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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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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收任务的那天,微醺还陶醉在“被求婚了”的喜悦中,一边望着花琴师,一边傻傻愣愣地勾动手指,结果鼓奏得一塌糊涂的。
花琴师没有如期的那么生气,表情冷漠多了,只淡淡地唤了自个丫头给从外头端来一把琴,对微醺道:“从现在开始,姑娘把这把琴搬到湖央的水榭亭去,直到把七根弦同时鼓断为止,不然,你就休想离开那儿。”
微醺听了,暗自释怀,原来花师父说的大惩罚就是这样呀,早知道就不必练得如此辛苦了。断弦那还不容易,指尖上系把刀子,只消一瞬的时间。
“期间,姑娘必须不间断地练习,音色不能出现一个错,不能故意把弦拉断,若是先有一根断了,我会让丫头再给你重拿一把新的,直到,记住,是直到七根琴弦同时鼓断为止!自然地断!”花琴师最后又补了一句,这才拂拂袖带着她的人走了。
微醺瞬间懵逼了,这是哪儿跟哪儿?
几十上百根练丝拧合而成的琴弦,哪儿能说鼓断就能鼓断的?况且看那把琴的样子应该还是把新琴?再说了,从第一弦到第七弦拧的熟丝数目都不一样,鼓奏的频率也不同,哪儿能说同时断就能同时断的?
微醺瞬间懂了花琴师所谓的大惩罚是那么意味来着,那不是明摆着让她不眠不休地练琴,鼓奏至死为止吗?
第68章
颜夕替她拿起把琴往水榭方向走的时候,花琴师就在游廊一端的美人靠上悠闲地赏菊,幽幽地朝她飘来一句:“我就在这儿监督着姑娘,希望姑娘不要偷懒,早日练成。若是姑娘觉得过于严厉,大是可以自个跟三夫人说去,甚至,跟蒋大人说也可以!”
微醺笑着摇了摇头,“花师父过虑了,醺儿怎会不想练呢?况且爱之深才责之切啊,花师父对醺儿严厉,那是因为师父觉得醺儿有潜力啊,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期望的!”
微醺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是真心的,尽然脸上带着些疲惫,半夜里花琴师在屋里仍隐隐听到鼓琴的声音,兴许是半夜起来练习了吧,所以今儿鼓奏时才会有些心神不稳的。
看着她强作精神大步大步往水榭方向走去,花琴师不禁产生些动容,这女孩儿看起来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一副样儿,其实恰恰是心胸豁朗,想得最透的。如此玲珑心思的人儿,若然不是那蒋戚耀的女儿,和她的筵儿怎么看都是最登对的一双人儿啊。
清泠泠的琴音如同湖面上一阵接着一阵吹拂起湖波的轻风,不远处一叶接一叶飞散沾染起一层层涟漪的黄叶,若不是还有那深秋里幽然灿开的金菊,整座庭院就会显得异样地萧索冷清。
淡蓝色的丝绦和袖摆有一下没一下地翩飞,水榭亭里坐着一个青丝及背,有一双含|情桃花美眸的少女,纤指轻抚,丹唇轻启,歌声与琴音相和,缭绕开去…
边上侍立着一个英眉漆目的绝色少年,长身玉立,着一身雪色裾衣,头上半发披散随风飘摆,神态淡漠,可墨瞳里却深深地烙上了少女的影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那一天从秋阳高挂,直到日暮西山,更深露重,那儿的琴声依然不绝于耳。不少侍仆已经开始站到映日湖边,心疼起自家姑娘来。
姜妈妈也曾一度想绕游廊到东院找蒋三爷,只是中途被颜夕拦住了。
“姑娘说了,若是这个院中有任何人胆敢出去说一句花师父的不是,姑娘第二天立马将他调离映日苑。”颜夕只是依照姑娘原话淡淡地对众人道。
姜妈妈心疼地揪紧了心口的衣襟,抹一抹老泪回去给姑娘准备姜汤参茶。
已经不知是奏了多少遍下来,微醺直觉得指尖指根俱已僵硬发疼,她勉力地收住了曲末最后一音,停了下来想揉揉手指,却发现十指都动弹不了了。
她苦笑了一下,打算伸手去拿琴案边早已放凉了的糕点,指尖僵在那里,怎么抓都抓不稳。
当指间的糕点差点滑落下来之际,身后的颜夕一把接住了,伸手就放到微醺唇边。微醺怔了怔,揉揉发疼的眼睛,不客气地张嘴一把衔进口中,一不小心就把颜夕的指尖也一并衔了进去。
顿时感觉到指尖一阵糯湿,颜夕蹙了蹙眉尖,把手缩了回来。
微醺笑了笑,开始站起舒展开四肢往远处的风景看。突然发现今儿那游廊端上亮着一盏铜油灯,遂奇怪道:“颜夕,那边坐着谁呀?”
颜夕抓过她微微发颤僵硬的十指,若无其事地揉着,一边淡淡道:“花琴师。今儿她不是承诺过要坐在那儿监督姑娘吗?这会姑娘还在这儿练着呢,她当然也在了。”
微醺一听,心一下子酸酸的了,又看着颜夕帮她揉手指那副严谨不苟言笑的模样,心里又泛起丝丝甜意,酸甜酸甜的,一会儿感动一会儿甜蜜,她感觉即使今夜在这里吹风吹脑瘫痪了,在痴呆之前也必定要把那套指法给练出来不可!
于是,微醺拒绝了颜夕抱来的被褥,让他自个儿躲到能避风的一角睡会,她如今热血澎湃的,急迫地需要动一动手指筋骨来活络活络。
那一整夜里,映日苑上方都萦绕着一曲接一曲的琴乐,那时而像溪流般潺潺,时而又如洪流般激荡的韵乐伴着每个忧心忡忡的侍仆们进入梦乡。
翌日晌午,微醺小憩了片刻,吃了些糕点姜汤后,很快又恢复了元气。搓了搓手指,深吸一气,轻闭上眼,再和缓呼出,勾动指尖。
十指皆像被注入了灵魂的独立体,一根根时而颤动按弦,时而翩飞挥舞,时而旋转划圈,勾、弹、提、跳,时而如疾风肆虐,迅疾而速猛…
湖边围绕着的人群里,无一不屏息凝神,心儿随着那乐韵攀至云梢的最顶端,又一下子从高空中滑落,快要着地之时突然间被提起,又旋回了另一画面里。
不知不觉地,连隔壁院子的丫头也渐渐往映日苑里靠,大家不约而同地就被那似是附有魔力的曲子吸引住了。
花琴师轻靠着栏杆,已经醒来好一会了,身旁的丫头也撤去了被褥替她添了衣。此时嘴角不禁隐隐泛起丝满意的弧度,人依旧不动声色地坐着,抿一口茶,用丝帕擦一擦腮。
此时一曲毕尽,湖畔旁的人仍呆呆地站着,神情怏怏的,似是意犹未尽,更似仍深陷曲韵之中,久久不可自拔。
“好!”不知何时,通往湖央水榭廊道上,一人一边拍着掌,一边婀娜地朝水榭亭踱步而来。其余的人随即也惊醒过来,虽然并不是很懂乐韵之事,只是觉得曲子扣人心弦,让人心驰神往,俱纷纷击起了掌。
“花师父…”微醺惊异地直起身,垂手站立起来。
“姑娘比我想象得有天赋多了,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练成了,将来的造化一定会更大!”花琴师不可抑制地夸赞着,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些年来她教过无数的学生,但是无一可以像微醺一样,从一个什么也不会,一开始还怎样也顿悟不了的音痴,进而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练成这般造诣。
原本她进来国公府也只是为了接近蒋戚耀套取信息,并没有想过要把这六姑娘教成如何模样。
只是她生来就热爱弦乐,对弦声可谓有执拗的坚持,她见不得别人对鼓奏不上心,见不得别人怠慢。于是,才会慢慢慢慢地对微醺越来越严格。
但是到了后来,她确实是见到这小姑娘的坚韧和付出了。也确实是看得到成绩了。如今,她甚是欣喜,这种欣喜的感觉比自己练成一曲遗世绝响还要高兴和满足。
花琴师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觉自己就深陷这种感动之中。她拉着微醺的手,开始说一些往常没有跟她说过的一些激励的话。
当她看到姑娘十只纤纤玉指上斑斑驳驳的血痕,脸上仍然挂着明媚的笑时,心不由地刺痛了一下。
花琴师和人群散后,微醺眼前漆黑一片,不由地瘫软在身后扶着她的颜夕怀里。
第69章
在临深睡之前,微醺还努力撑开一丝眼线,朝颜夕美美地笑了一下。继而由于疲劳过度,深深地陷入黑甜乡了。
颜夕蹙眉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放下手边那把仍未奏断半根丝弦的瑶琴,拦腰抱起微醺经由水榭廊道,朝绣楼方向走去。
睡梦中,似乎有多只可爱的小松鼠,用它们毛茸茸软软的小爪替她按揉着酸软的手指。有时,还会伸出粉嫩粉嫩的舌尖一下一下舔舐着她的指腹,痒得不行,却很舒服。
紧紧闭合着长羽睫,却抿起唇,笑得甜丝丝的。
颜夕一边用沾了药油的棉团替她擦拭指尖指腹的伤痕,一边看她时不时地,荡漾出笑意,那模样儿简直可爱极了。
擦着擦着,揉捏起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来。记得她小时候,手都是有点肉肉的,摸起来没有那么骨感。不过如今稚肉褪掉了,纤柔的手指在日光的照影下,白得晶莹剔透,皮肤莹润得像是透明般,煞是好看。
他顿在那里,看着她的模样儿看得入神。突然就想起昨夜被姑娘逼着坐到水榭一避风的角落坐着,从背后看她那纤细的身影,那样柔弱娇小。明明已经眼皮交加了,却强忍着,把腰儿挺得直直的。就因为他对她说,花琴师一直在远处陪着她。
这个傻丫头!他不禁在心里嗔骂了她一句。
“嘻嘻嘻…痒,嘻嘻嘻嘻…”她躺在那儿,突然闭着眼睛发出一阵铜铃般的笑,原是做梦了。
颜夕吁了口气,放下了她的手,用被褥盖好。刚要转身离开,她红艳艳的唇瓣开始微微蠕动,吸引了他的视线。
红嫩有润泽的饱满唇瓣下,是露出尖尖的下巴,两面颐上还尚有点肉肉在,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他颤抖着手,不由自主地把指尖按在了唇瓣上。然后她就不动,安静下来了。
他奇异地发现,她的唇竟然如此温软柔嫩,一旦抚了上去就再也移不开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收住了手,却盯着那抹嫩红心里产生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
突然想起在玉琼馆被她突然凑上来,一把提拉起他的衣襟就凑了上去的样子,脸像喝醉般熏得红红的,长睫微垂轻颤,模样儿甚是娇俏可人。
还有与她同坐在榻上,在漆黑中,被她揽脖凑上来,生涩地碾|压着的唇瓣,很想知道,那个时候,她的表情…
想着想着,颜夕突然想起他承诺娶她的约定,和风荷姑娘的约定,还有,和姨母的约定…
有一瞬间的心烦气促,他转身别开了脸。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眼前的颜色迷惑,古来绝色温柔乡,皆是英雄冢。一旦把持不住,往往灾祸连连。
他攥握紧了双拳,身后睡着一脸懵懂的开始踢翻被褥的微醺。他告诉自己,只要熬过了这一阵,熬过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年纪,兴许他就不再那样头脑热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诫自己,指甲几乎要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微醺这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睡得很满足,伸了伸腰,下榻发现脚踏上没人,于是就开始喊颜夕。
春桃应声就进来了。只见她已经准备好梳洗的东西了,笑着扶她到妆奁前,道:“姑娘,今儿颜夕大早就到管家处报备出府了,说是姑娘交代下来让他外出购置些绣线物品。”
微醺一拍脑袋,突然就想起来了。因为近期刺绣师傅需要一种特殊的丝线,需要外出购置,她就一直拖着,打算等到院试放榜那天才让颜夕外出购置,顺带可以看榜去。
话说,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微醺突然莫名升腾起丝丝兴奋,仿佛自己的状元夫人梦又近了一大步。
很是奇怪,原先到这时代来的时候,拘于这年头的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她原是对婚姻不大抱期望的。顶多是仗着爹爹有几个臭钱,到自己年纪大了,就找个寒门的想攀附的小白脸,谈一场虚假的恋爱,过瘾过瘾一把就算了。
想到这里,她恍然悟到了什么,寒门?小白脸?攀附?
微醺拍着掌前俯后仰地笑开了,她家颜美人才不是什么想要攀附的小白脸呢!
临近傍晚颜夕回来的时候,微醺已经守在院里的廊道翘首以盼了。一见他脸无表情地走来,立马笑脸迎上前去,还和以前一样亲切地拽拉起他的手,殷切道:“颜夕,如何了?”
颜夕像是极平淡地,轻轻地“嗯”了声,就往前走了。
身后的春桃听了,立马高兴地呼出声音来。原来微醺出来等颜夕的时候,春桃也跟着出来了,一听到院试通过,想到家里的田赋和丁口税就能减免,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微醺在他身后顿了良久,耳边是春桃欢天喜地的嚷叫,她唇角逐渐扬起抑压不下去的弧度,大笑一声就跑着冲上前去,整个人跳起伏到了颜夕的后背上,颜夕一个踉跄,随即还是站稳住身子。
颜夕如今的身姿越来越高了,肩背也变得越来越宽厚了,微醺一边高兴地搂着他脖颈,让他背着,一边在心头隐隐担忧着,担忧这将来会有一日被人揭穿颜夕男儿的身份。
只是,这么喜庆的日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烦恼,就让它暂且搁下吧!微醺一甩头就忘掉了,继续揽着他的脖子,指使他快速地往前面飞奔。
颜夕一脸无奈,双手勾起她双腿,蹙了蹙眉,唇边一抹苦笑,只得听她的,提起腿就往前飞奔而去。
衣摆翩跹拂过,身后落下一串串铜铃般的笑声。
第70章
又过了两天,蒋炜炎从府外火燎火急地冲回来,一回来就往映日苑里跑。届时微醺正在绣房里用冰纹针绣草虫的翅翼,被他大吼大叫晃了心神,针尖从剔透如生的翅翼裂纹出来的时候,恰恰扎进了指腹,大滴鲜红的血珠立马涌现出来。
“嘶——疼死了!”微醺放下绣针,忍着泪死命摇晃着指尖。
颜夕刚想走过去替她瞧瞧,一个旋身的功夫就被外头破门而入的蒋炜炎扳住了身子。
只见他喜形于色,眼里流露出光彩,双手紧紧地按住颜夕,一边喘息一边道:“颜儿…你…你猜我方才在外头听说什么了?”
颜夕身子僵在那里不动,眼神略微嫌恶地斜睨着肩膀上黑褐的,骨节粗壮有劲的手。偏那壮手的主人神经大条得感觉不出来,依旧大咧咧地喷了他一脸涎沫。
“蒋炜炎你下次进门之前能轻点声嘛!!”微醺用嘴吸住受伤的指腹,在后头含着泪对他大嚷道。
蒋炜炎哪儿管得上她?他兴奋得双眼发亮,眼里就只有他的颜美人,“我刚才出去一转,听人说京城出了位寒门的小三元,李家村的——李颜!!”
当初颜夕随春桃到李家村上族谱时,给上的名字就是李颜。
“对了,你们说巧不巧,我听说京城上一回出的小三元秀才公年纪更小,似乎就七八岁的样子…名字刚好也叫李筵,不过是筵席的筵。”蒋炜炎开始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起来。
颜夕冷漠地一把甩掉他的手站到了另一边,微醺盯着颜夕,眉心不可抑制地蹙了蹙。
李筵…李颜夕?怪不得每次考试,颜夕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放弃身份重新再来,这种感觉应该不好受吧?微醺有些心疼他。
今天夜里是颜夕值夜,原本自被姑娘识穿他身份之后,他就与她商讨过值夜的问题。他是打算以后都让别人去值夜了,可他家姑娘不让,还笑着拍他的肩道:“反正迟早你得把我娶进门,如今值个夜有那么不情愿吗?”
这不是情愿不情愿的问题…当时他叹着气,很想语重深长地告诫他家姑娘身为女子该要注意的一些人身安全,无奈总感觉他姑娘跟他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解释什么的都是浮云。于是,他也懒得去说她了,她想怎样就随她高兴吧,反正,他是不会在意的!
由于进入了深秋,天色暗得比较早。在七宝阁上读了会儿书,到楼下找抽空练习鞭法剑术的颜夕一同回映日苑时,天色已经完全变暗了。
伺候姑娘简单地用膳梳洗后,颜夕就从储存杂物的檀木雕花鎏金柜里搬出被褥,放在姑娘塌下的踏脚上,准备钻进褥子歇息了。
今天的他又是为了摒弃许多不必要的念头,于是急急从楼阁上下来,拼了老命般地甩鞭练剑,练得全身出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在用膳之前还急急到庖屋背后的浴堂,紧紧关上了门,草草用凉水洗了身子再上来的。
这时的他已经体力耗费了太多,累得能够一头扎进就睡着。
可惜他家姑娘这夜不给力啊,整整在床她上翻滚了半个时辰都不得入眠,最后还耐不得寂寞,下榻把他摇醒。
“颜夕,颜夕,别睡了…起来…别睡了…”
颜夕浓黑剑眉紧紧拧着,双目依然闭合着,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颜夕,醒醒,颜夕,醒醒…”他硬是不肯睁眼,他家姑娘就一手拽着他衣襟,一手拍着他的脸蛋,试图把他拍醒。
就在他无可奈何,准备睁开眼应付应付他姑娘之际,就听到他姑娘大声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颜夕嗓音嘶哑,蹙紧眉头,冷静地微微睁眼看。
只见他家姑娘滑嫩的小手张开停留在半空,暮色下借着窗外的烛火光线依旧看得清她惊讶着的小脸。
继而,她若无其事地把那手伏下去,来回搓着他的脸颊。
“颜夕…你,好像长胡子了…怎么办?”微醺半跪倒在他腰间,拽着衣襟,摸着脸颊,居高临下与他道。
颜夕皱了皱眉,一把拨开她的手,“腾”一声坐了起来,开始仔细摩挲自己的脸颊。
真的,有一点尖尖的,刺刺的,冒出来了!
“是不是?这该怎么办?”微醺凑了过来,焦急道。
颜夕一言不发地,坐起,站起点了铜油灯走出屋外。过了好一会儿,就见那盏油灯游到对楼去了。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白晃晃的削得异常尖锐的弯刀。
“你…”微醺不知他要作什么,顿在那里。
“姑娘替我…削了吧。”烛光辉映下,颜夕俊逸的脸庞在溢彩流光,吸人魂髓。
微醺瞪大了眼睛,看他手边那把明晃晃的刀子。
削…削了?说得如此轻易,可那刚刚才冒出来的青茬,这么一刀削下去,他那俊美的脸还要不要了?
微醺沉吟一会,然后道:“明儿你不是还要外出一趟帮我替换些丝线吗?到时候,你就去医馆,让大夫把镊子卖给你。”
这时代镊子只大夫那里有,是用来刮骨等治疗外伤时用的医疗器具。
颜夕隐隐知道她的意图,于是“嗯”了一声,随即把弯刀收进袖子,拉了拉踏脚的被褥,坐了下去。
微醺吁了口气,挨近他坐了,“颜夕…”
话还没落,颜夕就把身体移开了一些。
微醺担心接下来说的话会被人听见,于是又朝他挪过了身子。
结果他继续朝踏脚尾部的位置挪。
两人锲而不舍地一块儿挪动,直到颜夕几乎摔到地上去,这才被微醺拉住了臂膀稳住了。
抓住他手臂的瞬间,微醺吃了一惊。
因为颜夕偶有跟蒋炜炎练习鞭法和武术,如今身姿拔高很快,几乎要到蒋炜炎的眼眉了,而且…臂膀上也…渐渐练出了结实的、坚硬的二头肌。
微醺汗了汗,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姑娘…?”颜夕见她呆在那里拽着他的手不放,沙哑地探问道。
微醺回过了神来,立马严肃地道:“颜夕,你不能再继续练鞭子了,你看看你的手臂…你可有见过女子手臂像你如此…结实的?”
颜夕一脸冷颜地摇了摇头,轻淡而略微怯涩道:“姑娘…我没有偷看…没有,刻意去看过。”
听到这里,微醺的脸一下子红了,松开了手将颜夕往边缘推了推,恼羞道:“谁问你这个了?!”
第71章
幸好颜夕反应迅疾,立马伸出一手拽住了榻沿,随即一个弓身腾起,双臂张开一下子把坐在踏脚上的微醺拢入了怀中。
双臂不得已地把她紧紧圈拢住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微醺下意识双臂向上弯起,抵住了他的胸膛。在他的怀里,她感觉热量源源不绝从他的胸膛和臂膀传递过来,有种扎实安稳的感觉。
微醺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看他,感觉到上方有一双烁烁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凝着她,最后连耳根子都红了。
靠得如此近,就连温热的呼吸都感觉得到是从上方微微朝她脸庞呼出,微微嗅得出少年独特的气息,她闭起了眼睛,垂着头不敢看,却又不愿离开这扎实的怀抱,就静静地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紧张,身体僵硬得不行,只听得见心脏“扑腾扑腾”地跳。随后,那个怀抱松了开来。
她微微有些失落,放松了双臂垂落下来,睁开眸子仰起头来看他。
烛火摇摇闪烁不定,就如投影进他眸子里的烛焰一样。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表情有些纠结复杂,在这深秋里,鬓角前竟沁出了薄薄的细汗。
“好了,姑娘你该去睡了。”他把头别过一边,嗓音嘶哑语气冷硬道。
微醺一下子惊醒过来,意识到还有什么话要问他,于是抓紧他一小片衣角,慌忙道:“啊,不是…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什么事?”他依旧背对着她,声音嘶哑中带着些冷漠。
“呃…我只是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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