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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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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腹的阵痛再次袭来,沈畔慢慢弓起身体,又拉过一旁的被子。昨夜反复的疼痛已经使被单被盼盼的冷汗所浸湿,此时裹在身上黏糊糊的。她没什么力气再打字,手指紧紧按着手机屏幕,指节用力到发白。这种乱点让页面随机跳转到另一个帖子,沈畔在呻|吟的间隙看了一眼,发现那正好是【同事这个大猪蹄子什么时候爆炸】的主题帖。
  索性现在她需要一些事情分散注意力,看看也无妨。
  帖子的名称叫【818我那些群魔乱舞的同事】,似乎是吐槽用的,标题旁有三个小火苗,显示这是论坛热帖。
  内容很有趣,似乎是楼主自己写的现实体小说——这个名词是帖子里的网友说的——为什么说是小说?大概是因为里面的同事人设都太过玄幻了吧,不可能存在现实世界。
  沈畔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这种文体真的很有意思,就好像这些人物真的生活在楼主周围一样。□□无比总穿着基佬紫的同事R(他就是这位网友名字里的大猪蹄子),弱受气场但调戏起来很有趣的后辈L,最近被敌对合作势力强制挖走墙角的同事S,远在总部看场子的擅长马术的同事W,喜欢用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路但是长得可爱所以没被打过的同事B,狙击大佬沉默是金但是狂热痴迷方便面的前辈C……
  “这些人设好可爱啊。”
  沈畔不知不觉就被楼主的叙述和吐槽逗乐了,她刷帖刷的津津有味,颇有种即便血流成河依然要玩手机玩到猝死的胆气。盼盼阅读文字时是很专注的,这让她忽视了客厅里门锁开启的“咔擦”声。
  有几个人在楼下跟帖,说能带的动这帮群魔乱舞的员工的老板得是什么大佬啊。
  对啊,说起来楼主没提过老板这个人物?
  盼盼继续向下翻,很快看到了楼主的回复。
  【1087L…同事这个大猪蹄子什么时候爆炸…啊啊,扒老板我怕被他杀掉,虽然他本人槽点也很多】
  【1088L…同事这个大猪蹄子什么时候爆炸…不能扒不能扒,扒了会出人命的,除非你们不想看到这个帖子再更新了】
  ……唔,几句话塑造了一个魔王级别的模糊存在,楼主文笔真好。
  “啊,后面还有更新——”
  “看上去不是很疼嘛。”
  盼盼僵在了床上,某个熟悉的气息贴在她身后,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肩膀,把盼盼整个人罩在阴影里。
  某位魔王级别的模糊存在正低头轻轻咬她的耳朵:“玩手机,嗯?”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很好,打屁股已经安排上了,大家放心等吧,作者从来说到做到
  这章里那名网友大家应该能猜出来是谁吧,以及那个帖子里提到的人物小天使们能不能对上号呢?
  有几个是后面的重要角色
  盼盼的论坛ID我早就想写了,直接把自己真名拆开真是个老实人哈哈哈想孤立她
  以及我错了,我再也不骗评论了,我有可能成为绿江有史以来第一个评论比收藏多的小透明QUQ
  所以今天重点求收藏!!!


第29章 第二十四章
  清晨六点半,许多人一天开始的时间,却是钱争准备结束这一天的时间。
  最后浏览了一遍论坛,钱争关掉电脑,伸直胳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最近总是彻夜熬到清晨——主要是老板不在的首都太无趣了。论坛里的马甲信息基本都被她扒了个底朝天,新闻里出点事也无非是小偷小摸,正在追的新番烂尾,订做的s服还遥遥无期,唯一能让她稍微兴奋的就是深夜之后论坛里那些披着马甲的众生百态……世界各地的人们,自以为安全的藏在网络里,吐露着自己隐私至极的秘密,然后无意识把整个人的肮脏和污浊对钱争敞开。
  网络总是让她着迷。
  当然,如果是遵守老板的指令,有准确目的地的大量调查某个存在的全部资料,再用信息一点点毁掉对方,最后看着某个键盘前面的人慢慢崩溃——这种玩耍网络的方式是才是最令钱争无可自拔的。
  啊啊,好闲,好想在手背上割几刀。
  正当她准备去洗手间寻找一把锋利点的剃须刀,稍微解放自己的无聊时,摆放在鼠标旁的手机振动起来,并响起铃声。铃声的音响是“蹭”的拔刀声。
  有人给她发信息。而那个拔刀的来信提示音是专门给某个人设置的。
  钱争迅速抓起手机,根本没有点开消息提醒查看发信人,想也没想就盲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特么有病啊?早上六点找我,怎么,打算搭早班火箭上天爆炸啊?”
  R说:“有必要火气这么大吗?同事之间礼貌的互相问候不行吗?”
  钱争冷笑:“我问候你大爷。”
  “你好粗俗哦~”R尾音妖娆得让钱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索性回道:“没屁放我就挂了。”
  “等等等等!老板的最新任务!”R忙道,“正事正事!”
  正闲到想自残的女恶魔挑眉,索性重新坐到电脑前,复又打开了电源键。她一手熟练的敲击键盘进入了暗网,另一手拎着电话:“说吧,查什么?”
  “呃……”那边停顿了片刻,响起一阵纸张的窸窣声——钱争猜他刚才一定是把老板写的字条随手一抛,玩起了手机游戏(或者在夜店里泡妞)。
  “19xx年,7月25日,哥伦比亚大学,初夜权拍卖,地下诊所1077号,”R停顿片刻,“这是第一条信息。”
  啧。
  “上个世纪的东西不太好查。”钱争皱眉,“老板有要求期限吗?”
  “不,他说第一条量力而行就可以,如果查不到也不用勉强。”
  钱争坐直了一些,略略点头表示接受任务——即便此时没人能看见这个表示尊重的动作。
  “然后呢,第二条?”询问的时候她的十指已经飞速的在漆黑的显示屏上键入复杂的代码,因为常年熬夜而带着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跳动的光标——也许从那里切入的话……
  “20xx年,4月12日,骆珍花,入职申请书上的紧急联系人,首都第一眼科医院。第二条优先级最高。”
  “了解。”
  “最后是第三条……”R一向轻佻的语气突然凝滞了片刻,钱争似乎从这个男人玩世不恭的肆意里读到了不可触碰。她困惑的摇摇头。
  “第三条是什么?”
  “19xx年,8月1日,组织总部,黑山孤儿院。”
  R慢吞吞的说:“老板注明,第三条必须全力以赴,查清相关一切内容,时间不限。”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钱争是跟着魔王最久的前台,而R这个男人从她入职时就已经是魔王的属下。至于陪伴老板最久的那位前辈,目前不在首都,平时也沉默寡言,守口如瓶。
  于是有些事,他们都大概知道一点。
  “……这是那个孤儿院?”
  女恶魔把声音放得很轻:“老板让我全力查清一切?”
  “是的。”
  “遵命。”
  ——沈畔发誓,她简直是使出了婴儿时期吃奶的力气,紧紧扒住了被子。
  “你你你你不要掀!”在惊慌,惊吓,惊喜,惊悚的复杂情绪混杂下,盼盼的大脑里只出现黑体加粗的两个大字,而且旁边还围着一闪一闪的用来参加演唱会的明亮彩灯:没穿。
  她没穿睡衣。
  她只穿了一条内裤。
  过程是这样的:情绪烦躁洗完澡后直接上床没换睡衣→三点钟疼到神志不清时还一把扯下了被汗水浸湿的内衣。
  要完。
  霍准的眼神仿佛暗藏惊涛骇浪:“你想遮住什么?”
  “没,没有有……别掀别掀!”
  已婚的,长期被束缚的女性——或者高考结束后父母出去旅行只留自己一人在家的学生——独自一人在家时,在某种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放飞自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嗯。
  盼盼没有穿粉嫩的超短裙,没有把脏衣服堆在一起不洗,没有熬夜追看偶像剧疯狂尖叫,没有邀请平时眉来眼去的男同事深夜来自己家一起喝酒……咳。最后一个是特例。
  ——这说明她真的很乖。是个规矩的,摆在家里让丈夫很放心的乖宝宝。
  所以偶然做一些出格的事,也一定会被原谅的……应该?
  霍准原本是打算先把媳妇从湿透的被子里刨出来,让她去冲热水澡,自己趁机换掉被经血弄脏的床单与被汗水浸湿的被子——无论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实施什么惩罚,把盼盼的生理痛解决再说。
  盼盼挣扎的力气在他看来微乎其微,所以霍准掀开了被子。
  哦豁。
  这下老公的眼神不是暗藏惊涛骇浪了,汹涌咆哮的大海几乎近在咫尺,盼盼有种他刚刚在外面杀完人后再扬了骨灰的感觉。
  “沈畔。”霍准磨着牙微笑,笑容格外温和,“你给我转过去,趴好,把屁股翘起来。”
  盼盼是个肉乎乎的小姑娘,尽管她总觉得自己太胖,但是这种‘胖’是很耐人寻味的。
  譬如屁股,老实说,她的这个部位与性感没什么关系,神似那种年画上只穿着一件红肚兜,光屁股的女娃娃——只能用可爱,萌,小孩,等词汇形容。也许乡村里的老人家还会赞一句“好生养”。
  但是摸屁股这个行为本身就带上了什么暗示,更何况做这个动作的是她合法的丈夫——盼盼浑身一紧,急忙羞斥道:“你干嘛,快放开!”
  霍准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盛怒的魔王对生理期的妻子没什么想法。
  他结结实实在那上面抽了一巴掌。真的就是那种,不掺任何水分的,结结实实的打屁股。肉乎乎的屁股发出“啪”的声音,然后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掌印。
  盼盼僵住了。
  “啪!”“一个人在家,不穿内衣,嗯?”
  “啪!”“来生理期喝冰饮料,嗯?”
  “啪!”“把煮好的晚饭倒进垃圾桶,直接空腹吃零食,嗯?”
  “啪!”“敢泡冷水澡,泡完后连衣服都不穿,嗯?”
  盼盼被打得羞愤欲死:“放开,老公,你快放开,别打了,我错了……”
  霍准不为所动:“我看你没有深刻觉悟。”
  盼盼涨红着脸求饶:“我知道错了,你快放开我……”危机关头,她不知怎的就冒出一个馊主意,“我肚子疼!你再打,我下面要疼死了!”
  霍准果然不打她了。他把盼盼翻过来,面无表情的审视对方红扑扑的脸蛋。
  “真的疼?”
  盼盼捂脸的手迅速移到小腹:“疼疼疼,下面开始绞起来了,好疼好疼。”
  她这是在说瞎话呢。清晨时第三波经痛刚走,从盼盼叫喊的声音就能听出她现在生龙活虎的。
  但是都到了打屁股这一步了,盼盼现在决定不择手段。嗯。
  霍准默默打量她。从耳根蔓延到锁骨的玫瑰色红晕让盼盼看起来很好吃。
  很明显,打屁股这件事让盼盼头晕脑胀,她此时瞪着眼死死捂着小腹,意图表演出一种生动的痛苦——就忽略了更重点的部位。
  霍准嗤笑道:“小骗子。”
  然后他抓着她的肩膀下压,直接把人按在床上亲了上去。
  霍准即便是在“惩罚”对方时,力度也掌握的正好。他打屁股时没舍得用真正的打法——那是父母用来抽孩子的架势,真的会把盼盼打哭——他将力度大小控制的刚刚好,能让对方吃到教训,又不至于真的疼痛。事实上,真正让盼盼忍受不了的是对方手掌发出来的“啪啪”响声,那让她羞得想直接钻回被子里。
  而此时他的吻明显就不是克制的力度了。霍准很少生气,很少和盼盼分开这么久,所以一旦他咬上她的嘴唇,很多事就不是他能够完美克制的。
  霍准的吻总带着些温柔与引诱,也许还会掺点绅士风度的耐心等待。此时的情况却是盼盼从未接触过的——他从来没这么凶狠的吻过她。强势,直接,不容拒绝,带着怒气,但更多的是对她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
  感觉……要被吃掉了。
  沈畔觉得自己理应感到害怕,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主动贴在他身上,胡乱抓挠的手扯散了霍准绑在耳后的长发。
  ……谁来把我的手剁掉?
  盼盼在这个短暂的间隙喘了几口,注视对方近在咫尺的翡翠色眼睛。古老的浓绿色里缓缓转动着某种更加古老的感情,那种感情沈畔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才能从霍准眼中看到。那真的是迷人极了。那真的是让她想念极了。
  “欢迎回来。”
  她哑声说,主动勾过他的脖子,再次送上缠绵的亲吻。
  沈畔喜欢和霍准接吻。通常他们接吻时是很亲昵温馨的,但这明显不包括其中一方倒在床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情况。
  被亲的浑身发软,当霍准的手慢慢向下时,盼盼只是抖了一下,然后仰起脸吻他的喉结。这是邀请的意思。盼盼习惯在被亲的迷迷糊糊后,再被做的晕晕乎乎,最终舒舒服服的枕着某人的胸口睡着。
  霍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他在自己可能做出无法控制的禽兽行为时及时刹住了车。他撑起身体,又亲亲她的额头。
  “想要?”
  “嗯……”
  “小骗子。”霍准从床上坐起,稍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衬衫,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温和假象,“你不是小腹疼吗?”
  “……”谎言猝然被拆穿,毫无防备让某人又亲又摸占足便宜的盼盼:“你混蛋!魔鬼!大猪蹄子!”
  霍准轻飘飘扫她一眼:“你不乖的事,咱们还没完。”
  盼盼:“……”
  她响亮的哼了一声,伸手直接抱住某人准备离开的腰,用脑袋轻轻在他蝴蝶骨上磨蹭。吃一口就跑的大猪蹄子,有本事……就把全套做完嘛。
  他们真的是好久没亲热了。
  霍准眼神发沉,做了一个深呼吸,回身迅速在她头顶敲了一下:“忘了自己在生理期吗?盼盼?”
  盼盼:……讨厌QUQ


第30章 第二十五章
  婚姻是什么?
  就是你为了保护她多了许多不见硝烟的战场; 而千里迢迢从不见硝烟的战场赶回家后,拖地洗碗做菜熬红糖水,她只负责坐在沙发上盯着你的背影傻笑。
  沈畔的人生由霍准来规划; 她只要注视阳光下的东西就可以了。
  ——这是他原本的目标。
  霍准正忙着切鸡胸脯肉; 旁边的锅子扑腾扑腾煮着西兰花和白酱,头都没回:“把被子盖好,脚也要裹紧,桌上的红糖不许剩。”
  盼盼默默把伸出被子乱晃的脚丫缩回去; 然后拿过茶几上的小瓷碗,皱皱鼻子,一点点啜饮剩下的苦涩的药水。红糖大概是她唯一讨厌的糖了。
  霍准:“嗯; 真乖。”
  盼盼见状不禁撇撇嘴; 但又想到这人看不见——虽然他刚才的言行就像背后长了双眼睛:“你怎么回来啦。”
  “你痛经。”霍准语气理所当然:“我当然要回来哄你。”
  于是盼盼又开始傻笑。大概五分钟后,她回过味来:“喂!刚刚那个打我屁股的人是谁啊!”
  “不听话就会爬出来惩罚你的大怪兽。”
  “别把我当小孩骗啊。”
  霍准没有回答。他把切好的鸡肉块放入锅中; 稍微搅拌了一下,然后合上盖子。接下来要用小火煮二十分钟左右——盼盼喜欢吃烂烂的一咬即化的肉——他在毛巾上稍微擦拭双手,拿出橱柜里煮好的封存在玻璃罐里的蜜饯; 打开盖子稍微舀了一些放在小碗里。盼盼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 被子裹得紧紧的,喝红糖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乖。”霍准端着碗走向她,低头亲亲盼盼的头顶; 又喂了她一颗蜜饯。后者的眼睛立刻亮起。
  “一口气把药喝完; 待会儿做黑森林蛋糕。”
  盼盼:!
  她立刻一鼓作气,“咕咚咕咚”咽下剩余的红糖姜水,一边被苦的直皱眉毛一边用亮闪闪的眼睛发送“我要吃蛋糕”的信号。
  还说不是小孩; 这么好哄。
  霍准心里好笑,揉揉她的发顶; 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离他回程的班机还有四个小时,把烤好的蛋糕脱模后,他大概就得走了。
  “蛋糕不准多吃,我会放在冰箱里,每天只能吃一小块。肚子如果特别难受的话,可以吃第二块,但是要搭配热牛奶。”霍准嘱咐道,“冰镇的东西绝对不准再吃了,这一整个月都不行——如果盼盼听话,回来我给你做你爱喝的接骨木苏打水。”
  沈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问道:“你回来的时候?”
  “嗯,等我出差结束。”
  霍准说着就要从沙发上站起,他得赶快把黑森林蛋糕的面糊打好——
  “你还要走啊?”盼盼慌忙问,“你不是回来了吗?”
  “工作没结束,我瞒着合作方偷偷回来看你的。四个小时之后必须去机场了。”
  盼盼张张嘴。她本来明媚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还以为……霍准回来就不会走呢。
  盼盼有点想任性的撒娇,譬如带着哭腔告诉对方不准走——本来这个时期就是她任性的特权——但是盼盼注视着霍准的眼睛,就什么任性话都说不出来。他长长的睫毛总在眼睑上打下一道弧形的阴影,但这次盼盼觉得阴影里还有一点点青色的痕迹。那绝不是睫毛的影子,那表示他很累,也许睡眠不足——
  “……今天凌晨的时候,整整五个小时都联系不到你。”她轻声说,“那个时候在飞机上吧?手机关机?”
  “嗯,怎么?”
  盼盼抿抿嘴唇:“昨天晚上没睡?”
  霍准一顿,巧妙的措辞:“我当然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休息可以理解为睡眠,也可以理解为坐在座位上无法合眼。
  盼盼在生活方面还是很了解霍准的,对方的睡眠浅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深夜她稍稍动作,他都能瞬间醒来,且不带任何困倦感——能在隐隐蜂鸣振动的飞机上好好休息,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的嘴唇抿的更紧,伸手拉紧他的袖口。
  “盼盼?”霍准无奈道,“我要去给你做蛋糕,再不做来不及了。把我的袖子放开好不好?”
  “不要。”盼盼说,“不做蛋糕了,你过来坐好。”
  “我答应你做黑森林——”
  “我不吃了。”盼盼拉过他,将对方按在沙发上,然后开始脱他衬衫外面的外套。
  霍准眨眨眼,看见妻子绷着脸匀出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躺好。闭上眼睛。睡觉。”盼盼严肃的命令。
  他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为什么?”
  “凭我是你老婆。”
  盼盼说,也躺在他身边,手臂紧紧环着他,扒住不放:“快睡觉,到时间我会喊你。”
  “真不吃黑森林蛋糕了?”
  “不吃了。”
  盼盼很少强烈的讨厌什么东西。
  但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出差,工作,还有霍准的那个合作方。
  另一边,骆珍花家中,海特吸着气包扎小腿上的伤口。那是一个流血的孔洞,深得能见到碎裂的白骨,以及被子弹撕裂的肌肉组织。
  骆珍花沉默的跪在他身边,刚刚取出的子弹装在铁盘里,黝黑发亮,弹头有一圈不易察觉的棕色的刻痕,而刻痕正好被血迹挡住。骆珍花正拿着镊子清理伤口里零碎的骨头。
  “首都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海特因疼痛而发出的冷汗挂了一脸:“嘶,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那个距离竟然还有狙击能射中——我发誓两百米内没有任何制高点。”海特喃喃道:“我需要立刻报告红皇后。”
  骆珍花一言不发,手下的动作却略略加重。
  “你干什么!”海特险些痛晕过去。
  “只要你不接近沈畔所处的地方,就不会受伤。”骆珍花冷声说,“我警告过你。”
  那个人会在出差时真的放沈畔一个人生活是不可能的,他在沈畔周围布置多少火力点,骆珍花都不会感到奇怪。
  “哈,听你这么说,难道沈畔和那边有关系?”疯帽子不以为然,“相信我,珍珍,沈畔是个疯子没错,但她根本没意识到这点,更别说利用疯狂去做什么了。起码现在,沈畔的社会地位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不管沈畔是不是疯子……”庇护她的人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骆珍花把后半句咽回嘴里。
  “你也该回去了吧。”她清理好疯帽子的伤口,转身放镊子时稍稍停顿,将盘里的子弹拿起,用酒精棉擦拭干净,放入自己的口袋。她做这事时疯帽子背对她在缠绷带——他从未将骆珍花这样的普通女孩放在眼里,后者在他眼里从来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
  骆珍花沉默的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另一颗黑色的子弹,这只子弹与真正的没有区别,只是弹头少了那圈刻痕。她将染了鲜血的脏纱布按在上面,稍微揩拭,一颗染血的刚刚从伤口中取出的子弹重新在铁盘里滚动。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仙境三年一度的庆祝宴会。”骆珍花垂着眼说,“她会希望你回去的。”
  疯帽子皱皱眉。他有点不满,因为他原本是打算将沈畔的鲜血献给红皇后的——这是他早就订好的礼物,来首都开演唱会也是为了这个。他知道她喜欢少女的血。
  但如今必须暂时放弃这个礼物了,宴会的期限近在咫尺,而且——
  “几天前,红皇后参加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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