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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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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轩明显没兴趣再听她说一遍内情,摆了摆手:“好了,先说婉娘的事,你是否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西岭月偏着头支起下颌,认真思考起来。她的睫毛很浓密,长而卷翘,映衬得一双漆黑的明眸灿若星辰。尤其她此刻蹙着蛾眉,双眸轻眨,长睫如同蝴蝶的双翅微微颤动,都显得她这个认真的神态万分动人。
  李成轩转过头去看向门外,催促她道:“想好了没?”
  “有了!”西岭月打了个响指,“不然您为她安排个好人家吧,再关照关照她的家人,提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李成轩闻言没有接话,似在思考是否可行。
  李唐皇室有胡人血统,无论男女
  都对贞操观念十分淡薄,自高祖李渊以来,后宫中许多妃嫔都是再嫁入宫,也一样能受到皇帝宠爱。而这也直接影响了整个大唐王朝,上至皇室,下至百姓,女子婚前失贞、婚后偷情均是常有之事,和离改嫁、丧夫再嫁更不稀奇。甚至那些高门大户之间联姻,闺秀们是初嫁还是二嫁也不是婆家的首要考虑,反而更重视她们的出身。
  直白地说,仕途通达才是第一要义。故而像婉娘这种年轻貌美的妾室想要再嫁并不难,尤其还有福王做主,愿意娶她的子弟应该会有很多!
  西岭月越想越觉得可行,忙问:“王爷觉得这主意如何?”
  李成轩竟然颇为认可:“我正在考虑合适的人选。”
  西岭月设身处地为婉娘着想,又提议道:“最好是在镇海替她找个人家,如此一来,她不必远离双亲,凡事也能有个依靠。”
  “王爷……”西岭月话音刚落,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随即响起,是婉娘一脸苍白地出现在门外,也不知她已经听了多久。
  西岭月立刻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起身告辞:“哎呀,王爷,我忽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先告辞了。”
  “坐下。”李成轩面沉如水,转身看向门外的婉娘,“你先进来。”
  婉娘姓郑名婉,肤色很白,身姿窈窕,面容沉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楚楚之色。她的确如李成轩
  所言,至多二十出头,正是最吸引人的年纪,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成熟妇人的风韵。
  此刻郑婉娘正垂着头,迈步跨入书房之内,抬起头时,鬓边碎发轻轻扫过蛾眉,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西岭月身为一个女人,看到她这种秀美的神色几乎都要动心了,而李成轩竟然能做到不动声色,这让西岭月很是不解,不禁暗道他眼界忒高。
  再看郑婉娘,她已经走到了李成轩面前,轻轻朝他敛衽行礼,又转而朝西岭月行礼,什么都没说。
  李成轩仍旧沉稳地坐着:“你都听到了?”
  郑婉娘紧抿下唇仍不言语。
  李成轩轻叹一声:“婉娘,那夜你帮本王解围,本王很感激。但……”
  他话还没说完,郑婉娘的眼圈已是红了,喉头哽咽:“婉儿从不期许王爷做什么回应。”
  哎哟,这是对李成轩一见钟情了!西岭月从旁观察,下了定论。
  李成轩自然感到很无奈,想说什么却无从说出口,只得看向西岭月,用眼神暗示她。
  西岭月心领神会,虽然想怜香惜玉,又不敢得罪当朝福王,只得轻轻咳嗽一声,温柔相劝:“婉娘啊,你的高义王爷是感激不尽的,但你也知道王爷他身份尊崇,莫说婚事了,就连娶几房侧妃、纳几名媵妾都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王爷这是怕耽误你啊!”
  郑婉娘点了点头:“婉儿心里明白,也不敢高攀,但求王爷能恩准婉儿留在您
  身边为奴为婢。”
  这么痴情!西岭月瞟了李成轩一眼,接收到他的指示,只得继续劝道:“这不是委屈你吗?再者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只在王爷身边做个奴婢,岂不是可惜?”
  西岭月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恶人。
  谁料郑婉娘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刹那间泪如雨下:“王爷,求您带婉儿走吧!婉儿实在是……不想留在镇海了啊。”
  李成轩见她流泪,终是露出一丝不忍之色,问道:“你有何苦衷?”
  郑婉娘遂梨花带雨地哭诉:“王爷有所不知,婉儿本是润州一名浣纱女,弟弟也曾考过乡贡。只因李仆射的幕僚偶然碰见我,说我有天子之母的气度,李仆射便强行把我纳入府中为妾。初始他还对我……颇为宠幸,可时日久了,我一直无所出,再加上高夫人挑唆,仆射便将我关在了湖西的院子里。若不是您……您将我带出来,我已经三年不曾出过湖西了啊!”
  “这么惨!”西岭月忍不住喟叹。
  与此同时,李成轩却低声自语:“天子之母……”
  “是啊王爷,我一介浣纱女,哪里能做什么天子之母,只怪那幕僚的一句话,我这一生都毁在他手里了啊!”郑婉娘越说越是伤心。
  李成轩没再说话,转头看向西岭月,目露担忧。后者立即明白过来,倘若真如郑婉娘所言,李锜只因为那一句话而娶她,这是否可
  以证明李锜有谋反之心?
  那么后来他将郑婉娘“打入冷宫”,是不相信这个预言了,还是别的缘故?他如今又把郑婉娘送给李成轩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怕……西岭月越想越觉得李锜心机深沉。
  只见郑婉娘又将袖子捋起,示意两人看去:“王爷您看,我这手臂上的疤痕,都是高夫人凌虐所致。我是真的怕了,真的不想留在镇海了!”
  西岭月的视线落在郑婉娘光裸的手臂上,只见那嫩白的肌肤上尽是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看情形都是陈年旧伤,可以想见当时定然伤得极重。她只感到难以置信:“你说这伤都是高夫人所为?”
  郑婉娘点头默认,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西岭月没有想到,高夫人如此贵女,平日又是一副慈蔼面孔,竟然会下手虐待妾室!
  郑婉娘擦了擦眼泪,转而看向西岭月:“娘子您有所不知,高夫人心胸极为狭隘。她是正妻,仆射对她极为敬重,几乎事事都听她的,也从没让哪名妾室越到她头上。有一名姐姐私下论起此事,不过是感叹高夫人命好,她听说之后竟不分青红皂白,将那位姐姐做成了人彘……”
  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鼻子,剃光眉毛、头发,任其痛苦死去的酷刑……相传是汉朝时吕后为了对付戚夫人所发明的。若非郑婉娘说起,西岭月
  简直难以想象人彘的模样,不禁感到骇然。
  可郑婉娘还没有痛诉完,又道:“我还曾听说高夫人从前身子欠佳,育有两女先后夭折,怀上世子时已是高龄。当时府里有名贵妾与她前后怀有身孕,高夫人便找来一名道士作法,说什么‘妾夺妻志’,那位贵妾的孩子会冲撞她,便将那母子二人都……”
  郑婉娘没有说下去,西岭月已能想象到高夫人的手段,李成轩亦是匪夷所思:“后宅之中倾轧至此,李仆射都不管吗?”
  郑婉娘摇了摇头:“仆射一切都听高夫人的,不瞒您说,即便是仆射再喜欢的姬妾,但凡高夫人有一丝不满,仆射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湖西关了足有二十名姬妾,只有一两人是患病失宠,其她的都是……被高夫人打压的。”
  李锜竟然对高夫人如此忍让,任由她在后宅兴风作浪?西岭月看着郑婉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加怜香惜玉,不禁替她说话:“王爷,既然如此……还是先把婉娘带离镇海再说吧。”
  李成轩也作此想,对郑婉娘点头叹道:“好吧,你可以留下,但你必须明白,本王……无意于女色。”
  郑婉娘听到这一句已是感激万分,连忙擦干眼泪对他磕头:“多谢王爷大恩!多谢王爷大恩!”
  李成轩将她扶起:“你先下去吧,我们还有话要说。”
  郑婉娘遂朝西岭月颔首致谢,这才施施然告退。
  而西岭月
  一直在想李成轩方才说过的话——无意于女色?堂堂福王内室悬空,年已弱冠却不娶妻纳妾,这岂不是很奇怪吗?他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患有什么隐疾,怎么偏偏就不成亲呢?
  西岭月正兀自好奇,忽见小郭伸头进来看了一眼。别说,小郭虽不如李成轩俊朗,但也不差,最关键细皮嫩肉,嘴巴也甜……她突然想起曾听过的传言,什么“富贵人家多好男风”之类,不禁“啊”了一声。
  李成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怎么?”
  西岭月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哈,没事。”她话虽如此,但看向李成轩的眼神已经十分怪异,耳根子也红了。
  李成轩立即明白过来,沉下脸色:“你乱想什么?”
  西岭月一本正经地否认:“我乱想什么了?王爷可别冤枉人。”
  李成轩无奈至极,只得开口声明:“你听着,我并没有隐疾,也不好男风,你别胡思乱想。”
  西岭月做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模样,故作天真地看着他。李成轩简直拿她没办法,只得转移话题:“方才婉娘说了那么多,你可听到什么有用的?”
  这一招极为管用,西岭月立刻坐直身体,迟疑着开口:“天子之母……李仆射他……”
  “不错,他有反意。”李成轩痛快承认,“去年皇兄登基之后,接连平定两处藩镇叛乱,各地节度使便纷纷
  上表效忠,赴长安朝见新天子。李锜作为镇海节度使,虽也自请入朝,但迟迟不肯启程,朝廷遣使臣催促三次,他均以生病为借口,上个月又以嫡子李衡娶妻为由,第四次推迟入朝晋见。”
  听了这番内情,西岭月大为吃惊:“啊!那您此次来镇海是为了……”
  “护送生辰纲只是个幌子,皇兄是让我来催他上京,搜集他谋反的证据。”李成轩如实道来。
  西岭月恍然大悟:“难怪您要秘密劫狱,原来是怕打草惊蛇!”
  这一次,李成轩却没回应,像是默认,又像是欲言又止。
  西岭月没顾上多想,只觉异常紧张:“天哪!您为何要把如此机密之事告诉我?”
  李成轩看着她不答话。
  西岭月苦恼地叹了口气:“完了,这贼船我是下不来了。”
  李成轩仍旧不接话,只道:“我有些怀疑。”
  “什么怀疑?”
  “李锜是想借此机会留在镇海,他心里清楚,一旦进京他便回不来了。”
  “您是说……李锜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不错,”李成轩大胆推测,“试想他的嫡子死亡,他以此为借口推迟进京,即便是皇兄也挑不出他的半点错处来。毕竟,他也算半个宗室。”
  西岭月终于醒悟过来:“难怪李仆射让我查案,要给我两个月时间,您非要改成二十日。原来都是有私心的!”
  李成轩轻笑:“给他两个月,难道等他造反吗?
  ”
  不可否认,李锜造反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可西岭月总觉得李成轩话里有话,不禁问道:“您把这些告诉我是为了……”
  “为了让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夜探节度使府。”
  西岭月大为惊骇,想起那夜的死里逃生,坚决拒绝:“不不不,我再也不搞什么夜探了。而且……我与裴将军如今断了联系,也没这个本事了啊。”
  “你没有,我有。”李成轩目露锐光,“有个人该派上用场了。”

第十三章:密室玄机,凶手成谜
  夜深人寂,明月高悬,距离节度使府后门一条街的客舍内,西岭月与李成轩赶在宵禁之前乘车到此,等着与那位神秘人物接头。
  等待间隙,西岭月推开窗户,抬头望向天际圆月,无比感叹:“原来今日十五了。”
  李成轩负手走到她身边:“想家了?”
  西岭月不置可否,单手托腮支在窗台上,唏嘘道:“再有一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也不知到时我是死是活。”
  李成轩轻弹她的后脑勺:“年纪不大,忧愁不少。”
  西岭月摸了摸被他弹过的地方,有些不满:“民女比不得王爷您万金之躯,操心操心自己的贱命,怎么,犯法啊?”
  李成轩轻笑,又抬手去弹她的额头,这次被她灵巧躲过。她瞪大双眸,恨恨地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注意点!”
  李成轩立即转头看向门口,沉声说道:“有刺客。”
  “啊!”西岭月下意识躲到他身后,紧紧拽住他的右臂。
  李成轩抬起手臂,原话奉还:“男女授受不亲。”
  “你耍我!”西岭月立即松手,表情更加不满。
  李成轩见她一副嗔怪的模样,映衬得娇颜红润动人,便转头去看窗外,声音仍旧淡淡的:“放心,你那颗脑袋牢靠得很,活到中秋没有问题。”
  “那中秋之后呢?”
  “看你表现。”
  西岭月撇了撇嘴,正要还口,但听房门“咚咚咚”被人敲响,小郭的声音随
  即响起:“王爷,人来了。”
  李成轩亲自走过去开门,只见小郭引着一个神秘男子入内,那人披着深色斗篷,头戴帷帽,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相貌。
  待小郭将门关上,那神秘男子才摘掉帷帽,露出一头白发,脸却不老,至多三十余岁。他从容地朝李成轩行礼拜见:“下官参见王爷。”
  李成轩虚扶他一把:“乐天不必多礼,自长安别后一载有余,真是委屈你了。”
  “能为圣上和王爷分忧,下官在所不辞。”神秘男子恳切地回道。
  李成轩也没多说客气话,将他引至坐席间,直奔主题:“今夜可都安排好了?”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都已安排妥当,不过人越少越好,您打算带几人进府?”
  李成轩遂指向站在窗旁的西岭月:“只她一人。”
  神秘男子顺势看去,与西岭月打了个照面,后者惊呼出声:“哎呀,你是……你是李仆射的幕僚白先生!”
  此人正是十日前节度使府闹刺客之时,与李锜一同在书楼里听她断案的那位幕僚,而当晚在场的重要人物,除了世子李衡之外便只有他一人,可见他是李锜的亲信。西岭月没想到他竟然是福王的眼线,不禁大吃一惊。
  神秘男子看到是她,亦微微讶异,随即又了然一笑,站起身来与她正式见礼:“鄙人白居易,又与蒋娘子见面了。”
  “她并非蒋府千金,此间是个误会。”李成
  轩索性开口介绍,“她叫西岭月。”言罢他又指着白居易,向西岭月介绍,“白学士,字乐天,去年朝廷首开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白学士及第夺魁,授集贤校理,得圣上重用。”
  得圣上重用?就“重用”到了镇海?西岭月心中不信,但她向来敬佩有学问的人,便朝白居易回礼道:“西岭月见过白学士。”
  白居易微微笑着:“前次西岭娘子断案如神,白某亦佩服至极。”
  这话实在中听,西岭月甜甜笑了起来,口中却道:“哪里哪里,白学士过奖了。”
  “好了,”李成轩适时打断两人,朝西岭月道,“今夜白学士要带你我进府,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方才小郭一直没插上话,此刻见几人打算离开客舍,这才委屈地堵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李成轩:“王爷,您真的不带我一起?”
  李成轩无奈反问:“经过上一次,我还敢带你吗?”
  小郭支吾两声,强行辩解:“可上次我也没办砸,那两位义军也成功逃离润州了啊,算是……有惊无险。”
  李成轩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看似心意已决。
  西岭月在旁听明白了,估摸是上次小郭护送那两名义军刺客出逃,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岔子,让李成轩不得已出面善后。她忽然想起那晚李成轩劫狱的情形,后知后觉地醒悟道:“哦!原来王爷上次劫狱,就是白学士在帮您啊!”
  “否则你以为
  我如何能进入地牢?”李成轩看着她轻笑,“眼下才想起来问,是不是太晚了?”
  西岭月抬手扶额,也感到自己太过迟钝,再想起那晚李锜的内院突然爆炸起火,也终于明白是谁在暗中帮忙了。
  李成轩看到她一副迟钝的表情,再次失笑,转而对白居易道:“乐天不必见怪,她就是这性子。”
  白居易闻言却有些诧异,忍不住看了李成轩一眼,出言调侃他:“王爷说笑了,您连如此机密之事都告诉了西岭娘子,可见她性子谨慎,下官没有见怪。”
  李成轩听出他话中之意,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西岭月却没听明白,唉声叹气地道:“唉,真是一言难尽。”
  几人说到此处,眼见天色愈晚,便决定立即前往节度使府。小郭自然是不乐意,哀怨地看着李成轩,试图改变他的主意。只可惜李成轩不为所动,将他独自撂在了客舍内,还叮嘱道:“天亮之前,我若没有回来,你便直接回长安去吧。”
  他这句话说得很随意,可小郭吓得险些哭出来:“啊啊啊,王爷您别吓我。”
  西岭月也吓了一跳:“王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放心,我自有分寸,”李成轩不欲多言,转而催促白居易,“走吧。”
  三人乘车前往节度使府后门,虽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但近日宵禁查得很严,他们还是被拦了下来。幸而白居易戴着腰牌,三言两语便将巡逻队打发
  走了。
  待马车行至节度使府后门,白居易也不着急下车,先对两人道:“李衡尚未发丧,高夫人思子心切,去了金山寺祈福。今日李锜得闲去探望她,并不在府中。”
  原来李锜不在府里。西岭月长舒一口气,方才的紧张情绪顿时去了一半。李成轩早已知道此事,只点了点头:“有劳乐天了。”
  白居易便将马车上的两件黑色斗篷递给两人,自己也穿戴上先前那件斗篷,这才走下马车,撩起车帘恭请李成轩下车。后者穿戴整齐走下来,却见西岭月愣在车中没有动作。
  “怎么?”李成轩问道。
  西岭月对今夜的行动一头雾水:“咱们不用乔装打扮吗?扮个侍卫什么的?”
  李成轩与白居易都笑了,前者言道:“你穿上斗篷便是了。”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西岭月也不好多问,更知时机宝贵,便将斗篷穿好,走到马车边准备下车。李成轩伸出一只手想要扶她,她没看到,低着头直接跳下了马车。
  李成轩只得将手收回,有些无奈地笑。白居易随即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评道:“西岭娘子不拘小节,没有千金闺秀的矫揉造作。”
  李成轩瞟了他一眼:“乐天多虑了。”
  “多虑什么?”西岭月方才正在整理衣裳,没听到前一句,不禁好奇追问。
  “没什么。”李成轩表情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只道,“走吧。”
  三人遂将帷帽戴在头上,大摇大
  摆地步上台阶,白居易出示了自己的腰牌。
  此地虽是节度使府后门,但也守卫森严,人人如临大敌。毕竟近日祸端太多,李锜加派守卫也在意料之中,侍卫们见三人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貌,好在都认得白居易的腰牌,还以为是李锜又有什么秘密行动,便随意盘问了几句,将三人放行。
  因着节度使府太大,出入都需乘坐肩舆,为了显得逼真,白居易又领着他二人来到前院门房处,故作严肃地命道:“今晚有两位仆射的贵客,拨三顶肩舆出来。”
  门房见是白居易,根本没多问一句废话,立即派出三顶肩舆。三人各乘一顶,往李锜的书楼方向去。也不知白居易使了什么法子,今夜书楼附近竟然没有一个侍卫,三人大大方方地走上二楼,白居易指着藏书阁的门,低声说道:“下官已经查明,李锜重要的卷宗都藏在此处,这是钥匙。”他边说边将一串钥匙递给李成轩。
  李成轩将藏书阁的门打开,又将钥匙还给白居易,道:“我们进去之后,你记得重新将这门锁上,两个时辰后再来开门。”
  白居易接过钥匙,道了声“是”。李成轩便擦亮一个火折子,带着西岭月走入藏书阁,两人身后,屋门重新关上落锁,然后是白居易轻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那晚劫囚之时,西岭月也是出了这么个主意,导致关键时刻差点逃不出去,故而见白居
  易从外头锁上屋门,她不禁有些担忧:“王爷,这法子保险吗?会不会像上次一样……”
  “不会,”李成轩已经开始寻找卷宗,边走边道,“大不了跳窗。”
  跳窗?西岭月放眼望去,才瞧见书阁的东西两面各有一扇窗户,透着廊下的灯火,比屋子里明亮许多。她拍了拍额头:“对啊,二楼又不高,咱们可以跳窗。”
  李成轩没再理她,举起火折子将这藏书阁打量了一遍,只见一排排书架摆放整齐,其上都是各类卷宗文书,纤尘不染。李成轩随口说道:“动手找吧。”
  “找什么?”西岭月仍旧没弄清楚。
  “李锜谋反的证据。”
  “我哪懂这个!”
  “任何可疑之物,拿给我看。”李成轩撂下这句话便埋头寻找起来,根本不给她反对的余地。
  西岭月也知道反对无用,来都来了,总要做点什么,也许还能找到关于案子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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