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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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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们都穿着整整齐齐的大婚喜服,对这些人的轰然闯入浑然无察,所有人都会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有侍卫摸了摸两人的脉搏,身体都凉透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一直在值守,不该有人进来的啊!就算他们都瞎了聋了,这两人也不该如此平静,连垂死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啊!
可是,如果说是自杀,那就更没有任何理由了。
婚期已定,老蚌生珠,老来得子,两人最近面上的喜色都掩藏不住。更何况,他们两人都是宽和善良之人,与众人日常相处得都很好,昨晚穆嬷嬷还带着丫鬟,包了馄饨,热气腾腾地请众人吃了一顿,言笑晏晏,还跟几个有孩子的侍卫讨要家中孩子的旧衣裳,哪有一点儿要寻死的迹象?
而且侍卫们仔细检查过,周围根本没有丝毫入侵的迹象,两人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所以,这是一桩悬案。
“我也无法相信,”陆弃道,“所以我亲自回京去看过,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事发前几日,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过。
仵作检验过,两人确实中毒。
“不可能是自杀。然而薛太医辨毒本事一流,不可能普通的砒霜之毒都辨认不出来。”世子喃喃地道,“所以也不可能是投毒。强迫服毒,又是谁?怎么进入的?为何薛太医和穆嬷嬷都没有反对?”
这几天,除了照顾苏清欢,这些问题一直在世子的脑海中回荡,却始终无解。
“你娘问起过吧。”
“几乎每日都要问几次,我实在无法解释。我怕解释了,她不信,还觉得我们是敷衍她。但是您既然来了,怕是她就一定要问了。”世子忧心忡忡。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告诉她,先缓一缓,回京办了丧事再说。”
“嗯。”
有陆弃在身边,加上过了刚刚得到噩耗时那种如遭雷劈的阶段,苏清欢慢慢活了过来。
陆弃搪塞她说这件事情在调查之中,她信以为真,凝眉道:“人已经不在了,不差三天两天,但是你一定帮我找到真凶,主犯从犯,幕后之人,动手之人,一个都不能少,除恶务尽!”
“好,我答应你。”
苏清欢为之前的失态和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表示歉意,陆弃搂着她道:“傻呦呦,跟我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只要你心里觉得舒服,说什么我都能受着。实在难受,又不好对别人发作,就跟我发作,打骂都不要紧,只求你,是求你,如果真的生了厌世之心,想想我,想想阿妩。”
他不生气她说的话,发的脾气,可是听到白苏说,她几次说“生不如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这些话,真的吓到他了。
理智在线的时候,谁都不会寻死;寻死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决定,如果那个槛过不来,一瞬间可能就是永远无法挽救的后悔。
陆弃自认对薛太医和穆嬷嬷的保护,已经尽心尽力,却还没能阻止出事。
所以他现在很怕,自己一错眼,苏清欢真的做傻事。
铮铮硬汉,一身铁骨的血性男儿,此刻却惶恐得像个孩子,声音中带着恳求,让苏清欢倏然泪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也不求你振作,你想哭便哭,想闹便闹,不要委屈着自己。”陆弃双手捧着她的脸,浅棕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只求你好好的。”
伤痛只能交给时间来冲淡,他能做的,唯有陪伴和呵护。
“我不哭了,泪快哭干了。”苏清欢把眼角的泪水擦去,“咱们看看他们的身后事应该怎么安排吧。师傅和穆嬷嬷苦了一辈子,我想给他们风光大办。”
从前很不理解,以为对白事的大肆操办就是给活人看的,就是伪君子;轮到自己身上才明白,这其实是一种无可弥补的内疚和最后的付出。
总要拼尽全力,送他们最后一程,才能救赎自己无法盛放的悲伤。
“好,你想怎么办,都提出来,我让人操办。”陆弃道。
有了办理后事这件事情要操心费神,苏清欢的精神好多了。
船行一日,又坐了一天马车,他们终于赶到了京城。
从上到下,除了苏清欢外都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在担心苏清欢的肚子,担心她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影响孩子,害怕她在半路上不足月就发动,连好稳婆大夫都找不到。
现在好了,旅途劳顿没有了,苏清欢的胎相应该稳了才是。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灵堂设在将军府中,苏清欢挺着大肚子跪在垫子上,对着来往吊唁的人磕头行礼,尽管很艰难,她却很认真地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陆弃没有拦她,像根柱子一般守在她身边,眼神只在她一人身上。
第592章 真凶
苏清欢的眼泪已经哭干,两边面颊都逡了,红肿着令人心疼,嘴唇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正如世子所说,薛太医和穆嬷嬷走得都十分安详,没有丝毫挣扎痛苦的迹象。
他们身穿大红喜服,双手十指交握,竟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世子和陆弃提过的那些诡异之处,她痛定思痛,都想到了。
陆弃对她说,怀疑是有人逼迫他们服毒,两人没有选择,所以坦然赴死,维持了最后的体面。
苏清欢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眼下也只能暂时相信,等待最后的结果。
把灵堂设在将军府,她并不是很同意。薛太医和穆嬷嬷生前都是低调谨慎,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就算她自认女儿,也没有把灵堂设在女婿府上的规矩。
可是陆弃坚持如此,说他们对苏清欢十年养育爱护,他对他们的感激之意,不比她少。
但是跪着答谢宾客的事情,苏清欢无论如何都不肯让陆弃陪同。
她的男人,顶天立地,不该为她和她的亲人而屈膝。
“忠意伯府明大人,十八姑娘到!”
话音刚落,明唯和明珠一起走进来。
明珠一身素衣,面色凝重,从灵堂伺候香火的丫鬟手中接过一炷香,跪到蒲团上,虔诚地执晚辈礼叩首。
虽然和穆嬷嬷相处时间短暂,但是去年冬天,穆嬷嬷给了她很多温柔呵护和照顾。
明唯上了一炷香,神情肃穆。
他们拜祭之后,苏清欢叩首感谢,沙哑着声音对明珠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来吗?你很快就到了大喜之日,别冲撞了你。”
她一回京,明珠就来看过她,该流的泪水,该寄的哀思,两人在一起都有过了。
穆嬷嬷若是泉下有知,也定然不想冲撞她的喜事。
明珠蹲身和她视线平齐,伸手扶着她,心疼地道:“你现在两个人,怎么能撑得住?让白苏、白芷替一替你,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苏清欢没有说话,神态难掩疲惫,眼神却坚毅。
明珠叹了口气:“若是能救回薛太医和穆嬷嬷,你怎么跪我也不说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回不来了。你这么做,除了伤害自己和关心你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苏清欢满面戚戚,“我总要替他们做些什么。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唯看着陆弃,满眼不赞同,低声道:“你便这般由着她作践自己?”
“身苦总比心苦好。”陆弃低头看着苏清欢,眼里满是疼惜,“事情已然如此,由着她吧,我陪她便是。”
明珠拍拍苏清欢的肩膀:“要是不舒服,别强撑,为秦放也要多保重。”
苏清欢点点头:“我知道。你到后面帮忙招待女宾吧。我嫂子和阿璇忙不过来,春茂侯已经来过,没有留下,不会撞见,你放心。”
成婚之前,他们两个按照规矩,不应该再见面的。
明珠心中难受,泪水点点:“还记挂着我的那点事情,我又不是初嫁,不讲究那些。”
“别总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他不介意你不是初嫁,却会介意你把从前的伤痛带到和他的关系中。明珠,对穆臣好一点,他对你那么好。”苏清欢道,“本来我应该替你高兴,帮你张罗,可是对不起,我现在真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明珠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有些控制不住,害怕影响苏清欢的情绪,她勉强道,“我先替你招待客人去。你我之间,不必说那些。”
“嗯。”
“大哥,你先回去。”明珠对明唯道,“晚上再派马车来接我。”
明唯道:“我跟你一起进去。秦放的人缘那么差,里面又有几个人替他招呼?”
被说人缘差的陆弃,竟然没有动怒,反而冲明唯拱了拱手。
明家兄妹进去之后,竟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苏清欢见到张孟琪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木然地盯着黑白的招魂幡。
张孟琪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上前上了一炷香,喃喃地道:“多谢二位高义,替我抚育照顾小女。一路走好,泉下有知,保佑她母子平安。”
苏清欢回礼拜了一拜。
张孟琪走过来伸手扶住一身重孝的她:“跟我不用如此,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这般做得很对。”
“多谢张二老爷。”苏清欢克制地道。
张孟琪见她面色疲惫,对陆弃道:“好好照顾她,有事来府里找我。”
陆弃淡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这日子,都是来送别的,不管什么关系,哪怕素日有嫌隙,只要今日来拜祭,就是客人,不该怠慢。
所以,过了一会儿,白苏来低声询问苏清欢:“夫人,洗砚来拜祭了,让他进来吗?”,苏清欢答应了。
听到“洗砚”这个名字,她恍如隔世。
程宣死了之后,她没有再想起过程家的人;洗砚作为他近身伺候
的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来拜祭。
她开口道:“来者便是客。我师傅救过洗砚的老子娘,也算是他的恩人了,他既有心拜祭,便让他进来吧。”
陆弃在身边,侍卫围了灵堂,便是有心作恶,也不能得逞。
而且在苏清欢的印象中,洗砚性格软弱,应该做不出偏激之事。
很快,洗砚被带了进来。
他一进来,众人的目光便被他吸引,因为他一身重孝,委实有些夸张了。
除了儿孙下仆,旁人重孝,都很难说过去,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跪舔的意味。
洗砚瘦了许多,以至于苏清欢都有些恍惚,觉得他这是被人掉包了吗?
可是看他走路和神情,她又很快确认,来人是洗砚无疑。
他冲苏清欢点点头,竟然露出笑意,随即走到灵堂前设立的蒲团上跪下,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薛太医,穆嬷嬷,我今日来赎罪了。”
陆弃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向前埋了一步,挡在了苏清欢面前,身形如山,面色冷峻。
第593章 难产
洗砚磕了头,似自言自语道:“您二位对我都有恩,我却恩将仇报,毒杀你们,实在是对不住。今日我来,就是在你们二位面前以死谢罪的。”
苏清欢看着他,目眦欲裂,声音颤抖:“洗砚,是你,竟然是你!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便是,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聪明如她,不难拼凑出事实真相。
洗砚回头看着她,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满脸扭曲的得意:“没想到吧,我也会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
“是你,是你!”他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指着苏清欢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无情无义,见异思迁,攀到了高枝就背信弃义,舍弃公子。你摸着良心说,十年间,公子待你如何,可曾有过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然心狠手辣,要他性命,丝毫不顾旧日之情。苏清欢,你没有好下场的!”
“把他拿下!”陆弃瞳孔骤然缩紧。
“休想!”洗砚冷笑一声,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谁敢上前,我现在就自绝,你们就永远不会知道薛太医和穆嬷嬷是怎么死的!”
苏清欢不想和他辩论程宣和她到底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她现在只想知道洗砚的动机和行径。
心中似乎被插入了无数把尖刀,有无数声音振聋发聩:是你害了薛太医和穆嬷嬷,是你,你是凶手!
陆弃蹲身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疼道:“呦呦,别胡思乱想。坏人作恶,总要找无数的理由,真正的原因不在于你。”
他给了银光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往洗砚身后绕去。
然而,还是太晚了。
洗砚癫狂大笑道:“公子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替他手刃你和秦放这对奸夫淫妇,让你们继续猖狂地活在这世上。我能力所及,就是杀了薛太医和穆嬷嬷,给你添堵。但是我知道,你这等心性凉薄又沽名钓誉之人,恐怕根本不会悲伤,甚至还会借此表现自己重情重义。果然,果然,我的所有算计,到头来还是给你做了嫁衣裳,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称赞你有情有义,连带着秦放都被洗白了。”
字字句句,不论真假,都像重锤一般,重重砸在苏清欢身上。
是她,是她连累了薛太医和穆嬷嬷,她是凶手!
“秦放,自从你和她在一起,利用她得到了多少名声!她所有的本事都是在程府所学,虽名为奴婢,程府上下哪个不知,就是等闲主子姑娘,也没有她矜贵。到头来,程府却养出了一头招致灭门之祸的白眼狼,平白便宜了你!”
“大人,洗砚无能,不能为您报仇!今日就陪您来了,黄泉路上,洗砚还要伺候您!”洗砚脸上笑容阴毒,“苏清欢,你想知道我如何害他们的,就到黄泉之下找我!我用我的性命和鲜血诅咒你,以后日日夜夜难安,儿孙男盗女娼,永不能翻身!”
说罢,他用匕首在脖子上,闭上眼睛,用力一划……
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血洒灵堂。
于此同时,深陷内疚之中,内心冰凉一片的苏清欢,忽然下身一热,有热流涌了出来……
“呦呦,呦呦!”陆弃发现她裙子都被打湿,大惊失色,惊呼一声,紧紧搂着她,却不敢动,不知道该抱起她还是把她放平。
“鹤鸣,对不起,”苏清欢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早产了,“我要生了。”
她很想努力坚持,她想告诉自己,不要因为洗砚的话就乱了阵脚,眼下阿妩最重要,可是她控制不住。
“你是凶手”这四个字,铺天盖地而来,沉重地压向她,让她无法呼吸。
陆弃压制住心底的慌乱,沉声道:“快九个月了,不要害怕,阿妩没事。告诉我怎么做……呦呦,呦呦!你醒醒,醒醒!”
稳婆来了,穆臣府上的温大夫也来了。
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温大夫一直在产房中给苏清欢施针吊气,陆弃握着苏清欢的手跪在床前,低声沉痛地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小字:“呦呦,呦呦……”
声音饱含深情,如泣如诉,带着无尽的恳求。
苏清欢终于转醒,身下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紧紧抓住陆弃的手。
她又悔又惧,颤抖着声音道:“还不到九个月,我,我……”
“你不会有事,阿妩也不会有事。不要想其他事情,想想你和我一路走来的种种事情,想想以后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呦呦,呦呦,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听出他声音的颤抖,苏清欢喉头动了动,抽着气艰难地道:“好,我不想师傅,不想穆嬷嬷。可是,灵堂有人照顾吗?不要让他们孤零零的……”
“有人照顾,一切都正常进行。穆嬷嬷的侄子来摔盆,你不必操心。”
苏清欢放心了些许,努力摒弃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觉得疼痛难忍。
她报出几个穴位,温大夫都按照她说的快速而准确地下针。
疼痛略缓,稳婆却慌了,急声道:“夫人,您是名医,能不能告诉老婆子,您这种情况,老婆子怎么帮您!”
陆弃怒不可遏:“换人,给我换人!”
稳婆问产妇如何生,也是闻所未闻了。
泪眼模糊中,苏清欢看到数九寒冬,稳婆却满头大汗,显然是慌了。
医者不自医,她能指点温大夫,却不能替自己接生啊!
可是稳婆既然如此问,显然是难产了,情况棘手以至于她束手无策。
“怎么了?”感受到一阵阵疼痛袭来,苏清欢咬紧嘴唇,艰难地道,“胎位不正吗?”
她是知道臀位的,也一直有意在锻炼扭转,只是这段日子实在没有心情,加上觉得还不到产期,回头还有时间,却没有想到,今日受到刺激,会早产。
“是。”稳婆满脸慌乱,“您羊水流得太快,孩子却一直没有入盆。老婆子……”
“从前你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处理?”苏清欢觉得说话的力气在被一点一点儿剥离,眼皮都要粘到一处了……
第594章 险象环生
既然是能找来替她接生的稳婆,肯定身经百战,什么都见识过。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苏清欢有这种认知。
她现在好累,好想睡一觉。
陆弃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心里慌乱,狠了狠心,用力掐住她的人中,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稳婆嘴唇翕动着,没敢说出来。
若不是等着她接生,陆弃真想一脚把她踢走。
他厉声道:“夫人问你话,还不快说!要是夫人和孩子出了问题,我要你的命!”
稳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将军,夫人的这种情形,保孩子的话,老身有把握;想保住大人,怕是……”
陆弃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到门板上,指着门边一排瑟瑟发抖的稳婆中最靠前的一个:“你来!”
苏清欢意识涣散中听到他的这声,头脑一震,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他的手:“鹤鸣,别吓唬她们,有事情慢慢商量。”
她根本就没听见保大保小的事情,现在只觉困乏,下意识想逃避令人鲜血淋漓的事实,沉沉睡去,对面临的危险倒是没有那么警醒了。
“好,好。”陆弃一叠声地答应,“呦呦你别睡,跟我说话。”
“我有点累,你说我听好不好?”
“好。”陆弃想了想,“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那时候一件衣裳都没有,我以为宋大山他们要偷了我去配冥婚……”
冥婚在农村很流行,有少女未成婚死去,无法进祖坟,家里有钱又疼惜女儿的,往往就会买一具年纪相当未成婚的男尸一起下葬,凑个冥婚。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没法活下去了。
“冥婚啊?”苏清欢在舌尖咬了下去,疼痛和铁锈之气让她清醒了不少,“其实你没想错,很多年后我们是要葬在一起的。”
“对,对。”陆弃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唯恐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说,“咱们很多年以后要葬在一起,很多年后,你要一直陪着我……”
“嗯。”苏清欢眼神突然亮了下,“鹤鸣,情形是不是很危险?”
“不是。”陆弃断然否认,“还有个很好的稳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和阿妩都会没事,我以性命发誓。”
如果她出事,他还能活下去吗?
这世间没了对他巧笑嫣然的她,他还有什么留恋?
世子在帘子外站着,早已泪流满面,闻言大声道:“娘,您坚持住,好的稳婆和大夫马上就来了!”
他从未想过会失去苏清欢,事到如今,他仍然觉得在梦中一般,不敢相信。
他派出了手下所有人去搜寻打听,悬赏万金求名医稳婆,只求能让苏清欢母女平安。
苏清欢听到他和陆弃说话的语调,便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
她狠狠咬了咬嘴唇:“鹤鸣,如果我出事了,留下阿妩,你答应我,好好抚养她长大,不要她像你我一样早早失去父母疼爱……如果我们都不在了,不要迁怒任何人,好好活着。世间值得爱的女子很多,你遇见我,便觉得我好,其实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苏清欢!”陆弃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你给我活着,你给我活下去!要是你敢死,我就让所有你在乎的人给你陪葬……包括我!”
苏清欢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艰难地伸手去摸他的脸:“最坏的情形,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不吓唬你了,我只是怕留有遗憾。现在你听我说,我会好好地配合稳婆,不管多难都努力活着,我舍不得你,我还有很多留恋。你别吓唬人,也别为难人,都是为了我和孩子好,咱们一起想办法。”
“娘说得对!”世子大声道,掩饰不住哭腔。“娘,生母已经抛弃我了,您不要再扔下我。”
“锦奴,别哭。”苏清欢道,“娘对你最放心。娘不能说话了,要保存体力。”
她虚弱地说了个药方让人抓药煎药。
现在,所有的杂念都已经被驱除,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和阿妩一起活下去。
活着或许艰难,或许难过,但是如果她死了,难过的就是陆弃了。
她深爱的男人啊,怎么舍得他难过!
稳婆换了一个又一个,吊气补水的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苏清欢的情形却没有丝毫起色。
“鹤鸣,我没有力气了。”过了许久,苏清欢知道已经到了决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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