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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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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芳失笑,方才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怜相,如今巧笑颜兮,换了一张脸一般,这么的可人疼。他低头亲亲她的嘴,喃喃道:“乖阿玖,朕真喜欢你,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两人知今晚不是胡闹的时候。躺了会儿便分开隔的老远。
不知道是不是医女揉脚起了效果,还是敷上的药效显著,谢玖一晚上也没疼醒一次,待她睡醒时,皇帝早早出宫去了西郊的赛马会。
不用去咸熙宫请安。谢玖原本是打算睡到日上三竿,谁知舒宜被齐妃毫不留情地拒绝后,似乎处于燥郁失恋状态,一大清早就跑过来喋喋不休他这一生光荣的被拒经历。谢玖不胜其烦,召了素锦简单洗漱过后,舒宜才讲到第十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用了小半碗饭,讲到了第十八个。
大概是万美人第一个登门拜访传遍了后\宫。那些愿意不愿意来的人也都连忙表态下了帖子想要过来探病。谢玖现在虽是惠妃,倒是不用陪笑,只是让她坐在那儿听那些个言不由衷的话,看言不由衷的笑,她也没有兴致。于是,便让素锦还给推了。
比较令她意外的是。周妃也派了人来。
别人她能不见,周妃却不能不见。谁知人请上来,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周妃身边的应桃捧着厚厚一撂宣纸,毕恭毕敬地轻施一礼。前几天位份还在她家娘娘之下,如今生生高了周妃一头。应桃一到宁安宫周身是备战状态,生怕行差踏错,一个不小心就给周妃丢了脸,得罪了人。
“周妃将惠妃娘娘的画作一一看过了,觉得您养病期间若有时间不妨勤加练习,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应桃将周妃——‘这都画的什么玩意,让她继续画’,换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说法。
好吧,以为周妃也能像正常妃嫔似的交际,是她的错。
谢玖命素锦送走了应桃,还没喘匀气,素锦就带着太后派过来这些天指导她宫务的嬷嬷走了进来。看着跟在她身后捧着两撂一尺来高帐簿的小宫女,谢玖顿时一个头两个头。
太后到底是有多看不上皇后,一心扶她上得台面与皇后一争,连她这在病中都不放过?
虽说太后此番作为,于她是有益,可她才告了一天的病假,太后要不要这么赶?好歹给她个喘\息的时间不好吗?
“太后知惠妃崴了脚,让奴婢嘱咐惠妃好生休养。这些册子是景元元年开始女史所书写编纂成册,太后给惠妃送来,是想让惠妃熟悉宫廷事务,于册中得窥一二。太后唯恐书册记载不周全,便吩咐奴婢每日来此,惠娘若有疑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又让她休养,又让她看这些个册子。
太后不嫌说话前后矛盾,她耳朵还恐听岔了音儿呢。
谢玖暗地腹诽,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面前的这位嬷嬷也姓郭,因有着太后身边门神一样的郭嬷嬷坐阵,旁人便只称她为小郭嬷嬷。一张圆圆的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她与郭嬷嬷同姓,却并无血缘关系,不过小郭嬷嬷生来愿做老二,有个手段强硬、心机深沉的郭嬷嬷在前顶着,她乐得做个甩手自在王,听人指东道西,为人还算好说话。
“承蒙太后的惦记,本宫不敢稍有懈怠。”谢玖笑道,命素锦上了上等的蒙顶甘露。
“惠妃深得圣宠,也只有在您这里,奴婢才有福气喝到这么香醇的茶。”小郭嬷嬷笑眯眯地道。这蒙顶甘露每年采摘嫩芽做为贡献不过二十斤,装十八锡罐做为贡茶。咸熙宫那里每年得六罐,却不是她们这等身份饮得的,向来只闻茶香,剩余的都在皇帝那里,她们更是连闻都闻不到。
惠妃得宠,皇帝赏赐却也不稀奇,可她居然招待她这个嬷嬷都用这上等茶,小郭嬷嬷想想都觉得飘飘然。
太后拉拢惠妃。十拿九稳。
“本宫入宫时日尚短,许多事情都不是太清楚,以后还要烦劳嬷嬷两边跑,实是过意不去。”谢玖双眸带笑。语气温柔,态度和蔼。
“惠妃哪里的话,这是奴婢应尽的本份。”小郭嬷嬷捧着茶盏笑的跟朵花似的。
谢玖撂了几句场面话,便捧着小山似的册子靠在软垫上看起来。她嫌医女按脚时不雅,便在榻前隔了道屏风,这样她和小郭嬷嬷也都自在了些。
“大长腿,俺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究竟听没听到?俺这心里太难受了,你说这辈子,俺功成名就。也就是死的冤点儿,除了相貌略差一筹,哪里不如那些庸碌之辈?为什么就没有女人看上俺——看上俺的女人都那么丑?”舒宜不甘寂寞地飘到谢玖榻前,飘飘忽忽,一下东一下西。
谢玖翻了个白眼。就许你嫌人家丑,不许人家嫌你丑?
这特么就是个看脸的世界,昨天他不都已经真相了吗,今天又装什么傻?
别说这么多人,她绝不可能回答他,就算屋子里只剩他二人,她也没兴趣和闲心安慰他那颗躁动的心。
他是色迷了心窍才装做齐妃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太子。被人甩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虽说斩断了齐妃的情思也算是功德一件,可他本意明明是想骗齐妃的美色吧?
做了鬼还那么多花花肠子,还有脸在她面前诉苦!
“你根本就不关心俺!你没拿俺当自己人——不,是自己鬼!”舒宜悲愤地喊,八字胡狂颤,一眨间的功夫就飘了出去。
谢玖耳根清静后一目十行。不过册子上都是些琐碎小事,为免小郭嬷嬷坐到那里毫无建树,她适时地挑了几个问题。
“今日劳烦嬷嬷,待本宫详细看过,有不懂的明日再向嬷嬷讨教。”谢玖看的眼有些疼。揉了揉眼,便差素锦送小郭嬷嬷出去,并送上一小把金瓜子。
直到这时,她才松口气,伸了伸懒腰。别人生病是养,她崴伤了脚不但得不到清静,反而看了一下午的册子头昏脑胀。待她脚好了,只怕脑子就要出毛病了。
册子里,她才看到景元元年前几个月,秦妃是第一个封妃的,连圣旨都比旁人多了一行字,赏赐的珠宝也是宫妃最多的,仅次于皇后,连女史都上书:秦妃妩媚,帝甚爱之。
别人不知,她重生一回却知道,连她这封号都是秦妃的。
可巧她重生之际,复宠之时秦妃正怀着皇长子,幽居深宫,因此而避过了柳妃的毒衣之计。可也正是因此,她得以复宠,一步一步到了如今惠妃之位。
秦妃与皇后交好,太后又因她的华阳公主,对秦妃一向观感甚佳,秦妃现在不显山露水,待一朝产子,后\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谢玖心道,在后\宫中硝烟不起,战争却是一场接着一接,却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晚膳时,皇帝尚未摆驾回宫,到了戌时,谢玖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得知皇帝仍未回宫,她便预感不好。
走马大会一连三天,皇帝历来只是第一天出席做做样子,下午便回大燕宫,然后只在第三日再出现一次便告圆满结束。皇帝即便再着迷赛马,玩一天玩大发了,到了这个时辰,西郊走马会也结束了,皇帝并无留在宫外的理由。
谢玖暗骂一声舒宜成天腻在宁安宫,话唠似的说个不停,反倒用到他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正想着,只听舒宜的鬼吼鬼叫,一路飘了进来,那张脸几乎让他给扭曲的变了形:“大长腿,不好了,皇帝他老人家坠马了!”
☆、180 多事之秋
“坠马?!”谢玖顾不得身边还有素锦在,腾地坐直了身子。“你听谁的?”
舒宜冷哼,高傲地扬起了锥形下巴。“你不拿俺当自己鬼,俺还是念着你帮俺告御状的恩情,这在宫里的鬼界都传遍了,俺一听说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看俺多有情有义?!”
谢玖没心情跟他在这儿瞎扯,“他们怎么会知道?皇上回宫了?”
“回了,听说跟进来一大串的大臣,都能穿成串了。”舒宜翻了个白眼,现在宫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说没出事儿根本没鬼信。
皇帝怎么会坠马?
意外?人为?
谢玖挥手,将脸色煞白的素锦叫到跟前。“你去含章殿探探,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素锦上下牙直打颤,只觉身边阴风阵阵,连屋外风吹树叶声都听出狼哭鬼嚎的动静。她不敢深想惠妃口中的坠马者何人,反正绝对不是自言自语的模式就对了。安春和花真自从被罚,她一跃成为惠妃心腹,虽然早做好了惠妃非‘常人’的思想准备,可幸福来的太突然,就是心腹也不能什么都告诉,她想和惠妃说,您多少藏着掖着点儿吧。
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眼见惠妃一脸躁郁,斜着眼睛看她,似乎在问她怎么还不去。脚下一颤,一溜烟就跑了。
惠妃用的安春花真顺手,她虽是谢家弄进宫来的,却一直不得重用,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吓人些也只能受着了。素锦咬咬牙,直奔含章殿就去了。她就不信,连花真那胆小鬼都能一路抗下来,她在宫里摸趴滚打这么久,还不顶个胆小鬼!
素锦一出去,谢玖就跟屁股下面长草了似的。坐也坐不住。
前世也没听景元帝在走马会的时候曾经摔过,怎么她重生一回,什么什么的都变了,一句坠马之后就再没消息。她连想想前因后果的依据都没有。
小半个时辰后,素锦才赶了回来,气喘吁吁,脑门上的汗在进卧室时擦了干净,鼻尖又冒着细细的汗珠。
“皇上没事。”素锦一看谢玖半边身子都探出了chuang榻,上气不接下气地先说出了重点。
谢玖提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算落了肚,紧接着问号一个一个在脑袋里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皇上没事?你亲眼见了,还是听谁说的?究竟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素锦知道此刻惠妃定是心急如焚,不待喘匀了气。便赶紧回话道:“是连书公公在殿外看见奴婢,知道娘娘担心陛下,只说让奴婢告诉娘娘陛下无恙,是……”她压低了声音道:“是端王,他伤了腿。”
她冒冒然就跑去含章殿。外面层层守卫,若不是认出她是惠妃身边的宫女,早让人撵了。连书眼力好,在殿内远远就看见了她,走出了大门。
她想,连书应该也知道惠妃非常人。
他只听了惠妃担心,脸色就变了。问都没问惠妃是如何知道皇帝何时回宫,又为什么担心,便出言安慰,将他能说的都说了。
“连书公公说,陛下震怒,想是今晚不会到宁安宫了。请娘娘不要担心,陛下毫发无伤。”
谢玖点点头,挥退素锦,又靠回了榻上。连书能对素锦说这些,已经算是给了她十分的脸面。历来皇帝身边的人趾高气昂。在皇帝面前是三孙子,到了外面就是祖宗,别说后\妃,大臣见了也要礼让。
高洪书是生性谨慎圆滑,愿结个善缘,便是这样遇到看不顺眼的也还踩上两脚。
连书虽是他徒弟,比他可是自傲的多,时不时地就爱甩个脸子,和高洪书一样不爱掺和进后\宫争宠中,一门心思出人头地。
他既敢对她传话说皇帝毫发无伤,皇帝就肯定没事。
“呀,不是皇帝他老人家呀。”舒宜长舒口气,随即咬牙,面目狰狞。“那帮兔崽子瞎传消息,皇帝是真龙天子,万乘之尊,关系着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们居然也敢乱传——大长腿,”他飘到谢玖眼前,“你说,会不会是顾荣平那娘们儿?”
话虽糙,却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谢玖垂眸,没有吭声儿。
她有些奇怪的是,前世大长公主谋反也没作这么多妖蛾子,又是和柳妃勾结下毒,又是宫外放火烧陈会的家。虽说是阴谋造反,不过是让驸马程予之的兄长程敬之的庶长子给告了密。起因不过是大长公主对程敬之的嫡子程暧疼爱有加,谋了个好的职位,庶长子一时不忿,便将事情捅到了皇帝面前。
用庶长子的话讲,大长公主与年仅十七岁的程暧牵扯不清,有违人伦;对皇帝不忠,连络诸人逆谋造反,论罪当诛。
大长公主谋反,搜罗的来往书信十数封,唯一有兵权在身的藩王顾承钊回复的模棱两可,没同意,却也没向皇帝举报。
谢玖之所以不愿意掺和进大长公主的事,也主要是因为即便是皇帝赐死大长公主的圣旨上罪状条条,言词恶毒,可也没提出谋害皇嗣,又刺杀皇帝的事啊。
莫不是因为她的重生,搞的大长公主这谋反之路都走偏了原样,再也坐不住,开始动手了?
其实前世进宫时,都已经是景元十二年,离大长公主的事有些年头了。她之所以知道的这样详细,一是因为大长公主谋反,累及无数人丧命,再有就是被大长公主传说中足有一页纸那么多的面首给镇住了。
民间关于大长公主的传说很多,大多或美化或丑化,就是没件还原真相的。
许是含章殿传闻闹的大,众鬼都关注那边去了,宁安宫风平浪静,倒是没有鬼来找她的晦气。只是这一晚,谢玖脑中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头绪越理越乱,直到天蒙蒙亮,她才缓缓睡去。
一连两天,景元帝没有步入后\宫一步。
传闻端王左腿骨折,皇帝下旨留在京城养伤。此次负责走马大会安全警卫工作的御林军六个校尉一律免职贬为庶人,杖五十。甚至新官上任的左统领也因失职,罚俸一年。
宫中一片肃杀。
太后全心记挂着端王,赏赐陆续进了端王府,没功夫搭理谢玖,只派小郭嬷嬷每日来宁安宫坐上一两个时辰。
走马大会出了事故,对外虽说是马鞍出了问题,但是个人都知道,皇帝参与的盛会,哪怕一根针线来历不明都进不得身,更何况御林军层层护卫,居然没检查出来哪匹马马鞍出问题,这实在是不大现实。
尤其,舒宜又传话来,说端王所骑的马,是为皇帝准备的。
只不过当时皇帝兴致不高,拒绝了。端王饮了两杯酒,兴致高昂,看上皇帝那匹高头大马,腆着脸借那马耍耍威风,谁知却是为皇帝挡了煞。
前有舒宜传错话,如今谢玖便不敢深信他,只在心里牢牢记下。
若真是端王骑了皇帝的马,那便妥妥的是刺王杀驾。
难怪皇帝气的鼓鼓的,连亲手提上来的亲信统领都给罚了。
景元三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前有宫廷毒害皇嗣案、柳妃阴谋造反案、左丘兴贪墨案,现在又来了个刺王杀驾未遂事件,累及端王,前朝人心惶惶,甚至有大臣嚷嚷着祭天祈福,求诸祖先神灵庇佑。
前朝动荡,后\宫便老实许多。
原本商议好迁宫之事,因为端王受伤便被迫耽搁下来。
好在万美人报病传到咸熙宫,想是引起了太后的记忆,回忆起春禧宫一事,便提了提要延晖宫众人随宁妃一同迁入凝香殿。
几天来,谢玖虽忙于看太后交待下来的册子,也没将宁妃一事抛下,特意请了宁妃过来同选摆设器具,不过一天也就选了个七七八八。万美人得到太后的准信儿,便派宫女来支会了一声,并三跪九叩好生谢了她一番。
虽然皇帝的迁宫之策尚未公布,总算万美人的事先给落实了。
谢玖心里也像放下一块大石,谁知她一口气没喘匀,还不到大天亮,整个宫里就闹开了。
舒宜火急火燎地直奔宁安宫,还没到屋内,就听他扯着脖子一顿狂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长腿,出人命了!延晖殿出人命了!”话音未落,倏地就飘了进来。
洛妃捧着头才梳到一半,听他鬼吼鬼叫,还没等她捧起脑袋扔过去,便是一怔,将头又按回了脖子上。
“延晖殿死人了?谁死了?”洛妃披散着一边头发,拧着秀眉道:“你好好说话,从头到尾,条理分明地给本妃好好说一遍。”
舒宜对洛妃有着纯天然的敬畏,一听她发话,连腰板也挺直了。
“听说寅时的时候,延晖殿的太监被鬼上身,跟疯了似的到处咬人,他们害怕都躲开了。那鬼上身的抓住一个小宫女活活给掐死了,然后还要掐人,让人背后一闷棍给撂倒了。没人敢隐瞒,大半夜的就让人上报了尚方监,尚方监就派人来把鬼上身那个给抓走了。”
洛妃闻言摇头,不管那太监是不是鬼上身,杀了人他都死定了。
☆、181 勾魂体质
原本一大早便打算迁宫,谁也料不到临门一脚的功夫,却出了这等晦气事。
天灰蒙蒙的,还没有大亮。卧室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亮如白昼,素锦隔着屏风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影影绰绰看到惠妃坐起了身子。景元帝不在的时候,她便在屏风外面值夜,如果惠妃休息的好,她也能跟着眯上一小会儿。偏这一晚惠妃辗转反侧,素锦也提起了七八分精神,好容易消停了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声响,她惯性地坐直了身子。
托惠妃神经兮兮的福,每次她睡不着,素锦都警觉许是有些她看不到的东西来骚扰。
是以夜里只要惠妃非正常性的动作,素锦就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几次三番,练就了她瞬间清醒的本事。
“娘娘,还有大半个时辰才要天亮,您不再歇会儿吗?”素锦轻声道。一晚上一晚上的不睡觉,也多亏惠妃身体底子好,换个弱不禁风的,不被吓死,也折腾的五脏俱衰了。
舒宜口沫横飞讲起跟到尚方监的情形,那个鬼上身的小太监挨了闷棍醒来吓的屁滚尿流,涕泪横流地看到个人就忙不迭地辩白。宫里这种情形见得多了,众人心里也都有数,一向是敬鬼神而远之,哪年不发生几件怪事,就不是阴气森森的皇宫了。只不过当权者对此类事,一向是格杀,以免有心人钻了空子,假借鬼神行凶。审与不审,审出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小太监的结局已定。
谢玖满耳都是舒宜鬼吼鬼叫,根本没听到素锦的话。
“也就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丑鬼还当天大的事跑来炫耀。”洛妃撇唇,施施然飘回了铜镜前。
舒宜最恨丑这个字被挂到自己身上,谁骂他他都一百句两百句,甚至更多脏话等着泼回去,唯独让洛妃揍过一顿之后。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这么大声的一个丑字,他愣是脸不红气不喘全当没听到,面色如常。接着上面的话说道:
“这么大的事,除了那个万美人和两个御女,其他宫女太监都抓尚方监去了。都在那儿哭天抹泪,有个宫女都吓尿了裤子,一股子尿臊味啊——好惨的,俺听他们说,搞不好都要受到牵连。那小太监是死定了?人也不是他杀的嘛?皇帝他老人家就这这样草菅人命?”
洛妃冷笑,“你说不是他杀的,就不是啊?你亲眼看见鬼上身了?万一他是假装的,嫁祸鬼神。谁又清楚?”
舒宜手段一向简单粗暴,惹了他就一把毒药毒死拉倒,哪还知道宫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延晖殿的宫女太监都说他是鬼上身啊,难道他们都说撒谎?”他颤声反驳。
洛妃又把头揍到胸前梳头,面对着谢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他们还说皇帝万岁呢,你看哪个皇帝活一万岁了?本妃不是说小太监肯定不是鬼上身,但他也有可能不是嘛。宫里就为了杜绝这种可能,谁杀了人都说鬼上身,宫里不还乱了套?丑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这宫里,不是鬼吓人。是人吓鬼,但凡耸人听闻的事,可都是人干出来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舒宜连连点头,点的脑袋都快甩到地上。“别的俺不敢说,这宫里的人的确比鬼还可怕。太他娘吓人了。成天琢磨怎么害人,东挑西挑,俺活一辈子也不觉得最毒妇人心,反而死了总算认识了这句话。这句话,简直是他娘的真理。”
“可那小太监就那么死了?”他不死心地看向谢玖。“俺倒不是有妇人之仁。就是觉得,这量刑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谢玖只得点头。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粗暴啊。
世人最爱借鬼神行事的就属皇家了,什么代天行事,乃是天帝之子,抓个珍奇异兽也说是天降祥瑞,天佑某某天子。更有甚者造反的人,也都假托天意,弄个这个预言那个警示,以助长自己的气焰。
皇家都将这一招玩的炉火纯青,里外人心都摸的透透的,自然也就更加忌讳这些鬼神之事。尤其杀人一事,不管他是不是鬼上身,人总死在他的手里,小太监只能说倒霉催的,旁人唯有摇头叹息的份。
素锦醒来就不敢再睡,起身洗漱一番,里里外外忙活,一会儿便天光大亮。
尚方监在拿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迹,延晖宫人虽不多,也二十几个宫女太监,从延晖宫到尚方监一路鱼贯而行,不少人都瞧见了。是以巳时不到,延晖宫死人的消息就慢慢地传了开去。
小太监神秘兮兮地告诉素锦时,她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盖脸浇了下来。
不是她胆小怕事,实在是每当惠妃夜难成寐,第二天宫里进得附曝出不好的事来。她几乎对惠妃的失眠有了心理阴影。
医女换完药后,素锦见四下无人,便将听到的事告诉了谢玖。
果然,谢玖没有半点儿惊讶,像是早知道了似的,还吩咐她不要乱传。
素锦紧咬后槽牙,点了点头。其实,她想问的是现在这屋子里,可有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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