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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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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的黑狼军团犹如杀人机器般,死板又冷硬地执行命令,恍如失去灵魂的死神人偶,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长剑,银光翻飞,好似割麦子一样地收割着生命,所到之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如此直接又骇人的杀戮手法让与他们为敌的所有人都心惊胆寒,情况对水流苏越来越不利。绿泉皱紧眉峰,浑身浴血,好不容易才杀到水流苏身旁,焦急地劝道:“殿下,黑狼军团出动,李将军惨死,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不如先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水流苏已经杀红了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猩红的眼里,嗜杀气越来越重,拼命地挥舞着长剑,阴鸷地笑道:“就算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根冒着蓝光的羽箭携带雷霆之势,直直地向杀得正起劲的水流苏呼啸而去。
绿泉瞪圆了眼,惊骇地高呼一声:“殿下!”下意识飞扑过去,以身为盾挡在水流苏身前。
第二百六十一章落定
感觉到绿泉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胸膛上,水流苏整个人都愣住了。耳畔只听噗地一声,他眼睁睁地看着淬了毒的箭,直直地插进绿泉的心脏。恍若五雷轰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都在颤抖。
绿泉从四岁起就跟着他,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肯真心对待他的朋友,永远也不会背叛他,永远也不会计较他地位的高低。
小时候,每当他被其他兄弟、妃嫔欺辱时,绿泉总是千方百计维护他;每次他遭遇陷害、暗杀时,绿泉不惜以身为盾保护他。他明知道,他对他的保护会引来其他主子残忍的报复和凌虐,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殿下。
而今,他终于用他的性命为他忠诚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点。
“殿下,快……逃……”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绿泉!”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彻黑夜,锥心泣血的伤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
天福三十四年一月,废太子、闲王水流苏趁水流国大军前往东部抗击阿曼国之际,拥兵作乱,意图谋反,幸而黑狼军团出动,将叛军大举歼灭。
水流苏腹背受敌,重伤昏迷。副将茗歌带领三千名护卫忠心护主,奋力厮杀,待逃出京城后,三千人只剩下一百人。水流觞派出大批追兵追赶,水流苏却如泄在地上的水银,踪影全无。
天即将破晓,此时的风雪比刚刚还要大。水凝蕊伫立在星辰殿的天台,一瞬不瞬地望着地面薄薄的一层积雪上,数万具血红的尸体。无数凌乱的残肢断臂,成河的血泊就那样赤luo裸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没看过战争,无惧,但却心惊。沉痛的悲哀如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口,让她难以喘息。
红酥努力将喉咙间的恶心感压制下去,劝道:公主,已经结束了,咱们下去吧。公主身子不好,受不得凉。”
水凝蕊不语,她只是双眸深邃地望着远处那血腥的战场,颤动的眼波和微抖的双手昭示着她的悲伤。她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任由红酥上前,搀扶着双腿早已麻木的她走下天台。
水流觞来到星辰殿时天色已经发青,他指挥完善工作后,特地脱下鲜血淋漓的铠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怕水凝蕊受不了血腥气。
水凝蕊正坐在椅子上,手捧热茶发呆。他见状,有些担心地走上前,轻轻叫了一声“姐”。水凝蕊回过神,对着他浅浅一笑:“若六弟被抓回来,你如何处置?”
水流觞沉默了半晌:“一切交由父皇处置。”
水凝蕊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她知道这并非水流觞推卸责任,而是他不愿亲手处置自己的兄弟:“这个局摆了这么久,也算胜利落幕了。你媳妇在无名山庄,接下来还有的忙,趁这个空当去看看她吧,以后可没有时间。”
“父皇……”水流觞微微握拳,抿着唇,欲言又止。
“我来安排。”水凝蕊淡淡地说。
水流觞抬起头,感情复杂地望着她。
水凝蕊知道,他对父皇狠不下心。童年时美好的种种,让他到现在也不愿相信父皇会对他下手。在他的心里,父亲是神一样的存在。当神从神龛上陨落,遭受背叛的痛苦和又爱又恨的浓烈情感,让他无所适从。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甚至想要龟缩逃避。可是他无法逃避,除非他遵从父皇的意愿,在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彻底消失。
然他又无法狠下心处置父亲,于是一切由姐姐代劳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他的姐姐,他温柔美好的姐姐可以为了他这么决绝,甘愿背负不忠不孝的恶名,担着胁迫父君的大罪,亲手将她的父皇从王座上拉下来。
水流年对水凝蕊的宠爱不比对水流觞少,甚至比宠爱儿子更加宠爱女儿,那溺爱的程度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水凝蕊幼年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水流年都会派人去摘。可父女二人终究因为皇权走上了对立的道路。
水凝蕊起身,来到和水流觞错身的位置,平静地拍拍他的肩,清冷地道:“别想太多,皇权就是这么残酷,姐姐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像父皇一样,被那死带不去的皇权蒙蔽了心。”说罢,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水流觞不知为何,居然眼圈一红。浓浓的悲哀和伤感很快将他淹没,昔日父亲的宠溺和如今父亲的阴狠,两种极端的回忆交织在一起,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打转,让他的心如一颗青柠檬,酸涩不已。
恍惚间,好似有巨石压顶,让他无论怎样呼吸都感觉窒闷。他无力地仰起头,希望泪水能重新流回眼眶。可惜,依然有几滴不听话的泪悄无声息地溢出眼眸,画下两道冰冷的泪痕……
养心殿周围很安静,除了她手下正在整齐戒备的那几千人,连宫女太监都不见一个。
水凝蕊呆呆地站在宽阔的庭院里。周围灰蒙蒙的,她有些茫然地四顾周围,天还是那片天,院子还是那座院子。雪松寒梅,墙根下还有几盆看似柔弱实则刚健的水仙花。明明应该是生机盎然的,可看在她的眼里,那一切却是那么地萧索。死气沉沉,了无生机,让人心里闷得难受。
“公主。”红妆见她怔住了,小声唤了句。
水凝蕊被拉回神识,定了定神,迈开步子走进养心殿。王德海正坐在柱子下,捂着断裂的肋骨呲牙咧嘴。见她进来,浑身一颤,慌忙爬起来跪地,也顾不上疼痛,谄媚地道:“老奴恭请大公主金安。”
“带王公公下去治疗。”水凝蕊对红妆淡淡吩咐了句。
王德海如蒙大赦,欢喜地道:“老奴多谢大公主开恩。”
水凝蕊不理他,径直来到里间。炭火不是太旺,室内有些寒冷,老远就能听见水流年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声。
白妃焦头烂额地帮他揉着胸口,水流年脸色青紫,咳了好一阵,终于咳出一口血痰。白妃急忙拿了茶盅漱盂让他漱了口,又小心地扶他躺下,回头看见水凝蕊,腾地跳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公主……”
水凝蕊的眸光绕开她,落在躺在床上的水流年身上。水流年早就知道她进来了,可始终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父皇,六弟兵败外逃。再过几日,五弟登基后,父皇您就选一处您喜欢的地方颐养天年,安心做个太上皇吧。”水凝蕊语气轻柔地说,恍如在哄一个任性孩子般自然、随意。
水流年听了这话,呼吸急促又沉重,喘息了好半天,仿佛是在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愤怒,嘶哑地大吼一声:“滚!”
水凝蕊不疾不徐,面色平静地屈了屈膝:“儿臣遵旨。”
将目光落在白妃身上,冷冰冰地道:“白妃娘娘今后就继续侍奉着父皇吧。您放心,本宫会让人好好照顾九皇弟,让他平安长大,将来做个逍遥王爷。”
白妃脸色惨白,瘦弱的身躯晃了晃,垂下头,恭顺地道:“大公主费心了。”
水凝蕊唇角弯了弯,她一点不担心白妃会耍手段。白家的势力还不够给京城这帮望族们塞牙缝的,白熊又死了,换句话说,白妃除了有个年幼的皇子,一无所有。而没有母亲娘家做靠山的皇子,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成不了大气候。
她走出养心殿,身后的殿门关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有些恍惚,仿佛身上的力气全用光了。她抬眼,视线突然落在庭院中央,那株凌寒怒放的银红朱砂上。
那是她五岁那年,在父皇的生辰当天,和流觞一起,在父皇和母后慈爱的目光里,满怀美好的祝福,虔诚地种下的。那时的她是真心希望父皇能够“千秋长乐,万寿无疆”。
“千秋长乐,万寿无疆。”她仰起脸,自语似的低喃了一句,随即低下头,自嘲地冷笑一声。
寒冷的北风迎面吹来,刹那间,她泪眼朦胧……
无名山庄。
郊外的夜晚本就比城里黑,更何况是寂静无人的山谷。
麻雀已经开始鸣叫,窗上的霞影纱也渐渐地透进了暗光。玲珑平躺在床上,泛着血丝的眼炯炯地瞪着,睡意全无。
外面淅淅飒飒,又像风声又像雨声,她翻来覆去,将被子裹得更紧,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也不知是周围太静,还是她心率太快,她竟然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早先她不放心,让侍棋去城门附近远远地探看。
侍棋回来告诉她,有一批不明兵马打开了紧闭的城门,杀气腾腾地冲着皇宫去了。城内喊杀声四起,火把通明,乱成一锅粥。他担心被发现,就没再往里去。
玲珑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造反,而且水凝蕊似乎早有准备,不然也不会在这么隐蔽的山庄内安排了两百名侍卫,保护她和乌雅明珠。
那么水流觞呢?水流觞现在究竟在哪儿?他到底知不知道有人要谋反?若对方谋反成功了,水流觞又会如何?
担忧和害怕折磨着她的心,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不知所措。心七上八下的,此处没有鸭绒被,两层厚厚的棉被盖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扎挣着坐起来,围着被坐了一会儿,只觉得窗缝里透进一股冷风,吹得她寒毛直竖,无奈又躺下。
正心烦气躁之际,忽然,只听背后哐啷一声,连带着她的心也咯噔一下,神经紧绷,下意识翻身向窗外望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承诺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室内很黑,玲珑也看不清楚,却见那道黑影一边走近,一边脱下衣服随手搭在屏风上,在她愕然之际一溜烟钻进她的被窝里。
她还没来得及大喊抓流氓,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味道便将她包围,让她恐慌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身体也放松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水流觞侧躺着,大喇喇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有些痒。熟悉的怀抱令她很是欣喜,同样也很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水流觞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含糊不清地道:“嘘,我好累,让我先睡一会儿。”说着,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仿佛抱了一只有助睡眠的大抱枕,安心入眠。
玲珑虽然满腹疑问,却能感觉出来他很疲惫,大概是真累了,只好将全部的好奇暂时咽回肚子里,放松精神,让他抱得更舒服。
忽然,她灵敏的鼻尖耸了耸,竟隐隐地从他身上那股龙涎香的味道里,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心微微一顿,她慌忙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看,见他身上的亵衣是干净的,方才放心。心下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水流觞睡得很熟,仿佛很久没睡过觉了似的,她不愿惊醒他,只得将担忧放回肚子里,安静地躺下来陪他。
水流觞一睡就是一天,再次醒来,天色已昏。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便看见玲珑正歪在窗前缝一个小肚兜。落日的余晖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将她恬淡的面容映衬得闪闪发亮,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你到底准备做多少个肚兜?”在水流觞的印象里,自打她从西凤谣那儿受了刺激,准备开始替宝宝做衣服开始,她做的就一直是肚兜。
“可是我只会做肚兜。”玲珑正皱着眉在纠结绣线缠在一起打不开,闻听此言,下意识回了一句,又一怔,偏过头见他正在嘲笑她,也不恼,放下针线,笑眯眯地走出来,“你醒了?饿不饿?起来吃饭吧。”
水流觞不答,揽过她粗重的腰身,大手摸上她圆滚滚的肚子,奇道:“怎么一点没长大?”
“怎么没有,大了一圈。”玲珑被他从后面拥在怀里,心暖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水流觞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安定了下来,身体前倾,圈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背上,过了良久,轻唤道:“娘子!”
“嗯?”她轻应。
他默了默,低笑道:“没什么。”将她搂得更紧。
玲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散发出一丝浅浅的负面情绪,似忧伤、似沉郁,又似不安。他不说她也不问,她知道他只是想抱她一会儿,于是便乖顺地让他抱着,凤眼微眯,像一只暖融融的波斯猫。
半晌,水流觞忽然抬起头,笑意盎然地道:“饿了,吃饭吧。”
“好。”玲珑莞尔一笑。
豆荚打了水进来,水流觞洗了手脸,坐在桌前一顿风卷残云。无名山庄存的菜并不丰富,玲珑只是做了几道平常的小菜,可水流觞却极为捧场,吃了个底朝天。
玲珑心里美滋滋的,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其实两人并没分开多久,可她却有一种如隔世般的恍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玲珑不知道,她只知道见到他,她是欢喜的。
饭后,水流觞满意地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地喝着玲珑亲手炮制的兰花茶。清逸的芬芳萦绕在舌尖,他满足地眯了眯眼,抬头望向玲珑欲言又止,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言简意赅地问。
“阿曼国的偷袭是假的。”水流觞的眼里闪过一道精芒,放下捧着的杯子,双手交叠,浅笑道。
玲珑仅仅是眉一挑,但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她恍惚间明白了点什么。水流觞见她不动声色,倒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欣赏。不愧是他的女人,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手,无论听到什么都处变不惊。
“当初赫连任来京城时,我和他做了交易,低价卖给他紫金,并帮助他争夺王位,条件是他登基后帮我制造一个契机。”水流觞手指节轻叩着膝盖,笑道,“说起来,当初咱们的账面上少了那么多钱,你居然都不问我,那时我还挺惊讶。”
玲珑只是笑,她不问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乱花钱,肯定是花到某些隐秘的地方去了。那些隐秘她并不想知道太多。哪怕二人是夫妻,她也明白凡事有度,某些机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我知道你不会乱花钱。”她轻描淡写地笑说。
“只有京城附近的兵都被父皇派出去,水流苏才会铤而走险,逼宫造反。”水流觞的笑容越来越淡,沉声道,“其实这也多亏了父皇,若不是围场那次,他暗杀我嫁祸给水流苏,水流苏也不会在被废位后狗急跳墙,他本应该再蛰伏一阵。”
玲珑得到真相,眼眸倏地一震,停了停,问:“你就不怕赫连任真打进来?”
“不会,玉霜天已经带了二十五万人前往边界,就算他真想打进来也打不进来。更何况他忌惮你和倾城,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就能封锁阿曼国的经济,在三天内让阿曼国大乱,赫连任冒不起这个风险。”水流觞说到这里,满眼骄傲地看着她。
玲珑失笑:“原来你是拿这个做筹码。”
他居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她当筹码吓唬人。算了,反正结局是好的,她大度地原谅了他。
停了一会儿,她忽然皱起眉,问:“当初阿曼国派兵二十万,皇上却让你带三十万人抗敌,皇上难道就没想过京城会有危险吗?”。
“父皇怎么可能没想过。”水流觞冷笑,“那三十万人里,抚安府步兵营那五万人是我的,陈将军和洪江军又都与我交好,京畿营里也有我的人。尽管父皇不知道我和赫连任的交易,这是他对我和水流苏的一个试探,只是没想到我和水流苏真的将计就计了。父皇还是那么喜欢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全押在那几万名黑狼军身上。”
玲珑见他的表情阴冷下来,知道他这是和皇上彻底反目了。自从他在围场受伤后,对皇上的态度就很奇怪。以前一直是在皇权和父亲之间纠结,自那以后却变得很生硬,当时她还奇怪,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会和赫连任做那种交易?”不得不说,她觉得这一招甚是刁钻,不像是正常人会干的。这场交易其中涉及很多,看似简单,实施起来却要各方面都照顾到,很复杂。
“还要感谢水流苏,这个合作计划是他先向赫连任提出来的,可惜赫连任选择的交易对象却是我,并且提前实施了。”
“为什么?”
“因为水流苏失去了玉美人的支持,他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帮赫连任夺位,赫连任又不喜欢他拆东补西的方式。”水流觞冷笑,不得不说赫连任那小子精明得可以,就是只不懂诚信为何物的狐狸。
玲珑终于明白了,在她看来,水流苏失败的关键就是玉美人。想想的确是,自从玉美人和水流苏和离后,他的确在一步一步地走下坡路。
“姐姐没受伤吧?” 昨晚被水凝蕊从公主府送走后,玲珑就一直很担心她。
“姐姐很好。”水流觞笑了笑,见她真心不作伪地担心水凝蕊,他心里不由得一暖。这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只要姐姐、她和孩子们平安,他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面色越发柔和起来,忽然拉住她的双手,笑问:“开心吗?”。
“啊?”玲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马上就是皇后了。”他望着她迷糊的样子,笑得温润,犹如天边的朗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玲珑愣了好半晌,不得不说她有点恍惚。自从水流苏被废位,她就一直处于担心之中,早就把水流觞胜利后会发生的身份变化忘得一干二净。他忽然这么提起来,她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
皇后?一国最尊贵的女人?她吗?
不可否认,之前她的确有这个雄心壮志,想捞个皇后当当。可当这块大馅饼真砸在她头上,她并没有意料中的欣喜若狂。
“当什么都无所谓,你别纳小妾就行。”她笑容恬淡地回答。
“我哪敢呐!上次我不过是和林姑娘说句话,你就连踩了我好几脚。我要是纳妾,你还不得谋杀亲夫!”他夸张地叫道,顿了顿,用苍白若透明的手指细细地拨弄着她的纤指,垂着眼,认真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像母后一样;也不会让糯米和团子像我和姐姐,终于还是走上了父子反目、手足相杀的路。”
玲珑的心微微一颤,水流觞很自然地倾身向前,隔着她圆滚滚的肚皮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承诺道:“玲珑,我们会幸福的,信我。”
恍如一缕温润的泉水注入玲珑的心窝,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安定。她柔和一笑,宛如春风化雨,满月榕江,坚定地道:“嗯,我们会幸福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潘氏的报复
阿曼国京城,一座典雅古朴的四合院内,几名身穿棉布坎肩的大汉正忙着替主顾搬家,热火朝天,汗如雨下。四合院的偏门,两辆华丽的马车前,也有一群人正忙着将运出来的箱子往上抬。
火红的西域骏马从远处狂奔来,利落地在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戛然停步,一名潇洒俊逸、浓眉大眼的男子跳下来。这男人身穿华袍,黑如墨玉的眼里闪烁着蛇一般凌厉的光芒,却偏偏唇角勾笑,看起来阳光俊朗,夺去了门口一大票人的眼球。
门内,娉婷身影婀娜而至,美丽的女子如玉,温润内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绝代风华。她抬眼看见赫连任笑面虎似的步出来,半垂下刘海,眼里划过一道冷芒,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阿曼王特地来为我送行,妾身愧不敢当。”
“玉岛主,你的前夫重伤遁逃,至今没有消息,对这结果你可还满意?孤为玉岛主如此尽心尽力,岛主至少应该多留个几天,表达一下谢意才是。”赫连任无懈可击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幽怨,似嗔似怨。
玉美人莞尔一笑:“我只是一个推手,真正合作的是您和幽王,大家互惠互利,何来谁感谢谁之说?阿曼王能亲自来送行,妾身受宠若惊。希望今后凤凰岛和阿曼国继续合作愉快,告辞。”说罢,冷淡地越过他,欲登车离去。
肌肉凸起的手臂强势地抵在车厢上,拦住她的去路。玉美人淡淡地一挑眉,偏过头,望向赫连任刚毅的脸,也不言语,似在等待他说明。
她淡薄如莲的模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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