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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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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初依旧婷婷站着,没有做声。

    #

    刘贵人带着侍女来到颂元阁,从她的寝宫到长庆殿有一段距离,日头又大,行到这里,主仆几个已经是有些娇喘微微香汗淋漓了。

    和梨子今日不当值,另个值日的小太监上前接待。

    侍女连翘打开胳膊上挽着的精致提篮,“前日里皇上说咱们家娘娘鲜花饼做的好,让再做些来尝尝。”

    小太监想先进内通报,可是看刘贵人已有些不悦,他知道这位贵人娘娘素是位不大好伺候的主,虽不是那么得宠,但架不住她位分高、资历老,皇帝对她们这样进宫早的嫔妃们素来优待,便打了个滑,赔笑道,“娘娘请随奴婢来。”

    颂元阁不比长庆殿那般富丽开阔,但胜在精致幽静。午后,殿内静悄悄的,清凉的蔬果香味浮盈到鼻端,刘贵人方才被艳阳烤出的燥意渐渐消退,觉得通身舒爽。

    一行人在殿内静静地走着,突然,一个宫娥从斜刺里小跑着冲过来,挡在他们面前。

    小太监刚要说是刘贵人来觐见皇帝,但见那宫娥面红耳赤的,再一往上,宝座前的帷幔已然放下,他忙咬住舌尖吞下话,回过头,那刘贵人显然也明白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眼睛犹疑不定,一时看向他,一时看向那宫娥。宫娥垂下头,刘贵人又羞又气,转身欲走,这时候偏帷幔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是谁?”声音懒懒的,熏人欲醉。

    刘贵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恨那小太监哑巴了似的也不答话,她只得忍耻小声道,“皇上,是臣妾。”

    “唔,”皇帝听出她的声音,“朕有事,爱卿先回去吧。”

    “是。”那刘贵人匆匆行了屈膝礼,遂逃也似的仓惶出了大殿。

    帷幔内,弘德帝其实还为入港。怀中的女子衣衫半褪,柔软处尽被他掌握着,听到外面人声时,她紧张的几乎将他手指夹断,那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飞快抬起,盛满羞耻和难堪。

    “嘘,别怕,他们走了。”燕赜轻吻女孩瓷白的肌肤,上面青色细致的血管让娇人显得更形脆弱,燕赜将她粉色宫衫继续往下褪,衣衫内,她的一只饱满的圆被握在他的掌心内,粉色的小尖在方才百般逗弄下已然突起,夹在男人的指缝间。他没有将她的衣衫褪尽,就这样直接进入了她。

    初初痛的终于哼了一声,她的身子软透了,尽皆掌握在皇帝手中,燕赜甚至不允许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的舌伸进来,初初不敢咬他,但也根本不愿去回应,只能在皇帝愈发凶狠的冲荡中攥紧双拳。

    “小溪,”

    初初身子一僵,下巴被捏着抬起,“看着朕,”那惯于发号施令的人命令道。

    于是她看进他冷星一般的黑眸里。

    皇帝捏捏她的小下巴,像抚弄自己爱怜的小宠物,“小溪,呵呵,”他愉悦地说着,仿佛在开一个玩笑,“朕是大海,你就是小溪,你是朕的,小溪。”

    #

    却说刘贵人离开长庆殿,匆匆回宫,一路上大太阳照的人头晕心烦的,途径花园的时候,园子里不远处传来阵阵女子们轻快的笑声,那一等娇俏欢快,正与她此刻的心情相反。

    “何人在里面喧哗?”压不住火,她停下来喝问,以为不拘是那些个大胆的宫人。

    不料此时里面的女子也是正往外跑,你追我赶的,一人将出园子,没收住脚,正巧就撞在停下脚步的刘贵人身上。

    刘贵人不妨被撞了一个趔趄,侍女连翘忙扶住她,这才没有倒地,她大怒,待站稳身子看清楚来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那撞人的女子显然也被唬了一跳,退后行礼,娇声惴惴道,“臣妾无状,冒犯了贵人姐姐。”

    追赶她的另个女子也从园内出来了,看见她们,垫着脚过来站到一处。

    原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进宫不久的两位新人,居住在含德殿的宋仙儿和史靖苿。她二人同居一宫,又先后获宠,两个人住在一块,脾气也相投,不久便结成一对好友,今日结伴到花园里采花制香,不料就撞到了刘贵人。

    那宋仙儿生的袅娜动人,这般儿垂头不安的样子,当真有楚楚动人之姿,史靖苿则是鲜活明媚的一张俏脸,两个人一着粉紫、一着明蓝,皆是绡纱缭绕,云鬓结鬟,站在一处,便如并蒂刚开的两朵娇嫩花儿。

    刘贵人冷笑,“身为后宫嫔妃,在园子里推推搡搡,大声说笑,成什么体统!真是没有教养。”

    言语和语气都颇重,宋仙儿虽生的弱不堪怜,性子却娇致,抬头就要反驳,史靖苿却是玲珑许多,听着这话不像,便伸手扯一把宋仙儿的衣衫,宋仙儿被她这一扯,咽下了话重低下头,只嘟起了嘴巴。

    她二人这般一拉一扯的,刘贵人更怒,“说什么悄悄话儿呢?蛇蛇蝎蝎,本宫最见不得这样!”

    史靖苿便赔笑道,“贵人姐姐息怒,臣妾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姐姐指教便是了,天干日燥,仔细反伤了姐姐的玉体。”

    刘贵人竖起了眉毛,“好一个嘴刁的美人!谁是你姐姐?打量着本宫和贵妃一般的好性儿,甚么话都敢讲。跪下!”

    那二人一个突儿,没料到她这样发作,齐齐地抬起俏脸,只见刘贵人满面寒霜,她身后的宫人也都肃着脸,她二人入宫以来便颇为得意,那贵妃方氏又平和,哪里经过这个,无奈对方位分高、身份贵重,当下只得委委屈屈地跪倒,刘贵人踱到二人面前,“不过是几夜恩宠,轻狂个屁!”转向宋仙儿,“呵,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点你入宫,好大荣耀!只是随了个贱婢几分形象而已,可笑!”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那宋仙儿白了脸儿,又惊又疑,刚那最后一句话分明是说的她,史靖苿扶住她肩,“妹妹!”宋仙儿转脸看她,“姐姐你听她方才说的什么……”突的将嘴唇咬住,掩脸嘤嘤哭了起来。

    #

    “要我说,你这性子也忒燥了些。”方贵妃缓缓地将茶勺里滚烫的热水浇到茶宠上,原先碧绿的蟾蜍茶宠立刻变得通体金黄,张开的蟾嘴里吐出细细的一条茶线。

    “你哪里知道……算了!”刘贵人终于还是没有将那天下午长庆殿颂元阁的事说出来,毕竟自己恬着脸去找皇帝,说出来也不是那么好听的。

    方贵妃没有看她,细细地拂去茶汤上的沫子。

    刘贵人看的不耐烦,“真不懂你怎么就这么有耐性弄这些个东西。”

    方贵妃一笑,“在深宫里头,不耐性弄这些个玩意儿,还能去做甚么?我可没闲心到处去生气。”

    刘贵人不说话了。方贵妃虽如她所言,是个“好性儿”,但并不懦软,最是绵里藏针,否则也不可能代掌后权,四处周到。她二人交情虽厚,刘贵人却也不敢在她面前太过造次。

    阳光照在方贵妃半幅衣袖上,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丝丝蕊蕊,栩栩如生,刘贵人看的入神,半晌道,“都说那许美人有你的几分品格,其实她哪里有你万一呢?”

    “呵,那是你偏着我,许美人比本宫年轻,又有才华,我看她很沉得住气。”

    天热,刘贵人忍不住又有些气燥,扯下身上的流苏,嘟囔了一句,“这宫里有什么好,早知道就不进宫了,现下该有多快活。”

    方贵妃嗤的笑出声,茶勺子一撇,故意洒了些凉水儿到刘贵人身上,“还说,你这个爆炭到处点火,还得本宫为你灭去,”吩咐侍女玉珠,“拿《女诫》妇行篇来,给两位良媛送去,唔,邓美人也送一部。另赐两位良媛紫玉舒缓膏各一瓶。”

    玉珠一一应是。

    这时候,一个宫人进来通传,“贵妃娘娘,和梨子公公来了。”

    “快请进。”方贵妃闻言整整衣衫,端正好坐姿。

    “贵妃娘娘、刘贵人,”和梨子一入内,见贵妃、贵人都在,欠身向二人行礼。

    “公公所来何事?”方贵妃问。

    “皇上让奴婢来,请贵妃的凤印一用。”柳皇后薨逝后,后印由方贵妃代管。

    “嗯?”凤印一般只在册封嫔妃或女官时使用,方贵妃问,“皇上要册封什么新人吗?”刘贵人亦凝神支起耳朵,。

    “是。”和梨子答,“皇上封长庆殿的盛宫人做七品宝林,赐居甘露殿。”

    刺啦一声,是刘贵人的瓷盅盖子划过杯口,方贵妃点头道,“本宫知道了,请公公稍等,本宫去请凤印。”

    #

    不过是七品宝林,而且是赐居甘露殿,甘露殿的主位即是天佑三年册封的羊美人,如今已彻底失宠,甘露殿便也形同如半个冷宫,这一位新晋封的盛宝林,同样是宫婢出身,大抵日后也难逃一般的命运吧。

    第二日,当初初以新人的身份去太后的沐辉宫请安行礼,太后宝座下侧坐着的嫔妃们大都这样想着。

    虽则这样想,但嫔妃们多少对这位盛宝林还是有些好奇。宫里没有绝对的秘密,之前隐约知道有这么个宫人,很受皇帝宠爱,但因其身在长庆殿,又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几乎没人见过。

    “太后殿下,臣妾给您问安。”

    初初是随甘露殿主位羊美人来太后殿请安。两个人站在下面,羊美人一如既往的局促,相似的场景,让她想到四年前自己被封做美人的那天,被匆匆押来请安的情形,四年过去了,她从没有学会和这些贵族女子相处,此刻感到由衷的紧张,鼻尖渗出汗滴。

    一旁的初初从容许多。毕竟自幼在盛府长大,又在沐辉宫随太后三年,她的礼仪姿态无可指摘。

    太后嫌恶地看了羊美人一眼,转向初初时,就柔和很多。

    “起来吧。”她淡淡道。

    “是。”初初站起身,太后让余香念出赏赐,初初再次跪拜谢恩,复起身时,忍不住嗽了几声。

    “臣妾失仪,”她侧过身,以帕掩口,楚楚之姿毫无扭捏作态之处,是她天然自带的。

    “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太后没有怪她,神色和缓。

    “是,臣妾不慎染了风寒,病了几日。”

    她二人这样一问一答,旁边坐着的嫔妃们什么心思都有。有机灵活络的便想,看来不管皇帝的态度如何,太后对自己这位曾经身边的宫人还是待见的。

    #

    从太后殿出来,嫔妃们三三两两散回各宫。

    初初依旧和羊美人一道,两人的侍婢们在后面跟随,皆默默地走着。

    到一处宫墙夹道时,听见后面有人唤,“盛宝林,”声音娇脆。初初停下,回头一看,是史靖苿和宋仙儿二人,正向着她们走来,只不知是谁唤的她。

    羊美人很局促,“你……我,”她欲言又止,看看后面,再看看初初,终于道,“我,先回去了。”

    “好。”初初应,转身面向宋、史二人。羊美人咬咬嘴,还是匆匆离开了。

    宋仙儿先到初初面前,初初身量修长,那宋仙儿娇小,须得微微仰视,她细细看了一回,冷哼一声,也没说话,越过她径直而去。夹道狭仄,初初的一个侍婢避让不及,被踩了一脚,忍不住闷哼一声。初初眼睛稍稍向后一转,不动声色,回看向留下的史靖苿。

    史靖苿明媚的俏脸上微微含笑,“你是那个盛家的人吧?”她可以将“那个”两字咬得很重,“本宫小时候和你们家的四小姐玩耍过,真没想到啊,”她假意唏嘘,抬头眯了眯眼,“盛家的嫡女都没了,倒是你,竟有今日的造化。”

    “良媛还能记得臣妾的四姐姐,瑜溪代亡姐谢过。”初初淡淡道,“每年的三月二十一是亡姐的忌辰,若良媛愿意,可以随瑜溪一道祭拜她,”

    “哈,你……”

    “史良媛,”初初声音不大,娇娇糯糯,却冰凉冻人,“你一见面就提亡姐,我当你是雅意,若不是,”她一顿,潋滟的眸子凝成冰,“死人可不是那么好提的。”

第15章 流言(新)

    初初回到甘露殿,没想到羊美人就站在她的偏殿门口。正殿为一宫主位所居住,初初的偏殿叫做清溪堂,匾额上的两个字正是那日皇帝所书。

    羊美人见她回来,似是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你没事吧?”脸微微红了,“我刚才……”

    初初道,“我没事。”

    “那,我回去了。”

    初初叫住她,“美人,不如到我的屋子坐坐吧。”

    羊美人一愣,“好。”

    甘露殿是大元宫中最小的宫殿之一,初初的清溪堂比正殿更加窄小,只有一明两暗三间屋子,外加一个耳房,给宫人们值日用。屋子虽小,却也舒适整洁,之前又专让人粉了墙、整了地,加上皇帝、太后、贵妃赐的些物件摆上,倒也有几分华丽。

    更可喜这甘露殿内有一株大树,很有年头了,枝繁叶茂苍苍郁郁的,就在这偏殿一侧。这在皇宫里头是不多见的,大内保卫森严,为防止刺客贼人藏身隐匿,除了专门的花园,宫殿园子里多种的低矮的松柏,喻义也好,像这样的大槐树算得上是硕果仅存。

    初初和羊美人分主次坐好。羊美人坐在上位,习惯性的感到不适。虽她是一宫主位,年龄也长些,但对面的稚龄女子却有一种天生的气度,羊美人轻轻叹了口气。

    一会儿使宫人端来茶具。周是茶艺兴起的年代,便是家居简单的饮茶也有一套程序,初初直起身,分叶舀汤。

    “她们出身矜贵,又得宠,皇上喜爱那样的性子,咱们……还是少惹为妙。”羊美人小声道,抬头飞快地看了初初一眼,“我知道你家以前……但,哎!”她不怎么会说话,便索性不说,再叹一口气。

    “美人说的是。”初初沏好一盅茶,送到她面前。

    羊美人盯着初初的手,茶盅是青瓷盅,衬着细白纤长的手指,她由衷赞,“你的手可真美。”

    初初笑,“美人以前是舞姬,你的手定也很美啊。”

    羊美人丝毫没有因对方提及自己之前的身份而羞恼,她听得出她并没有恶意。反而,说到舞蹈,她的眼睛亮起来,真的举起双手在眼前端详,不错,她的手也还很美,肌肤上泛着年轻的光泽,以前,她们舞蹈时会做手的动作,将双手交叠置在头顶,舞出波浪和花朵的姿态——突然,她盯着自己的手,笑容从唇边消失。

    “我妹妹,”她黯然道,“她跳的比我好,人也比我聪明,可是皇上把她送给了晋王,却封我做这美人。我情愿被送走的人是我,妹妹比我好,皇上应该留下她的。”

    “你妹妹她……”

    “不知道,”羊美人拭去眼角泪珠,“她被送走以后,我们没有再联系过。”

    “抱歉。”初初低头饮自己的茶水。

    羊美人眼睛回到初初身上,“宝林妹妹,你现在虽得宠,但万不能和她们那些人争比,最好能怀一个孩子,以后就不用怕了。”

    初初不语,同样的,她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但是……看着手心中间青瓷盅里的一汪碧绿,丝丝袅袅的热气中,仿佛看见几天前的情景。

    那天之后,没有见到赖嬷嬷来送汤药,第二次还是这样。初初担心,终于忍不住问了张宫仪。

    “是陛下让停的。”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张宫仪笑着握住她的手,“初初啊,你就要熬出头了。”

    初初却笑不出来。

    原来成功和成拙之间,就只差了这一线的距离。

    她不知道这一线的偏差从何而来,或许,他对她的身子还没有厌倦,甚至或许,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爱怜——想当初,即便多情风流如父亲,对娘也着实有过几年真心的喜欢。皇帝并不多情,但风流并不遑让。但那又怎么样呢,初初并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胸怀去容纳,更何况,皇帝的强势让人厌倦。

    她不会像娘一样,男人付出一时的真心,便奉上自己一生的闺怨,也不会像大夫人,为一个名分担起毕生的责任。

    所以,当册封的旨意由皇帝亲自说出,那神情像是给予了她莫大的赏赐的时候,初初决定坦然接受,连着那一份或许存在的好感。无所谓,她还是会离开,只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些。

    所以,她不会有他的孩子。

    #

    傍晚,沙沙得又下起细雨。

    宫人们放下支窗户的竹杆,轻声议论着,“今年的雨可真多。”

    “可不是,天凉快,皇上去避暑行宫的日子一拖再拖。”

    “哎,你说,皇上去行宫的话,会带上咱们家宝林吗?听说只会带四五个妃子去呢!”

    被问的人摇摇头,大家不再说话。

    一个小内侍进来,“快快,太医院的邱大夫来了,给咱们家宝林瞧身子。”

    几个宫人都是精神一振,皇帝钦点太医给看病,这样的荣宠可是独一份,几个人忙纷纷上前,簇拥着将邱太医迎进内堂。

    初初将腕子放在丝帕上,宝蓝色的衣袖下,那腕子是惊心动魄的雪白。

    邱太医诊了片刻,“好了七八成了,只是这咳嗽还会缠绵一段时日。”

    初初抬起头,两个人眼睛对上,她明白了,眼里映出笑意。

    邱太医看着对面的女子,神色复杂。

    那天,浓重的墨像汗珠一样滴在纸上,手中的笔像不受控制似的,自然地写出药房,他抬头郑重地低声道,“我可以帮你,但首先,须要将你服下的毒解了,我不能允许我开的药成为伤人的东西。”

    少女顿时惊喜,泪眼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邱先生,谢谢……”

    “先不要谢我,”他别过脸,“再则,你须要听我的,不能再擅自乱服药。挨到时机,我自有法子让你呈现非要出宫医治的病状,却不会太伤到你的身子。”

    “邱先生……”她双手合十,闭目流下泪水,只不过这一次是为了欢欣和感激。

    “先生,还有一事要麻烦您。”回到这一刻,耳畔响起轻柔娇甜的嗓音。邱太医忙回过神,太医问诊都有宫人随侍在旁,像上一回小屋内独处的情形纯属机缘——只见对面的初初不动声色地,将一手轻放到腹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盈盈,含着祈求。

    邱太医明白了,皱起眉,这倒不难,只得做的隐蔽些,调开眼光含混道,“唔,好,我给宝林重开一副方子。”

    #

    从甘露殿出来,细雨凉风之中,邱太医却是汗湿了内衫。这毕竟是欺君啊!他想。

    回到家中,儿子汉生已经下值回来。仆人们摆好饭食,父子两个开始用晚膳。

    这一向邱太医的心情都不大好,好像有什么心事,今天的话更少,邱汉生问,“阿耶,有一件事……”

    “什么?”

    “哦,没什么,”邱汉生搁下话题,转而问道,“初,不,盛宝林好些了吗?”

    邱太医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好了七八成了。问这个做什么?”

    邱汉生没说话。

    邱太医将筷子放下,“汉生,她已经贵为宝林,就算不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的,”邱汉生打断父亲的话,胀红了脸,“阿耶,她那样神仙一样的人物,我从没有肖想过。我只是,只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

    “他们说,皇上是因为初初生了这场病才封她做妃嫔的,他们说她是故意生病,才做了宝林!”

    “什么?!”邱太医听到这大相径庭的故事,睁大了眼。“是谁这样说?你从哪里听来的……”

    “阿耶,之前初初曾经问我要过治胃肠痉挛的药,那里面有一味我记得您之前说有剧毒,她会不会……”

    “够了!”邱太医放下筷子,脸色铁青,“这些没有影子的谣言,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现在就忘掉!”

    “不是的,我怎会轻信这些流言,我只是关心她……”

    “放肆!”邱太医怒道,“我要说多少遍,她是皇上的妃子,不是你该关心的!从今天起,不准你再提有关她的一个字!”

    #

    天色擦黑,雨已停。太医院侧门轻轻打开,一个黑影溜出来,左右看看没人,掩上门,来到墙角处。

    墙角那里也有个人影,看样子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宫人,黑影飞快地将一个纸团交给宫人,那宫人在手里捏捏,“这就是那方子?”

    黑影吭了一声,那宫人便从袖子里拿出银子给了黑影,黑影转身要走,宫人道,“哎,咱们细水长流,以后有你的好处!”

    “就这一回了。邱太医现下为她开的药方、包括抓药,都是自己经手,不用旁人,以后定弄不到了。这痉挛方子还是咱好容易从以前抓过药的师傅那里才翻到的呢。”

    “那以后……”

    “没以后了!”黑影不耐烦,掂掂手里的银子,“也没多少嘛,切!”

    #

    “今年北边大旱,南边又遭了地震、涝灾,国库空了大半,长安城凉快,朕的意思,今年九麓山就不去了。”

    长庆殿偏殿祥云殿,皇帝不朝时常在这办公、接见大臣。

    天色已黑,能在这时候得召见的多是心腹。沈恭、沈骥兄弟俩坐在下面,沈恭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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