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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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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好好地活着。
  尽管她已经不是大长公主的身份,但她还是愿意做她的婢女,听她的差遣。
  可是……真相为何是这样的?
  那一场宫变的惨烈,她并不曾经历。大长公主在宫变中受伤,她又是担心又是着急。
  可是三日后的某一天,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叫翠儿的却无意中同她说起了宫变当日发生的事情,话语中提到这样一件事:“……那严府之所以满门抄斩是因为已故大长公主施计陷害……”
  之后尚有许多话她都没有听到,她的脑子中一直在反复回响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原来,她竟然将一个害死自己母亲和姐姐的人当成了姐姐,还忠心为她效力!何其可笑啊!

☆、番外:碧落复仇2

  大长公主要离开皇宫,很快便要施行她的金蝉脱壳之计,她会在凤仪宫放一场大火,瞒过所有宫人的耳目。
  而她,却深陷在了痛苦挣扎中。她一连几日在梦中看见母亲和姐姐满脸鲜血地向她走来,说她们死得多么冤枉,她们凄厉地叫着她的名字。
  而她,如果要复仇,那场大火则是她唯一的机会!几经挣扎,最后她终于下定了狠心!她的确曾经视大长公主为姐姐,大长公主也的确对她亲切和善,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若是没有大长公主,便没有她一家人之后的痛苦磨难,没有母亲和姐姐的惨死!恩与仇之间,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仇恨!
  既然大长公主要放火,那么就让大长公主真的死于那场大火之中吧!
  可是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便需要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亲信。
  而这个人……碧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叫翠儿的小宫女。
  卑微的人总是更能理解卑微者的想法。
  那个叫翠儿的宫女总是掩盖不了她看向大长公主嫉恨和看向皇帝陛下的渴慕。
  过去,她总是在心中不屑地想:一只乌鸦,偏要肖想凤凰栖息的枝头,当真可笑!
  然而如今,她却庆幸幸好有这么一只不守本分的小乌鸦,才能让她实行自己的计划。
  她找来那只小乌鸦,对她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皇帝陛下?”
  翠儿吓了一跳:“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冷漠地看着她:“如果你的主子知道你竟然想攀龙附凤,你猜她会怎么样处置你?”
  翠儿面色苍白:“求你不要对姑娘说。”
  她微微笑了:“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并非要告发你,我想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一个人有了愿望却不能实现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一辈子那么短,何必要让自己的人生带着遗憾?难道你不想吗?”
  她半信半疑地道:“你是说真的?”随后却又面露疑惑,“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她点点头:“我没有闲情骗你,帮你便是帮我。我们……”
  翠儿听完话后吓得直摇头:“我不能这样做,我们姑娘对我很好。”
  她不屑地道:“对你再好又如何,你永远都是一个奴婢,若是知道你有这样非分的愿望,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翠儿睁大了眼睛:“不会的,我们姑娘待我很好。”
  她冷笑:“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她知道后不会放过你。而你,只要她存在一日,你的愿望便永远不会实现。而且说不定哪一日,她便会随随便便将你嫁给一个贩夫走卒,到时候即便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只有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要不要把握,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那个翠儿果然如她所料,自私又贪婪,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很快就答应下来。
  在说服了翠儿之后,她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凤仪宫如期失火了,那殿中浇着她惊心准备好的火油,而大长公主已经晕倒在殿中。她将葬身在自己精心布置的那场大火之中。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谁设计谋算了她吧!
  她终于为母亲和姐姐报仇雪恨了!她死去的亲人应当能够含笑九泉了吧!
  可是,大火烧起的那日,她却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在得知凤仪宫着火时,她哭得声嘶力竭,连嗓子都哭哑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凤仪宫的娘娘而哭。他们没有想错,她的确是为她而哭!
  她想起许多年前,她在她身边做宫女,她亲切地对她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人胆子小容易被人欺负,世人皆欺善怕恶,你需拿出点脾气来,才能让别人忌惮你。尊重都是从忌惮开始的。”
  那时候,她多么地尊敬她,抬头仰望着她时脸上满是敬慕。
  而如今,她依然尊敬她,但是,有一些残酷的东西挡在了她们之间,使她的尊敬带上了怨望与悲惨。
  若是她知道是自己谋害了她,不知会怎样的怨望呢?
  那个恩怨分明的大长公主,一向是睚眦必报,快意恩仇!大约不会原谅自己吧!
  手下的木鱼敲了不知多少遍,佛经也已经诵了许久,一日日的,时光就这样漫漫地流逝了。
  有时候,她面对着佛像的时候,会突然不由恍惚,感觉大长公主正用同过去一样慈祥和蔼的目光透过佛像的眼睛望向她。
  大长公主,她曾经当做姐姐的存在,不知在另一个世界里可还安好?
  皇帝陛下又像从前一样经常来雨花楼消磨时光,碧落知道,他只是想在这里找寻大长公主的气息。
  说起来,她和皇帝陛下倒真有些同病相怜,同样是亲人被大长公主所害,但是偏偏又将大长公主当成了亲人,亲仇之间,难以抉择。只是,皇帝陛下选择恩,而她,则选择了仇!
  可是无论作何选择,最后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悲惨。
  做了尼姑这些年,她的禅也不是白参的,于因果上面,多少也有些心得。
  仇恨一旦存在,不管你报还是不报,其实都无法摆脱痛苦。就像她,谋害了大长公主,报了大仇,可是她并不痛快,如果有选择,她宁愿不知道那个真相。可是若不报仇,那痛苦同样会伴随着你的一生。
  有时候,有选择并不一定比没有选择美好。别无选择未必不是命运的恩赐。
  那个叫翠儿的宫女在大长公主死后当了昭仪,并且还来向自己取经如何才能获得帝心?真是可笑啊。皇宫里的女人那么多,皇帝陛下却只有一颗心,若是那么容易获得,还能轮得上她?
  她不必想,便已经能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生,她会向所有皇宫中的女人一样,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开到枯萎。那是所有女人的命运,没有谁能够逃脱。
  而皇帝陛下,大约不会再有心了吧,他的心已经死过了两次,若是还能活过来,大约是需要点奇迹吧。
  可是奇迹,便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宫中女人虏获帝心的愿望只能是一场空梦。既然是梦,做做也便罢了,不要当真!

☆、番外:宝珠之死1

  若说满朝上下谁对皇贵妃之死最伤痛,无疑要属皇贵妃的舅舅傅容,傅容自从得知外甥女烧死在宫中的消息,好不怏怏,傅舅母劝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原本都是命,怪只怪那宝珠丫头福份薄了一些,享不得大福,这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好在陛下对她余情不了,爱屋及乌,如今升你做了工部堂官,正该竭力报效圣恩才是。”
  傅容听罢,好不恼怒:“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那种只图自己升官便不顾亲人死活的无耻之徒吗?”
  傅舅母这才觉得自己说话造次,立即补救道:“我不过好意劝你,即便话有疏漏之处,也不当你如此恶言相向,夫妻情分,可见鄙薄。”
  话毕黯然出房。不一会有下人来报说姑娘来了。
  傅舅母转过厅来,见女儿华衣美裳,楚楚立在厅中,走上来执手而对道:“今日怎么突然家来,女婿可同你一起回来?”
  傅表姐答道:“他公事繁忙,不得空闲,听说皇贵妃娘娘恶讯,打发我回来慰问爹娘。”展目见母亲眼睛微红,不由错会了意思道,“母亲可是为皇贵妃之死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都要看开一些。”
  傅舅母悠悠叹气道:“宝珠丫头之死虽然让人难过,但是我岂有为这个哭的,是你父亲刚刚说的话太伤我的心了。”便将刚刚傅舅舅说的话向女儿提过。
  傅表姐听说,安慰母亲道:“母亲不要恼,父亲重情,这原也是他的好处。”
  傅舅母不以为然:“他胳膊肘子向外拐,只注重与外人的情谊,不过是个里外不分的糊涂蛋罢了,还谈什么好处?”
  傅表姐悠悠叹息一声:“说起来,从前我还羡慕宝珠妹妹有手腕,福气大,如今看来,这女人若是主意太大,终归不是好事,把自己原有的福分都折腾光了。”话语中虽然有惋惜之意,但也难免带了些自得之情。
  傅舅母叹道:“她这一去,倒一了百了,只是留下了她那疯母亲,你父亲肯定回头又要张罗着接回来了。”
  傅表姐道:“母亲,你好痴啊,父亲要把姑姑接来实乃一件好事,你非但不应该为此烦恼,反应当高兴才是。”
  傅舅母诧异道:“我有什么可高兴的,一个疯妇人,不知道多难照顾,不用你来照顾,说得倒是轻巧。”
  傅表姐笑道:“虽然难照顾了些,但是只要她在傅家一日,皇帝陛下看在她的面上也会照顾父亲的官位,母亲怎么就不想想这个道理。”
  傅舅母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拍手道:“可不是这个理,我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不用你父亲提起,我先去把她接来。免得他回头说我心眼小。”说着便吩咐下人备轿。
  之后傅容听说傅舅母这一所为,果然欣悦,对傅舅母说话都温柔和气了许多。
  莲蓬街中,林嬷嬷听了儿子带回的消息,当场痛哭了一场道:“自从姑娘进宫后,我就一直心惊胆跳,总觉得要出不好的事,但是又不敢乱说,后来听说当了皇贵妃娘娘,右眼皮就一直跳,不想应到今日。”她抓住儿子的衣袖,“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我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不想竟然这样年轻就遭此横祸!”
  陆子恭安慰母亲:“母亲节哀,事已至此,伤心也是无法。”
  林嬷嬷道:“姑娘这一辈子活得不容易啊,从没有好好地享过福,进宫不多久又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凭白枉死了。外面的人还把姑娘说得那个样。”说到这里两泪交流,想到这些日子外面传的流言蜚语,看着儿子道,“姑娘好好的一个人,进宫当了妃子,便被一些人说成了祸害妖魔,可见这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姑娘到底是让这些人给咒死了。”
  林嬷嬷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关系,一旦说起什么就没完没了,如今又正伤着心,自然说话更没有休止了,好在陆子恭是个孝顺儿子,恭恭敬敬地听着母亲的抱怨和哭诉,间或安慰劝导几句。最后林嬷嬷也是哭诉得没有力气了,昏然躺下睡去,房中才恢复了平静。
  西北和京城相距甚远,沈况是一个月后才得知宝珠在宫中被大火烧死的消息。他骑了匹快马,在草原上奔跑了许久,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停在一个小山坡下。
  天空昏暗,旷野苍茫,人事当真变幻莫测。他以为两人有缘无分已经是令人心伤之事,不曾想,他还是低估了命运的无常。他以为她会一直活在那座宫殿里,即便这一生他只能站在下面望向她。可是现在……
  其实说起来,二人的缘分倒也算不上多么深厚,至少她从不曾对自己表达过任何倾慕,这一场情爱的盛宴从来只有他单身赴会,然而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他刻苦铭心。天色更加昏暗的时候,他坐在草地上,远方静默的连绵起伏的群山,亘古的存在总是会让人豪情陡升,然而此刻却给他一种物是人非之感。山川永远静止不动,然而人事却不知变幻了几多春秋!
  山风吹来,他身上的衣袍被刮得烈烈作响,他不由半闭了眼,面前慢慢浮现出一张梨花白面,眉目宁静,秋波澄澄,然而俄顷之间,却已荡漾散开,没有了踪影。
  他再次跨上马,奔回营地,巡营的兵士赶上来,着急地道:“将军可算回来了,方才捉到瓦剌细作一名,等候将军发落!”
  沈况跨下马来,甩了缰绳:“提来我营中审讯!”
  心中即使有再多的儿女情长,在残酷的战争面前终究还是要抛在一边的。他心中不由庆幸起来,如果自己此刻还身在京城,听了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到酒场买醉,而今处于战场,稍有不慎便是大军倾陷,粉身碎骨。为了这二十万男儿的身家性命,还有身后大乾国家的安危存亡,却也没有功夫伤心了!

☆、番外:宝珠之死2

  如此过了两年,沈况终于平定了西北,他也被西北人民尊称为飞将军。班师回朝后,皇帝大力嘉奖,赏他金银田宅,美婢锦缎,将大将军王的封号授予他,异姓封王,无上荣光!
  一次华清宫私宴,皇帝突然问他:“朕听说你家有悍妻,嫉妒成性,累得你这些年连一房美妾都不敢纳,连朕赏赐的佳人,也被你那妒妻拘在院中,不得厮近。”
  沈况一愣,这些年他与素锦夫妻关系冷淡,满朝皆以为是其妻悍妒,那素锦性子也的确要强,但是更多的原因大约是自己不愿与她好好说话,一来二去,关系愈发恶劣,也使得素锦更加折磨后院中那些女人,自己也并不喜欢那些女人寻机会沾染自己,因此也随了她去。她的悍妒虽然有她自身的原因,更多的却是自己的有意放纵,没想到如今连陛下也听到了风声。他连忙道:“并非如此,实在因为臣并不喜好风月之事,同臣妻是否悍妒并没有多大关系。”
  皇帝听说,微微笑了一下:“你倒是深情厚谊,即便妻子再不堪,也要为她遮掩。只是朕心中却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你现在的悍妻也是朕当年所赐,朕猜你大约也是顾忌朕的面子才如此说。也罢,这桩孽缘既然是朕定下,如今便由朕来为你拆开吧。好在你那悍妻并不曾产下子嗣,也算是她的一个错处,犯了七出之条,如今你与她和离,也不算冤枉了她!”
  沈况心中一动,晓得皇帝大约是不喜欢自己的发妻是冯家人,可是纵然素锦有再多错处,到底是曾经好友的妹妹,何况一个女人被休离,她又是罪臣之女,今后的日子不想可知了。因此扣头求情道:“求陛下收回成命,臣妻虽然不贤,到底跟了臣一场,不忍令她晚景凄凉。还请圣上格外开恩。”
  皇帝蹙眉不语,淡淡望他,好半天才道:“既如此,且将她贬妻为妾,你也好再寻佳偶。”
  消息传回沈府,沈父怪罪儿子不遵皇帝旨意与罪妇划清界限,定然为陛下猜忌。沈况向来与父亲不亲近,闻言冷笑了一声,让下人将沈父请走。沈父这些年因为大儿子出息,心上不免多喜欢了些,如今在儿子面前讨了冷脸,深怨令他们父子失和的罪魁,也就是如今从妻变妾的冯素锦!
  然而素锦也怨恨沈况,她这些年对沈况一往情深,沈况待她的情分却甚是淡薄。如今陛下将她贬妻为妾,其中难保不是他对自己流露不满,才使得圣上顺水推舟!如此想来,一腔爱慕难免化作了幽怨。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比不得从前,父母兄弟还有长姐都或身死或遭了横祸!想到这里,仇恨之心不由激荡而起,都是那个冯宝珠!倘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有今日?不过她到底是死了,死了……死得真好……
  皇宫中,冯昭仪听了宫女的话,原本端起的茶碗又重新放下,问道:“圣上当真如此做了?”
  那小宫女答道:“就是如此没错,陛下好生奇怪,做什么要管沈大人的家事?虽然那沈夫人悍妒成性,但到底是陛下自己赐的亲事,如今这番做为,恐怕……”
  这小宫女的话尚未说完,便有另外一个小宫女打断了她道:“陛下做事,岂有我等奴婢置喙余地,你莫要在此胡说了。”
  冯昭仪点了点头道:“茹茹说的对,以后不要随便议论陛下是非,倘若旁人听到,还以为是我的教唆。”
  两个小宫女忙答应了。
  冯昭仪心中却有些不能平静起来,陛下为什么要难为沈夫人,别人或许不明白,她却大约能猜出来。就在前两日,她曾和陛下说起这沈夫人未出嫁前曾经如何难为已故皇贵妃,陛下大约是将那些话记在心中了吧?只是因为那时候的一些口角,皇帝陛下就这般迁怒,倘若有一日知道自己在皇贵妃娘娘的死亡中扮演的角色,恐怕会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当那最初的愿望实现之后,她的确曾经有过一时的满足,但是那满足过去后,她的一颗心渐渐地被妒忌和恐惧所填满,妒忌已故的主子轻而易举得了天子之爱,恐惧自己当初的恶行早晚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每每想到此,她都恐惧得浑身发抖,在这个寂寞的深宫之中,他不过是皇帝后花园中一朵最平常的小花,仗着是已故皇贵妃的奴婢才得了这么一个位份,生命无足轻重,不知哪一日便零落成泥!
  她的心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许多的矛盾,一方面她希望皇帝陛下忘记已故主子,另一方面却又怕他忘记!因为自己不过是皇帝陛下对已故主子的回忆,倘若一日陛下真的忘记,那么自己便什么都不是了!
  当初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居然就那样鬼迷心窍地做了!简直疯了!
  即便当初没疯,她现在也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没有终结的恐惧,没有终结的矛盾,或许只有到了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然而可悲的是,倘若时光重来,她可能依然会选择走上这一条路!因为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身为下贱就一定要终身脚踩淤泥!
  那已故的主子确待她不错,可是又怎么样呢?她终究是一个奴婢,逃脱不开自己的出身!
  她同小芬不一样,小芬伶俐聪明皆胜于她,终身所求不过安稳一生,而她却不甘心,凭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怎么样出生就要怎么样结束!
  小芬,她最要好的姐妹,她想起大火烧宫的那日,小芬来拦阻她:“姑娘待你我皆不错,你为何要行此不忠不义之举?翠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她断然道:“绝不!我已经受够了做人奴婢,被人呼来喝去,凭什么那些主子们能够锦绣绫罗,而我们连想想都是一种僭越!”她苦求小芬,“你是我的姐妹,难道你要为了主子告发我吗?”
  小芬望着她满是痛心,最终却还是低下了头去。
  她知道,小芬不会出卖她,在主子是她们的主子之前,小芬便已经是她的姐妹。
  可是,小芬却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宫中,同自己在一起了,她在大火烧宫的那日离开了这个皇宫。
  今生今世,只怕她再也寻不到小芬这样一个姐妹了!但愿她在外面一切安好吧!

☆、番外:落花时节1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大乾东南有一小镇叫锦溪镇,镇中人烟虽然算不得阜盛,但是民风淳朴,生活在其中的人倒也怡然。两年前小镇近水处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户人家,门庭甚是豪华,周围一大片遍种桃梨二花。
  镇中人皆好奇不已,人头耸动争相去看。据那守门的说他们家主子是经商大户,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皆有产业,只因喜欢这锦溪镇的风土人情,所以搬来这里居住。
  镇民们听说都道:“不是俺们吹嘘,俺们这里虽然比不得京师繁华,但却有许多好风光,那些官贵老爷们来了这里都赞俺们这里风光好。那西边的燕子塔,北边的灵缓山,东边的桃源,哪个来了不夸的?”
  只是那家大户似乎不怎么爱出门,搬来了这许久,镇民们也没几个人看到她们家主人长什么模样,不过却也都晓得这家大户是慈善人家,镇子里修桥铺路建庙宇,这大户拿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出来,因此人人称颂。
  因此那商户大家虽则只在锦溪住了两年,但是却已经无人不晓,街谈巷议,具道称奇。
  这日清晨,有两个年轻公子打马经过小镇,在酒家吃饭时听说了这件事情,其中穿白衣的年轻公子不由上了心,问那上菜的小二道:“可知道那户人家姓甚名谁?两年前几月份搬来?”
  小二放下酒菜,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道:“有说是姓赵,也有说是姓梦,究竟姓什么竟没有人说得清。至于是几月份搬来的,这个倒晓得,大约是七月份搬来的,那大房子二月份便开始造,造得好一所宅邸,里面请的下人也都是从外地带过来的,因此里面的主人家究竟是什么情况,许多人竟都不知道。不过公子你问我却是问对人了,我一年前曾经远远地看过那户人家的主人走出来,大约是两个女子,生得好齐整模样,咱们锦溪镇中那些妇女统统加起来只怕还不及其中一个哩。不过我离得远,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了,反正生得那个漂亮!”
  那白衣男子吃了一口酒,微微笑起来:“你既然没看清楚面貌,又怎么知道长得好看,而且你又知道她们便是那户人家的主人了?”
  小二不服气:“怎么不是主人,光那气派,不是做主人的难道还是做下人的?虽然离得远没看清楚模样,但是光一个背影就知道是绝色美人了。”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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