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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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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一条路没走通,第二条路走通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将萧忆牵扯进来的,可她昨日已在李成轩面前放出狠话,她要自己去查案。但她心里清楚,单靠她和郭仲霆根本成不了事,郭家也不会支持他们,而要在短期内找到一个详知内情、可靠又有能力的帮手,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于是她想到了萧忆。犹记得她最后一次去见安成上人时,恰好赶上义父萧致武抵京,萧忆却一下子猜到了她的去处,去安国寺找到了她。由此可见,萧忆对《滕王阁序》背后的内情把握得很精准,更难得的是,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参与过,仅仅是靠她和李成轩、郭仲霆的只言片语便能猜到一二,试问这份心思谁比得上?
况且按照李成轩的说法,安成上人的死极有可能与生辰纲失窃有关。这案子的前因后果萧忆都熟悉,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郭仲霆也对她的识人眼光很满意,忍不住夸赞她:“月儿妹子,你
这个主意可真是绝了!萧兄恰好是医者,对活人死人都了如指掌,若换成别人去和仵作打交道,恐怕都听不明白。”
“了如指掌?”西岭月不忘调侃,“仲霆哥哥,你这用词的水平可是越来越高了。”
“还是月儿妹妹能欣赏我!”郭仲霆朝她挤眉弄眼。
西岭月撇了撇嘴,适时收回心思,转头看萧忆:“忆哥哥,验尸结果如何呀?”
萧忆如实回道:“听仵作说,安成上人的死状很奇特。他是背后中了三刀,刀口长约七寸,凶器遗留在了现场。”
“等等!”西岭月开口打断他,“你这么说我根本想象不出来,你得比画给我看!”
萧忆很是无奈:“我如何比画?”
西岭月沉吟片刻,心生一计,转头看向郭仲霆。
后者打了个冷战:“你你你要干吗?”
“不干吗,”西岭月甜甜笑道,“仲霆哥哥,劳烦你先当一会儿死人。”
郭仲霆立刻垮下脸来。
西岭月只当他同意了,便示意萧忆坐到他旁边,在他身上比画着。而她自己则坐到两人对面,方便观看。
郭仲霆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牙应道:“好吧,为了能早日破案,老子拼了。”
“又不是让你舍生取义!”西岭月笑他小题大做,抬手示意萧忆继续。
萧忆遂在郭仲霆后背的大椎上比画了三下,口中解释着:“就是这里中了三刀,但都不是致命伤。”
“致命
伤在哪里?”
“在脑后。”萧忆扳过郭仲霆的头颅,指了指他的后脑勺正中间。
郭仲霆又是一个冷战。
“脑后?也是被刀砍中的?”西岭月连忙再问。
“不,是另一种利器所伤,据仵作查验应是飞镖箭矢之类,但现场没有留下可疑的凶器。”
听了萧忆这一席话,西岭月的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是那个擅用毒飞镖的人。可她转念一想,昨日李成轩的分析也极有道理,若当真是那人下的手,必然一击即中,干脆利落,绝不会留下这么多伤口。
“忆哥哥,仵作有没有告诉你,安成上人的伤口上是否有毒?”她继续追问。
萧忆何其聪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问过了,上人没中毒,且他脑后的伤口极小。你在洛阳中的飞镖有两指宽,我一直留着,方才也让仵作看过,与安成上人脑后的伤口不符。”
萧忆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木盒,里头装着那支杀害了刘掌柜,又误中西岭月肩头的毒飞镖。月余过去,飞镖的毒性早已被他清理干净,成了一支再寻常不过的暗器,毫无线索可查。
西岭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思索着案情:“倘若不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凶手为何会把砍刀留下,却把暗器带走了?”
她口中推测着,疑惑渐深:“奇怪,谁会用两种器具杀人呢?”
郭仲霆也是不解:“带两种凶器出门杀人,果然很诡异。”
“是啊,杀手不应该都有惯用的兵器吗?”西岭月不知是发问还是自言自语,一双秀气的蛾眉微微拧着,陷入了思索。
须臾,她又坐到郭仲霆身边,在他背后比画刀伤的位置:“忆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刀的位置很杂乱?”
“的确,可以看出凶手当时很慌张,乱砍一通,伤口也不深。”
“可是一个惯用箭矢飞镖的凶手,难道不该百发百中才对吗?”西岭月提出最大的疑点,“怎么可能飞镖射得那么准,反而用刀就不准了呢?”
“对啊,这没道理啊!”郭仲霆也反应过来。
西岭月假想自己手中握着一把刀,继续在他背后比画着,然后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化作一把飞镖戳到他脑后。她的动作定格在此处,不言不语,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在此时晃了一下,西岭月没坐稳,一个趔趄险些栽出车外。萧忆和郭仲霆不约而同伸出手臂,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肩膀,异口同声地说道:“当心!”
然而就是这一个举动,令西岭月倏然之间灵光乍现:“我知道了,凶手是两个人!”
她亟亟坐稳,激动地说道:“凶手一定是两个人,一个擅长用暗器,一个用刀。用刀那人没能杀掉安成上人,让他逃出了正房,另一人便甩出暗器将他杀死了。”
郭仲霆愣了一瞬,才想起夸奖她:“月儿你实在太聪明了!”
西岭月并未骄傲,反而生出另
一个疑惑:“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一个凶手把刀留下了,另外那个却把暗器带走了?”
她边说边做出一个射暗器的动作:“按常理而言,凶手用暗器杀了人,不该直接走掉吗?他为何还要把暗器拔出来带走?”
马车内的三人都思索起来。
“因为穷?”郭仲霆最先出声,“可能他买不起暗器,想省着用?”
听到这个猜测,西岭月哭笑不得。
“或许暗器会泄露他的身份。”萧忆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知我者,忆哥哥也。”她微笑着表示赞同。
郭仲霆却不服气,仍旧争取着:“也可能是因为穷啊。不穷谁会去做杀手?暗器省着用也很正常嘛!”
“是是是,你说得很对。”西岭月敷衍他。
郭仲霆这才略感满意,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我不用再当死人了吧?”
“不用了,”西岭月朝他眨了眨眼,“我们又有事做了。”
当日傍晚,西岭月在萧忆的陪同下来到安国寺,与住持广宣禅师见了一面。她前两次都是扮作李成轩的婢女前来,这一次倒是自报了家门。
得知她就是长公主失而复得的女儿,广宣禅师很诧异,但想起她次次和李成轩结伴而来,倒也符合她当时不明朗的身份,遂没再追究。
西岭月也直接道明来意,想看看安成上人的尸身。由于安成上人是出家人,又是扶桑派来的学问僧,大理寺便没有将他的尸体安放在义庄,而是留在
了安国寺内。
听说堂堂县主要看僧人的尸体,广宣禅师很为难。西岭月便自诩擅长断案,言明是想找到杀人真凶,一直磨了快半个时辰,广宣禅师才勉强答应了,但也有个条件:只能萧忆一人去验尸。
毕竟西岭月是个女儿家,安成上人又是男人,若此事传出去,他担心西川县主名声尽毁。
西岭月本来也是此意,自然痛快答应。广宣禅师便带着萧忆前去查看尸体,西岭月则想去东禅院再找一找线索,遂与萧忆暂时分开。
她由小沙弥带去了东禅院,这里还保持着安成上人遇害时的样子,案发之地一概未动。她提着灯笼再次走到连廊下,还能看到壁画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暗淡。再低头看,地砖上也留着那道长长的血痕,昭示着凶手是如何残暴地对待安成上人,将重伤的他拖拽到廊下的。
西岭月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又抬头看向壁画:这是“画圣”吴道子及其弟子所画的天龙八部,每一幅画都很大很高,上至廊顶,下至地砖,已成了东禅院乃至整个安国寺一道不可不赏的景观。
西岭月不信佛,也不懂这壁画的含义,但通过落款题字可知,从西向东依次画的是:天众领袖帝释天、龙王沙竭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他们全是佛教中的神者,代表着大千世界除人之外的芸芸众
生。
而那两个血手印就分别留在第一幅、第七幅壁画之上——
第一幅壁画是天众领袖帝释天,听名字像是个男人,面容却是女相,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手持金刚杵,身骑六牙白象。安成上人的血手印就落在帝释天的胸口之上。
而第七幅画的是紧那罗,头上长角、面貌狰狞、袒胸露背、身材婀娜,是个特征明显的女子。她的双手微微托举,举到肩头的位置,血手印便印在她的左手之上。
西岭月举头望着这些壁画,忽然发现帝释天和紧那罗是八幅壁画之中唯二的女相者,其余都是男相。电光石火之间,她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正要去抓住,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郭县主。”
西岭月循声回头,便瞧见蒋维带着大理寺的人马站在东禅院门口,正朝她望过来。而他身边站着垂头丧气的郭仲霆,显然是被人抓了个正着。
西岭月心知糟糕,面上却扯开一丝笑容,慌忙迎上去:“原来是蒋寺丞,又见面了,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蒋维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郭仲霆,“下官倒是想问问郭郡公,深夜造访大理寺,到底是有何指教?”
郭仲霆竟然还有心思还口:“什么深夜造访?明明是傍晚,太阳才刚落山!”
西岭月扶额,暗道郭仲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只是让他去大理寺偷出那把砍人的刀,还特意将阿丹拨给他使
唤,为了替他打掩护,自己和萧忆大张旗鼓地前来安国寺,就是为了吸引蒋维的视线。
却不想,如此简单的一桩事还是让他给办砸了。
西岭月恨铁不成钢,打定主意与他撇清干系,便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态:“啊?我兄长又去了大理寺?我怎么不知道?”
郭仲霆一听这话,恨得咬牙切齿,却仗义地没有戳破。
蒋维自然知道她是在演戏,毫不留情地拆穿:“县主不必装了,声东击西的把戏我上过一次当,再不会上第二次。”
西岭月厚着脸皮不肯承认:“谁说我声东击西了?我的确是来安国寺有事的!我是想来看看安成上人的尸身,不信您问住持!”
她边说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只盼着广宣禅师和萧忆能立刻出现替她解围。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蒋维,后者反问她:“你那位义兄早已从仵作嘴里套出了话,还需要多此一举验尸?县主不会这么傻的。”
西岭月被说得哑口无言。她若继续否认,就是承认自己傻!在聪慧的名声和得罪蒋维之间,她当然选择后者。
“蒋寺丞!”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了冷肃的气氛。
众人循声回首,只见来人身形颀长,高大挺拔,一袭黑色锦衣笼罩在夜色之中,就如暗夜的神祇,瞬间凝聚了周围所有的光华。
正是李成轩。
蒋维见到来人,脸色更添三分冷厉:“王爷也来凑热闹?”
李成轩的
双目在火把下闪烁着光芒,他信步走到西岭月身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本王并非凑热闹,而是想助蒋寺丞一臂之力。”
蒋维冷笑:“王爷的美意,下官恐怕无福消受。”
李成轩并未多说,转而看向郭仲霆,沉声命道:“你还不过来?嫌给蒋寺丞添的麻烦不够多?”
此言看似呵斥,实则维护,郭仲霆又岂会不知,连忙应声:“王爷说的是,外甥知错了!”
言罢他便想甩开押解的士兵,士兵们不敢放手,悄悄看向蒋维,见上峰没有开口阻拦,也没说继续扣押,他们这才稍稍松了手。郭仲霆顺势挣脱了束缚,拔腿跑回李成轩身边。
蒋维心里也清楚,以郭仲霆的身份及其背后的势力,大理寺根本不可能治他的罪,不过是立个下马威罢了。如今气也出了,他并不想多逗留,便冷冷地对李成轩三人道:“福亲王、郭郡公、郭县主,下官初到大理寺,还不想丢了乌纱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若再有下一次,下官定当如实禀报圣上,请他裁定孰是孰非!”
他撂下这句话便欲告辞离去,但被李成轩叫住:“蒋寺丞且慢,本王有话要说。”蒋维没兴趣听,面无表情地拱手道别,忽又听西岭月喊道:“我们有重要线索!”他这才眯了眯眼睛,站在原地没动。
李成轩看向西岭月,很诧异她会开口帮腔。
的确,西岭月是生着他的气,今日才
会撇开他单独行动。然而在面对蒋维时,李成轩到底是“友军”,她自然是选择摒弃前嫌,同仇敌忾。
“蒋寺丞怕什么?您带了这么多人,听我们说几句,难道会掉块肉?”她开口激将。
果然,蒋维抬手挥退下属,走近几步:“王爷有何重要线索?”
李成轩笑了:“线索是西川县主说的,本王可没说。”
“那王爷还说要帮下官?”
“正是。”李成轩面色坦然,“蒋寺丞新进大理寺,尚未主理过大案,经验也欠缺。但你很清楚本王与太原郡公、西川县主在镇海所办的案子,只要你肯将搜集的证据与我们共享,安成上人之案亦不在话下。你是个聪明人,断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蒋维的确不笨,他早已怀疑安成上人的死另有内情,否则也不会惊动一位亲王、一位郡公和一位县主。他心里存疑,又见李成轩等人紧追不舍,自然不会轻易应允:“明人不说暗话,若要下官共享证据,那便请王爷如实相告,安成上人的死到底牵涉了什么内情?”
李成轩却说:“尚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蒋维心下恼火。
郭仲霆急忙补充:“正因没找到凶手才不能确定,只要蒋寺丞肯帮忙,一切定会水落石出。”
但这理由并不能说服蒋维。
“我们只能告诉您,安成上人的死不是小案子。”西岭月也出言劝说。
蒋维闻言更觉疑惑:
“既然不是小案子,王爷何不禀奏圣上,请命彻查?又何必来为难下官?”
这一次李成轩答不出来了。
西岭月心中一痛,沉吟片刻,替他开口:“蒋寺丞是王爷的故人,自然晓得他因何与玲珑结识,玲珑又因何而死……您倒是说说,王爷怎好再出面?”
蒋维这才被问住。是啊,他其实最清楚李成轩的处境,李成轩之所以和玲珑结识,便是为了迷惑圣上。也因为如此,所有人都以为玲珑是李成轩的私属,害得她迟迟无法脱离奴籍从良,最终更是丢了性命。
如此说来,李成轩确实不好出面查案,否则更会引来圣上猜疑。蒋维这般想着,心中渐渐清明。
西岭月见他一直不作声,便知他已想通了前因后果,连忙再劝:“蒋寺丞应该清楚,以我们三人的身份不会贪功,只想求个结果。因此无论查到了什么,全是您一人的功劳,我们分毫不占。”
蒋维虽与李成轩有旧怨,但心中多少明白玲珑的死责任在谁。就如他虽然怨恨西岭月,也知她亦是受害者。情感上他虽厌恶几人,但理智上,他也明白得罪他们没有益处,反而应该借势。
他是个爽快人,一旦想通便不再纠结,遂伸手摘下腰牌扔给李成轩,意思不言而喻。
西岭月见状最为开心,忍不住赞道:“蒋寺丞果真明白事理!”
蒋维却上下打量她一番,沉声说道:“这次我肯让步,是因
为相信裴君的眼光,也相信县主能查清此案。县主好自为之吧。”
蒋维走后,李成轩亲自送西岭月等人返回长公主府。一路上,西岭月神思不属,心中一直想着蒋维临走前说的话——
“镇海的事我是听裴君说的,幸得他仗义相助,祖父一家才能入土为安……”
“裴君信中多次提起县主,劝我不要怨恨你,言语间多有维护。”
“我虽与裴君相识不久,但同为男人,他心意如何也猜得到。如此有情有义的好儿郎,县主莫要辜负才是。”
裴君,裴行立……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西岭月心中虽觉意外,却不得不信。否则他为何对自己多番维护?也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蒋维方才说这番话时,不仅李成轩和郭仲霆听见了,就连恰好返回的萧忆和广宣禅师都听了个正着。如今这马车里的三个男人都晓得裴行立对她的心意,心中也是各有滋味,皆不发一言。
终究还是李成轩先开了口,嘱咐她道:“你若得空,就把找到的线索都告诉我。”
西岭月对他“爱屋及乌”的事仍旧耿耿于怀,遂冷淡拒绝:“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此事就不劳烦您了。”
李成轩蹙眉:“这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机会难得,内情也凶险。”
“我和仲霆哥哥、忆哥哥能搞定。”西岭月态度倔强。
“可是……我搞不定啊!”郭仲霆悄悄反驳。
西岭月瞪了他
一眼,他只好闭嘴。
萧忆则是一言不发,并不表态。
李成轩见她还生着气,索性不再解释,拿出腰牌示意她:“腰牌在我手上,明日巳时我在大理寺等你。你若不来,错过证据可别怪我。”
言罢他不给西岭月反驳的机会,更不等马车停下,掀开车帘一跃而下。三人只看到他锦衣的袖袍拂过眼前,带起一阵龙涎香气,再定睛时,车内已不见李成轩的踪影。
“王爷真是帅呆了!”郭仲霆低声惊呼,又看向西岭月,“好妹妹,那你明天去不去啊?”
“去!为何不去?”西岭月心中虽恼,却也明白这个当口不能起内讧,否则在蒋维面前交代不过去。
“不只我去,你和忆哥哥都要去!”她说完这句便闭目养神,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待马车返回长公主府,萧忆突然提出要单独送她返回院落,郭仲霆很识趣,以乏累为借口先走了。
一路上,萧忆问起裴行立的事,西岭月没有隐瞒,将自己和他的相识、相交经过如实相告。
萧忆听出她言语之间对裴行立没有感情,遂不再提起此人,只道:“我听郭郡公说,昨日长公主带你去安国寺,原是想为你选婿的。”
选婿?此事西岭月并不知情,但想起皇太后前几天的言语,她不禁感叹:“这么快?”
此言一出,萧忆便知她早有耳闻,忍不住摇头苦笑:“若早知会有这一天,当初我必不会学医。”
“
忆哥哥……”西岭月心头苦涩。萧忆一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又因缘际会拜在了“药王”孙思邈的后人门下,成为第七代药王传人。她和萧忆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也一直崇敬着他的志向,他是如此悲悯世人,淡薄名利。
可也正是他这份悲悯,让他救了李忘真,从此改变了她和他的人生际遇。
“月儿,你可知道父亲曾想让我继承家业。”萧忆蓦地提起旧事,“我并不善于经商,当时便对父亲说只要有你就够了。”
“你精于钱货,对丝绸锦缎了如指掌,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锦绣庄的女主人,打理家业,再传给我们的孩子。而我会潜心研医,济世救人,与你举案齐眉、一生和美。”他的话语中满是沉郁。
西岭月闻言很是动容,但也心知他们回不去了。那份最初的悸动,在西川青梅竹马的日子,终于在世事的翻覆之下消散无踪。
“以前我虽与秀殊定亲,但我并不惊慌,也自信能解决此事……只是我没想到,你的亲生父母竟如此显赫,你的新身份竟离我如此遥远。”萧忆天人一般的面容之上满是绝望,“早知今日,我该去考个功名,也不至于今天还是一介布衣,连向你求亲的资格都没有。”
“别说了。”西岭月想起从镇海至今所发生的一切,眼眶已微微发热。她虽然对萧忆死心了,可过往的十八年岁月如此刻骨铭心,彼此的山
盟海誓仍在耳畔,她一时还难以释怀,只想落泪。
只是两人话到此处,已然走到了她的院落前。萧忆原本还想说句什么,却一眼瞧见萧致武正站在院子里,朝他望过来。他不由得脚步一顿,只得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是父亲。”西岭月此时也发现了萧致武,提起裙裾要进门,又被萧忆一把拉住。
“父亲要回成都府了,今夜是来向你辞行的。”他率先说了出来。
“这么快就走?”西岭月很诧异,“那你呢?”
萧忆没有立刻回答,抬目与院内的萧致武目光相接。父子二人隔着一道院门对视良久,萧忆才缓缓答道:“我留下,帮你查完这桩案子。”
第三十五章:壁画浴血,藏物于腹
九月二十八是安成上人的头七,也是萧致武离开长安的日子。一大早,长安城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就像上天也在不舍离人。西岭月、萧忆、郭鏦父子齐齐送别萧致武一行。
就在两日前,宫里传下旨意,不仅恢复了锦绣庄的皇商资格,还特意嘉许萧致武对西岭月的养育之恩,免除锦绣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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