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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凰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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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卫一把扣住秦铮的时候,大松了口气。
瑞王府二公子更是眼睛发亮,嘿嘿一笑,走到了少年的身前,伸手狠狠的戳了戳秦铮脸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碰触到了秦铮脸颊上的伤口。
“小子,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这么快就束手就擒了,可真是没意思的紧,你这段时间听说跟着谢二娘风光的很呀,连父王都被惊动了,你这般阴沟里的老鼠就是应该一辈子在臭水沟里等死,你凭什么出头,你说,我回去要怎么招待你?”
秦铮脸颊伤口那里本来结痂了,被二公子恶意的一戳,撕扯开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秦铮面色不变,仿佛被戳的不是自己的脸一般,只是眼底却是悄然氤氲着杀机。
这一次真的会去瑞王府的话,他会让他们知道,阴沟里的老鼠若是想要杀谁的话,有多么容易。
旁边尚书府的侍卫有几个对二公子这般的行为隐隐看不上,却不好上前阻止。
二公子丝毫不知道秦铮的杀机和尚书府侍卫对他的鄙夷,围着秦铮转圈,想了想,阴笑一声:“你说你就是个歌妓生的儿子,你的身份连个奴才都不如,我是不是要彻底的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说着话,二公子转头从身后墙壁上要将那匕首拔下。
只是他使了大力气,也只是微微颤动了下匕首,脸红脖子粗的也没有将匕首拔下。
一时间眼底全是羞恼,转身从身边一个侍卫手中拔了剑,指着秦铮的脸:“我在你左脸刻一个妓字,右脸刻一个奴字,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旁边的侍卫统领皱了皱眉,迟疑了下,想要开口阻止二公子,这般手段还是让对方回府使比较好,这里可是谢谨画的院子外,迟了恐怕生变。
“都给我好好按住他。”
眼看着二公子手中的剑尖便对准了秦铮的脸颊一侧,就要划过。
一道长箭猛的从黑暗中射出,锵然一声,狠狠的将瑞王府二公子手中的长剑击落。
“这个主意这般好,二公子若是真有兴趣,倒不如自己试试!”
谢谨画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斗篷,从院子中一步步走出,她的容颜慢慢的变得清晰。
即便夜色昏暗,也掩盖不去那份绝丽,只是此刻少女眉目森冷,偏偏带了两份鬼魅般的艳丽,让人心底发寒。
“放手!”
谢谨画手中的鞭子对着按住秦铮的侍卫方向一甩,两个人下意识的躲开,那鞭子正好擦着秦铮的身子过去。
半空中响起响亮的鞭花。
手腕一抖,谢谨画对着有些呆住了的二公子嗤笑一声:“这里是我的院子,阿铮是我院子中的人,谁若是想要带他走,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手中鞭子作势一举,二公子想到了那一日在瑞王府被谢谨画暴打一顿的记忆,身子一抖,下意识的缩了好几下身子:“别打我,我不带他走了,我不带他走了。”
刚刚还威风的很的人,现在仿佛是一个被吓破了胆子的鹌鸪一般,看着可笑的很。
“二小姐,是尚书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让我们配合瑞王府的人”
那侍卫统领鄙夷二公子的胆小,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够应着头皮上前对着谢谨画拱手。
“可是现在瑞王府的人自己改变主意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大晚上的,难道还想要去我的闺房中转转吗?滚!”
谢谨画先是笑着,下一刻猛的厉呵一声,眉眼间的狠戾让那侍卫统领都忍不住的心底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谢谨画直接伸手拉住秦铮的手往院子中走去:“转告父亲,父亲若是还要从我的院子中带人,那就直接将我带走打杀了去,他是我护着的人,谁想动他,先杀了我!”
谢谨画的面色冷凝成了霜,秦铮被她拉着,一时间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谢谨画是真的怒了,这一刻,秦铮如此肯定着。
他的眼中有些惶惶不安。
第五十三章疼才记得住教训
谢谨画猛的转过身子,因为她的动作太突然,猝不及防间,后面紧跟着的秦铮和少女撞了一下。
即便秦铮及时收了一子,也还是让谢谨画身子被撞的一晃。
“姐姐,你没事吧。”
秦铮下意识的伸手拉住谢谨画。
谢谨画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按住,方才秦铮撞的就是这处。
她看了一眼少年:“我有事。”
在秦铮眼睛中染上担忧,想要伸手碰触谢谨画胳膊看看是不是撞到骨头的时候。
少女撇了撇唇:“我的身子没事,心有事。”
秦铮直接愣住在原地,为了谢谨画突然的话语。
谢谨画走到桌边,随手倒了杯茶水,然后将手按住在自己心口位置:“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前口口声声说着不离开,说着约定,说着不放手,结果这才过了多久,某人就改变主意比翻脸都快,你说我心里能够好受吗?”
秦铮站在那里,望着似笑非笑的谢谨画,微微动了动唇,面上满满的都是羞红之意,却是一句话也出不了口了。
“过来。”
谢谨画微微招了招手,秦铮迟疑的举步。
然后走到了谢谨画的面前。
谢谨画的手在少年的面颊上停住:“疼吗?”
那里是被瑞王府二公子重新划开的口子。
秦铮脑海中乍然想起谢谨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喜欢好看的男人。
少年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
只是谢谨画的指尖掐住了他的下颔,秦铮的动作没有得逞。
“不疼。”
少年闷着声音回答了谢谨画先前的问题。
“疼吗?”
谢谨画仿佛没有听到秦铮的答案,继续保持着这个有些尴尬的姿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秦铮望着谢谨画,他站着,她坐着,第一次,他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谢谨画卷翘的仿若蝶翼的长长睫毛,能够看到对方仰首时眼眸中更透亮更明澈的光芒。
在这样一双眸子的对视下,他嘴边的不疼两个字,咽了回去。
“疼。“
少年的声音很低,近乎耳语。
谢谨画却听的分明。
“知道疼就对了。”
谢谨画放开了秦铮的脸,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一边从里面往外拿东西,一边自语一般:“知道疼,才知道躲,知道疼,才知道旁的人看你这般,有多心疼。”
“蹲下。”
谢谨画一个命令,秦铮一个动作。
他乖乖的蹲在谢谨画的腿前,仰起了头,正迎上少女抿紧的唇,迎上少女眼底的心疼。
秦铮仰着头,睁着眼,就那么看着谢谨画为自己心疼的样子,不舍得眨动一下眼镜。
因为一直保持着睁眼的动作,眼底有些酸涩。
在谢谨画看来,仿佛是疼的快要掉泪一般。
秦铮从来不是那般软弱的会因为疼痛而掉泪的人,可是谢谨画那一刻忘记了自己面前的少年有多么强悍。
“闭上眼睛。”
秦铮下意识的听从谢谨画的话语,闭上了眼睛。
她微微俯首,对着少年脸颊上狰狞的伤口,轻轻的吹了口气:“吹吹就不疼了。”
和对待小孩子似的,她的声音格外的轻柔软和。
秦铮的眼睛一瞬间忍不住的睁开。
对上了谢谨画眼底的柔和。
在谢谨画帮着脸上的伤口上好了药要收回手的时候,秦铮攥住了对方的手,只是攥着,却不曾多做其他。
也不曾说别的。
谢谨画看了秦铮一眼,没有让秦铮放手,而是保持着一只手被秦铮攥着的状态,单手将桌案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
转身径自向着床榻走去。
秦铮不舍得松开谢谨画的手,也跟着走了过去。
谢谨画在床榻边站定,单手按住在自己的腰带上,手指灵活的动间,腰带。
秦铮有些呆住。
那边谢谨画的手已经从腰上移动到了衣襟上,轻轻了第一粒最上面的扣子。
秦铮受到惊吓一般,迅速的放开了谢谨画的手,转头便要跑。
“站住。”
谢谨画低喊了一声,没有多高的声音,秦铮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都动弹不了。
“阿铮,我很生气。”
谢谨画似乎是要算先前的账了,在秦铮垂低了头的时候,径自坐到了身后的床榻上,手指随意的摩挲着榻上的纹路:“惩罚你帮我守夜三晚,如何?”
秦铮抬起头,讶异的望着谢谨画。
“你也看到了,这里虽然是我家,但是却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我怀着善意,还有那位郑先生,明显对三妹不同,这般人物武功高强,若是想要对付我,还不是轻而易举,所以,阿铮,我的安全,便暂时交给你如何?”
谢谨画歪着头,那一眼之间,满满的都是风情,可是她眼中的信任与依赖,却比任何的风情都要让人心中发热。
秦铮的回应,便是自顾向着房间外走去。
“你去哪里?”
谢谨画愣了愣,以为自己的招数对秦铮不管用了。
少年顿住脚步,转头,疑惑的对上谢谨画的眸子:“出去给姐姐守夜。”
谢谨画忍不住失笑:“让你守夜,又不是让你护院,外间有一张榻,百合平日里为我守夜的话就睡那张床榻,你先凑合着在那边睡一晚,明再让人给你换新被褥”
谢谨画是想要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她不可能时时跟在秦铮的身后,也不能够随时随地出现为他解决麻烦,想了一通,还是觉得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只要忍过这几日,待到皇帝查到秦铮的‘身份’,那时候,就不需要这般的小心谨慎了。
“男女授受不亲。”
秦铮望着谢谨画,迟疑了下,抬眸对着她道了一声。
谢谨画眉眼弯弯:“可是在我心中你不是男人”是弟弟呀。
谢谨画后半句还没有出口,秦铮就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一般:“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
他很不喜欢谢谨画不将自己当男人看的态度,莫名的不喜欢,难得大声反驳了少女一句。
话说完,径自转身走出了房间,然后在廊柱边一站,就像是个雕像一般,一动都不动了。
在中,那双眼雪亮如同野狼一般,满是戒备的望着四周。
中有鸟鸣虫叫,有家丁侍卫巡视的脚步声,还有其他异样的声音。
每一样都不能够忽视,一时间,秦铮忘记了那些纠结,忘记了自己先前想要不给谢谨画添麻烦的心思。
一门心思都在保护谢谨画上面了。
谢谨画望着窗户上映出的有些单薄的影子,为了少年的倔强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秦铮的路更顺一些,能够让秦铮面上的笑容更多一些了。
先前想要让秦铮离开,后来想要疏远秦铮,而现在,一次次的意外,让她根本不能够安心放手。
秦铮不是个任凭人宰割的存在,他是一只狼,一只极其记仇的狼,他受了一分伤,来日定然会让那伤了他的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他随着二公子回瑞王府,也许先头会吃些苦头,但是来日未尝不能够狠狠报复回来。
前世的秦铮就狠狠的将瑞王府中欺辱他的人报复了回去。
所有的人也因为他对自家‘亲兄弟’的辣手,而对他忌惮不已。
可是,谢谨画连那一分的伤,都不想要秦铮去领受。
谢谨画更加不想要秦铮去经历前世那一份挣扎奋起。
若是什么都不能够改变,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
秦铮知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梦到了谢谨画。
穿着一身红衣的谢谨画,比起今日马场中那一身的红衣,华贵雅致了不知道对少倍,她本来便是天姿国色的容颜,一身的红色,一身的锦绣,更是让她出现的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近,望着谢谨画那殷红的脸颊,红艳艳的唇瓣,望着那遮盖住了上半张容颜的红绸,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住。
那是最美的一个梦。
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梦。
秦铮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不,是声,他那么的紧张,那么的兴奋,因为她一步步的走近,因为那随风飘动的红绸下半张绝世的容颜。
“秦铮。”
谢谨画停下了,停在了他的面前,却不是喊他阿铮,而是一声带着疏离的秦铮。
少年心底莫名一沉,怔怔的望着掀开大半红绸,露出一张绝艳姿容,一双凛冽双眸的女子。
“我要嫁人了,所以,让开吧。”
秦铮的全身,每一寸血液都被冻结。
他听到那挡住在谢谨画前行路上的少爷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那般的阴冷,那么的执拗,仿佛此刻预示到了她的未来一般。
可是心底有另外一道声音在怒吼,在咆哮,在痛苦,在绝望。
求求你,别抛下我。
求求你,别让我一个人。
红衣的女子定定的望着少年,手垂落,红绸遮住了双方交汇的视线,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只留下一缕暗香。
“姐姐!”
秦铮猛的惊醒,他怎么会睡着。
而且还是睡的那般的熟。
脑子有些混混沌沌的,他仿佛记得自己做了个梦,还是很不好受的梦,可是无论如何想,却想不起来究竟梦到了什么。
手攥的紧紧的,仿佛方才在梦中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一手的空。
心底闷的难受,下一刻,秦铮眼底全是凛冽。
他不是个喜做梦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在守着谢谨画房间的时候做梦的人。
他下意识想到是否是郑千秋暗算了他。
姐姐。
秦铮转身便要冲入谢谨画的房间,只是下一刻,少年的身子顿住,因为他身上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也随之在地。
秦铮的眼眸落在那红色的披风上面,火红色的缎面,雪白柔软的虎皮领子,袖口处还有一圈圈缀饰的白毛,看着格外的贵重。
那上面,有一缕熟悉的暗香浮动。
少年愣愣的望着那披风,有些恍惚。
昨夜,他是睡着了吗?
他的警觉性,何时这般差了。
那披风,是谢谨画的吧?
除了谢谨画,秦铮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会帮他在寒夜中挡一挡寒风。
少年望着那披风,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那件红色的披风抱在了怀中。
抱的。
房门吱嘎一声,百合端着一个托盘走到秦铮的面前,眼睛里满是气愤:“小姐让你进去一起吃饭。”
说完了话,转身就走。
秦铮甚至不知道百合什么时候进去的屋子中,还是带着早餐进去的,想到自己信誓旦旦要保护好谢谨画,却半路睡着了,少年的脸上羞恼更甚,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自然也没有闲心去关注桌子上是些个什么菜肴了。
“昨夜是我对你用了些迷迭香。”
谢谨画素手执碗,勺子轻轻搅动,一勺子白粥水落入了瓷碗之中,然后,那碗谢谨画亲手盛的白粥,就这么放到了秦铮的面前。
没有等到秦铮反应,谢谨画又是将桌上的几道菜挑拣了一遍,一起放到了秦铮的面前。
“那迷迭香算是迷香,却也不算迷香,只是让人好好睡一觉罢了。”
谢谨画抬眸,望着秦铮双眼下的淡淡青色:“怎么还是没有睡好吗?”
“做了个梦。”
秦铮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全是清淡的白粥小菜,这些东西对伤口不会妨碍,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
秦铮的手差点儿忍不住的摸向脸颊上的伤口。
“估计还是你非要在外面才会没有休息好的,我已经让百合将外间多放了一张新的床榻了,下次想要做梦,到那张床榻上去。”
谢谨画随口道了一句。
秦铮抬眸望着垂首喝粥的少女,心底因为那已经记不清楚的梦而升起的莫名烦闷,被一阵风,吹散了。
“小姐。”
百合突然从外面进来,面上有些惶恐,有些惊喜:“小姐,宫里来人了,是接你进宫,定然是小姐上一次在马场表现的好,要赏赐你呢。”
谢谨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眉眼间没有百合以为的兴奋,只有若有所思。
皇帝若是要见一见她还说的过去,皇后?
谢谨画心底有些不安。
第五十四章娘娘说笑了
“派来的人有没有说其他的?”
谢谨画问道。
若是皇后不止见自己一个人,那有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百合有些不明白谢谨画的意思,摇头:“没有,那位公公就说娘娘要见一见小姐。”
“如此吗?”
谢谨画眼底有沉吟之色,转首望向秦铮:“阿铮,你和我一起入宫。”
在尚书府,谢谨画能够留住秦铮一次,两次,却不能够永远护住他。
不论皇后突然召见她入宫是什么心思,皇帝久久没有动静,谢谨画已经等不及了。
秦铮不知道谢谨画心中的考量,听到她的要求后,面上先是有些讶异,然后便是忍不住的喜悦从眼底溢出。
——
“画儿,召见,我不便多说耽误些什么,只是你要记得,自己是谢家的女儿,在皇后面前,不要损了谢家的风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提前想好了,谢家好了,你才好。”
黄氏在谢谨画带着秦铮和百合出门的时候,拦住在两个人面前,张口丢下了这么一句似乎是威胁的话。
她很担心谢谨画去了宫中多说些有的没的,比如谢谨瑶昨日里在谢谨画房中的行事。
对谢谨瑶而言,现在最好的能够解决自身污点的法子就是暂时的脱离所有人的视线。
谢谨画微微勾唇:“女儿愚钝,母亲能否教教女儿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黄氏听到谢谨画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语,面色一冷:“画儿,我是你的母亲,难道连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便是被皇帝赞誉一声京城众闺秀的表率,若是顶着个不孝的名声也是毁了。
黄氏这已经是确实的威胁了。
谢谨画旁边的百合面色一变,眼中全是焦急。
想要拉谢谨画一下提醒她,少女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俯身:“女儿瑾遵母亲的教诲,定然不会损了谢家的门风,小心行事,请母亲放心。”
她这般近似服软的举动,反而是让黄氏有些错愕。
“你心中有数就好,还有,瑶儿与永安公主的事情上只是被不小心牵连了,若是问起,你好好作答。”
黄氏的态度和缓了些,却是为了谢谨瑶。
谢谨画垂首:“女儿知道。”
黄氏不知道,那位皇后宫中来宣旨的公公正好站在院子外,将母女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谢谨画见,不管是个什么心思,黄氏的那些个警告在他听来,都是对娘娘有不敬之意。
皇宫中娘娘难道还是吃人的不曾?
什么叫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什么叫做去了那里别丢了谢家的风范!
谢谨画看那一角宫中有品级的内宦才能够穿的酱紫色从院门口消失,唇边的笑越发的温柔了。
看,不需要她专门去皇后面前说些什么,自然有人帮她说出来她想要说的。
——
宫闱森森,入了宫门之后,三五步便是一个手持明戈的侍卫,来往宫人井然有序,不断的从身边经过,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没有一个敢多做停留或者多些言语。
这便是皇宫。
前世自己身死的皇宫。
到死,也没有一个在意她的人,在她的身边。
她曾经在意的,恨不得她死,曾经在意她的,早已经消亡,这座宫殿,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结束,是她前世一生的坟墓。
谢谨画的眸色沉沉,没有言语一句,越是往皇宫中深入,越是接近皇后所在的栖凤宫,她的心脏便越是紧缩,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压迫着一般。
前世死亡的种种,前世在那座宫殿中受尽的折磨,痛苦,屈辱,绝望,恍惚间,尽数在眼前浮现。
已经能够看到栖凤宫的门楣了,谢谨画的脚步顿住。
眼底有异样的色彩浮现,面色一阵阵的苍白,身子甚至有些不稳。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了,以为自己心中只有恨,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她也还记得那时候的害怕,绝望。
此时此刻,耳边恍惚间响起了熟悉的惨叫声,那是她的声音。
就是在栖凤宫,谢谨瑶让她经历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就是在这座代表着皇后凤仪,代表着母仪天下的宫殿之中,谢谨瑶打破了她所有曾经的柔软。
谢谨画的眸子中,渐渐的融入了深浓的黑,她掩藏在袖子底下的五指慢慢的攥紧。
指甲快要陷入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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