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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门娇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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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特别的客人
苏妤得意一扬眉,松开范辑明,“这才像话嘛。”
苏莠和彭静缘从后面走过来,见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彭静缘秉着非礼勿视的教养别过了视线。苏莠却大咧咧的上前喊道,“小姐,姑爷,既然现在都没事了,我能回去补个觉吗?”
不等苏妤开口,就听后面传来苏三夫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有脸睡觉,没上没下的东西,芸婆,把人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苏莠:“……不要啊!”
……
经过一夜的暴雨,今年旱灾所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冲刷的越来越淡了,泾河的河水不知不觉恢复到了以前的水位,丹平湖游玩的船舫络绎不绝,莺歌燕舞再次将这个繁荣的镇子渲染的歌舞升平,一片喜乐。
悦耳的丝竹之声远远的从画舫中飘出,清幽的香味好似能勾人魂魄,将四周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哀怨忧愁的歌声从画舫中飘出,那带着微微轻啜的歌声仿佛每唱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不觉跟着蒙上了一层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歌声而感到共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从画舫中传了出来。
“臭娘们儿,你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抽个空陪苏兄出来喝杯花酒,你他娘的却给老子唱这种要死不死的曲子!一个下贱的妓女也配谈情情爱爱,别臭不要脸了!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欠抽是不是?”粗犷暴躁的声音紧跟着从画舫中传出,带着男人的愤怒好像随时都会把船舫掀翻一样。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八卦也是人的本性。
仅凭男人的这一通叫骂,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出画舫中正在发生的情况了。
“啧啧,粗人就是粗人,只听到这词中的哀怨忧愁,却不识得这唱曲人的音色婉转,真是可惜了那小美人啊。”一群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c船头摇头唏嘘。
“曲好,词更好,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词应该是柳三变的吧?”另一个书生也跟着点评起来。
“柳三变啊,我听闻他去年的科举又没考中,如今恐怕是放弃了,否则也不会传出他专于听歌买笑的事情了。”
“我看倒未必……”
一时间众人纷纷讨论起了这位传说中的大词人柳三变,却无人再想起那可怜的妓子了。
与此同时,画舫之中。
“周公子究竟什么意思?打了人不算,还想要讹钱不成?”胡言深色冷凝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讥讽问道。
胡言口中周公子乃是镇上周记镖行的二少爷,这位二少爷在冶溪镇也算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只是这名号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因为他的名号是源于他有个断袖的毛病。
按理说大家都知道周二公子是个喜男不喜女的,就算要请他喝花酒也该是去南风馆,而不是来拾花馆的画舫里。可偏偏今日请客的这人是个“暴发户”,刚得到一大笔家产还没来得及挥霍就遇上了旱灾,吓得一直在家里没敢出来,如今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了,他就跟入春的蛇一样欢天喜地的冒出头来。他学着那些纨绔子弟到处呼朋唤友,吃喝嫖赌,却连自己的狐朋狗友性取向什么都不清楚。
“什么意思?老子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我苏兄弟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你们楼里找了这个贱、人过来陪酒,她全程苦着一张脸不说,唱的是些什么鬼玩意儿,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叫你们主事出来,我跟你这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好说的!”男人十分不配合的嚷道,脸上满是戾气。
“胡言姐,我……”那妓子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也溢满了泪水。
胡言是个护短的,让人把那妓子带走之后,她冷笑说,“看来周公子是不知道我们拾花馆的规矩吧,也是,毕竟您好的可不是我们这一口。”
“你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他娘的有本事再说一遍!”周公子暴跳如雷,瞪着牛眼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终于,一旁所谓的“苏兄弟”坐不住了,他赶忙上前拉住周公子,慌忙劝说,“冷静!冷静一点啊周兄,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船上,不要跟这些女人计较。”
胡言不屑的扫了眼苏念成,她认识这个人,听闻当初苏小姐之所受伤就是被他们一家给害的,想到这儿,胡言更加厌恶这群人。转身丝毫不惧的继续说,“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十里挑一的美人,虽然悠儿只是外馆的姑娘,但那也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培养起来的,尤其是那张脸,不知道保养起来费了多少银子,如今却被周公子你打成那个样子,你让她以后还怎么接客?”
胡言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人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换,但是动手伤人这就是你周公子的不对了!”
周公子家往上数三代,那都是当土匪的,所以身上那股匪气哪怕是到了周公子这一代也还有残存,他梗着脖子,稍微一挣就把苏念成给甩开了,指着胡言上前破口大骂,“你个臭biao子,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欠收拾!”
眼看对方拳头就要落下,胡言那佯装镇定的脸上也露出了慌乱,她连忙往后退去,身后的两个打手会意立刻上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周公子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按照白京墨的话,就是肌肉太发达妨碍了脑子的生长,如果他稍微用一点脑子就知道得罪了拾花馆是讨不了好处的,与其为了这点小事和拾花馆闹翻,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最后也能勉强凑个宾主尽欢。
只可惜这个认知周公子知道的太晚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扔进了丹平湖。要不是苏念成刚好会点水,他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湖里了。
……
白京墨嫌弃的睨了眼跪在下面的胡言,“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一个小流氓也能让你怕成这个样子,没出息。”
胡言忍不住小声嘀咕,“那是周记镖行的少爷……再说了,奴婢才没怕呢,只是没敢像您那样直接把人扔出去罢了……”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来,说大点声,让我也听听。”白京墨懒洋洋的看着胡言问,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
胡言立刻闭了嘴,不敢吱声。
白京墨这才作罢,施施然的起身,甩了甩那宽大的袖子软绵绵说,“这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见人要离开,胡言忙问道,“小姐,那群人还没走吗?”
白京墨回头,“有事?”
胡言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说,“其实……那个……奴婢听说了一个事情……”
“嗯?”白京墨挑眉,示意胡言继续说。
胡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说,“奴婢听说继杜若之后,南风馆又有一个小倌要被赎身了,而且赎身的价格比杜若还高!”
南风馆是冶溪镇上最大的男馆,当初杜若在的时候就是南风馆有名的台柱,能与他齐名的可没两个人,而且赎身的价格比杜若还要高的就更没两个人了。
白京墨双眸一眯,脸上的慵懒之态瞬间消散,她踱步走到胡言跟前,声音清冷,“你听谁说的?”
胡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是;是……”
“好了,我知道了。”白京墨突然打断胡言接下来要说的话,转身毫不犹豫的往画舫外走去,好似刚才紧张的想要杀人的那个不是她一样。
胡言:“……”
离开画舫之后,白京墨又上了旁边一艘看起来更加豪华的船舫,旁边伺候的小厮殷勤笑说,“白姑娘可算回来了,主子们都在念叨你呢。”
白京墨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小事而已。”
小厮汗颜,人都差点淹死了,这还是小事啊。
伺候的婢女给白京墨挽起帘子,顿时一阵扑鼻的香味冲来,女子的劝酒声和男子的欢笑声融成了一团。
“哐啷~”白京墨垂眸,瞥见地上滚落的酒壶,抬起一脚就准备踢开,可一只玉白的胳膊抢了先。
“白姐姐?”女子高兴地起身喊道,抱着酒壶回头瞧了眼里面,凑近了白京墨耳边说,“里面几位大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位年轻的公子。”
白京墨点头,“我知道了。”
原本按照白京墨的身份一般客人她是不会随同的,但是因为今日的客人身份有些特殊,林县令都亲自派人去拾花馆传了话,白京墨这才不得不跟着来了。
“白小姐。”一道人影从里面出来,刚好与白京墨撞上,笑意瞬间爬上了他的眉眼。
白京墨神色不变,冲对方勾唇笑道,“安公子,怎么不在里面喝酒?可是我们拾花馆的酒水不符合您的口味啊?”
安肃羽看着白京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说,“在下不胜酒力,让白小姐见笑了。对了,我听说有人在你画舫里闹事,可解决了?”
白京墨垂眸浅笑,一双勾人的狐狸眼露出若有若无的媚态,“不过是个粗俗的蛮牛罢了,有劳安公子费心了。”
安肃羽见过许许多多的女子,有端庄大方的,有娇俏可人,也有妩媚动人的,可是唯独觉得眼前的女子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她像是罂粟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又像是火红的玫瑰,热情奔放的让人生不出半分警惕来。
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花魁白京墨,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会在冶溪镇再次见到她,只可惜对方约莫是不记得他了。
“对了,白小姐可听说过一个传言。”安肃羽想跟白京墨套近乎,所以随口说了一个自己听来的谣言,“当年从你楼里赎身离开的子衿似乎又准备回去了。”
白京墨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迟疑问,“你说……子衿?”
第257章 不听不听
范辑明的坦白从宽让苏妤有些受宠若惊,她腆着脸笑嘻嘻说,“你还说你没吃醋,你若是没吃醋的话又怎么会在意我是否包养了杜若?你若是没吃醋的话又怎么会这般生气!”
范辑明像是被人点破了心事,“噌”的站起来,激动地辩解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被你戴绿帽子而已!”
苏妤笑眯眯的样子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满足,敷衍说,“对对对,你才不是故意去看杜若的,也不是故意跟我闹脾气的,我都知道。”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越发欲盖弥彰了。
范辑明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燥的,脸色通红,背过身生着闷气。
苏妤伸手试图将范辑明掰过来,可惜力道不够,根本撼不动对方,尝试了两次之后,索性放弃了,对着对方的后背解释说,“其实范者情说的也不是完全错。”
范辑明后背倏地挺直,眼中跳动着小火苗。
“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会让你误会,但既然事情都已经被你知道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杜若是我赎身的,而且他开铺子的钱也是我出的。但是我发誓,我做这些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包养他,甚至是对他有情。”说到这儿,苏妤叹息一声,前世种种唯恩怨,唯有今生才能一笔笔偿还,“这些是我欠杜若的,我必须还他。”
范辑明冷笑,转身看着苏妤,“欠他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欠了这么一大笔债啊,也许连人家杜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吧?”
“这个……”苏妤心虚的转过目光,心道,她总不能说是前世的事情吧。
范辑明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妤的脸上,将对方的心虚和不安尽收眼底。有些事情他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他害怕这层窗户纸之后的真相会让他无法接受。如果日日相处,夜夜同眠的人就是杀死自己的仇人,届时他该怎么办,是手刃仇人,还是以水洗血?
苏妤久久没有听到范辑明说话,不解的抬头看他,却见范辑明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目光直直的。
“你怎么了?”苏妤抬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心里有些发毛,对方这个眼神让她想起了成亲那晚,范辑明拿着被子想要捂死他的情景。
范辑明回过神来,神情突然冷淡了许多,“我没事。”
苏妤目光一闪,回想着方才范辑明说的话,心中越发不安,莫非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如果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没有暴跳如雷,甚至大声嚷着要报仇呢?
夫妻二人各有心思,一时间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南春过来说家里来人了,屋内凝固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我、我去看看什么人来了。”苏妤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声,赶忙往外走去。
“呼~”出了房门,苏妤拍着胸口重重的松了口气,又努力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外面的空气都要比屋里通畅一些,她眯眼看着停在外面的马车,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你娘的身体最近可好?自从我们搬来了这儿,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苏三夫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透着一股子亲热劲。
“前段日子天气热,母亲总说头晕,不过下了几场雨之后,也许是因为天气凉爽了。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我来之前她一直念叨着让伯母赶紧回镇上呢。”吉少敏的笑着说道。
苏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去,“我们的吉大忙人终于想起我这一号人物了啊?”
吉少敏闻言,朝门外看了过来,笑说,“你少贫了,也不看看我这段时间是为了谁在奔波。”
苏三夫人瞪了眼苏妤,数落说,“人家少敏为了咱们家的事专门来跑一趟,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要是能有少敏一半懂事,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苏妤厚着脸皮坐到苏三夫人旁边,佯装吃醋说,“果然还是别人家孩子最好啊,唉,小白菜地里黄哟……”
苏三夫人被她的话给逗乐了,没好气的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少敏说房子已经找好了,你找个时间跟你爹去看看。”
虽然猜到了吉少敏来是为了这个事情,但乍一听苏妤还是高兴地欢呼起来,“真的吗?可算是找到了,在什么位置,有多大?我可提前跟你说了,我现在手头没多少钱,你可得给我悠着点。”
吉少敏找的房子距离吉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房子三进,虽然比苏府小了不少,但是里面的布局却十分的精致,而且还带着一个小花园。据说原主人是个进士,去年考中之后就举家迁往京城去了,之前因为房子出价太高,一直没人买。恰逢闹蝗灾,镇上买房子的人更少了,原主人在京城又急着用钱,于是被吉少敏给盯上了,两方多次商谈之后对方以四千八百两银子出手了。
冶溪镇上的房价多贵苏三夫人自然清楚,所以对于吉少敏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买下三进的房子很是满意,连连夸赞吉少敏会做事,眼见要到吃饭时间了,又高兴地起身说要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感谢吉少敏。
吉少敏客气的说了几句,就被苏妤直接拉走了。
“怎么样,最近大家都还好吗?”苏妤拉着吉少敏去了自己屋里,小姐妹多日没见,彼此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吉少敏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叹息说,“好还是不好,我也说不清楚。”
苏妤觉得这话听起来古怪,“什么意思?”
吉少敏塞了一般橘子到苏妤嘴里,又掰了一瓣扔自己嘴里,竖起手指,含糊说,“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于白京墨的,传言南风馆的有一个名叫岑辞的小倌,是继杜若之后又一个被赎身的台柱,而且赎身的价格是杜若的两倍。白京墨和岑辞的关系苏妤早就有所怀疑,如今岑辞出事,眼看就要跟别人走了,可是白京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二件,是关于秦黛容的,小道消息说京城来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也看上了秦黛容,现在正在跟林县令的二子林雨期竞争呢。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其他的想必说了你也不会关心。”吉少敏已经吃完了一个橘子,正准备再剥一个,目光流转中却瞥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院子里,她微微眯眼定睛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嚯,我知道你爹抠门,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苏妤正琢磨吉少敏说的这两件事,听了这话不解的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彭静缘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衣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消瘦的脸上神色凝重,一阵风刮过,他人就跟树枝一样几乎要跟着晃动起来。
“他不是我家的人。”苏妤解释说。
吉少敏干脆推开窗户,趴在了窗柩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样评价说,“身高够了,五官看起来也没有大问题,等养好了指不定也不难看。”
苏妤好笑的调侃说,“你想什么呢,人家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你要是真喜欢,我去帮你美言几句。”
吉少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姐姐无福消受。”
“你堂堂吉祥酒楼大小姐还怕配不上一个庶子吗?”苏妤说道,在她心里,吉少敏连皇亲国戚都配得上的。
“庶子?”吉少敏眨巴着眼睛,忍不住八卦起来。
苏妤看了眼彭静缘,想了想还是没把对方的信息泄露出来,只含糊说。“反正不是什么大人物,对了,你过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帮忙把他捎去镇上吗?”
见苏妤不肯说,吉少敏也没了兴致,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彭静缘如今的模样也着实让这两个颜狗提不起兴致来。
听说自己下午就可以跟着今天来的客人一起去镇上,彭静缘像是久别的旅人突然要回到家一样,激动之余又有些恐惧。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能回去吗?那些人是否还活着?他的亲信又是否依旧忠心耿耿?也许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呵……”彭静缘低笑一声,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他了,看着水缸中陌生的一张脸,别说那些“旧人”了,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范辑明见彭静缘一直站在水缸边,神色凝重,便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范辑明问。
彭静缘被这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忙假装洗了洗手,摇头说,“没事。”
范辑明看着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既然相识一场,有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彭静缘拍着范辑明的肩膀,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救了我好几次,你放心,我彭静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来日一定报答。”
范辑明无所谓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对方,“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彭静缘倒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接过,“多谢。”
范辑明笑了笑,转身进了屋里,走到台阶上的时候想起还被关在柴房里的苏莠,回头冲彭静缘说,“离开之前去见见苏莠吧,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为了避免以后后悔,还是去道个别吧。”
苏莠这是第二次被关进柴房里了,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稻草铺在墙角里,然后自我催眠的告诉自己,她现在躺的地方不是柴房,盖的不是枯草,而是她家的席梦思大床,是她家的鹅绒被子。她现在肚子一点都不饿,因为她刚吃完法国鹅肝,最近正在减肥。
“扣扣……”
就在苏莠几乎要催眠成功,在鹅绒被和法国鹅肝中睡过去的时候,一阵该死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苏莠翻了个身,把一切当做幻觉。
第258章 她送的钱包
“扣扣扣扣扣!”
该死的敲门声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自动消失,反而越发嚣张起来,那急促的声音就跟催命一样,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了。
终于,苏莠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因为动作太快,她脑子一阵发懵,好半晌才缓过来,当即更是火上浇油,破口骂道,“敲敲敲,敲你妹啊,不知道我在关禁闭吗?”
门外的彭静缘被吼的一愣,他扯了扯嘴角,有些难以接受苏莠的粗俗,更想不明白自己疯癫的时候怎么会独独对她好。但终归是念着当初苏莠对他的帮助,尽管那些事情他早已经忘记了,可知恩图报的观念却刻在了彭静缘的教养里面,他做不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转身离开。
“是我。”彭静缘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苏莠掏了掏耳朵,蹙眉问,“你?你是谁啊?”
彭静缘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女人计较,心平气和之后直接说明了来意,“我过会儿就要离开了,临行前想跟你道个别。”
离开?苏莠方才的怒气瞬间化作了惊讶。
彭静缘迟迟没有见到苏莠开门,猜测对方约莫是不想见他,便干脆在门外说道,“虽然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
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彭静缘要说的话。
只见苏莠探出个鸟窝一样的脑袋看他,“你去哪里?”
彭静缘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胸口说,“暂时先去镇上看看情况,这段时间多——”
“镇上?你在镇上还有亲戚?”苏莠疑惑问。
自己说句话三番两次被对方打断,彭静缘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了,不耐烦说,“算是有吧,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了,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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