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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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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明宫本是高祖禅位于太宗之后,太宗为父修建的住所,供其颐养天年。高宗决心搬迁之后,勘查多地,认为此处风水最佳、地势最高、气候最好,利于修养身心,于是便大加修缮,正式搬迁至此。
  从此以后,大明宫正式接替了太极宫的地位,成为大唐新的皇权象征。
  马车辘辘行驶进了内苑后庭,西岭月也将大明宫的由来听了个大概。随后一家人改乘肩舆来到太液池北的拾翠殿,刚下肩舆便听到殿内一阵说笑声传来。
  西岭月原以为只是觐见天子和郭贵妃,却没想到殿内会有这么多人,还未走上台阶便是一阵紧张。
  长公主反倒满意地笑:“圣上还算给面子,看来是将
  你的所有舅舅都招来了。”
  西岭月愣了一愣,才明白“所有舅舅”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圣上和长公主所有的手足,也即李成轩所有的兄弟,包括他自己……都来了?
  西岭月顿时不想进去了。
  长公主见状便蔼声安慰:“无妨,都是你的长辈,总归是要见的。”
  郭仲霆也劝她:“就算为了舅舅们的见面礼,你也得进去!”
  西岭月“噗”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感去了大半,正要抬步进去,长公主又拦住她,提点道:“好孩子,皇家人心复杂,若是有人故意给你难堪,你千万不要客气。”
  西岭月有些意外:“不都是长辈吗?谁会给我难堪?”
  “自然不是针对你,借题发挥罢了。”长公主神色如常,“不必担心,郭家女儿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西岭月点了点头,她本来以为长公主会让她忍耐。既然母亲大人都如此发话了,那……
  “那若是圣上借题发挥呢?”她小声再问。
  长公主隐晦地笑道:“圣上只会看戏。”
  西岭月似懂非懂,长公主却不再多说,整理仪容进入拾翠殿内。其余几人迈步跟上。
  一家子刚跨入殿门,便听到有个年轻的男子喊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长公主轻轻一笑,没有接话,恭敬地朝主位上的男子跪地拜道:“汉阳携夫郭鏦、子仲霆、女令月参见圣上,叩谢圣上隆恩。”
  话语一出,郭鏦父子(女)三人也
  齐齐跪拜在地,附和道:“臣叩谢圣上隆恩。”
  “都是一家人,皇姐太客气了。”主位上的男子朗声笑道,“好了,都快坐下。”
  长公主这才带领一家人起身,在帝王的下首入席跽坐。
  西岭月眼风一扫,只见丹墀之下并着左右两列,每列依次坐了八九人,均是青年贵胄的模样。最下首甚至有几个少年郎,面目尚且稚嫩,看起来还没她年纪大。
  毋庸置疑,这便是当今圣上的二十个手足兄弟,即她西岭月的二十位舅舅。其实本不止二十人,奈何密王、绍王英年早逝,分别于去年和今年先后薨了。而在座有几位面色也不大好,今日应是强撑着来的,看样子寿数也不久了。
  这般想着,西岭月不经意地抬头,只一眼,便瞧见自己正对面跽坐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狻猊纹样,金冠钩带,面如朗玉,正是福王李成轩。见到熟悉的人,她的忐忑才稍感平复,便朝李成轩颔首微笑,奈何对方就似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饮茶。
  西岭月认定他是故意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在此时,忽听丹墀之上传来一句:“这便是咱们的西川县主?好一个灵秀的孩子。”
  西岭月尚且反应不及,便听长公主轻斥她:“月儿,还不快去见过圣上。”
  西岭月一个激灵,急忙起身再次拜道:“臣女郭令月见过圣上。”
  当今天子李纯,先皇顺宗的长子
  ,登基两载,年正而立,身材瘦削。西岭月悄悄打量,只见他眉目英朗,鼻梁高挺,薄唇微勾,一双俊目略带笑意,透出丝丝薄情。
  单看面相,今上倒与李成轩有五分相似,只是没有李成轩气宇轩昂。这也难怪,他二人虽是一母同胞,但他毕竟比李成轩年长七岁,又要操劳国事,那双眼睛已经略显疲态,眼下泛青,不过精神尚佳。
  天子今日穿得极其朴素,一袭月白色常服,腰间束着镂空镶金的玉带蹀躞,很随意地坐在主位之上,摆出一副可亲之态。
  然而西岭月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可亲之处,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因为他对李成轩所做的一切。
  “哎,叫舅舅!”天子和蔼地朝她微笑。
  西岭月回过神来,从善如流:“是,月儿见过舅舅。”
  年轻的帝王似乎很满意,笑叹:“皇姐果真是个有福气的,这孩子虽然流落在外,却能看出没吃过苦,如今出落得这般可人,你也足可放心了。”
  长公主闻言眼圈竟有些红了,却还是吟吟笑着:“都是祖宗庇佑,如今圣上又给了这孩子极大的恩典,也是替我这个母亲补偿她了。”
  “自家人,皇姐说话太见外了。”李纯故作责怪。
  长公主再笑:“既得了赏赐,少不得要说几句中听话。”
  “看看,这才是皇姐的本来面目!”李纯笑着拆穿。
  殿内霎时一片笑声。
  待众人又调侃了几句,长公主才正经
  说道:“好了,今日月儿头一次来面圣,还是让她先认认几位舅舅吧。”
  李纯自然允诺,笑言:“若不是托了这孩子的福,恐怕朕还召不齐兄弟们。”
  “圣上这话倒让臣惶恐了。”郭鏦忙躬身笑回。
  李纯摆了摆手:“自家人说的玩笑话,姐夫何必当真。”
  见天子心情尚好,长公主也稍感放心,便一一介绍几位王爷给西岭月认识:“这是你二舅舅郯王、三舅舅均王、四舅舅溆王……”
  长公主每介绍一位,西岭月便要上前拜会,对方再对她关切几句、夸赞几句、感慨几句。这般一路寒暄下来,有一大半的舅舅她都没记住,不仅认人认得头痛,脸也笑僵了。
  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舅舅们人数太多,年纪又太接近。譬如圣上李纯是先皇长子,也是她的大舅舅,今年才三十岁;李成轩是先皇第十六子,今年却已二十三了;而先皇的十七子、十八子、十九子也相继过了弱冠……
  大致一算,她有十八位舅舅都是二十几岁,大家不仅年纪相仿,长得也有几分相似,亲王的打扮也差不多……实在很难分清楚!幸好他们是按照齿序坐的,数着蒲垫的位置她才能勉强分个清楚。
  不仅如此,舅舅们的封号也是复杂得很:郯、均、溆、莒、郇、宋、集、燕、和、衡、钦、会、珍、福、抚、岳、袁、桂、翼……饶是她昨晚已听长公主讲过一遍,可还
  是没能记住。
  据说是根据食邑起的,比方均王的食邑就在均州,燕王的食邑在燕州,李成轩是福王,食邑自然是福州。自玄宗起了“十六王宅”之后,历朝亲王们都不去封邑居住了,自然也就无法掌握当地的军政大权,唯独遥遥领受着食邑供奉,名下有万户税俸和万亩永业田。
  这般看起来,如今的亲王还不如节度使权力大。也难怪前一百年都是皇子造反,如今改成节度使了。西岭月在心中暗暗想着。
  这边厢她见过各位亲王舅舅,那边厢便有人提起:“哎,这要说起来,月儿最该谢的还是你十六舅舅,福王。若不是他慧眼识珠,将你从镇海带回来,你岂能认回亲生父母呢?”
  此言一出,西岭月还没觉出味儿来,却见李成轩已经淡淡反问:“七哥想说什么?”
  七哥?也就是她的七舅舅,好像是郇王李综?西岭月望过去,就见郇王饮了口茶,意有所指:“为兄是瞧着十六弟一路辛苦,不远千里带回这么个好姑娘,恰恰就是咱们的外甥女。实话实说,不但月儿运气好,十六弟运气也好。”
  这话的意思是……李成轩寻了个冒牌货?西岭月抬头看去,见郇王还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仿佛只是说起了某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西岭月见状大为光火,正要出言反击,李成轩已快她一步:“七哥说得对,的确很巧。我头一次见到月儿,便觉
  得这孩子合我眼缘,原来是嫡亲的甥女。仲霆,你说巧不巧?”李成轩刻意看向郭仲霆,把问题抛给他。
  郭仲霆立刻笑着接话:“是很巧啊!不瞒郇王舅舅,我与福王舅舅去镇海办差事,一碰见月儿,便觉得她机敏过人!我当时就跟福王舅舅说,这个妹子我认定了!谁想到兜兜转转,她还真是我亲妹子!果真是皇天保佑啊!”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想起,李成轩可不是独自去镇海办差的,郭仲霆是跟着他一起去的。即便李成轩想弄个冒牌货,郭仲霆身为亲哥哥还能认错吗?
  如此一来,这盆脏水也就不辩自清了。
  西岭月再次看向李成轩,见他神态自若,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转头再看长公主夫妇,郭鏦倒是还好,面上依旧笑着;长公主脸上已然挂起一丝冷笑。
  “不过话说回来,十六弟和月儿是如何相识的呢?”又听会王李纁突然发话。
  李成轩正要再次开口,但见会王朝他一摆手,笑道:“哎,十六弟从来不会讲故事,还是让月儿来说说吧。”
  西岭月冷不防被点名,竟是一愣。她先看向主位上的天子,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也是一副兴味正浓的样子,似乎很有兴趣听下去。果然就如长公主所言——圣上不会借题发挥,只会冷眼看戏。
  西岭月知道李成轩定然已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天子,可李成轩肯定不会说他是在劫地牢时
  认识自己的,那么一定是说了自己假扮蒋韵仪去参加簪花宴的事。
  而如今会王这般发问,自己若如实说来,就是承认了冒名顶替去参选世子妃一事,这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闺誉?还坏了长公主、郭家的名声。
  可若是自己说了假话,又和李成轩对圣上所言不一致,圣上定要怀疑他的。这可如何是好?西岭月一时没了主意,忍不住瞟向李成轩。
  就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扫着茶杯上的热气,似乎是嫌那杯热茶太烫口。
  等等,热气?烟?青烟刺客?西岭月灵光一闪,旋即笑回:“禀这位王爷舅舅,甥女是在镇海节度使府认识福王舅舅和兄长的。那日福王舅舅刚到镇海,就遇上有人要刺杀李仆射,甥女不才,破获了这个案子,便与福王舅舅和兄长相识了。”
  “月儿怎么说话呢?不会好好唤人吗?还‘这位王爷舅舅’?”长公主故作呵斥。她早就听郭仲霆说过三人在镇海相识的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让别人套出话来,坏了女儿的闺誉。
  西岭月忙揽袖轻笑,与她一唱一和:“母亲恕罪,实在是诸位舅舅年纪相仿,又都是这般风流倜傥,女儿实在是……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话题便岔过去了。
  哪知这个会王十分难缠,七拐八拐又绕了回来:“月儿还会破案?快说说你是怎么破案的?”
  西岭月咬了咬牙,只得强自压抑
  心中怒火,把捕获刺杀李锜的“青烟刺客”一案如实道来。众人听后皆是惊叹不已,看向西岭月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长公主亦很骄傲,朝诸王笑道:“如何,我家月儿可还算本事?”
  诸王纷纷点头,甚至有人夸道:“月儿真是集皇姐和姐夫的优点于一身,不愧是咱们李唐和郭家的女儿啊!”
  一时间,夸赞长公主和郭驸马的声音络绎不绝。
  唯独会王不知好歹,紧追不舍:“月儿小小年纪,的确了得。只是本王尚不明白,你原不过是西川商家之女,又如何进了节度使府?李锜父子竟还这般器重你?”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咬字极重,显然是知道些内情的。
  西岭月这下子又被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好再次求助李成轩,便见他端起茶盏想要喝茶,却手一抖,不小心将茶水洒上了衣袍下摆,于是他掸了掸衣袍上的水渍。西岭月原以为他是不慎失手,却发现他在掸水渍时,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
  西岭月的目光落在他的锦袍之上,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竟是一件蜀锦所制的常服!
  西岭月会意,可因为她方才没有立即回话,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机,为了显得逼真,她索性继续沉默下去。
  会王见状追问:“怎么,月儿有难处?不便回答?”
  “倒也不是,”西岭月咬了咬下唇,故作伤感,“如您所言,月儿义父家中是经营蜀锦的,
  但去年因西川节度使叛乱所累,义父丢了皇商的帽子,各地锦绣庄一直关停至今。月儿当时是听说淄青节度使的千金到了镇海,想着她……她是月儿的未来嫂嫂,这才斗胆前往,想求她想个办法,好让锦绣庄重新开张。”
  这一番话,西岭月也算如实回答。至于她如何见到李忘真的细节——假扮蒋府千金一事,便这么遮掩过去了。她认为即便圣上知道内情,也会理解她维护闺誉的想法,不会拆穿她。
  果然,她此言一出,非但圣上露出几分赞许,就连诸位王爷也似乎被感动,有人感叹道:“月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能替养父分忧,真是难得。”
  西岭月瞧着他的座次就在李成轩下首,记起他是十七王爷抚王李纮,心中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长公主便在此时接话道:“圣上,西川萧家养育月儿这么多年,对我们夫妻有大恩,这点忙我们总是要帮的。”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丹墀之上。
  年轻的帝王似乎早已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回道:“朕已着人查明,去年刘辟谋反之事与萧家无关。皇姐放心,明日朕便安排此事,定会给萧家一个交代。”
  西岭月闻言大喜,连忙跟在长公主身后谢恩。
  卖了这个人情,天子自己也很满意:“举手之劳,皇姐客气什么?月儿能回到你身边,做弟弟的自然也开心。”
  话题至此,这次觐见似乎可以圆满结束
  了,岂料长公主又掀起新的话题:“唉,圣上有所不知,这做父母的为子女是操不完的心。眼瞧着咱们月儿都十八了,亲事还没个着落,我这做母亲的又要开始操心了!”
  她边说边看向各位王爷:“我说你们,皇姐平日轻易不求人,今日便求诸位弟弟帮忙物色物色,若有与我家月儿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的俊才,可千万留意才是!”
  “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抚王摇头失笑,“皇姐这个要求,既好找又不好找。”
  长公主竟还补充道:“哦对了,最好人在长安。我与月儿刚团圆,可舍不得她外嫁。”
  众人闻言越发感慨,连说这个标准实在又高又宽泛。唯独李成轩没有说话。郭仲霆见状连忙站出来:“哎呀,母亲也太着急了,今日月儿才和诸位舅舅头次见面,您就说这些,也不怕她害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害羞什么?”长公主轻斥,又想起他来,再道,“对了,还有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也要让弟弟们操心了。”
  郭仲霆见长公主又扯到自己身上,深感无语。
  不知是哪位王爷突然笑起来:“要我说,最该操心的倒不是霆儿和月儿,分明是咱们老十六啊!这眼看着都要二十四了,府里还没个着落,岂不让人着急?”
  “对啊,十六弟才最该着急。”
  “咱们福王爷眼
  高于顶,寻常女子他哪看得上?”
  “寻常女子他看不上,齐州县主总能看上吧?”
  最后这句也不知是谁说的,总之话一出口,非但西岭月心里不舒服,就连长公主也轻哼一声,郭鏦父子更是蹙起眉头。
  反观李成轩依然悠闲自在,微微笑着道:“我待齐州县主犹如亲妹子,诸位兄长可别乱说话。”
  “你待她犹如亲妹,她可不一定待你是亲哥哥,否则如何耽误到现在还不嫁?”郇王又出口调侃。
  李成轩似乎很无奈:“我便算了,秦家是忠良之后,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七哥口下留情,别坏了她的清誉。”
  众人这才住口。
  最后还是天子出言:“好了,福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朕得仔细想想,最好能把你们的婚事一并定下来。”
  长公主倒是喜滋滋地谢恩,西岭月和郭仲霆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致。
  就在此时,一直未发一言的郭鏦终于开了口,提醒长公主:“公主,太后殿下还在蓬莱殿等着咱们……”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能让丹墀上的天子听到。李纯果然将此事忘记了,闻言连忙催促道:“对对,母后还在蓬莱殿等着见外孙女呢,皇姐快走吧。”言罢他又朝众位兄弟摆手,“你们也退下吧,十六弟留下,朕有事要问你。”
  有事问李成轩?会是“阁主”和“殿下”的事吗?还是生辰纲丢失的事被圣上知道了?西岭月霎时感到一阵紧张
  。
  李成轩依旧面色如常,起身回道:“是。”
  于是他便留了下来,其余十九位王爷则跟着长公主一家离开拾翠殿。因着今日是西岭月头次正式露面,诸王都携了王妃进宫,王爷们去觐见天子,王妃们则去蓬莱殿伴着太后凤驾。
  依照礼制,诸王送给西岭月的见面礼也都由王妃准备,待她去蓬莱殿拜见太后时再行送出。而那些没有娶妻的王爷,则由各自亲近的王嫂帮忙准备,抑或派人直接把礼物送到长公主府上。
  拾翠殿前的廊桥是唯一一条通往南边的路,无论是去觐见太后还是出宫,都要从此经过。诸王从拾翠殿出来,各自认领随行侍从,待走到廊桥尽头,却见长公主已在此守株待兔,冷冷拦住了郇王和会王的去路。
  其余诸王见状心知不妙,大都识趣地离开,唯独几位温和厚道的站在周围,想要劝解双方。
  长公主丝毫不给面子,当众质问郇王和会王:“两位弟弟好给姐姐面子,在圣上面前一再刁难,到底什么意思?”
  郇王便轻咳一声:“皇姐误会了,弟弟们是担心您认错了女儿,上了外人的当。”
  长公主闻言冷笑:“外人?谁是外人?福王是我一母同胞的手足,霆儿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难道他们会联手骗我?”
  郇王被问住了,一时有些尴尬。
  会王到底是忌惮长公主的身份和郭家的势力,便拉了拉郇王的衣角,朝她赔罪:
  “皇姐莫怪,您也该听得出来,弟弟们并非刁难您。”
  “哦?不是刁难我?那是刁难谁?”长公主气愤地斥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的心思。有些话我只说一次!福王再不济,那也是圣上的同胞兄弟、太后的幼子!你们琢磨着他没娶妻,没有岳丈做靠山是不是?”
  如今的亲王们大多没有什么实权,办差也都是圣上另有交代,并无实职在身。为了巩固地位,他们大多会娶世家重臣之女,以岳丈的权势来做后台。反之,重臣们也愿意将女儿嫁去做王妃,一跃攀上皇亲国戚,提高家世地位,挣个体面。
  今日到场的亲王各个娶了门好亲事,即便是两个年幼的尚未娶妻,也都正式定了亲。唯独剩下一个福王李成轩日日闲散着,岳丈没个影子,朝中也无人做后盾,这也是郇王和会王敢公然排挤他的原因之一。
  就连长公主说话如此硬气,除却她本身是嫡长女之外,也是因为她嫁到了郭家嫡系,夫家显赫。
  她方才这一番话,已是将李唐皇室中的手足倾轧、权势之争挑明了,西岭月头一次觉得自己大约真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她们母女这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郇王和会王在小辈面前遭到质问,面子自然拉不下来,都僵持着不再说话。西岭月见状便上前一步,主动劝道:“母亲别生气,想来两位舅舅也是家宅不宁,火气无处发
  泄,这才出言不慎的。”
  这已经算是挑衅,郇王和会王脸色皆变。郭仲霆立刻配合着笑问:“哦?月儿是如何瞧出来的?”
  西岭月揽袖一笑,先指着郇王手背上的红痕:“瞧,郇王舅舅手背上这几道印子,明显是被指甲所划,还是新伤啊!也不知是妻妾争宠呢,还是被畜生抓的?”
  她说话露骨,众人都明白了。郇王脸色不佳,眯着眼睛看向她。
  西岭月又笑:“哎呀,看舅舅浑身上下没沾一根狗毛猫毛,看起来不像是被畜生抓的啊。”
  郇王脸色涨红:“你!”
  “舅舅别生气!”西岭月立即堵住他的嘴,“西川民风淳朴,月儿待了十八年,也养成了口无遮掩的性子,您不会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吧?”
  “郇王舅舅自然不会。”郭仲霆抢先回答,“对了月儿,那会王舅舅又是怎么了?”
  西岭月便故作肃然之色,转看会王:“敢问会王舅舅,您是否子息薄弱?”
  会王脸色一黯,似被戳中了痛处,恼怒却并未反驳。
  西岭月便叹了口气:“不瞒舅舅说,月儿的义兄乃药王孙思邈的七代弟子,月儿自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些医理。今日月儿闻到您身上有一股浓重的味道,这就是有人暗下毒手,害您子息薄弱的原因啊!”
  会王大惊失色:“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
  西岭月摊开双手:“您自然闻不到,这是一种药,名唤‘百花杀’。顾
  名思义,日日熏在身上,百花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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