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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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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萧声,何以会有如此威力,令他一方剑侠不堪一击?”仲长生满头雾水,道:“仲某气血如常,怎么王大侠会”一语甫毕,却听的陈千羽道:“原来是师父”玄明心弦一颤,蓦然间想起了,二十年前在清明山云焕笙抚琴时,曾说天下有一种魔功,以音传劲,凭乐伤人,这种功夫便是“魔音大法”,魔音大法专以情欲,用情至深者,伤的最重,正因玄明、仲长生乃是修道之人,情根早断,而烟客四煞一身孑然,早无风花雪月之念,因而魔音大法对几人毫无伤害。

玄明道:“吴掌门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啊?当年贫道手下留情,不料你执迷不悟,又偷学了这魔音大法。”二十年前,玄明见吴伯普在彗根桥作恶,便出手将其打成重伤,因念在五禽门乃华佗弟子吴普所创,为保五禽术不致失传,方放他生还。

五禽即猿、虎、鹿、鸡、熊。华佗常年观察五禽行为,演出五禽术,传于吴普。他深得真传,又加以演变,遂成了五禽门的五种奇功,即金猿功、虎啸功、搏熊手、鹿鸣掌、凤鸣剑法,其中金猿功乃是擒拿格斗的绝妙神技,虎啸功乃是龙啸九天的啸天神功,五禽门凭此两项绝技驰名武林。

吴伯普一听说话之人正是玄明,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玄明六根清净,我的魔音大法不能伤害他,一旦他使出紫暝神功只怕会我自己会反被魔音大法所伤。”当即用千里传音道:“北道在此,吴某就此告辞”说着翻身离去,陈千羽见吴伯普离去,自己一副丑陋之容,更是无面目久留,边说道:“师父等等我”拔身穿出,身法极快,一个起落便出了大厅。众豪杰调息多时,方渐渐好转。

苻坚几人从内堂走出,杨义昭又将女娲图挂了起来,突然间厅外脚步杂乱,穿进一行人,为首之人臂膀上缠着白纱,身后四名士兵一瘸一拐,相互搀扶,一身血污。苻坚一瞧来人,心头一震,急忙抢过去,扶住为首之人,关切的说道:“宏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为首少年干笑一声道:“父皇不必担心宏儿,这次全仗这些卫兵赤胆忠诚,否则宏儿只怕没命回来了。”苻坚全身一震暗道:“宏儿,带去了数十名高手,何以只剩下了四人,看来遇到的敌手更是厉害。”口中道:“四位先去太医院疗治,朕定加褒奖。”四名卫兵谢过遍退了下去。苻坚道:“宏儿你负伤在身,又舟车劳顿,快回去休息吧!”那少年道:“多谢父皇关心,宏儿无恙,多待几刻也无妨。”苻坚点了点头扶他坐在了上座。这少年乃是苻坚之子苻宏,这次出门办事,却负伤空归,料来所遇之人定然是功夫卓绝之人。

众豪杰正自豪饮,突然一阵淡淡的迷香,飘了过来,众人心头一颤,但觉体内顿如刀割一般,疼痛至极。玄明强忍疼痛道:“化功散”此语一出,众豪杰不禁大吃一惊,这化功散乃是西域一支流派所研创,今以失传,不料却又重现中原江湖。仲长生声音发颤的说道:“化功散回暂时化去人的功力,化功之际,腹中绞痛不已,犹如凌迟,功力越强者,所受苦痛越甚,道长内力沛然,苦痛自是极甚,道长可否安好?”仲长生所言确实,玄明此际,腹中绞痛,又运不得玄功抵抗,虽自强忍,但全身抖的极为厉害,额上汗水,扑扑疾落。

这时,拌着一阵笑声,跳出一个人来,正是那日与玄明酒场较技的苦大愁。苦大愁俯到玄明身前阴阴笑道:“九环仙道枉你一世英名,今日你可知栽在谁手里了?”玄明瞥了苦大愁一眼,腹中绞痛加重,又将头垂了下去。苦大愁笑道:“这化功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紫暝神功已练到了六重境界,便要承受六道轮回的苦痛,直到将这六重功力一点一点的化去,你就漫漫忍着吧!”顿了顿低下头道:“我并非苦大愁,老夫便告诉你真实身份,老夫便是你们这些自称侠义之人所不齿的‘一笑无痕’笑面虎。”如若平时,众豪杰闻得其名,早已惊跳起来,此时体内疼痛,谁还有暇管他是谁?是以全场依旧,更无人惊叫出来。玄明暗道:“怪不得中了化功散之毒,原来是笑面虎搞的鬼。”口中道:“那日较技,你一身毒技,贫道以为你是隐隐之士,不料竟是你这败类。”笑面虎火气上冲,盛怒至极,伸手紧紧扣住了玄明咽喉,直捏的铮铮声响,玄明呼吸不得,脸色涨的通红。

杨义昭极为敬重玄明,那看的惯笑面虎这般羞辱玄明,当即上前一步道:“笑大侠,玄明乃是与云焕笙齐名的泰斗人物,这样折羞,恐怕有失武者之体啊。”笑面虎哈哈笑道:“所言甚是、所言甚是”笑面虎虽是一脸笑容,却处处隐藏杀机,一双眼睛极尽尖锐,迸发着难以言明的火花。玄明早无缚鸡之力,但怀中仍紧紧抱着婴儿,不肯松开丝毫。笑面虎暗道:“哼,看你这样在意这小儿,我便让他生不如死。”手缓缓缩回之际,指尖上已沾上了点点星粉,光照下熠熠夺目,正欲出手,噗一声闷响,但觉手背灼痛,转手一瞧,鲜血横流,一片模糊,他本意为是杨义昭暗中出手,一瞧之下,不由凛然,手背朝外,杨义昭力道足然是重,但朝向他是手心,即便施救也是手心受伤,何以回伤到手背,莫非厅口有人?仰头急掠,厅口空空,那里有人?不禁满头雾水,这化功散是放入酒中的,如此佳酿甘霖,即使滴酒不沾之人,闻得百年沉酿醇香,亦会动容,怎么会有遗漏之人?四下扫视,众豪杰捧腹呻吟,滚来滚去,那里是装出来的?遭此变故,怒气倾消,已无嚣张之意,但又怕失了面子,便一缩手,将手藏在袖中,退在一侧,目光却四下流转。

苻坚高声道:“这化功散会让诸位暂受一个时辰苦痛,得罪之处这里赎罪了。”当即向众豪杰一揖。众豪杰心中骂道:“哼,让老子受这轮回之苦,岂是你这鸟皇帝一个赎罪所能了结的。”苦于腹痛,不能出声,只得心中漫骂了。苻坚又道:“天石乃是天下人必争之物,女娲图又暗示它的所在,朕便挂出女娲图,引众豪杰齐聚邺城,其实朕并无恶意,如今天下纷争,南有大晋,北有匈奴,西有丘池,而我大秦占据半壁中原,朝中风气蒸蒸日上,军中兵强马壮,今又破得邺城,士气自是大振,如今之时,能与晋朝相抗衡的唯我大秦。朕早怀南伐之意,苦无一支虎狼之军,而诸位乃中原知名豪杰,若然我军由诸位操练统领,习百家武学,个个如诸位,定能以一敌十,以十敌百,假以时日,朕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君临四海,福泽九州苍生,到时诸位封侯裂地,一身荣华富贵,岂不逍遥?”众豪杰命不及顾,那去听他这席话?此际全当过眼云烟,昙花夜现,不加理会。苻坚道:“朕给诸位七日时间考虑,七日之后朕希望得一个切心切意的回复。”

话音未落,衣衫破风声起,一条黑影如苍鹰般径直取向女娲图。苻宏惊道:“父皇,当日正是这黑衣人打退我们的,他的身影,宏儿记得真真切切。”杨义昭身子一拔,凌空而起,伸掌拍出,截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冷说道:“找死”双掌迎出,蓬一声二人掌力瞬间相叠,反震力道极强,立时将二人震将开来,黑衣人一翻身落在了酒桌上,而杨义昭向后滑出丈远方及停下。黑衣人一袭黑衣,面貌不露,只露着双尖锐而有神的眼睛,眼神中既是惊疑又有几分愤怒,本来以他的功力足以震开杨义昭,只因一时轻敌,只用了三分力道。黑衣人指着杨义昭道:“你竟然会龙象般若掌,当真是老朽小瞧你了。”声音嘶哑,音质浑浊,看来这黑衣人少也五六十岁了。杨义昭与他对掌之际,但觉此人内力刚猛,正如姬如风的阳刚之掌,不禁暗道:“莫非此人是姬如风?”但细观来人,身高马大,体形微瘦,而姬如风身高体宽,目中霸气与这黑衣人截然不同,但不是姬如风又会是谁?

这时,中厅之上被卫兵重重包围,已然水泄不通。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原来先生用的是‘摩尼金刚掌’,当年三河集木云天遇事,《摩尼经》为人抢去,这抢经人是你了?”这几句话铿锵有力,声震尘宇。黑衣人仰天大笑道:“哈哈!这邺城当真热闹,竟连不问世事,结庐泉边,只知调乐抚琴的南禅云焕笙也吸引来了。”众人大吃一惊,谁人也料想不到,一个鸿门盛宴,竟连隐世极深的南禅云焕笙,这等享有盛名之人,也会到来。苻坚暗道:“这黑衣人功力已妙到毫颠,那云焕笙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我的千军万马,只怕对二人来说,当真是视若无物,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了。”

黑衣人仰面看梁,朗声道:“云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破空声响,自厅口翻身跃出一团清影,翩如飞鸟,落于黑衣人面前,众人一瞧,但见云焕笙一袭黄袍,面容憔悴,华发悠长,身材矮瘦,俨然一副病态,后背缚着一个宽大布囊,料来是他时常调乐的的那把玄色古琴。云焕笙乃是伏虎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少年入寺,修习武功,苦究数十载,众有所成,闲暇之余,抚琴奏乐,又是一名鼓乐大师,晚年退隐清明山,结庐临泉,抚琴为乐,琴音动情,引的蝶鸟来朝,池鱼出水。玄明与他乃是莫逆至交,肝胆之情。云焕笙时常将和玄明的交情看作是钟期、伯牙二人的那种友情。他尝对江高唱“高山流水琴一曲,彩鸟池鱼识音律。幽幽空谷无烟地,烟波江海孤舟依。”云焕笙诗中既有悲凉,又兼无奈,但也有“彩鸟池鱼识音律”的欣喜,他所奏音律,世人聆听,自是啧啧不已,但无人能凭音律读出他的心境深意,故而时常神伤不已,玄明虽不通音律,但一听之下,心中顿生凄意,深知云焕笙心中意境。二人互敬互惜,各引为平生幸事。那日慕容谷三人见了云焕笙,说以前事,云焕笙遍安排好几人住处,心中记挂玄明安危,遍星夜兼程,赶来邺城。

笑面虎瞧到云焕笙犹如病态,怯意大减,向前两步笑道:“笑某难得会齐南禅北道,素来瞻顾侠名,这里有礼了。”双手一捧,反手弹出,磷光闪动,已然发出百余种毒物,手法之快,当真世间无双。黑衣人素知笑面虎伎俩,是故怕他使毒一直留神于他,此时正好看到,当即蔑笑道:“你当真愚不可及,真人面前还装佛,若非云大侠手下留情,你左手早废了,莫非连右手也想挨一铜板。”原来笑面虎想害那婴儿时,正是被云焕笙弹出的铜板打中,这才作罢。云焕笙心头凛然,暗道:“笑面虎果真不负一笑无痕的盛名,若非我早加留神,只怕我早一着了他的道了。”当即袍袖一挥,口中却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此显摆”此时一卷长袖将毒粉尽数收住,众人大吃一惊,连笑面虎心中也噔的颤了下,若非用毒之人,谁人敢袖收毒粉,袍袖有隙,自能有隙入内,侵到肌肤,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云焕笙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云某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展袍袖,磷光霍霍,飞了出去,急行如电,岂容笑面虎闪避?笑面虎两手悬空拂出,劲力所及,磷光顿暗,纷纷落地,饶是如此,笑面虎已然被毒粉浸到,肌肤奇痒,急忙用手去挠,他满手是毒,自是越抓越痒,越痒越挠,不消几刻,已然满怀是血,方知情况不妙,强自忍制,从怀中取过丹药服了下去,默运玄功,方止住奇痒。

云焕笙道:“自古用毒之人,尽伤死在自己的毒技之下,这毒技乃是害人害己,念你也是一方雄霸,云某奉劝一句,切莫自掘坟墓,切记切记。”原来当时,云焕笙袍袖卷住毒粉之际,默摧功力,真气由毛孔吹出,令毒粉浸不得体内,这才不为毒粉伤到。

云焕笙走到玄明身前,道:“道兄云焕笙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你出去。”玄明功力已被化去多半,腹痛稍减,但面色泛紫,依然疼痛,这时用力的摇摇头道:“贫道受径南王之托,将他公子带出去,现在邺城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贫道功力尽失,若让云弟带着,只怕两人都难以出去。云弟替贫道将这婴儿带出去,交给径南王就行了,不必理会贫道。”云焕笙道:“去便同去,留便同留,云某已抱死念。”黑衣人大笑三声道:“堂堂南禅北道,为这些虾兵蟹将所杀,岂不有损威名?”顿了顿螵了眼玄明怀中的婴儿道:“这婴儿生的若人垂爱,老朽甚是喜欢,今日大殿已被围的水泻不通,云大侠挟人突围只怕命悬一线,有丧生之险,若二位信得老朽,可否将这婴儿相托,待出去之后,老朽自会送上,如何?”云焕笙道:“你是当年截经之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云某岂敢将婴儿相托。”黑衣人道:“老朽来意只在女娲图,老朽虽非泰山北斗,功夫臻境之人,既有仇家何患不报,又岂会加害一个镪褓小儿呢?”云焕笙刚要张口谢绝,玄明道:“云弟他说的对,将婴儿交给他吧!”云焕笙如闻焦雷,这黑衣人身份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却将婴儿相托,一时间难以接受,双眼紧紧盯着玄明。玄明道:“这黑衣人一身功夫,何患有仇不报,看他真是有意救这婴儿,咱们何必要拒绝这份情呢?”云焕笙接过婴儿瞧了眼道:“罢了罢了”伸手递向黑衣人,黑衣人两臂一张,神态柔和,无限怜情,将婴儿揽在怀里,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爱意,脸上皱纹荡开,闪过几丝笑容,云焕笙见此情状,心中宽慰了些。

云焕笙解下外袍,揉成绳状,将玄明拦腰捆起,缚在了背上,云焕笙身材微矮,这时玄明双脚稍稍擦地,云焕笙怀抱起布囊,道:“不知先生姓名?云焕笙这里谢过了。”那黑衣人沉默片刻道:“老朽姓穆,姓名不便相告,还望赎罪。”身子一拔,掠向女娲图,杨义昭运起内功,纵身拦去,俞胜中深知黑衣人厉害至极,便凌空起身,一掌拍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冷一笑,飞起一脚,正踢向俞胜中,同时左掌拍出,一股纯阳力道,倏然压向杨义昭。此际俞胜中掌力正拍在黑衣人脚上,本意为内力倾吐,会折断黑衣人脚踝,岂知一着上,便觉一股力道,猛冲过来,宛若惊涛骇浪一般,啊的一声被震的飞将出去。而杨义昭与黑衣人掌力交叠,顿觉金刚掌力刚猛至极,黑衣人道:“去”左掌一推,便将杨义昭迫了开来,伸手取下女娲图,收在了怀中。

黑衣人向着云焕笙道:“老朽便与云大侠联手突围。”说着落入人群,打将起来,但听得惨呼声声,卫兵四起,摔落在地上,已然气绝,正是被黑衣人金刚掌力震断经脉而死。但卫兵源源,犹如穴蚁,黑衣人掌力虽猛,已然被困在了垓心,突不出去。

而云焕笙这边更是不妙,他背着玄明,怀抱古琴,更是难展神功。明光霍霍中五六名卫兵,扬刀砍来,云焕笙双手一推,铿的一声,古琴横扫出去,正中那几名卫兵,余势浩盛,立时将几人挟的仰面摔落在桌上,喀剌剌声起,酒桌登时被砸的碎裂开来。喊声四起,卫兵团团围拢过来,云焕笙大吃一惊,抓过古琴,轮圆扫出,嗤一声响,布囊爆裂,露出了古琴,云焕笙内力激荡,古琴过处,卫兵登时被迫的飞身出去,砸到了无数卫兵。

云焕笙游目四顾,瞧到中厅南侧卫兵稀薄,一个纵身跨只出丈远,若是平日,一纵至少也七八丈之远。正要再纵,破空声响,飘落下来四人,将云焕笙团团围住,这四人正是张劲松、柏天横、贺元昭、方昆荣。张劲松一展折扇笑道:“云大侠那里走?张某素仰南禅北道大名,今日想讨教几招,不知云大侠肯不肯赏脸?”若在平时,张劲松见得云焕笙,只怕闪避都尚且不及,此时云焕笙身行被累,武功难展,便口吐讨教之言,欲落井下石,挫败南禅,名扬四海。

笑面虎化名苦大愁,投身苻坚帐下,献出鸿门之计,将天下豪杰,招聚邺城,在酒中放入化功散。张劲松乃是他的闭门弟子,二人早已私通消息,因此所饮酒中并无化功散之毒,他们见云焕笙欲突出去,便纵出阻拦。

云焕笙轻笑一声道:“但凭你们几人肤浅功夫,还想阻拦住云某,当真是不自量力。”话音未落,中指一弹,劲力激出,酒桌上一只酒杯,飞了出去。张劲松折扇一挥,波的一声,酒杯碎为靡粉,扬在半空。折扇乃是玄铁所制,坚实至极,若非如此,早已折断了,饶是如此,几根骨架已然弯曲,余势挟着张劲松滑出尺余至多,方停将下来。张劲松大吃一惊,暗道:“南禅云焕笙果然盛名不虚,看来要多加小心了。”口中却道:“大秦皇帝乃是贤明之主,天下早萌战意,大秦又当用人之际,云大侠何不仿效三国孔明,追随贤能之主呢?”云焕笙道:“云某看惯秋月春风,日生日落,乃庸俗草民,岂敢妄自尊大,与孔明相提并论,况且云某眼拙不识贤主。”方昆荣双锤一舞,风雷声起,暴喝一声道:“吃我一锤”来势汹汹,声若焦雷,云焕笙暗道:“这铁锤少也一百斤,用劲挥出,少也是千斤之击,此人料来力大无比,可扛重鼎。”思想之际,双锤已来,云焕笙身形一闪,将古琴一横,双锤疾落向古琴,玄明急道:“琴岂不毁矣!”古琴乃如云焕笙性命,生则同在,死则同亡,玄明深知古琴分量,见双锤砸落,力有千钧,古琴乃山木所制,如何能承受?不禁叫了出来。云焕笙淡淡一笑道:“道兄无须顾虑。”但听得铿铿两声,双锤落下,正中琴丝,琴弦登时凹了下去,琴弦乃是千年精练乌丝制成,即坚即韧。云焕笙隔物传功,已然将毕生功力注入琴弦之上,两股力道猛然相撞,琴弦震颤,发出铮铮乐音,极为动听。张劲松识得音律,暗道:“想不到这古琴,能有如此动听悦耳的音质,果真是件宝物。”

方昆荣顿觉力往上冲,咦了一声,双锤倏的跃起,两锤共重三百斤,谈笑之际,云焕笙不动声色的竟将其震起,单凭这一点,便也知他功力自是妙觉武林,鲜有敌手,这也难怪方昆荣惊夷顿生,不及方昆荣变招,云焕笙双肘一抬,古琴撞出,正中方昆荣当胸,方昆荣受得一击,体内气血涌动,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身子向后跌出数丈之远。贺元昭一锏劈下,云焕笙促不及防,正中他肩头,贺元昭一斩便中,心中自是万分得意,用劲下斩,欲劈下他的半个肩头。柏天横见状,挥起鬼头刀自右掩至,风声呼呼,势如破竹。云焕笙肩头血水流出,染红了半个肩头,此际聚劲肩头,金锏再斩不下去,云焕笙大喝一声,金锏颤动,有弹开之势,贺元昭惊道:“不好”但见云焕笙肩头一耸,金锏霍的跃起,贺元昭紧紧拿捏,连身子也被带的翻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刚将金锏弹开,柏天横的大刀疾掠过来,已在毫厘之间,但见贺元昭被震了开来,心下惊骇,本有收刀之心,苦于势猛难收,只得拼一次了,风雷声响,势如雷电,云焕笙两指一夹,已然死死扣住刀身,柏天横惊咦一声,运劲收刀,但那里能受的回?这是叫苦不迭,云焕笙笑道:“你想抽刀,云某给你。”两指一拗,刀身立颤,竟连柏天横的身子也带的打起颤来,波一声脆响,鬼头刀已断为两截,云焕笙道:“小心了!”两指一推,断刀飞出,柏天横翻身后跃,却摆脱不了断刀,本能的挥动手中断刀,铿的一声,断刀崩裂,碎片插在了柏天横胸膛之上,他手中仅残留着把刀柄,此时,怀中衣衫上星星点点尽是血污,面如死灰,早无血色。

但听的一声:“老朽先去了。”正是黑衣人,黑衣人一招“怀抱圆月”推了出去,四面受力,冲倒了无数卫兵,双足一弹,身子直起,如一鹤冲天之状,一声闷响,沙石俱落,纷纷扬扬,屋顶破开一道光束泻了进来,黑衣人已然掠上房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云大侠保重了!”,极远极悠长,顷刻间,黑衣人已出如此之远,料来他轻功自称一绝。

云焕笙暗道:“这黑衣人离去,众卫兵合力攻来,脱身更难,看来要紧快出去了。”当即向外纵出,张劲松手指一弹,折扇旋转着削出,云焕笙用手一拨,折扇削过手指,又飞了回去,张劲松张手接过折扇,轻摇着笑道:“折扇上浸过软筋酥骨之毒,你用手拨动之际,已然中毒,看你如何脱身?”云焕笙心头凛然,但见手掌上隐隐泛紫,当时拨动折扇,已觉着手处奇痒异常,实未料到是“软筋酥骨”,这种毒药乃是笑面虎自葱岭一带峻山危岭上采取百种迷草凝练出的一种白色粉末,粉末极易溶于水,也极易附在金属木材之上,当手与金属木材摩擦时产生阴阳极性,粉末便会从外物空隙中出来,附在手上循着毛孔浸入肌肤,进入血液麻醉大脑细胞,以达到软筋酥骨之效。

玄明道:“云弟此人乃是笑面虎的关门弟子。”云焕笙道:“难怪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张劲松笑道:“南禅北道纵有威名,还不是中伤在我和师父手上?既能克敌制胜,又岂是下三滥的功夫?”这时,云焕笙身后一个声音道:“劲松,为师怎么教你的,万事不可掉以轻心。”说话之人正是笑面虎。当时他中了自己的痒毒,调息多时,已然安好,此际挺身过来,要报折辱之仇,向着张劲松道:“云焕笙内力浑厚,区区软筋酥骨,岂能伤到他。”当即袖口一拂,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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