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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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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溥先生依旧不敢转过身来,就这样背对着两人道:“筵儿…我看你如今气色是变佳了,待会我再给你把把脉吧。”
  说完,他就大步往屋外走去,把门关上,站在距离木屋数丈之外负手等待,仿佛是特地留下了地方给小两口。
  微醺顿时感到窘得不行,一边用拳头往李筵身上砸去:“你看!我在先生眼里成什么了?都怪你!”
  李筵清咳一声,搂紧她柔声哄道:“好,怪我。怪我忘记了在这之前,先生都是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给我把脉煎药调养的。只是…每次我都辜负先生的心意,可他依然隔段时间来。”
  微醺一听,停了下来,开始听他诉说这段时日来关于溥先生的事。
  原来当年花琴师的死,是因溥先生而起的。
  溥先生从少时起,就喜欢上了偶然间来到他府上作客的表妹。
  因为那时候溥先生家里管教严,平时也很少得见家中女眷,所以唯一一次见到如小兔子般柔弱可人的小表妹时,就深深地喜欢了。
  并且就喜欢了一辈子,再无人能取代。
  而这位小表妹后来却嫁作他人妇,就是李筵的娘,花静姝。
  后来溥先生仕途不顺,辞去官职后也一直用另外的身份留在静姝身边,作李筵的西席先生。
  乃至后来李筵府上发生巨变,而静姝也惨死在牢狱中。
  为此,其实一直以来,溥先生的目的与李筵当初的目的一样,就是复仇。而他,只是为了花静姝而复仇。
  本来一切计划都比较顺当,李筵科考也很顺利,只是有一点,就是后来李筵似乎对仇人的女儿,微醺动情了。
  眼见着李筵复仇的动作慢了下来,其实溥先生心里比谁都着急,只是他说不出口,更害怕有朝一日李筵会被爱抚平了仇恨。
  于是,他得替自己找后路。
  而当年李治廷这个事件,牵涉的人都是身份尊贵的,比如皇后,太子。
  要想复仇,干脆就得在朝中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而这时候,让他碰上了意图谋反的楚王。
  一而再的接触之下,楚王似乎也愿意信任他,于是他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帮楚王联络外族的帮助夺得皇位。届时朝中天翻地覆,他想要铲除的人就再也不是异想天开了。
  可惜,谋反却哪有如此容易?很快他就被人发现与外族联络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花琴师,也就是李筵的姨母,花丽姝挺身出来把这个锅背了下来。
  花丽姝至死也不愿意让李筵知道此事是与溥先生有关,只因她深信,溥先生往后一定能助李筵完成他们共同要完成的事情,这个时候万万不能破坏了李筵对先生的信任。
  “姨母的死,如今我已经没有怪任何人了,是她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一直有个遗憾,就是不能把姨母临死时嘱托我把她的琴谱交给那个宫中的琴师,厉师傅手中。”李筵淡淡地回忆道,哀叹了一声。
  微醺有些震惊,因为正正是在不久前,她才遇见了厉师傅,并且把李筵说的那首花琴师最后作的琴谱奏给了厉师傅听。
  微醺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额发道:“不用担心,这世界上冥冥中已有了安排…厉师傅他,他已经知道姨母的心意了。”
  李筵幽幽地看着她,把她拥入怀中,叹气道:“姨母的事,我已经不再想了,只是先生为了一己之仇联络外族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释怀不了。”
  “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微醺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当初还不是伤害了我,如今不也浪子回头了?”
  李筵笑着往她额前点了点,“这么说来,你如今也原谅这个浪子,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微醺娇羞地垂下头:“呃…你如今一天到晚嘴里尽是这些情话,到底还是不是我的颜夕…”
  “你不也换了一身皮囊回来了?”李筵反唇道,随即含笑地观赏着她嗔怒的脸。
  他一把圈揽住她,不让她后退地把身体又靠近了,凑在她耳边道:“以前就是说得少,所以你才要跑的,我如今只要动动嘴皮,能换你留在身边,为何不说?”
  “你倒挺有觉悟的嘛!”微醺用双手抵着他道。
  他低笑一声,把她越往下压,声音在她柔嫩的耳畔旁道:“既然先生给我们时间,就别辜负他,我们…”
  微醺一听,连忙大叫着一下子挣脱了,在“砰”一声逃出关上门之际,还满脸通红地骂了他一句:“流氓!不要脸!”
  溥先生替李筵把过脉后,欣慰地点点头道:“唔…看上去行气顺畅了,郁结化开了,人也没什么大碍了。”
  然后,他站起直身打算告辞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恳请六姑娘往后代老夫好好地照顾筵儿,老夫这一次启程也终于可以毫无牵挂了。”
  微醺讶异道:“先生这打算要去哪?”
  溥先生从袖中掏出些药方递予李筵,道:“老夫早就有云游四海,行医济世的心愿,如今终于是能够启程出发了。”
  是夜,微醺搂着李筵的腰,窝在床榻上,有些愁眉不展。
  李筵阅完手中的卷籍,吹灭了灯烛,凑她额前亲了亲,拥着她躺倒在榻上,盯着月色皎洁下的她水润迷蒙的眼睛道:“从下午开始你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是因为溥先生的事情吗?”
  “放心吧,”他抚挲她枕在他臂内柔顺的发丝道:“我早没有怪先生了,先生是知道的。而且…他决定云游行医,我猜,大概是那时候他联结外族要攻打大靖的事,让他深深愧疚了吧,所以籍此做些事来换取内心的平静。”
  “嗯…其实,我…最近还在想另外一件事。”微醺挪了挪身子,脸庞贴近他跳动的胸腔支吾道:“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是在想另外一个我的事?”李筵一言戳穿道。
  微醺有些讶异,如今她心里所思所想,仿佛都瞒不住他一样,总能被他轻易看穿。
  李筵没有等她回答,而是轻轻地用手臂拥紧了她,转了转身体,把她搬到他上方,像小动物一般伏在他身上,胸腔微微震荡道:“若是你当初没有回到我身边,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个他了。”
  “但是…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你才能回到我身边。”他又道。
  微醺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不解:“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李筵叹了口气,幽幽道:“若是我当初没有把事情彻查,而是定了你爹的罪,把他们都处死了。你说,你还愿意回来吗?”
  这个问题倒真的把她难住了,当初她若然回来发现她爹已经死了,那么,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快能接纳他。再怎么也得放冷淡一段时间,等时间把他们之间这段鸿沟填平掉。
  “这就是一念之差分隔而成的我和我…”李筵深有启发道,“那一个我,在他的时空里,已经逼死了醺儿了,于是,就再也不会有了…”
  那一夜,微醺就这么伏在他胸膛上,听他这么喃呢着,让她有些错觉,分不清这是一念之外的李筵在看里头的李筵,还是一念之内的李筵在自省着…
  就在微醺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和李筵待在一个小角落,种种地,养养畜,安安然然过一辈子之际,有些事情的发生,让他俩都有些猝不及防。
  那天微醺与邻村一个大婶一起,结伴到山下卖些刺绣品换银钱。结果走到半途,突然遇见了一队身穿奇装异服的彪悍士兵沿路里对附近的村落烧杀掠抢。
  路边杂草丛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血迹斑斑的尸体。不少已被掠夺过粮食的屋子已被熊熊烈火烧着,里头发出浓烈的黑烟,还伴着强烈焦肉的味道。
  微醺一把捂住了嘴,并立马拉起大婶往旁的灌木躲去。
  她从草木间,看见一个独自在浓烟里抹着泪水,哭嚷着爹娘的三岁女童,她身后就有许多从屋里进出,准备点燃火炬的士兵。
  她很想冲出去把那孩童抱过来,却在她从灌木中准备蹿出之际,旁的大婶死死咬着唇,忍着泪拉住了她。
  微醺愕然地望了大婶泪哭不止的面容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灌木外那个哭泣的女娃。
  突然,一把长戟从哭得差些岔了气的娃娃胸前刺出,那小家伙“哇”了一声后,一口浓血从鼻子口腔溢出,人就瞪着眼睛不会动了。
  那大汉把长戟上的人儿用脚随意踩掉后,又挥着仍淌着那娃娃的血的戟往前了。
  微醺惊痛地用手紧紧捂住了嘴,泪水不停往外溢流、溢流…
  不知道躲了多久,微醺和大婶都在灌木丛中睡着了。


第143章 
  这时不停听见夏虫啾鸣的声音,还有点点光亮在眼前晃悠。
  “醺儿——醺儿——”睡眼迷蒙中,她仿佛听见了李筵在远处唤她的声音。
  她奋力睁开了眼睛,突然意识不出来自己身在何方,处身在漆黑中。那些不时翩飞而来的点点流萤间断地照亮了白日里那个可怖的修罗场。
  她惊惧地紧捂了嘴巴,突然而来的意识,让她又重陷了噩梦中。
  漆黑的大地上,依旧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焦黑血红的尸首。
  她身体发颤着,捂着嘴巴坐在灌木丛里禁不住地发出“呜呜呜”微小的哽咽声,眼里有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
  她突然想起她身旁还藏了一个大婶,等她伸手去推大婶,流着泪想叫醒她。结果一摸,身旁躺着那人已经不知什么以后变冰凉了。
  一颗莹绿的莹虫从木叶间蹿过,照亮了大婶血肉模糊的面容。
  微醺终于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尖叫声响彻了天际。
  那个白日里还与她高高兴兴一起结伴下山的慈祥大婶,上一刻还谈笑着教她卖了绣品到隔壁庄里割点驴肉回去炖了给她相公,保准明年生个胖娃娃。
  到了夜里,竟就只能躺在这片废墟的村落里,与那些尸首躺到一块了。
  微醺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拥在怀里。
  “蛤…蛤…醺儿…幸好!幸好!”闻着李筵熟悉的体味混合着汗湿的气味,听着他心房一个劲儿“突突突突”跳不停。
  显然,他是一路奔跑过来,心很慌,找得很急。
  “你真把我吓死了!还好!还好!”李筵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心有余悸地喃喃道。
  微醺搂着他,只会一个劲地哭,哭到声嘶力竭。
  后半夜微醺被李筵抱着上了山上木屋后,她就一直是那副呆滞地坐在床上的样子,任李筵说什么也不搭理。
  李筵深思良久后,终于痛下决心,向她说出这段日子来埋在心底一直开不了口的话。
  而微醺也终于有些反应了,她似是意识不过来般:“什么?你…你要回去?回哪去?继续当你的首辅大人?”
  “不。”李筵摇了摇头,虽然前些日子已经有朝廷的人找到他,并且央求他回朝替皇上出谋划策,以应付如今被大越人大肆侵犯的局面。
  可他心里却并不愿意再回去那个朝堂,“我是打算到村头投军去,只要我还有一丝能保家卫国能力,我就愿意使出来,保卫这个…有我所爱之人在的国度。”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看了良久良久。
  相对比在后勤当大臣充作安抚臣民的工作,他更宁愿到前线去。如今这个乱局,到前线去出谋划策,远比躲在朝堂要来得直接有效。
  “那么…”微醺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坚毅道:“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李筵没有想到她会那么说,当即就拒绝道:“不!这怎么能行?你得留下来,我会把你送回国公府,等我把越人击退的那天,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把你独自留下了…”
  微醺向前握紧了他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粗粝,摇摇头道:“你忘了,你不是让我永远待在你身边吗?怎么才一转眼,你就让我离开?”
  “醺儿,听话。”他有些无计可施,只好把她当孩子般哄道:“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若是这个国家垮了,我俩以后的家又谈何建起?”
  “所以啊…我得跟着你打越人,等我们把越人击退,就一起寻一个地方,我来设计,你搭建,我们共同的家,好不好?”微醺吸着鼻子,眼眸里水光满溢。
  李筵蹙紧眉头,艰难地看着她,双臂一揽,轻轻把她揽在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好了,这事儿我们再想想,先睡吧。”
  而时间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宽裕。不到两天,朝廷派来的人又来到小木屋找李筵了。
  而这次被派来的人,竟然是微醺的爹,蒋戚耀。
  李筵面对蒋戚耀时,也很讶异。
  蒋戚耀一进屋来就朝他跪倒下来,双手作辑下拜,语气恳切道:“李大人,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希望你能随下官回去。”
  李筵连忙扶起他道:“义父,你这一拜,筵儿着实受不起,快请起吧!”
  可蒋戚耀坚持跪倒地上,慷慨激昂道:“如今我大靖正值危难,下官尚且回去复职了,李大人痛失爱妻同时,那也是下官的爱女啊!大人又如何能为了自己的事情神伤,罔顾家国的安危不顾?”
  李筵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同意回去,只是提了一个请求:“烦请义父回去禀述皇上,这次李某不复阁臣官职,只愿领兵亲攻大越,一旦大越击退后,李某会立马解甲归田,从此不问朝政!”
  “好!只要李大人还有报国之心,皇上一定答应的!”蒋戚耀道。
  “李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李筵扶起蒋戚耀之际,微醺刚好推门从外头进来,方才他们在屋内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蒋戚耀回头一望,顿时惊愕住了。
  李筵趁机叹气道:“烦请义父暂替李某好好照顾醺儿,待我击退越人归来之际,自会把醺儿带走。”
  微醺一听,连忙走过来,拽住李筵的手道:“不!你答应过我,不让我离开的!你个骗子!!”
  蒋戚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由头到脚过了一遍,依旧不可置信眼蕴泪光道:“醺…醺儿?你可是我的醺儿?”
  微醺望着她爹,鼻子酸溜溜的,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爹,醺儿回来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您…我…”
  话没说完,蒋戚耀老泪纵横,一把将微醺拥紧在怀里。
  嘴里含糊哽咽道:“醺…醺儿…醺儿……”
  微醺莫名地心很酸,她留意到仅仅几年的时间,她爹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动作也迟缓了。
  李筵最终还是跟着蒋戚耀回到了京城。微醺也跟着一起,回到了那个他们已经许久未回的“酒意园”。
  这时候酒意园里已经空置多时了,蒋戚耀曾一度让小两口随他回国公府暂住,只是两人俱不愿。
  所以蒋戚耀只好派几名小仆过去替他们收拾院落和屋子。
  战事已经越来越紧迫,疆界所有能够调动的兵力都已经聚集来抵抗大越兵了。
  微醺在落月岗的古榕下,心神不定地抚动琴弦。身旁那个素色身影,就依着苍老的古榕树干,凭风而立,袖摆猎猎翩飞,发丝散乱,人却如渊渟岳峙,动摇不了。
  她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知道李筵此际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
  明天一早,他就要随微醺的大伯父魏国公大将军出征了。此次,据说蒋炜炎那小子也被他老爹揪上一起了。
  听说魏国公他老人家一手执着一把巨戟,一手把他那诗意人生躲到一旁挥洒毫墨、连年来屡次科试俱落第的笨儿子提拎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训斥: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为家为国扛起一片天!此际正是家国社稷危难之际,你但凡是个男的就得遂你爹上战杀敌!”
  然后,蒋炜炎那几个据说已经立誓终身不嫁的姐姐,如今已经益发地英姿飒飒,看起来比蒋炜炎还要有男子气概。
  大姐微明身着盔甲军装,拍着小子的头道:“老弟弟若然真的长大,那就得拿出个模样予姐姐们看看呀!”
  一席话说得蒋炜炎呆呆地顿在那里,二姐微风也趁机上前凑在老弟耳边道:“弟,你得给喜欢的人证明证明,证明你不只是个大块头的草包,耍起银枪软鞭上阵杀敌的样子也可以很英明神武的!”
  听这话时,蒋炜炎褐红的脸色更加红得如同烧红的炭了。眼巴巴地朝微醺送李筵上马的方向看去。
  微醺站在马鞍前,神情有些萎靡,上方高大挺拔、端坐稳如泰山的身影是她耗尽两辈子也爱不够的男子。
  一只温暖的微有薄茧的大手自上方伸前来,默默地替她擦干了泪水。
  泪光中,此刻他的微笑,在风中,形如那化不去的软雪,化去了霜冻,融弧成温暖她的形状。有些像仲大哥的微笑,却又远远胜于,多了几分刚毅和自信。
  “醺儿…我会活着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拼命撑到与你共老去的那天。”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让人莫名地就有种确信的感觉。
  微醺使劲抹掉了眼泪,用力地点了下头。然后,行军的队伍就渐渐往前了。
  黄沙翩舞,误坠进了深潭般的泪泉里,于是,涌出来更多的泪…
  微醺见李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皑皑兵甲里,于是咬了咬唇赶紧往旁的树林里迅速挖出包袱,换上了事先备好的服装和行囊,连忙赶至队伍尾部,低着头紧跟随走。
  这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一个骑马大将前来阻隔了她的路。


第144章 
  “夫人…李大人吩咐了,让下官及时发现您的行踪并且…阻止您跟随着走。”那名大将无可奈何地劝说道。
  微醺抬起飙泪的眼眸,死死地越过众喣漂山般的人群,刺穿那个要早一步勘破她心思并且付诸行动的人。
  那个幼时协助她乔装混出国公府,鹿鸣宴上又被她猝不及防变装跟踪到了的李筵!
  伫立在那里看着队伍越走越远,她满襟满身都是泪。好气呵!若然不是与他一同长大,若然他不是那样地了解她…
  就在微醺以为从此往后就只能过着守着等待他书信过活的日子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抑制她前行的那名大将打昏倒地。
  微醺转头一看,泪都要崩决而出:“爹!”
  醺爹表情复杂,怜爱地抚摸她的头,老泪纵横:“醺儿啊…爹懂得你的心思,也不强行制止你了…我相信,有你在身边,那小子拼了命都会活下去的。”
  她爹流着泪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做工精致的短匕,牢牢叮嘱道:“女儿啊,记得要好好保重,万事三思而行。爹…爹知道…此行若是不让你走,你必定还得寻别的途径,弄得头破血流都得跟着,与其这样…爹还不如成全了…”
  说到最后,她爹已经抖得说不出话了。
  她满心喜悦的满眶泪水,庆幸,原来世上真正清楚她的,却是这个生育她上一副身躯的老爹!
  微醺紧紧抓着她爹的手,却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抹干泪水匆匆转头跟着队伍消失在人烟浩穰中…
  跟着队伍翻山涉水,走了好长好长一段路,直到把鞋底磨破,直到满额满身都是虚汗,芸芸稠集的铠甲队伍在眼前开始糊成了一片。
  她径直地往旁侧倒去,结果,勒马嘶鸣声响起,一个身影飞身扑下接住了她,瞬即又快速地踏身上马。只消一把银枪着地的功夫。
  微醺惊愕地睁开了眼,却发现她人已经在自个夫君怀里。
  李筵用无奈又忧虑的复杂眼神看着她,他这个姑娘,从来都不让他省心的。
  早知道只派了人去盯着她是盯不住的了,因为不放心,才又这些天来让蒋戚亭帮着他带领他的队伍,自个骑马游走在队伍中穿插查看,结果一不小心就真的让他发现了!
  他把人抱在怀里,开始加速往前。
  奔跑中,“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中,似乎混杂了一句沉沉的声音:“这辈子,我是拿你没办法了…”
  微醺蜷缩在他怀里,攀附着他,撑着沉重的眼皮笑道:“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他在上方沉吟片刻,无奈叹息领悟道:“也欠你了……”
  微醺满足地盍上了双眼。
  这颠簸震荡的一觉是微醺睡过前所未有之安稳的一觉。睡醒以后,发现自个已经在幽暗的营帐中,只有案前幽幽灯烛闪烁着。
  这时有人掀帐进来,外头的风吹拂得猎猎鼓动。
  “醒了?”是李筵的声音。
  微醺半身都陷在被褥里,倾听着昏暗中一步一沉带着金属掷地的声音朝她方向近来的脚步声,感到前所未有地踏实。
  感觉他脱掉了一身冰凉的铠甲,用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双臂坚实地圈环着她,气息暖暖地在她耳畔吐出,耳坠边微微震荡道:“饿了咱先吃些东西?”
  微醺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军中生活艰苦,遇到了粮饷不足并被敌围困的情况时,将士们更要啃树皮、吃尸首上的蛆虫活下去。我们也不能吃得太好,酥酪什么的,这儿是没有的。”
  李筵说了一个大实话,听到这番话时微醺着实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纵然她是知道将士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吃树皮挖野菜那是很正常的。
  而她也早做好准备吃不上东西了,大不了她也啃树皮去。
  可是若然让她啃尸首上繁衍的蛆虫…
  她皱紧了眉心,认真思考了片刻,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般掐了掐拳,盯着他,水眸熠熠生辉道:“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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