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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封推]-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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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压垮了马车,摔着我的爱妻。”
玉蕊已经习惯这对夫妇冷嘲热讽的别样情趣,神色不动收拾了医箱,走之前对泫瑾荻道,“大姐夫不要说晦气话,真摔着了大姐……”感觉到兰生冷飕飕的目光,“……最心疼的人还不是大姐夫自己?”
泫瑾荻让身,笑送玉蕊出门,向兰生伸出手,风度翩翩,“你家二妹好像比从前能说会道了,真是有其姐就有其妹。不知这位厉害的姐姐肯不肯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床上。”笑得那么风流倜傥,肯定没好事,兰生眯眼,“想都别想。”
“我俩几乎各处合衬,你美我俊,你慧我智,你无畏我无惧,你能工我善战,唯有这事的默契,怎得常常交错了时机呢?”泫瑾荻走近兰生,微微倾身,墨眸望进她的凤眼,“像此时,我哪有到床上去的念头?最多,看你这般戒备,小家子气的模样可爱,想这样——”双臂一张,将她搂进怀里,笑声沉沉。
“抱你而已。”
她用下巴抵着他的肩,狠狠按了两下,然后回抱他。门外春日暖阳,但抱她的人一身凉冷,令她这辈子都不舍离开。
不过,她真怀孕的事,还是不说。
不可说。
待她点一把大火,烧红大荣的天空,过足瘾,再说!

☆、第409章 雨饯(上)

青草味,丝凉风,微夜雨。
一辆乌蓬马车停在山间湖畔,几间草庐的轮廓浮于夜色,不远处,一盏灯轻晃,发散着柔暖的光圈。
一把油伞下,人影一双。
絮语沙沙,非甜言情话,非叮咛嘱别,无关浪漫,只关一生相守。看似清闲淡雅,却各自攒着一团火,是彼此的明光。
这双影,合璧时,只有一心,如同一人,独立时,自我精彩,平分秋色。
“你散步散得可真够远。”思默庐,是泫瑾荻最喜爱的地方,而她爱屋及乌,若不是陪他,自己想不到来,“今晚回不了城了。”
“如今找个清静地方不易,而这里一目了然。再者,老板的儿子刚从山里回来,带了不少新鲜山货,你我有口福了,顺便为你饯行。”他手捉伞柄,半身挡前,雨细如针。
“又不是远行,就在东城外几里地,要见面有何难?”她手中挑灯,向他那儿偏,湖畔不平。
两人的情感属于同一种,润物细无声。
“总不向以往那般自在。我不知道你么?心里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大显身手,到那时候,还想得起独守空房的丈夫?”他微微一笑。
“说真的,我还挺感谢你三皇兄的,他比一般人更能接受新事物。我几乎没有留手,想到什么就在图中表现了什么,准备被人笑无稽荒谬,再加乱七八糟。不料,他眼睛发亮,稀奇不得了的样子,让我有点遇到伯乐的感觉。”起初她挖空心思。想设计出一定新意,又能被人们很快接受,后来却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弄出四大图来。
“论玩心,确实无人比得过我那位皇兄,而且你的手下也得力,配图说明句句中了他那颗红心。吃喝玩乐之余。还能得到百姓爱戴,他不同意才怪。”泫瑾荻再补一句,“我建议你先造竞技场。讨个开门红,今后无往不利。”
泫瑾荻的建议,从来不只是建议而已,兰生明白得很。“话虽不错,不过我居安造到底负责哪一部分。要听工造司的安排,现在还不好说。”
“不是工造司,而是由总将作调度,次将作和三将作参与协调。共同决定的。”整个新都建造工程,三位大将作有决策决定权,兰生为列第三。
本来。新城的主要设计者应该担当总将作,但新帝最终因兰生的女子身份犹豫了。多半还要给安鹄面子,毕竟先定了以服劳役的方式参与,而总将作相当于六品官,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由工造司的将作担任新都造的正副职。然而,那两位将作对兰生的设计概念处于几乎无知的状态,所谓总将作调度,可能还得听兰生的。
只是考虑到安鹄的刁难,以及他人的眼红嫉妒,泫瑾荻没有说出这样的推测,就怕给了兰生太高的期望,不尽人意的时候,她会太沮丧。
“随便了。”没期望的兰生,因此拥有很没所谓的乐观心态,“我还不信,派不到我用场。”
不会派不到用场,恐怕等到上了工地,她动一动,人们才能动一动。绘图定版其实就是山水画和工笔画,只有外观全景,而里面包含那么多工造技术,还需要制图,甚至事先制模,各种详解。他已得知,目前总将和次将想要不依靠兰生作出制图,似乎进展艰难缓慢,关在工造司不少日子,天天焦头土脸,哭丧着表情。
不过,这样的消息,泫瑾荻也不说给兰生听。或者说,他的妻心知肚明吧。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泫瑾荻道,“木林捎信给我,说你有话要说。”
“……对了。”兰生微叹,本来只是小事迷糊,现在大事也迷糊了?“我不是跟你提过暅珑先生的事?”
泫瑾荻记忆力极佳,“那位已经归隐的阴宅师。你说他可能是造了公主北府的人,而公主北府的工造风格与影门宗主见你的绿竹殿似出自同一人手笔。这么看来,你已有了把握。”
“很可惜,我猜得不对。”兰生摇头,再道,“但木林打听到了别的事。我觉得接下去就超出自己的能力了,该由你接手,不过,天下没有白捡的大饼。为了新都造案,工造司拿着鸡毛当令箭,半强迫要求民造行全力支持,只给那点塞牙缝的补贴银子,又不准我们再接其他新的活儿,今冬岂非要喝西北风充饥?”
泫瑾荻好笑,神情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那你的意思是——”
“亲兄弟都明算账,更何况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兰生自顾自想得美好,“你那么富裕,花个一万两银子买下消息,小意思吧。”
“一万两是不算多。”泫瑾荻的小金库很胖,“我就是不太明白,大难临头既然会飞掉的老婆,凭什么让相公在她身上花银子呢?而且,你显然忘了我当初怎么教你的。做买卖,不能只图自己的利,也不要想当然对熟人大开口,说着明算账的道理,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到头来,只能造一座必塌的楼。”
兰生脸色一苦,对了,对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犯想占便宜的老毛病,却不记得这人是谈起买卖就不说人情的势利鬼。
“若是人情,就别说买卖;若是买卖,就别提人情。”他的原则。
算了,想出卖消息这刁法来,真是自己刁难自己,兰生一字不提钱了,直说,“暅珑先生辞去百工府大匠之职后,并没有离开帝都太远,就在附近的小县城落了脚。木林去了一趟,找到老先生的故居,还拜访了当时为他看过病的郎中,肯定是自然去世的。不过……”
泫瑾荻先想自己是不是苛刻了些,却看兰生拿得起放得下,心头暗赞,但该听进耳的,一字不漏。他虽还不知暅珑先生这条线索是否真对找出影门有帮助,但兰生有时思路惊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兰生时不时抬头的小得意来了,“……你却猜不到,暅珑先生有一个亲孙子。”

☆、第410章 雨饯(下)

雨有些大了,两人中断对话,走回思默庐,又把苦脸无果和吊脸堇年叫进来,凑齐一桌。
老板默默来上菜,又默默走回他那座屋庐。
从草庐的洞窗,兰生看到老人家回头对灶前老妻说了什么,关门时笑得满脸皱,而老妇人也笑着,端了一只热气蒸蒸的大碗慢慢走过去。
相伴至白发。
她转回视线,与他收转的视线碰了个正好,彼此一笑。
有人哼了一声。
她和他都不理,同时当那个吊眼坏人不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泫瑾荻道,“你说起那个暅眬先生后,我也稍稍查了一下,并未听说他有亲人。”
“我们在帝都打听到的,和你一样,都说暅眬先生独来独往,昼伏夜出。不过,木林算是赶得巧,他去老先生的墓前,恰好遇到一位来拜祭的老妇人。老妇人年轻时曾受过暅眬先生的恩惠,但她没多久就搬去了远方,几十年后再随女儿迁回家乡,听说恩人的墓就在邻县,特来祭扫。老妇人肯定,暅眬先生有个活泼伶俐的独孙,但她第二回再见到暅眬先生时,孩子却不见了。她问起,暅眬先生有点伤心,只说她弄错了,他没有孙子。暅眬先生住得地方偏远,附近完全没有邻人,所以除了老妇人之外,无人知晓这个孩子。”
“既有孙子,为何不承认?”泫瑾荻问。
“这就要说到暅眬先生可能的身份了。”她可不是随便开口要卖消息的,当然有大价值。
“什么身份?”泫瑾荻问出口后,自己回答,“影门。”
原本看不惯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大秀恩爱。吊脸堇年开始正襟坐直,专心起来。
兰生不点头不摇头,“虽没有证据,但暅眬先生出身成谜,他住在离帝都不过二十里的小县,却住得十分偏远,又不跟他人往来。就连那个给他看病的郎中。也只是碰巧经过他家门口。而他过世之后,谁为他造墓竖碑,更无人知道。如果只是普通人。怎会如此神秘?他的故事虽然难猜,好在他是阴宅师。阴宅也好,阳宅也好,但凡名匠。作品必与本人当时的心境或经历交融,可窥探已经尘封的秘密。”
就像罗马人。喜欢在墓碑上刻自己的一生,或用某些讽刺有趣的妙言总结人生,给他人告诫。
“我们将暅眬先生督造的阴宅都找了出来。”这件事比她想象的容易,因为暅眬先生很有名气。深受皇贵和高官们的重用,百工府还记录在册。
兰生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了四方的纸,走到旁边的桌案上铺开。“用红笔勾出的地方,都是。”
泫瑾荻紧跟着。很快就举烛凑近了。
兰生反而走回饭桌,拿起筷子,打开堇年的筷子。这人以心情不好为由,一边听,一边张着河马嘴。她赶紧抢菜,先堆高了泫瑾荻的碗,再给光吃白饭的无果添菜。最后将几只菜碟子拢到她近前,一手架着堇年的筷子,一手把菜一股脑儿倒进汤碗里,再扣进一碗饭,开吃。
堇年没好气,“你吃得了那么多吗?”
然而,没一会儿,他就看傻了。那位准大姨子不仅吃光满满一海碗,还眼冒饿光,瞪着他碗里尚未咬过的一叠酱牛肉。他天人交战了一下,决定非常时期吃亏一点好,可以靠她争取早日娶到老婆,就将牛肉夹过去。
但,筷子再度被挡。
这回是泫瑾荻的筷子,人已走了回来,但道,“我的妻,我自己喂。”
拿他的饭碗换掉兰生的空海碗,满眼不自知的温情,“你胃口这么好,我就不必担心役营的人看出假怀孕了。”
兰生捧着他的碗,笑了笑,低头又吃起来。
堇年凸出眼珠子,“假的啊?”
有关“假”怀孕的事,知道的人,原本只有被怀孕的某妻,还有授怀孕的某夫。
泫瑾荻说漏了嘴,神情即刻阴冷嗖嗖,“灭口,还是住口,你自己选一个。”
堇年是有个性的杀手,最听不得别人要挟,“你倒是灭灭看啊。”
兰生帮夫,也冷嗖嗖道,“那就滚蛋,还是妹夫,自己选一个。”
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娶个老婆为什么这么难?
堇年撇嘴,“我又没说要宣扬,选个鸟啊。”
有人可能要问,这就算低了头服了软?
对,因为堇年本可以反过来要挟这对夫妻,帮他搞定婚事的,结果让夫妻俩的气势压得不敢吭气,自然是低头服软。而且,还证明了一件事,堇年小哥的穷凶极恶真留在了过去,再也不会回返了。
对兰生这个大姐而言,也算再次替妹妹确认一下未来丈夫的人品。她深信,真正恶徒的爱情有很多水分,因为心中无良,又怎会爱人。
“我明日回城后,会让老夫人帮你和玉蕊选最近的吉日成亲。”放心了,她的妹妹们还是有得到好男人的福气的。
堇年愣愣着。
泫瑾荻看兰生怎么都不饱的吃相,眉宇一皱即平,盯着她,却对堇年说,“本来还不情愿走这一趟,现在知道要多动脑子了吧。成天守着准媳妇没用,要磨着说话作主的人。”
堇年突然站起来,跑进雨里去了。
兰生终于有饱的感觉,抬起头,“看明白了吗?”她铺在桌上的那张地图。
“大概。”泫瑾荻但道,“如果真是你我所想,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怎会不被察觉?”
“如果有无影无形的势力,暅眬先生就做得到。看似远,实则近,阴宅造设,总要动土挖坑,谁能怀疑呢?我只是想不到,连我南月氏的陵地也是那位老先生所造。”真是,眼皮子底下。
“暅眬先生的孙子,若受他影响,也喜欢工造,而因此像你似的,一时技痒,造了公主北府和绿竹殿--”脑中思绪飞快转,已经稀薄的雾开始退散,泫瑾荻沉吟。
兰生接上,“那一定是能就近享受到自己成就的人。”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
“此人就在公主府。”

☆、第411章 狱营

三月二十二,兰生下午入营,早上送嫁。
柳夏到底是侠客心,没有堇年那么小心眼,既然要选最近的吉日,而兰生又不知何时归返,干脆就放在她离家的这日,至少一家人都在。
婚事其实提得很早,玉蕊的嫁妆就是邬梅早交给金薇保管的银票,加上柳夏和金薇才成亲不久,喜字红烛爆竹这些皆现成,连客人名单也没怎么变,家里开个十桌,外面摆流水席,居安宿村的匠工和家眷愿意来贺喜,就包一顿好饭一餐美酒,不用给红包,能助喜庆就感激了。
酒席虽然摆在南月家里家外,但堇年并不会住进来。他在后街租了一个小院子作为新房,玉蕊到了这晚上就会住过去,从此跟着嫁夫随夫。不过,堇年没有表面那么冷漠,将新家安置得如此近,正是体贴玉蕊。他迄今仍不喜群居,对亲情友情还无法习惯,有事就来,没事就走,却也尽了努力调适。因此,才获得了妻家的最终肯定,相信他对玉蕊的真心。
无论如何,兰生吃到了玉蕊的喜酒。而趁着酒桌才上大菜,新郎敬酒,气氛正烈,她悄悄离席,从后门走水路。一舟一桨,摇橹者宁伯,笑呵呵道声大小姐。她自然安心上船,还没进小小船篷,却从里面钻出一个少年郎。
长手长脚的南月凌越来越像父亲南月涯,十六岁,又高又俊,“大姐,姐夫让我送你到营门口。”
“你姐夫多呢,哪一个?”兰生对这个小弟一向粗鲁,一手将他拍到旁边去,掀开帘子看看船里。果然还是一座山的行李,不禁叹口气,干脆不进去了,坐在船舷。
“当然是大姐夫。”南月凌搓搓被拍得手臂,对大姐的权威十分认命,“他下午才能来,正好和你错开。所以作为南月家的长男。我责无旁贷。”
兰生笑他,“凌弟,再没有你这么委屈的长男了。什么事都由姐夫们争表现,他们不要的,才轮得到你。我走之后,你要强势些。别尽听姐姐们姐夫们的。当初你不是说过,等姐姐们出嫁了。家里的大梁你挑吗?这样下去,等你娶媳妇,大概还只能挑得起草。”
“大姐不要幸灾乐祸,我忘了告诉你。家里大梁谁爱挑谁挑,我有别的事做了。”南月凌斜兰生一眼,歪咧着嘴笑。这些年下来。他很清楚她的性格,属于嘴刁。对亲近的人说话百无禁忌,唯恐天下不乱的叛逆骨头随时冒一冒刺。
“别告诉我,你要去游学。”兰生其实关心这个唯一的小弟,毕竟能让南月姓氏传下去的,还真只能靠这小子。
柳夏能暂时掌管妻家的事,但已明说金薇所生的娃,不论男女,都得跟父姓,否则他就带着金薇搬出去。堇年就更不用说了,一开始就是全然独立的姿态。
“本来先生是这么打算的,但听说各地形势如今更不安稳,匪徒大肆抢劫商旅越发频繁,官府管不了,普通的镖局也保不了安然,师母担心,不准先生和伯喜出远门,所以可能要再等上一年半载。”某家小弟初长成,标致少年郎,壮志凌云,有梦想,有干劲,“这样也好,我暂时能帮帮你。”
“我按劳付酬,你小子没少大开口,别说帮我这么好听。”新都的设计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肯定,与南月凌精美的画功和领悟力分不开。
“又不是我一个人拿了,还有伯喜呢。两人分下来,没多少。”吃货成长为坑吃货。
兰生懒得再算账,“图都画完了,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绘图给外行看,所以虚虚实实,最主要是画得精神,朦胧,美感。作为内部用途的制图就完全不同了,教条死板,条条框框,无需想象,只需精确。那是她的领域,再有名气有天赋的画家都无用。”
“工造司招绘图师,上工地临摹工造的进度,以便向总监工和皇上汇报。”南月凌笑得眯了眼,“你弟弟我画功精湛,临摹快又好,随随便便一考,就入选了。不过,我会比你晚一个月开始,不用每日上工,只要每个月中交十张图,可以住营地,也可以住家里。若住营地,每日三餐,与营官们同锅的饭菜,还可以拿朝廷俸禄,每月十两。”
兰生张了半天嘴,气愤拍船舷,“每月十两?!就随便涂鸦几下?”黑天黑地黑世道!
“宫廷画师每月二十两呢,而且若是请到我先生那样的大家,一副画像就是百两银子。我是他得意弟子,要不是为了照顾大姐,十两俸禄不足以请得动我。”小子很嚣张。
兰生漏气好笑,“谁要你照顾?你照顾好自己吧。先说好,你别到我负责的工地来晃,心情不好时,我会揍你。”可靠的家人还是能让人安心的。
南月凌哼一声,表示她不能奈何他。
船一直驶出城外,向东,经过南月氏的陵地,再过皇家围猎的山林,从河面到江面,再从江道转入河道,眼前慢慢开阔起来。
夕阳从身后照前,河水红粼波动,左岸有大片的平原和绵延的丘包。原本有良田和农家村落,因为成为新都造区,此时春田无耕种,村落无人家,零零落落正在拆除中。靠岸不远已搭起成千上万个帐篷,大大小小,新新旧旧,丈高的木墙早早圈了地。
右岸也是广阔地,远处却有较高的两座小山,破坏了整块地形,而且看得出山穷水贫,砂石硬土,与左岸形成鲜明对比。目前,只是在岸边的绿地上搭了简易却结实的木屋群。
帐篷分两部分,劳役营和工匠营,木屋则为管工营。劳役营有高墙铁刺,防止役人逃走,工匠营虽没有铁刺,也在高木墙里。大门管着进出。管工营用作营官们调休,监官们开会,将作官们办公和休憩的地方。总之,明显高出了好几个层次的待遇。
水路的船只必须有官府发放的特别通行证,才能进入这条河段。陆路有皇家猎场的山口关,是往帝都去的官道,摆个长栅栏。就可以盘问。
兰生看到营帐的规模。还有里面黑压压的人影,百道炊烟滚滚升上,才知自己入营算晚了。临时码头上二三十条官船。连右岸管营都是忙进忙出,各品官服,好似开工已久的感觉。
“昨日是自愿服役者报到的最后期限。大姐夫事先与户司打过招呼,不然大姐要被押着进去了。”南月凌最崇拜大姐夫。
兰生不以为然。“第一,我不是自愿。是被迫的。第二,户司文书上白纸黑字,又不是我耍无赖,谁押得了我?”别瞎崇拜。
南月凌抿紧嘴巴。
码头有人在等。看到她就笑嘻嘻上前问好,兰生却翻白眼都无力。
“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啊?”
“我跟兰大小姐有缘啊。”俊白俊白的公子哥儿,一身军装都减不弱轻骨头样。小霸王,王麟是也。
“承蒙皇上看得起。我调任左营都尉官,不大不小五品武将,知道同乡今日进营,特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容分说,让身后的小兵们将船上行李搬上木轮车,对三车行李视若无睹,仿佛早就接到通知。
兰生有时会想,王麟是否跟泫瑾荻“同伙”?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说不通。
当时奇妃拜托了安相,王麟祖母是安氏女,安相能够将这么大的秘密交托王家,自然是确信王家忠心的。那时的泫瑾荻只是半死不活的阶下囚,王麟为什么要帮他呢?还是冒着满门被灭的风险。
如果说,王麟与泫瑾荻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说服不了任何人。不是同伙,就该是敌对,但王麟和去了北关的泫瑾荻一前一后回来,双生子的身份却至今没有暴露。
“有劳王都尉。”不过,当成老乡,兰生发觉也挺心安理得,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去看了瑶璇女官,她的伤势已无大碍,很快就会回公主府了。”
王麟笑得如同卖油的郎,“曾大姑娘能够不计前嫌应我的请罪邀约,多亏了兰大小姐大方包涵我,是我要谢你才是。新役法推行,如今役营风气渐正,兰大小姐不用担心受到大委屈。若真有为难,尽管来找我。我虽不管那一摊子事,但役营几个管头都是我手下的兵,还尊我一声头儿。”
“王将军这官当得像泥鳅,倒成了我和瑶璇的大吉运。”兰生笑了笑,看役营疙瘩大铁门轰然打开。
一张张脸,或黑或瘦,或冷或饥,望向她,茫然,漠然,愕然。
“要不要我送你到女子帐营?”王麟虽这么问,却站在原地不动。
兰生没看出来,但回答正确,“不用了,我自己去……那三车行李……”
“这几个小兵归兰大小姐用了,你尽管差遣。”王麟转身跳上另一条渡船,“明日一早他们会带你过河。”
兰生想不到,挑眉,“这么好?”
“兰大小姐是新都设计者,又是皇上亲封的将作官,明日工程分配议事当然少不得你,哪怕他们故意忘了通知你。”
王麟说得好聪明,不过,兰生本来就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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