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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一花(月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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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两个和尚过河,遇到一个年轻女子,一个和尚将她背过了河,另一个和尚一直在心中纠结,最后他问那个和尚,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我是出家人?那个和尚说,我已经放下了,你却为什么还放不下?”莫九想起了以前听的一个禅机。
  
  小花放下了,就不会装作失忆,她装作忘记,正是因为她放不下。
  
  小花笑了,低着头笑,用手捂住了脸。
  
  莫九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胸中难受,仿佛有许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伸出了手,手指还微微颤了颤,然后叹了口气,放下了。
  
  可是下一秒,他毅然伸出了手,把错愕的小花包进了怀里。
  
  抱得紧紧的,勒得她有些痛。
  
  莫九魁梧,小花高挑,她在他怀里,头正好倚在他肩膀上,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则按在她的后脑勺上,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小花的脸庞,贴着莫九络腮上的胡茬子。
  
  莫九身上粗犷却并不难闻的味道传进她的鼻息。
  
  她听到莫九的声音,莫九说:
  
  “你哭,不要紧。”
  
  小花方才虽然捂着脸,但其实她没有哭,她只是倦,她没有眼泪,只有极少的情况下她才会哭,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该强大一些,坚强一些,更强大一些,更坚强一些。
  
  莫九错以为她又哭了,她本想推开他,但没来由的,靠着这个宽厚的肩膀,她突然想软弱一下,或者是这个宽厚的肩膀提醒她,女人,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小花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好倦,真的好倦。
  
  “就算睡了,也不要紧,我背你走,你想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
  
  小花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想。
  很晚了,很累了,夜风有点冷,幸好他怀里温暖。
  也幸好他来了。
  不然,她都快走不下去了。
  
  闭上眼的小花仿佛没意识到,莫九说的其实是,我跟你一起走。
  




☆、第三十四章

  莫九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小花的过去,如果说完全是这样,那么委实高估了自己。
  只是这种在意,并不是计较,而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想更多的知道关于她的事。
  
  可是他不问,他总有一种特异的感觉,好像若是真的问了,或者弄清楚了,他也许就会失去她了。
  
  拜那一场火所赐,莫九没什么多少东西需要整理,小花想要离开,他轻装上阵,就可以和她同去。
  
  小花无亲无故,也没有特别想要去或者留恋的地方,不过是躲开不想见的人罢了,但因为上次沈青愁说起了丰宁镇,所以无处可去之下,忽然很想回家。
  
  回家,回丰宁镇。
  可是丰宁镇,早已没有了她的家。
  
  “我曾经有家。”小花眼神迷蒙,仿佛有些恍惚:“一个真正的家不仅仅只是房子,而是房子里有等着我回去吃饭的人,疲惫的时候可以回家,觉得冷的时候也可以回家。”
  
  丰宁镇的时候,那间又小又旧的药店就是她的家,那时候她还小,胡天海底,常夜不思归,被寻来的养父揪住耳朵拉回家。
  后来在外面漂泊,修炼魔功所至,任何地方都不宜待长,但那时候她也不觉得孤独,因为有他的地方,仿佛如家。
  谢家村的时候,她住着一间柴房,却不是家,只是一间房子,于是她明白了“家”和“房子”的区别……所以后来住在三婶家,每每三婶等自己回家吃饭的样子,让她有一种旁人体会不到的感动。
  
  她心里,是多么想要一个稳固的地方,不用再漂泊,每当日落,不管她在哪里,知道终归会回到那里。
  
  “我会盖房子,木匠活也会,所以一般的家具难不倒我。”莫九伸手,将小花扳过身,让她面朝自己,低声道:“如果你看中哪个地方,我就在那里给你建一栋房子,但是可能我不能够做到每天都等你回来吃饭,如果我回晚了,你便先吃着,把剩下的在灶上热着就好。”
  
  小花看着莫九,莫九面色认真,言语淡然,但目光深邃却饱含着浓烈的感情。
  
  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装作不懂,他脾性粗放,这样的话只怕是他能说出来最甜的蜜语。
  
  “大胡子……”
  
  “花啊。”莫九打断她,笑了起来,如平常一般用手揉揉她的头,道:“我知道你现在会没有办法接受,但我可以等,等你能放下的那一天……”
  
  莫九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小花的,也许是她愿意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时候,也许是那夜水边,她笨拙的安慰他的时候,也许是她不经意的贴近了自己的内心,甚至是她绣那一朵别别扭扭的菊花的时候。
  
  只是等他意识到,这个唱着山歌从山上走下来的女子,已经在他的心里走不出去了。
  
  “大胡子,我不想骗你。”小花苦笑:“如果活着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但是……”
  
  她和沈青愁之间种种,旁人无法了解,她也不奢望能被理解。
  
  他们之间的纠结太深了,她杀了他一次,所以无法再承担一次他的死亡,更无法坦然的面对彼此,可是纵使如此,却还是想要知道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是,如果要死的话,其实我更愿意给那个人陪葬……这样,你也能等吗?”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做相思。
  
  莫九吸进了一口凉气,在那一夜,飘红庄,她对沈青愁说“此生不会像爱你那样再爱上任何人”,他就知道,对于她而言,曾经最重要,以后也依然超越不了的人,便是他。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真放不下,而他又有意,为什么又要装作失忆,又为什么一定要走?”莫九不禁问。
  
  “因为我没有勇气,再相信他一次。”小花淡淡的道,娟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曾经的惊心动魄:“伤疤好了,未必能忘了痛,尤其是伤在心里……”
  
  经历了一次,所以不敢再经历一次,所谓刻骨铭心,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人,还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吗?
  
  “而且还有别的原因,他的存在提醒着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纠结在其中,可以说是逃避,可是如果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痛苦,为什么不能选择轻松一点的方式生活?”
  
  沈青愁与明月楼之间的争斗不会停止,明月楼主脑李郁风是她的生父,而李郁风却害死了从小养育她的养父,养父惨死,亲生母亲亦是因他之故早亡,几乎她所有重要的人都被这个所谓的生父一网打尽,她不会认这个人,可是这样惨痛的身世,也是小花不愿面对的另一重打击。
  
  她痛苦到不愿意面对,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抑。
  
  “所以大胡子,我非良配,不值得你等。”
  
  莫九默了半会儿,突然哈哈一笑,继续揉了揉小花的头发,道:“花啊,我知道你对我内疚,怕我到头来一场空,你还是小看我了,我莫某做事,只凭自己的心意,不是你说值不值,就算真不值又如何?”
  
  莫九此生,感□上一直不顺,至此也是孑然一身,却也丝毫没有因此而失落,他生性爽烈,如果凡事计较得失,那也就不是他了。
  
  “人活一世,重要的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方没有遗憾,反而说起来,一个人如果能够为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件事死不回头,倾尽全力,甚至是大悲大喜,便是不虚此生,好过于一辈子自顾着自己却是庸庸无为麻木不仁的活着。
  
  莫九又道:“便如你,到如今也不是说不曾后悔过么?情之一事本就如此,就像你一样,你到现在还放不下,焉知我放不放得下?”
  
  小花闻言,看了看莫九,最终无奈的笑了。
  
  莫九等着她,是自己愿意等她,以他的性子,但凡他做的,便是他想做的,但凡是他想做的,他做了便觉得是不枉此生。
  
  小花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边走边道:“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再和你说,现在我要去丰宁镇,你脚步慢了,我可不等你。”
  
  莫九闻言,大喜,跟了上去。
  
  小花虽然要回丰宁镇,行程却是不快的,一路唱着山歌游山玩水,有时候和莫九一起,平一平山贼,抓一抓大盗,送到官府赚一点路费。
  
  有一次,他俩甚至在闹市拉了场子,敲锣打鼓竟干起了街头卖艺,小花蒙着眼睛,跳舞一般的突然旋身,将飞刀一柄一柄,贴着莫九的皮肤定在他背后的木板上,赢得阵阵叫好。
  
  莫九虽然不富裕,朋友却是很多的,过了这座城,到了那座镇,时有在街上被人一拍肩头,大叫:“老九,你咋来了,快,到家里吃饭去。”
  
  玩玩耍耍,原本上丰宁镇半个月的路程,他俩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月。
  
  离丰宁镇越近,小花越是近乡情怯。
  
  直到这一日,他们几乎都快到了目的地,他们到了与丰宁镇相临的丰安镇。
  
  丰安镇最出名的是枕头糕,糯米粉和绿豆粉拌成的,加了蜂蜜和桂花糖,放到蒸笼上一整,喷香喷香,是小花小时候常爱吃的,这几日她总念叨。
  
  已经晌午,小花和莫九进了一间饭馆吃饭,莫九叫小花等他一下,然后也不说干嘛就往外面走。
  
  他自然是想买些枕头糕,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方少侠,怎么,‘除魔大会’这么大的武林盛事,你师父没带你参加吗?”
  
  “张兄,小弟另有要事,晚了些时日,这不,正往那里赶这呢,也不知那魔头沈青愁被拿下了没有,若是被拿下了,那我不白去了一趟嘛。”
  
  莫九一愣,却见饭馆门口,两个佩剑的年轻人正在交谈。
  
  “你放心,哪有那么容易,这沈青愁据说是昔日‘血屠’沈陌的儿子,一身魔功尽得其真传,多少武林人士命丧于这对奸邪父子手下,这一次明月楼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各派同去诛魔,但那魔头也必然不是好对付的,这一次我本也是要去,只因消息耽搁晚了,方少侠不妨与张某同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这番武林盛事。”
  
  莫九眉头一皱,伸手一抓,竟然将其中一人提了起来,低喝:“你们说什么?诛杀沈青愁?究竟是何事?”
  
  那人被他一抓,吓了一跳,另一人已经拔剑,喝道:“你是何人,快放开。”
  
  “我无恶意,只是问问。”说着松开了手,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拔剑的年轻人看莫九穿着普通,腰配大刀,但穿着佩戴没有一件显示身份的,瞥了一眼,道:“看你也是无名无派的,不然怎么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半月前明月楼广发英雄帖,人证物证,揭露了原‘遮月楼主’沈青愁的真实面目,原来他是昔日血屠沈陌的亲子,如今混进武林,便是为了替他的父亲报仇,血染武林,各派得知此消息,同仇敌忾,一齐杀了过去,此时正围攻遮月楼呢。”
  
  另一人也道:“之前我听说那沈魔头练成了盖世神功,连少林武当的掌门都不放在眼里,还道这人如此年轻为何武功了得,搞了半天原来是练了吸人内力的魔功啊。”
  
  莫九神色变了又变。
  
  昔日血屠沈陌,以魔功祸世,吸人内力,残杀武林人士,掀起一场浩劫,最终被各派围攻击毙于苍碧崖。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除了老一派的武林人士,年轻一辈多不知道此事,就算知道了,也多不确定真假。
  
  便是莫九,在没有见识过沈青愁满脸魔相之前,也是如此。
  
  那一日,沈青愁虽然没有来得及对他施展魔功,但是从当时他血红的眼睛,全身青灰色的皮肤,覆满额头的青纹,以及浑身那一股妖魔之气,他也有所猜测,毕竟那与传闻中血屠的催动魔功时候的情形是一样的。
  
  传闻魔功以他人内力为食,练就此魔功虽然武功盖世,却是满手血腥,不难想象,若是当日小花没有阻止,只怕他就已经被蚕尽而亡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武功,便是死一百个,莫九都不会惋惜。
  
  可是沈青愁……小花?!
  
  这间饭馆不大,方才在门口说话,那两人声音又不小,也不知小花听见没有,听去多少!
  
  莫九不禁一慌,丢下那两人,急忙转身去寻小花。
  
  只见,方才小花坐的位子上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一杯热茶,仍在寥寥冒着热气。
  旁边的窗户,却是大开。
  
  




☆、第三十五章

  以沈青愁的性格而言,他不是轻易会死心或者放手的人,然而这大半个月却再无所举动,倒不是因为真的放手了,而是明月楼准备对他发动致命一击,以手上的证据遍邀武林人士共同除去他,看来明月楼果真对他恨之入骨。
  
  也难怪他安静了许多,原来自顾不暇。
  
  遮月楼依水而建,三面环湖,粼粼波光中,楼体拔地而建,高有八丈,绿瓦红墙,琉壁照影,气势不凡。
  
  此地借着水势,暗藏暗卡机关,甚至有一段水域养着尖齿利颚的食肉鱼,如要攻破,只能从正面攻入。
  
  而正面则有三道关卡,四面守备只需把持这三道关口,也是易守难攻的布局。
  
  这座楼乃是遮月楼主沈青愁一手创建,如今已经被各路武林人士强攻了三天。一座楼,居然在被千余人强攻了三天还在强撑,不得不令人感叹。
  
  之前沈青愁率遮月楼投效昭南王,昭南王多对其庇护有加,然而这一次沈青愁的过往被揪了出来,想他们父子两代人为了修炼魔功,残杀武林人士不知凡几,明月楼列举层层证据,不容反驳,沈青愁亦是无话可说,等同默认,如果昭南王继续偏袒下去,等同于是与全武林为敌,因而只能袖手旁观。
  
  说起来,当年沈父“血屠”沈陌,也是修炼魔功,血债累累,虽是无敌于天下,最后还是被各路武林人士合力被围剿于苍碧崖下,如今沈青愁亦面临同样处境,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这一次的“武林盛事”是由明月楼主持,尽管明月楼也不是什么武林正道,但这些年里,各门各派中惨死在沈氏父子手上的委实太多,说是仇深似海也不为过,尤其参与当年围剿“血屠”的那些人,更加怕受到报复,因此明月楼打出“为武林除害”的名义,也使得不少武林人门派加入,更何况那些早已投靠明月楼的门派。
  
  强攻遮月楼,明月楼主事的便是“花公子”花渐离。
  
  前面打得如火如荼,花公子却在帐中悠闲的喝酒,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杯,一边与身边的人道:“今天是第几天?”
  
  “第三天”一黑袍紫面的属下恭身而道。
  
  “第一关,设在布水池,那些个武林人士不知深浅,未免轻敌,布水池一战,我方一共损失……损失了多少人来着?”花渐离神色悠闲的问。
  
  “二十一死,十九人轻伤,七人重伤,俱是各派人世,明月楼无一伤亡。。”
  
  “嗯。”花渐离点点头,这一次,本来就是借刀杀人,明月楼自然是伤亡越小越好。他道:“第二天,布水池被攻破……”
  
  “各派共计十六人死,九人重伤,六人轻伤,明月楼无一伤亡。”
  
  “第二天晌午,攻入遮月楼第二关‘千孔石林’,沈青愁倒是好心思,不知哪里搞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石头,列成八卦阵……看来这些年,他也没少读书。”花渐离笑着,沈青愁的身世他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沈青愁自幼失学,连认字都是长大之后慢慢学的。
  
  “依属下看,这千孔石林也不算什么厉害的阵法。”那属下不以为然道。
  
  “虽不厉害,不过借着这个阵,他们行动自如,先前倒也伤了我方不少人,不过后来……”花渐离捏着杯子,摇头一笑,叹道:“可惜遇上了武当派的‘神机变’玉虚真人,布阵一事,可遇上了祖宗。”
  
  “千孔石林一战,十一人死,四人轻伤,一人重伤,明月楼无一伤亡。”
  
  “那沈青愁建楼当初,也没想到会遇到如今的局面……休整了一夜,清晨时分,各派开始全力进攻第三关也就是最后一关‘白石双塔’,沈青愁已经是强弩之末,料定最迟今日晌午,‘白石双塔’必将冲破,只是不知道周方那边如何了,这周方啊……”花渐离说着,凤眼一眯,嘴角的笑容渐冷。
  
  花渐离和沈青愁久不对付,算是宿敌,然而对于此人,花渐离心中还是有些敬重的成分,虽然策反周方,乃是楼主的意思,可是对于临阵反水的周方,他心中还是大有恶感。
  
  “当年沈青愁年轻势强,他背叛旧主穆仁川而投靠之,如今沈青愁成了众矢之的,他又背叛沈青愁投靠明月楼,这样的人两面三刀,天生反骨,事成之后……”花渐离使了一个神眼。
  
  那属下自然明白:“属下明白。”
  
  而此时,遮月楼内。
  
  楼里的都空了,能对战的都派出去了,若不是后面的湖里放养了许多凶残的食肉鱼,还不知道有多少当了逃兵。
  
  沈青愁目色淡然的坐在主位上,他手边是一盏空了的茶盏,耳边则是楼外呼天喊地的对战声,白石双塔乃是遮月楼之前哨,一旦攻破,对方便可以直攻遮月主楼,来除掉他这个武林魔头了。
  
  可是在那之前,他先喝了一杯茶。
  
  送茶的人是厨房的小厮,进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来议事的周方,周方有要事相商,便接过茶盘,退走了他直接端到了沈青愁的桌上。
  
  他一边与沈青愁谈论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看着沈青愁一口一口的喝掉那杯茶。
  然后,他不做声了。
  
  他不做声,沈青愁也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忽然一笑,就像和好朋友谈论天气一样的口吻问道:“有毒?”
  
  “……”
  
  “让我猜一猜,是寒毒?”沈青愁体内有残余寒毒,如果他是周方,这个时候下毒,也一定下寒毒,届时新毒旧毒齐发,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周方额间有汗,但不敢去抹。
  
  “再让我猜一猜,嗯,你孤身一人来我座前下毒,这不是你的作风,你至少应该在外面安排了自己的人手,万一失败,或者万一我中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群人好把你救出去,对不对?”沈青愁俊美,笑起来的样子甚至有种迷惑人心魅力,而他的语气,也越渐和蔼可亲。
  
  但和蔼可亲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简直是恐怖到令人发指。
  
  “……楼主英明……”周方刚说完这四个字,拔脚就跑,他之所以待这么长时间,就是在等毒发,而现在他仍然不敢肯定毒发了没有,但他已经呆不下去了。
  
  他边跑边呼:“来人——”
  
  话没说完,他感觉自己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方才才坐在他十步以外,中间隔了一张书桌的沈青愁,眨眼间已经到了他跟前,箍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周方的手脚在空中乱扑腾。
  
  沈青愁还是笑着,道:“你能背叛第一次,自然也能背叛第二次,但我无惧,因为你背叛不了我。”
  
  他一手仍是举着周方,周方瞪着眼睛,看他另一只手移到胸前运气,片刻的功夫,沈青愁嘴中一吐,吐出一小块冰来,原来那杯茶在他体内已经被他凝成了冰。
  
  周方目露死灰。
  
  他是沈青愁的亲信,知道沈青愁体内有寒毒,所以才下了寒毒,如果沈青愁真中了毒,他就算落在他手里,起码还有希望沈青愁会为了逼问解药而不贸然杀他,但是现在——
  
  沈青愁额头一根一根的青纹慢慢冒了出来最后覆满额头,他脸上渐渐升起青灰色,目色骤红,浑身真气暴涨,因为离得近,周方甚至都听得到对方身上肌肉鼓胀而起的声音,抓着他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就算周方已经有了必死之心,见沈青愁忽然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怪异模样也惊赫莫名,他想尖叫,喉咙却被对方箍得死死,声音淹没进自己的喉管里。
  
  沈青愁优雅而残酷一笑,接着就见他手中的周方剧烈抽搐,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整个人如渐渐被吸干了水分,眼眶下凹,眼睛爆出,皮肤萎缩,逐渐变成一具干尸,为了能让他充分的体验到活人变成干尸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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