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商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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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狂风，哐当一声冲破眼前的窗棂，肆无忌惮的刮了进来，迎窗而坐的安世子，冷不丁儿的迎面喝了一口凉风，顿觉喉咙一痒，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世子身后的两个近卫吓了一跳，世子素来体弱，大夫特地叮嘱，阴雨天气尤其要留意一二，眼下怎么得了，来不及多想，二人便是快步上前，一边忙是快步出门去请大夫过来，一边手忙脚乱的上前关了窗户，上前搀扶着世子：“世子怎么样。”

　　　　憋的俊脸通红的安世子就这侍从的手劲，勉强坐直了身子，咬牙摇摇头，想起自己这一身与生俱来的宿疾，安世子的眸色又是阴沉了几分。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79章　大伤元气

　　　　周家这次算是大伤元气了，颜面扫地不说，损失也是不小。刚好相反，如今京城里面，在加上上次赈灾有功，之前在京城里面的一些影响，顾长宁的百撷坊很快便是在众多染布商中脱颖而出，接管了官布的印染。

　　　　尘埃落定，顾长宁自然是喜气洋洋，历来事情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百撷坊这边喜气洋洋，可是昔日趾高气扬的周府，眼下可谓门可罗雀，院子里，秦元景亲自来宣读圣旨，跪在眼前的周大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叩地谢恩之后，甚至起身的时候，都需要小厮搀扶着。

　　　　明明知道周家在此事上受了冤枉，可秦元景却是不能说出一个字，有的时候，全身而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见周大人恭敬的接了圣旨，神情沮丧颓败，秦元景略顿了顿，开导道：“周大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对大人来说，也已经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对于今日这个结果，周大人早有预料，人头落地，皇上需要当上薄情寡恩的骂名，自然不会。毫发无伤，皇上需要带上草菅人命的臭名，自然也是不成，眼下将自己之前的优越一削殆尽，才是最好的结果：“秦公子说的是，老夫自当谨慎小心，不负皇上的教导。”

　　　　眼下这个场面，秦元景也是一刻钟都不想耽搁，见周大人顺利接旨，任务完成，便是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元景便告辞了。”

　　　　“秦公子慢走……”周大人强打精神对他微微拱手。

　　　　岂料话还未说完，那边厢，气喘吁吁的周锦玉便是奔了出来，老远瞧见秦元景立在院子里头，便是高声道：“元景哥哥……”

　　　　秦元景心头一突，这个周锦玉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心里不安的还有周大人，这个女儿挑这么好的时候出现，真不知道会闹腾出什么事情出来，真是……

　　　　“锦玉，吵吵嚷嚷的，成什么规矩，还不快回房去……”周大人先发制人，想要呵退眼前的周锦玉。

　　　　可显然今日这是丝毫没有起到作用，那周锦玉既然匆匆前来，又岂会因为父亲的一句呵斥，便会作罢的。

　　　　果然周锦玉愣怔一下之后，便是放慢了脚步，在周大人几步开外的地方缓缓跪了下来，叩首哽咽：“父亲……”

　　　　看当下形势，秦元景一惊，周大人连忙对一旁的管家示意，管家忙是掏出银子，迅速打发了虽秦元景一同传旨的几位公公。

　　　　院子里的无关人等也是识趣的退了下去，片刻之间，方才还人头攒动的庭院里面，顿时便是空空落落的。

　　　　对于眼前的周锦玉，秦元景也是一声叹息，何以小小年纪，如此草菅人命，此事若非周大人担下罪名，不要说她的小命不保，怕是往后在京城里面，再也休想抬起头来。

　　　　周大人虽然也是恼恨与女儿的不识时务，犯下大错，可是事已至此，一切皆有定数，思及此处，已经释然的周大人亲自上前搀扶起跪地不起的女儿：“你起来吧……”

　　　　周锦玉站起身来，昔日明媚的俏脸儿上，早已是盈盈粉泪，我见犹怜：“父亲，都是女儿不好，连累了周家……”

　　　　“如今说这个已经迟了，一切自有定数……”周大人叹了口气，幽幽道。

　　　　见父亲如此一说，周锦玉心里更是慌乱，不知道一向看重脸面的父亲，这次颜面扫地，府中生意更是受到重创，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私心，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投毒。

　　　　“元景哥哥，父亲根本就没有投毒，那些不过是一些锦玉身旁的人，平日里瞧不惯顾长宁，才做下错事，可她们都说了，都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根本就不足以致命，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周锦玉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向秦元景的方向，可怜兮兮的求助道。

　　　　到这时候了，周锦玉依旧不肯承认自己下毒，将事情推的还算赶紧，更可悲的是，周锦玉到现在还是没有看明白当下形势，是不是她投毒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借着这个机会绊倒周家才最要紧，可……这些事情，可不能说明。秦元景叹了口气：“锦玉，事已至此，此事刑部已经定案，眼下投毒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还不明白吗……”

　　　　“难道刑部的人，就可以胡乱冤枉人了吗，这其他人做的龌龊事情，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背黑锅。”秦元景还没说完，周锦玉便是气狠连连的跳起脚来，此事对周家打击太大，周锦玉到底也是顾不上往日的大小姐形象了。

　　　　一旁的周大人却是再也忍不了了，皱皱眉头，一挥手：“来人，姑娘累了，将她扶回绣楼休息……”

　　　　在院子外面畏畏缩缩的几个丫头，听到周大人的话，忙不迭的奔了进来，动手便要拉着周锦玉的衣裳，却是被周锦玉狠狠的甩开：“父亲，女儿还有话没有说完。”

　　　　执迷不悟，周大人一甩袖子，对愣愣的几个丫头道：“还不快带姑娘下去。”

　　　　几个丫头吓了一跳，自是不会再犹豫，几人将周锦玉强拉了下去，直到周锦玉的声音彻底的听不清了，周大人方才轻叹口气，拱手道：“公子见笑了，锦玉的话……”

　　　　秦元景一向机灵，这周大人的弦外之音，他焉有听不明白的道理：“锦玉不过是太过担心府邸之事，一时言语失控，大人放心，元景明白。”

　　　　周大人感激一笑。

　　　　如斯情形，秦元景也是不想看到，可……许多事情。

　　　　看着面前的秦元景面色颓然，随行的秦子琨早已猜到一二，今日情形，定然是在周府的时候，境遇不好，有些感慨罢了。

　　　　想了想，便是轻磕着马肚子，与眼前的秦元景并排而行了一会儿，方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笺递了过去：“这个是刚刚收到的，属下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公子过目。”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80章　怀恨在心

　　　　“什么？神神秘秘的。”秦元景狐疑的接在手里，细细展开，冰冻的脸颊上，总算有了些许颜色。

　　　　望江阁里，热情洋溢，百撷坊里面的人，在这里包场了，大家在京城这么久，朝思暮想的也就是今日了，如今终于是大功告成，也难怪是要高兴一番的。

　　　　座上除了百撷坊的自己人之外，还有邀请了不少客人，比如当日在城外一起施粥的几位掌柜，还有平日里照顾生意的一些客人。

　　　　觥筹交错之间，顾长宁也是兴奋不已。

　　　　“接下来，顾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搁下酒杯，一个掌柜出言问道。

　　　　这个问题，顾长宁倒是的确考虑过，无论是否能够甄选上皇商，她都是有过打算的。今日有人问起，顾长宁自然也不再隐瞒：“长宁千里迢迢而来，目的自然是为了皇商，不过，当日已经细细思量过，便是今日不能入选，长宁也是希望可以长留京城之中，有机会向各位前辈学习。”

　　　　“顾姑娘果然好志气。”她话音刚落，人群之中有人便是赞许道，“百撷坊如今在京城里面，也算是名头不小，如今又是有了皇商的头衔，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说的是……”人群中，各位都是三言两语的附和起来，“不过百撷坊既然接下了印染官布的生意，不知道顾姑娘可有具体的对策，毕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话问的的确及时，顾长宁想了想，道：“这官布里面的数额，历年来都是有数目参考的，而且百撷坊还是受少府监的调配，眼下百撷坊在京城里面染坊不大，接下这些生意，难免力不从心，所以接下来，长宁打算上书少府监，送往西南，东南的军服，可以直接从我们夷州的染坊里面，就近调配，送往北地的，从京城这里送出，或可解决这个问题。”

　　　　“姑娘此法甚好，既节省了路上的时日，也确保了衣裳的按时送达，的确是个好主意。”话音刚落，旁边的掌柜便是连连点头。

　　　　“而且这北方苦寒，南方凉爽，这军衣自然不能一模一样，须得南北差别对待……”顾长宁今日兴致很高，说起未来打算起来，竟然也有种滔滔不绝的意思了。

　　　　隐与墙角儿的豫王眉目染笑，悠闲的端起茶盏，一言不发。

　　　　对面的秦元景也只是淡然的看向这边，姿态娴雅，却又并不多话，见顾长宁别过脸，二人四目相对之间，秦元景举杯微微颔首。

　　　　顾长宁不觉竟是一愣。

　　　　“你说的不错，她对此事果然上心。”早已注视二人良久的豫王，看向顾长宁这边，向眼前到底秦元景浅浅一笑。

　　　　“商人重利，诚如她自己所言，千里迢迢而来，你以为是游山玩水不成。”秦元景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却是出言不逊。

　　　　兴致颇高的豫王一下被噎得够呛，还没说话，楼梯口便是传来一个不甚和谐的身影儿。

　　　　“看那边，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豫王嘴角微翘，搁下手中的杯子，慵懒的朝后面一靠，摆上了一副看大戏的姿态。秦元景豁然回头，眸色也是深深一紧，依旧是一身艳丽红妆，容色精致如常的周锦玉，款步上楼而来。秦元景本能的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被眼前的豫王小声呵住：“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护着谁……”

　　　　秦元景一愣，的确，今日周锦玉前来，必定是心中有气，此刻若是自己冒然出去，怕是只会加重锦玉的不满，对于长宁，有害无益，而且来日方长，往后长留京城之中，如今日这般场景，往后怕是避无可避，自己又能护她几次，秦元景凝凝眉心，只得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周姑娘，你……你又想干什么。”忍冬一眼看到上楼来的周锦玉，本能的护着身后的顾长宁，警惕的嚷嚷道。

　　　　周锦玉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几位熟悉的脸孔，嘴角扬起：“人到的挺齐整的吗。”

　　　　虽然眼下周家失势，但毕竟树大根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若是想在京城里面立足，不说交友，至少不能树敌太多，尤其是周家之中强大的敌人，自己更加的树不起。

　　　　于是便是轻轻拨开身前的忍冬，对眼前的周锦玉含笑道：“今日是我们百撷坊庆祝入选皇商的好日子，来者是客，周姑娘，里面请坐吧。”

　　　　早料到这顾长宁会这般对待自己，周锦玉面上虽笑，眼底却是嫉恨难掩：“那就多谢顾姑娘了，可惜今日来的匆忙，竟忘记挑选礼物了，顾姑娘不会介意吧。”

　　　　“周姑娘能够屈尊前来，已经是百撷坊的荣幸，其他小节，我们又何须计较太多呢。”顾长宁应对得体，侧身给周锦玉让出了道儿。

　　　　周锦玉点了点头，引领着绿珠大步走了进来，在座位上坐定，道：“顾姑娘好大的排场，这真是春风得意马蹄轻，一夜看尽长安花啊。”

　　　　“姑娘过奖了，不过是皇恩浩荡，也是百撷坊运气好罢了。”顾长宁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却也是不想招惹这位，言语之间便是示意忍冬前来给她上茶。

　　　　忍冬勉强忍住气，负气的上前倒茶，周锦玉看着忍冬的样子，冷哼一声，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便是搁下茶盏，摇头叹息：“你总算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也知道这次你侥幸能够选上皇商，不过是凭借运气罢了。”

　　　　这是什么话，这皇商甄选可不是全凭运气。忍冬当场黑脸儿。一旁的豫王看着对面的秦元景，嘴角微微翘了翘。

　　　　“周姑娘说的是，运气肯定是有的。”大好的日子，顾长宁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闹腾起来，平白给自己添堵。

　　　　见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周锦玉哪里肯甘心，顾长宁，你个贱人，若不是你，我们周家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若不是你，元景哥哥怎么会对我那般无情，都是你这个贱人，想要在京城里面立足，想的美，本姑娘一定叫你后悔留在这里：“哼，那当然，否则就凭你们百撷坊这些不入流的技艺，还真的拿着皇商这顶帽子四处招摇过市，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那就丢人现眼了……”

　　　　周锦玉端起茶盏，竟然又是出言不逊，自己不想和她纠缠，她竟然还如此这般的不肯罢休，一旁立着的顾长宁也是不能再忍，不待周锦玉说完，便是截断了她的话：“虽然运气重要，但是这技艺却也是经过少府大监和豫王殿下验证过的，最后皇商名单还是由皇上御笔钦点，周姑娘这话在长宁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若是传扬出去，还以为姑娘这次因为周家落选，对皇上也怀恨在心呢。”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81章　胡乱迁怒

　　　　没想到自己没有来得及教训顾长宁，倒是被顾长宁捡到机会教训起自己来了，而且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是连皇上也给搬出来了，顾长宁，你才来京城几日，怕是京城的巷子都还没有摸得通透，还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本姑娘来了，不要以为今日你小人得志，就不可一世了。

　　　　看来往日里，自己真的是小瞧这个乡野村姑了，忍，今日一定要忍，周锦玉一张俏脸儿上面色变幻，袖中的玉手狠狠的死死攒紧，心里虽然银牙咬碎，但面上却是已经恢复如常：“顾姑娘言重了，锦玉怎敢质疑圣上的旨意，皇上既然下旨，那百撷坊自然是实至名归。”

　　　　见周锦玉不肖片刻功夫，竟然已经能够压下心头千头万绪，顾长宁也是一惊，这个女人这般能够忍耐，果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怕是往后在京城里面，她定然会给自己下不少绊子：“周姑娘，这茶凉了，长宁再给你沏一盏吧。”

　　　　“不必了！”周锦玉说着便是站起身来，拒绝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锦玉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周姑娘慢走。”顾长宁也不挽留，顺势让开了身子。

　　　　周锦玉和绿珠缓步离去，望川阁里面也是硝烟散尽，回过神儿来的顾长宁忙是招呼大家继续热闹，欢声笑语继续。

　　　　“怎么样，看来这顾姑娘，可是比你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看今日锦玉可不就吃了暗亏。”周锦玉前脚刚走，豫王便是笑了笑，开口道。

　　　　“以锦玉的性子，怎么会善罢甘休呢，我担心这次锦玉嫉恨在心，怕是往后在京城里面，百撷坊永无宁日了。”秦元景倒是忧心忡忡。

　　　　“既来之则安之，我想顾姑娘比你明白这个道理。”豫王说着便是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顾长宁的身旁，笑吟吟的打量了她几眼：“顾姑娘方才可是好气魄，锦玉怕是从来没有吃这么大亏啊。”

　　　　“今日长宁也只是实话实说，想来那锦玉姑娘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顾长宁回过头来，恰好看到秦元景也是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便是微微含笑的道。

　　　　秦元景眉心拧紧，眸色温润的看着顾长宁的方向：“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只是京城里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长宁明白。”顾长宁感激一下，轻点点头。

　　　　望川阁的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里面，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轻轻走了过来，对这里面的主子耳语几句，主子嘴角微微翘了翘，对侍从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侍从点头，飞身上了马车，车马辚辚，朝着巷子的尽头缓缓而去。

　　　　踏出望川阁的大门，周锦玉便是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一跺脚，眸露阴郁，咬牙切齿道：“顾长宁这个贱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今日竟然还险些给我扣了个抗旨不尊的帽子，简直可恶。”

　　　　“今日她春风得意，自然目中无人，往后只要她还在这京城里面，我们便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一旁的绿珠见主子生气，也是附和着道。

　　　　二人转身出了街道，朝府邸的方向拐弯而去，岂料脚步太急，险些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周锦玉急急的收住脚步，一旁的绿珠急急伸手扶住，当即便是恼恨的大声呵斥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胆敢往姑娘身上撞，是不是活够了。”

　　　　“好像是你朝我们身上撞的吧，不长眼的是你们自己才是。”对方竟然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什么人好生大胆，竟然敢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周锦玉心中一火，刚要发作，耳畔便是传来一个清逸的男声：“长风，不得无礼。”

　　　　“是，公子。”被叫做长风的侍从忙是收起脸上的冷厉，躬身掀开眼前幽绿色的车帘子。

　　　　一个身着水蓝色窄袖长袍，眉目俊秀，身形纤弱的公子，从里面鱼贯而出。

　　　　周锦玉一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世子？！”

　　　　安世子颔首轻笑，看向周锦玉的目光清淡如水：“没想到周姑娘还记得安某，真是不甚荣幸。”

　　　　这安世子素来都是深居简出，在加上身子羸弱，在京城里面，甚少露面，而且，这安世子似乎和周家从来都没有什么往来，怎么这次会出现在府邸附近呢：“世子客气了，方才是我的丫头不懂事，绿珠还不快给公子赔不是。”

　　　　绿珠还未上前，对方却已经是摇头制止了：“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既然已经过去，姑娘就不必在意了。”

　　　　“多谢世子宽宏大量。”周锦玉应对自如，看看眼前的安世子，心中不解，他虽然甚少露面，自己并不了解，可是父亲可是经常提及，这个人虽然蜻蜓点水，非常低调，可是却不是个简单人物，今日他在此地出现，真是巧合吗。

　　　　眼前周锦玉的心思，如何能够瞒得过心思剔透的安世子，只是他并不点破：“安某见周姑娘今日眉心紧蹙，似是郁结于心，安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子客气了，不知世子有何教诲。”周锦玉早已料到再这里遇到这个人，不会是巧遇，听他如此一说，自然顺水推舟，看看他是何来意。

　　　　安世子含笑点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姑娘不必为了眼前之事，郁结于心，毕竟来日方长……”

　　　　“世子这话，锦玉听不懂。”被人窥破心思，周锦玉自然不喜欢。

　　　　见对方装傻充愣，安世子只淡然一笑，似有暗示的道：“安某的意思，姑娘不必听的太明白，姑娘只需和周大人一样，选择相信安某便可。”

　　　　言毕业便是对她点了点头，朝自己的车门走了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安世子今日这话，似乎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看来父亲说的不错，此人果然厉害。

　　　　见周锦玉怔楞当场，安世子止住脚步，又加了一句：“姑娘很快就会看到安某的诚意，时辰不早了，安某告辞。”

　　　　侍从从容的搁下车帘，也是并不多言，直接扬长而去，倒是留下面面相觑的主仆二人。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82章　斯文败类

　　　　顾长宁今日心情很好，虽然周锦玉的出现是个不和谐的小插曲，相信今日之后，江掌柜自会多加小心，但就算如此，眼下此来京城里面，自己也算完美了。

　　　　顾长宁朝车窗外面看了一眼，明月如水，夜色如霜。

　　　　“姑娘，今日姑娘好生威风，你看那些个掌柜的都对姑娘你佩服有加呢。”忍冬看顾长宁高兴，也是兴致勃勃的开口道。

　　　　“不过是场面上的事情，不要太相信她们的话，如果我们落选，你再看那些人是什么嘴脸儿。”顾长宁头脑倒是清醒的很。

　　　　忍冬吐吐舌头：“奴婢知道了。”

　　　　顾长宁横了他她一眼，忽然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闷响，似是有人扑倒在地的声音，顾长宁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刚要掀开帘子，便是有人抢先了一步：“顾姑娘，得罪了……”

　　　　顾长宁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只觉得脖子一麻，整个人便是一下瘫软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忍冬目睹一切，早已吓的六神无主，哆哆嗦嗦的道。

　　　　对方嗤之以鼻，不屑的横了眼前的小丫头一眼：“想要你家姑娘安然无恙的话，把这个带给秦元景！”

　　　　话音刚落，忍冬便是觉得鼻尖一寒，还没回过神儿来，只听到噗的一声，一柄雪亮的飞刀已经深深的订在她身侧的车窗旁，忍冬惊叫一声，对方已经抱起昏迷的顾长宁，扬长而去……

　　　　……

　　　　悠悠清笛声之中，顾长宁混混沌沌的转醒过来，脖子后面还是禁不住的一阵阵生疼，身子似乎摇摇晃晃的，好像，好像是在马车里面，顾长宁脑子里面一阵迷糊，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被人袭击，顿时清醒过来，猛的一下睁开眼睛。

　　　　“顾姑娘醒了……”笛声戛然而止，一个还算好听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