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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嫡姐是夫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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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娴抬起头,偏头看着嫡姐,小声羞涩道:“是有点不舍得姐姐的,若是往后多瞧瞧您,娴娴心里也开朗不少。”
  嫡姐看着奚娴低眉顺眼,倒是低缓随和道:“开朗就好。”
  奚娴注意到,嫡姐眉目间带着疲色,面色苍白而病态,似乎受了伤或是生了病,她想起前世嫡姐生病的事体,便还是小声道:“姐姐注意身子才是,不必事事为我操心,也该多顾念自己。”
  “到底一个人,是没法操心两份事的。”
  奚娴只是照例关心,嫡姐却捏了捏她的面颊,把她的脑袋揽进怀里,是一个亲昵留恋的姿势。
  一瞬间,沉稳的檀香顺着嫡姐手上的珠串散落鼻尖,似乎有什么从脑中略过,快得很,奚娴抓不住踪迹。
  只一下,趁着奚娴茫然,嫡姐又把她放了回去,长腿边往外走,平淡的语声亦悠悠传来:“无事,只是想……多看看你。”
  她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嫡姐很快便踏着月色离开,奚娴看着嫡姐的背影慢慢歪头,在心里疑惑起来。
  再感觉不出来,她就是傻子。
  嫡姐一定不是那样简单的人,奚娴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准不准,但她明白,嫡姐和她以为的那个嫡姐,其实是不同的两个人。并没有那么恶毒刻薄,却埋藏着更深的心思,难为人知。
  若是她还没有反悔,继续拿着自以为的秘密妄图谋求利益,奚衡想处理她太容易了。
  奚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压根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只是她方才靠在嫡姐怀里的一瞬间,仿佛嗅到了一些危险又熟稔的,被压抑至深的,来自上位者的味道。
  很不明显,奚娴更不知道自己灵魂深处的感应来自何处,可她就是知道,嫡姐十分不简单。
  恐怕往后要忌惮她,最好乖巧顺从,奚娴咬了唇,有点不开心。
  奚娴回了老太太那头。
  其实老太太与她算不得互相了解,更多的只是这一个月来培养起的一些感情,还实在算不得熟稔,只是奚周氏出身名门,是个很会说话做事的人,故而待奚娴也自来的亲热随和,倒是叫奚娴没那么紧张了。
  她现在才恍然发觉,就像是老太太那样在后宅活了一辈子的人,即便没有重生,也比她厉害得多。
  因为老太太是靠着自己一路走到现今的,受过许多风雨和阻碍,才磨砺出如今完事通圆的能耐。
  而她即便重生了,仍是小聪明和任性占多数,更多的还是前世养成的那些爱翘尾巴的坏习惯。
  若是她上辈子也与老太太这样,早早入了后宅当主母,一辈子精打细算,交往人际,算计妯娌婆母,或许也不会很差的。
  可是她的路不一样,几乎被宠得有些没有脑子了,就像是温水里养活的锦鲤,成天傻乎乎甩着尾巴游来游去,跳起来吃饵都懒得。
  奚娴顿时有些苦闷起来,托着腮不知说甚么好,隔天与老太太相对坐着用点心的时候,才小心道:“祖母,我总觉得比起您,我的智慧实在微不足道,很多事都太力不从心,仿佛被人一眼便能看透。”
  奚娴抿了抿玫瑰酥,温热香甜的玫瑰酱便被吸入舌尖,满口生香,水红饱满的唇边和腮边也沾上点心渣,只她还一味低眉顺眼的苦恼:“您能不能也教教我,带我多去瞧瞧人情事理,我可怕出洋相了。”
  老太太倒是给她擦擦花猫脸,温和叹息道:“不懂也是好事,有福气的人可不必学这些。”
  “你要知道,后天拥有的能耐,大多源于苦难和折磨,区别只是甘愿和被迫。若是命好,只想把这些当作傍身之技,又何必庸人自扰?”
  奚娴摇摇头,垂眸道:“孙女儿没有那样的好命,故而不敢松懈,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老太太笑着摇头,慈和叹惋道:“等那一天罢,天若欲要你为人所欺,必当给予你反抗的武器,只是心性的区别,才造就了结果的不同,我老了,羡慕你这样青春正当年,洁白得像是栀子的小姑娘。”
  “娴娴,你只需要保持这样,祖母便很欢喜了。”
  奚娴不知怎么说。
  难道在别人眼里,她又傻又甜么?
  不仅嫡姐不拿她当回事,祖母也是一样的,但她总觉得自己攀咬起人来也是很凶很坏的,只是他们都没有体会过罢了。
  这么一想,奚娴便又有些愧疚,她坏得都滴水了,老太太还觉得她纯洁,实在是对不住的,于是又有点脸红,被看得连脖子都红了。
  老太太吃了一口茶,掩盖住笑意,整肃淡淡道:“从明日起,你便随张嬷嬷一道练规矩,你从前的规矩很是可以了,现下只消再过几遍,细节处亦不能马虎,大约三五日功夫,你得抓紧,七日后肃国公府便有一场大宴,到时我领你一道去贺寿,可不能给奚家丢了面子。”
  奚娴的规矩是好的,只是行礼做事都有点软绵绵的,不是很经心。
  奚娴听得晕乎乎的,又放下茶杯,软和点头道:“我晓得了,祖母。”
  老太太有点头疼。
  说实话,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小闺女,讲话做事都温吞软绵得很,动不动就要脸红脖子红,长着娇花一样精致的脸,却总是怯怯不自信,见了可亲的人就粘乎乎的一团和气。
  最叫人头疼的是,一大把年纪了,她竟还挺喜欢被粘着。
  因为奚娴的粘人并不叫人烦闷,只是觉得身后有一条小尾巴,短短圆圆的,软绒绒像是街边的棉花糖,与她讲话都是甜滋滋的。
  小姑娘胡思乱想的本事倒是很厉害,不难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不少。
  但毕竟,不是太子殿下的许诺,奚老太太也不会这么着紧。
  而那位尊贵的殿下,预料到奚老太太会严格教导孙女,提前制止了这样的事。
  他似乎更想让奚娴过得单纯一些,是以不必言说,老太太也明白了那位殿下,对娴娴隐晦深沉的情感,是偏执掌控,亦是钟情若许。
  如果一切顺利,或许奚家会出一位皇后。
  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第19章 
  奚娴是全然不知这些,她每天只忧愁怎么嫁出去。
  老太太待她好,她便很是相信老太太,甚至盘算着冬天之前要为老太太再做一双鞋,里头铺了厚实的棉花,一定十分暖和。
  奚周氏使人教她的规矩都较为繁琐,奚娴也不是没学过,上辈子她在宫里,如何也不能礼数不全的惹人笑话,但只是时间久了,忘了的七七八八。
  只是像奚娴这样才被接进府里没两年的外室女,在礼仪方面能有如此程度,就连奚老太太都觉得很是不错。
  学了两日,这一跪一立,端茶斟酒请安,认真起来便很有气度,比起宫里的娘娘也不差甚么了。
  老太太倒是有些惊讶,转而便深感欣慰。
  奚娴安分着,却也没忘了嫡姐,她这两日一向惦念着嫡姐待她们母女的恩德,还有嫡姐的身份,总是于情于理不讨好也得讨好着,于是终偶得了空闲,便想着能给嫡姐做些点心。
  那是她上辈子给皇帝做的点心,却不知嫡姐用着合不合适。
  嫡姐如今闭门不出,听闻请了庙里高僧辨证经文佛理。奚家嫡长女痴迷佛道,这样的事整个长安的贵妇人皆有所耳闻,即便奚衡将来出家去,也无人会觉得奇怪。
  只是奚家人态度听凭,可见奚衡这个嫡长女在奚家地位之高,就连老太太也不太管嫡姐。
  奚娴与老太太提起嫡姐时,老太太总是笑,顶多便是道一句:“人各有命,你姐姐喜欢,便随着他去。”
  奚娴更加肯定了嫡姐身份不一般。
  而前世争锋相对的五姐奚娆,在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表现得很乖觉,几乎毫无动静,这倒是令奚娴大感放松,毕竟谁也不爱总是与膈应的人见面说话,绵里藏针,那该多累啊。
  奚娆已经为她的坏心思得到了惩罚,嫡姐说的话从来作数,要她穿着藏了针的衣裳抄经书,便没有宽和的意思,当中的痛楚和煎熬不说也罢。
  奚娴前两日在花园里见她,倒是消瘦许多,默默低了头与她擦肩而过,话也不说一句。
  奚娴转头看着奚娆的背影,也只是略歪了头,心里没甚么后悔的。
  奚娆的手段不高,奚娴为了陷害她的反击,自然也差不离,两人半斤八两罢了。
  偏偏她们二人都自以为了不得,若不是嫡姐高抬贵手,拉了奚娴一把,也不知谁比较惨一些。
  那时……奚娴和嫡姐还没见过多少趟,更加算不得熟悉,但无论怎么刻薄嘲讽,嫡姐还是帮了她,却对奚娆冷漠不经心。
  奚娴心里有些得意,慢悠悠叹息一声。
  人与人之间的眼缘,可真不能按照相伴长短来分的,果然还是娴娴最讨喜呀。
  奚娴扭了扭根本不存在的尾巴。
  自当日一别,转眼已有几日未见,奚娴也曾得空端着点心亲去探望,却也只是吃了盏茶便回来了,并未见到嫡姐的人,于是便也作罢。
  嫡姐吩咐青玉服侍她,而每次青玉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甚至还与奚娴说:“若是六姑娘实在无事,便也无须来这院里吃茶,倒是白白浪费了时辰。”说着又把茶碗收起来,请她离开。
  奚娴便觉得有些莫名,探望姐姐怎么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青玉自己肯定不敢这样说,想来这语气也是嫡姐惯用的。
  奚娴忍不住翻了个小白眼,咬着唇走了,接下来几日也便再也不曾去过嫡姐那头。
  横竖嫡姐喜怒无常,嘴巴刻薄刁钻,她是不伺候了。
  到时等嫡姐来找她便是,姐妹之间哪有一个赶着巴结,另一个这般寡待的道理?
  很快便到了肃国公府老夫人寿宴的日子,老太太便带着奚娴一道出门赴宴。
  临走前夜,老太太便与奚娴说起肃国公府的一些人情事理。
  但其实这些事体,奚娴也都并非不知,更不比老太太知道的少。
  当今皇后早逝,太子殿下生来便没有了母亲,上辈子他登基后,宫中尊继后为皇太后,而继后的外甥女便也跟着入宫。
  继后和崇妃,便都是出身肃国公府。
  那位崇妃奚娴是见过的,长得大眼柳眉,红唇娇媚,说话做事皆有一份干脆,与生俱来便是雍容大度的模样,但又不像是明面儿上的那般直来直去没心眼,是个妙人。
  她比奚娴入宫的时间还要早许多,这般出身,太子登基之后便是要剑指后位的。
  只可惜蹉跎至奚娴死前,也不过尔尔。
  当今太子是个冷情之人,崇妃固然陪伴他许久,该给的尊荣也都给了,儿子女儿都有,但却没能到达最后一步。
  奚娴和她是不熟的,并不是崇妃不够热络,是奚娴不愿与她们交际。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为了站稳脚跟,也曾像从前一样卑微于人下,但后来皇帝也不准她去讨好别人,奚娴便懒得应付。
  在女人的堆里呆惯了,大家都猜来猜去,心眼芝麻针尖儿大,看破不说破,懂个囫囵便要叭叭乱扯,她觉得也是够了。
  年少的奚娴只觉得,最重要的便是皇帝能爱自己,那就足够。
  可他那时还很年轻,是个年少登基的帝王,还要巩固手中的权利,向更远更繁荣的远方前行。
  奚娴的存在于他而言是那么微不足道,像是一点邈邈星火,他不会容许她侵蚀自己的心。
  但奚娴是个又作又笨的女人,往往皇帝与她说甚么,教育暗示些甚么,说得含蓄些,她便听不懂了,故而大多时候还是爱恃宠而骄,有一段时间后宫里发生的破事都是因她而起。
  他宠谁了,奚娴便要害谁。
  她的“害”,其实也并不算歹毒,不过是看谁不顺眼便使绊子,膈应对方,但真的叫她杀人纵火,却还是不敢的,只怕自己的手都要抖。
  见了皇帝,奚娴还是乖顺的样子,但就是不肯让他碰,一碰就要哭要闹,吃了酒又是摔胭脂又是哭还笑,漂亮精致的一张脸疯疯癫癫的。
  她甚至还拿了他的佩剑,比着脖子,面色苍白眼仁乌黑,偏头与他咯咯笑:“陛下,您有本事便杀了我嘛,我死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等清醒了,她又是很乖的样子,瑟缩又后悔。
  她觉得自己精神有些问题了,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一时想要疯狂,一时想要活命,却又那么清醒的知道自己甚么也舍不了。
  她年少时,很喜欢那个男人为她妥协的样子。
  她就是很喜欢,那种十拿九稳的得意和试探。
  皇帝不准许她踏入雷池,奚娴偏要如此,她不但要犯规,还要弄皱满池春水,接着他便无可奈何起来,又一次为她退步,为她犯戒,即便疏远也疏远不了。
  奚娴就是一条小尾巴,在他心里如影随形。
  奚娴还记得,皇帝捏着她因得病而苍白瘦弱的手腕,慢条斯理亲吻她的眉眼。
  他虔诚的像是教徒,似是在亲吻纯洁飘渺的月光,着迷得很。
  直到男人吻住她的耳垂,动作病态的轻柔,吓得她紧紧闭着眼,睫毛微颤。
  男人在她耳边带笑,柔缓道:“娴宝,你不规矩。”
  “不妨试试,再这么做会有甚后果。”
  后来想想,他也曾多次警告过她,不要再任性生事,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要他为她坏了规矩,一定逼着他把她捧在掌心,显出她多么与众不同。
  却只为了,身为女人的虚荣和爱情。
  原本他甚至是禁欲的,对后宫和男女之事没有什么留恋,只是自奚娴以后,便有了爱情,压抑着像是沉默的火山。
  奚娴什么也不懂,只会瞎撩拨,一定要看到实在的证明才会安心,结果却作茧自缚。
  他彻底偏执幽暗起来,真正赐予了她想要的一切,便再也没有她的事。
  更没有旁人的事。
  奚娴现在想来,也有些想打自己大耳刮子。
  若是自己上辈子安安分分的,不惹事乖顺些,也不像个疯子般处处挑事,或许便是个平凡的妃子。
  直到死都不会知道皇帝爱过自己。
  所以这辈子,她一定要安分点。
  ……起码在外头是这样。
  至于出身肃国公府的崇妃,她和皇帝才是天生一对。
  出身高贵,行事稳重有度,儿女双全,理应结为连理,母仪天下。
  奚娴就觉得,这辈子想让太子离她远点,便要从崇妃下手。
  毕竟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崇妃很快便要入宫。
  初时她只是太子侧妃,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与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床笫关系,并没有交心的地方,也因为阔绰富足的物质生活而很满足,并且也没奢望过殿下的爱情。
  这辈子,奚娴便觉得崇妃可以奢望更多些。
  她能帮崇妃一把。
  尽管崇妃现下只是肃国公府的姑娘,但未雨绸缪总是很正确的选择。
  如果太子能爱上崇妃,那才是从祸根上解决了所有。


第20章 
  奚娴知道,崇妃是在隋元四十九年的选秀中脱颖而出,成了太子的侧妃,而当年太子殿下有过一个正妃,那是先皇后为他定下的亲事,可惜那女子不幸在未嫁时便夭折了。
  隋元帝不喜太子,但对先皇后算得上敬重,故而便没有立即再为太子选一位正妃,直到他登基后,没几年便遇见了奚娴,她是罪臣的女儿,不可能有什么好的位分。
  奚娴虽是外室所出,但从小便以为姨娘和爹爹是原配夫妻,故而总觉得当妾是一件羞耻的事情,直到后来她知道自己外室女的身份,便更为自卑难堪。
  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执念无法消除,认为妾室都是羞耻难见天日的。
  就像她的姨娘一般,有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吞进肚里,因为她只是个玩物,不配委屈,而妾室甚至不能穿正红的衣裳,生的孩子也低人一等,那是一辈子洗不去的陈旧烙印。
  奚娴自卑敏感,虽然怕死,却也下定主意,如果他娶了皇后,她无论如何不想再活着。
  为了她自己,为了他未来的皇后,她都不想活着。
  讨人嫌,又立身不正,叫她想起幼年时那些邻里往她家门前泼的夜香,儿童在她家院子四周撒欢时,囫囵念的打油诗……
  若大家都是妾,她能说服自己开心些,不要介意良多。
  可若他有了老婆,奚娴便觉得自己恶臭难闻,浑身上下皆会寸寸腐烂,千里姻缘一线牵,原应恩爱两不疑,红线却缠在一个卑贱的妾室身上。
  她活该是画本子里遭人唾弃的贱妾。
  奚娴的心思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惜皇帝后来也没立后。
  不知是不是冷眼把她看得太透彻,于是奚娴阴暗决绝的想法,便随着时间消散了。
  不过皇帝曾经定亲的那位姑娘,早在她重生前便去世了,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多少交集,因为没有成婚过门,故而顶多便是史书里添上一笔,他甚至没有把她认作是自己的女人。
  奚娴也没办法在这个女人身上作文章,更何况她的手还没伸这般长。
  故而,为今之计,便是从崇妃身上下手。
  她最有可能当皇后,若是拥有一些特质,被他爱慕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体。
  当然,奚娴也知道,继太后和皇帝的关系微妙,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便要靠崇妃拉拢皇帝,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而皇帝登基之初,也需要一门强有力的外戚,肃国公屡建军功,家族名望极高,对于少年天子来说是且用且防。
  他不立崇妃,不止是因为心爱的女人,也是因为有所防范。
  但这和奚娴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管得了太子娶谁当大老婆?
  去肃国公府,需要一些贺礼。
  老太太那头准备的是给肃国公府老太太的寿礼,奚家老太太久未社交,却因着周氏嫡女的身份,曾经的手帕交大多已经是长安城里一流世家的老夫人。她自少女时便长袖善舞,极会做人,加上出身书香世家,周氏又是天下学子的表率之族,从血脉里便多出几分清高贵重,真心与她相交的人也多。
  肃国公府老太太便也是如此。
  说来现下奚家比从前老太爷在时没落了,却也是奚周氏自己的命不好,不若旁人嫁了人,夫家节节攀升,反倒是越坠越低。
  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奚家虽然磕碜些,却还挂着书香名门的头衔,谁也不能明面儿上给白眼瞧,更遑论是奚周氏亲自出马。
  老太太给肃国公府老太太备贺礼,奚娴便准备给肃国公府的姑娘备贺礼,其中独一份的便是崇妃贺氏。
  自然,现在应当称为贺三姑娘。
  崇妃喜欢甚么,奚娴其实并不太懂得,但上辈子有所耳闻,崇妃对于各色纨扇格外痴迷,特别是以蜀绣、苏绣做出来的团扇,听闻库房里都收纳了好些,扇柄也很是有讲究,泥金暖玉的,亦或是金镶玉翡翠的,甚至还有点翠的。
  她没法理解几把扇子有什么可喜欢的,崇妃宝贝得跟命似的,就连所出的三皇子因着不懂事玩坏了一把,也能把儿子说上一通。
  奚娴俱当作茶余饭后嗑瓜子时的八卦来对待,没想到那时的一件小事,倒是成了现下要紧的大事。
  送人玩意,便要投其所好,她想帮贺三姑娘当太子的心尖尖,就得先成贺三姑娘的心尖尖好闺蜜,这样她说出的话才能有分量。
  但老太太那头却犯难了,老人家不喜团扇,便没有多加收纳,好容易找出来的几套,却因着年代久远,没有小心细致保存,而不复奢靡雅致。
  奚娴自己就更别说了,她的小库房里勉强塞了些东西撑门面,值得一看的却是没几样。
  于是奚娴咬了唇,又端着糕点去寻了青玉。
  她觉得虽然问嫡姐要团扇这种事……有点无耻,毕竟是人家的库房,她拿了嫡姐的东西借花献佛,听上去就不是甚么好东西。
  真是令人羞耻啊。
  嫡姐嫉妒心这么强,这么病态的一个人,若是知道她借自己的玩意去讨好另一个女孩子,一定会大发雷霆,非常生气,再把她刻薄嘲讽一通。
  她知道的,有时候女孩子嫉妒心就是这么强,更遑论是嫡姐。
  但她为了自己将来能安稳些,也不得不这般厚脸皮了。
  奚娴纠结了半天,红着脸糯糯与青玉说了自己的所求,一双软软的小手绞着帕子,吞吞吐吐说完,小巧圆润的耳珠红得滴血。
  她方抬眸对着青玉羞涩一笑,咬着唇轻轻道:“青玉姐姐,我晓得于情于理都是不该的,可能不能借我一套,将来我再得了更好的,一定再还给姐姐。”
  青玉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羞涩,说了半天,把自己都快说哭了,声音又小又软,却是为的这个。
  主上哪会不舍得一套扇子,再好的都能给小姑娘寻来。
  于是青玉便问道:“有是有的,只是六姑娘喜欢甚么样式的?”
  奚娴道:“精细雅致些,最好使双面绣,扇柄也要做得精细些。”
  她又怕青玉为难,才道:“其实都可以的,青玉姐姐。”
  青玉恭敬一笑,很干脆应承下来,隔天便派人送来了一套暖玉泥金的二十四节气团扇,以描金檀木盒装就,听闻上面的绣样都是前朝周公魏的手笔,以双面绣入画,扇柄触手生温,细腻温软。
  奚娴只觉甚为感动,嫡姐这人虽然刻薄了点,有时脑子也有些毛病,但对她却是实打实的好,这辈子不知道触了奚衡哪根筋,横竖她在姐姐这儿的待遇好了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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