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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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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弯身答道,“傍晚出门去了。”
“去哪了?”
管家不敢答,他一迟疑常老爷就明白了,气道,“定又是去万花楼了,家里都没半点余钱了,他还敢去。隔三四个月那万花楼老鸨就拿着欠条过来跟我结账,老脸都丢光了。那五姨太才进门半年,他还往那鬼地方去。”
他唠唠叨叨一堆,常夫人本就心烦,听了更烦,“老爷别骂了,儿子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不好了,年轻爱玩,让他去吧。都怪那五个姨娘,没本事留人。以前四姨娘倒还好,就是自个不守本分,遭了嫌。”
说起巧姨娘,常老爷问道,“四姨娘又出去了?”
管家说道,“傍晚回来了,说以前同乡玩得好的姐妹来了,她这几日白天总往那去。”
常夫人忙问道,“带上小少爷没?”
“没有,都是自己去的。”
常夫人放心了,“这就好,将小少爷看牢了,可不要像阿娥那样,竟将我的孙女带走,真是该死。”
常老爷淡漠道,“等这件事完了,就去冀州捉她回来。”
常夫人也觉人是定要抓回来的,让她看看什么是家规。
到了半夜常宋才醉醺醺地回来,他还记得明早那平家茶山就能将最后一批货送来了,到时候转卖给徐伯,拿了钱,他立刻去把万花楼的花魁买回来做六姨太。想着,已呵呵笑出声,美得步子飘飘然。哼着曲走进院子,恍惚间好像看见有人影从墙头窜出,他眯眼往那看,摆手叫下人,“是不是有人偷了东西跑了?”
下人往那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扶着他敷衍道,“少爷您看走眼了。”
“胡说,本少爷怎么会看走眼,瞎了你们的狗眼!”常宋朝他们的脑袋狠拍巴掌,敲得下人脑子直嗡,“赶紧带狗去瞧瞧。”
下人心里窝火,“是,少爷。”送他回房,将他扔在床上,就出去回下人房了,才懒得搭理他,自然不会带狗瞧看。
常宋被婢女们扒拉着衣服伺候清洗,一闭眼就忘了刚才的事,一觉睡到早上。脑子还糊涂着没清醒过来,就被人猛摇,耳边声音大如雷响,吵死他了。实在闹得不行,他猛地睁眼,眼里还带着血丝,吼道,“找死啊!?”
话刚说完,就被棍子重揍,疼得他直嚎,宿醉也没了。只见父亲正拿拐杖朝他打,用力得像要揍死他。他边躲边喊,“你打我干嘛?”
常老爷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常夫人哭道,“儿啊,那平家送了茶叶来,货齐了,我们去敲那徐伯的门,久敲不见答应,请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撞门进去一看,屋里半个人影都没,连他带的那十个随从,都不见了啊。”
常宋轻笑,“就不能散步去了?急什么,真是……哎哟。”他捂住又挨打的胳膊,怒声,“打亲儿子爹你就不怕折寿吗?”
常老爷气得手都抖了,“散步?散步有带着行囊走的吗?我派人去找时,更夫说半夜瞧见一伙人驾着马车离开了育德镇,那一个驾车的人,容貌与徐伯一个随从的容貌一模一样。”
常宋这才惊出一身冷汗,“那、那茶叶他们不要了?”
“要什么?人都走了,什么时候不走,偏是这个时候走,摆明了是要坑我们。”常老爷说着,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常夫人忙扶住他,哭得撕心裂肺。
常宋懵了半天回不过神,“不可能。”他嘶声道,“他可是用了十五万两赎我出来的,还给了我两万两定钱,怎么可能白白丢掉十七万两不要?肯定是有事暂时离开了,肯定是这样。”
他哆哆嗦嗦下床,鞋都穿不上了,拿了鞋狠狠仍在旁边的魏嬷嬷脸上,怒声,“给我穿啊!”
魏嬷嬷暗暗叫苦,只好跪身给他穿鞋。自从老太太过世后,她被派来伺候这小霸王,简直过得苦不堪言。
鞋穿好,常宋才稍稍恢复精神,“我要去鹤州徐家,找他理论。爹,给我钱,给我盘缠,我要去鹤州,你听见没?”
常老爷已经没了力气,气若游丝,“我们已经债台高筑,哪里有钱给你去鹤州?”
常宋气上脑门,狠狠踹了他一脚,这才走。想了想他给四姨娘最多钱了,她肯定有,就直接往那去,准备将钱都抢回来。
出了大门,却见下人全都鬼鬼祟祟,瞧着可疑。他喝了一声,上前捉住那个头最瘦小的,“你慌什么?”
那人胆小,被他一吼就抖了,“管家说常家完了,只要一人给他十两银子,他就把我们的卖身契给我们。”
常宋一顿,怒骂一声,又折了回去,见母亲正抱着父亲哭,大声道,“娘,你柜子里的钥匙是不是给管家偷走了?”
见她不答,他又大喊。常夫人泣不成声,“儿啊,你爹晕过去了。”
常宋见父亲双眼紧闭,脸色煞白,骂道,“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常夫人愣了愣,哭得更是凄惨,“逆子,逆子啊……”
常宋一心想着去找徐家问清楚,一定是徐伯有事走了,等徐公子回来,还会要他的茶叶的。当务之急是去鹤州,找徐公子,对,找徐公子。
他神色阴沉,疾步往四姨娘那走去,等他拿到盘缠,去了徐家,就能翻身了,就有钱了。
第64章 曾经沧海
第六十四章曾经沧海
鹤州离京城近,要去鹤州,盘缠要花不少。常宋也不会让自己受罪,于是打算让巧姨娘把全部东西都吐出来,这些年他给过那么多好东西她,如今丈夫有难,她敢不给?就算不给,也要抢过来。
一路往别院走去,那急匆匆从旁边跑过的下人他也没空理会了,跑吧跑吧,等他翻身了,就将他们全都捉回来,往死里打。
心底越发阴冷,额头青筋冒起,目有凶光,连下人瞧见,都闪避更远。
他进了巧姨娘房里,屋里却一团乱,根本没有她的踪影。仔细一看,那些值钱的东西一件不留,甚至他儿子的衣服也都不见了。他一惊,难道那贱蹄子带着他儿子跑了?
因巧姨娘生了儿子有功,将儿子记入族谱时,她也得了个位置。后来一直没有其他子嗣,常宋又疼她,心想她不会跑,就将卖身契烧了,表明自己疼她。可没想到……
常宋心口一闷,不知是要吐出血来还是吐出恶气的急促感在肚子里汹涌翻腾。他怒目圆瞪,往外跑去,见巧姨娘的贴身婢女正怀揣着什么东西慌张外逃,上前将她捉住,掐得婢女手骨差点断了,“四姨娘呢?”
婢女抖声道,“带着小少爷出去了。”
“去哪了?”
“奴婢不知。”话落就被他掐了喉咙,掐得只觉喉骨要碎,两眼泛白。拼命捶打却不得脱身,都快要断气,那手这才松开。
“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去哪了?”
婢女再不敢瞒,生怕被他掐死,“去云雀巷三户了。”
常宋心想近日她说有个姐妹搬来了,常去那聚,那肯定是去投奔她的姐妹。等他捉了那贱人,拿到钱财,再带着他的儿子去鹤州找徐正算账!
想罢,就往云雀巷子跑去。找到那户人家,见大门紧闭,又怕打草惊蛇,干脆翻墙进去,跳下来时崴了左脚踝,疼得他额有汗落,却顾不了那么多。往那屋子找去时,见有木棍,随手拿起。
这宅子不大,但是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看见,实在奇怪,难道那贱人已经跑了?
常宋不由加快步子,踢开一间间房门查看,找了三四间都不见。一直寻到后院,刚穿过笔直廊道,就听见嬉笑声。那笑声他再熟悉不过,就是那巧姨娘的。可是还有另一个笑声,分明是个男子所发出。
沉冷的脸上顿时满布诧异,惊愕得一时失神。
“常家真的完了?”
“可不是,完了好,反正自从五姨娘进门后,常宋就不给我钱了,那还留在那里做什么。”
“也好,那你攒了多少钱?”
“……怎么?想拿了我的钱跑?”
“哎哟,我怎么会这么想,都八年的感情在那了,更何况……”
“砰!”
门猛地被踢开,一个人影像是用力过度,人踉跄跌进,没站稳摔了一跤,狼狈非常。巧姨娘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惊叫“大郎”。
那床上抱着她的俊秀男子轻笑,“竟然找到这来了。”
巧姨娘见他不怕,自己也不怕了。
常宋颤颤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棍,指着床上二人,“你、你们这对奸夫淫丨妇
,八年?你竟然给我戴了八年的绿帽子!我要杀了你!”
他扬着木棍上前,可还没跑到跟前,就被那男子轻易抓住,不等回神,肚子上就挨了一脚,踹得他翻了个白眼,倒地不起。
男子拾起落在地上的木棍,拍他的脸,“阿巧说的果然没错,你每天喝酒喝酒,喝得手都抖了,腿也没力气,那什么什么的功夫更是不行,所以她才这么喜欢我啊。你这绿帽子,是你自己要戴的,可不是我们逼的。”
常宋还想反抗,那木棍转眼在他背上重敲一记,像是脊梁骨都要被拍断。
“不要让我再有机会给你来第二棍。”男子瞧着他这模样,啧啧声道,“阿巧,这种人模狗样的人,你是怎么能对他笑还亲得下嘴的?”
巧姨娘已经合衣上前,推了推他,“死鬼又乱说话,忍着不吐,不就能亲下口了。”
说着咯咯直笑,也懒得瞧他。常宋怒火中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可不敢动,怕一动又挨棍子。
“阿巧,这人还是不要留了吧?”
巧姨娘微顿,“杀了他?那会惹官司吧?”
“谁会知道呢,反正等会马吃饱了,我们就离开这鬼地方了。”男子一脚踩着他的脸,缓缓站起身,木棍高扬,对着的地方,正是常宋的脑袋。
常宋惊叫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脚推开,跌坐着往后退,痛哭失声,“不要杀我,留我一条命吧,你们走,我不会去追的。”
男子朗声笑道,“裤裆都湿了。”
常宋顾不得这颜面,可那男子并不打算放过他,木棍又起,却听巧姨娘叫了一声,慌慌张张往门外跑,一把遮住突然出现的男童眼睛,“儿子不要看。”她又朝男子瞪眼,“你要在儿子面前杀人吗?”
男子这才垂下棍子,“这可不行。”
说着上前将孩子抱起,在他眼睛睁开之际转身,让他背对屋里,笑道,“睡醒了?叔叔给你买吃的去。”
巧姨娘媚眼一动,大声道,“还叫什么叔叔,得叫回爹去了。”
“也对。”
极度惊恐的常宋这才回神,惊愕,“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儿子!”
“呸。”巧姨娘见他一脸窝囊,真想上前踹他两脚,以报这几年自己委身于他的怨恨,“我和柳郎情投意合,都是你将我抢了去,我告诉你,儿子不是你的,是我和柳郎的孩子!”
男子也笑笑,“这些年多谢你帮我养儿子了,看在这个情分上,我不杀你。”
听见他又说杀字,巧姨娘嘘他一声。男子也闭了嘴,“不说不说。”见抱着的孩子一直想回头去瞧,他遮住他的眼,“不要瞧。”
巧姨娘随他离开,人已离开门口,又想起一事,折了回来,虽不肯定,可还是想给他一击,笑道,“对了,青青也不是你的女儿哦。”
常宋惊愕。
他可怜的模样连那男子都瞧不下去了,抱着儿子牵着她往后院走去。马已经吃饱,东西都在车上,这才打开后门,带着他们离开。
独独留下常宋脑子一片空白坐在屋里,裤裆还是湿的,却感觉不到了。儿子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
不可能!
一定是巧姨娘在骗他,他常宋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妻妾同时怀上,那是他的功劳啊!
只是刚才那男子的脸,实在眼熟……对,儿子……常宋突然想起来,将儿子和男子的脸一比,那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再撑不住,俯身吐了一口血,气得晕死过去。
入夜寒凉,衣物淡薄的常宋这才被冷醒,动了动腿,脚踝还疼,裤子已经干了。这一晕,倒让他清醒过来,他想起来自己还有钱的,那就是住着的宅子,那地方当时没典当房契,回去找了出来,卖了它就能换钱了。
可以卖不少钱。
突然有了希望,常宋大声笑了出来,拖着伤脚往家里走去。
巳时未到,街上行人不少。拥挤人群中突然走来个蓬头垢面,一身臊味的人,惹得众人纷纷躲闪,掩鼻指责。
常宋冲那些人吐吐沫,“滚远些,瞧什么!”
惹得众人更是嫌恶。
常宋回到巷子,离那翻身的希望更大,步子更快。可人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很是喧闹。探头一瞧,院子里竟然站满了人,瞧见几个离得近的,有钱庄的,也有商户,还有流氓头子。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常家的债主。
那些债主白日收到风声,急忙来瞧,却见常家鸡飞狗跳,捉了人问,才知原委。生怕借出去的钱拿不回来,连忙带人过来要债。这人越聚越多,就将常家前院都塞满,可常家哪里给得出钱来。
有眼尖的瞧见常宋,大喊一声,吓得常宋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个大户随从一脚踹了腿,踹倒在地,手掌撑地,划出血口来,痛得他惨叫。不过片刻,身上拳脚如雨点落来,将他揍了个半死。
“别打死了。”
话落,那些人才停下来。几个大老爷上前,问道,“常家侄子啊,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可是好歹一人借了几万两银子给你的,你看看怎么还吧,世伯们赚点钱不容易啊。”
常宋已是鼻青脸肿,站都站不起来,他生怕他们再动手,求饶道,“你们忘了吗?我有个做知州的妹夫啊,去找他吧,他是大官,钱可多了。而且我是知州的亲姐夫,你们不要再打了,不然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人轻笑,“谢大人曾是我们太平县的县官,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怎么会不清楚?里外清官,家无二两银,拿什么帮你还?而且你不是去冀州做生意,被他亲自叫人押你去鹿州,送进大牢了吗?这事可是你亲口说的,说谢大人不念亲情,你已经同他断绝关系了。就连常少夫人,也被谢大人接回娘家,这摆明了是要和你划清界限啊,我们去找他?倒不如在这活活将你打死来得痛快。”
常宋脸色青白,再不敢威胁,跪地哭道,“我是真的没钱,那天杀的徐正坑我,他坑我。”
“徐家做生意向来公道,从不拖欠金银,我一个伯父同他家做百万银子的生意,也是货到便给钱,半点拖沓也没。你啊,分明是被冒充徐家的人给骗了。”
“不可能!他为什么平白无故从大牢救我出来,还给定钱,足足十七万两银子啊。”
那些人不耐烦道,“我们知道这个做什么,你被谁坑了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知道现在是你,是你常大少爷借了银子还不起。利息我也不逼你了,将借的钱如数还我。”
一说还钱,众人怒气又高,只是清楚他大概是还不起了,更有人扬言要将他打死在这,吓得常宋猛磕头,求他们宽容几天。
“我的钱都不要你还了,我再给你一万两。”
突起异声,众人声停,纷纷往那看去,常宋也抬头去瞧,只见是个七十老汉,头顶半秃,身子佝偻,站都站不稳当了,由两旁下人搀扶着。
常宋像见了救命稻草,扑到他脚下喊恩人。
“恩人也是要有代价的。”老汉说道,“我早就瞧上你媳妇了,将你媳妇卖给我做六姨太,我就给你一万两。”
众人虽是商人,但好歹是有良心的,一听远离那老丈三步,唾弃他落井下石。
老汉不以为意,“这是个好买卖,人也不要你带回来,只要你拿了休书给我,我自然会拿着休书去冀州接她。”
常宋只顾着活命,哪里还会去想什么夫妻之情,“我妻子脾气好,皮相又好,一万两不可能。我要加钱。”
众人一听,转而啐常宋,更有人骂他狼心狗肺。
常宋当然也不会听,“你给我两万两,我立刻去衙门撕了婚书,立下休书,那她就是你的了。”
那围观的二十余人已是怒骂。
“从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呸!常少夫人真是倒了血霉了。”
“将自己的娘子许给要入棺材的老汉做妾,疯了不成。”
老汉等众人骂够了,才道,“两万也行。”
常宋却立刻点头,“给你都给你,给我钱!”
气得又有人上去揍常宋,被老汉让人拉开了,“那就赶紧去官府立休书,官印盖上,我便给你钱。”
他让人将常宋送上马车,又给追来的人银票,众人拿了钱,虽义愤填膺,可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不好插手,只是骂常宋狼心狗肺,同情常家少夫人。
马车很快就到了官府,常宋一身酸痛,走下车时步子还有些不稳。老汉却将他叫住,引得他瞪眼,“难道你也要坑我?”
老汉冷笑,“丧家之犬,我还能坑你什么?”
常宋不吭声了。
“我只觉得,要想你娘子乖乖留在我家,还缺一个人。”
“谁?”
“你女儿。”
常宋惊诧,“不可能。”儿子不是他的,女儿绝对不可能不是他的。谢嫦娥懦弱本分,不是巧姨娘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青青肯定是他的孩子,巧姨娘那样说,肯定是在气他。
老汉冷笑,“要不然我答应给你两万两做什么?既然你不肯,那这买卖也不要做了,我将你送回家去,让他们打死你好了。”
常宋两腿哆嗦,这个时候再回去,肯定要被他们打死,他忙拉住他,“好好,都卖给你。”此时活命最重要,女儿又不是儿子,留下来有什么用,以后还要赔嫁妆,“但是我要加钱。”
老汉眉头一皱,已是动怒,“你还真的不顾念夫妻恩情,将你的妻女将东西卖了!”
常宋不知他发什么火,这人不是他提出要买的吗?怎么就骂起自己来了,他咬了咬牙,“我要加钱!”
老汉还要发火,已被旁边随从拦住,他敲敲拐杖,“送他回常家!”
常宋见下人来捉自己,这是真要将自己塞回马车去,惊得忙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两万就两万,不要多的了。”
老汉这才冷声,“那还不快去官媒那。”
常宋忙跑里头,边跑边道,“你不要走啊,你不许走。”
他急匆匆寻了已经就寝的官媒,愣是将他拖到衙门办事。恼得官媒嫌恶,却如苍蝇,怎么也赶不走,只好快快为他办完事,盼他快走。
不过半个时辰,常宋就拿了东西回来,见老汉还在,松了一口气,将东西拿给他瞧。
一张是当年两人成亲时在官府登记立的婚书,二是休书,三是和常青断绝父女关系,从户籍除名的白纸黑字。
老汉见了纸上官印,这才满意,让人拿了银票给他,就收着这三张纸走了。
常宋拿着钱,在原地笑了好一会,终于有钱去鹤州了。
老汉坐的马车已经扬尘离去,车出育德镇,又行三里地,月已高升,直到看见那明月客栈,下人这才将马车停下。
许是马声急停,客栈的人听见,不一会就有人出来,正好在老汉下车之际。
“徐管家。”
从客栈出来的人正是徐伯,他见了老汉,没有移步。徐家下人也分等级,而且等级森严,哪怕是共事多年,又比自己年长,也没有动身去接。待他走到前头,才道,“辛苦了。”
老汉没有废话,将那三张纸交给他。
徐伯细看后,亲手放好,“你在这休息两天,再回府吧。”
老汉也是捶捶腰骨,“你就是想让我走,我也走不动了。只是为何少爷非要叫我这老骨头来做戏,都要散架了。”
徐伯说道,“你最年老,样貌最是难看。”
老汉一顿,苦笑,“这话我就当赞言了。”
徐伯倒不是成心挖苦,“少爷之所以让你去买人,就是看中你的年纪和样貌,你越是可恨,常宋还执意要将人卖你,别人也就会越觉得他残忍,也就更同情谢姑娘。到时候知道谢姑娘二嫁富贾,只会拍手称快。若没有这一出戏,一个月后谢姑娘再嫁,只会让人说她不知廉耻,夫家有难,她却另嫁他人,受尽非议,这便是人心。”
不得不说,老爷的确没有选错人,徐伯侍奉在旁多年,是亲眼看着二公子白蛹破蝶的,其中变化,他最清楚。不动分毫,决胜千里之外。这种气魄,他甘愿留下侍奉。
“我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些东西送到谢家,交给谢姑娘。”
已是个母亲,他一口一个谢姑娘,在场十几个下人,却没一个纠正的。主子提过,那是谢姑娘,是徐家未来主母,而不是什么常家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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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还不算太热,要是换做鹿州,稍微动动,早就热出一身汗来了。
如今却是夏景正好,远景翠绿,凉亭微有清风,在那里坐着绣花的两个年轻妇人,正说笑着,时而停下瞧瞧对方手里的活。
“难怪二弟总说你女工做得好,手真巧。”
齐妙抿嘴笑笑,“真是,哪有跟人夸这个的。”
谢嫦娥笑道,“怎么,好还不让人说呀。”
孩子正在亭子外面玩,说一起玩,不过是小玉自己说话,左边一个不爱开口的陆芷,时而应她一声,右边是不开口的常青,亏得她还能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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