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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媚之帝子威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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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妃嫣一阵紧张,摇摇头,“没有的事,你不要瞎猜了。”
高邈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她眼中分明藏着掩饰,他道,“现在有我保护你,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
曼妃嫣点头微笑,“我会的,你放心吧!”
高邈这才展颜,严肃的神色缓和,“你在砍柴?要不要我帮忙?”
曼妃嫣向来是一个不愿麻烦别人的姑娘,本想拒绝,可今日这些柴火要是劈不完,就别想睡觉,更何况以她的力气,又能勉力支撑多久?
见她不回话,高邈也没有多说,忽然“噌”的一声,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一柄宝剑。
月光照射下,宝剑凌厉剔透,光华夺目。
曼妃嫣几乎被这柄剑上散发出的寒光所震慑。
他向她勾唇一笑,轻声,“躲开点。”
曼妃嫣不明所以,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很信任地退得远远的。
高邈冲不远处的她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左手一抬,青色衣袖鼓动,似乎有一阵阵气流自他掌中喷吐而出。
散落在地上的木柴,忽然纷纷飞舞而起,齐刷刷排成一线,“砰砰砰”齐齐落地。
他右手长剑伸直,“刷”一下,一道凛冽寒光击射而出,登时排成一线的木柴,一齐自中间裂开,整齐倒在两边。
曼妃嫣看了,大喜过望,忍不住拍手笑,“高大哥你真厉害!”
高邈微微侧颜,勾唇,眼眸迷离,似笑非笑。
忽然,左袖鼓涌,将地上全部木柴摄起至半空,右手长剑冲空中横削竖劈,冰寒剑气在空中交布错落,“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分裂的木柴齐齐掉落在地,组成一个整齐的形状。
曼妃嫣目光上下,看得瞠目结舌,半晌回过神,惊叹:“好厉害!太不可思议了!高大哥,你真有本事!”
她笑着朝他走来,看着地上摆成三座整齐金字塔的木柴堆,转脸冲着他一阵喜悦的笑。
高邈缓缓收剑入鞘,垂下飘摇的衣袖,转眼看着她,“没事了吧?”
曼妃嫣点头,“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还得劈许久呢!”
高邈淡淡道:“谁让你做这些的?你爹?难道他发现我们的事,所以罚你?”
曼妃嫣摇头,“那倒没有,答应我,高大哥,你就别再问了。”
她不是那种擅长搬弄是非的人。
高邈颔首,脸上始终没有笑容,眼中神色却很认真。
“我不希望你有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你上次不是已经去过我的酒楼了,去那里找掌柜,如果我不在,他会负责通传,只要我一接到消息,就会立刻赶来助你。”
曼妃嫣一阵感动,“高大哥你待我真好。”
他却轻轻一笑,“但你好像有什么事总是瞒着我,并未将我当做你真正感到亲密的人。”
曼妃嫣低下小脸,红唇娇艳,说道:“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高邈忍不住笑,“哪里来得这么多客气,你我现在是何等关系?”
曼妃嫣抬眼笑着看他,“木柴已劈完,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对了,但凡这个时候,相府中各个角门都已全部关闭,高大哥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高邈转身看一眼四周,神色淡淡,“房子还是有点矮,我在余香小阁外见灯一直没亮,运用轻功在你们相府各个屋顶上走了个遍,才看到你原来窝在厨房的院落里。”
曼妃嫣不可思议,他居然已在自家的房顶上走了个遍,看来已经对他们相府大院的布局了如指掌了。
见她傻呆呆的,他觉着好笑,轻轻摸下她光滑脑额,害她一阵惊醒。
“高大哥,你怎么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她摸摸被他弄乱的额发。
他笑得很轻柔,“看着你这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想多触碰下。”
曼妃嫣脸上酡云一片,欢乐得笑,“又在油腔滑调了,原来高大哥也喜欢这样甜言蜜语地哄人。”
“你不喜欢?”他转眼笑着觑她,眼中神色温柔,“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咯?”
曼妃嫣笑着瞥他一眼,“又在拿我打趣。”
两人肩并肩走在星辰下的院落里,彼此两情相悦,柔情蜜意。
深秋的风透人心骨,但两人却不觉冷,边走边低柔说着话。
穿过一座拱门洞,走入阴影中,他忽然停下脚步,拉住她手。
曼妃嫣回身,顺势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耳语轻柔,“我想你了。”
不过是五天没见而已,他就又说想她,曼妃嫣羞涩不已,推开他身,“高大哥,你不要总是这样。”
“那要我怎样?”他唇角擒起戏谑的一笑,“这里又无外人。”
曼妃嫣尴尬,“尽管如此,可你也要懂得尊重我,我们认识虽近半年,可毕竟……”
秋风吹上她芙蓉面,将一绺发丝吹上她脸庞,她勾去发丝,眼眸盈盈凝视夜色中尽显温柔的他。
“毕竟你我还不是正当的关系。”他替她说出她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曼妃嫣心中微澜,叹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你家住哪里,也没见过你父母的面。”
他不以为然,“这很重要?比起我的人,在你心里,他们更重要?”
曼妃嫣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你不要误会。”
高邈认真注视她,“难道有我对你的爱,还不够?”
曼妃嫣轻咳两声,不敢再直视他深情的眼眸。
“你放心。”他忽然说出如此动情的话语,再度握紧她手,不容她拒绝,“既然承诺给你,我就绝不食言。”
曼妃嫣抬起幽幽眼眸,静静凝视他。
默然,他向她靠近,俯首想要亲吻上她红唇。夜月下,她面容娇美,引得他情动。
她下意识避开,现在还不能很自在地与他亲近。
高邈并不死心,握紧她垂在身体一侧紧紧扭着衣襟的纤手,将她拉近自己,挺秀的俊颜稍稍一侧,清冷的眼眸咫尺间落在她红唇上,冰凉的唇已贴上她红唇一角。
两人气息交缠。
她因紧张呼吸不匀,试着挣两下,他有力手臂已勾紧她纤腰,贴上自己,曼妃嫣双臂撑开他无限压下的起伏胸膛,蹙眉,抬眼幽幽看他,声音娇柔,“高大哥……”
算是警示他停止僭越之举。
恰在此时,远处脚步声响起,两人惊讶,一起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从昏暗中走来,朝这边试探性地问:“是小姐么?你跟谁在一起?”
是花莺儿!
高邈冷冷看一眼,立刻在她耳边道:“我先走了,明夜再来。”
还未等曼妃嫣回应,他已松开她身,飞身出了坊墙,墙头圆圆的月亮映照他矫健的身影,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无踪无影。
这么悄无声息得来,又悄无声息得走,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曼妃嫣诧异看着坊墙方向发呆,一轮明月正升起在墙头。
花莺儿走到她身后,“小姐,你劈完柴了?”
曼妃嫣回身,“你也干完你的活了?”
花莺儿立刻咒骂,“太可恶了,说什么过些日子朝中大臣要来府中饮宴,让我拔几十只肉鸡的体毛!天呐,那么多!二娘那么小肚子,能吃得完吗!也不怕撑死她!”
曼妃嫣忍不住扑哧一笑,“怪不得你身上眼下散发着一股雉鸡味儿。”
花莺儿努起小嘴,一双水灵灵的眼布满委屈,“小姐你居然笑话我?人家都快气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
曼妃嫣摇头轻笑,“别气,这几十只鸡并非全为这次宴饮准备,还有一部分是要留着过冬的,再过两月就过年了,要分发给仆人送回家属的,你就当为他们服务啦。”
“可是这样不能帮小姐你劈柴了呀!”她努嘴。
曼妃嫣轻抚她发丝,“不必为我担心,我的活我能做完。”
花莺儿止不住讶异,“全部都做完了?那个恶婆娘没有故意刁难你?”
“嗯。”她点头,眼神纯真。
花莺儿抬起眼望着坊墙上明月,似有所悟。
两人并肩往余香小阁走,一路小声说话。
☆、子楚春衫袖
一连数日,每至夜晚,高邈都来帮她劈柴。
次晨移交厨房,厨子们目瞪口呆,这事儿传入张氏耳中,气得直跺脚。
本来她计划着,曼妃嫣完不成,会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她,谁知她居然每日出色完成任务。
曼妃嫣对高邈的感激之情越来越深,心理上也对他越来越依赖;如果以后两人真能走到一起,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今年是白璧国开皇三十年,国中为一年一度的除夕,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庆典。
曼妃嫣与高邈私下往来,还算顺利。
除夕过后,天气渐渐暖和。
三月韶光,花明柳媚。
曼妃嫣伏在案头在小笺上写下一行经文,抬起头,转脸看向窗外,明媚的春光中,树枝上嫩芽渐渐发散,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稀疏的树杈中,坐着一只鸟巢,隐约可见有小鸟探出头来,窥探外头的世界,一对雌雄鸟雀往来飞舞,为小鸟喂食。
她莞尔一笑,娇艳的脸蛋上红晕弥漫。
坐在书案对面埋首写字的花莺儿抬起头,“小姐,你在笑什么?”
曼妃嫣摇头,“没什么,你写得怎样了?”
花莺儿嘻嘻一笑,“小姐这次教我的口诀比较简单,我很快就记住了,你看。”
曼妃嫣欠身自她手中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墨迹未干,写得歪歪扭扭,倒也可爱。
“鸿是江边鸟,蚕为天下虫;一明分日月,五岳各山丘。”
曼妃嫣开心一笑,“虽然这小楷写得不怎么样,但是这个默写的却是对的,看来你已经把这句话给记住了,明天再教你识其它字。”
花莺儿十分欢喜,放下毛笔跳起身,“那我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吗?”
曼妃嫣温柔点头,“可以了。”
“哦,太好了。”花莺儿高兴地跑过来抱着她亲亲脸蛋,“小姐你真好,你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和蔼可亲的师傅了。”
曼妃嫣莞尔,此时忽然听到窗上微风阵阵拍打,扭头看出去,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起身走到窗前,直直望着窗外。
花莺儿讶异,跟着过来,“怎么了?”
曼妃嫣伸手一指,“你看那个鸟巢快要掉下去了。”
花莺儿转眼看去,果见风吹叶飘,树杈间的鸟巢摇摇晃晃,似乎要被吹下去。
“好像是哦,这个鸟巢好像是半月前一对雌雄鸟雀才刚搭起来的,里面小鸟还不出月呢!哎呀,这对小鸟父母想必是刚成亲不久,这第一窝胎,搭巢的技术还不怎么过关呢!”
曼妃嫣焦急,“你在说什么呢?要是摔下去,那可就惨了!”
花莺儿立刻拉着她手走出小阁,“咱俩现在就去救下来。”
两人来到树下,抬头望,鸟巢已倾斜。
花莺儿忙去搬来把短梯,就要踩着上去,曼妃嫣拉住她,“你的力气比我大,你来扶着梯子,我上去把它抱下来。”
花莺儿紧张,“那可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把你摔坏,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曼妃嫣摇头,微微一笑,“哪就那么容易摔下去?来,你扶好。”
拗不过,花莺儿只好自梯子上下来扶住,曼妃嫣一脚一脚踩上去,很稳当,双手捧下鸟巢。
此时,那对雌雄鸟雀正好自碧空中赶来,蹲在软柔的枝条上,冲着曼妃嫣乱叫,似乎在说:“还我孩儿!”
她莞尔一笑,抱着鸟巢下来梯子,交到花莺儿手上。
花莺儿低头一看,不由笑起来,“好可爱哦,你看这些小家伙们都还没睁开眼睛呢!”
曼妃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把它们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花莺儿转头望一眼四周,琢磨着该放到哪儿,忽然灵机一动,“放在第一层的屋檐上吧,咱在二层的窗口能够到,这样它们的父母也能喂到它们吃的,下雨天就收回咱窗台上,这样就淋不着了。”
曼妃嫣轻轻一笑,“如此甚好。”
两人转身走回余香小阁,身后的雌雄鸟雀冲着她俩的背影叽叽喳喳乱叫。
推开二层窗,把鸟巢放置在一层顶伸出的屋檐上,用铁丝绑了固定,花莺儿又去外头地里挖了些泥鳅,曼妃嫣看着她将小鸟们喂饱。
阳光明媚,那一对雌雄鸟雀飞来不远处,站在一层屋檐的琉璃瓦当上,扭头冲着她二人叫嚷。
弯臂撑在窗口的曼妃嫣和花莺儿,对视一眼,甜甜一笑。
此时忽然回头,就看到高邈不知何时已站在坊墙外,抬头看着攀在二楼窗口嬉笑的两人。
曼妃嫣缓缓直起身来,朝他微微一笑。
高邈换了一身春装,悠闲地骑在青骢马上,一袭月白色圆领衣衫,衬得他肤色柔和,风流倜傥。
看着她的目色中,却是淡淡的,不着痕迹。
曼妃嫣独自一人走出西角门,看见路角的高邈翻身下马,抛开缰绳,朝自己稳稳走来,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柔和的。
“还好吗?”他笑道。
“还好吗?”她笑道。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几天在做什么?”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话,两人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这次曼妃嫣有意放缓语速,只听他微笑道:“有点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曼妃嫣桃腮带涩,“高大哥,这可在坊巷里。”
高邈左右望一眼,笑着说:“这不是没人吗?”
“找我来何事?”她双手轻轻绞着衣襟,忐忑不安。
“冬日一去不返,□□无边,不如到外头逛逛,总比闷在家中好。”高邈礼貌地发出邀请。
曼妃嫣思索半晌,点头,笑,“好。”
于是,高邈牵着青骢马,曼妃嫣与他并肩,缓缓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浩渺的天穹苍寥一片,几朵白云交织缠绕。
街上偶尔传来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只见东西两侧高出坊墙的红楼朱馆内,闺阁秀女们趴在楼上窗口晒太阳,一边绣花闲谈,碧色衣袖给植物浇水。
如此盛世,甚好!
高邈潇洒地行走在街上,引来行路女子心眼注视,曼妃嫣留意到,心中窃悦。
“听说,皇太子不久就要回京了。”高邈目视前方,忽然道。
曼妃嫣转眼看他,“是呀,我也听我爹爹说了。”
他忽然转眸与她对视,“你认识他吗?”
曼妃嫣微微一滞,摇头,“皇太子大名如雷贯耳,却从未有幸得见。”
高邈点头,“原来如此。”
曼妃嫣笑着看他,“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高邈轻轻一梳衣袖,“堂堂皇太子,未来白璧国坐拥天下的君主,这诺大的白璧国,谁会不感兴趣?”
曼妃嫣春眸盈盈,“不管是谁坐上未来皇帝之位,只要他能勤政爱民,就会得到朝臣拥护、百姓爱戴。”
高邈眸色深深凝视她,“你说的不错。尔今他在西北立下大功,将国境线推出整整两千余里,回京皇上势必要为他举行隆重庆典,以你的身份,可能也会有幸参加,到时就可以近距离观察他了,看看传闻中的皇太子,究竟生得有何与众不同。”
曼妃嫣默默思忖,语声淡然,“我无心政事,能不能参加,我都不在意。皇太子长什么样子,还真与我无关。”
高邈停住脚步,脸色认真,“难道你就不想认识认识他?”
曼妃嫣转脸看他,“我为何要认识他?”天真的眼眸写满不解。
看着她,高邈有点捉摸不透,“据我所知,这京城里的女子们,没有人不盼望着能见上他一面的。”
似有所悟,曼妃嫣甜甜一笑,“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感到担心,那我告诉你,大可不必。”
高邈忽然握住她手,凝视她笑颜,“你当真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曼妃嫣心情很好,“我从来就不愿跟别人争抢什么,皇太子身份尊贵,我更加高攀不起,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而且我也不是那般见异思迁的人。”
她说完向他调皮一笑,意思叫他放心,自己不是那种爱攀高枝儿的人,或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高邈看着她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深,她的心态,居然如此平和!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选错了对象。
可是这京城中,诸位国相的女儿,礼部也好,工部也罢,就属吏部尚书的这两位女儿,曼妃嫣和她妹妹曼姝嫣相貌最是出众,也最容易被男人喜欢上。
她妹妹曼姝嫣,有她母亲时刻当宝似的捧着罩着,不好着手;而曼妃嫣,自小丧母,无依无靠,在府中地位一直并不高,这也是他之前会选择从她入手的原因。
难道,计划不能如期进行?
见他眸色飘渺,曼妃嫣呆呆的,“你在想什么呢?”
高邈回过神,脸上的笑容清淡,“你饿了么?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转身从前面走去,曼妃嫣望着他背影,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所为何事,她不解,也不好问。
☆、望江楼切鲙
望江楼三阁临窗,吃饭间隙,高邈忽然想到什么,放下竹筷,自怀中摸出一串朱红佛珠递到曼妃嫣手上。
她一阵好奇,“高大哥,这?”微笑着爱不释手端视半晌,捧到鼻尖轻嗅,禁不住笑,“这香味淡淡的,若有似无,看这木纹,是香楠吧?”
高邈眸色明亮,止不住道:“不愧是相府千金,见多识广,看质地和闻香就能识出,佩服佩服。楠木有三种,金丝楠、香楠、水楠,一般人分辨不出,这串正是香楠的。不嫌弃你就收下吧,你平日里不是喜欢念诵经文么,到时把这个戴在你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多配?我前段时日正巧看你手腕上的珠子好似有些旧了,都脱漆了,就想着弄个好玩的讨你的欢心,岂料大小姐见惯金山银山,并不稀罕我这小小物件呢。”
他装出一副轻叹模样,曼妃嫣看着他笑,“高大哥你还真有心,观察我这么仔细,谢谢你,我很喜欢,怎么会不稀罕?我以后一定把它当宝一样时刻戴着,不借不丢不乱扔。”说着,小心翼翼珍藏入自己怀中。
两人相视一笑,高邈拿起筷子指指八仙桌上的菜,笑得和煦,“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曼妃嫣目光在桌上流连,最终落在桌中央一款叫不来品名的大鱼上,舔舔舌头,笑得腼腆。
看出她意,高邈问:“吃鱼不长红么?”
曼妃嫣摇头,见他笑着卷起月白衣袖,欠起身探手自白瓷盘中拈起一柄极薄极刃的片刀,端过生鱼来,亲自动手切鲙给她。
一片片薄似纸,细心地用水晶小铲一片片铲至她跟前的白瓷六莲碗内,还贴心地将一小碟杏仁甜味酱推至她跟前。
曼妃嫣夹起生鱼片蘸杏酱送入口,嚼了嚼,好吃得不得了,忍不住赞叹:“高大哥,你切鲙的手艺还真不赖,就是这京师都很少有人能像你切得这么薄的,爹爹过去请的名京大厨也都做不到。嗯嗯,这酱料也鲜。”说着,连吃三四片。
高邈一边用巾子擦干净修长白净的手,一边看着她笑,“能得到相府千金赏识,高某不甚荣幸。你要知道,我的酒楼有人点我来切,还要看我那天高兴不高兴。”
曼妃嫣握着筷子看着他忍不住笑,“看来还是我长脸。”说着又愉快地一片片吃起来。
高邈顺下衣袖,左掌撑在膝头,右手端起一杯葡萄美酒看着她笑,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望江楼上,斜阳一抹,余晖将天边染成金黄。
十日后,果然传来皇太子回京的消息,已在京城五十里外安营扎寨。
此次对奚作战,取得巨大胜利,将敌寇逼退两千余里,俘获两万余众,战马八千余匹。
扬国威于周邦,诸国闻风丧胆!
圣上大喜,决议于三月十六,赐国宴,邀群臣大乐。
曼相国一家欢欣雀跃,不仅曼祝德高兴不已,就连张氏和曼姝嫣也感到十分兴奋。
曼祝德与张氏的长子曼崇嗣,本是驻守西北的边关大将,此次协助太子剿平敌胡,也立下大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可惜他身在要位,不能随同皇太子凯旋回京,继续留守边关,但圣上加封他的册书前日已经下达,快马加鞭送往边关。
余香小阁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姐姐,我们去西市挑点料子裁新衣裳,怎样?”
曼妃嫣从厚厚的经文中抬起头来,“去西市?”
曼姝嫣妆容妖娆,“春日里,当然要裁新衣裳啊。”
曼妃嫣眨巴眨巴眼睛。
一辆粉黛招招的马车驶出相府,缓缓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朱帘一飘一摇,隐约可见内中香艳女子。
车厢内,曼姝嫣肉乎乎的手,握紧曼妃嫣的纤手,“这次的料子钱,我来出;裁缝的钱,也由我来出。姐姐你随意挑,随意选,可别客气。”
曼妃嫣点头微笑。
“好久没跟姐姐你一起出来游玩了,最近你都在做什么,我去你房里找你好几次,都不见你人影。”曼姝嫣脑袋一歪,亲昵地枕在她溜肩上。
曼妃嫣神色尴尬,“爹爹两月前送我一本佛经,我抄好后,送往京城各大庵寺,所以最近跑得勤了些。”
“姐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做姑子吧?”曼姝嫣瞠大眼。
“怎么会呢?”曼妃嫣嫣然一笑。
曼姝嫣朝她努努嘴,“对了,你有没听说,三月十六日皇上要在皇宫内的太液池芙蓉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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