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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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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不如昨晚那么疼了,但到喝粥时,牵动伤口,辣辣的疼痛又开始蔓延,不知不觉时,顾明月眼中已经氤氲起雾气。
    穆蕴捏着勺子的手指蓦然收紧,他只一语不发地低头亲亲她的眼角。
    外面响起脚步声,秦老夫人扶着倚竹的手快步进来,看到还未来得及起开的穆蕴,秦老夫人眼中满是惊讶和怒气。
    她杵杵手中的拐杖,冷冷的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嫌弃:“穆家小子,你出去,老身带着丫鬟呢,我家翩翩这里不用你管了。”
    “祖母”,顾明月下意识想转头,却带到伤口,疼得她只能忙停住动作,“穆蕴把我照顾地很好呢,对了,您怎么来了?”
    顾明月不知道秦老夫人为什么突然对穆蕴这么不假辞色,要说是因为她受伤的事,却也不至于语气这么重吧。
    穆蕴根本不管秦老夫人难看的脸色,握住顾明月的手摩挲了下,说道:“不要乱动,还有一碗药得喝。”
    “你们?”看着穆蕴出去,秦老夫人走到床边,欲言又止,却问道:“翩翩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当时很乱,我也不太清楚”,顾明月看到那个撞到竹竿上的婆子是齐嬷嬷,猜想这事或许跟夏雪有关,但具体的实在不是她能了解,“祖母,您怎么知道我受伤了?阿端去告诉您的?”
    “他若告诉祖母,祖母还少生一点气”,秦老夫人抬手想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却又半途收回,扶住拐杖横柄叹道:“你在帝京出事了,我老婆子还是从下人口中听说的,这还是跟我不亲近啊。”
    秦府的下人一大早出去买菜,听到街上有人在议论昨天东明街发生命案,一死一伤,还说伤到的小姑娘是被刀直直戳到脖子里的,恐怕活不成什么的,“小姑娘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也很富贵,穿得鞋子还绣着菱花的小珍珠呢。可惜了了。”
    有个婆子是在老太太院里伺候的,因为收到过顾明月送的珍珠,每次她过去时,婆子都伺候得很经心。昨天婆子看到顾姑娘鞋子上就有小珍珠绣成的一对别致菱花,听见那些闲话心中就是一跳,也不顾得买菜,忙过去跟那些人仔细地打听起来。
    婆子越听越像是顾姑娘,回到府中就报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听过心里也有些担心,便派人先来这槐花胡同的院子看看。
    秦老夫人得知受伤的果真是翩翩,马上就命人驾车过来,谁想一进门就看到她怎么也想不到的穆蕴,还跟翩翩那样亲近!
    翩翩竟也像对穆蕴有情的样子,秦老夫人真后悔当初没把事情跟丫头分说明白,而丫头受伤却没派人到秦府求助,更让她有几分伤心。
    “祖母,我一直都在睡觉呢”,顾明月抬手拉拉老太太的袖子,“而且阿端不去告诉您,一定是不想您跟着担心…”
    穆蕴端着药进来,打断顾明月的话,“翩翩,伤在脖子上,你少说两句话。”他径直坐在床沿边,舀了小半勺粥递到她唇边,轻声道:“吃过东西再睡会儿,等鸡汤炖好我喊你。”
    顾明月张嘴喝药,秦老夫人哼一声,对倚竹道:“倚竹,你来伺候翩翩吃药,穆大人我们可不敢劳烦。”
    秦老夫人对他的不喜,穆蕴在第一次到秦家时便感觉到了,但此时在翩翩面前,他不会跟这老婆子多说什么。
    倚竹上前,“穆大人,让奴婢来吧。”
    穆蕴依旧喂顾明月喝着药,只云淡风轻地说了一个字“滚”。
    秦老夫人登时气得面色铁青,如此轻狂之人,翩翩跟着他能有多少好日子过?可当着翩翩的面,秦老夫人什么也没多说。
    顾明月吃过药嘴里便被穆蕴塞进一颗小小的松糖,他笑道:“慢慢含着,嘴里就不苦了。”
    秦老夫人见穆蕴这般目中无人地和翩翩亲近,心中更气,紧跟着冷哼一声:“小穆大人一个男人,不方便伺候女孩,再说翩翩也担不起,还是请你出去吧。”
    顾明月暗想老太太难道是反感未婚男女太过亲近?想到刚才,似乎穆蕴还亲着她时,老太太就进门来了,她转动眼珠看向穆蕴,“你先出去吧。”
    穆蕴看她一瞬,点点头起身出去。
    秦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她起身看看顾明月包着伤部的脖子,叹口气道:“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多带几个人”。
    倚竹倚翠几个跟过来的丫头,看到顾姑娘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面庞,都忍不住眼眶发红,跟在老夫人后面轻声安慰。
    顾明月心里满满的,笑着答应秦老夫人和几个丫头。
    秦老夫人又道:“等回去我让你大伯请何太医来给你看看。”
    “不劳烦老夫人了”,顾明月还未开口,穆蕴出现在门口,声音淡淡道:“佘老大夫比何太医更擅长治外伤,况且中途换大夫对翩翩不好。”
    秦老夫人闻言,不再多说,只问翩翩想吃什么,她让罗娘子做好送过来。
    顾明月说了两种点心,秦老夫人点点头,又念叨三四种汤品,听得顾明月小腹越缩越紧。
    她刚喝完药就来了尿意,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便忍着,这时又听到什么汤,更觉不舒服,等好容易劝走秦老夫人,她忙低低喊穆蕴一声:“我要去净室。”
    …
    解决好个人问题被穆蕴抱回床上,顾明月窘得头都抬不起来。
    穆蕴蹲在床边,忍不住吻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想到刚才一直“哗哗”的尴尬场景,她足足默数了一百二十下才完,顾明月脸色更红,连脖子上的疼痛都忽略了,抬手推穆蕴道:“你出去,我要小薇姐陪我。”
    “不行,你该休息了”,穆蕴忙握住她的手,拉到嘴边又亲了下,他眼中的宠溺不停往外流泻,“我出去,你闭眼睡会儿。”
    ……
    午时前,佘老大夫带着药童来给顾明月换药,他看到小姑娘已经恢复大半精神,不由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运气多好,刀尖再偏一点,大罗金仙也难救回你了,以后可要注意着安全。”
    “多谢老大夫关心”,顾明月认出佘老大夫来,因穆蕴刚才去了厨房,她低声道:“我以为只会被扎到肩膀,可我忘了我个子有些低,不过我一向比别人多那么一点运气。”
    佘老大夫微愣,随即想明白什么似得摇头道:“傻女子啊。”
    门外,穆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眼睛被熏得湿热酸疼,他知道她当时突然正面抱住他是不想刀刺到他身上,但他只要想到可能差点会失去她,恐惧怒气狂躁,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便会刹那间把他的心口塞满。
    然而此时听到翩翩这样一句话,穆蕴那些负面情绪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心口被温温的暖浸润,翩翩担心他如同他担心她啊。
    她是命运给他的最珍贵的宝,只要有翩翩,他穆蕴就活得值,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药童出来扔带血的伤布,看到杵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傻笑的穆大人,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两眼,然后摇摇头走开,这位大人没病吧!小姑娘伤成那样还能笑的出来?
    佘老大夫给顾明月换过药,在穆蕴无视的目光下,很快笑着告辞离开,并说两天后再来给她换药。
    “翩翩,喝点鸡汤”,穆蕴坐下来,他眼中的笑意似乎带着温度,暖得顾明月浑身熨帖,她也忍不住露齿笑了。
    鸡汤里穆蕴同样放着助眠的药物,顾明月喝完没多大会儿便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和穆蕴说两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穆蕴看着她的睡颜,渐渐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尝到沾染了翩翩香甜气息的鸡汤的味道,他忍不住用舌尖抵开她的双唇,找到香舌轻轻厮磨。
    一点点地绞缠她的舌头,正为这种美好的感觉而痴迷,便对上了她蓦然睁开的双眸,穆蕴没有退出。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其中惊讶而又带羞的情绪让他心口悸动不已,吻也渐渐带上几分猛烈。
    穆蕴半站起身,双手撑在床上,吻得毫无章法,只不停地勾动她的舌头,吮吸舔舐绞缠。
    顾明月呼吸不稳,穆蕴略微停下,与她口齿交缠着模糊指导:“吸气……吐气”
    顾明月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下意识跟着他的指导呼吸,但呼吸还是越来越急促悠长。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似乎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的亲密感觉,他们这是在彼此交换唾液,但她竟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穆蕴忍不住抬起右手捏住顾明月的下颔,想要更深入地接触她,却蓦然想到她的伤口,只好改为轻舔她的上颚、口腔,片刻后又痴迷于和她的小舌嬉戏。
    两人的呼吸缭乱地纠缠在一起……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分出一丝心神注意着外界的穆蕴不舍地在顾明月嘴唇上狠狠嘬吸一下,抬头,笑着擦了擦她唇边的水渍,轻声道:“翩翩,闭上眼睛。”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还要狠狠亲吻她染上薄红的眼角,吸吮她白中透红的耳朵…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能轻易勾起他的疯狂。
    顾明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她想到之前还说不让他动手动脚,自己现在却沉迷其中,便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脚尖直往头顶窜。
    不过,和穆蕴亲吻的感觉真得很好,顾明月不想矫情地不承认。
    “翩翩怎么样了?”正暗自琢磨着,父母担心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明月睁开眼睛,只是穆蕴紧跟着就一步不差地挡在她面前,他说道:“叔,婶儿,你们放心,翩翩已经没事了,以后多补着就好了。”
    顾氏看向穆蕴,“含彰,你先让我们看看翩翩。”
    “翩翩刚睡下”,穆蕴咳一声,有些心虚,担心被顾家夫妻看出什么,他说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背在后面的左手以食指和拇指向翩翩做了个闭眼的示意。
    顾明月猜穆蕴是担心爹娘看出来他们刚才做的事,便老实地闭上眼睛,然而他袖口处的点点红色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
    穆蕴很快安抚好未来岳父岳母。
    顾氏知道女儿的伤没什么便放心了,擦擦眼睛对穆蕴道:“含彰,我们去看看翩翩的伤口到底怎么样。”
    穆蕴道好,“不过翩翩刚睡着,您们动作轻点。”
    “这个我们知道”,顾攀说道,和妻子一起脚步轻轻地来到东屋,看却意外地看见床上睁着眼睛的女儿,他笑笑,一向粗大的人温柔问道:“闺女,爹吵醒你了?”
    “我没怎么睡着的”,顾明月刚才已经揉过脸,她觉得爹娘应该看不出来,“刚才爹和娘进来时,我就恍惚听到了。”
    顾攀夫妻走近床边,打量女儿几眼,又轻轻拨开女儿衣领,看看那一圈伤布,吊在半空的心才算落了地。
    “脸色还行”,顾氏说道,“但还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你睡着,娘去做点鸭血豆腐。阿端说流了些血,多吃血早点补回来。”
    “睡吧”,顾攀也点头道,“受了伤全凭睡足才能养回来。”
    顾明月乖巧答应,闭上眼睛前却叫穆蕴:“给我看看你的左手。”
    穆蕴轻松地把手背在后面,笑道:“看什么,你快睡觉。”
    “我想看”,顾明月觉得面对穆蕴时,她越来越幼稚了,“不给我看我睡不着。”
    顾氏满脸无奈,看向穆蕴道:“含彰,你就给她看看,我们家翩翩自小是这性子,你多担待。”
    顾攀则是严肃地看着穆蕴,这小子不给闺女看他大不了押过去。
    穆蕴轻叹一口气,走到床边,抬起左臂,不在意地笑道:“一个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翩翩的眼睛太利了,他恐怕是刚才让她睡觉时暴露的。
    顾明月是平躺着的,穆蕴的手臂伸来,她便握住他的手腕拉到眼前,挽起袖子看到里面包裹很长且还带着血的伤布,心口顿时一阵瑟缩。
    “怎么回事啊?”她问道,眼中却有泪珠忍不住滑下来,顾明月忙侧头遮掩,一下子带动伤口,疼痛又激出更多眼泪来。
    穆蕴用右手固定住她一侧脑袋,说道:“只是前天摔了一下,没有什么的。”
    “昨天还没有”,尽管疼得不行,顾明月还是问道:“你别骗我……是你自己伤的吗?”
    说不出为什么,顾明月就是有种感觉,穆蕴左臂上突然出现的伤不是和别人交手时伤到的。
    再说了,只昨天一晚,他和什么人打架去?
    穆蕴依旧笑着摇头:“不是,我又不傻,怎么会自己伤自己?”
    顾明月看他片刻,闭眼道:“伤布渗了那么多血,你去重新包扎一下吧。”
    “翩翩,我没事儿,你别担心,睡觉吧”,穆蕴摸摸她的脑袋,见她乖巧答应,便转身出门。
    顾氏和顾攀则面面相觑,现在闺女和穆蕴好得他们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了?
    …

193 好坏

  
    顾攀看了眼穆蕴脚边一堆带血的伤布,心里怀疑,“含彰,还是昨天刺伤翩翩的人不简单?你和他们交手时受的伤?”
    至于闺女说是穆蕴自己伤的自己,顾攀暗自摇头,谁能把自己的一条胳膊伤成这个样子?再说穆蕴又不傻子。就伤口看来,很可能是鞭伤,对方肯定是用鞭高手。
    “我这伤另有来处”,穆蕴面无表情地往伤口上洒着伤药,说话的音调半点没变,“刺伤翩翩那人,叔和婶其实都认识。”
    顾氏根本不敢看那一条血呼啦的手臂,想不到含彰受这么重的伤还能面无异色的看护翩翩,心里没感动是不可能的。闻听此言,忙走前两步问道:“是什么人?我们家从没跟人结过仇啊。”
    “是曾经到您家借住的夏雪”,穆蕴说道,微皱眉,“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顾氏气得直骂丧良心的,“当初就仗着以往主家的势在我家颐指气使,但攀哥毕竟在夏府做过几年的侍卫,我们夫妻,连带着小薇和她爹,谁不是对她们主仆三人照顾有加?怎么还照顾出仇恨来了,道士不成就直接动刀子,这是多恨我家翩翩啊。”
    顾攀比较冷静,待妻子发泄完,才道:“若说哪里惹到夏雪,除我闺女回来那天,让我们把她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也没什么了。她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记恨至今?”
    穆蕴略微沉吟,一点点绑着伤布,说道:“小人之心无可揣测,或许在我们看来不值一道的事,在小人心中却是天大的仇恨,当初叔婶不觉得得罪过夏雪什么,谁知道她还把哪些事记在了心里呢?”
    “心思这样窄小,难怪会被父母赶到祖宅”,顾氏气愤不已,“上次她找道士害翩翩,没害到官府也就没判她重刑,那这次呢,刀都扎到我闺女脖子上了…”
    顾攀猛然站起身:“我托人到府尹衙门打听打听,看能不能让他们直接去抓人。”
    虽然穆蕴已经跟他们说过,伤人的婆子和丫鬟都被带到刑部去了,但指使她们做事的人才更应该被抓。
    欧阳端坐在另一边的廊檐下,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因为知道翩翩是替穆蕴挡了那一刀,就有些怀疑。不过他还是站起身道:“顾叔,我先出去找找夏雪住在哪里。”
    穆蕴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单手系好伤布,他说道:“我跟叔一起去府尹衙门看看吧。”
    抓吧,找吧,夏雪是刺伤翩翩之人的主人,谁都可能不找,翩翩的家人却不可能不找凶手。
    而那个丫鬟,一看便不是胆大之人,恐怕刑部的人一审,她就会把夏雪供出来。
    如果估计不错,审出婆子和丫鬟不是什么想要故意在帝京制造混乱的人,现在刑部肯定已经把案子转移到了府尹荀清那里吧。
    根据供词,荀清一定要传讯夏雪的,到时发现夏雪无故失踪,然而他们作为受害者,却不去要求审判犯人,岂不是太可疑了吗?
    …
    半下午的时候,吕家人就都来看望顾明月了。
    欧阳端就是在吕家找到顾氏和顾攀的,吕老太太一听外孙女在帝京受伤了,当时便想跟着顾攀两口子一起过来。
    然而他们都非常担心女儿,劝了老太太两句便急忙忙跟着欧阳端到码头上坐船去了。
    过年时吕家三儿子吕鲜给他娘带了一根人参,吕老太太一直当救命的东西放着,听欧阳端说外孙女被歹人刺了一刀,她便想带着或许能用到,哪想到她不过回屋包人参的功夫,女儿女婿已经没影儿了。
    因为是端午节,顾明月的三个舅舅都在家,大家伙儿一商量,吃过午饭就到码头上包条船一家人都过来了。
    连总是看顾攀一家不顺眼的大舅母也跟来了,路上吕鳞就说她:“到地儿见到翩翩,你可别胡咧咧。”
    “知道了”,大舅母不耐烦地挥挥手,妹夫家这两年越过越好,侄女能刺绣她在镇里也听说了一耳朵,那丫头片子前段时间还和张大富一家一起出海去了,回来可送到娘那里不少好东西,她手里不定还存着多少呢。
    即使以前看顾攀家哪哪都不是,大舅母现在却不敢得罪他们,别的不说,今年顾家还出了一个官老爷。
    若是能让天傲娶了那丫头,钱有了,当官的亲戚也有了。
    年前吕天傲考举人,却有一科成绩没过,因此大舅母巴不得和顾明月拉近关系呢,等着钱和势都有了,她儿子还能考不上举人?
    顾攀家在帝京置办的小院子吕家人都知道方位,轻轻松松地就找到了地方。
    欧阳薇开门看见这一群人还有些吃惊,她认识翩翩的姥姥,因此转念便猜出些人都是谁,怔一瞬她就笑着拉住老太太的手请众人进门:“老夫人,您,一家怎么都来了?”
    “翩翩没事了吧?”吕老太太看看院里的房间,问道:“在哪个屋里住着,小薇你快带我们去看看。”
    “哎”,欧阳薇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引着众人来到东屋,脚步轻轻地进去,见顾明月睁开了眼睛,不由笑道:“翩翩,你醒啦,你姥姥家的人都来了。”
    “翩翩”,吕老太太见孩子小脸煞白的在床上躺着,没等欧阳薇的话说完就快步走到床边来,“扎到哪啦,脸怎么白成这个样子?”
    三个舅母紧跟着上前,大舅母更是拿手帕捂着眼睛哭道:“我可怜的外甥女儿啊,那个杀千刀的狠心贼…”
    “你少吵吵”,吕鳞上前瞪她一眼,看向外甥女笑道:“翩翩,伤口还疼不?”
    二舅吕鳌问道:“大夫怎么说,啥时候能动地方,还是回家养着好,这儿要啥啥没有。”
    姥爷也上前问了两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顾明月根本没有空接话回答。
    “爹娘,咱们看看就出去吧”,三舅吕鲜看着外甥女儿想回答却插不上话的模样好笑道,“吵吵嚷嚷的影响翩翩休息。”
    吕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在床边坐下,转头对儿子儿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翩翩说会话”,又问被挤在床角的欧阳薇:“小薇,翩翩她娘呢?”
    “婶子他们去府尹衙门了”,欧阳薇说道,“应该快回来了,舅老爷舅夫人们到客厅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
    “都不是外人,你不用忙活着招待我们”,吕鳞说道,将手中的一个油纸包递给欧阳薇,“这是一个猪蹄子,拿去配些红枣桂圆炖半个时辰,别放盐,让翩翩喝两碗。”
    欧阳薇笑着答应,接下油纸包出去了。
    “大舅,不放盐的猪蹄汤怎么喝得下去啊?”顾明月皱眉,“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流了几滴血,不用这么大补。”
    其他人还都没说话,大舅母有些夸张的声音响起来:“什么叫没什么事儿,伤在脖子上了吧?这可不是小事,可得好好养,好好一个丫头脸白成这样舅母光是看着心里就不落忍。”
    顾明月觉得有些头疼,过年时去姥姥家走亲戚,大舅母就是这样热情得和你有多好的模样,但这种夸张的假热情小孩子都看得出来,让人尴尬却又不能不理。
    “谢舅母关心”,她只好应一句。
    大舅母却更来劲了,站到床边大声嘘寒问暖起来。
    吕鳞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上前一步便拉着自家婆娘出去了。
    大舅母一走,屋里立时显得清净许多。
    二舅母和三舅母都到床边问了两句,两个舅舅也嘱咐一番,便到外面去了。
    吕老太太老两口却是一直在屋里陪着顾明月,吕老爷子把一个白底绣着红线佛字的香包给顾明月挂在床头,说道:“这是白云寺在佛前供了三天三夜的,今儿一早去上香捐香油钱,住持舍给姥爷三个,一个给了天傲,一个给了天侠,这一个本打算让你娘带给熠儿,现在啊给你吧,去去霉气。”
    “也是的,翩翩这两年三灾八难的就不消停”,吕老太太神情慈爱,皱眉道:“这眼看着都是十四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总犯小鬼!”
    前段时间有歹道士上门忽悠,现在好好儿地就被人砍了一刀,待会儿若娘回来得和她说说,最好去庙里给翩翩烧烧香。
    两位老人的关爱让顾明月感觉非常舒服,她笑道:“姥姥,我这其实是运气好呢,只受一点小伤,过两天身体照旧倍儿棒。”
    “你啊”,吕老太太摇头,“这么说倒也是,不管咋样,还是多烧几柱香保险。”
    说一会儿,吕老爷子便让外孙女儿休息。
    吕家三兄弟正坐在屋檐下讨论那伤到外甥女的人会被判怎样的刑,见爹娘出来,都看过去,吕鳞问道:“翩翩睡了?”
    “我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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