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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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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替母后谢过父皇的长情之恩。”躬身施礼,不等吩咐,便先行退下。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作逗留,无疑是累赘。
    就在众人以为所有表演将要正式结束的时候,明贵妃倏然开口。
    “皇上,但不知谨王妃会代替谨王爷为您作何表演呢?”
    鱼薇音知道躲不过去,踟蹰起身。
    “贵妃娘娘,薇音重孝在身,不宜欢歌热舞,请娘娘原谅。”
    “皇上,”妇人看向自己的男人,语调柔和得宛如和煦的春风,“想来您是愿意看到谨王妃为您贺寿的,是吗?”





☆、多事之秋②

    面对妇人的问话,一国之君轻扯唇角,“朕早就收到了谨王妃的贺礼,所以,今天的表演就算了!”
    众人听了皇上的话,都觉得他有意偏袒谨王妃。
    如此,便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十分受用。
    须知,现如今的明贵妃虽然是后宫的主位,却未必能够笼络住宫中所有人,尤其是其他拥有子嗣的妃嫔们。
    那些年纪较大的、已经懂事的孩子们,在自己的母亲那里耳濡目睹了好多被明贵妃欺负的往事,遂,心底潜藏的怨恨便融入了成长、且形成了一个最阴暗的角落钽。
    因此,当看到皇上在明贵妃刻意刁难谨王妃的时候、没有与其站在一处,而是帮谨王妃打起了圆场,原本就对谨王妃十分喜爱的皇子公主们,内心竟有些欢呼雀跃了。
    然,明贵妃可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女人。
    “谨王妃已经给皇上送过贺礼了吗?是什么贺礼?想来谨王妃准备的礼物一定是名贵特别的,皇上,不妨让大家看一看,也可以借此开拓一下眼界!抉”
    此话一出口,便使得皇上的脸色明显黯淡下来。
    “爱妃,朕累了!”只几个字,表现出的不耐烦却是显而易见的。
    语毕,站起身,看着堂下坐着的儿女们。
    “你们的孝心,朕已然悉数收到。未来的玉阔国要靠你们支撑,朕相信,你们定会不污皇家子弟的盛名!”
    语毕,碎着步子离开。
    除了大太监薛瑞快步跟上,其他人等仍旧待在原地。
    所有人都看出了皇上的不快,没人敢跟上去触霉头,包括宠。妃孔蜜儿。
    这一次,孔蜜儿遭遇了众叛亲离,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跟她站在一个阵营。
    如此,她便更加恼怒,誓要将寡。妃鱼薇音彻底除掉。
    当天晚上,原本安排妥当的焰火表演临时取消。
    因为皇上忽然病倒了!
    中午看过表演,贝崇德碎步离开,刚出大殿,脚步就踉跄起来。
    “皇上,老。奴扶您去寝殿醒醒酒吧!”薛瑞搀着主子,往寝殿挪步。
    可没走几步,就觉得主子的身子往他这边倾斜,而且越来越沉重。
    不敢多言,也没有招唤别人来搭把手,薛瑞吃力地将皇上送到了榻上。
    随后,大太监差人去太医处寻醒酒汤,顺道将御医请来为皇上诊脉。
    皇上专用的御医来到龙榻前,跪在榻边为其把脉,指尖刚一搭上脉搏,就颜色大变。
    “皇上,您现在感觉如何?”御医小声问道。
    没有回应。
    “皇上……,您还好吗?”提高了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才沙哑地开口说话。
    “朕无恙……”只三个字,就咳嗽起来。
    “皇上,您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御医神色凝重。
    “咳咳……”一顿剧咳之后,身子一歪,大口的鲜血喷溅而出。
    “皇上……”
    “皇上……”
    以薛瑞为首的太监们呼号着仓皇跪下,一时间慌了手脚。
    回过神来,才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血迹。
    “皇上,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刚刚搭脉的时候,御医就有了心理准备,遂,并不像太监们那般慌张。
    终于,贝崇德费力地张开眼睛。
    努力了好一刻,也没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朕……朕的眼睛这是怎么了?”恐惧的口吻第一次出现在贝崇德的嘴巴里。
    即便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眼不视物的突发状况下,也无法保持冷静。
    “皇上,您听微臣说……”御医抓住皇上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您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抓住救命稻草的中年男人急迫地问道。
    “是……微臣也无能为力的突发疾病!”御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概论,却没有轻易说出口,只因兹事体大。
    “薛瑞,将所有人遣退,你与御医留下即可。”贝崇德终于理智了一些,判断出御医的话是有所保留的。
    稍后,寝殿内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说吧,朕承受得住。”合上空洞的眼睛,脸色沉重。
    御医依旧跪着,沉吟片刻,“回禀皇上,您经年累月堆积下来的顽疾倏然爆发。微臣之前就担心会有今天,所以用各种膳食汤羹来调理您的身子,可还是躲不过现在这个局面。”
    “你只消告诉朕,朕的眼睛是否还能复明?”帝王的风采再度展现,转瞬即逝的慌乱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回皇上的话,恕微臣无能,没办法再让皇上恢复视力……”说罢,御医深深叩首。
    寝殿内静得要命,薛瑞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将哽咽吞下去,眼泪却喷涌而出,肆意横流。
    “那么,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费力地问出口。
    是啊,这世上有谁在面对生死的时候能够真正做到泰然自若呢?
    御医的眼泪滴落在榻前的地毯上,“回皇上,大致还有一个月……”
    “皇上……”薛瑞“扑通”跪下,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恸哭出声。
    “这件事你们要守口如瓶!都退下吧,朕要好好想一想……”良久,贝崇德才开口说话。
    御医和太监对视一眼,双双叩首,之后一并起身,并肩出门。
    然,二人并未走远,而是立在殿门两侧,准备随时伺候皇上。
    ——————蛐蛐分割线——————
    三日后,昕王府。
    经历了去年初冬的一场大火,原来的王府已经焚烧殆尽。
    如今的昕王府,是在旧址的基础上重新修建的。
    虽然府邸是新的,却与旧府邸分别不大,不管是结构还是设施,甚至包括相关的房屋颜色,都没有过多的改动。
    唯一变化的,当属新府邸内多了一座露台。
    露台的名字叫做“云阁”,因了名字里同有一个“云”字,便让人联想到了宫内的“筱云台”。
    “筱云台”的名字人人皆知,只是没人清楚它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来历和典故。
    按照皇家子弟曾有的各种故事来分析,这类建筑左不过是跟皇上心仪的女子有关。
    而“云阁”,究竟是否跟“筱云台”一样关乎风。月,就只有昕王府的主人贝御风心里清楚。
    今天的昕王府大门口,是修建竣工之后第一次如此热闹。
    八十个下人按照性别和身高被编排成四行,且穿着统一的服装,恭谨地垂首而立。
    巳时许,一匹高头大马率先出现,引着一乘素色锦轿,由远及近,来至府邸门口。
    未及骑马的男子下马来,门廊上悬挂的大红爆竹便被点燃,旋即,“噼里啪啦”地震天响起。
    下人们扬起笑脸、捂住耳朵,看着炸成碎屑的爆竹花儿四处飞溅,硫磺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终于,爆竹燃尽,高头大马上的白衣男子欣然下马。
    然后,走到锦轿前,撩开轿帘,冲里面轻声说了一句:“谨王妃,下轿吧!”
    旋即,素衣素颜的女子探出一只鞋尖儿,轻身走下轿子。
    一直跟在轿旁的小丫鬟刚刚只顾着仰望高大的府邸门廊,这时候才回神,上前来搀扶主子。
    “请!”男子指引着前方,侧身为女子引路。
    “王爷请!”女子谦让道。
    “好!”男子并未再让,大步走在前头。
    女子顿了顿,紧随其后。
    “欢迎王爷、王妃回府!”
    不知是想简化语言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几十号人竟然齐声喊了这么一句。
    “王妃,这些懒惰的家伙,竟然连您的封号都没有叫全乎……”俏儿嘟着嘴巴,不满地呢喃道。
    原本,恭王爷是不同意将俏儿送给谨王妃的,可这小姑娘实在是舍不得主子,竟然以死相逼。
    鱼薇音没有办法,只能去请求恭王爷,允许她将俏儿带走。
    “本王凭什么把自己的奴婢送给你这个妖孽?”贝凌云冷冽地问道。
    女子并未多作龃龉,只垂首而立,心里盘算着,他若不肯答应,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果然,男人受不了她这副沉默执拗的样子。
    “妖孽!”恨恨地骂了一句,喘了好一会粗气,“带走吧!”
    女子听了,转瞬变成笑脸,扬着小脑袋瓜,“多谢恭王爷!”
    男人好久未见女子的笑颜,一时间怔在原地,直到女子悠然离去,还愣愣地发呆。
    就在当天晚饭之后,贝凌云按捺不住,来到“闲庭小筑”大门外。
    天色已晚,暮色将至,青色的身影在玄色木门外徘徊。
    举起手,想要扣动门环,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刻,又放下手。
    当意识到自己变得如此踟蹰不前,男人的拳头用力砸在了门旁的石墙上。
    “吱呀”一声,木门忽然打开。
    随即,小丫鬟俏儿走出门来。
    见到门外的人影,小姑娘手中的木盆“咚”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惊愕地掩住嘴巴。
    待认出是王爷,慌忙道歉,“王爷恕罪,俏儿失礼了。”
    男人冷冷地望着婢女,脑子里蓦然腾起一个想法。
    瞄了一眼打开的木门,又看了看娇小的俏儿,他倏然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揽到怀中。
    “唔……”小姑娘想要说话,却被及时捂住了嘴巴。
    “本王今晚就要你!”声音粗重,好似真的动情。
    刚想挣扎的俏儿呆住了,手脚霎时没了知觉。
    接着,男人弯腰将小姑娘横抱在怀里,进了木门,拐到厢房的屋子内。
    房门刚刚关好,之前才燃起没多久的蜡烛就被熄灭了。
    寂静的院落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嘤嘤”哭声。
    “撕夜”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呜咽着又回了窝里。
    正房的女子早就躺下,这是她在恭王府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竟也是她在恭王府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夜晚。
    半个时辰之后,贝凌云从厢房走了出来,却没有直接往大门口走,而是去了正房门外。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息,他的心却万分狂乱。
    他有点后悔刚刚做过的事情,不是源于对那个无辜姑娘的内疚,而是因为自己要仰仗一个婢女而感觉被侮辱,这完全不是一个皇后的儿子能够做的事情!
    烦躁再度将他卷席。
    “哐”!
    一脚将女子的房门踢开,大步冲进了屋子。
    然,进门之后却无所适从起来。
    榻上没有声息,似乎还在沉睡,竟没有被房门的巨响所惊醒。
    也正是这一份沉静,洗涤了男人内心深处的狂躁和不安。
    他伫立在地中央,望着黑暗中床榻的方向,没有向前半步。
    咬着牙根,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这才颓然转身,迈步离开。
    走到院子里,又停下,回去将女子的房门关严,然后又去了厢房。
    俏儿还在哭,光滑的肩膀抖动着,对男人的进门浑然不知。
    “别哭了,待到本王登基为帝,便会封你为妃!”面无表情地对小姑娘说道。
    话音才落,俏儿就停止了哭泣,回头看向男人。
    “真的吗?”略带哽咽。
    “本王说过的话,何时不作数过?”懒得再跟对方耽误时间,转身离去。
    俏儿怔忡地望着虚掩的房门,缓缓地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一夜无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俏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婢女,而是个心怀皇妃梦想的小女人。
    不过,在照顾谨王妃的时候,她还算是尽心尽力的。
    ——毕竟是婢女出身,就算有了储君的承诺,在还是下人的时候,她依然恭守本分。
    当俏儿不满地嫌弃昕王府的下人们没有称呼谨王妃名号的时候,鱼薇音却是不以为意的。
    她们随同昕王爷进了府门,趋步之间,悄然打量这个将要居住一年的新环境。
    “王妃,昕王府明明是新建的,却不如恭王府来得繁华!”俏儿细声嘟囔道。
    女子有点不喜欢婢女的虚荣,“怎么?你很留恋恭王府的奢华吗?既如此,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俏儿蓦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今天上路之前男人交代给她的话,遂,摇摇头。
    “俏儿还是喜欢伺候在王妃身边,不管王妃去哪儿,俏儿都愿意紧紧相随。”
    鱼薇音淡然微笑,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终于,男子在一处雅致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凝望着黝黑的眼瞳,幽幽说道。
    女子听了,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二楼廊檐下的匾额。
    “穹楼。”读出之后,忖了一霎,“为何不是琼楼玉宇的琼?”
    “这个穹字,是天空的意思。穹楼,就是云朵的家。”口吻深沉,眸子里填满了柔情。
    鱼薇音倏然想起了他给她取的别名——霓朵,再结合这座“穹楼”,脸儿便红润了起来。
    “王妃,您怎么了?”俏儿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声。
    “谨王妃可能累了,先上楼歇息吧!”男子说完,让管家先行带路,送女子上楼去。
    鱼薇音屈膝福礼,随管家上了“穹楼”。
    男子一直目送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木制楼梯顶端,这才离开,回了自己的“瀚庭”。
    “瀚庭”就座落在距“穹楼”几十丈之外的地方,毗邻“云阁”,同为两层楼建筑。
    ——昕王府的最高点在“云阁”,其次便是“穹楼”和“瀚庭”。
    回到“瀚庭”的贝御风并未进房,而是站在围廊上,凝望着不远处的“穹楼”。
    起初,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温柔。
    及至后来,一抹阴鸷将温柔打破。
    当他把目光投向浩远的天际,眸子里便满是暗色了。





☆、多事之秋③

    “穹楼”,楼如其名,给居住在里面的人一种身处天空的感觉。
    在鱼薇音的主卧房,只要打开雕花窗子,躺在榻上便能透过细珠帘看见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白云。
    有微风吹来,拂在脸上,就有淡淡的青草味道渗入鼻腔。
    闭上眸子,感受初秋的微风,闻嗅花草的气味,便尝到了置身郊外的惬意滋味。
    这种体会,是女子前几世经常感受的,遂,当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时,她一度恍惚不定钽。
    出于礼遇的缘故,俏儿被允许住在“穹楼”上,自然,也方便照顾谨王妃。
    不过,管家把俏儿安排在距离主卧最远的一个背阴的屋子内,若是说话音量不大,两处绝对听不到彼此房间里的声音。
    管家姓苏,三十岁上下,中等个子,古铜脸色,性格与其主子如出一辙,若非必要,很少说话抉。
    当俏儿向他提出要搬到距谨王妃较近的房间时,他并未作出过多的解释,只是说:“若是姑娘不想住在‘穹楼’,鄙人会在仆妇处所为姑娘安置一间上好的仆妇房。”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想住在这个房间,就只能去住仆妇居所,想要换房,是绝对不可能的。
    俏儿无奈,只能作罢。
    然,心底却十分不服气。
    也难怪她对此有意见,要知道,“穹楼”第二层有十个房间,每一间都足以放下生活起居所用的床榻,可苏管家偏偏把她的房间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这明明就是一种忽视。
    望着苏管家离去的背影,俏儿恨恨地冷着脸色,心说:总有一日,我要叫你知道,小看别人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眼下,她只能隐忍。
    一个小小的王府婢女,想要变成未来的皇上妃子,这中间需要迈过的至关重要的一步便是完成那个看似平常、实则凶险未卜的任务。
    谨王妃不知道婢女的秘密,她心底的隐秘也是没人能够知晓的。
    当白衣男子出现在恭王府,大张旗鼓地接她来昕王府,她的心就开始狂跳不止。
    她是那么的激动,以至于连贝凌云说了什么过分的警告之辞都不曾听在耳中。
    反正即将离开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已然受过一年的折。磨,再多一点责骂,又有什么!
    坐在锦轿中,她无数次掀开轿帘,想要探出头去偷看侧前方马背上的男子,却一次次被俏儿劝了回去。
    俏儿说:“王妃,现在尚在街市上,您不能让百姓看见您的容貌,那样太过失仪。”
    小姑娘说得有道理,连鱼薇音都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昕王府,被他引领着到了“穹楼”跟前,他才从她身边离开。
    然而,管家离开之后,当她漫步向主卧的窗口,竟瞥见他正从对面不远处的二层围廊上凝望着她的方向。
    瞬间小鹿乱撞,她惊得退后几尺远。
    可心里的那个真我却怂恿她悄悄地挪到窗子附近,透过一个小小的缝隙去窥望男子。
    看了没一会,俏儿推门走进来。
    “王妃,您在看什么?”说着,探头探脑地往女子身边挪着步子。
    女子慌乱地挡在了婢女身前,“没看什么。管家把你安排在哪个房间了?”
    她故意找个话题,支开俏儿的注意力。
    果然,俏儿絮叨地把不满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
    鱼姑娘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实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俏儿的出现令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转而懊恼起来,——之前不是决定要跟他划清界限了么?缘何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午餐是管家差人送到“穹楼”上的。
    “王妃,王爷说您需要休息,中午就在楼上简单吃点,晚上再为您安排盛宴接风洗尘。”苏管家着人将饭菜安置在桌上,随后,躬身退下。
    说是“简单吃点”,却并非那么简单。
    碗盘很精致,是清雅剔透的青瓷;筷子很精致,雕花梨木镶银头;菜品更精致,荤素搭配,仅仅四道菜,却足见昕王府厨师的烹调功力。
    女子坐在桌前,举箸半天,实在不想下筷。
    “王妃,您为何不吃啊?看着很有食欲呢!”俏儿站在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桌。
    “你若是喜欢,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女子淡然说道。
    她的心思还在别处,自己没有食欲,不想浪费了这么丰盛的午餐。
    岂料,这么一句话却刺伤了婢女的自尊心。
    “俏儿不敢!俏儿只是个丫鬟,怎么可以跟主子一起用餐?”怯怯地,音量很低。
    这可不是她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就有的卑微在作祟。
    即便那个要了她的男人已经做出了封妃的承诺,还是没能给她足够的自信心。
    鱼薇音没有注意到婢女的变化,让了一次,俏儿没有坐下,就由着她去了。
    用过午餐没多久,苏管家着人将碗盘残羹都收走。
    “王妃,您若是觉着闷了,可以下楼去菊园看看,那里有初开的菊花,还算雅致。”走到门口,苏管家又折回来,对鱼薇音说道。
    “多谢苏管家。”女子微笑道谢。
    “王妃有什么需要,可以差俏儿姑娘去找在下。”语毕,再次走向门口,下了楼梯。
    整个下午,鱼薇音都怏怏地倚在窗户旁,望着对面的“瀚庭”围廊。
    然,白色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其实,她若是换一个方向,便会发现他就站在更高的“云阁”之上,一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
    ——————蛐蛐分割线——————
    宫中,皇上的寝殿。
    幔帐萦绕的龙榻之上,贝崇德闭目躺着。
    “皇上,您睁开眼睛看一看臣妾啊……”明贵妃扑在榻边,泪如泉涌。
    人都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
    比如,两个女人吵架,一个沉默以对、一个痛哭流涕,不知缘由的人通常会认为哭泣的那个是受委屈的一方,那个不曾流泪的女人,不管她是否有理,都会被标上“欺负人”的标签。
    女人之间尚且如此,在面对男人之时,女人眼泪的杀伤力就更大。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管用,但很多时候,男人面对女人的眼泪,都会做出最大限度的妥协。
    当然,不排除一些铁石心肠的男人,他们不仅不在乎女人的眼泪,甚至还以攫取女人的眼泪为荣。
    好吧,书归正传。
    此时的贝崇德对明贵妃的眼泪没有像以前那样重视。
    他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玉阔国的命运上,对儿女情长已然无暇顾及。
    “皇上,已经三天了,为何您一直不传召蜜儿啊?难道蜜儿不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吗?”明贵妃哭着追问。
    自打皇上寿诞当天独自离开,孔蜜儿就再也没有被传召。
    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形。皇上每天日理万机,政事太过繁忙的时候,没有精力眷顾后宫,接连几天不碰妃嫔。
    那时候,孔蜜儿不觉得怎么样,——皇上不碰她,也没有碰别人,姑且让他好好歇一歇,再来她宫中的时候,必是生龙活虎的。
    这一次,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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