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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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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道:“炼子新官上任,有那个闲空吗?再说熠儿不过俩月还得考府试”,说着转向儿子道:“等你考完再去,你大舅那到许县的镖经常有。”
顾熠看看娘,又看看爹,终于是点点头。
顾攀在屋子里走一圈,问道:“闺女,这空荡荡的,你住着害怕不,要不晚上跟你娘去睡?”
屋子里除了床桌子板凳,就是几个大箱子,都是顾明月从香罗国带来的东西,显得十分空荡冷清。
“爹,在自己家我有什么可害怕的”,说着看到弟弟的小模样,顾明月忍笑,可怜的熠儿想去哪里都不能自由,“你还小,学习最重要,等你学足知识再去走遍天下。”
“嗯”,顾熠眼睛明亮地点头,跑到桌旁问道:“姐,你让焕大哥做这个缝纫机,是能缝衣服的吗?”
“熠儿真聪明,就是缝衣服的”,顾明月走过去把找到的蓝棉布放到板上,顾焕看她放好便将左手边的圆环轻轻一拨,上过劲儿的缝纫机就嗡嗡着自动缝了起来,一直到把五六尺长的布缝完才因为没劲儿停住。
顾攀和顾氏都不由过来看,见机子停住,这才惊讶道:“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以后做衣服那可方便了!”
“还是翩翩给我画个样子图,说了用处,我琢磨琢磨内里机关才做出来的”,顾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对顾明月道:“没劲儿了你就在底座这上上劲儿,等哥再研究研究,让它上一回劲儿能用的久点。”
顾明月完全没想到焕大哥能做到这么好,不用脚蹬,而且这个针缝出来的也很密实,比妈妈那台还要好。
“焕大哥,你慢慢想”,她笑着把布放到一边,“现在这样也很好的,能省很大功夫了。”
“哎,有你支持,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被小堂妹崇拜的眼神一看,顾焕立即大发豪言,“以后想要什么,都跟大哥说。”
“嗯”,顾明月高兴点头,“今天事多,做不成烧烤,我明天上午做,焕大哥你记得过来吃。”
“能不能再做点粉丝扇贝?”顾焕问道,他可是从过年时吃过一回就想到现在。
顾明月十分爽快:“能,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顾焕立即笑咧了嘴巴,顾熠也欢快地跟着点起菜来。
见三人说完了,顾攀才提醒道:“小薇刚才就把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去吧。”
到了饭桌上,十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好不热闹,顾攀和欧阳山毫不厌烦地再次问起他们这次出海见闻,顾明月下午已经把话都说完了,这次就换欧阳端来说。
欧阳端平时说话简简单单的,此时却把路上的种种事讲得绘声绘色,一桌子人听得时而惊时而笑。
顾明月一边听着一边问起旁边的顾焕:“焕大哥,缝纫机你准备怎么样卖?”
顾焕正笑着,闻言就是一愣,“这不给你做来玩的吗?”
“这个很实用的,和玩的不一样”,顾明月说道,“你卖它既能赚钱又方便大家多好啊,如果缝纫机很难做就单卖给布庄,如果简单就普通人家也卖。”
“不卖”,顾焕还是摇头,看了眼满脸疑惑的小丫头,道:“水车的份子钱你都不要,我还能再做这个?”
“焕大哥,你这样说,我就伤心了”,顾明月说着低下头,声音也低落起来,“我又不是缺钱,你给我做好东西,还这么跟我见外…”
“焕子,不是叔说你,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顾攀也把兄妹俩的话听了一耳朵,此时便拍板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卖给其他人翩翩也有的玩啊”。
顾焕哭笑不得,拍拍顾明月的肩膀,笑道:“傻丫头,我逗你玩呢刚才,这缝纫机作坊里已经开始做了,过不半个月市面上就有了。”
“我也是逗你玩的”,顾明月抬起头露出一张笑脸,心里却暖暖的。
“傻妞”,顾焕戳戳她的额头,夹起快红烧肉放到她碗里,道:“多吃点,看看那脸上还有肉没!”
顾氏听罢十分赞同,也夹一筷子肉菜放到女儿面前:“你焕大哥说得对,多吃点。”
顾熠有样学样…
顾明月面前的碗中很快堆满各色肉类
笑语声传来,更将这边空荡荡的屋子衬得冷冷清清。
蕊儿和齐嬷嬷站在两旁伺候夏雪用晚饭,听见那边的热闹,齐嬷嬷冷哼一声,忍不住道:“顾侍卫今天这事办的也太不给夏府脸面,小姐,您别生气,等明天嬷嬷治那小蹄子。”
“嬷嬷…”本要阻止,夏雪想了想还是道:“不要太明显,否则凭顾家夫妻的为人,绝对能立即把我们给赶出去。”
“嬷嬷晓得”,齐嬷嬷说道,“只不过一个丫头片子,那顾攀倒也护得紧。”
夏雪放下筷子,冷笑道:“顾明月唯一比我强的地方,就是有对疼她的父母,只是可惜,她父母再疼她也不过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蕊儿却忍不住有些向往道:“如果老爷有顾叔疼顾明月的一半疼小姐就好了,那样的话,小姐的生活肯定要比现在好很多很多。”
“说够了吗?”夏雪猛然一拍桌子,呵斥道:“滚出去。”
蕊儿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低身福一礼便快步跑了出去。
便是经过许多的事的齐嬷嬷,也被小姐刚刚的气势吓得心头一颤,不过随即她却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小姐是能挡事了。
收拾完杂事,欧阳山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去睡觉,而是来到儿子房中,详细问他出海这一趟怎么样,都有什么收获。
欧阳薇也在这时端着盆洗脚水进来,给弟弟放到脚边,满脸感兴趣道:“你不是也有一口大箱子,里面都装的什么,姐姐现在可以打开看看吗?”
“可以”,欧阳端解下脚腕上的绑布,脱下袜子,把脚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不在意道:“你想要什么就拿。”
“这话说得真大方”,欧阳薇笑道,过去打开箱子时还说:“我猜你也没有多少好东西…”
然而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欧阳薇却没了声音,片刻后,她把箱子上方那些黄黄的圆圆的东西一股脑儿拿到地上,抄出几块金锭子,严肃问道:“阿端,这你哪里来的?”
欧阳端看了眼,随意道:“在香罗国,明月给我买了半箱子小珍珠,后来又给我换小半袋香料,这些金锭子,是我昨天在泉州出手一半小珍珠和一些香料得的,总共有五十两。”
欧阳山和欧阳薇却都有些不相信,欧阳山问道:“就这样?阿端,你是不是还没把明月给你出的钱还给她?”
“香罗国的小珍珠很便宜”,欧阳端把脚从水盆中提起来,专心擦脚,“二十文就能买一斤,半箱子也不过五钱银子,还五钱银子给她,伤情面。”
欠她的,早就还不清了。
“那这香料呢?”欧阳薇实在忍不住,在弟弟的肩膀上狠狠拧了一下子,“五钱银子也是钱啊,明月想让你赚钱,你倒好,连人替你出的本钱都不想给。”
“香料”,说到香料,欧阳端的语气有些阴森森的,“是明月用一条她亲手绣的丝帕给我换的。”
如果知道她会用丝帕给他换香料,他当时就该要丝帕…
欧阳山叹口气,好半晌只对儿子说了句:“以后你可要保护好明月,她到哪你都跟着。”
欧阳端点头,“这个爹不用嘱咐儿子。”
“爹,阿端,咱们这就成有钱人了”,欧阳薇笑着活跃气氛,“这么多钱我们该怎么花?怪不得林家能这么快富起来,这出去一趟就够了啊,那林弛却都出海好几次了。”
“放着慢慢花”,欧阳山摇头,“出海都是拿命挣钱,一个意外就可能尸骨无存,阿端跟着明月出去这一次,爹都做了好几晚噩梦。”
“张家的船还是挺安全的,他们都把海线摸熟了”,欧阳端安慰父亲,“而且他们还有看天气的人,一般不会出事。”
“什么都怕意外”,欧阳山说道,“我在码头上做事,听到的事也多,听说光从咱们这边到南海之滨这一段,海盗就多得很,还有一重重收费的,再加上偶尔起个风浪,其间十分不容易。我们只守着地安安稳稳过日子便好。”
姐弟二人都点头。
“咱们的户籍年前就在你们顾叔的帮助下落在了这顾家村,那顾村长跟爹说了,野塘子再往西还有一片三四亩的荒地,我们可以做宅基地也可以耕种。爹以前想着先盖间茅屋我一人搬过去,再开三亩地种着,平时我到镇里做做工,你们呢就在顾家帮忙。”
欧阳山脸上的感激之情越发浓厚,他拿起一个金锭子放在桌子上:“倒是没想到,明月让阿端一下子就带来这么多钱,等过上两三个月…还是入了夏吧,爹请人在那三四亩地上盖几间房,以后我们一家人都搬到那住,白天小薇你和阿端还来顾家帮忙。你们说行不行?”
“行,爹,怎么不行?”欧阳薇笑道,“那个地方我知道,离顾叔这里不远,来往很方便。等咱们在那盖好房子,您就别去码头上扛麻袋了,这离山近,您可以去山里多开两亩地,新开出来的荒地头两年也不收税,慢慢地咱们就不用吃喝用都是顾叔家出了。”
她说着声音里带起几分哽咽:“前几天,顾婶子还给我钱让我买衣服,又替我操心婚事,我只盼着往后能够多少帮到他们一点儿。”
“有这个心就不怕帮不到他们家”,欧阳山摸摸女儿的头,又看看儿子,笑道:“你小子那天被狗追着咬,看来正是鸿运当头啊。”
欧阳一家三口直说到戌时末才各自散去,欧阳端起身,习惯性地走到明月所在的房门外站了片刻,听到她的呼吸平稳,这才抬步回去。
欧阳薇就住在西庑第三间,欧阳端的住在第四间,而顾明月住在第二间,欧阳端这时走过去,不可避免地就被刚回房的欧阳薇注意到了。
“你不睡干什么呢?”欧阳薇慢慢拉开门,低声问道。
“去厕所”,欧阳端说道,“我回去睡了。”
欧阳薇摇摇头,再次把门小心翼翼地拉上。
夜静谧起来。
这时正是三月中旬,天心的月亮又圆又大,庭前空地似被照出一潭空明,突然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停在客厅右边的那间屋窗前片刻,黑影就无声地翻了进去。
穆卯躲在一片黑乎乎的树影下,看着爷做贼一般翻进人姑娘的屋子里,无语抚额,为什么爷就不能好好地走正门呢?
正这么想着,他就见那窗户一动,他家爷颇有几分狼狈地从窗中跌出来,穆卯疑惑,什么事能吓到六七岁就在慌坟堆里躲过一夜的爷?
“爷”,穆卯掠到屋檐下形成的一片暗影处,把声音压到极低,“您怎么了?”
想起刚才撩起床帐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脸,穆蕴还有些惊魂未定,下一刻,他深深拧起眉来:我的丫头呢,她的屋子里怎么会睡着夏雪?
“我的丫头呢”,穆蕴不自觉上前一步,快速地扫过院中的一间间房子,“我看着她回家的,为什么屋里不是她?”
“爷”,穆卯连忙上前提醒,一只手也急得往下压,“您小声点。”
这时窗子里传出一声低低的疑问:“谁?”
穆卯立即就学两下布谷鸟的叫声,然后还十分全备地用舌头模拟出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
屋里的人放下疑惑,穆卯刚放下心,转眼就看见爷的黑影鬼魅一般飘到西庑廊下,担心爷再次暴露,他立即掠身过去随时准备着打补丁。
穆蕴停在廊下第二间房,静听片刻,抬手撬开了窗户,翻身进去。
穆卯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那顾姑娘,就贴在一片窄窄的阴影下,没敢走开。
对于穆蕴来说,屋内并不黑暗,他进来便直奔床边,撩开床帐看到上面睡得香甜的容颜时,刚才的些微慌乱立即消散。
他伸手,将手背缓缓贴在她温乎乎的脸颊上,唇角随之勾起一抹笑容。
“夏雪那女人怎么会跑到顾家”,转身摸过来一个凳子放在床边,穆蕴坐下,摩挲着下巴暗想,“夏雪住到我丫头的屋里,而丫头就这么被赶到偏房了?”
这个猜测让穆蕴非常不爽,然后就很愉快地决定待会儿把丫头弄醒,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顾明月翻了个身,模模糊糊睁开眼,恍惚见面前有一团黑,她顿时被吓一跳,睡意立即哗哗褪去,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团黑影是谁。
“穆蕴”,将手拍在那张几尺外的俊脸之上,然后往旁边狠狠一推,顾明月坐起身道:“你存心吓我是不是?”
正愉快地盯着睡梦中的丫头看,冷不防就被推开,穆蕴也被吓了一跳好吗?只是他毕竟理亏,立即坐正身子笑道:“翩翩,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
“你怎么又晚上来?”顾明月把被子裹在身上,盘坐着与穆蕴面对面,“有事不能等我去帝京时你再找我吗?”
穆蕴抬手趁她不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随意道:“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白天过来顾家村找你你又不愿,就只好晚上来了。”
顾明月心想你不来我家我娘还想把我嫁你呢,想到这个,她突然怔了怔,穆蕴晚上来过好几次,自己竟然只有第一次赶他了,而且他时常说个想啊什么的,自己竟也是听听就过了?
难道你想嫁给他了?
顾明月暗问,随即猛烈摇头,这时穆蕴好笑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呢你?”
“穆含彰啊”,顾明月轻声而又郑重道,“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晚上来找我了,被人发现,我就嫁你嫁定了。”
“怎么,嫁给爷还委屈你了?”黑暗中,穆蕴脸上的神情是一片沉凝。
“不是委屈”,顾明月摇头,“虽然我不害怕你,也不…可我不可能嫁你,你这样晚上来很容易让人误会?”
“是吗?”穆蕴哈哈轻笑,“我也不是非要娶你,只是来找你说说话,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走了,以后晚上也不会再来找你。”
顾明月笑着点头,“说话算话”。
穆蕴把身侧的拳头握得青筋暴突,但凡眼前换成个别人,他早一拳打得对方鲜血直流了。
他心里暗想,我让你谁也嫁不成,你最后还不是得嫁我。
顾明月不知他的心思,十分大方地对这个好说话的人道:“墙角边那个箱子里有香蕉和椰子、荔枝,你都拿一些走,不过小心点,别让我家里人听到动静。”
穆蕴实在忍不住,抬手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下子,如果不是顾着她的名声,他现在就造出点动静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引来。
“我问你”,他突然问道,“你怎么被发配到这偏房来了,整个屋子里还除了床就没其他东西?你爹娘怎么让夏雪睡你屋里?”
顾明月顿时好奇道:“你先去那屋里了?看见夏小姐了?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她特别好?”
现在她和穆蕴关系还可以,想到他以后可能喜欢上夏雪,心里就有些膈应。
穆蕴忍不住手痒地摸摸她柔顺丝滑的长发,笑道:“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担心我看上她?”
听着穆蕴的声音十分欠扁,顾明月呵呵一笑:“看上谁还不是您的自由,你走吧,我睡觉了。”
“先别睡,把你被赶出屋子这事儿给我说说”,穆蕴拉住被角,却在看到那一抹光洁的颈子时下意识松开来。
屋里昏昏,顾明月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拢拢被子坐好,就把今天回来后发生的事跟穆蕴说了。
穆蕴听得眉头越皱越紧,等她的话说完,就道:“你应该直接把她们赶出去。”
“我家都让她住那么多天了,突然赶走,之前的好白施不说,旁人也会指责我爹”,顾明月摇摇头,“我要想个办法,让她自己主动走。”
穆蕴马上就道:“明天我去夏府拜访一下,给夏雪那继母通知一声,还让她从哪来的回哪去。”
“这个可以吗?”顾明月看着他怀疑道,“我好像听说,夏雪她继母和她关系很不好,会管她去哪儿?”
穆蕴笑笑,“夏雪那继母十分厌恶她,年前还弄一出把她的名声给整臭了,不过那一出不算冤枉她,屋檐水、初得病只有些恹恹的鸡鸭、初冬的瓦上霜,还有许多不怎么干净的东西小孩子吃了便会腹肿便血,这些事可都是她做的。”
“这算是个人物,她在你家待着,我可不放心你”,穆蕴又忍不住抬手缕缕散在被子上的一些发丝。
这些事顾明月前世也听说过,却奇怪穆蕴竟知道得这么清楚,言语间还对夏雪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他怎么喜欢上夏雪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爷有次碰见她,随意聊了两句,听她提到‘荷香丸’就知她看过前朝一个不知名文人留下的本食谱,《餐芳辑》”,穆蕴见她听得认真,便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更低,往前凑近两分:“这本书流下来没几本,我正巧也看过,更巧,这‘荷香丸’只有这本食谱中提到过,更更巧的是…”
轻轻嗅一口她身上的清香,他的声音又低几分:“屋檐水这些能致小儿得病的东西,是在这本食谱中最后作为提醒之语出现的…”
顾明月注意到时,她和穆蕴差点就头挨着头了,她连忙起开,“你说话就说话,声音那么低干吗?”
穆蕴非常无辜地摊摊手:“我这不是怕惊动你家里的人?”
“这也不能证明那是夏雪做的啊”,顾明月轻哼一声,故意说道。
穆蕴笑笑:“夏雪当然不会亲自做,可她身边的那个婆子对她却是十分忠心,她随便露出一句,那婆子自然会替她做。”
“你对她的事还挺了解的嘛”,顾明月闲闲说道。
“翩翩,你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吃醋”,穆蕴立即笑得毫无形象,却又详细地解释道:“我娘和她娘生前不错,我和她偶尔碰见就会说两句话,她身边那个婆子我见过几次,一眼还不看出是个什么人?用得着特意去了解吗?”
顾明月咳一声,觉得刚才自己那句话的确有些吃醋的意思,便转移话题道:“你说的那本《餐芳辑》我能借来看看吗?”
“能”,穆蕴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声音里流露出无限宠溺,“我让人给你送来,还是等你去帝京的时候给你?”
自己还要去秦府看看老太太,顾明月便道:“我过几天要去秦府,你放到你家的玲珑斋,我到时候过去拿。”
穆蕴没多说废话,只嗯了一声,随即道:“夏雪那异母弟被这些偷偷换过的食物差点弄去半条命,她继母心里的恨恐怕现在还没消,赶她到祖宅,那就是为了让她受罪,如果知道她躲在你家里,我保证她那继母很快就会派人将她接走。”
顾明月笑道:“这样就最好了”,她看穆蕴一眼,“只是你如何解释你知道夏雪在我家?”
“这还不简单?”穆蕴整整袖口,一本正经道:“小侄前日到乡下踏青,在一个村子里碰到了贵府小姐,过去一问才知,原来夏小姐是借住在一户曾经在府上做过侍卫的人家中,现在那方圆十几里都知晓贵府小姐是因为继母不慈亲父不管才往去投奔旧仆。长此以往,传到帝京,只怕会影响夏老爷官声啊。”
“夫人”,他突然轻唤一声,透出几分缱绻缠绵的味道来,下一刻却又十分自然地转换语气,“夏夫人,您最好还是派人过去看看。翩翩,你说我这般说,可行?”
哪是可行,简直是太行了,那夏夫人听到这么一番话还不赶紧派人来弄走夏雪?顾明月觉得穆蕴的说法十分可乐,她忍不住轻轻鼓掌:“穆蕴,你简直是舌灿莲花,啊我绝对不是讽刺你,你能帮忙,真是多谢了。”
穆蕴揉揉鼻子,妄图解释:“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会想到这么说。”末了还强调道:“我可不是花舌之人。”
“我知道”,顾明月真诚点头,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我是很真心地感谢你的。”
如果不是穆蕴给出这个主意,她想让夏雪主动走还真挺难的。
月光下,穆蕴看着她突然就有些失神,片刻,他才抬手抚抚她的发顶:“真谢我就给点实在的。”
“你要什么,说吧”,顾明月抬手推开他沉重的手臂,十分大方道。
“我听说秦府有一道很特别的点心,就是秦老太太的干孙女,翩翩你教给厨子的,过几天你去帝京时,给我做一个捎过去,怎么样?”
“就这个?”顾明月十分疑惑,不过没等穆蕴说什么,她便点头,“好,我给你做一个特别特别好吃的捎过去。”
穆蕴点点头,站起身,道:“那,我便走了。”
“嗯”,顾明月想了想道,“最迟三天,我就会去帝京的,你到时派个人就在玲珑斋等着就行。”
“好”,穆蕴转身,他很想就这么抱着她睡到天明再走,可如果真那样,自己就别想走出顾家了,“三日后见。”
窗子咔嗒一声,话犹在耳畔,人影却已消失。
顾明月揉揉眼,躺下身,暗叹:我前世对他的了解还真是一鳞半爪,他功夫这么厉害,还知道夏雪不是个好女人,可后来怎么就栽她身上了?
正想着,她又突然坐起来,下意识要喊穆蕴,却及时收住,反正自己还要去帝京,那些水果到时候再给带他过去也一样。
被重塑了三观的穆卯此时正跟在自家爷后面往府里赶,想到之前听到的内容,以及爷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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