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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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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仿似已经习惯了这种奇异的香味,信步来到榻前,低头睨着榻上沉睡的人儿。
“你这该死的……”良久,竟然开口骂了一句。
小人儿没有任何反应。
苍白的小脸上,美眸紧紧地阖着,并没有如他所期冀的那样,忽然睁开眼睛,吹胡子瞪眼地跟他对骂几句,或者干脆跳起来手持剪刀扑向他。
“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月!”男人站直了身子,望着纯白锦缎被面上的一朵淡粉色牡丹花,“要么赶紧醒过来,要么马上死掉!本王的府院里不容许存在你这种不死不活的东西!”
面对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还能恶语相向,这事估计只有贝凌云才能做得出来。
有时候,他自己也纳闷,为何骨子里明明高贵桀骜的他,却常常会在她面前失了分寸,经常被她气得跳脚。
直到她溺水之后一直昏迷不醒,他才在日复一日的阴郁中得出了结论,——
他竟然在乎她!因为在乎,所以想要掌控;因为掌控不到,所以才恼火,如此简单的道理。
意识到这些,他更加恼怒,对她的态度便无以复加地恶劣。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闲庭小筑”走一遭,每次都会骂她一通,有时候是两三句,有时候是半个时辰。有一天,他在她榻前坐了足足三个时辰,也絮絮地骂了她三个时辰。
“你这该死的遗。孀!明明是死了丈夫的人,却还四处招摇,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你以为自己貌美不可方物吗?不过是念着大皇子的情分,众人才尊称你‘谨王妃’,你这卑。贱的身份值得别人尊敬吗?”
“偷。人那件事,不是本王治不得你的罪,而是本王不想家丑外扬!你这妖孽,宁可跪死、饿死、冻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知道要在恭王府待够一年,知道本王会监督你的一言一行,所以你才假装昏迷的,是吗?你不是自称任何事都行得端做得正吗?既如此,就醒过来,跟本王面对面地对峙,整日里躺在榻上算什么?”
诸如此类,都是贝凌云每日里要骂给鱼薇音听的,时间长一点,骂的多一些;时间短一点,就少骂几句。从围场回来一个多月了,一天不落。
今天的骂声算是少的了,只数落了十来句,他便颓唐地坐在了榻边的太师椅上。
是啊,骂人也是需要对手的!
如果对方根本不予回应,甚至都感觉不到你在骂她,那骂人者一定是意兴阑珊的。
“醒过来吧……”沉默良久,他再度发声,语气哀婉。
只一句,便收声不语。
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起身,站在榻前。
望着娇美无瑕的脸蛋,他伸出了大手,却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倏然停住。
“该死的!”又是狠声咒骂之后,收回手臂,转身离去。
院子里,俏儿已经晾好了衣裳,见主子走出门,赶忙躬身施礼。
“王爷慢走。”这句话她每天都会对主子说一遍。
“近日有人来瞧过她吗?”走了两步,男人止住脚步,眯起眼睛问道。
俏儿一愣,旋即摇头,“回禀王爷,除了您每天来探望谨王妃,再无人来过。”
“恭王妃也没有来过吗?”挑起一只眉毛,征询的神情。
小丫鬟脸上的神色马上变得不自然,“来……来过一次……”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任何人等都不可以进院探望吗?”不怒自威。
俏儿马上跪下,吓得直流眼泪,“回王爷的话,除了恭王妃,俏儿没有放进任何人,就连淳王爷都被俏儿拦在了大门外……王妃是我们府院的主子,俏儿不敢阻拦……”
“她逗留了多久?”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王爷,您千万不要说是俏儿告诉您的……”丫鬟抹了一把泪水,“王妃说,如果把她来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就把俏儿毒成哑人……”
男人仰起头,乜斜着竹竿上的素服,声音冷魅,“好。如果再有什么人硬闯‘闲庭小筑’,你要即刻到前院禀报。”
“是。”丫鬟抽泣着回道。
男人大步离开,来至前院,没有去“秣斋”,而是去了苏雪嫣的房间。
娇娆的女人正坐在梳妆镜前画眉,许是忆起了围场发生的风。月之事,眉眼间便满是风情,没有察觉到男人入内,还在悉心修补眉梢上的一块欠缺。
蓦地,从铜镜里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影,女人吓得一抖,眉毛便画出了眼角,一条黑黑的道子挂在了太阳穴上。
“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收起畏惧之色,缓缓站起,垂着眼帘转过身。
“啪!”未及苏雪嫣再度开口,男人小山一般的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脸蛋上。
女人惊愕不已,捂着脸颊仰望着男人,嘴角有血丝渗出。
“王爷……”欲语还休,泪珠跌落。
☆、春暖花开①
苏雪嫣惊愕不已地望着才甩了她一巴掌的恭王爷,委屈得泪水涟涟。
“王爷,嫣儿做错了什么?”终于,哽咽着问出口。
即便她再没有地位,也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吧!
“做错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男人余怒未消,脸色料峭。
女人频频摇头,以至于弄乱了才梳好的发髻,“嫣儿真的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罘”
“那好,本王就给你指明了!”男人踱了两步,看都不看她,“有人看见你去了‘闲庭小筑’……”
“王爷……,王爷……,我是去、去过一次……”女人马上收起委屈的神色,口齿支吾,“嫣儿是关心谨王妃,所以才去探望她的……”
“关于探望谨王妃,本王说过什么?”疾言厉色殳。
“王爷……王爷说过,任何人等都不准去‘闲庭小筑’叨扰谨王妃养病……”
“既然记得,你还敢擅自去探望,是不是把本王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嫣儿不敢!”
“不敢?你真把自己当成这恭王府的女主人了!”男人转头斜睨着,“本王在大。婚。夜说过的话,永远作数!你最好时刻牢记自己的分量,别做越矩的事情,否则大家的颜面上都过不去!”
说完,迈步离开,只留下冰冷的背影。
苏雪嫣捂着已然肿。胀的脸颊,跌跌撞撞地奔到榻边,软着身子,扑在上面,失声恸哭。
大。婚。夜,贝凌云对她的羞辱之言犹在耳边。
刚从她身上下去,他便冷言冷语地警告她:“不要以为做了本王的正妃,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本王的榻上工。具。本王想了,你就乖乖伺候;本王烦了,你最好马上消失……”
“可是王爷,我是您的妻子……”她试图用最温柔的口吻去打。动他那颗冰冷的心,不图他对她疼爱有加,只为了一个细作的本分。
然,他却挑着眉梢讥笑一声,“妻子?你太高看自己的地位了!若非你父亲是苏景阳,你连本王的工。具都不配做!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以你这平庸的资质,在风。月之地做个头牌还算可以,若是谈及母仪天下,你有那个风范吗?”
随即,他便下了床榻,穿好中衣,拂袖而去,丝毫没有新婚男子对妻子的依恋。
那晚的屈辱,苏雪嫣历历在目。
哭了片刻,她擦干泪痕,起身又坐回到梳妆镜前,重拿起胭脂水粉,补好妆容,梳好发髻。。
“王爷,为了你,嫣儿愿意受尽一切苦楚!”肿了半边的脸颊绽放着古怪的笑容,加之咬牙切齿地吐字,令原本姿色尚好的女人浑身散发出诡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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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闲庭小筑”。
累了一天的俏儿早早就闩好了大门,回厢房的仆妇间去歇息。
她每天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不仅要照顾谨王妃的生活起居,还要打理整个“闲庭小筑”,就连“撕夜”的起居饮食都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小姑娘是个怯懦又心善的人,时刻念着谨王妃对她的好。虽然这位主子的秉性是怪异了些,可对她却从来没有打骂过,有什么吃的用的,也会跟她这个婢女分享,这样的待遇,在整个恭王府的下人中都是凤毛麟角。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谨王妃的失。足落水存着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她时常想,如若那天她坚持让主子回园子去,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让人忧心又难过的局面。
各方面原因纠结在一起,俏儿便对谨王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即便宫里所有御医会诊之后判定谨王妃不会再醒过来,她也是义无反顾的,——留在这宁静的小院,守着只剩一口气的主子,未尝不是恭王府内最好的差事。
俏儿房间的烛火熄灭没多久,就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随后,“撕夜”也昏昏欲睡起来。
蓦地,它忽然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站直了身子,往一处院墙上望去。
低吠一声过后,方看清了从墙上跳下的人影,随后,它轻轻呜咽着,乖乖地伏下身子,再度进入了迷糊状态。
墙上落下的人影未做片刻停留,便闪身进了谨王妃的房间。
女子的房间里点着蜡烛,这是俏儿为了夜晚照顾主子方便而特意为之。
蜡烛是向管家申请得来的特制高台烛,天黑时点燃,天亮后才会燃尽,正好燃够一整夜。
男子关好房门,直奔榻边,许是激动万分,脚步踉跄摇晃。
“霓朵……”他轻声呼唤,俯在她身边,双手颤抖,捧着白皙的美颊。
女子沉睡着,没有回应。
男子急切地摸索到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在两个大手掌内,放在唇畔,轻轻亲。吻。
“霓朵,醒一醒……他们一直说你醒了,只是需要静养,今天才知道他们都是在骗我!霓朵,醒过来,告诉我,你安然无恙……”脸色苍白的贝御风失掉了往日里的沉稳干练,不安和惶恐侵袭着他。
从冬捕那一天开始,这份不安和惶恐的情绪已经折。磨了他一个多月。
那天,贝御风随同贝凌云坐轿辇回了园子里,下轿之后,方发现女子并未一起回来。
众人一块进了园子,他又找了个借口出了大门,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候她。
过了一会,终于看见了她乘坐的轿辇,可是,当轿辇停在园门口的时候,从上面下来的竟然她的贴身丫鬟俏儿。
不待多想,他便跑过去追问她的行踪。
“谨王妃呢?”他拦住了丫鬟的匆匆脚步,差一点将女子的芳名宣之出口。
“昕王爷,谨王妃让我回来给她取一张厚毯子……”丫鬟似乎相当着急,一改平素的懦弱胆怯,口齿伶俐了许多。
“正好我要出去溜溜,这事交给我吧!”男子不管不顾地扯着丫鬟进了园子,让她找出毯子,他抱在怀中,策马直奔“衔月湖”。
冻伤未愈,又有寒风刺在身上,令他觉得有些难受。
然,一切都不重要,悬在他心头的不安和惶恐随着离湖边越来越近而愈发地加剧。
终于,骑在马背上的男子远远地望见了冰面上那个小巧的素色身影,心底的不。良情绪这才有所缓解。
马儿狂奔着冲向湖边,随即被他极速勒住缰绳,一个急刹之后,双前蹄立起,然后才稳稳地四肢着地。
贝御风匆忙跳下马背,奔冰面上赶去,——只要她离他还有距离,他的心就仍是忐忑不安的。
可是,令他最最不想看见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就在他们之间相距十几丈远的时候,她打了个趔趄,随即掉进了冰洞之中。
眼看着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冰面上,他嘶吼着喊出一声“霓朵”,扔下毯子飞奔过去。
因了一时情急加上脚下打滑,两步之后,他便摔了个跟头。
起身走了两步,又摔了一跤。
当他磕磕绊绊扑到冰洞前的时候,已经在冰面上摔个四个跟头。
来至捕鱼洞旁,他便不假思索地跳了进去,入水后方察觉锦裘没脱掉,浸了水十分沉重,遂,先将锦裘脱去,再行寻找女子。
身体下沉了半丈深,才看见女子的身影,其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她身边,扳住她瘦削的肩头,试图往水面游去,却发觉她的情况十分糟糕。
“霓……”他刚张开口,就喝了一大口水。
倏然想到,如果她窒息的时间太长,即便两人很快上到岸上去,也未必能救得活她。
遂,使她跟他面对面,将自己的嘴巴印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以大手捏开她的牙关,往她的口内渡气。
一口……
两口……
三口……
她一直没有反应,不仅没有张开眸子,就连四肢都是瘫软的。
冬天的湖水是刺骨的,即便到了一定深度,水温便不会再降低,可对于本就身子羸弱的这对男女而言,同样是灭顶的挑战。
这时候,男子的呼吸也困难了起来,他知道,不能在水下逗留太久,否则他们只能等到死后被冬捕的猎手们用渔网抄上岸了。
几乎是在同时,他决绝地扯掉女子身上的棉斗篷,揽住她的柳腰,奋力踩水,往水面浮去。
及至快到水平线的时候,又一个难题出现了,——捕鱼洞的面积不大,他们下沉的时候不是垂直下去,如此,再浮上来,便无法准确地找到洞口,怎么往上游,都被结实的厚冰阻挡在了水下。
绝望霎那间将男子笼罩。
要知道,整个湖面只有六个捕鱼洞,而他们落水的这个,是所有冰洞里最大的一个,也是下网、收网的中心点。他们连这个冰洞都找不到,就更找不到另外那些更小的了。
就算让他找到其余的冰洞,也没办法从那么小的洞口上到冰面上,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即便已至绝境,男子却并未有放弃之心,怀中的人儿生死未卜,他不能失掉救活她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又往她口中渡了两口气,他开始屏住呼吸继续寻找洞口。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尝试了六七次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落水的那个捕鱼洞,并且利用拴渔网的粗绳子,成功使得两人爬上了冰面。
岂料,从湖水中逃出来,却只是个开端,他们的亡命生涯并未就此结束。
把鱼薇音抱到岸边,平放在毯子上,贝御风开始摁压她的胸口,希望令她吐出腹内的湖水。可是,按压了好一会,也未见效果。
又尝试着拍打女子的脸颊,她却依然没有反应。
严寒之下,两人身上的湿衣服很快便开始冻结,即使他把整张厚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也没能令她骤降的体温保持住。
“霓朵,不要睡……”他吃力地抱起她,放上马背,用毯子的四角把她固定在马上,然后,自己也费力地上了马。
狂奔,狂奔!
板结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原本就没有痊愈的冻伤瞬间再度复发,浑身的肌肉都痛得好像被无数根钢针狂刺,连骨头都痛得叫人想要喊出声来。
即便如此,贝御风却坚定地抓着缰绳,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他要狂奔到园子里,只有回到那里,才可能救活身前的人儿。
这一刻,他恨极了冬捕,恨极了该死的冬狩,也恨极了自己的粗心。
如果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他一定要像烧了昕王府那样,一把火将整个围场付之一炬。
不,他不敢想象她会离开这个人世,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他活着的意义也就随之失去了。
不不不,他要把她的命从老天爷手中夺回来!
这样想着,他拔下了女子头上的银钗,几乎拼尽浑身的力气,用力刺向了马匹的臀部。
受了惊吓的马儿长嘶一声,尥起蹄子加速狂奔,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向园子。
今日的天气实在寒冷,不仅湖面上没有猎手们的身影,就连园子外和园门口都没有当值的侍卫,而已经冻僵的贝御风是无法令发狂奔驰的马匹停下脚步的。
眼看就到了园门口,男子索性横下一条心,机械地把缰绳在手腕绕了一圈,旋即,一个翻身,下了马背,落到地上。
虽然他扯着缰绳,却没有让马儿停下脚步。惊魂未定的马儿仍旧向前奔跑,马腹下拖着被冻僵的男子。
拖行一段路之后,马儿终于减速,最后,在园门口停下。
贝御风想要起身,奈何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仰望着马背上的女子,喘息了一刻,卯足全身气力,对着湛青色的长空,嘶吼狂喊。
“救命啊——”
只这一声,就耗尽了他的所有精神。
天在旋,地在转,他眼里却只有马背上毫无声息的女子。
终于,仅存的听力让他听见了开门声,然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吵杂声。
“霓朵,你不要死……”他在心里说出这句话,便彻底失掉了意识。
这次昏迷是漫长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恭王府的“怡然居”。
“谨王妃如何了?”这是他张开眼睛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被他询问的是伺候他起居饮食的一个小厮。
“昕王爷,您终于醒了。”小厮没有回答,只惊喜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窜出房门,向自己的主子禀报去了。
稍后,恭王爷脚步匆匆地赶了来。
“谨王妃如何了?”他又追问自己的兄长。
贝凌云淡然一笑,“妖孽很好,你不必担心。”
贝御风却并不安心,“我想去看看谨王妃。”
“老四,你知不知道你捡回了一条命?”二哥按住了他的肩头,“你的冻伤原本就没好,这次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太医院的人拼尽全力,才把你从阎王爷那里夺回来。御医说了,这次如果你不好好养伤,恐怕以后连骑马射箭都做不到。”
“我只是去看看谨王妃,好歹她是我救回来的。”男子找了个不妥帖的借口。
“稍安勿躁!”哥哥强行把他压回到榻上,“有的是时间去探望她,你先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再说。”
转头让小厮先下去,然后又凑近弟弟,压低了嗓音,更显神秘兮兮,“你可知,你现在冻伤的不只是身子,还有男人的雄。风……一个男人若是雄。风不再,活着跟太。监一样,还有什么奔头?”
男子怔了怔,望着哥哥的眼睛,“谨王妃真的无恙?”
哥哥回视着他,并无任何躲闪,“妖孽现在乖乖地在‘闲庭小筑’休养,每日里被人伺候着,好得很!”
贝御风这才有些相信,便安下心来养伤,这一养,就是一个月。
然,他却在春暖花开的今天,听到了一个霹雳般的坏消息。
☆、春暖花开②
今天一早,恢复了行走能力的贝御风在“怡然居”的园子里晒太阳,心里盘算着,再跟二哥商量去探望女子,要怎么开口他才不会拒绝,——之前已经被拒绝过无数次。
然,未及想出办法,却听见在墙外翻土的几个小厮窃窃私语,音量虽不是很大,却一字不差地落入了男子的耳中。
“还没有醒过来吗?”
“听说是的……”
“可怜俏儿了,守着死不死活不活的主子……钕”
“一个多月了,好人不吃不喝几天就死了,何况是个病坯子……”
“这也是奇怪之处!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一口气……”
声音压得更低,“传说她是妖孽,这下算是坐实了……凄”
“别乱说……”
“这可不是我乱说,全都城的人都知道……”
“要是就这么死了,也不算是妖孽了吧……”
接下来似乎有人从墙外路过,几人同时闭嘴,卖力翻土干活。
只听了两句,男子便明白了个中详情,霎那间脑袋胀得老大,听罢小厮们的所有对话,他几乎站不稳脚步。
丢魂似的在院子里转了一会,怏怏地回到榻上去躺着。
第一个想法是即刻到“秣斋”央求二哥同意他去探望女子,可转念一想,若是真这么容易,想来他早就被允许去探望了
遂,煎熬着,忍到了中午,捱过了下午,终于到了晚上。
待伺候他的两个小厮各自睡下,他便穿戴好利落的衣衫,出了门,直奔“闲庭小筑”。
不管上锁没有,大门都是不能走的,他不知道院里到底有几个伺候的下人,只能翻墙入内。
幸好“撕夜”跟他的感情不错,看见他后直接无视,如此,他才顺遂地进到她的房间,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儿。
然,看见归看见,听了他的焦灼呼唤,她一点回应都没有,这令他无比痛心。
“霓朵,醒过来好不好?”声音低沉,不停亲。吻她的手指,“醒过来……醒过来……”
只重复着三个字,到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宛如诵经,不停祈求。
一整夜,男子都保持着这个状态,不眠不休,直到破晓,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当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所有疼惜和怜爱一扫而光,眼瞳里噙满了杀机和寒气。走向围墙的背影,透着驾驭一切的威严和刚毅。
——————蛐蛐分割线——————
阳。春三月,玉阔国都城百姓中间流传着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前储君的遗。孀谨王妃,故事的内容嘛,实在有些玄乎其玄了。
盛传,谨王妃她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只妖。至于是什么妖,没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只妖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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