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御宅[封推]-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红麻子叫马何,听管宏这么说,到底给他点面子,从鼻里喷口气,哼一声不说话,等兰生怎么赔不是法。
兰生礼到心意到,并不委屈自己,落落大方,“马大,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行规,得罪之处请多包涵。毕竟我们是打算吃这行饭做这行买卖的,但凡能化干戈为玉帛,又在力所能及之内,愿与长风造握手言和。”
马何撇头吐口唾沫,抖开管宏的手,“你又不是娘们,捏个肩把我骨头弄断了,去!”又冲兰生龇牙歪脸,“大姑娘,你说得文绉绉的,我是粗人听得头晕眼花,不过大概就是跟咱们长风造讨饶磕头的意思吧?”
磕头?!南月凌差点跳起来。
兰生桌下的手狠狠按着他,面上含笑不语。
管宏就帮腔,“马老弟,你就教教她怎么才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同桌还有上回画构图和估价的老头,露出没门焦黄牙笑得溜滑,“管宏,这是你相好的啊,麻袋装着倒好话。”
马何大乐,“真要是管老哥的相好,没说的,我立马叫嫂子,从此一家门里的人。”
众人哄堂吵闹。
管宏心里不高兴,却也是不动声色,但笑,“大伙开开玩笑也就算啦,我老婆还不拿柴刀来劈我。”
马何收起笑脸,摸着腮帮子冷看兰生,“姑娘想通了?知道长风造得罪不起了?老话说得好,学步的娃子先得会摔啊。不过——”拍拍脑门,“姑娘这会儿来迟了。这事如今我作不了主,报到上头去了,要沫爷点头发话才能定大事小事无事。”
“沫爷那么重用老弟,只要你肯答应帮忙,还不是小事一桩?”管宏为还人情不遗余力,也是重义的人,“再说,这姑娘接活的时候还不知道规矩呢。要是搞明白了,绝对不能犯傻做了糊涂事。”
南月凌斜瞪兰生,她那撑天大胆今天漏气还怎么着?至于嘛?至于嘛?二百两银子的事,让两边横挑鼻子竖挑眼,被人又骂又臊得都没脸皮了,她却还在笑,好像受欺侮的不是她本人。
“这可不好答应。几年没祭白羊,帝都来的新客近年又多,不少人乱来。所以,沫爷说正好,还要请海爷来瞧这场杀威,已经不是我能办的事了。”红麻子歇口气,喝半碗酒,“但我这人一向重兄弟情谊,管老哥带的队干活没说的,就冲你的面子帮一回。沫爷今日在飘香苑庆年,我可以带你们去,让大姑娘自己跟沫爷求情。”
管宏却是一愣,“飘香苑女子如何去得?”
红麻子又冷笑起来,“去不得我也不勉强,姑娘该干嘛干嘛,先不说庆云坊的宅子造不造得了,就算造起来了,那也是姑娘和这位小东家的最后一笔工造的买卖,今后转行,井水永不犯河水。也好,一个小孩一个女人做这种运工使匠的生意,嘴巴大肚子小,不合适。”
管宏撇头对兰生低语,“算了。”
兰生问,“飘香苑是哪里?”
“青楼。”管宏没好气。
兰生听了半晌终于作主,“请马大带路吧。”
一间青楼半本商史,女子要经商,就得进出那种场合,毕竟男商多。难堪?她不会觉得。丢人?她一女的。不正经?换个喝酒的地方,且人家也是合法执业的。
红麻子脸这时方才正眼瞧她,但觉这姑娘确实与众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谓小东家就是幌子,这凤眼娇俏的才是说话算话的正主。只不知到了沫爷面前,是不是还如此从容?他粗眉一抬,起身踹凳道声走。
管宏见兰生去,在跟不跟之间犹豫,最后咬牙跟上了。这姑娘是他见过最胆大的,不知道对手是谁就横冲直撞,看得人当她天真。不过,他见识过她造宅布局上的本事,让人耳目一新之感。也许今日吉利日,让她能谈成了说不定。无论如何,他这牵线的不能不陪着。
来到飘香苑,平时白日不开门,越近年关客越多,所以开了边门有小厮等客。见了红麻子,直道老主顾,热情万分迎进去。苑里小景不错,开着火艳的红梅,石子拼了棋盘作路,时不时过一段精巧处。红麻子果然熟门熟路,径直来到一座亭厢。天冷,四面格门拉起,挡不住阵阵乐声。
门口也守着人,往里报了,没一会儿就让红麻子进去,却把兰生管宏四人拦住,说等一下。
管宏觉得不安稳,将兰生拉到一边,“兰姑娘,你带得那位可是随护?”他指柳夏。
柳夏出来之后沉默到此,表情不少,却一个字没说过。
兰生点头。
“身手如何?”管宏又问。
兰生道,“不如苦瓜脸的那个,暂时也只好将就。”既不像无果那样时不时能点亮她的心情,更不像无果忠心,反而这一整天如芒在背,都快让他两道目光瞪穿了。也不知道关键时候会否撂手不管她,她却没指望他。
她说这话,柳夏当然都听到了,目光又恶狠。这女人不知想什么,跑到一群汉子中间面不改色,居然还来青楼说生意又买卖的,便是江湖女子也没她这份“洒脱不羁”。谁将就谁哪!
“管头儿怕什么?”兰生心细起来数发丝儿。
“沫爷他……”管宏吞吞吐吐,“听说他好收集……”
“女色?”已见了不少奔放的大荣男女,这又是在青楼,那个沫爷总不会是柳下惠。
管宏神色不松,一边点头,“而且他收进去的女子多短命,我听红麻子醉后说过,但外面风平浪静。大姑娘你能看煞气,应当知道其中有古怪,不如这时退,还来得及。”

第98章 默契

兰生却望柳夏,“若是无果,定能护我周全。柳少侠,你说这门我们进还是不进?”
柳夏让她激了,这般回道,“便是一场死局,我会死在你之前。”耳朵一动,“人来了。”
“管头儿,你陪着我弟弟在外等。他年纪小,不适合进乌烟瘴气的地方。”兰生也是保护管宏,“你欠我的已还清,今日多谢。”
“原来兰姑娘还知道这里乌烟瘴气,可见你心意已决,小的不好多说,愿姑娘逢凶化吉,能把事情顺利解决。”管宏带南月凌到园子里去。
棉纸格门尚未贴上人影,兰生定然立着。她一世无依,唯有一颗勇心,一旦认准目标就会竭尽所能。
柳夏就站在兰生身侧,感觉到她淡然之下的勇气,不禁有些惊讶。南月的千金,该高傲,该天真,该衣食无忧。一世享受荣华,她却在鱼龙混杂之所出没,明知危险而果断前行。他看不清,所以想看得清。
“我能踏进这道门,皆因相信柳少侠那把青剑。”她轻喃。
柳夏心神大震,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兰生从不怕人捉袖。大荣标准:捉袖算是君子所为。
“你怎知我气剑青色?!”柳夏眼里充满了愕然……不可能!
“气剑?”兰生想到的是星球大战光剑,失笑道,“分明是柳少侠出剑藏剑的动作快,说什么气剑?便是你内力外发,形成剑意,如何有颜——”顿然有所悟。
气流是风的本质,内力引动的也是气流。她若能看见风色,看出气剑的颜色也在情理之中。
兰生心思飞转,再开口已遮掩,“我半点不懂武功,想来是眼花看错了。”妈呀,这大荣的天才剑客原来是不用真剑的。装不知道好了。
柳夏对这种说法一点不满意,才要接着问,格门开了,红麻子脸黑沉沉,让兰生进去。他一步不落紧跟着,心潮起伏。
师父曾说剑气有色,内力越深厚剑色越淡浅,但当世各道盲追易经而忘了自然本源,天能渐渐消失于平庸之中,能看出气剑色的人也早已无存。不知自身剑色。功夫就止步不前。无法突破自我极限。只能以内家功力深厚衡量气剑之能。因此,天赋极高的少年就失去了精进的最佳时机,一生无人指点,最多成就为普通好手。
他看着兰生的背影。刹那的惊涛已和缓,也许她真是看错了吧,无果的竹鞘是翠绿色,让他击碎,一时顺剑气洒落,会像青剑。师父还说过,能看剑气色的那族人本来就很少,在大荣立朝之初突然不知所踪,有信徒追寻过那族遥远的扎根地。却连住过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他问师父是什么族,师父指着天,说那是接近天的能族,最强者可呼风唤雨,运用自然改变天道。不似流落在民间一个两个被稀疏了的强血后裔。他们的血脉代代相传,能力永不消失。也许是太强大,令有些具有野心的人害怕,所以被迫躲藏起来。
兰生是普通人,这一点似乎毋庸置疑,且明月和东海都跟消失的能族完全扯不上关系。肯定是错看了!他最终说服了自己,心态平复,开始打量此时的处境来。
柳夏行走江湖,又是男人,烟花香阁没少去,但对里面从业的女子循规遵礼,明白她们的无奈,不轻瞧她们的舍身。然而眼前这两列桌客个个神情猥琐,衣冠不整,顾不得在人前就猴急狗喘,抱着姑娘们啃咬摸搓,他是男子,也看得恶心。场中舞姬所剩无几,零星跳着,薄纱下不着寸缕,个个谨防往场边去,免得被抓住不放。
首席男子约摸三十出头,鼠眼鼠嘴,粉白一张脸,借富贵无比的穿着和佩饰,略有几分领头的强权魄力。腿上躺一个半裸舞娘,左右各一美,也是上身衣褪尽,他没有上下其手,但面色显然享受。兰生一进来,那双老鼠眼睛就滴溜溜转在她全身各处。柳夏初看像好色,再看有说不出的寒意。他无法提醒兰生小心,只能寸步不离。
“你就是那个不把我长风造放在眼里的姑娘?”首席男子就是常沫,目光最后盯准在兰生那双凤眼,鼠眼有些微亮。
兰生这次没有福礼,常沫不配,“沫爷这话不对,我接鲁老爷的活儿时还不知这行规矩,并非瞧不起长风造。”
面对食色男子和香艳姬娘而不改色,是拜几位殿下们所赐,早在入帝都之前,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如狼似虎。而且这是烟花之地,期望歌舞纯粹干净是天真,本来就是拿女人寻欢作乐。他们没来错没做错,不过是她自投“罗网”。
“沫……沫爷,怎么……怎么还有一个穿……穿齐……齐整衣服的女人?是……是不是妈妈送来的干……干净丫头?”一只晃爬过来的肥肠“猪”,大着舌头涎着脸,那眼神叫色。
兰生不动,柳夏不动。
“沫……沫爷,物以类……类聚,人以群……群分,这只猪……猪身上可有沫……沫爷一丝相啊……相像?”兰生学得很像,“我……我要也……也这么结……结巴,能……能……能——”
本是令人作呕的场合,让兰生这么一弄,柳夏想笑,憋红了耳朵根子。
“够了!”能掌管长风造帝都地盘,常沫并非酒囊饭袋。
“我要这么结巴,能跟沫爷讨个面子吗?”麻溜溜的舌头,笑呵呵的面,兰生听话,同时一脚踩住醉得不够而大胆摸上裙边的蹄子,脚尖一顶,压上全身重量。
大舌猪嚎叫,吓得真醉的,假醉的,半醒半醉的,一个个目瞪口呆,忘了狎戏女人。
凤眸眯灿,兰生冷声,“沫爷一句话,我就剁了这只蹄子给各位加菜。”看一眼柳夏。
柳夏看看她,视线移到那只小巧的鞋尖,没动,好奇,想她打算怎么剁,鞋尖装刀片了还怎么。
兰生不知这位少侠本事虽大,当人保镖还是头一回,不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要默契。她以为他刚才进门前的保证是放屁,心中暗道,选这时候报复她未免太狠了。
常沫望着兰生的眼,有片刻失神,心里起痒,但他老谋深算,哈哈一笑,“兰姑娘豪气干云,原来不是卖脸充笑的门面,我这些朋友今日喝多了,冒犯,冒犯,还请高抬贵手。咱们既然是买卖人,就谈买卖事。”
同时让小厮们将女人们赶下去,对他那些东倒西歪的朋友道,“各位,来了新入行的伙伴,既是女子,就不好叫女子陪酒了。先说正经话,等会儿各自再找乐子去,横竖今天一整日的花销我长风造包了。”
兰生松开脚,大舌猪嗷嗷滚回去了。她平时练身勤快,力气比普通女子大,而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忍不了那疼。但是,没有柳夏帮衬,威吓作用减弱不少。
有没醉的人就哼,“我斗胆给沫爷纠回错,这姑娘还没入咱们这行呢。要是接造所宅子就叫入了行,猴子都能和咱们兄弟相称。”
常沫就等着有人捣乱呢,故作为难对兰生道,“兰姑娘,我这些朋友都是直话直说的,个个手底下大把人,难免摆架子。”
兰生接茬,“确实难免。”该顶嘴时,不会含糊。跟煽风点火之辈,惜字如金。
常沫见兰生四字搞定,不像没头没脑的蠢女人,稍感意外,只好真说正题,“听红麻子的意思,兰姑娘想跟长风造握手言和?”
“如沫爷所闻。”兰生承认,“行有行规,方圆不同,我们刚来帝都,想要站稳脚跟,自然心急了些。但常言道不知者不罪,长风造既是行业龙首,此次来诚心诚意请和。”
“这话是不错,不过——”常沫有些难为的样子,“兰姑娘,当日红麻子可是清清楚楚说了五百两之下鲁老爷的活儿不接啊。你也懂方圆不同各有规矩,仍是私下去找鲁老爷商谈,在我看来是知者照犯,不能以不罪来蒙混过关。”
众人群呼有理。
这人真不含糊,兰生垂眼暗忖,于是“服软”,“沫爷,我若不知自己做得不妥,这时就不会站在这儿了。我虽不懂祭白羊是怎么祭法,但听说祭过之后的那些人再不能从造,想来十分严重,因此还请沫爷给次机会。”
谈商,一昧强横是不行的。
常沫面色得意,“机会,可以给。”
兰生一向深信,话容易说,事不容易做。因此,料定常沫有下文。
“我向来怜惜美人,就算兄弟们笑我见色忘友也无妨,姑娘又是诚意来求和,给姑娘两条轻松路吧,你可以任选。鲁老爷给姑娘多少银子成交,你照百倍赔给长生造。要是姑娘赔不起银子,赔人也行。沫爷我看上姑娘一双凤眼俏美,还爱煞刁钻的劲儿,进了我家门,我会好好疼你。”常沫说完,笑着等回复。
兰生静静瞧着脚下。
什么眼神也没接收到的柳夏突然暴走,哗啦跳到常沫桌前对着桌案就是一劈,桌案分成两半,流了一地酒食。
奶奶的,她还没开始讨价还价,还没了解祭白羊是啥东东,怎么就给搅局了?
兰生白柳夏一眼。

第99章 崩裂

柳夏这回收到,对双手向后撑双眼很害怕的常沫狠道,“找死!”
兰生确定自己是白眼,柳夏却冲她扬飞了眉,要她表扬的样子。她长叹一声,收起要踹他一脚的心,试图跟常沫力挽狂澜。
“哈哈,哈哈。”但笑声很干,“我这随护脑子有些傻笨,其实是跟沫爷开玩笑的,不要见怪。”
常沫定定神,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善罢甘休,退爬几步气呼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等祭过了白羊,这辈子也别想踏足工造,就跟鸦场那些没用的东西一样,恨不得重新投胎做人。”
柳夏年少起就意气风发,长这么大,也就在义爹的遗言下勉强对义妹容忍,如今让人骂成狗,目光凛冽就要出剑气。忽然,听兰生一声回来。
“喊谁呢?”自己可是为她出气!
“总不会是喊狗。”无果弟弟是不可取代的!
柳夏纵身回来,在她旁边咬牙切齿,“别想再要我出手。”
兰生不理会,但冲着常沫友善地笑,“沫爷,有话好好说。我可以让鲁老爷加价到五百两,也可以回绝这桩活儿,今后以长风造马首是瞻……”肚子里气炸了,要是常沫真松口,她这可是丢人丢到家的惨败。
常沫让那双凤眸恍了心神,有点犹豫。
但那个狈友扑到常沫身边,“沫爷,脑袋都差点叫人削了,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鸦场也震不住啊。还有,海主那儿可是送了信的,别让总造小瞧了帝都分造,也是沫爷您大显神威的好时候,来个杀一儆百!”
常沫立刻觉得有理,怎能为了一点心痒放弃在海主面前表现的机会?更何况。那对漂亮的眸子也未必要弄进门才能到手!
他因此怒骂滚,又暗地给出一个眼色。他想要的心爱物,没有得不到的,且对方不过是外地来的小门户,看似不穷,却也不大富大贵。
兰生松了一口气,她追求和平,到此已经尽力,今后流血要命各按天运。她再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快走。在门口让一冒失撞来的小子刮去一块手背皮。也没在意。出了门。迎着管宏和南月凌,笑容如初。
“里面动静好大,怎么回事?”管宏满面担忧,直觉不妙。
兰生推卸责任。指着柳夏的太阳穴控诉,“这个人真是无话可说。我让他吓唬人,他装没看到。我忍气吞声,他突然暴跳。我丢白眼骂他笨,他还等着夸。还以为是江湖很有名的天才剑,连眼神都搞不清楚,怪不得……”声音陡然低……叽里咕噜。
这么叽里咕噜,别人听不到,柳夏是听得到的。
“怪不得落草为寇。鸟窝大的匪类非说成江湖擎天柱。亏我想尽办法施人情,以为关键时候派得上用场,却原来是拖后腿的。嫌我身边拖后腿的人还不够多,又重了一百四十九,真是阴险的报复啊。”
柳夏不但听得清清楚楚。还能听到心里啪啪啪炒豆子,爆得胸口疼,这女人是有本事把他再气昏一次的。
管宏看这两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谈砸了,“兰姑娘别怨了,接下来可有打算?”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实在不行,我——”
兰生打断他,“管头儿家有老小,我不敢用你。”她没有同情心,却还有良心,尤其管宏尽力帮她的态度,还不至于连累这样的义气人。
管宏叹口气。
“管头儿可听说过鸦场?”其实她来见常沫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正则为试探。
果不其然,并非一无所获。
“鸦场在西郊,是穷人物物交换的集市。”管宏有点了悟,连连摇头,“你别想了,造房子不简单,不是凑足人数就能搭能砌的,手上得有本事有经验。”
兰生觉得自己一番控诉导致嗓子眼疼,但笑不语,很快走出飘香苑。
“姑娘想什么呢?”
亭厢转角廊道里,一双女子前后立着,小丫头问突然驻足不前的姑娘。
大冷天,那姑娘穿得飘逸凄冷,一身白雪绸高腰牡丹裙,青丝垂两肩,面若明珠,五官皆细皆美。婀姬,帝都第一名花,或者说曾经。她仍是飘香苑最红的人儿,但妈妈开始让她应酬常沫这样的客人,她就清楚自己必须要尽快决定出路。
小丫头其实明白婀姬,“姑娘别犯愁,实在不行自赎了出去,就像那女子经商多好。”
婀姬嘴角冷峭,“不说妈妈定了天价的赎银,就算我拿得出这笔银子,出去自己过日子与飘香苑又有何不同?你看她,正经人家的千金居然跑到这里来求男人,岂不是自贬身价?与其像她,不如找个牢靠的丈夫,为他生儿育女,后半辈子便不愁了。”
小丫头咦了一声,“姑娘认识她么?怎知她是千金小姐?”
婀姬不会忘记花王会上六皇子对那女子的别样对待,虽不清楚她究竟是谁,但必定是千金身份。只是这样的猜测,自己不好对外说,万一让六皇子知道,就是多嘴的死罪。
不好说就只有待客去,哪怕知道常沫爱往家娶小妾,也知道被他娶回去的女子奇异命短,可想来他还不敢打自己的主意,毕竟自己还受着皇族殿下们的喜爱。
婀姬才进入亭厢,常沫却道家中有事,让她好好招待他朋友,自己先走了,身影匆匆忙忙。
兰生不知和帝都第一美人擦身而过,出了飘香苑,跟管宏道别,刚打算直奔鸦场,就让南月凌“拖住后腿”。
“冉世子请我今晚去王府。”他看着天色坚持要回家,“这是第一次我出席皇族的庆宴,你懂不懂?”
“冉世子好像邀请了你的每个姐姐,自然不会漏了你。”激动什么?兰生觉得好笑,“而且出席就出席吧,你一个小皮球还要梳妆打扮不成?哇,那可真是一朵花了。”
南月凌拿眼白斜她,“不准说我一朵花,而且我也不是皮球了。”
就算花王会他们赢了,也不值得骄傲。连平时老在学馆欺负他的伯喜,对上三皇子船作画的事只字不提。大概因他也封口不提,伯喜突然不太找他麻烦,有时感觉好像暗中还帮他一下。
“无论如何,我要先回府,而且你才是要梳妆的那个。”南月凌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想了想又闭了嘴巴。
柳夏是持着“报复心”的随护,有人拖后腿就趁机落井下石,“时候不早,兰生小姐就算不去东平王府,也该回家了。一个姑娘家怎能无缘无故在外游荡到天黑?”
“敢情柳少侠认为我今日是出来玩的。”混酒栈,看春光,针眼不怕长,同一个王八蛋谈和平共处,在别人眼里还是女子无为。
柳夏顿觉兰生语气变冷,想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但他不知怎么低头,“你与虎谋皮自然一无所获。无所获,自然白出门一趟。”
兰生一言不发上车去。与她同坐车里,南月凌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回府,让她凉凉看了一眼,撇笑说随便他。南月凌连忙吩咐车夫回家,同时偷瞧兰生,怕她口是心非给他脸色看。谁知,但见她撇头看窗纱外竟出神发呆了,一路什么话也不说。不知兰生怎么了,南月凌心里七上八下。
到家后,南月凌下车就怪柳夏,把兰生的情绪考虑在第一位,就忘了对方的侠客身份,“都是你说她游荡,她不高兴了。哪里游荡了?你看起来不以为然,她却认真拼力呢。柳少侠算是我家的客人,打伤了无果,代为尽责就好。若无果在,她说一是一,无果决不会有二话。”
南月凌走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