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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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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刚才自己匆忙去霍准家里看到的景象——房间里空无一人,草坪上是摔烂的家具与碎玻璃——尚静露出诡秘的笑容。
  她在赌,赌沈畔会找到这里。她可是个刨根问底,好奇心重的蠢姑娘。
  后面的追杀者没有阻止她逃脱,他就像在玩弄自己濒死的猎物。现在是九点,他还可以玩一个小时,然后十点去买菜,及时回家安抚生气的盼盼——嗯,完美。
  霍准根本没考虑过沈畔能逃脱。虽然他知道那个临时制造的密室有一个弱点:通向草坪的窗户。但是想要靠盼盼一个人砸破窗户是不可能的,她也根本搬不动家具,更别说把它们投掷出去——除非用自毁式的方法撞击玻璃。
  但盼盼为什么会冒死逃出去?
  霍准不是不清楚妻子一旦下定决心必然一条路走到黑的固执,但待在那里不好吗?
  左右几个小时自己就会回家,霍准看不出沈畔逃出房间的必要。
  很快,一切都会回归一如既往。
  霍准已经计划好要在哪道菜里加入致幻剂了。
  会展中心的音乐厅是首都规模最大的,厅内有着高高的涂着油画的穹顶,四壁镶嵌着希腊式的石柱,一排排的座位都由红色灯芯绒铺成,宽阔的舞台上静静立着一架三脚钢琴。
  尚静在座椅之间穿梭,期间不忘回头继续挑衅:“霍准,你要不要上去弹首曲子?”
  回答她的是一道刀光。又细又薄的手术刀从阴影里伸出,在她回头说话的侧脸上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下一次,是你的嘴唇。”
  魔王温和的说,甚至捏过女人的颈窝,提着她一直抛到了舞台底部,自己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来吧,继续逃跑。或者你表演一首曲子?”
  尚静靠在台阶边喘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一扔可能砸断了她几根肋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然而尚静舔舔从脸侧淌下的腥甜血液,竟是发出得意的笑声。
  “霍准,从头到尾,你都是和我一样的东西。”
  “你想知道霍亚怎么死的吗?”
  回答她的头顶一阵不祥的吱咔声,霍准平静的坐在原地,伸手打了个响指。
  天花板上的某只聚光灯应声掉落,直直砸向尚静的腿部——
  “啊啊啊啊!”
  “你,你早就知道我会往这里逃?”
  尚静试着从聚光灯里拔出自己的双腿,发现这努力是白费力气。聚光灯掉落时迸溅的碎片划伤了她另一边的侧脸。
  “我不知道。”霍准轻快的解释,“但我在每一个重大场合都留了点东西。刚刚我想起这音乐厅里好像也有点机关,所以我决定使用它。”
  尚静讽刺:“是啊,你根本没想到最后要对付的人是我吧?”
  “无所谓。”霍准回答,“你身上没有我专门布下杀局的价值。”他颇为遗憾的看了一眼尚静几乎残废的双腿,“如果我早知道,一定会把掉落的角度调整好——这样你就可以瘸着腿继续逃跑,不是吗?”
  这话是真的。事实上,魔王布置在音乐厅里每一个摇摇欲坠的聚光灯都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制造一些“事故”,譬如海特来开演唱会时他就想动用这个——一想到妻子要和一帮人在台下对着海特释放的荷尔蒙疯狂尖叫,他就很有种让演唱会变成大型事故的冲动。好在最后他忍住了。
  类似这样的设置,在法院,检察厅,电影院,宴会厅,大礼堂等地方都有。只要魔王愿意,他随时可以让首都所有的地标性建筑毁于不同的“事故”。
  当然,他有这个闲心与疯劲布置这些东西时还没结婚。
  尚静不再试图拔出双腿,她推开腿上略大的碎裂零件,竟是双手撑地,一点点向亮着绿灯的安全通道处爬动。
  “有趣。”霍准挑眉,“看不出,你的求生欲望这么强烈。”
  “求生欲望?”尚静哈哈大笑,“你真不清楚霍亚怎么死的,对吗?”
  当年,正尾随霍准参加院外工作的尚静,以及姐姐的小跟屁虫尚东,在小巷的拐角撞到了一个小孩。
  这个小孩胳膊上是新鲜的鞭痕,领口里一大片青紫的瘀痕,走路一瘸一拐,穿着昂贵的红皮鞋,绿眼睛里写满恐惧与绝望:“尚静尚东!太好了,是你们!我们快走,他们要追上来了!”
  是的,就在霍亚被折磨至死的那一天,她逃了出来:“尚静,我哥哥呢?”
  女孩死死拽住尚静的胳膊,希望的光芒亮的尚静扭过头去:“我哥在哪儿?我们快走,去找哥哥,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霍亚哽咽道:“我再也不走了!我要找我哥哥!”
  尚静缓缓的问:“你不是,有一对富有的养父母吗?”
  “别提他们!”霍亚尖叫,“快走!快走!尚静,带我去——”
  “嘭。”
  孤儿院里的好友伸手,将站立困难的霍亚狠狠掼倒在地。
  “你走都走了。”九岁的尚静冷漠的说,唇边还挂着温柔娴静的微笑,“走吧,别再回来。”
  尚东在她身后诺诺的问:“姐姐?”
  尚静回头,微微一笑:“冬冬,把不乖的霍亚送回她的‘家’。”
  当时的霍准,就在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贩卖气球。
  但霍亚就那样,拼命挣扎着,被尚东抓着小腿,一点点拖入死亡的阴影。
  尚静想,只要霍亚死掉,就再也没人会阻止霍准堕落了。他本在那个摇摇欲坠的边界,所以他一定会被拉下来,他一定……
  成为和她一样的东西。
  雨夜的墓地里,绿眼睛的少年笑容发自绝望,而躲在墓碑后的尚静笑容发自快乐。
  他会和她一起的,他们一直永远待在深渊最底部,他们是同类,他们惺惺相惜。
  “我知道。”
  出乎尚静意料的,霍准并没有暴怒,“你以为我没发现你躲在那儿吗?”
  “你以为我和常风为什么要追杀尚东?后来的事一调查就清楚了:你是推了一把的人,尚东是把她拖回去的人。”
  “常风做梦都想杀死尚东,而我只是给活下去找个理由罢了。没有目标,撑到28岁真是件太困难的事。”
  他看看腕表,从座椅上站起,悠然走向正爬往出口的尚静:“其实我都不在乎。霍亚的死亡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而且,我已经决定彻底放下她的逝去了。”
  “这不可能!”尚静尖叫,“你要和我一起困在过去里!你是和我一样的!”
  为了把他拉下深渊,她会消除一切阻碍!霍亚也好常风也好那个沈畔也好全都是阻碍!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筹划了这么多——
  “不,我和你不一样。”
  霍准说,薄薄的手术刀出现在指间。他拽着尚静的头发让她仰起脸,轻盈的将刀片伸入她的嘴,慢慢划开嘴角——
  “为了把她推出深渊,我会毁掉一切阻碍。”
  剧痛,惊恐,难以置信中的尚静瞪大了眼睛,她听见了,就在安全通道外,急促跑来的脚步声,精疲力竭的喘气声——
  她赌对了。
  “哈哈哈!”她撕心裂肺的笑起来,计划成功的狂喜让尚静忽略了嘴角碎裂的疼痛,鲜血与伤口随着她的大笑迸溅开来,“不,你是和我一样的!死也好,生也好,你一定会是我的同类——”
  “霍准,你这辈子,都是一个蜷缩在深渊底部的怪物!”
  霍准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
  【你这辈子,都是一个蜷缩在深渊底部的怪物。】
  他的太阳就站在那里,衣衫凌乱,目光沉冷,眼睛里是一个染满鲜血的怪物的倒影,以及怪物手下奄奄一息的猎物。
  霍准突然明白尚静究竟想做什么。相隔十九年,他强大的、本应无所顾忌的内心再一次感到雨夜墓地里的绝望与痛苦。
  不要。
  拜托。
  真的……不要。
  尚静收起疯狂的大笑,从地上匍匐着爬到沈畔面前,抓住她破烂的牛仔裤脚。僵立着与霍准对视的沈畔动了动,低头注视着尚静。
  后者再抬起脸时泪光盈盈,语气柔弱,脸上的刀痕让她看上去凄惨无比:“救救我,沈畔,救救我,他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
  【为了再次把霍准拉下深渊,我会消除一切阻碍。】
  沈畔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染血的霍准站在她对面就像尊石雕。
  “她说的是真的?”她抬头询问,眼神是霍准从未见过的冰冷,“你打算杀了她。”
  “霍准,说实话。”
  被质问的霍准向后退了一步。事实上,他想退进坟墓。
  苦笑:“你用的都是陈述句了,问我还有意义吗?”
  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有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了。
  “为什么?”沈畔反而向前跨了一步,抱着她腿的尚静得意极了。
  “因为她想伤害你。”
  沈畔看看尚静,后者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尚静看上去柔弱、无助、可怜。
  她是沈畔,此时正像极了审判怪物的,高高在上的太阳——
  “说实话。不要藏头露尾。”
  怪物闭闭眼睛:“她想假装伤害你,从而伤害我。”
  而她做的很成功。
  “你身上的刀,全部给我。”
  沈畔低头端详着受伤的、只能用双手在地上爬动的尚静,似乎再也不理会霍准语气里明显的哀求与痛苦。
  于是霍准只好将刀递给她。他只带了两把手术刀,因为他本以为尚静根本不需要自己花大功夫解决。
  “只有两把?”
  “只有两把。”
  沈畔点头,接过刀,看着刀上的新鲜的血迹,神情愈发冷淡。
  “盼盼。”霍准艰涩的开口,试图从千丈深的水底唤她,从冻结的层层冰山里唤她,从空旷幽暗的深渊底部唤她,可该死的是他连仰望模糊影子的权利都要消失了,明明,明明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看见哪怕一角的真相——
  “你闭嘴!”
  沈畔爆发了,下一秒,她挥动手中的两把手术刀,凶狠的——
  插穿了尚静双手手腕的肌腱。
  “谁让你伤害他的?”
  暴怒的王后说,“他全部都是我的,你一分一毫也别想动!”
  尚静茫然的躺在地上。她的双腿毁于霍准的机关,双手又毁于沈畔的刀。
  ……怎么可能?沈畔?!那个沈畔?!不可能?!她不相信,明明计划是成功的!
  王后气势汹汹的跨过地上神色癫狂的女人,刀尖直指自己的丈夫。魔王怔愣的看着对准自己的手术刀,它正随着主人发抖的双手不停颤抖。
  抖了半天还舍不得下手,沈畔自暴自弃的把刀扔到一边,直接握拳锤上这混账东西的胸口:“让你把我关在家里!让你谎话连篇!让你背着我和这女人决斗!”
  “等……”
  “等你个大头鬼!再等你就要毁尸灭迹了吧!然后又蒙我说伤口是什么病人干的!”
  “不……”
  “我脾气很好的!都是你,非要气死我!卧室玻璃你出钱!还有我喜欢的小三脚桌也坏了,你特么回去给我做个新的!”
  “我……”
  “我讨厌你!混账!大猪蹄子!再瞒着我出来我就真拿刀捅你,你信不信!”
  “盼盼。”魔王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怕我?”
  “怕你干嘛?”气到炸毛的王后横眉倒竖,“你是我老公!”
  砰。
  心里有烟花炸开的感受是怎样的呢?
  “盼盼?”他还想进一步确认,但嘴角已经情不自禁的翘起来,“你真的不怕我?”
  “我怕你个大头鬼!”气呼呼的妻子回答,“我饿死啦!从家里一路跑过来,累死我了!我要吃午饭,快点回家烧菜!开车送我回去!”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掉马了,整个第四卷就是为了写这个可怕的男人掉马…… 
  是的,魔王总是倾向于控制一切,因为他不敢赌。有小天使说就是要写点他意料之外的,因为这男人尽在掌握的样子太欠扁哈哈哈。所以我花了一整卷,就是为了让盼盼脱离魔王的控制几小时,然后真正让他认识到某些事情(太艰难了)
  让我来看看这章能炸出多少不给评论的小天使,哼╭(╯^╰)╮!


第78章 第七十章
  最终向深渊伸出双手
  “霍准?霍准?老公?你在听吗?喂喂喂?喂!”
  成年后的霍准眨眨眼; 面前是他一脸困惑的妻子,几小时前提着手术刀叱咤风云的气势不知消散去了哪里,头发里还夹着家里草坪上的叶片; 脸脏兮兮的; 手背上淡淡的血迹刚刚差点让他们被接待员拦在建材市场以外。而魔王拉过一撒谎就捏裙角露出懵逼表情的妻子,很是温和的告诉小接待员,盼盼手上的是中午吃麦当劳留下的番茄酱。
  ——并及时捂住了盼盼嘴里茫然的“我根本就没吃午饭……”辩解。
  是的,建材市场; 在把音乐厅地上的微微抽搐的不明物体忽略之后,魔王打了电话叫属下来善后,而为了防止盼盼刨根问底; 他抢先把人带到了建材市场。所谓“你不想今晚睡觉的时候吹穿堂风吧; 盼盼。”
  王后想起自己漂亮的三脚桌与那扇落地大玻璃窗,十分痛心疾首; 决定立刻把家具办好再继续谴责丈夫。她很快就投入了挑选家具的热情里,为了防止霍准逃跑,全程紧紧拉着他的手。
  老实说; 霍准此行并不是为了再次想办法遮掩; 他只是少见的有点茫然,所以第一时间就采取了自己最擅长的措施:转移盼盼的注意力。
  而就像三年来他每次所做的,这非常成功。
  “霍准!霍准?”
  沈畔又叫了他几声; 有点狐疑:“你在想什么?”
  她更加收紧了与他相牵的手; 心想要不要先找赵局长要副手拷把这人重新锁起来再继续逛商场——锁在家里怕他又消失,这次不如锁在自己的手腕上。
  “没什么。”霍准笑笑,不知怎的蹦出一个奇妙的比喻; “我就是觉得剧情发展有点奇怪。”
  沈畔眨眨眼:“剧情?”
  “如果这是部小说,或者电视剧。”霍准耸耸肩; “我被你彻底拆穿了谎言,且经过一系列激烈的持械争斗,短短两小时后,不应该气氛和谐的相约来逛建材市场。”
  当然,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沈畔的眉毛慢慢竖起来,那让人联想到毛茸茸的尾巴。
  霍准咳了一声,调整出参加好友葬礼的表情。
  “所以?”她冷哼,“你等不及接受教训了,把家具的事放一边,我们现在回家促膝长谈?”
  妻子软蓬蓬的头发开始一点点炸开。鉴于此时夹杂在其中的草叶,她看上去像只在草丛里打滚后被主人的责备气炸毛的小猫。
  霍准伸手想帮她整理,却被“啪”一下拍开。他只好移开视线:“当然不是,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很美好。”
  脾气一向很好的沈畔试图发出干巴巴的嘲笑,也许是面前的男人太过气人,她这回“变得盛气凌人点”的努力竟然成功了。
  “你觉得我会轻易原谅你逃跑、囚禁我、隐瞒我、和一帮胸大腰细腿长莫名其妙的姑娘拥有共同的‘过去’、自始至终把我当傻子耍的行为,然后主动扑上来……”说到这里,盼盼说不下去了。组织几句刻薄话对这个小姑娘而言的难度太大,而且她自觉省略号已经把想表达的东西传达的很好,于是耀武扬威的用鄙视的眼光注视丈夫。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凶的说话,哼。早就像体验一下电视里那些女人机关枪般的左撕右逼了——虽然“撕逼”的对象有点不对。
  霍准耐心听完了盼盼自以为“机关枪般的刻薄发言”,同时顺手接过了旁边的采购员递来的购物票单,旋开笔帽签上自己的名字。
  正等待对方反应的盼盼情不自禁注意到那是自己口袋里的银蛇钢笔。从家里跑出来时她带上了它,用其威胁了可怜的女前台从而得到霍准的所在地,那之后就一直搁置在口袋里——:“嘿!还给我!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这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钢笔。”霍准提醒她,“还是纪念日礼物呢,盼盼。”
  后者无话可说,只能踮脚试图去够,无果。
  “这就是你要添的新家具吗?”霍准说,将签好名的票单递给采购员,打量了一下那架小小的棕色三脚钢琴,“我还以为你想买只新桌子。”
  “别想转移话题!”沈畔大声说,“我听你那个胸大腰细腿长的故人说的,你很会弹钢琴!你还专门给别人弹!”
  霍准一愣,接着摇头:“盼盼,我根本不会……”
  “《English untry…Tunes》,《第2钢琴协奏曲》,《唐璜的回忆》,《水边的阿狄丽娜》,《梦中的婚礼》,《卡农变奏曲》。”沈畔一字一顿的报出曲名,一向对艺术不感兴趣的她竟然记住了尚静曾提过的所有名字,“她说你只给一个人弹过钢琴,而你弹琴的样子很棒。”
  妻子愤怒的语气里暗含委屈:“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她炫耀,就像个傻瓜。”
  钢琴?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一种可以表达感情的媒介罢了,对他而言只是又一种伪装的面具。
  ——————
  “你果然又在这儿。”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偷窥后,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尚静屏住呼吸从墙根后站起,凑近了钢琴前九岁的男孩,“你弹得是什么曲子?它真好听。”
  男孩按动琴键的手指顿了顿,然后他流畅的弹完了剩余两个小节。钢琴声在破败的小琴房里就像一抹格格不入的亮色,但是演奏者本身并没有露出任何动容的表情。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妹妹听到这首曲子会开心的唱起歌。——这就足够了。
  “嘿,你弹得是什么曲子?”
  他没有理会,收好那本掉页的老琴谱,不发一言,就要掉头离去。
  “我在这儿观察你很久了!”似乎是被他的无视惹恼了,尚静跺着脚嚷了出来,“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男孩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身,黑眼睛里布满阴霾。见此,尚静竟然鼓着掌笑起来:“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明明弹着那么温柔的曲子,指尖却是冰冷的——”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好吧,盼盼,只要你喜欢,买架钢琴也可以。”霍准低头看表,避免妻子看到自己有些冷漠的眼睛,“我们接下来去买玻璃吧。”
  余怒未消的沈畔抓着他的手用力,霍准用食指按按她想蜷成小拳头的手掌,让其向后缩了缩,又把她抓回来。肉乎乎的手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被包裹的很舒服,还是决定放松下来,往他十指的缝隙里贴合。
  大概有五分钟,他们没说话,但是通过相牵的手的交流成功化解了矛盾。
  “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半晌后,手手被摸得很舒服的盼盼咕哝,“我只是有点气不过那个什么尚静,好像迁怒你了,抱歉。”
  同样是通过捏手手而心情明媚的霍准眨眨眼,然后他挑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抬手试图揉揉她的脑袋,这次没有遭到拒绝,所以霍准帮沈畔仔细整理好了她蓬松的波浪卷。
  “那么,现在重回正题。”他轻快的说,“接下来应该有怎样的剧情发展?”
  妻子翻翻白眼,但这次她选择配合:“好吧,买玻璃,买我的桌子,安排人把这些东西运回家,买菜,给我烧午饭吃,然后我上网搜索‘如何快速有效且无痛的让你的丈夫尝到终身教训’,这期间你需要把所有瞒着我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写一份长达40英寸的论文。”盼盼斜眼,“也许40英寸你还写不完。”
  “哇。”丈夫倒吸一口凉气,“亲爱的,你真残忍。”
  “少装腔作势。”
  “这可不算什么美好的后续啊,盼盼。”
  “那你想怎样?我惊恐的冲进警局告发你,指天指地说‘这辈子绝不可能与精神病谈恋爱’,然后宁死不屈相爱相杀?”
  霍准敛眉,将沈畔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捉进自己的掌心摩挲一番。
  “这也不是美好的后续。”他说,“但这是正常的后续。”
  盼盼又瞥了他一眼,这次她显得有点忐忑。
  “……其实你也可以这么做。”她怯懦的补充,“毕竟我也算是个精神病。”
  “胡说什么。”霍准自然的打断她,“跟我比起来,你病得根本不算深。”
  正酝酿情绪的盼盼:……
  她恨恨道:“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呢。说‘我非常好’之类的……”
  交谈时两人又走到了玻璃卖场,霍准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直接挑了一份材料让老板帮忙切割。结婚时与基础建材相关的东西都是他负责的,沈畔对霍准的眼光很放心,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一堆透明玻璃里挑选材质最好的那块,索性就由他一手包办了。
  “这么说,你是想起来了?”
  沈畔一愣,她觉得霍准没听见自己刚才的抱怨,于是有点脸红:“啊……是说X市别墅的那天?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
  “怎么想起来的?”
  “撞玻璃。”
  霍准闻言,又一次揉揉她的脑袋。这次他仔细检查了一番额头。
  “行啦,从你见到我开始都是第四次了,我头上没疤。”盼盼捂住脑门,“我哪有那么笨,撞得时候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的。”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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