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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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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脑才对。”
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给教育了,张晾不由气结。
但事后他细想少年那日所言,竟深以为然。
母亲四十岁上下才得了小妹,又是早产,小妹自幼娇弱,而且还有小妹活不过及笄的话在那里摆着。
那话,像一把悬在侯府头顶的剑一般,随时都会落下来,伤了小妹,也伤了侯府所有人的心。
因此,家里人都将小妹当成了那天上的星星似的捧着宠着,唯恐她会夭折,生怕在她有生之年待她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好而留下遗憾。
长辈们及他们这些兄姐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宠着她,究竟是为她好还是害了她。
想到这里张晾又为张晴抱屈。
小妹并没有因为家人的娇惯宠爱而变得令人讨厌,那天钟晨所说的“没有担当”的话,他后来猜想不过是因为小妹当时被钟晨的突然到来吓着了,大概也并不觉得说人胖是什么侮辱人的话,所以才没有认错。
但是既然他考虑到了这一层,怎么也得防备着些,莫要叫小妹真的养成外人看不上眼的习性,或者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她以后还要成亲嫁人呢。
自然,张晾的这些纠结想法都是后来才有的,算是后事了。
那日张晴哭过之后,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的情绪得以宣泄,又想到最初是自己失言才引起的事端,回到晓露阁之后心情渐渐平复。
而张暄将张晴送到晓露阁之后见张晴不再哭泣,也顾不得其他,扬声叫妙香进来。
妙香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身湿衣还没来得及换,落汤鸡似的滴答着水,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被人从水里捞上小舟,她的脑子就清醒了。
如果她最开始不叫船娘拿竹篙去打那人,那人可能、大概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的反应吧。
是她的冲动,害得小姐也差点落水。
她之前还答应红鹃姐姐,不会叫小姐伤到一根头发丝儿的。
妙香都快要后悔死了。
张暄坐在红松木桌旁,抬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腕上带着的祖母绿的玉镯子应声而碎,整个手臂都震得发麻,她也顾不得看视自己的手腕,恨恨的看着妙香喝问道:“你还知道跪下,你知不知道这一切祸患都是你引出来的?!”
旁边的红蕉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张暄的手腕,还好只是镯子碎了。
“奴婢知道,奴婢不该叫那船娘拿篙子去打那人。”妙香嚎啕大哭起来,含含糊糊的说道。
“只这一件吗?”张暄竖眉怒声问道,紧接着也不等妙香回答,她便开口道:“若不是你整天在你们小姐身边‘小胖子、小胖子’的叫那养鹿的小丫头,你们小姐今日怎么能失言?若不是你贪玩儿硬要跟着上船,不叫稳妥的人跟着,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你在那少年刚上船问话时起身挡在你们小姐身前,那少年怎么能马上肯定说那话的就是你们小姐?若不是你,道三不着两的胡为,你们小姐今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说话间又几次狠拍桌面,红蕉暗自庆幸她方才已经将那碎裂的镯子收拾了。
伺候小姐这么些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妙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她竟然有这么多的错处,原来小姐所受的委屈都是她造成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哭着以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声响,却犹自不解恨,越发加重力道,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里才不会那样恨自己。
骂也骂了,她也知道错了,张暄的火气总算消去一二,长舒了一口气道:“你的确该死,但侯府却不会轻易打杀奴婢。”说着转头对红蕉道:“去告诉高嬷嬷,找个牙人,发卖了吧。”
虽然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听到张暄说“发卖”的话,妙香还是瘫倒在地,顿时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是从人牙子手中被卖到侯府的。
原以为进了这富贵繁华地,伺候好了小姐,这辈子就再也不必愁吃穿了,再也不会过回那种生活了。
原以为等红鹃她们大了,她能当上大丫鬟的;原以为,她能伺候小姐一生一世的。
可原来,那些只不过都是她自己“以为”的罢了。
第五十九章 求情
对于姐姐管教她的丫头,张晴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些糟心事儿有人帮她处理,她何必再去费心?
就连一向自认为是她最喜欢的丫头的妙香也从不例外。
但是,这次姐姐却有些过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人发卖出去,说起来,妙香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即便犯错了也不是她有意为之,甚至她当时的本意,还是为了自己好。
于是听到张暄说出“发卖”的话,原本窝在里间暖阁躺着的张晴便爬了起来。
“姐姐,她已经知道错了,就别发卖她了吧。”出来后张晴便替妙香求情。
“怎么?你现在大了,嫌我干涉你屋子里的事了不成?”
张暄似乎火气未发尽,竟对张晴冷言冷语起来。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对她这样说话,果真是气得狠了,她不能再顶撞姐姐叫她生气,张晴住了口,可眼角的余光却瞥到匍匐在地的妙香抬起头,看着她一脸哀切恳求。
不行,不能让妙香被姐姐发卖了。
她走到张暄面前柔声央求道:“姐姐,她到底没有犯什么大错,”伸手握着张暄的手轻轻摇晃,“这次就先放过她,先小惩大诫,以后她若是犯了大错,我再不拦着了好不好?”
总算没叫她失望。张暄在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却丝毫不露,冷然道:“等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那便悔之晚矣。”
地上的妙香听见大小姐有松口的意思,慌忙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保证以后连小错都绝不再犯,求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
说着又连连磕头,却忘记自己并不是跪着的,而是趴着的,做这个动作只是趴在地上点头罢了。
张暄见状便沉默下来。
张晴便又道:“我知道姐姐生气,今日之事原本我也有错,累害姐姐担惊受怕,我也保证,以后更听从姐姐的话,再也不贪玩任性。”
“谁要你的保证?”张暄总算面色缓和,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道:“姐姐不过是心疼你,又怕你身边有那惯常爱惹事生非之人,带累了你。”说着看向妙香,声音低沉,“既然你舍不得她,那就放她一马好了。”
妙香听罢才找回自己的力气,手脚并用的自地上爬起来跪好,再次磕头,“谢大小姐开恩,谢二小姐替奴婢求情。”
张暄并未叫她起身,而是忽然加重语气道:“只是今日我饶了你,他日妹妹屋子里的人都认定妹妹心慈,不将她放在眼里,疏忽慢待于她,可是大患。”
说话时视线已依依扫过立在屋子当中的红鹃、莺语等人,目光冷厉。
红鹃和莺语见状慌忙跪倒,口中连称不敢。
张暄这才低头对她们道:“妙香自去程嬷嬷处领五大板,扣半年月例;红鹃、莺语未能尽心,扣三个月;其余二等丫头各扣两个月,以儆效尤。”
地下跪着的三个丫头纷纷磕头谢恩领命。
红蕉见状便命人去将张晴的其他三个二等丫头叫进来听大小姐示下,那看鹿的妙芳并未在例。
听了红蕉告诉她们的话,她三人并不敢说什么,跪在红鹃二人身后,也跟着领命。
张暄脸色依旧未曾转圜,看着跪了一地的丫头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只是你们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要知责任重大。妙香之错尚可放过。但你们可知,到你们这一步,能留在主子们身边,最重要的是什么?”
红鹃和莺语等人面面相觑,红鹃想到的是尽职尽责,莺语想到的是尽心尽力,妙香想到的却是以后她会豁出命去照顾小姐周全……
几个丫头还未说出来,就听头顶有人冷冷的说话,却只有两个字。
“忠心!”
这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带着凛然的寒意,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几个丫头闻言心胆俱颤。
她们齐齐抬头,赫然发现这话并不是大小姐说的,而是从二小姐口中吐出来的。
那森冷的眼神、慑人的气魄、傲然的睥睨一切的神态,是她们从未在二小姐身上看到的,不!就连大小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气势。
她们慌忙低头,恭敬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们知道了。”
张暄也未想到张晴能在她之前说出这两个字,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比从她嘴里说出来这话好上数倍,想不到妹妹能考虑得这么周详,看来以前自己都小看她了。
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济,以往她一直以为张晴做不得严厉的主子,那她就做那个唱黑脸的好了。
她原本就没想将妙香发卖出去,不过是想吓吓她,然后张晴出面将之留下,日后妙香定会对张晴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前面张晴都按着她的想法走,到最后,她是想警告一下张晴身边的所有一、二等的丫鬟,叫她们以后更加忠心,未想张晴最后一个眼神、两个字,出来的效果竟超出了她的预想。
看来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张暄心情大为舒畅,连之前张晴受的些许委屈也看成她成长路上的小磕绊了。
晓露阁这边刚处理完一众丫鬟,温夫人便带着许多人进了晓露阁的院门,包括提着药箱的于大夫。
诊过脉后于大夫又按惯例给张晴开了几齐疏散的汤药。
温夫人见张晴虽然哭得眼睛红肿,但精神倒还不差,且还知道问那个欺负她的人现在如何,可见是应无大碍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等听温夫人说张晾已将那人带出去了,张晴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二哥定不会轻饶了那家伙去!
在闻笛馆还有几位客人,胡玲、齐敏依等人也尽数去了那里,温夫人不能久留,又带着人匆匆而去,留下张暄在晓露阁照顾张晴。
张晴这才交待红鹃:“叫人熬些姜汤什么的,给妙香喝。”
红鹃领命而去,张暄听了也未说什么,转头看见换了衣裳出来的妙香畏畏缩缩的立在门外边,便命人叫她进来。
“你惹了事,你们家主子还担心你受凉,还背着我叫红鹃给你熬姜汤!”张暄冷冷的口气中带着几分怨怪。
既然妹妹真的疼这丫头,那她索性再加一把柴。
妙香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转身对坐在张暄身边的张晴施礼,又要道谢又要道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六十章 后续
“别擦了,怪脏的。”坐在椅子上的张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表情极为嫌弃。
原来妙香哭得眼泪鼻涕齐流,换衣服时又忘记拿帕子,她生怕小姐看不得她的鼻涕,便顺手拿衣袖擦了。
她慌忙使劲吸鼻子,又怕这声音叫小姐听了不耐烦。如此一折腾,倒是将那像总也流不完的眼泪给收回去了。
旁边的莺语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抹,脸上的神色竟也不好看。
这主仆竟然都是一个德性,张暄不禁大翻白眼。
“你们家小姐既然将你留了下来,这该教给你的我便还是得教给你。”张暄腹诽之后看着妙香道。
妙香急忙面对她恭敬聆听。
张晴见姐姐要同妙香说话,也没兴趣听,索性起身到里间暖阁的大炕上去歪着了。
她走了,自有莺语跟着伺候,张暄暂时未去管她,对妙香道:“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遇事要脑子先动,不能手脚先动。像今日之事,那人忽然蹿到你们跟前,他根本不知道那话到底是谁说的,你若是不挡在你们小姐身前,而是承认那话是你说的,你想想,今日之事会闹得这样大吗?”
那个胖子跳到她身后问的第一句话是“谁说的”,想想他当时的确是不知道那话是小姐说的了,妙香细细思量着,如果她当时替小姐承认那话,那人能做出什么事?
“她最多将你丢进水中,”不待她想到,张暄已然开口道:“你们小姐才七岁,他再无赖说治下不严,也只能将帽子扣在侯府头上,而不能赖上你们小姐。而你,非但不会受罚,还会因为有功,而受到褒奖。”
妙香听着就要点头称是,之后想到大小姐方才说的遇事先用脑子的话,便又低头思量起来。
她一个小丫头子被丢进水里难道还算什么大事不成?可是小姐就不一样了,今天是大小姐阻止了那个胖子将小姐扔进水里,若是大小姐没有阻止那人,那小姐可就成了这辽阳城中的大笑话了。
而且小姐的身体,哪有她那么扛得住折腾?
现在倒好,不但小姐受了委屈,她自己又要挨板子又要罚月例银子……
想着想着,妙香仿佛又被那胖子给丢进了冰凉的湖水中,被湖水呛着淹着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她并没有掉进水里,那几乎令她憋闷至死的感觉是她的悔意。
张暄淡淡的看着妙香,将她眼中的纠结、挣扎、后悔、懊丧看得清清楚楚,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见你们小姐屋里几个二等丫头里,你是最伶俐的,红鹃今年十四了,莺语今年也已经十二了,你们小姐如今才七岁,谁能陪伴她更长久一些?你若是个聪明的,将我今日的话记在心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妙香虽然行事莽撞了些,但并不笨,张暄这段话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
“大小姐请放心,”她再次跪了下来,双眼亮闪闪的,脸上却带着从所未有的坚定,“妙香定不负大小姐良苦用心。”
张暄点点头,这才起身到暖阁里去陪张晴。
对于温夫人来说,侯府今日之宴忽起事端,又涉及她的心尖尖,她难免郁郁不快;然而对于被请来的胡四奶奶等人来说,侯府的招待十分周到圆满,临走时都欢欢喜喜的。
至于胡玲以及齐敏依等人,有的回家之后将今日在侯府发生的事悄悄告诉长辈,听到的人都觉得此事不过是小孩儿家家的一句不算什么的失口,也没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张晴受了点儿小小的委屈,那个少年也忒较真儿了些。
不过既然侯府二爷觉得此事有碍脸面,他们自然得给个面子,当即勒令孩子们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而有的则是连长辈们面前也未提半个字。
罗黛便是其中一个。
王宝儿回家老老实实的将事情说给她母亲听,她母亲便认定此事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引得张晴看那个少年,张晴也不会说出那几个字,因此不但罚她禁足一个月,还特意亲自带了礼物到侯府赔罪……
这件事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大海,在辽阳城中连点水花儿都没溅起来。
相比于此,安阳长公主邀辽阳城中三大家的子女重阳节登高引出来的事,就是滔天巨浪了。
安阳长公主可是当今太后和圣上面前的红人儿,谁不想巴结讨好?胡府寿宴那天也就罢了,在胡府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宅门高墙围着;这次可是去青峰山登高,安阳长公主又有谕令:她那日不带仪仗、微服出行。
如果谁家的女儿能和她一起去,那说出去也是一份荣耀,证明这家的家世底蕴在辽阳城中都是排得上号的;如果谁家的女儿能得了她的青眼同她聊上一句半句的,日后相看婆家的时候也是可以拿出来抬高身价的。
平头百姓根本没指望的当然不去想,那些稍有些家底的觉得自家有些份量的人家大多数动了心思。将许茗烟和赵妙芳在安阳长公主跟前受委屈的事儿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定北侯府还好,能进了侯府的大门的下属同僚就是有数的那几家,旁支外戚更是根本没有。
胡府可就热闹了,有脸面的往府里凑求着给其子女引见;那些没脸面的,就托了各种关系求到胡府,让其子女与胡府的子女混个脸熟,到重阳节那天再往安阳长公主跟前凑。
胡府如此,齐府不必外面的人来求,自家首先就乱了套。
齐敏依的母亲胡太太早早言明,自家女儿只带一个姐妹去登高,免得人多了叫安阳长公主嫌吵。
这话一出,齐敏依的庶嫂立即冲在最前头,想叫齐敏依将她的女儿带上,齐敏依一个房头的婶娘又出来挡横儿,因为她还有个女儿。
两下里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你非长、你是庶的唇枪舌箭,最后将两个房头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挑了出来,甚而将齐府往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落到了人前,弄得整个儿齐府都乌烟瘴气的。
一时间,齐府成了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闲来无事的消遣。
定北侯府中,齐府的事只在末流下人们之间悄悄传两句,温夫人执家严明,那些腌臜丑陋之事,就连晓露阁负责扫地担水的粗使婆子都不敢随意出口。
张晴就在这一派平和安宁中过着令张暄深恶痛绝的滋润小日子。
第六十一章 说笑
自那日事后,当晚温夫人就命张晴住进了蝉鸣院,一夜细心观察到次日大早发现她并无大碍,这才放她回晓露阁。
之后张晴就念叨着混身懒怠,将往日的功课尽皆撂了。
开始张暄真的以为她是吓到了,嘘寒问暖了两天,才赫然发觉她在偷懒耍赖。
待要将她管起来,她又说秋乏,又说哥哥们在书院都有伏假,她却什么假也没有,又说她要被张暄逼迫得生病了云云。
张暄被她念得头大,又念及不日就是重阳,去青峰山会玩得心散,干脆叫她松散几日,待重阳过后再收心不迟。
姐妹二人斗智斗勇的当儿,温夫人收到张唤和张冒等人的消息,说朗哥儿过百日之前二人都会赶回来。
这消息对整个侯府的主子们来说都是大喜事,尤其是齐敏华,每天都是喜滋滋的,似乎连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定北侯张唤还好,过了年才走的,大爷张冒已经一年左右没有回来过了。
况且这父子二人都是第一次见侯府的第四代接班人。
温夫人开始着手准备给朗哥儿办百日的事宜。
满月宴来人不可掌握,送了礼的人家都得送上请帖,难免太过招摇。
百日宴,温夫人就想办得低调些,只邀请齐、胡等几家相熟交好的人家,再加上张唤的几个下属及异姓兄弟便得了。
九九重阳节转眼即至,这日一大早张晴不待红鹃等人叫醒,便自觉睁开了眼睛。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山上玩儿。
“小姐?”刚从旁边榻上起身披衣的莺语看见她亮晶晶的双眼,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是做梦,但见她眼神清明又不像,忙低声问道:“您醒了?”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原本以为将小祖宗请醒不知要费多少劲呢。
张晴在枕头上动了动头,才开口道:“要起床。”
说着就要起身。
莺语慌忙跳下地上前按住她要掀被子的手,柔声央求道:“您再躺会儿,奴婢们还没收拾停当,您现在起来,大家都忙乱,再给您冻着了。”
昨晚是她值夜,红鹃她们还不知道有没有起身呢。
张晴的眼神从莺语散开的头发下滑到胸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处,冒出一句:“露包包了。”
莺语被她说得迷糊,低头看去,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衣带子没系好,为了不让她起身,外面刚披上去的白绫袄也没来得及系钮子。
十二、三岁刚要长成的女孩子哪有不害羞的?特别是被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儿用这么特别的方式给点了出来,莺语羞得满面通红,要跺脚逃掉却发现自己衣裳还没穿好,要拿话儿将之顶回去又不敢。
背过身去拾掇衣裳,暗暗的羞愤惭赧。
说了那话儿的张晴却并没发现她的异样,也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眼睛望着头顶的妆花纱罗帐出神。
莺语收拾停当后总算窘涩消散,扬声叫外间值夜的丫头去唤红鹃等人赶紧过来伺候,后才服侍张晴起身穿衣。
因是年轻人玩乐,温夫人此次就没管张晴穿戴什么,只吩咐红鹃,别太隆重繁琐,以免上山累赘;又担心女儿贪图轻省,添了一句:也别太简单了。
张晴倒是自有一套想法,说是登高登高,自然是要爬山的,穿长裙难免拖沓、穿纱锦又会被树枝剐蹭,头天晚上就选了件粉色杭绸的窄袖褙子,袖口及领子都装饰着月季花蝶纹织紫金绦边,下面一条铅白淡紫襴边阔腿裤、紫色绣花布鞋。
红鹃等人怕温夫人嫌她头上太素雅,见她今儿个心情颇好的样子,就哄着她戴首饰。
她挑了一通,挑了一套红色的石榴花,叫莺语给她戴在了发髻上。
那石榴花是碧玺石雕的,个个都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精致异常。
原本一套是十二个,红鹃和莺语软语相求、好言相劝,她才肯戴了八个。
到了蝉鸣院,温夫人见了自然要好好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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