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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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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时两个人,走时三个人,原先的马车便略显逼仄。田季安想必是心中有气,一没送行,二没准备马匹,连个面都没露。倒是田忘言送来一些食物、水,还从田季安的书房偷出来一张大唐舆图。
  李成轩本意是雇一名车夫,但阿翠自告奋勇担了这差事,说是她和聂隐娘走了一路,都是她充当车夫,对此早已驾轻就熟。
  李成轩拗不过她,又怕节外生枝,遂定下约定,与她白日轮流驾车赶路。
  至于西岭月,近日里所受打击太大,两人都希望她能好好休息,铆足精力面对即将到来的风云。
  “据田季安所说,郭家暂时无虞,但皇兄剥了仲霆的郡公爵位,姐夫也被罚俸两年,算是小惩。”在马车里,李成轩提起郭家的近况。
  西岭月闻言沉思片刻,勉强开口:“圣上能轻易饶过郭家,内情定不会如此简单。你不必瞒我,他们做了什么?”
  李成轩也知瞒不住她,只得如实说来:“郭氏族人联名上表,请求皇兄将你剔除族谱,加以严惩……皇兄应了,也收回了‘西川县主’的头衔。”
  西岭月早已料到此事,但心中还是有一丝丝失落。毕竟除夕那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郭氏宗祠里,族老们的慈爱,长辈们的关怀,平辈间的交好……都
  曾给予过她难得的归属感。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真正融入了郭家,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是鸠占鹊巢。
  她唯有自嘲地笑:“这样也好,我本就是个冒牌货,郭家的名利富贵我不该占着。”
  李成轩见她神色平静,这才稍感安心,握住她一只纤长玉手,予她安慰:“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经历过昨日最茫然、最惶惑的时刻,眼下西岭月已渐渐平静,轻声又问:“除了郭家,别人呢?可有受到牵连?”
  李成轩回想片刻:“暂时没有。裴行立已将一切事由禀明皇兄,反而因功擢迁,改任卫尉少卿了。”
  “卫尉少卿,是个什么职务?”
  “掌管两京武库署、武器署、守宫署和天子仪仗。”李成轩顿了顿,补充道,“算是近身侍奉天子了。”
  “近身侍奉。”西岭月勾起一抹讽笑,“但没有实权,对吧?”
  李成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卫尉少卿看似随天子出入,但分管的都是最常见的军械、祭祀礼器、仪仗等死物,的确是个闲职,以往多由宗亲外戚、重臣世家之中资质平庸的子弟担任。相比之下,沁州刺史却能掌握一州实权。天子这是明升暗贬,对裴行立生有戒心了。
  “那南浦和西川呢,圣上可有动作?”西岭月进而追问。
  “三月初,皇兄已任命武元衡为剑南西川节度使,白学士为判官,明旨说是‘赶赴西川平定局势’。”李成轩说
  出推测,“我猜皇兄是意在南浦,打了西川当幌子。”
  西岭月也作此想:“有理。可我想不明白,圣上为何要派武尹京去呢?他分明是武后的曾侄孙啊,难道圣上不怕他……倒戈?”
  “这就是皇兄的厉害之处。”李成轩犹豫一瞬,才往下说道,“武元衡毕竟是武家人,和你义父谈判时能占个身份的便利,他若处置得当,往后自然圣眷更隆;但他若包庇武氏族人……圣上也会坐实武氏遗孤的野心,拿武元衡当出兵的借口。”
  西岭月听后大为感叹李纯的心机,不由脱口:“圣上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
  “好坏参半。”李成轩亦不避讳地评价,“乱世当政,帝王理当存心机、重防备,才可保朝廷无虞;但若天下太平……皇兄的心怀便该放宽些了。”
  两人话到此处,已算是大不敬,西岭月及时制止了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去南浦吗?还是……还是先去西川?”
  李成轩思索片刻:“不去西川了吧,你义父的势力在那儿,去了西川,怕就出不来了。”
  “可是南浦那么大,我们要去哪儿呢?”西岭月毫无头绪。
  李成轩遂拿过车上的舆图来看,发现南浦郡下领三县:凉山、武宁、南浦。
  “武宁?”他喃喃自语,感到这地名颇具深意。
  武后在世时留下的秘密,武氏遗孤繁衍之地,“武宁”二字似乎蕴含了
  某种美好的祈愿,是一个绝佳的暗示。
  他不禁抬起头来,以目光示意西岭月。后者当即决定:“好,我们就去武宁!”
  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月后到了南浦郡境内。许是因为朝廷一直搜捕未果,又或许是天子断定他们不会来南浦,也可能是多了一个阿翠的缘故……总之三人这一路南下,很少遇到盘查,再加上有田季安的假文牒护身,水路陆路都走得格外顺畅。
  而此时已是五月中旬,气候渐渐转热,鸣蜩熏风,榴花带暑。
  五月十一,三人抵达了武宁县城外,陡然感到盘查变得森严许多。西岭月、李成轩、阿翠都是样貌出众之人,一齐进城容易引起官兵注意,故而三人商量一番,决定兵分两路:西岭月和阿翠一并进城;半个时辰后李成轩再独自进城。
  西岭月手上有两套假文牒:一套是郭仲霆给的,户籍长安,名为“李娃”;一套是田季安给的,户籍魏州,名为“李星月”。而阿翠的户籍名是“李波翠”,两人便装作一对远房姐妹,入城接受盘问。
  官兵见是两个美貌女子,并非一男一女,略略盘问过后便放行了。两人遂前往城内第一个街口西南角,等着与李成轩会合。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却不见李成轩赶来,西岭月渐渐生出担心,怕他是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
  “县主别担心,婢子去探探情况。”阿翠说着便要原路返回
  。
  西岭月一把拉住她:“再等等吧。”话虽如此,可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阿翠忍不住走到街口张望,却没瞧见任何异常,城门处也照常盘查过往行人,就是不见李成轩的影子。
  就在她焦急难耐之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随即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阿姐!”
  阿翠转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孪生姐妹阿丹!而她身边,不正是李成轩嘛!
  阿翠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和妹妹说话,连忙问道:“王爷您去哪儿了?害我们好等。”
  不等李成轩答话,阿丹已经解释道:“阿姐别怪王爷,他是遇见了我,这才耽搁了一阵子。”
  经阿丹一说,阿翠才发现她手臂上挽着个包袱,不禁好奇:“你为何会来武宁县?”
  “说来话长啊。”阿丹显然不想再重复一次,笑道,“等见到县主,我一并告诉你们。”
  阿翠便将两人带去街口的酒楼,与西岭月会合。
  这对孪生姐妹花重逢,众人皆是喜不自胜,问起了阿丹这一路的状况。阿丹却是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带过,反而教西岭月和李成轩很是愧疚。
  “对了阿丹,你怎么会在武宁县?”西岭月也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南浦郡下辖三县,彼此能在武宁县遇上也不容易。
  阿丹便说起了近况:“王爷、县主你们有所不知,婢子一路引着追兵来到南浦郡,为了躲藏行迹,把三个县都走了一遍。就在婢子来武
  宁县那天,路上遇到了一个车队,查验文牒时就排在婢子前头。您猜怎么着,其中竟有郭郡公!”
  此言一出,西岭月心口猛地一紧,正待追问,阿丹已主动续道:“婢子当时不敢和郭郡公相认,只听他对官兵说是进城访友。婢子就一路跟过去,发现他的落脚地是在县令府,还有武尹京也来了。婢子心知是出了大事,便偷偷去见了郡公一面,他说此地凶险,让婢子尽快离开。这不,婢子就是听了他的话才准备走的,谁想这么巧,在城门口被官兵拦住了。”阿丹想起方才出城的趣事,只觉忍俊不禁。
  当时她拿着包袱正打算出城,一个官兵突然将她拦了下来,说:“奇怪,我方才明明看见你进城来着,怎么这么快又要出去?”
  阿丹一听,便知是孪生姐姐阿翠到了,不禁喜出望外。她反应也是极快,连忙胡诌:“啊!是我是我,没想到您眼力这么好。我方才进城的时候东西落在路上了,正想出去找找呢!一会儿进城还得麻烦您!”
  官兵见她说话娇滴滴的,倒也没怀疑,甚至连她手上的文牒都没看,挥手将她放行了。没想到她这一出去,就遇上了李成轩,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敢多做交流,只是互相传递了几个眼神,便装成陌路人前后脚重新进了城。
  听闻阿丹这一席话,几人才晓得武元衡动作这么快,已经到了武宁县,看样子是
  来暗中查访的。
  “仲霆哥哥怎么跟来了?”西岭月有些意外,“他不是被剥夺了爵位吗?”
  “听郡公说,圣上特许他戴罪立功,来捉拿萧家父子。”阿丹言简意赅,“还有白学士、裴将军,这次都来了。”
  果然,天子也选定了武宁县作为突破点,还将熟知内情的人都派了过来。西岭月忽感喜忧参半:喜的是李成轩终于能洗脱冤屈;忧的是自己和义父一家将何去何从?
  李成轩也感到此事万分棘手,向阿丹询问:“他们都住在县令府?仲霆可曾对你透露过什么?”
  阿丹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低声说道:“是,都在县令家住着,统共就来了十几个人。郡公只说此地将有大变,让婢子赶紧离开,其他的一概没说。”
  李成轩闻言眉头紧蹙,深感武宁县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而这与他暗访的本意并不相符。武元衡必定有备而来,倘若朝廷与萧家父子真动起手来,以他单人之力还能护得住西岭月吗?
  李成轩心中忧虑,此时阿丹又反问他:“对了王爷,您为何要来南浦?此地对您可是最危险的啊!”
  李成轩没有回答,含糊地道:“我们自然是来找萧家父子,你在这儿可打听出了什么?”
  “没有,”阿丹言罢,想了想又说,“不过婢子倒是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这武宁县的人……”她压低声音,“好像有问题
  。”
  “什么问题?”西岭月耳尖听到了。
  “婢子形容不出来,总之但凡女子进城,路人都要多看几眼,投宿时也被问东问西。”
  听闻此言,西岭月忽然想起方才她和阿翠进城时,路上的行人也在频频看她们。那种眼神并不像是在欣赏容貌出众的女子,反而像是一种……审视?
  显然阿翠也意识到了,她突然打了个寒战,看向西岭月:“县主,方才……”
  西岭月示意她噤声,又追问阿丹:“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此地应该尚武,藏了不少高手。”阿丹神色变得很谨慎,声音压得更低,“以婢子浅薄的眼光看,这县里十有八九都会武。”
  十有八九?!西岭月吓了一跳:“太夸张了吧。”
  阿丹努了努嘴:“不信您问王爷。”
  方才两人进城时,李成轩的确发现许多百姓都有问题,路人大多步伐沉稳、气息平稳;就连街边摆摊的寻常小贩,眼中都透着敏锐的光。
  这些人大多在遮掩自己会武的事实,却瞒不过高手的眼。相比之下,最好应付的反而是那些守城将士。
  “毕竟武氏的据点在此,一些深藏不露的高手环伺周围,也很正常。”李成轩这话是安慰西岭月的,实际上他心中更觉担忧,遂道,“大家还是小心行事吧。阿丹,你和阿翠不宜一起出现,你先去找仲霆,就说我在那儿等他。”
  他扬手一指酒楼的对面,几人抬首望
  去,只见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客舍,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乐朋客舍”。
  当日午后,西岭月、李成轩、阿翠三人到了乐朋客舍投宿。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掌柜一直盯着西岭月和阿翠,尤其是对前者打听得极其殷勤,而对李成轩这么一位器宇轩昂的人物反倒并不太留意。
  简直和阿丹形容的一模一样。西岭月心下戒备,面上却不敢流露异样,三人佯作轻松地住进了客舍。李成轩住在“天”字一号房,西岭月和阿翠住在二号房。
  待到了傍晚时分,阿丹带着郭仲霆前来与李成轩会面,一行人又在客房里密谈许久。直至快到宵禁时,郭仲霆才在阿丹的陪伴下离开,返回武宁县令府去了。
  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悄悄渲染,看似寻常的乐朋客舍处处透着诡异,气氛显得无比压抑……
  直到亥时末,这种诡异的情形终于被打破——大堂的六扇窗户像是全都忘了上闩,在同一时间被人齐齐推开。紧接着,十二名黑衣人先后跳入窗内,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停在“天”字一号房、二号房门外。
  为首之人比了个手势,十二人即刻挥刀砍掉门闩,分头闯入两间房内。显然他们已事先打听过,两个女子是住在“天”字二号房,因此闯进去的只有五名黑衣人,且都收起了兵刃。
  但住在“天”字一号房的李成轩则较为倒霉,闯进去的七人全部挥刀直入,直
  奔窗边欲取其性命。
  然而当他们闯入房中之后,才发现屋内竟然空空如也!黑衣头领大呼不妙,连忙跑出“天”字一号房,恰好碰见另一队人马从隔壁撤出来。对方朝他打了个手势,表示隔壁也没有人。
  就在这时,掌柜跑了上来,看到两间大敞的客房很是惊讶:“这……这……属下可以肯定,他们没出去过啊。”
  黑衣头领心中恼火,但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哪间客房是空的?”
  “没有,都住满了。”掌柜回道。
  黑衣头领咒骂一声,开始挨个房间去搜,不仅是榻上休憩的男女,甚至床下、衣柜、房梁都没放过。然而这般一路搜下去,“天”字三到十七号房都没有找到李成轩等人的踪迹,倒是惊扰了所有的客人。
  直至来到三楼尽头,那最后一间“天”字十八号客房门外,饶是外头闹出这么大动静,这间客房的房门依旧紧闭,客人也没有出来看过一眼。
  黑衣头领暗道糟糕,忙举刀劈开房门闯了进去。果不其然,房内是空的,唯有一扇窗户大敞着,显示李成轩等人已从此处跳窗逃脱。
  黑衣头领一怒之下抓住掌柜大声质问:“你不是说这里有人吗?”
  掌柜很是为难:“属下不敢骗您。这间房外头是条小巷,气闷又不见阳光,挑剔的客人是不会住的。但就在傍晚,有位男客前来投宿,说是不计较房间好坏。小人看他仪表堂堂
  ,也不是本地人,便答应了。”
  “仪表堂堂?”黑衣头领眯起双眼回忆片刻,问道,“可是长了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
  “对对!正是如此!”
  “裴行立。”黑衣人咬牙喊出这个名字,猛地扯掉脸上的面巾,露出他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庞。若是西岭月看到他的面容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萧家的心腹,锦绣庄的总经办,上次在长安城外看守空空儿、精精儿的朱源霖,她从小喊到大的“小霖哥”。
  而此时此刻,险些被朱源霖抓获的几人,已经顺利来到了县令府中,与武元衡等一干人马会合。
  这整件事要感谢阿丹。
  阿丹毕竟早来了几天,对武宁县的异常多少有所了解。与此同时,武元衡一行人也察觉到了奇怪之处,发现当地人都会武艺,而且戒心很重。
  一个令人生寒的猜测出现在了他们心中——这整个武宁县的人,除了朝廷派来的官员和士兵之外,或许都被萧家父子收拢了。又或者,这里生活的本就是武氏的心腹。
  既然入了这圈套,几人断无可能能够轻易逃出去了。就在众人被困在县令府中时,阿丹及时找到了郭仲霆,带来了西岭月和李成轩的消息。郭仲霆立即前往客舍与两人密谈,将这武宁县的异常说与他们。
  李成轩听后,结合乐朋客舍掌柜的反应,几乎断定了整个县城都有问题。据他推测,萧家父子已经告知了全
  城心腹,在城内大肆寻找西岭月的踪迹,因此这里的人才会对年轻女子格外留意。
  于是李成轩当机立断,决定把不会武艺的西岭月和阿翠先送离客舍。他让西岭月换了郭仲霆的衣裳,穿上斗篷盖住头脸,假扮成对方伺机离开。毕竟郭仲霆是朝廷派来的人,他笃定掌柜不敢轻易拦截。
  结果如他所料,阿翠顶替了阿丹,轻松护着假郭仲霆离开了客舍,返回县令府。
  与此同时,裴行立则伪装成刚进城的客人前来投栈,将最后那间“天”字十八号房订了下来。
  这间房虽然阴冷背阳,面朝小巷,却是条极佳的逃生路线。有意者只需跳出窗户便能借着小巷的掩饰,悄无声息地离开客舍的监视范围。
  于是入夜之后,李成轩、郭仲霆、阿丹悄然来到裴行立的房间,四人一起跳窗逃走,迅速回到了县令府中。
  此地县令姓魏,只比武元衡早到任半年,也不知是他迟钝还是当地人掩饰得太好,他到任至今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还是武元衡等人抵达之后略略提及,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早已是六神无主。
  试想一整个县城的百姓人人会武,无论男女老少,其背后该是多大的阴谋?
  原本武元衡是怕打草惊蛇,才轻车简从前来暗访,却不想这县城竟然如此诡异。面对这种局势,他也顾不得朝廷的通缉令了,决定与李成轩携手抗敌。
  “为今之计,必
  须有人站出来牵引视线,我们才能离开武宁去搬救兵。”武元衡率先说出想法。
  “可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有多大的势力,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白居易亦是表态,“下官总觉得萧家父子并非真正的‘康兴殿下’。”
  听闻此言,西岭月瞬间脸色煞白,忍不住开口:“或许我才是……”
  “西岭!”李成轩及时打断她,转而问武元衡,“武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今年二月末,武元衡受封剑南西川节度使,同时天子又加封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个官职有些拗口,意即:同中书省、门下省三品以上的官员一起平核奏章、处理政务。
  此官职乃太宗亲设,最初是为了把非中书省、门下省的低级官员破格提拔上来,后来渐渐成为宰相的代称。到了高宗朝,所有宰相均会加设此头衔在实际官职之前,百余年来,已然成为册封宰相的传统。
  如今天子给了武元衡这个官职,也算是变相示意他,一旦解决了武氏遗孤之乱、治理好蜀地,他即可回京入阁拜相。因此,李成轩才会改口称呼他为“武相爷”。
  武元衡受先皇顺宗的知遇之恩,又与郭家交好,因此待李成轩也很客气,遂点头应允他私下密谈。
  两人走到小隔间里,李成轩开口即问:“武相爷,皇兄选定武宁县可有依据?”“有。圣上分析了南浦郡三县,发现这武宁县是则天皇后
  当政时所立,嫌疑最大。”
  见武元衡言行坦诚,李成轩才略感放心,遂直白相问:“相爷既受命处理此事,可见是放弃了武家利益,是吗?”
  武元衡在此事上也颇感为难,踌躇片刻才道:“实不相瞒,圣上之所以命下官前来处理此事,也是留有余地的。下官毕竟是则天皇后的曾侄孙,算起来与康兴殿下同出一脉,说起话也方便些……圣上的意思是,只要康兴殿下伏诛,一干人等可既往不咎,朝廷还会给予优待。当然,圣上也会给康兴殿下一个体面,将他风光大葬。”武元衡说到此处,刻意提醒道,“王爷,这可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您要好生把握,下官会助您一臂之力。”
  然而李成轩在听到“伏诛”“风光大葬”几个字眼时,眉头已经深锁,斟酌良久才吐露实情:“相爷也是武家人,定不愿看到李、武两家自相残杀。我也不瞒您,我怀疑西岭才是真正的‘康兴殿下’。”
  “什么?!”武元衡大惊失色,“县主她……不是长公主之女吗?”
  李成轩遂将在魏州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
  武元衡越听越觉得此事棘手:“您是说县主竟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此事显而易见,萧家父子是想利用她号令武氏族人,事成之后再夺取武氏江山。”李成轩忧心忡忡。
  武元衡何等聪明,一听便猜到其中隐情,不禁叹道:“这可就难办了,
  此事您有几成把握?”
  “七成。”李成轩如实说道,“这也是我陪她来南浦的原因,她想知道真相。”
  武元衡闻言沉吟片刻,计上心来:“既然如此,倒也是个机会。不如就让县主出面牵制住他们,借这个由头确认身世,咱们借机离开去搬救兵,您看如何?”
  “只怕没那么容易。”李成轩想起这城里的诡异情况,忧色更深,“倘若真如相爷你猜测,这城里的人都是武氏心腹,恐怕我们已经中了圈套,进城容易,出城就难了。”
  “只要再拖上两日,下官就有法子出城。”武元衡也不瞒他。
  李成轩略一沉吟,已经猜到:“相爷修了密道?”
  “不错。”武元衡说着便推开了小隔间的窗户,指着不远处的假山说,“王爷请看,那假山下有条废弃的地道,应是三十年前荆南战乱时所修,这几日县令正派心腹抢修加固。不过,当初通往城外的出口已经塌陷,我们只能另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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