂像是无声的邀请。

我见状也愣了,弄月说过这假守宫砂要在水中泡半个时辰以上才会脱落,那天出了寝宫后,我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缠绵病榻,早就忘了它的存在。这下被他发现,是福是祸?

“她还是处子。”萧军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兴奋:“那老头子根本没动她。早知如此,我们根本不必做那些功夫。只要破了她的身,再将她留在这里,楚星璇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一六 戏梦ˇ 

    “呵……呵呵……”萧晖突然迸发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竭力控制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强作镇定道:“萧丞相,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才是。”

“赢家是不需要退路的,”萧晖拖长了语调:“蓉妃娘娘放心,老夫断然不会允许此事出半点差错。军儿,”他不紧不慢的踱向门外:“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为父的不拦你。不过,时间不要太久,记得给蓉妃娘娘整装迎接小王爷!”

“等等……”

“美人想去哪里?”红木雕花门吱吱呀呀的合拢,萧军一把拉住正欲躲闪的我,不理会我的挣扎,大手粗鲁的在我周身游移起来。

单薄的浴袍如秋后残叶般摇摇欲坠,理智随着希望消失殆尽,我紧攥衣领,用尽最后力气撞开萧军。他襟前的朝珠“哗啦”散了一地,我扑向花架。青瓷花瓶应声而碎,我拾起大块碎片,毫不犹豫的割向自己咽喉。

冰凉的瓷片刚划上皮肤就被萧军夺了去,他将我重重的推倒在地。“嘶啦”一声,不堪重负的衣衫终于从肩头飘落,男性躯体侵入我的腿间……

“不……”凄厉的喊叫震碎了心神,我的双手被萧军扣在头顶,大颗眼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涌出。就在屈辱降临的前一刻,大门轰然倒塌,一道寒光闪过,密如星雨,向萧军当头罩来。萧军反应倒也不慢,侧身一滚,竟生生避开那密织的剑光。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我不及深究,只顾捂着凌乱的衣衫往墙角缩去,才挪动寸许,一只手又按上我的肩头。

“不,不要……求你……”

我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踢打着来人。他任由我拳脚乱挥,仍欺身上前,长臂一捞,我随即跌进一个温柔的怀抱。

“落落……”

熟悉的轻唤灌入耳中,我猛地一颤,难以置信的抬头,透过婆娑的泪眼,尽在咫尺的清俊脸庞上写满心疼。

我呆了片刻,如获至宝般紧紧抱住他,低声呜咽:“月……哥哥……”

“是我。落落,”弄月温热的掌心一下下轻抚着我的背,平日淡定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别怕……没事了。”

“刺客,抓刺客……”

萧军连滚带爬的冲向门外,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了回来。光影一暗,黑衣男子长身玉立于灯下,银白色面具折射出慑人的芒晕,他手中锋利的长剑直指萧军赤裸的胸口,鲜血汩汩而出。

“刺……大侠饶命!”萧军瘫坐在地,吓得魂不附体。

“冰焰……”我喃喃出声,那男子并不看我,手腕一抖,剑锋就要狠刺下去。

“瞿牧!”我失声尖叫:“你现在还不能杀他。”

“她说得对,瞿牧,”弄月出言制止道:“你始终是楚王府的人。此人如果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连累的还是星璇。”

“没……没错。你们若是敢杀我,我爹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萧军犹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词。

瞿牧漠然的看了我们一眼,收剑转身。

没等我松口气,他忽然翻转手掌,两片碎瓷借着内力腾空而起,不偏不倚的朝萧军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声惨叫,瓷片深深刺入他的双眼,血沫四溅。

弄月遮住我的视线,淡淡的说:“也罢,省得今后再干伤天害理之事。”

我阖起眼,在他怀中蜷成一团,满心疲惫。

他的唇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累了就先睡一会,有我在。”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嗓子异常干渴,下腹随之涌起一阵灼热。略一思忖,我立刻明白了缘由,欲挣脱出弄月的怀抱,却骇然发现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

弄月浑然不觉我的异样,他扯下一截纱帐裹住我,小心翼翼的替我调整好睡姿。我脑中跟灌了浆糊似的浑浑噩噩,鼻子却变得异常灵敏,只觉身边男子独有的气息愈发浓烈,几番吐纳,心里渐渐燃起了一团火,明知道不该如此,身体却渴望他再多碰触一些。

“月……”情不自禁逸出的娇声吓了自己一跳,神智略微回来了些,我捂住嘴,惊慌失措的看向弄月。

好在他仍没有察觉,他秀眉微蹙,目光投向窗外。

窗纸上跃动着簇簇火光,外面已是人声嘈杂,萧晖粗哑的叫嚷分外刺耳:“……给我拿下刺客,格杀勿论!军儿……”他语透焦灼却不敢贸然近前:“你怎么样了?”

萧军早昏死过去,弄月抱着我站起身:“老家伙是宁可拼着自己的儿子也要拖星璇下水了。”

瞿牧回头看了看,将破损的门板虚掩回去。

“你们……”我将指甲嵌入手心,试图维持一丝清明:“先不要管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抓住星璇的把柄。”

副星入主已择日可待,我绝不允许昔日的悲剧以任何方式上演。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醉卧沙场莫言欢。”星璇沉静的声音穿透遥遥夜空:“萧丞相当真不胜酒量,前殿寿宴未散,您老却到我这怡然轩练兵来了。”

“小王爷言重。我儿一路追寻刺客至此,生死未卜,老夫调来援手,何来练兵一说?”

“哦?”星璇的语气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如果我说,他们不是刺客呢?”

“你……”萧晖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

星璇蔑然一笑,朗声道:“瞿牧,把人带出来!”

举着火把的御林军井然成列,弄月脚步极稳,我无力的靠在他肩头,长发垂落如瀑,在夜风中飘扬。纱帐下衣不覆体,周身却似有一股热力找不到出口,闷得难受。

星璇微凉的手指滑过我的额角,琥珀色的大眼中怜惜与震惊交错,最终化成愤怒。

“对不起。”他低声说。

我不敢出声,只能使劲摇头。

他倏然转身,咬着牙一字一句:“天子寿辰,普天同庆,你们是要反了吗?”

眼前的少年已然褪尽青涩,风鼓衣袂,难掩袖卷朝堂的霸气。

御林军静默半晌,不知是谁带的头,“哗啦啦”一片,齐齐跪下,只剩萧晖神情尴尬的站在原处。

星璇目不斜视的发令:“长明山离内城甚远,皇上兴致未减,今晚怕是不回宫了,御前统领暂由李冼接任,任谁也不许前去惊扰圣安。怡然轩的残局暂且留着,谁干的好事我明日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属下得令!恭送小王爷回府!”

疾驰的马车在山路上剧烈颠簸,我努力让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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