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商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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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事就交给奴婢去办便是。”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顾长宁知道她必定是打好了鬼主意，于是便是点了点头：“好，无论你怎么整，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不能弄出人命来，二是要不能暴露我们百撷坊的名头。”

　　　　“姑娘放心，奴婢记住了。”忍冬点了点头，脆声回答道。

　　　　……

　　　　周锦玉从武陵王府出来，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脑子里反复思量着那安若枫的几句话，好似对那顾长宁有几分真心，可是又好似有几分利用，思来想去的，也是没有个定论。

　　　　绿珠见主子一副举棋不定坐立不安的模样，便是凑上前去，低语道：“姑娘还在思量世子的话吗。”

　　　　“是啊，这个人比顾长宁还要狡诈百倍，此番真的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周锦玉叹息一声，出言道。

　　　　“姑娘怕是当局者迷了。”绿珠看了一眼眼前的主子，摇头道。

　　　　“你说什么。”见绿珠如此一说，周锦玉似乎是看出了端倪，莫不是这丫头看出了什么不成。

　　　　见主子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绿珠叹息一声，提示道：“姑娘眼下一定是在思量着安世子对顾长宁是否真心喜欢，是吗。”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125章　武陵危机

　　　　“那是自然，若是安世子是真心的，那我们可就又是要投鼠忌器了，这安若枫可不是元景哥哥，若是因为顾长宁那个贱人，开罪了他，被他暗算，可真是大大的不值啊。”周锦玉双眉紧皱，颇为无奈的开口道。

　　　　“就眼前这种情形，依照奴婢看，姑娘怕是多虑了。”绿珠却是摇头笑道，看着周锦玉投过来狐疑的目光，绿珠又是接着解释道，“姑娘想想，我们又不是想要了顾长宁的性命，不过是想要利用利用这安若枫对她的忌惮罢了，无论是真心也罢，利用也好。对我们的计划根本就是全无影响的，既然如此，我们又何须在意这安世子是否真心呢。”

　　　　听了眼前的绿珠一席话，周锦玉似乎也是茅塞顿开，连连点头：“你说对，是我魔障了，我们原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些，利用也罢，真心也好，要是我们计划成功，那安若枫都不会将真相说出来，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姑娘说的是，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奴婢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安排妥当便是。”绿珠也是含笑点头。

　　　　主仆二人刚刚默然了片刻，车子便是突然一震，绿珠眼疾手快，忙是飞快的扶着旁边的周锦玉，周锦玉方才没有栽到对面的硬板上去，心里哪有不窝火的道理，绿珠见她面色黑沉，忙是抢先开口了：“怎么回事，怎么连个车子都赶不好了。”

　　　　外面的车夫闻言连忙解释道：“姑娘恕罪，方才突然来了几匹快马，小的一时没有留意道……”

　　　　“什么快马，竟然连我们的车也敢冲撞，活够了吗……”绿珠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帘子，朝外面瞧了一眼，顿时便是心里一惊，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周锦玉抚摸着颠的有些晕沉的脑袋，疑惑的开口道。

　　　　绿珠也是一下反应过来，忙是回答道：“好像是驿站的六百里加急……”

　　　　“六百里加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周锦玉说着也是掀开帘子，努力的朝外面看了看，虽然那几匹快马早已消失不见，但绿珠脸上的惊愕却还为来得及完全消失。

　　　　“奴婢只听说，眼下西南那边好似是有军粮短缺的情况，想来是事情闹大了，才有人送信来朝廷的……”绿珠搜索着脑子里的信息，臆断猜测道。

　　　　这件事情，前些日子，在京城里面的确是传言了几日，不过后来听闻有朝廷派去钦差之后，事情似乎已经平息了，怎么忽然又闹腾起来了，还真是不太平，周锦玉虽然心里腹诽，但是并未说出口，周府在西南那边还算有些眼线，若想了解更多的话，回府才是最快的途径：“我们回府再说。”

　　　　……

　　　　顾长宁看完手中的信笺，微微楞了楞，看着眼前的烛火微微出神儿，一旁的忍冬眉心微微皱了皱，走上前来：“西南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姑娘这般愁眉不展。”

　　　　“府里面倒是没有什么。”顾长宁缓缓的收好手中的信笺，叹息道，“只不过，武陵那边出了些事情。”

　　　　“武陵那边？前些时日不是说，武陵今年灾荒连连，又逢战事，前粮短缺严重，已经闹腾多一些时日了，怎么，皇上不是已经派钦差前往了吗，如今又出事了？”提到这个，忍冬倒是想起那件事情来，便是开口道。

　　　　“是，原本以为派去钦差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眼下的情形看，钦差似乎已经压制不住了，武陵王的大军已经开始抢掠粮食了。”顾长宁摇摇头，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叹息道。

　　　　忍冬狐疑的接在手里，细细看完，面色也是一时青白，看了一眼眼前忧心忡忡的顾长宁，楞了楞，方才道：“武陵的事情，姑娘怎么也如此关心起来了。”

　　　　她这话的意思，顾长宁自然听的明白，转过脸，果然瞧见忍冬脸上迅速掩饰的好奇神情，顾长宁也是并不奇怪：“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安若枫的处境，事实上，你没猜错，可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武陵那边走到抢掠这一步，想来也的确是性命相关了，否则武陵王断不会如此冒险的。”

　　　　“话虽如此，可抢掠百姓，皇上肯定是会严惩的，何况武陵素来都为皇上所忌惮，这武陵王怎么这般糊涂起来了。”忍冬微微叹息，不解的道。

　　　　她说的对，这武陵王隐忍多年，一向都是低调，顾全大局，这次公然烧抢，触怒皇帝，就算是为了武陵百姓，也该顾全顾全还留在京城的质子，若是触怒了皇上，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这安若枫，这又是为何……

　　　　一旁的忍冬也是百思不解，可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是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想来消息不会有假，至于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怕是还需要彻查：“姑娘，这些消息，只是我们铺子里面的伙计例行提了这么一句罢了，事实到底如何，还是得听听朝廷那边的定论才是最为准确。”

　　　　“你说的有些道理。”顾长宁眼下也是没有找到方向，听了忍冬的话，也是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都留意一下安若枫的情况，这个时候了，他还能那般沉得住气吗。”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忍冬撇撇嘴儿，摇头道，“安若枫自小在这京城各方势力的旋涡之中，今日之事，我们觉得迫在眉睫，可能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这话一出，顾长宁倒是楞了楞，说的也是，自己初来京城，对这种事情，接到消息，便是已经慌张起来，可这安若枫一向运筹帷幄惯了，况且这种消息，怕是他早已知晓，自己倒真是瞎操心了。

　　　　见她面色变幻几次，却也是终于没有说出口，一旁的忍冬终于忍不住了，探过头来，终是没有忍耐的住心中的好奇，半开玩笑的笑道：“怎么奴婢觉得，姑娘如今对那安世子似乎也没之前那般厌恶了，今日姑娘这幅态度，若是安世子知道，心里肯定高兴。”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126章　患难之情

　　　　“你这丫头，越发的会胡说八道了，这次我的确是有些担心那安若枫，并非我对这个人有所改观，而是毕竟这一次，这安若枫救了我的性命，便是再不喜他，也不想看着他被自己的父亲所累，死的如此冤枉。”顾长宁翻了忍冬一眼，狠狠的推开她凑上来的脑袋，解释的还算合情合理。

　　　　“姑娘说的话，总是有理。”忍冬吐吐舌头，没再继续下去。

　　　　“好了，既然你这般得空，一会儿就去把后院的那些书都搬出来晒晒，这阴雨连绵了这些日子，怕是都要发霉了。”顾长宁站起身来，对忍冬随意的挥挥手，下了任务。

　　　　“不是吧，这么一大屋子书，叫奴婢一个人去晒，那可真是苦了奴婢了。”忍冬听了这个消息，顿觉头皮一炸，连忙跟了出去，拖着顾长宁的手臂哀求起来。

　　　　顾长宁还没说话，便是瞧见门口有人走了进来，忍冬连忙松开了手，二人一起朝门口看了过去，是秦子琨。

　　　　“将军怎么过来了？”顾长宁目露疑惑，不解的道。

　　　　“哦，没事。”秦子琨拱手道，“不过是公子今日入宫去了，这段时日，怕是都不得空了，差属下过来，瞧瞧姑娘的病情如何。”

　　　　这么快就召进宫去了，而且还是这段时日都不得空，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今日已经召见公子入宫，是为了武陵的事情。思及此处，顾长宁却是并未问询，只是点头道：“请将军转告公子，长宁身子已无大碍，大夫只是提醒需要多加歇息便是。”

　　　　“那就好。”秦子琨点了点头，又是客套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是转身出了院子。顾长宁则是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忍冬，你马上出去打探一下，这次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到底是什么消息，还有皇上召见公子，所为何事，结果如何，我都要知道，你听明白了吗。”

　　　　……

　　　　武陵王府里面，安若枫立在院子的凉亭里面，仰面看向天际的一轮明月，嘴唇旁边微微含笑，长风拿起手中的披风，细心的替他披在肩上：“公子，如今已经是秋日了，夜里寒凉，公子要多注意保养。”

　　　　安若枫随手拉了拉肩膀上的披风，点了点头，双眸却是依旧没有离开天上的月亮：“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长风，我记得，你回过武陵几回，武陵的月亮，可否似京城这般，月光皎洁，白玉无瑕。”

　　　　长风捏着披风的手心微微一抖，刚要开口，却是忽然想起这安若枫自从落地，便留在京城为质子，二十年来，却从未离开过京城半步，今日问及此话，显然是想家了，长风略想了想，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说的好。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长风话音刚落，安若枫便是含笑的感慨道，顿了顿，又是接着道，“只可惜，我的故乡谁在武陵，只可惜，身为质子之身，此生都注定无缘见到故乡的明月。”

　　　　此话一出，一旁的长风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方才出言宽慰道：“公子若是想要看到武陵的月亮，能有何难，在武陵，有不少画工精湛的画师，下次送信过来的时候，属下让他们为公子画上一副就是。”

　　　　“也是。”安若枫似是也不想纠缠这件事情，回过头来，“那件事情，如今办的怎么样了，外面可还有什么动静。”

　　　　提到这个，长风面上几分释然，几分担忧：“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而且今日一早，皇上便已经召见了秦元景。”

　　　　“那就好。”安若枫也是放心的点了点头，“虽然目前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但是事情尚未办成之前，我们还需事事谨慎，一切按照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公子放心，这个长风明白。”长风立在安若枫的身后，也是顺从的道，“属下已经增派了人手在外面打探消息，定然不会出纰漏的。”

　　　　安若枫转过脸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四周夜色如漆，回廊上的点点灯火点缀之下，越发悠长宁静，眸色危险的眯了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那就好，待时机成熟，让那些名单上的人给皇上上书，这次一定要让皇上再派钦差前去武陵，而且这个人选，一定要是秦元景。”

　　　　“是的。”长风也是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过来，立在安若枫的身后，听他说完，便是顺从的道，“只是，我们这次计算的还算周全，再加上这些人有不少痛脚在我们手上，让你们往左他们绝不敢向右，公子何须还要让武陵那边抢掠呢，如此，若是皇上动怒，岂非将公子你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什么事情，都是在险中求胜。这件事情，若是我们不抢掠的话，皇上怎么会相信武陵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派个什么钦差过去，能有什么用，顺便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要借此机会，灭掉我们武陵也未尝不可，我身为武陵世子，为武陵谋划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安若枫却是不以为然。

　　　　院墙外面，看似寂静无声，但长风心里了明白，这几日白天里，外面尚且有人探头探脑的，更别提如今夜晚来临了：“这几日，院墙外面又是多了不少人监视我们，公子该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

　　　　“什么人还用猜吗。”安若枫嘴角漾笑，不屑的朝外面扫了一眼，接着道，“你还担心，皇上将我这质子杀鸡儆猴了不成。”

　　　　长风却是没有他这般的淡定从容，毕竟眼下皇上对武陵的态度未明，若是动怒，就算不将质子府的人下狱，但是拿下问罪却也是并非全无可能，眼下主子已经置身危险之中了，外面的暗卫有不少人，一旦皇上下了决心，怕是质子府的人插翅难逃，为了将秦元景逼出京城，这次公子也是在赌命。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127章　遥不可及

　　　　似乎是看出了长风的担心，安若枫对他展颜一笑，似的宽慰的道：“你不必担心，我还是很惜命的，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我不会将自己这个筹码押上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而且公子说的也不错，这么多年以来，公子一向都是谋算深远，或许自己真的是太多虑了。

　　　　……

　　　　京城的街道之上，秦元景和秦子琨策马并肩而行，皆是一副心思满满的模样儿，秦子琨终是忍不住了：“公子，这次皇上真的是打算再派钦差过去武陵那边吗。”

　　　　“是的，圣旨不日就该下达了，我们也该收拾行李，随时准备离开京城。”秦元景眸色微微眯了眯，朝繁华的街道上看了一眼，有些惆怅的开口道。

　　　　秦子琨低眉想了想，这武陵明明知道皇上疑心与他们，竟然一改往日的谨慎小心，大胆的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究竟是在跟朝廷示威还是示弱，钦差大人前往，他们竟然置若罔闻，抢掠百姓，毫不犹豫，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公子，你觉得这件事情，武陵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个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过若是不前去那里，事实究竟如何，我们也是无从知晓。”秦元景也是点了点头，同意的道，“总之一切都需要小心谨慎，最近安若枫可是有什么动静吗。”

　　　　“提到这个，属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秦子琨冷哼一声，摇头叹息，“这武陵那么出了此等大事，皇上派过去的探子可是不少，不过根据回来的人禀告，这安若枫根本就是在府邸里面中日饮茶下棋，好不悠闲，真真的就是个富贵闲人啊。”

　　　　武陵遥不可及，情形不明，原本是想通过监视质子府，看看这安若枫有什么动静，从中可以窥知一二，没想到这安若枫这般沉得住气，还真是任由外面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他还真是好性子，对外面的情况我看他并非是毫不关心，而是了如指掌。”

　　　　“要是了如指掌的话，那皇上眼下也是对质子府的人如何处置举棋不定，他何以如此逍遥，就不怕皇上万一动怒，将他的项上人头搬了家。”一旁的秦元景一边策马往前，一边倒是不屑一顾的开口道。

　　　　这安若枫肯定是个不怕死的，这个秦元景倒是并不怀疑，只是死的这般的窝囊毫无价值，肯定不是这安若枫想要看到的结果，可无论他对外面的情形了解多少，肯定对自己眼下刀锋下的处境是心知肚明的，看来他是在赌皇上对于武陵的态度和决心，可是他竟然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好气魄，倒是让自己也禁不住的佩服几分：“安若枫能够这般淡定从容的押上了自己的质子府，可见他还真是个胆大的赌徒。”

　　　　“是啊，公子可曾想过，他将自己押上，又让武陵掀起波澜，若是没有目的，属下很难相信。”秦子琨不以为然，以安若枫的性格，怎可能不拉个垫背的。

　　　　这话一提醒，秦元景思前想后，忽然似乎顿悟过来，这武陵反常举动，试探皇上，安若枫赌命，揣摩圣心，若是赌赢了，那肯定是已经算准了会将何人派出，等等，将自己派出去，似乎是有人上书的，这些臣子们竟然难得的目标一致，这世上根本没有巧合，只有蓄谋已久：“你去查探一下，这几日上书的几个大臣，最近府邸可有什么动静，都很什么人往来过。”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见主子一副恍然的模样，秦子琨也是不敢耽搁，忙是点了点头，时间紧迫，也是不敢耽误，忙是策马而去。

　　　　秦元景则是略想了想，便是朝前面看了两眼，略松开眉心，朝左边的拐弯处走了过去。

　　　　“姑娘，差不多了吧，这里都快晒满了，其他的我们可不可以改日再弄啊。”院子里面，忍冬满头大汗的搬出一院子的书册，挨个翻晒，还没晒完，就已经是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喘粗气。

　　　　一旁的顾长宁则是斜了她一眼，笑道：“看你就这几本书，还吧你累成这个样子，看来还是你懒散惯了，眼下身子骨都精贵了呗。”

　　　　“姑娘这话说的可是冤枉奴婢了。”忍冬一边拿帕子擦着汗，一边摆摆手，很不服气的辩白道，“自从入了京城，奴婢每日都是不离姑娘左右，这活计可是没有少做，只是今日这满院子的书，实在是，实在是太多了，还以为姑娘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说真的。”

　　　　顾长宁也不搭理她，只是朝屋子里面看了一眼，丝毫不留情面：“里面还有一个架子，一会儿记得搬出来，看你下次还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啊，”忍冬闻言一声惨叫，只差没有立马哭出声来。

　　　　“怎么了，你这院子里面，竟然这般热闹，倒是不常见啊。”忍冬还在呼天抢地之间，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秦公子？！”忍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形容狼狈的上前行礼。

　　　　秦元景则是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寻到书册丛中的顾长宁，便是浅笑上前，对一旁的忍冬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公子泡壶好茶过来。”

　　　　这句话就好似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忍冬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是，是，公子稍后。”忍冬说完看也不看顾长宁，便是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就朝门口的耳房跑了过去。

　　　　“这丫头莫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了吗，怎舍得把她收拾成这幅模样。”秦元景看着忍冬匆忙远去的身影儿，一边朝着顾长宁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边笑言道。

　　　　“公子终于得空了，莫不是皇上已经下了决心了。”顾长宁显然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看着秦元景的脸，直奔主题。

　　　　看着眼前聪慧的女子，秦元景也不在隐瞒，只是点了点头：“你这般聪慧，不如猜一猜，武陵的事情，皇上会作何打算。”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128章　圣心裁断

　　　　“圣心如何，长宁不便猜测。”顾长宁搁下手中的书卷，又是随意的翻了翻绳子上的另外几本，有些漫不经心的道，“而且长宁从来都认为，所为猜测成功与否，都是在与自己之前为这件事情，做了多少准备。”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不错，秦元景点头笑道：“这么说，你为这件事情，做了不少准备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顾长宁倒是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眼前的秦元景一眼，“公子此去武陵，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提前预备的，长宁这里有些东西，或许公子会感兴趣。”

　　　　秦元景随着顾长宁进入正厅里面，顾长宁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示意道：“这个是我们百撷坊在武陵的伙计送过来的消息，可能对你有用。”

　　　　“是吗，看来你果然是早有准备。”说完便是含笑的接在手里，才刚看了一半，面色便是已经大变。

　　　　对方紧紧注视着他的面色变化，见他迟迟没有开口，方才从旁道：“公子以为，这次你去武陵是不是有人早已预谋好的，只等时机成熟，公子势必堕入他们的迷局之中。”

　　　　“还真的是如此，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从何而来。”秦元景有些颓然的将手中的信件重新收好，神情不免沮丧。原本他才刚起疑心，让秦子琨去查探这些上书大臣的动静，没想到，顾长宁竟然已经到手了。

　　　　顾长宁凝了凝眉心，开口道：“在京城里面，只要肯花钱，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这么说，这些东西的价格定然也不便宜。”秦元景对他微微含笑，开口道。

　　　　“他们能买你的命，你说呢。”顾长宁见他还笑的出来，开口道。

　　　　秦元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略顿了顿，方才摇头失笑道：“说的是，这背后操纵之人，你可是想出来了。”

　　　　见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顾长宁方才不计前嫌的道：“能居心叵测的抓住这么多朝中大臣的软肋，此人能力自然不可小觑，但这人是谁，虽然没有什么消息，但我想便是不和武陵相关，也差不了太远，毕竟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