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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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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余孽正在被墨翟围剿,观音教众则随着墨莲的逝世,仿佛归于尘埃了一般,再无蛛丝马迹。
出乎玲珑意料的是,水流岳的人明明也参与了那场宫变,尽管岳王府的人临阵倒戈,可没人提起水流岳,仿佛他根本没参加过、毫不知情一样。她问过水流觞,水流觞只是笑而不语。
看来水流岳这个人有点不同寻常。
京城的事刚刚尘埃落定,随之而来的是三年一度的会试。敏豪毫无意外地下场,玲珑也没给予多大的关注。尽管她心里期待他能有个好成绩,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他是在为他自己拼前程,她不愿像个包办的家长,总给孩子一些啰嗦讨人嫌的关心。
会试开考的第二天,边关传来晴天霹雳的消息,夜郎国铁骑在与水流国军队对阵的过程中,夜郎国主将嵯岈一枪挑死了副将军潘美,并趁势夺下丰城。
消息一到,满朝哗然。小小的夜郎国居然不惧水流国军队并能夺下城池,究竟是蛮荒之国太强,还是二世祖国家废柴?玲珑甚至在怀疑,水流国开国才到第二代就出这么多的事,这个国家还能行吗?
晨起,朝云出岫。
水流觞穿好朝服,今天参加朝会时他打算步行,届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昭示着曾经中盘下场的幽王又将完好无缺地再度回归,重拾战棋。
复杂的袍服很是麻烦,玲珑和他两个人忙活了好半天,才终于把衣服穿好。水流觞站在镜子前,似满意又似欣喜地望着自己,好一会儿,浅浅一笑,温声道:“已经好久没照镜子了。自从那时候,一直是坐着轮椅的,已经习惯了,重新看见这样的自己,仿佛过了几百年,有点陌生。”
玲珑忍俊不禁。水流觞忽然伸出手在她腰上一勾,她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他已经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深深地印下一个吻,拥抱住她,在她耳畔叹息般地喃喃道:“玲珑,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玲珑微怔,随即心狂乱地跳了起来,简短的一句话竟让她面红耳赤,还让她品尝出了一丝欣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这说明他是非常需要她的,她也是被他强烈需要的,被人需要的感觉还不赖。
她微微咬住唇瓣,抑制不住地轻笑起来。
“时辰到了,我得走了。”他放开她,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转身要走。
“那个……”她轻轻拽住他的袍袖,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抬起眼望着他,认真地道,“我说,你想做什么都行,就是别答应上战场。”
水流觞一怔,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今天恐怕会晚点回来。”就转身走了。
玲珑水眸一敛,忐忑和不安逐渐铺满心窝。
对于水流觞的突然康复,一路上群臣频频侧目,然尽管有不少人上前搭话,可仍没有人敢问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小心触到幽王殿下的痛处,也不是那么好玩的。而那些默默观察的老狐狸们。看到水流觞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能站起来,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主意。
大殿里,正在与人谈笑风生的水流苏同样眼眸一缩,瞳孔在抽搐的一瞬间闪过一道阴鸷,但马上便恢复了正常,欣喜若狂地道:“五哥,你竟能站起来了!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了!父皇一定会很开心,父皇已经知道了吗?”
水流觞笑,含糊地应付了两句,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弟弟。他不想再过多地做表面应酬了。现在的棋盘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残酷的厮杀在所难免。能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而不是看嘴皮子。
兄弟俩在大臣们貌似不经意的、或近或远的围观下,互相应付了两三句话,王德海便走出来拂尘一甩。高唱上朝。
众臣跪拜,皇帝升座,浮肿的眼泡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他双眼无神地扫了底下的诸人一眼,目光忽然定格在最前排的水流觞身上,灰蒙蒙的眼眸一顿。旋即闪亮恍如太阳,激动得浑身直哆嗦。他颤抖着嘴唇指着水流觞,略显松弛的脸上是浓浓的欣喜。一叠声道:“老五!老五!你……你竟然能站起来了!快来给朕看看!快来给朕看看!”
水流觞含笑出列,站在御阶之前。皇帝的心跳得极快,脸上也因为欢喜泛起了一点血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神医治好你的吗?朕怎么不知道!等下还是让孙御医好好给你请个脉吧!”
“启禀父皇,儿臣无事。儿臣的腿已经被花神医给治好了,只是要恢复行走功能还需要好一阵,近些日子儿臣终于能顺利走动,并且武艺也不再生疏,父皇可以不必再为儿臣操心了。”
“好!好!”皇帝坐在御座上,连续说了好几个“好”字,眼眶竟然有些潮,“你恢复了就好!恢复了就好啊!”
水流苏半低着头,这一番欣慰的话在他听来十分刺耳,广袖内的手攥了攥,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西南战事吃紧,潘美捐躯战场,皇帝只是象征性地抚恤了潘家一下,并没有过多的伤感,甚至语气中不悦之情已经流露出了少许。聪明人都明白,皇上这会儿心里肯定在大骂潘美没用。
然而谁来接替潘美成了满朝文武都头疼的一个问题,议论了半天都没出结果。就在这时,始终沉默的水流觞忽然再次上前,朗声道:“启禀父皇,儿臣愿自请出征!”
皇帝眉头紧皱:“觞儿,你刚刚痊愈,根本无法领兵。我水流国人才济济,必能选出一个合适的将领,你还是好生养着,此事不必再提。”
“父皇!”水流觞坚持道,“如今夜郎国犯上作乱,侵扰城池,损我大国颜面,儿臣身为水流国皇子,怎可坐视不管?儿臣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请父皇允许儿臣出征,驱赶那一帮乌合之众,保我水流国的太平!”
“觞儿!”皇帝的眉皱得更紧。
水流觞一撩袍摆,跪下来真挚地道:
“儿臣是真心想领兵征战,替父皇打退夜郎国,保卫水流国国土和百姓,为父皇解忧,还请父皇成全儿臣的心愿!”
皇帝此时的眉心能夹死十只苍蝇,握了握拳头,终于叹了口气,笑道:“罢了,身为皇族理应心系百姓,难得你又如此孝顺。既如此,加封幽王为正二品镇军大将军,三日后前往丰城,替朕击退夜郎国,让那帮蛮子永远不敢再犯!”
“儿臣遵旨!”水流觞重新跪下,高声道。
满朝文武的心思随着圣旨再次活动了一百八十圈,水流苏感觉到一阵让他愤怒的措手不及,心里冷笑了两声,袖子下的拳头再次握紧。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中的存在
今天的晚饭玲珑做得很丰盛,还煎了软软的蛋卷。说起来,喜欢四川菜的她和喜欢清淡菜系的水流觞理论上似乎吃不到一起去,之所以没有喜好上的冲突,她在做菜时忽然意识到,那是因为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顺从了他的习惯。
向来自我的她居然能做出这种妥协的事,不得不说,忽然意识到这点的她有点沮丧。不过嘛,在某些习惯上的妥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水流觞归家而来,看见满桌子全是自己喜欢的菜,很是高兴:“这么丰盛!今天是什么日子?”堂堂王爷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种家庭生活,并且很喜欢。
“不是什么日子,只是有点无聊,就做了几道菜。”玲珑漫不经心地坐下来,笑道,“或许也可以当做庆祝你重归棋盘,继续朝着目标勇往直前。”
水流觞哭笑不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微妙,不过……辛苦你了,肯定熏了一下午的油烟吧。”
“没那么夸张。”玲珑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鼓鼓嘴,小声说,接着催促道,“快吃饭吧!”
饭吃到一半时,水流觞抬眼看了看玲珑,忽然说:“玲珑,我已经自请前往丰城接替潘美那五万精兵,父皇也应允了,三天后会出发。”
玲珑手上一顿,筷子尖含在嘴里,望着他。她的反应很平静,这很不寻常,让他觉得有点诡异。一时头皮发麻,语速加快地道:“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不对?我需要去边关拿下战绩,这样才有本钱和水流苏继续竞争。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玲珑直勾勾地望着他,忽然皮笑肉不笑了起来,仿佛很遗憾地叹息道:“我就知道!你今天去肯定会向皇上自请出征!你果然不听我的话!也罢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战场,随你的便吧!豆浆豆萁,王爷吃好了,撤桌子!”说罢,饭也不吃了,一甩帕子转身往外走。
豆浆和豆萁僵硬着表情进来,目不斜视地将满桌菜全部撤走。只给水流觞留了半碗饭,就脚底抹油地溜了,她们可没胆从王爷手里抢饭!
“玲珑,你别生气!”水流觞腾地站起来,着急地道。
“我没生气!”玲珑回过头。假笑道,“我知道,你是皇子,领兵抗敌,甚至为国捐躯都是你的使命。十几岁就混在军营,你对军队有多留恋我也能想象得出。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夜郎国只用了短短十几天就攻下丰城,杀了潘美,你说你要去丰城领兵出战。你让我怎么能放心?你居然要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出门去了。
水流觞望着她生气地离开,一拍额头,长叹口气。
守在屋外的侍棋和入琴躲在隐蔽处,侍棋背靠影壁。抱胸叹道:“自从王妃进府,咱王爷在府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不是挺好么。我猜,这大概就是小时候皇后娘娘告诉咱们的,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皇后娘娘啊!”侍棋仰起头轻喃,好像陷入了回忆,脸上竟露出稚童般微笑,仿佛很怀念似的。
玲珑不是生气水流觞自请出征,当然她还是有点生气。其实水流觞在这时候突然决定要将自己复原的消息昭告天下,她就隐隐猜出了他想去前线。少时就在军营摸爬滚打的人,似乎会对军队、战斗有着一种特殊的眷恋,这点她明白。可是,在这之前他从没跟她商量过,最后还是她先提出来,他还不肯照她的要求去做。
好吧,他是古代的男人,没有跟老婆商量自己事的习惯,懂得三从四德的老婆也不应该追问男人事业上的事。但他们的夫妻模式从一开始就不是古式的,她要求的是夫妻间的基本尊重,这一点他知道,也从没反驳过。
老公要去打仗,前路生死难测,是个老婆都不会欢喜地甩着手绢相送吧。更何况京城的局势如此紧张,他竟要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作为幽王妃,万一出现点什么敏感事件,她就会陷入绝地。也许他相信她的能力,知道她不会任人宰割,所以放心将她独自留下。可是,或许她已经依赖他很习惯了,听到他突然要离家远行,她的心里竟有点害怕。这可不像她。
依赖别人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现在的心情很纠结,明知道不能阻止,却还是想生气,她到底要怎么样嘛!
她一头扎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听见外间豆荚小声议论:“咱王妃过去明明雷厉风行,对竞争对手向来都是卑鄙缺德、不择手段,怎么现在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果然已婚妇人多愁善感!”
玲珑咬了咬牙根,她居然看起来像深闺怨妇!
外书房,水流觞双眼无神地盯着画在羊皮纸上的地图,少顷,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他第一百零八次叹气。
门忽然被敲响,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门开了,入琴端着一盘春卷和几种点心走了进来。
水流觞万分失望,垂下头叹息:“是你啊!”
入琴温润地笑道:“王妃已经睡了。”
水流觞再次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她果然生气了!”
“王妃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全。”入琴将点心和茶放在桌上摆好,笑道,“厨房只有这些东西,王爷将就着吃点吧。”
水流觞托著腮,斜睨了春卷一眼,懒洋洋地夹起一只咬上一口:“竟然想出用这种方法来整我,真幼稚!”
入琴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水流觞睨着他,问:“你笑什么?”
“奴才只是觉得,自从王妃进府,王爷变了好多。”
“有么?”水流觞微哂,顿了顿,望着桌上的烛灯,轻轻说,“不过和玲珑,当年明明是误打误撞上的,却没想到如今再想起来,竟觉得她就是为了我而存在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我心中的存在。”
入琴笑了笑:“王妃也知道王爷肯定会去丰城,只是有点生气罢了。王爷不如在临行前找一天和王妃出去逛逛。”
“逛逛?”水流觞微怔。
入琴点头,十分热心地笑道:
“奴才曾听侍棋说,王妃同三公主说过,适当的游玩旅行可以增进两个人的关系。”
“是么?”水流觞思索了片刻,了然,“难怪水芙蓉和倾城一起去了广平府,我还纳闷花倾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毛病,做生意居然还带老婆!肯定是水芙蓉硬要去的。”
“三公主和花公子的关系正在日益融洽。”入琴笑眯眯道。
“唔。”水流觞不置可否,想了想,看向他,“你也不小了,挑个姑娘成亲如何?”
入琴微怔,满脸不自在地垂头道:“奴才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虽说你们四人出自父皇的黑狼军团,但你们是母后亲自挑选,并且与本王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也是兄弟。”
入琴扑通跪地,惶恐地道:“奴才不敢!”
“你有喜欢的姑娘吧?”水流觞冷眼看着他,问。
“回殿下,奴才没有!”
“本王听玲珑说,你喜欢上了畅春园的葛青。”
入琴眼眸一缩,张口结舌,身子微微颤抖,僵硬地磕了个头:“是奴才鬼迷心窍!奴才知罪,奴才会自行了断的!”
水流觞笑眯眯地道:“你既喜欢,本王把她赏了你如何?”
入琴瞠目结舌地抬起头,水流觞叹了口气:“反正艾莎都给了鬼仓,畅春园也该处理处理了。”
“鬼仓?”
“玲珑给艾莎换了个身份,把她嫁给鬼仓,还以为我不知道,沾沾自喜呢。我知道她向来看畅春园不顺眼,趁我走之前,打算把剩下的那些女人都送到庄子上去,免得惹麻烦。葛青的身份本王已查过,没问题,你要是不要,她就只能去庄子上了。”
入琴紧张得脑袋发僵,握了握拳头:
“奴才……怕青姑娘不愿。”
“问过了,她愿意。”水流觞好整以暇地道。
入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好一会儿,终于磕了个头,低声道:“奴才谢王爷成全!”
水流觞轻哼两声:“回头去谢王妃吧,是她出的主意,她说你当年救过她,所以一定要给你找个喜欢的。”
入琴愣了愣,低垂下头笑笑,再次无声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一大早,玲珑就在睡梦中被水流觞推醒。尽管昨晚因为不想搭理他,她睡得很早,可做了一宿的梦,身上累得紧,此时被迫起床她十分火大,被子一掀,蹦起来大叫:“你干嘛呀!大清早不让我睡觉,还让不让人活了!”
水流觞也不恼,一身白袍,神采奕奕地笑:“玲珑,咱们出去逛逛吧!”
“哈?!”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他身上的便服,一头雾水。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快换上!”他笑嘻嘻地说罢,扑上来乱扯她的睡衣,抓起衣服就要给她往身上套。
玲珑直接被扑倒,像条离了水的鱼惊慌地挣扎着,大叫道:“你干嘛!你快放开!我自己穿!不用你!你手摸哪里!色狼,你给我出去!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约会初体验
“这……大概算约会吧?”玲珑站在东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想。
一大早,水流觞将她吵醒,匆匆吃了早饭,之后便拉她出来到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来压马路。当他将各种簪子插满她的头,把五颜六色的绸缎往她身上比对,在精挑细选后买下桃粉色的胭脂时,她才忽然意识到这点。
她的手指抵住嘴唇,有点飘飘然,还有点不知所措。记忆里她还真没跟什么人正式约会过,回想起前世,留学在浪漫之都居然从没跟男孩子谈过恋爱,现在想想,上辈子过得还真失败!
而这辈子,她看着乐呵呵走在前头的水流觞,他们在婚前似乎也没正经约会过,如今结婚一年才跑出来约会,总感觉有点奇怪。但不可否认,她同样很兴奋。
难怪他今天穿得很稀奇,虽然衣服料子比起普通百姓能好一点,但跟以往的衣衫配饰还是有千差万别。就连她今天也穿上了久违的平民服饰:藕荷色缠枝假杭绸长身褙子,下穿一条雪青色马面裙,头发很随意地挽了一个髻,戴了一根镶金银簪,看上去顶多是个商贾家的夫人。
“怎么了?”水流觞倒退着走回来,疑惑地问。
“没什么。”她微怔,连忙摆摆手笑道,有点不自然。不知为何,今天看见他的笑脸,心里居然有些紧张,让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还想去哪儿?”他笑吟吟地问。灿烂扬起的嘴唇在阳光下十分耀眼,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特别是一些路过的姑娘,俱红了脸。
她扫了一眼周围,忽然感觉有点不忿,一字一顿地道:“我哪儿会知道!”
一上午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将整条商业街逛了个遍。现在问她这个问题,明明安排这场约会的是他!
水流觞看了看天色,笑眯眯地说:“现在差不多午时了,先去艳倾天下吃个午饭吧。”
玲珑点点头,虽然约会时去青楼有点奇怪,但他们从前偶尔会去艳倾天下喝茶,平心而论那儿的景色的确不错,所以她没反对。
水流觞转身就要走,玲珑心一跳,忽然脑子里光芒微闪。犹豫地想了想,终于屈从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出声叫住他:“喂!”
他不解地回过头,她将目光落在他的腰带上,耳根子有些发红,觉得有点尴尬。忸怩地犹豫了片刻,忽然,白皙的手抬起来伸向他。
水流觞一怔,不解地望着她。玲珑没有抬头看他,却能感觉到他在注视她。耳根后的嫣红不知不觉蔓延到脸颊上,觉得自己有点蠢。他抱胸托腮,琢磨了好一阵。忽然恍然大悟,在她刚想收回手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当接触到他温热的指尖时,她不禁身子一颤,抬起头略微忐忑地看向他。他望着她粲然一笑,笑容温润如玉,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透明得清澈,让她的心像忽然被打了电击,加速跳动起来。
他收紧指尖,两人的五指交握在一起,缓步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她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味道,心跳得更快,忽然觉察到心口处出现了一种满满的感觉,红润的嘴唇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走了一段路,就在这时,理智忽然回归大脑,她的眼倏地睁大,怎么感觉她刚刚好像是少女模式全开啊!他们明明已经成婚一年了,现在才有这种感觉,会不会太迟钝?!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他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态,这会儿突然笑说。
她微怔,侧过头,狐疑地望着他。他竖起修长的手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笑吟吟地道:“就像是怀春少女看见了情郎。”
玲珑愣了愣,紧接着因为他的调侃脸腾地红了,急忙像甩苍蝇似的用力要甩开他的手。他五指收紧,不让她挣脱,含笑望着她,轻声道:“我喜欢。很可爱。”
她顿住脚步,怔怔地望着她,少顷之后,脸红得都能煮熟两个鸡蛋。一瞬间,她的心理素质忽然降低至负数,两句话就能让她觉得面红耳赤,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因为他真挚的语调而暗中窃喜。她站在街道旁,任由他拉着她的手,低垂下头,像只拘谨的小鹿。
水流觞仿佛发现了一件极新奇的事,带着惊讶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笑道:“好可爱!母夜叉变成小猫咪了!”
一句话让玲珑的理智再度回归,双眼冒火地扬起巴掌在他身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谁是母夜叉了!”
手掌刚落,就听旁边有姑娘在窃窃私语:“天呐,那个女人在打她夫君!”
“就是就是!好泼辣的女人!母老虎吗?”
“那位公子好可怜,居然娶了那样一个娘子,还不如休了重娶!”
玲珑听到这些议论,无奈地叹了口气,万分沮丧地垂下头。水流觞却拉着她的手,听着那些有趣的谈论,哈哈大笑,被她瞪了一眼也无所谓。
艳倾天下的包厢里,点好了菜,水流觞让玲珑先吃,自己去隔壁见个人,说是一会儿就回来。他一走,玲珑觉得分外没意思,一边托腮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边百无聊赖地夹黄花菜。
过了一会儿,顺着窗户,忽然看见楼下有个熟悉的人匆匆离去,仔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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