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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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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陆弃胜过手足,而她衣裳都有不足。
苏清欢何等聪慧,了然道:“你我年纪相差不多,不如姓名相称。”
鸾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好,清欢。”
对于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苏清欢觉得无fuc*k可说,表兄弟俩相爱相杀,影帝级的表演,只有她傻子一样歇斯底里投入。
“听说你救了将军。”鸾月没话找话说。
“知道他是将军,我就不救了。”苏清欢诚心实意道。
“呵呵,清欢你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
鸾月被她的不配合弄得很尴尬,尬笑着不知道如何继续聊下去。
苏清欢没有和她好好相处的觉悟,不是一路人,多说无益,彼此相安无事就是。
鸾月想了想,又道:“清欢好福气,从来没有见到秦将军谁谁这般上心。”
“呵呵,救命之恩而已。”
“可不能这么轻描淡写,这事秦将军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日后你进了府,不管谁做主母,都要敬你三分……清欢,我说错了什么吗?你这样看着我,我都心虚了呢。”鸾月掩唇而笑,视线打量着苏清欢的反应。
苏清欢心里冷哂,三句话不到,这就来了吗?
“你继续说——”
鸾月道:“秦将军出事前,王爷已经在给他说亲了……”
苏清欢气定神闲,甚至还笑着道:“谁家姑娘这么倒霉?”
鸾月:“……”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清欢,别这么说话。”
“我实话实说而已。刚议亲他就倒了霉,偏偏没有问斩,判了个流放。这让人家姑娘怎么办?等吧,哪里是个头?不等吧,又被人说薄情寡义。啧啧啧,太惨了。”
鸾月完败。
看着她脸涨成猪肝色,苏清欢可耻地愉悦了。
她不想为难她,因为知道做下人的难处;可是对方好似很坚定,一定要给她上眼药,那对不起——咱们不惹事,但更不怕事!
正当鸾月无法接招时,救星来了,她借机离开。
世子进来,哭丧着脸道:“女人,你真是我舅母啊?”
“不是。”苏清欢一本正经地说,“权宜之计,假的。”
“那太好了,”世子闻言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了,“那我晚上还能跟你睡,你继续给我讲故事吧。”
“不行。”苏清欢摊摊手。
“为什么?”世子急了。
“我要回家啊!你父王找到了想找的人,自然也是打道回府。”
“我们不会打道回府,但是,好像真的也会走了。”世子蔫蔫地道,“你,能不能跟我们上京?”
“不能,这里才是我家。”
世子想了想,忽然生气了,叉着腰道:“不行,本世子命令你跟我上京!”
苏清欢不着急,看着他道:“你确定你父王能答应?你父王打人的鞭子,可真疼,一鞭子下去,皮肉翻飞……”
然后,她得意地看着世子偃旗息鼓了。
“来,过来,给你这个吃。”苏清欢从药箱里掏出一大粒药丸。
“大山楂丸子,还一股药味,我不要。”世子把头扭过去。
“不吃今天也没故事听了。”苏清欢威胁道,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昨天讲到哪里来着?”
“说话算数!”世子抢过药丸,皱着眉头塞到嘴里,嚼了嚼,艰难地咽了下去,抢过她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下去。
苏清欢看着药箱里还剩下的三颗,盘算着大概是应该来得及的。
“以后别人给你药,不要随便吃。”她合上药箱,忍不住道。
“我要是那么蠢,能活到现在吗?”世子瞪了她一眼,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快讲故事。”
陆弃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脚步声很轻,直到推门而入,苏清欢才意识到。
她从书桌前站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用书把自己写的东西挡住,笑道:“你回来了。”
陆弃见她动作,眉头紧皱,问:“晚膳用过了?”
“用过了,吃了很多。”苏清欢笑道。
她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身上没有再填伤口,才取出外伤膏和冻伤膏,给他上药。
陆弃裸着上身,背后一道一道的旧伤,是曾经荣耀的见证。
贺长楷这一鞭子,没有惜力,从左边肩胛骨到右边腰侧,深深的一道伤口,肉都翻出来了。
苏清欢给他上药的动作很轻柔,道:“你再忍一会儿。”
陆弃没有作声。
纵使苏清欢迟钝,也意识到陆弃现在有些不高兴。
进门到现在,除了问自己吃没吃饭外,他再也没说话。
“我——”
“你——”
两人同时说道。
“你说——”
“你说——”
又是同一个节奏。
陆弃道:“你先说。”
他是受够了从来话痨一般的她,突如其来的沉默。他本来想问她,就没有话要跟自己说吗,结果她开口了。
那他就给她个机会,若是哄好了他,他就饶过她这次。若是死不悔改,看他怎么收拾她!
苏清欢站在他背后,替他耳朵上冻伤药,没有看到他期待与失望并存的矛盾神情。
苏清欢心中酸涩,咬牙道:“我觉得给你治腿,可能这里能买到更好的药材。”
陆弃的一颗心跌到冰窖里,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双手抓住膝盖,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
第36章 针锋相对
苏清欢求生欲太弱,不,简直是作死欲太强,完全没有发现陆弃情绪的变化。
长久相处,她已经认定他人畜无害,结果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惨痛教训。
“这两天我照顾罗麒,闲时重新准备药材,然后这几天,我就帮你把腿伤处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苏清欢用商量的口吻道。
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陆弃帮了她很多。
他的亲人已经找来,她该把自己的承诺兑现。
然后——路归路,桥归桥。
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释然。仿佛被挖空一块的怅然若失和惘然,避无可避。
对于感情,她向来不缺直面的勇气。
所以她知道,在这段相处中,自己和陆弃都用了心,动了情。
如果不发生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怕是再过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发展更甚。
从前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保持距离,但是却不知不觉,温水煮青蛙般慢慢沉沦下去。
她甚至安慰过自己,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他就是陆弃,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然而,自欺欺人,终究被现实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他不是陆弃,他是秦放,他是名震朝野的战神。
她和他的距离,大概就像珠穆朗姆峰和马里亚纳海沟之间的海拔差。
苏清欢压制住头脑中这些纷杂的想法,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快刀斩乱麻。
她故作笑态,口气轻松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很快你的腿就能好了,再休养个半年,骑马打仗,不在话下,高兴吗!期待吧!”
陆弃深吸一口气,然而体内怒火熊熊燃烧,无法抑制。
他忽然站起身来,动作太急,险些撞到苏清欢下巴。
见他大步往书桌前走,苏清欢莫名心虚,道:“回来!还没上完药。”
陆弃恍若未闻,走到桌前,挪开书本……
苏清欢双手捂住脸。
陆弃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竟然怒极反笑,从喉咙中发出冷哼之声。
“王爷既然找来了,你早点回去……”苏清欢有些心虚地道。
陆弃一脚踢翻了书桌,书本乱飞,上面的镇纸、花瓶、文玩笔洗……悉数跌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祝我前途大好?”陆弃冷笑,把纸摔到苏清欢面前,“你呢?又想以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再买个相公充门面?你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像我这般柳下惠吗?换个人,你早被吞吃得骨头都不剩!”
苏清欢也被他激起怒火:“那也不用秦将军管!你发哪门子邪火?你和镇南王一唱一和,把我耍的像个傻子似的团团转,我说什么了?”
她都想到了同生共死,结果到头来却是耍了一场猴戏。
对,她就是那愚蠢的猴子!
“我从一开始,就想告诉你,是你和九哥,一人一句,没给我说话机会。”陆弃沉声道,“我知道你骄傲,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你?是我爱你若狂,并不敢现在就要求你对我如此,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与我同生共死,荣辱与共,都改变不了这结局,我何必要试探?”
苏清欢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不要脸气得肝疼,想学着他的样子掀桌子,结果被他按住桌子。
桌子纹丝不动,摔!
她拿起个茶杯,想想又心疼这上好的汝窑官瓷,又恨恨地放了回去。
陆弃却掀起桌布,茶壶茶碗都掉落地上,摔个精光。
“你——”苏清欢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我都不珍惜,还珍惜这劳什子茶具!”陆弃冷笑,“我在你眼里,就连这茶具都不如。”
他在贺长楷面前,连没她活不下去的话都说了,气得贺长楷拿刀把桌子都砍了,两人不欢而散。
结果回来后,她像没事人一样,笑意吟吟跟自己说话,一丝紧张都没有。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甚至可能还觉得解决了自己这个麻烦,更自由自在。
陆弃心里堵着这口气,越发酵越大,而苏清欢根本没察觉,竟然还想离开,给他写什么辞别信!
真是惯得她上房揭瓦!
苏清欢也被他气到了,她为了他,去联系早就断了联系的盐帮众人;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还遗憾他的腿治不;她以为他是镇南王死敌,还想着豁出去,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这个丧良心的狗东西!
苏清欢心里用最恶毒的话骂着他,嘴上也不甘示弱:“是,你在我眼里,禽兽不如!”
养条狗都比养他强!白眼狼!
“好,好!”陆弃看着她,眸子似冰山般的寒凉,“苏清欢,今天你不发誓求我,永不离开,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陆弃,不,秦放,今天我要是如你所愿,我就跟你姓!”
放狠话,谁不会?
苏清欢根本没意识到,她在贺长楷面前万千小心,步步谨慎,而在陆弃面前,百无禁忌,毫不惧怕。
这是内心深处最深的信赖。
“银光!”陆弃对着门口怒吼,“给我取绳子和藤条来!”
“你敢!”
“银光!”
在外面的银光听着两人吵架,心里对苏清欢真是佩服到极点——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陆弃如此说话;然而他又替她捏着一把冷汗,担心她触怒了陆弃。
听到陆弃的怒吼,他忙道:“将军息怒——”
“去取东西!”陆弃字字带着冰凉的震慑。
“卫大人,你去拿!他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苏清欢怒火顶到了头上,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敢动她试试,咬死他,毒死他,踢死他!
银光无奈应下,往贺长楷书房而去。
结果走到书房门口,守卫的侍卫告诉他,贺长楷被陆弃气到,骑马出去吹冷风自我排解消气了。
银光急得头发都要白了,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拖着吧,也许俩人一会儿就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他去了许久没回,苏清欢坐在床上,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陆弃。
陆弃失了耐心,上前几下撕扯幔帐,把幔帐撕成了条条。
第37章 情定
苏清欢大惊要逃跑,被陆弃长臂一伸捞了回来。
“呦呦,”他在她耳边磨着牙,“你真惹到我了。”
他手脚并用,把苏清欢按倒在床上,用撕碎的幔帐,把她“大”字型绑到床上。
“陆弃,你这混蛋,松开我!”
姿势太过尴尬,苏清欢要哭了,面色红了一片。
“你放心,我今天不要你。”陆弃慢条斯理地摸着被她挠红的手背,“我想要你,早就要了,我还不屑于对女人用强。”
而对她,更多的是舍不得。
苏清欢下意识想骂人,但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这时候的男人,不宜再刺激,否则真的痛失清白,也没地方说理。
她手脚动弹不得,恨恨地把脸转到里面,不去看他。
陆弃也慢慢平静下来,她对他的那些好,丝丝缕缕浮上心头,把他的心层层绕住,挣脱不开。
她善良而有底线,聪慧机敏,坚强勇敢。他和贺长楷,都曾是历经无数大战,手下亡魂无数的铁血将军,身上的锋锐杀气,别说女人,就连男人,朝堂上的官员们,都退避三舍。
而她,毫不惧怕,不闪不避——一身正气,内心澄澈,是以无所畏惧。
她灵动狡黠,心灵手巧,乐观从容,对她而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她浑身都是优点。
若非说有缺点,那就是,不够爱他。
“鹤鸣,”感到他不再怒火冲冲,苏清欢试探着缓和,“松开我,咱们好好谈谈。”
“我的想法,早就和你说了。只差赌咒发誓,此生非你不娶。”陆弃看着她,深棕色的眸子暗涛汹涌,“我现在对着皇天厚土发誓,此生非你不娶。若违此誓,就让我,万箭穿心,万马践踏而亡!”
“住口,住口……”苏清欢歇斯底里地喊,泪水滚滚而下,“陆弃,你这混蛋,混蛋!”
这混蛋,知道怎么扎她最疼。
“你得逞了,得逞了!”泪水鼻涕横流,她无声泪流。
她舍不得他死,她心里想到他马革裹尸,就似被无数刀剑凌迟。
陆弃定定看着她,既不解开她,也不替她拭泪,看着她哭,他反而笑了:“呦呦,我从来都知道你对我的心,你也知道,只是你自欺欺人;至于我对你的心,更是此生不渝。只是我以为,不需要那些誓言。现在看来,你错了,我也错了。”
“混蛋,混蛋,松开我!”苏清欢吸着鼻子骂道,水洗过的眸子,似嗔似羞,澄澈见底,映出陆弃的面容。
“这事情过去了?再不说离开了?”
“过去了,不提了。”苏清欢没出息地道。
“我怕你记不住。”陆弃站起身来,走到满地凌乱中,拎起原本插在花瓶中的鸡毛掸子。
“你敢!”苏清欢眼睛瞪得溜圆。
陆弃也不多说话,在床边坐下,用自己的左手手心向上,指尖按住她的右手指尖,两只手指尖相接,并在一处。
“呼——”他用右手挥舞着鸡毛掸子,带着呼呼风声打了下来。
“啊——”
苏清欢觉得掌心要被劈开了,疼得火烧火燎,泪水顿时飙了出来。
“混蛋!”
“省点力气!”陆弃面无表情,“就是要让你疼,疼可以喊出来,但是我不会停,直到我认为你能记住教训。”
刚承认了自己心里有他,他下一刻就家暴,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陆弃的掌心,肿起来更高的一道。
他按着自己,所以手掌位置更高,自然受力更大,也更疼……
她的声音顿时哽在嗓子里,直到下一掸子拍下来,她又痛呼出声。
“啪——你要做个好娘子,我也要做个称职的相公。”
“啪——不许生出离心离德的念想,我也不许。”
“啪——有问题要问,有事情要解释,不许对彼此藏心机试探。”
“……”
苏清欢起初还听着,后来太疼了,冷汗涔涔,五官都挤到一处,表情变形,带着哭腔道:“鹤鸣,真的太疼了。”
陆弃更疼,与心疼相比,肿起几寸高的手心那点疼,可以忽略不计。
他打不下去,正要吓唬吓唬她停下来,忽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他松开她的手,把鸡毛掸子“砰”地一声扔到地上,来不及解开她,就抓起被子飞快地盖在她身上。
“疼!”被子压到手上,苏清欢顿时呼疼。
陆弃低头小心翼翼地把她已经肿起来的手露在外面。
“开门!”贺长楷道。
他刚跑了一圈回来,就听银光禀告说这两人吵起来了。
他第一反应是苏清欢不知尊卑,竟敢对陆弃大呼小叫;然而听到银光说陆弃要动手,他就坐不住了。
打罚丫鬟的事情,决不是当家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陆弃放下幔帐,把自己受伤的手藏在身后,才迈过满室狼藉去开了门。
贺长楷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和放下的幔帐,知道不方便进去,站在门口怒骂道:“你倒是好威风!”
陆弃道:“夫妻内事,九哥别管了。”
贺长楷走近的时候已然听到他动手和后来砸鸡毛掸子的声音,狠狠瞪了他一眼:“伺候不好,赶出去就是,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她!”
“我的娘子,我打得骂得,别人说不得!”
“你——你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苏清欢装了一会儿鹌鹑,终于忍无可忍,道:“王爷,你若是实在接受不了我——”
“怎么样?”贺长楷怒气冲冲道。
陆弃清了清嗓子,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这臭丫头,要是再敢退缩,看他不打断她的腿!
苏清欢故作无奈:“那你也只能调整自己了,谁让陆弃瞎了眼,就看上我了呢!”
陆弃心里乐,但是嘴里还得斥责:“不得对九哥无礼!”
苏清欢道:“我是认真的。王爷,若是给你两条路,一条是秦放死在盐场;二是他被一个丫鬟救了,然后改名易姓,娶了丫鬟,您选择哪一条?”
贺长楷被抢白得哑口无言。
“王爷,云南有变!贺长瑞反了!”外面传来了侍卫变了声音的禀告。
第38章 夜谈
苏清欢不知道贺长瑞是谁,只见贺长楷和陆弃都变了脸色,就猜出定然是有事关他们的大事发生。
陆弃交代了她两句,解开她,跟着贺长楷匆匆离去。
苏清欢哭丧着脸,找出消肿的外伤药给自己挨打的掌心内涂了厚厚一层,一边上药一边道:“这个混蛋!”
“女人,”世子一路小跑进来,手扶着腰,呼呼直喘,“啊!你这是怎么了?”
苏清欢觉得很窘迫,把手藏到背后,欲盖弥彰道:“不小心撞到门上了。”
“撒谎,定然是被表舅打了,对不对?”世子走到床前撇嘴道。
“要你管!”苏清欢红了脸反驳。
“还打你哪里了?”世子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踏踏实实坐在床上,下意识揉了揉屁股,“上次差点把我屁股打烂。”
“他还敢打你?”苏清欢道,“你可是世子爷。”
“他打我的时候,他是世子,我还不是。”
苏清欢没有多问,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有些心疼陆弃,却开玩笑道:“风水轮流转,现在你可以打回来,顺便帮我也报了仇。”
“胡言乱语。”世子小大人模样,“你比我还混!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他是我长辈,又是你男人,这仇报不了了。”
苏清欢不想再讨论挨打的话题,弄得她像个孩子似的。
她打了个哈欠道:“睡觉睡觉,都什么时辰了,还到处乱跑。”
“我们明天可能就要走了。”世子在床边坐下,“你把故事给我讲完吧。”
“贺长瑞是谁?”
“是我十三叔。”世子道,“我父王之前没做过世子,祖父想让十三叔做世子,我父王和表舅他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把十三叔放逐到很远的地方。我父王做王爷之前,云南很是动乱了一阵,刚平息些就借上京之机来找表舅……”
原来是兄弟相争。
“他们打成这样,皇上不管么?”
“皇上?”世子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老练,“他只管修炼仙丹,求长生不老之法,才不管藩王之事。他恨不得藩王的儿子们都闹得鸡飞狗跳,这样他的龙椅才能坐稳。”
皇上信道求长生不老之事,苏清欢之前也听过,但是不知道他痴迷到如此程度。
“那你父王现在要回云南平叛?”
“嗯,”世子情绪低落,“没有表舅帮父王,父王身边的大将们也折损不少,我担心……算了,不说这些,你不懂,讲故事吧,说不定我明日就走了。”
说着,他脱了靴子,推推苏清欢:“我睡外面。”
苏清欢往里挪了挪:“你就不怕你表舅回来打你屁股?”
“表舅今晚都不会回来了,蠢!”世子道,“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要商量到什么时候呢!”
苏清欢看他实在有些低落,道:“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人撑着。来,咱们讲故事。”
世子贪玩任性,在贺长楷面前却胆小如鼠。然而苏清欢觉得,在这些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下面,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细腻、聪明和敏感。
这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故事只讲了半个时辰,世子就道:“别说了,我明日就要走了,想跟你说说话。”
“嗯,你说——”
“我父王不同意你做我表舅母,但是我喜欢你。而且你放心,表舅虽然打人疼,但是他认定的事情,还真没有退缩过。你除了身份低些,也没什么缺点了。而其实我觉得,身份高的贵女很多,能入表舅眼的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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