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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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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跑不到你这四不着岸的小船上来。”

我正准备端出资深前辈的架子高谈阔论,忽闻一名女子的声音:“我昨晚就是在这一带看见月华公子的,你们不信就算了!”

由远及近的环佩叮咚,一只黄鹂“嗖”的冲上云霄,柳梢在水面划出阵阵涟漪。深深浅浅的翠影中,走来一群罗裙环髻的姑娘,说话的不过十六七岁,青衣黛眉,腮凝桃花,清丽的面容上微带薄嗔。

弄月压低了斗笠边缘,置若罔闻的享受垂钓之乐。

随行的另一位姑娘笑道:“幺妹儿昨晚淋了场雨,可是糊涂了。月华、七星两位公子素来行迹无踪,天下无人不识君,却也无人www。③ü ww。сōm窥其真貌,若非大奸大恶之徒,最多不过远瞻几分身姿罢了。你又是如何对得上号的?”

“月华剑。我在爹爹收藏的兵器谱上见过那把剑,不会认错。”

“就算是偶遇,他怎会平白拿剑给你看?”

“二姐,我真的……”

不等她分辩,另有人接过话去:“就是啊,说不定是假冒的。青儿,爹爹向来疼你,为你寻的亲事都是姐妹中最好的,你还挑拣什么呢?哎,听说城南新开了间绸缎铺子,趁着天没黑,赶紧过去瞧瞧……”

“不是我想要的,再好也是枉然。”

无力的低喃湮没在叽叽喳喳的说笑中,众人转眼已走远,留下她一人沉默的站在小桥上,神情寂寥。夕烟透过柳枝笼罩着她的脸庞,粼粼水光映入瞳中,宛如秋波流转,鬓边垂发轻轻随风飘起,尤显肤若凝脂。江南女儿乡果然名不虚传,这位更是堪称极品,便是与她那群姐妹相比,也胜了几分出尘的灵气。

我心中暗赞,弄月却依旧不为所动——装没事人?

迫于我审视的目光,弄月终于无奈的放下鱼竿:“她酒醉失足掉进湖里,我恰好路过救了她,又不知她家住何处,只得陪坐在一旁等她清醒……并非你想象的艳遇。天色不早了,我们动身去烟雨楼吧……”

话音未落,一串清越的音符在水雾弥漫的空气中飘散开来,弄月竟然怔住。

我看向石桥,那姑娘不知何时拣了片叶子含在嘴里,吹着一支听起来有点耳熟的曲子。

我绞尽脑汁的思索在哪儿听到过。能引起弄月如此反应,八成和梨落有关,可梨落哪里会吹笛子?

叶笛绵绵,如泣如诉,淡淡的相思,淡淡的忧伤。弄月侧耳聆听,眸中逐渐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我虽不解曲意,却也恍(书)然(网)了悟。他不愿忘记的,不是梨落,而是那段珍藏于心的过往。只是,为她深种的情根,凭谁来解?

我犹自感叹,弄月从怀中取出一管玉笛,顿了顿,横至唇边,下一刻,天籁般悠扬的乐声缓缓流淌。

桥上的姑娘讶异的循声而望,弄月浑然不觉。风掀掉了他的斗笠,飞舞的青丝中,天人般的容颜。

笛声的契合曼妙无比,交织的视线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浓墨淡彩的烟雨画卷渐渐鲜活起来,我的存在似乎变得多余。

临走的时候我才想起,那曲子听梨落弹过一次,她还宣称是自己最拿手的,曲名叫做……婉风。

回流景宫批阅完近日的议事文书,无聊之余有些困乏,我看看天色还早,便斜靠在床头养神。

睡意朦胧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婉儿探进小脑袋东张西望,我的嘴角不由得噙上一丝笑意。

她一反常态的蹑手蹑脚:“小梵,你睡着了?”

我故意不作理会,眯着眼缝等她下一步动作。

她似乎犹豫了一会,然后伸出手,掌心迅速聚起一团银蓝交错的光。我吃惊不小,小丫头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学会了催眠术,而且刚学会就用来捉弄我?

当然不能让她得逞,也正好借机教她明白目无尊长的严重后果。

果不其然,她开始低声念咒,手中光球迅速抛向我。

我不动声色的使出无形护壁吸收了她的催眠术,没有睁开眼睛。

“小梵……”她又试着叫我。我仍然一动不动,佯装中招,只等她近前来吓她一吓,如果她尚知悔改,我也可以考虑不对她使用法术反弹。

淡香入鼻,婉儿爬上了床榻,我忍笑快要忍出内伤。

正要弹坐起来,脸忽然被一双小手捧住,毫无预警的下一刻,两片温软的唇瓣轻轻覆上我的。

心跳骤停,随即几乎快要撞出胸腔,我蓦然睁大眼,正对上那双漂亮的紫眸。

“啊……”预料之中的惊叫,她猛地往后一退,仰面摔下了床。我反应慢了一拍,吓得魂飞魄散,忙跳下床去。

“坏小梵,臭猪头……”小丫头在我怀里哭得涕泪交加:“这么大个包,疼死我了……呜呜,不许用治愈法术,我留给落落看……你欺负我!”

我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她刚才在干什么?她想要干什么?

“……人家不过是亲亲你,每次落落这么对爹爹,他都开心得不得了……”小丫头抽抽搭搭的控诉:“我就好奇,我想试试,你却使诈……”

“好……好吧,是我的错,可是……你也不用先对我催眠吧,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不,我是说……”我泄气的挠挠头发,开始困惑的思索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然而,似乎很难理出头绪。一想到她还可能去找别人试吻,心情就不爽到了极点。

“你说话绕来绕去的听不懂!”婉儿扁扁嘴,万分委屈:“我下午偷跑回来两次都没见着你……是不是有比婉儿更让你喜欢的人?”

“怎么会?”我轻言细语的安抚她:“婉儿是小梵最喜欢的人,谁都比不上。”

“骗人!以前你每晚都让我躺在你怀里听故事,现在天没黑就躲得远远的,就连我做噩梦醒来都是一个人。如果不是我求落落说服你陪我来流景宫,你一定……”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我手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我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而是……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

“我不要你的安慰。”婉儿咬紧唇,赌气的推开我。我的胸口一阵阵发紧,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不稀罕你,黎哥哥刚才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绿水晴川逛夜市,我不愁没人玩……”

黎哥哥?龙黎?锦风的儿子?

我模糊的想着,头脑一片混乱,不自觉的用力握紧婉儿试图抽回的小手,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盯着她尤挂腮边的泪珠,那般晶莹剔透的沾在粉颊上,如同摇摇欲坠的花间晨露,招人怜爱……

舌尖触上咸咸的濡湿,婉儿的啜泣嘎然而止。

我立即清醒过来,强装镇定的离开她的脸,努力别开视线,不去觊觎那抹像极了玫瑰花瓣的馥郁嫣红。

“你不是说想亲亲吗,现在补给你了……”我故作轻松的笑着:“不是小孩子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去绿水晴川之前先回房洗洗脸,小心被龙黎笑话……”

话没说完,两只胳膊圈上我的脖子,方才烙印在记忆中的甜美再次席卷了所有感官。未及陶醉,下一刻,她的牙齿磕上我的,生疼。

眼见那双细细的柳叶眉拧成一团,我无声低叹:“丫头,你确定是我吗?一辈子还很长,或许你今后还会遇上……我不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你大可以再挑拣一番。”

“我知道,黎哥哥也对我好,很多人对我都很好,婉儿并不讨厌他们。可是,只有和小梵在一起的婉儿才是最开心的。哪怕是在梦里,只要感觉到你的存在,就会情不自禁的笑。从我记事起的每年生日,我都许愿要做螭梵的妻子。我以为上天接受了我的请求……小梵,难道你不是一直在等我长大吗?”

婉儿静静的凝望着我,被泪水冲洗过的紫瞳明亮得胜过最纯净的水晶。

我突然有些无地自容,自封情圣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勇敢。梨落曾说过,活得越久就越容易遗失原本的心。我并没有遗失,而是更加不可饶恕的忽视。

好在,小丫头替我看到了那颗心。好在,一切都还不算晚。

我低下头,露出一抹看似意味深长实则心怀不轨的笑容,轻轻吻过婉儿的眼睛。

 

  “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学会以后,只能找我练习技巧哦。”

婉儿乖乖点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拨动着细密的心弦,一遍又一遍……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青杏飘香ˇ 

    “左边,再往左边一点……哎,右边好像有个更大的,等等……你让我看清楚……”

午后斑驳的树影下,粉衣粉裙的小丫头蹦跳着比手画脚。

“婉儿,你是不是打算谋杀亲娘!”树上传来气喘吁吁的质问声,透过浓密的枝叶,可以看见粗壮的枝桠上趴着一名女子,略显狼狈。

大概是要下雨了,天气有些闷热,稍微动一下就香汗淋漓。梨落不上不下的挂在那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卿婉赶紧去找她爹来帮忙,但她不甘心无功而返,而且很不凑巧的是螭梵此刻也在前院,出于面子考虑,还是打消了求救的念头。都怪挂在枝头的青杏过于诱人,害她眼馋了半天,然后就在卿婉的怂恿下手脚并用的爬上树,离胜利只差一步了,一步而已……

她费劲的伸长手臂,眼见就要挨到那颗最大的青杏了,却冷不丁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梨落,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未免太大,她吓得手一抖,承重的树枝也不失时机的跟着抖了抖,总算成功卸除了莫名其妙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啊……”

梨落的惊呼其实有点多余,因为在她掉下来之前,疾行而来的冰焰已经抬手捏决。她的叫声不过是提醒了正在看热闹的螭梵。

于是,两道光影几乎同时飞出。

银色的卷住梨落的腰,紫色的拖开险些被砸中的卿婉。

“落儿……”冰焰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妻子,责备的目光扫过那张明显还在晕头转向的小脸,不免有些挫败,好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随她落了地,只好无奈一笑。

不知不觉的,都快五年了。他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睁眼,而是伸手摸索着去试探她的存在。她的睡姿极其不雅,经常缩成一团滚至床脚,但总算在他能触碰到的范围内,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伴着清新晨风填充着整个心房,让他情不自禁的微笑。他喜欢将迷迷糊糊的她连着被褥一起拉进怀里,她娇憨而羞涩的笑容映着淡金色的朝阳,在他眼中绽放如花。刚开始,他老怀疑自己在做梦,不敢随便乱动。后来她养成了习惯,挨着他的胸膛就会往更暖和的地方钻,反客为主的挂在人身上,还惬意的东蹭西蹭……结果,好几次都是婉儿把夫妻俩从床上挖起来,好在他善于应变,端着做父亲的架子勉强堵住了好奇宝宝的连串发问。

小丫头一向很黏梨落,从前自作主张的一封信还差点让她误会自己要另取妻室,现在回想起来都有后怕。她们娘俩凑到一起总有数不清的秘密,就拿今天来说,他的生辰将至,她们借故将他支开,声称要合计着送份大礼给他。虽然他一再强调不需要什么礼物,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然后让螭梵早点带婉儿回流景宫就成。不过,二比一对立,他理所当然的被赶出局。没想到才走开一会,她们就玩出了这种惊险动作,看来,他的确有必要严整家规,让她们知道……

“落落,摘到没?”卿婉从螭梵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兴奋。

不过她没有机会看到梨落的表情,相当不走运的,她撞上了另一双紫眸,并且被警告性的瞪了一眼。

“爹……爹爹,”小丫头立刻换上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次不是婉儿出的主意!”

“我作证,不是她……”梨落有气无力的替女儿澄清嫌疑,在她把脸埋进丈夫怀里之前,丢给螭梵一记幽怨的眼神:“小梵,你下次打招呼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

“问题不在他那里,”冰焰努力板起脸:“万一刚才我没有及时赶到怎么办?你想吃什么就吩咐下去,用得着……”

“当然用不着,”梨落笑眯眯的挽起冰焰的胳膊:“但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你来得正好,帮我去摘杏子么?”

淡红如薄绡的杏花瓣点点飘落,拂过她的长发和脸颊。笑眼弯弯,朱唇噙娇,世上最美的风景不过如此,让人寻不出拒绝的理由。

等到冰焰回过神来,已经忘了训妻开场白说的是什么,更别提继续了——每次都是这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或者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总之冰焰要想树立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遥遥无期的。

与此同时,梨落正为这百试不爽的招数窃笑不已。她老早就摸出了门道,只要伙同婉儿闯祸被抓了现行,便是媚眼与甜笑齐飞的时候。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剩下的得小两口回房关起门来商量……思绪无故飘远,梨落的脸红了红,不由得偷偷看向冰焰,不防正对上他意味深长的一瞥,她顿时心如撞鹿,不经意的眸光流转,却生出别样风情——此番形容落在某人眼中,自然又是一阵心荡神驰……

趁着双亲眉来眼去的不亦乐乎,被忽略成习惯的女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我觉得爹爹和落落在一起的时候,都变得不怎么像自己了。”

螭梵闻言不免好奇:“此话怎讲?”

“爹爹以前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他表面虽然很严肃,实际上比婉儿更喜欢落落——比如现在。等会他一定又会说要先教育落落,然后甩掉我们和她单独相处。”卿婉捂着小嘴直乐:“其实我悄悄偷看过好几次。”

“……”

螭梵目瞪口呆的望着卿婉,小丫头却不屑的皱皱鼻子:“可我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都那么怕热,我每次就看到一地的衣服,真没劲。”

螭梵不得不跟着装出困惑的样子,一边警惕着婉儿将问题丢给自己,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提醒冰焰给自己的房间再加一道禁术防护。

好在卿婉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还有啊,你觉不觉得落落最近看起来越来越年轻,她已经很接近灵界史册里画着的样子了,只缺了那朵梨花——其实也无所谓,她原本就很漂亮。”

螭梵一愣,他老早就发现了,但他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梨落的小日子过得滋润了,自然会容光焕发。所以他并没有往深处想。可是,经婉儿这么一提醒,再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莫非……

“小梵快过来!”

刚理出的头绪被愉悦的叫喊声打断,螭梵一抬眼,发现婉儿早溜去了桌边,此刻正兴奋的冲他挥手。

绿玉般的杏子粒粒分明的陈列在水晶盘中,分外勾人食欲。

梨落率先挑了一个放进嘴里,众人不约而同的齐看向她。

“吧唧吧唧……”

“咕咚……”卿婉比梨落先发出吞咽声,不过她吞下的是口水:“甜么?”

“还行。”梨落吃得眉开眼笑,大方的递给她一个。

卿婉毫不犹豫的抓起就咬,或许真的很美味,她略微嚼了嚼就飞快吞下。

过了好一会,她看看螭梵,没说话。

螭梵试探道:“酸?”

卿婉摇摇头:“我正奇怪呢,居然很甜,不信你尝尝。”

螭梵将信将疑,却见卿婉把余下的半颗梅子全塞进嘴里,颇为享受的样子。而此时的梨落已经吃下了两颗,又朝盘中伸出手。

于是,他放心的照做不误。

又过了好一会,冰焰瞅瞅螭梵。后者脸上洋溢着高深莫测的笑,将水晶盘推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真觉得不错。”梨落依旧赞不绝口。

螭梵十分配合的竖竖大拇指,目送着冰焰拈起一颗进嘴……

“噗!”分不清是谁最先吐出梅子。

卿婉口水四溅的捧腹大笑:“酸死了,亏我忍了这么久……哈哈,爹爹总算上当啦!”

螭梵狼狈的擦着嘴角淌下的涎水:“你捉弄他又没谁拦你,干嘛还连带着我?”

“有福同享么,谁让小梵也是婉儿最亲的人呢!”卿婉时刻不忘表白,免不了要认真解释,只是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一不留神瞥见螭梵呲牙咧嘴的酸样,[炫+書*网fsktxt。COM]又笑岔了气,笔直扑倒在对方膝头。

眼见一对活宝闹得欢腾,梨落有些奇怪,因为她真不觉得酸,而且脆爽适中的刚刚好,难道是她的味觉出了问题?她向丈夫投去询问的目光,但冰焰好似浑然不觉,连吃了好几个,却只盯着她看,那眼神……居然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哎,我说……”梨落张开五指在冰焰眼前晃了晃。

“梨落,”螭梵横插进来:“婉儿下午要跟锦风修习风系法术,我早点带她过去。”

“去吧。”冰焰转过脸,神色恢复如常:“下次我再教给你一些其他门派的内功心法和招式,常去人界游玩就用得着。”

“爹爹同意婉儿去人界玩了?”卿婉惊讶的睁大眼。

“我不同意,你不也一样在背地里求螭梵带你去吗?”冰焰笑了笑:“让我意外的是,他几乎每次都能被你说服。”

两名当事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忽略最后那句话。

卿婉牵着螭梵的手笑闹着走远,冰焰这才回过头:“落儿,还要再来一盘吗?”

“要,可我现在不吃,过会饿了再填肚子。”

“光吃这个怎么行,来……”冰焰将梨落稳稳抱坐在腿上,环住她的腰。梨落显然对这个坐姿再熟悉不过,稍稍调整了一下,便舒适的半卧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

冰焰抚摩着妻子的长发,指尖沿着发丝慢慢下滑,状似无意的搭上她的手腕。

起伏的脉搏平稳有力,梨落这些年的安然无恙离不开冰焰的悉心调理,而他日积月累的的医术已大有赶超冷清扬之势,把脉自然不在话下,可他此时的心情却莫名忐忑,紧张中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喜悦。不过梨落并没有发觉,她正忙于推敲近来变得有些异常的作息规律——吃了便想睡,睡下了又想吃……这不是明摆着愈发接近某种动物么?懒就懒点吧,万一连身材都向它看齐该怎么办?

梨落很快便沉浸在自己的离奇幻想中,继而错过了丈夫的一系列精彩表情以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名男子所进行的第一次非正式交流。

冰焰极力抚平汹涌的心潮,他凝神做完最后的确认,唇角微微一挑:“你还想吃什么,我来试着给你做。”

“真的?”梨落调皮的眨眨眼:“那我可要仔细想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嗯……你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企图?”

冰焰不动声色的将掌心覆上她的小腹,唇角弧度无法抑制的一扬再扬,他轻轻的将脸埋在梨落肩头,没有说话。

梨落在关键时刻总是比较迟钝,她抖抖肩膀:“你别装睡,对了,你刚才吃的那几个杏子……”

“酸……实在很酸。”明明是抱怨的话,却掩饰不住欢欣的语气。

梨落终于直起身来,对着那双亮晶晶的紫眸,她愣了愣:“那你笑什么?”

“落儿,”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将她圈得更紧,低喃中带着说不尽的满足:“傻丫头,你还没想好送我什么当贺礼么?”

怀孕对女人而言都是虽苦犹甜的,也就只有这时候,她们才会不那么介意身材由窈窕变臃肿,也不会介意行动上的处处不便。况且梨落并不是头次怀孕,所以还算来得自在。真正可怜的是冰焰,他从得知妻子有身孕后基本上就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晚必定自动惊醒几次,将熟睡中预备乱滚或正在滚动的妻子抱回原位,盖好被子。

事实上,这只是让他头疼的问题之一。梨落缺失的灵力、根深蒂固的挑食毛病,上蹿下跳的行走方式,偶尔发作的腿脚抽筋……诸如此类的统统成为冰焰的大敌,他担心来担心去,就怕任何一个考虑不周而增加妻子分娩时的痛苦。当最初的惊喜一过去,冰焰比任何人都害怕即将降临在梨落身上的一切。在他终于表现出准父亲的矛盾心态后,不止是梨落,就连轩辕真人也认为他过于焦虑了。然而,没等他们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劝解,冰焰又提出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建议……

“分床?”梨落由乍听的激动转为满腹狐疑:“为什么要分床?”

“我想给你做张单人床,有护栏的,这样你也会睡得安稳些,而且……”冰焰字斟句酌,还是发现有些话很难说出口,比如夜夜温香软玉满怀却又碰触不得的滋味儿,大概只有身为男子最为清楚。偏生梨落又是个马虎性子,每天洗完澡就和往常一样依偎在他身边,玩笑累了才肯睡。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修炼成仙。

“随便你吧。”梨落叼着十全大补汤的勺子假笑:“床倒无所谓。心情不好的话,上哪都睡不着。”

冰焰闻言哭笑不得,只得拔出她嘴里的勺子,继续喂汤。

梨落点到为止,但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冰焰的难言之隐,虽然感动,却也不忍。而且按理来说,孕期内只需有所节制便可,并非全然禁欲,所以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平时亲亲抱抱的从不收敛,没想到竟逼得亲爱的丈夫提出和自己分床,真可谓大意失荆州。

当晚,梨落泡了半个时辰的澡——其实她也不想洗这么久,只不过有些事情计划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冰焰以前的积极主动直接导致了她从技巧到手段都还处于初学阶段,因此,临阵退缩是不难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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