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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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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衍:“反正我逃出来了……我是在被抓中与人接触,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北国抓了一个火。药大师,为他们研制新型炸。 药,要用来对付南国。那位大师也是脾气傲,不肯交出配方,怕自己交了配方就得死。如今那火。药大师还被关着……表哥若有法子,就救他吧。待他出来了,北国没有了新型炸。药,就无法威胁我南国。”
  陆昀望了他一眼:“……你这消息晚了。恐怕这火。药,已经被北国用上了。”
  新一次的反击战,北国火力甚猛,原来是这个原因。
  罗衍一愣,然后脸发白,跌坐:“啊!怎会如此?难道南国要败么?”
  陆昀没有回答罗衍,而是心中一动,站了起来,在营中踱步。他心机敏锐,举一反三,当罗衍告知他这个消息时,不用陆二郎写信再婆婆妈妈地告诉他梦里又发生了什么。陆昀眸心微微跳跃,眼中光亮了起来,唔一声——
  原来如此。
  雪山,一队军,敌国追来。
  原来他带那些人,是深入北国,去救那些被连累的名士,还有带走那个火药大师的。
  不然,魏将军不会放心他独自领兵上战场。
  当时情况,当是魏将军控着这场战,他去敌后救人。敌军追击猛烈,他死于大雪大雾日。然火药大师成功被送回南阳,为南阳争取了时间,争取到粮草也送来的时间。
  南阳才能大胜。
  南国才能不败。
  ……
  陆昀低笑,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罗衍一派茫然,看陆昀走出营帐。神清气爽,陆昀出营帐,却是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衡阳王刘慕和罗令妤站在一同说话。那两人虽然神色正常,但站在一起,就如一根刺一样扎在陆昀心口。
  陆昀沉默了一下,开口:“公子。”
  刘慕看来。
  陆昀慢慢道:“令妤已与我定了亲,她现今是我未婚妻子。”
  刘慕:“……”
  皱了眉,仍不解陆昀这是什么意思。
  陆昀说完,也觉自己多话。在罗令妤忽然笑起来的目光下,陆三郎镇定自若,随意扯了个理由:“我与令妤定亲,又与殿下早就相熟。殿下不该给我二人送礼相贺么?”
  刘慕:“……”
  他匪夷所思:……这人想收礼想疯了?等等,这路数……怎么和他那个说话乱七八糟、找不到逻辑的二哥有点像?不愧是一家人?


第115章 
  衡阳王不待见陆家人, 到底嗤之以鼻, 没去送什么所谓的贺礼。陆三郎也是随口找一个借口, 宣告自己对罗令妤的主权,告诫刘慕不要碰。他也不在意什么礼物。
  眼下更重要的,是既然他已经差不多猜出自己的死劫对应的是什么, 接下来自是想办法应对。
  朝堂那条线, 他让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建业, 要陈王尽快送粮送人, 不能再拖。
  而南阳这边,之前训练了许久的先锋军, 若要救人,正好用上。
  梦中他的败局, 各种原因导致。现实中, 陆昀就一一填补这些缺口。自古以来, 边关之境, 朝堂向来忌讳各地郡守、驻扎将士私通。是以即便陆三郎到了南阳,南阳周边的诸郡, 几乎不配合。梦中陆昀死,也有无人接应的缘故。
  然现在不一样。
  衡阳王也是外来客。刘慕与陆昀一样不怕朝堂的忌惮。其他诸郡配合需要时间,需要商议。刘慕却是一分析利弊,他就能点头。
  少年郡王骨子里孤傲,又有大将果决之风。边关的几个月生死历练, 让他目中的戾气消失了很多。鲜衣怒马的少年时期正在离他远去, 他逐渐越来越沉默, 肃杀。
  与陆昀、罗衍二人一道站在卷起毡帘的帐篷中,大案上摆开地形图。陆昀说起救大师、名士的行动:“……战局重新偏向对方,火。药大师不能被北国所用。大师如今被软禁,正是心不甘情不愿之际。我乃当代名士,若我亲自前往,当可说服大师与我走。而其他写文章抨击北国的名士真流,同样要救。既要突击先行,自是先锋军最好。既是先锋,后方当有人接应……”
  梦中一定是魏将军派人接应。但那时南阳被困,魏将军分。身乏术,顾忌不周。
  现实中……刘慕手指曲在桌案上的图纸上敲了敲,沉吟:“我的兵原本就在山下,和北军周旋。若你从此地入境,我可接应。”
  陆昀“嗯”一声,再拿朱砂点画,与衡阳王商量细节。待讨论问题到了名士被困之地洛阳,陆昀微沉思。洛阳乃大郡,北军的后背补给都要过洛阳,洛阳戒备森严,进出不易。若要在洛阳救人,那是要费些力气。
  罗衍提供了一条有效讯息:“洛阳太守,管制甚严,在洛阳待了五年,势力不可谓不大。然洛阳太守有一不为人道的缺点,少人所知,他好女色,却不举。我之前在洛阳流连,被洛阳太守奉为座上宾,救过一个惨遭他毒手的少女。我才知他幸过美人后,怕自己的缺陷为人所知,就将人杀了。他在府中不知囚了多少美人。”
  陆昀目光轻微一跳。
  耳边忽听到女郎清泠又温柔的说话声。
  站在帐下的几个男子都向外看去,见是罗女郎正配合军士,发放过冬衣物。女郎轻言细语,回眸间美波漾漾,每个被她看过的、说过话的郎君,都或通红脸、或痴痴回望。男人好色,如此佳人,谁不喜观?
  罗令妤察觉到这边目光,转肩望来,盈盈一笑。
  这是自己的堂妹,罗衍心中无异样,却也觉得妤儿这模样,比小时候俊多了;陆昀目光一闪,被那招人的丽色晃了一眼,然他定力非常,面上也不显;刘慕却是真真正正的,被女郎那惊鸿一现的回眸弄得满眼惊艳,之后才有黯然惆怅之心。
  刘慕喃声:“太守好色,府上又囚禁了许多美人。然绝色佳人,倾国之姿,谁能比罗娘子更合适呢?”
  既有倾国倾城貌,性情又机敏狡黠,何不好生利用自己的优势?以刘慕对罗令妤的了解,此女心思略微蛇蝎,未必不愿……
  罗衍目光一动,有些认同刘慕的话。他的堂妹,确实美得过分了些……
  然而陆昀一口回绝:“不行。”
  刘慕瞥他一眼:“我知你将她视作你的女人,不愿她在旁的郎君面前露出美色,惹人觊觎。但大男子行事,岂因儿女私情却步?自古西子,貂蝉,无一不为主君之事而奔波。罗娘子却不行?”
  陆昀淡声:“不必多说,绝对不行。”
  刘慕与罗令妤感情不深,心中更有一丝难言的报复一般的畅意,想看陆昀辜负罗令妤,抛弃罗令妤。好似那样,便能证明陆昀不过如此。这位向来与陆昀不和的少年郡王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嘲弄:“或许该让罗娘子知道,让她自己做出选择?罗娘子舍生取义,也定愿意为此小小牺牲吧?”
  陆昀目光抬起,看向刘慕。
  刘慕目中嗤意不减。
  锐意直面,四目之下火星窜起,青年与少年对立而战,皆是挺拔。一如庭前芝兰玉树,风流无双;一如路尽险峻山崖,铁骨铮铮。刘慕脸上的神色收起,看陆昀盯着他:“我说最后一次,不行。你若敢让她冒险,我绝不放过你。家国大事是家国大事,然你知道我,我愿意做事是我愿意,我也可以不在乎。”
  “这南国天下,本就不是我的。它不姓陆,它姓的是刘。”
  陆昀轻声:“你若欺负了她,我定搅得你刘姓江山不死不休。”
  刘慕:“你敢!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还敢谋逆?!”
  陆昀目中便有带了丝丝笑:“你觉得我敢不敢?”
  这一下,刘慕心中怒火烧起,却又忌惮而不敢言。他在心中咬牙切齿,想世家之坏!正是这种世家的超脱地位,才将南国拖入泥沼,而今尾大不掉,只能共同沉沦。陆昀这是威胁他……陆昀此人他是了解的,装得是光风霁月清高出尘,好似心中装满了家国大义……但此人实则自私!
  二人对峙,罗衍在一旁迟疑而尴尬的:“……你们在生什么气?不让堂妹去,表哥定有别的法子。表哥还未说,你们就要打架的样子?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陆昀和刘慕却都不再开口。
  转过眼时,直接跳过罗令妤这个议题,讨论接下来的内容。刘慕再没提罗令妤如何,陆昀也没说他打算怎么取得洛阳太守的信任。但是陆昀心中隐忍,努力控制自己。他那般敏锐,他一眼察觉刘慕对罗令妤有好感。
  刘慕喜欢罗令妤!
  在陆二郎的梦中,刘慕还娶了罗令妤!
  陆昀心中何等嫉恨,然而苦不能言,不能挑明,唯恐让那二人真的生了情。
  如此憋屈!
  还得忍!
  但凡有别的人更值得相信,陆昀都想让刘慕滚蛋,不要在罗令妤眼前晃来晃去。
  ……
  陆昀和刘慕暗地里较劲,表现出来的,便是格外体贴罗令妤。只要有机会,他就不动声色地在人前与罗令妤做些亲昵的动作,拉手都是常态,他干脆在用膳时,抓住机会要一口一口地喂罗令妤。
  刘慕脸黑黑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罗衍:“……?”
  他讶然之后,若有所觉,但也只能当做不知。只是看向罗令妤的目光,罗衍带了几多感慨:谁能想到小时候那个小丫头,长大后,这么勾男人喜欢呢?不过妤儿这般活泼机灵,嘴甜手巧,得人喜欢,也是正常。
  罗令妤受宠若惊地享受了好几日陆昀的亲昵对待,直到随着战局发展越来越严峻,计划商量妥当后,陆昀来找她,说了自己对梦中危机的猜测。
  当夜星光寥寥,山中起雾。
  罗女郎心灵手巧,本抱着一张图纸研究,思忖如何给将士换上更保暖的衣袍,如何让南阳的世家给钱。陆昀这样慢慢说来,她心里一空,手一下子被针扎破。而她浑然未觉,开口即道:“太好了!知道你会因为什么而死,那这事就让别人去做好了。”
  管别人去死。
  陆昀蹲下来,拿帕子包住她的手,却摇了摇头。罗令妤看他那神色,心中便一沉,脸色淡了下去。果然陆昀漫不经心:“对待危机最妥的法子,是去应对,而不是躲避。逃是永远逃不了的,后退一步,变数十步。我不会走逃避那一条路。”
  他大概说了下自己的计划,只为让罗令妤放心:“……我有如此多的安排,我不会死的。信我,令妤。”
  罗令妤眸子紧缩,猛地将手抽走。
  她面沉冷,起身要走。陆昀早料她会如此,同时跟她起来,伸手抱她入怀。而罗令妤也早就料到,她转身就一手打在她胸前,浑身发抖:“你就高风亮节!我就小心之人,上不得台面!我就是不在乎其他人生不生死不死,我就是只在乎你一个。你又觉得我自私自利是吧……”
  “没有,没有,”陆昀抱着她哄她,低头亲她脸被她躲开,他一径道,“我知道你只关心我,我心里高兴呢……”
  罗令妤睫毛上沾着泪,哽咽:“你高兴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送死。”
  陆昀便笑:“这话说的。哥哥还没娶到你,还没儿孙满堂,哥哥怎么舍得送死?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在生死之事上骗你,你看,我说实话你又不高兴。哎,令妤、令妤……”
  他轻叹着,将不悦的女郎揉着。他手插入她蓬松云鬓间,他俯下脸,与她贴着面,让她看自己专注的眼睛。
  陆昀轻叹:“令妤、令妤……”
  一声声,又轻,又温柔,又缠绵。只是这样呼吸绕着,轻声喃着,眼底情深着,被他搂抱的女郎,脊椎上就生起了战栗感,血液滚烫了起来,被他撩得红了脸。
  罗令妤噘嘴:“叫魂呢!”
  陆昀一声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触即分。
  轻轻碰一下,罗令妤忽而抬目,她踮脚,搂住他脖颈,与他热情亲吻。她忽然的热情,让郎君浑身重重一震,哑哑嘶了一声,箍她腰的手臂收紧。他难以抑制地“嗯”了一声,声音过沙一般。陆昀向后退,靠在了帐中所撑的柱子上。
  抬手罩住了她的后脑勺。
  不紧不慢,手指曲着,压着她的发。
  ……
  山中寒气渐起,守将按着时辰轮换。一轮圆月高照,清寒之光被风从毡帘缝隙中卷入,丝丝缕缕,微微弱弱,落在青年男女相依的颊面上。
  水一样流动,桃花一样妍丽。
  那压抑的、深情的、战栗的亲吻。
  那你追我赶,抵死缠绵。那闷不做声,吮声细微。
  帐中炉上的火烧着,火苗高蹿,也烧在两人的心上。他的袖子流云一样,落在她颊畔,她颊畔的红色,将他袖子染得晕粉满满。由开始的站着,到情难自禁,到一路缠绵着褪了衣衫外罩,歪倒到了床榻中。
  那女郎长发散落,瀑布淙淙。她眼角绯红,眼波流转,秋水妩媚。她藤蔓一样缠着他,抱着他。他仰头,她便亲他脖颈;他身子退开,她就寻他的唇。
  外头一声鸦鸣,猛将陆昀混沌的神智惊醒。
  他一下子清醒,看到两人在做什么。扣住女郎圆润的肩,他狼狈偏脸,不敢多看。此情此景,自他第一次无意中看到她赤着身,他就肖想无比。然而、然而……陆昀哑声:“不行!令妤起来,别勾我……”
  罗令妤却抱着他,蹭他。她目中笑意生,狡黠地钻入他滚烫的、僵硬的怀中,抬头舔他下巴:“不,我偏要勾你。”
  她向上爬,与他额抵额,又咬他的唇。她如闯入他梦境的巫山神女一般,云起雾绕,似仙又似妖。陆昀欲意渐重,口上说着不行,眼底瞳火却亮得灼人,手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
  腻滑,芳菲。如酥,似雪。
  女郎含笑:“雪臣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总不碰我,是怕我怀了你孩子,又深陷战火,无法自保,你也保不了我。哼,那我偏偏要与你欢好,要怀你的孩子。你要是不在了,我就要被那些豺狼一样的坏人欺负死。”
  “我只是乱世中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你泉下有知,就看着可怜的我被欺负死吧。”
  她娇娇弱弱,泫然欲泣,窝在他颈窝间,故意使坏。
  陆昀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手一紧,她又嚷:“哥哥,你抓痛人家了!”
  陆昀:“……”
  既叹又笑,目中火却灭不下去了。
  真是要命……她这段数一提高,他就丢盔卸甲,扛不过去……陆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亲她时,又喘着气道:“我说了不会死,就不会死!你这个笨蛋!”
  罗令妤:“……”竟然骂她笨蛋!
  她当即哼哼唧唧,缠缠勾勾,一下子让他去了半条命一样。他忽然无力,又忽然激动,盯着她的眼神,幽暗深沉。
  ……
  颠鸾倒凤。
  泛黄书册被扔在了地上,烛火炉火都灭了,夜里闹得不像话。
  松木锦垫扔了地,一应床上物件被扫下。还怕被外头人听到,压抑着不敢叫出声。身上尽是汗,尽在抖。女郎每次压抑不住地低吟出声,都被郎君以口堵住。而唇齿勾着,亲吻便又渐渐地拐向暧。昧的地步。
  他是真喜欢她。
  爱她的腰。
  她的腿。
  她的胸。
  最是流连忘返,让他沉迷,不如平日陆三郎那样自持身份。
  夜里总是暴露人心中最深的念想,他的念想就是她。狂风骤雨催催加身,他抱紧她,听她哭泣,听她求饶,而他心中何等兴奋——
  想与她抵死缠绵,那不是假话。
  他长这么大,就喜欢这么一个妖精。
  偏罗令妤不省心。清晨起来,她两靥生春,乌发散枕。女郎气息恹恹地歪在床上,肩上俱是青青紫紫,手臂都麻的抬不起来。她幽怨地躺在床上,看陆昀在微光中起身,盯着他后背上明显是女子所为的抓痕看。看到他后背脊骨流畅,只抓痕一道又一道,像是雪山上踩出的脚印一般。罗令妤看着,便又开心了起来。
  罗令妤看他穿好衣服要趁天未亮溜出去的架势,哼一声:“吃饱喝足,转身就走。人家做妓的还有嫖。资呢,你什么都不给我。”
  陆昀脚步一顿。
  回头,他微笑,眼中若有星河灿烂,荡漾着落湖:“那哥哥的精儿是喂了谁吃?”
  罗令妤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流氓!”
  陆昀低笑,将砸过来的枕头给她扔回去,他再要走,罗令妤又叫住他。罗令妤在后:“陆雪臣!”
  陆昀:“嗯?”
  罗令妤静了一下,轻声道:“你不要转头,你听我说,我怕你一转头我就想哭。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可以给别的郎君做遗孀,我独独不给你做寡妇。你、你听懂了么?”
  陆昀心口猛颤,他这样聪慧,如何不懂。他在她心里始终不一样……爱也是,恨亦是,不留情面,同样是。
  他哑声:“听懂了。你……放心。”
  ……
  那是陆昀临走前,罗令妤与他最后的温存时刻。之后他一径忙着安排事务,罗令妤也有后备事务要做,两人再未有时间凑在一起多说两句话。偶有目光交流,情意缠缠绵绵,看得罗衍和刘慕都不自在——这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若远若近的感觉,旁人根本插足不得。
  冬至之日,阴阳交割,万物亡寂,循环始复。陆昀带着一队先锋兵,在魏将军和衡阳王的兵力掩护下,离开了伏牛山,悄悄潜入北国,誓要救出人。
  罗令妤站在山巅,守望相送,裙裾衣带被风吹拂。
  既然要隐瞒敌军,自然在山巅看不到陆昀那一队人的行踪。看了一会儿,她便转身下山,继续忙军中后备事务。在陆二郎的梦中,她是否追过他,是否等过他,是否转眼间,两人就越走越远……
  命运在悄然变化,初时润物细弱无声,自有之后洪涛席卷之磅礴!
  ……
  陆昀和先锋兵们摸到了洛阳,如罗衍提示的那般,敌军守卫森严,很难混进去。他们好不容易进了城,也是三三两两分散。火。药大师被关在洛阳太守的府上,他们百般打听,知道了洛阳太守好美色之名。
  然太守好美色,美色却瑟瑟发抖,不敢入太守的府邸。
  太守的府邸除了军士每日进出报道,其他人,再能进去的,就是被太守挑选出来的歌女舞女了。
  众人懊恼:“我们在北国不熟,到哪里弄美人去?郎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这么少的人,还能硬打进去救人?
  陆昀摸着下巴,不以为然:“不就是美人嘛,那有何难。”
  众人:……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带了美人呢!
  但太守要的明显是非一般的美人,寻常美人,哪里入得了太守的眼?而那等绝色美人,恕他们之言,这么多年,他们就见过陆三郎的未婚妻罗女郎那样一个……陆三郎根本不可能让他未婚妻淌这浑水。
  很快,他们发现他们错了。
  他们跟陆三郎随便找了一家歌舞坊进去,陆三郎让他们稍等。人都散开,三三两两地头疼嗑瓜子讨论,愁苦该如何混入太守府。忽然,一个人的肩被从后拍了一下。
  这人回头,一声嘶。其他人警觉,纷纷回头,然后齐齐震住: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神色冷淡的美人。美人云鬓花颜,轻衣缓带,眼波流转间,那样的倨傲、不在意。几分凌厉,几分魅色,矛盾的气质和于一身,便让她显得冷艳十分。
  这是一个气场强大、冷而艳的佳人。
  众人几乎看呆,被美人拍肩,激动地结巴道:“女、女郎叫我?”
  直到这美人开口,张嘴便是男声:“怎么样,还行吧?”
  众人一个哆嗦。
  脸色渐渐发白了:“三、三、三郎?!”
  ——竟是陆三郎亲自扮绝色美人,要去诱那太守?
  看他们面色古怪,陆昀挑了下眉,随手拿起镜子端详一二:“很奇怪?我自觉不错,我家妤儿妹妹平时就是这样打扮的。我看着不坏啊?”
  陆昀是不可能会女儿家化妆的,但他有个罗令妤那样的情人。他的妤儿妹妹,自来重色,每次与他出门耍玩,不打扮上几个时辰是不可能走、不可能出门见人的。陆昀也说过她,也不能理解她天生丽质,为何还要如此折腾。
  然而在罗令妤的固执己见下,陆昀学会了画眉、涂脂、画花钿之类丢人的技能……如今正好一用。
  众人失魂落魄的:陆三郎真是、真是……不愧是建业有名的玉郎!他是怎么能厚脸皮,这么自然地照镜子的?


第116章 
  建业丹阳陆三郎, 生而神俊, 姿容不凡。
  因知陆三郎是男儿, 是以看到他着女装,不显别扭,反见韵。味绝佳时, 换上常服的一众南国先锋军军士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如此身量高瘦、气质偏冷的女郎, 若不知是陆三郎扮的, 他们也看得眼热心赤, 然知道是陆三郎扮的后……众人齐齐打个哆嗦,猜出了陆昀的意图:“您不会打算亲自上阵, 诱那太守吧?您容色是好,个子高也勉强说得过去……声音怎么办?”
  陆昀不以为然, 撩袍而坐。他没有一副女气, 然因眉目清隽、气质清冷, 更如仙子般超凡脱俗了:“多练两日, 平时少说话便是。”
  陆昀再让众人对他的女儿装提意见,众人打着哆嗦围他转一圈, 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绝世佳人,气质各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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