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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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集，可比床有吸引力。
　　三河镇离大山村有四十多里地，曲逸风简装步行一般一个时辰就能到了，可今天多了个小丫头，而且小丫头的腿脚还不怎么灵便，这就让行路慢了很多。
　　还好，上了官道没多久就搭了了个去镇上的牛车，车上已经坐了五个人，刚好还能挤下两个人。
　　到了镇子上的街口大家都下车，爷孙俩共付了五文钱的车费，就往药铺去。
　　“哟，老爷子，快请进，今天又有什么好东西啊，掌柜的，曲老爷子来了。”药铺的小学徒一看到曲老爷子，忙热情的招呼着往里请，小学徒的话音刚落，就见从里屋出来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应该就是掌柜的。
　　只见他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一双眼睛直勾勾往老爷子的背篓瞧去，“哟，老爷子来啦，后院请！后院请！”
　　老爷子也不客气，带着谢玉娇紧跟着掌柜的就进了后院，把背篓往地上一放，说：“今天的比往天要多些，掌柜的先过过目掌掌眼”
　　“哟，还真是，都挺新鲜的，老爷子这是不打猎专门采药去了吧”掌柜的早就按耐不住了，蹲下去扒拉着背篓里的各种药草，瞧着不仅数目多，品种多，还都很鲜活，年份还不短，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好药。
　　老爷子倒很淡定，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反正也是闲着，也就多跑了几趟”
　　掌柜的清点了药草数量，站起身来，这才看到还有个小丫头在，还是这么的玉雪可爱，不仅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家孩子，好标致的小姑娘。”
　　老爷子一听掌柜的问起自家孙女，老脸也难得的在外人面前露出慈爱的笑容，说：“我家小孙女，让掌柜见笑了。”
　　“老爷子还有小孙女，没听您老提过啊”
　　这掌柜的姓高，从他爹开了这件铺子开始，老爷子就把他采来的药草都卖给他，这几十年但凡他给老爷子开的价，老爷子都没异议过，当然他和他爹都是公道人，所以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下来，这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带家人过来，这怎能不让他好奇，更别说千年的寒冰脸居然也有融化的一天，这可真稀奇。
　　老爷子并没多说什么，接过钱牵着着小丫头的手就走了。
　　一筐草药，共卖了一两银子另六百个铜板。
　　“爷爷，药草怎么这么便宜，咱卖的这些药草不论年份品相都相当不错，掌柜的才给这些银钱？”走出药铺，谢玉娇看着那一背篓的好药材换来这几个钱，很是心痛不舍的问。
　　老爷子倒还好，知道这高家父子给的价格倒还公道，因此这些年他采的药草都是卖给这高家药铺，“这还算收入挺多的一次呢。因着咱不懂处理草药，鲜活的草药在咱手里留不住多长时间就要坏，药铺收了以后再晾晒特殊保存处置，要费些功夫。”
　　谢玉娇对着爷爷一阵心痛的抱怨，“那也不至于便宜成这样啊，光那几株三七就能值不少钱了，还有龙胆草，黄精，别说其他的也都是少见的好药。”
　　曲老爷子知道小丫头精明，却没想到这丫头连这些药草都认识，很是好奇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你怎么知道三七，龙胆草还有黄精的？”
　　谢玉娇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道：“以前书上看到的啊，外公家也栽种有三七和龙胆草，黄精是在书上看到过。三七能止血，退热消除肿痛等，而且年份越长效用越强龙胆草清热燥湿，泻肝定惊黄精具有补气养阴，健脾润肺等功能，也是年份越久越好，刚才那株年份指定不短。”
　　她真是想想就心痛，爷爷辛辛苦苦的采的那么多好药，才换这点钱，看来采药卖钱是发不了家的。
　　老爷子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丫头说的不错，那些药草都是好东西，到药铺买熟药确实也贵。可是你要知道，药铺卖药也要挣钱啊，当然是低买高卖了，一是处理起来费功夫，二来人家药铺才有制成熟药的技艺。那高掌柜给的价格还算公道，不然你爷爷我怎么几十年来都只卖给他家，你当老爷子我傻缺啊”
　　谢玉娇一听”噗嗤“一声笑了，”爷爷也真是的，哪有人说自己傻缺的？“随后语气一转，幽幽的叹气：”哎，就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办？咱这也是平白从山里得来的，又不花本钱，数量又少。要是专门的药材商卖出价格当然就不一样了”老爷子拍拍她的头，想着这孩子不是喜欢热闹嘛，带她去热闹的地方逛逛应该能让她开心些，便说：“走，逛逛去吧，看有什么喜欢的，爷爷给你买。”
　　谢玉娇倒没什么想要买的，她缠着爷爷要来镇上，纯粹是被憋坏了，如今既然卖完了药，就打算在街上随便逛着看看有什么家里需要添置的。
　　“爷爷，书屋！”
　　走着走着，谢玉娇抬头看到了一间不大的书屋，拉着老爷子就往屋里进。
　　书屋掌柜一看进来两个农人模样的老人和小姑娘，本着生意人进门是客的准则还是起身招呼。
　　“两位需要什么类别的书？咱这是镇上唯一一间书屋，各类别都还算是比较齐全的，蒙学诗词歌赋作文经史子集都有，看二位的需要？”
　　“确实好多书哦，能先翻翻吗”谢玉娇站在门口一眼看过去，一排排的书架上，整齐的书籍分门别类的排列着，很是齐全的样子。
　　掌柜的当然不会同意小丫头随便翻，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姑娘，书可是金贵物件，可乱翻不得，要是一不小心弄坏了可就不好了。”

　　☆、第五十章　错过

　　谢玉娇话刚一出口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理，但她确实很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对她实用的书籍，便使出对男女老少最管用的必杀技卖萌。
　　只见她嘴角上翘，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掌柜无辜的眨呀眨，小脸笑成了一朵喇叭花，露出一嘴的小白牙，甜甜的喊道：“伯伯，这里有旧书吗，新书应该很贵，我们买不起，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旧书。”
　　掌柜的原本冷漠的脸，在这老少通杀的必杀技下，也有了丝裂缝，只是也不好转变太过明显，只顺手指了指最里边的角落里，“旧书在那边，书虽说是他人用过的，内容却是没有少，因此也不算便宜。”
　　谢玉娇不管老板说的不便宜是有多不便宜，反正旧书比新书便宜是错不了，裂了嘴笑着向掌柜的说了句“那我先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上的。”把老爷子背着的空背篓给放到了门外，拉着老爷子往旧书那边去。
　　“行，慢慢找，还请轻拿轻放小心些。”掌柜的不咸不淡的嘱咐了句，也就没再管这一老一重新坐回了柜台。
　　“知道了，伯伯。“谢玉娇高声应了一声，对着爷爷小声咬耳朵，”爷爷这老板怎么把书当金玉物件似的生怕磕了碰了，我以前看那老些书也没给弄坏过，他这书难道是豆腐做的？”
　　“行了，书本来就是金贵物件，老百姓家有几个家里买得起书，一是没人识字，再就是书太贵。”
　　虽说爷孙俩说话小声，老板却也听了个清楚，不由的多看眼了那个嘟着嘴的小姑娘几眼。
　　“咦，竟然还有这本话本，”谢玉娇在一排旧书里看到了一本她熟悉的话本子。
　　“怎么了？”老爷子年轻时就不耐烦看书，这几十年也没机会碰书，也就不知道小丫头怎的又一惊一乍的，连忙问。
　　谢玉娇把那本草屋记从书架子上抽下，翻了两下，给老爷子说：“我在外婆家就看过这本话本了，那是外婆的陪嫁，那都该几十年前的东西了吧，怎么市面上还能看到呢”
　　“旧书，应该也是人家看过了觉得留着也没用就给卖了吧”老爷子从不看话本这种闺阁女子的读物，也就不知道书里究竟讲的是什么内容，想着既然是话本，那就挣脱不了书生小姐的爱恨情仇之类，没多大意思，也就丢开不管，专心找寻小丫头所说的有关药草的书。
　　谢玉娇也嗯了声，就把书放回原位，继续翻翻捡捡，最后也没看到有关于药材之类的书。
　　唯一一本还是老爷子找到的医学启蒙的汤头歌。
　　她拿了这本汤头歌走向柜台，问道：“伯伯，这本书多少钱？”
　　“三百个铜板”老板扫了一眼谢玉娇手里的书，脱口句报了价
　　其实谢玉娇真正想买的是有关教人辨识药材的书籍，这本汤头歌没多大作用，便甜甜的问：“伯伯，那您这还有没有关于辨识草药的书？”
　　“辨识草药？“掌柜的没想到这看起来穷兮兮的爷孙俩，不仅会识字，竟然还是懂医理的，也就收起了小觑的心思，温和的说道：”新书里倒是有本常用草药药性辨析，就是比较贵”
　　说罢，掌柜的走到一排书架前，把书取出来，谢玉娇接过来简单翻看了一下，这可不正是她想要的书，就是草药种类少了些，才一百种。
　　“老板，这本书卖多少钱？”谢玉娇有些纠结的拿着手里的书问。
　　“二两银子”
　　“二两？抢钱呐？“谢玉娇赶紧把书塞到掌柜手里，”这都积了一层灰，不知摆多少年的东西了，还卖这么贵。”她虽说很想要这本书，可一听居然要二两银子，一下子蹦的老高，自然级顾不上卖萌装可爱，说话声就高了不少。
　　心想，这是书吗？这简直是金玉呀，今天那么些好药材都才堪堪卖了一两多，这么薄薄的一本就要二两银子，难怪一般人家读不起书，书都买不起，还怎么读书啊。
　　“算了，不要，就这一本吧”谢玉娇拿了手里的旧书递给爷爷，爷爷看小孙女好不容易找到本可心的书，自然也想将它卖下，可一听二两银子的高价也有些犹豫。
　　书屋掌柜自然也看出了爷孙俩确实有买书的心思，于是说出了书为什么这么贵。
　　“两位也是知道，普通人家买得起书的很少，识字的自然也就更少了。这本常用药草药性辨析对行医之人有很大的帮助，也是著作此书之人花费不少心思才成就此书，别看里面记载的药草种类少，可这些都是寻常病理所必须的，而且不仅针对各种草药做了详细的药理分析，还精细的手绘了各种草药的图谱，让人一目了然。如此书籍对所需之人自然也就可与不可求，二两银子真不算贵了。”
　　谢玉娇也知道，这时代的笔墨纸砚是有钱人家才买得起的金贵物件，可临到自己掏钱的买的时候却又另当别论。
　　“算了，太贵了，我们也是穷人家，真买不起。爷爷，咱就要这本汤头歌吧”
　　书屋里讨价还价，最后还是曲老爷子做主以一两八钱的价格买下了那本常用药草药性辨析和汤头歌两本书，另外还让掌柜的搭送了一摞宣纸剪裁剩下的边角。因着所带银钱不多，也就买不起毛笔和砚台，只好等下次到镇上来的时候再买。
　　就在刚才谢玉娇高声叫到抢钱呐的时候，外面正好经过一堆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
　　期中领头的人听到这声抢钱呐的时候，似是有些许熟悉，却也只侧头看了书屋一眼，没做停留继续驱马前进。
　　待走出一段路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
　　只见到从书屋出来一个瘦弱的老头儿背着背篓，身后一个身着水蓝色棉袄的小丫头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背影。
　　他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自认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么两个人，也就丢开不管，继续赶路。
　　“爷爷，这书也太贵了，您怎么能买呢，看吧，咱今天刚到手的一两多银子花完了不说，连您带来应急的钱都花了个精光。您也不为以后打算打算”谢玉娇虽说中意的书卖到了手，想到那掏出去的银子不由的又心疼的直抽抽。
　　那可是祖孙俩将近半年的花用呐。

　　☆、第五十一章　说嘴

　　老爷子虽说把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却也买到了实用的东西，看小丫头还嘟嘟个嘴，就劝说小丫头：
　　“丫头啊，挣钱不就是拿来花用的么，应急应急，不就是在急需的时候拿来用的？再说了，咱这不也买到了实用的书了么，花的也值，以后咱照着书里的样子，多寻些草药回来种，能换更多的钱就好了么，好了别心疼了，走，爷爷饿了，咱去买包子吃。”
　　老爷子捏了捏手里的钱袋子，还有九个铜板，除去坐牛车需要的五个以外，还剩下四个，可以买四个肉馅大包子吃。
　　谢玉娇想着老爷子也是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而买的书，想着大不了以后充分利用好这本书，才不枉爷爷花那老些银子，于是心结也就打开了。
　　她拽着爷爷的手，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好啊爷爷，咱买包子去，好香的包子味儿哦！”
　　谢玉娇跟着爷爷闻着包子味儿，找到了包子铺。肉馅大包子，一文钱一个，爷孙俩买了四个热乎乎的包子。
　　花完了钱的爷孙俩，已经没了再逛街的心思，谢玉娇吃着热包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爷爷出了镇子，想着“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好好的再来逛个够，正好今天腿脚不利索，就不逛了，先这样吧！”
　　爷孙俩坐了牛车一直到村口才下，看到村里有人家已经燃起了炊烟，看天色也到了该做晚饭的时辰。
　　因他们住的村尽头，要回家的话，就必须经过贯穿村子中心，直通大山的那条小路。
　　爷孙俩也想着赶紧回家，好摆弄晚饭，毕竟中午一人只吃两个包子，赶了这些时辰的路也早消化了。
　　当他们正走到富途家院门前，就看到一个吊眉斜眼，嘴角有颗大痦子的四十多岁的单薄妇人在和富途娘说话。
　　“富途娘，原来你还不知道呐，难怪说这段时间你都没动静，感情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跟你说啊，现在是全村人都知道了，碧莲一个大姑娘家的，竟然盯着你家富途的光身子瞧了个彻底。不然为何大年初一那日，碧莲哭着跑回家的？”
　　富途娘看起来正要收晾晒的衣服，瞧她一手正收了一件，正看着那妇人唱念做打的说话，一脸苦相的问道：“碧莲看光了我家富途的身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招弟娘，你打哪儿听来的瞎话？”
　　那妇人也就是招弟娘，是隔壁村儿的，姓权，嫁给了这东山村王大河，生了三个女儿，就盼着能生个儿子传承香火，所以三个女儿分别叫招弟，带弟，来弟，如今来弟都已经十一岁了，她那肚皮却再没动静，按理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没能生个儿子，性子应该被夫家压的直不起来，但这招弟娘却没受丝毫影响，整天就知道东家串西家，嚼舌根子挑拨是非。要说村里最招人恨的富途娘算第一，第二就是这招弟娘了。
　　招弟娘听了富途娘的问话，干脆把手里端的洗衣盆放地上，一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
　　“什么瞎话呀？那可是真真儿的，村里都传遍了。大年初一那天，村里好多半大孩子都去曲老头家了么，就是铁蛋和你家富途说出来的，你家富途还让碧莲给作证，说是那天，也就是去年你把富途光着身子从河里揪回来那次，他穿了裤衩，没全光。死活要碧莲给作证。这话一说出来，懂事的孩子都知道了碧莲是真瞧见了你家富途的光身子了。碧莲那丫头片子，羞的哭着跑回家去告了状，铁蛋他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揪着铁蛋，带了条厚厚的肉去村长家赔礼了。“
　　妇人歇了口气，一侧眼，看到了曲老爷子和谢玉娇，忙高声的喊：“哎，那不是曲老爷子家那小丫头么，不信你问她，当时就是在她家呢，她应该最清楚。”说吧就向爷孙俩招手，“老爷子，这是赶集回来啦？小丫头，快跟你唐婶子说说大年初一那天的事儿，看我有没有瞎说。”
　　老爷子当没看到她们，背着背篓，牵着谢玉娇冷着脸就要走过去。
　　老爷子这行事，村里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人多说什么，谢玉娇身为小辈却不好就这么无识那俩人，也就甜甜的招呼了声“两位婶子好！”就紧跟着爷爷走远了。
　　“这小丫头，长的真是水灵，算得上咱村里数一数二的了吧。啧啧啧，这才几岁呢，模样就这样好，长大了还不得勾了男人的魂儿去。”她想着自家的三个女儿，长相都随了她，招弟如今都已经十五岁了，还没说亲，要是三个女儿有这小丫头一半的模样，都不愁嫁不出去。她家的女儿长的不出众，又没有嫁妆，谁家肯来提亲。
　　“我说，你家富途是不是成天儿的被勾着不着家？不会也是被那小丫头勾着去白干活儿了吧，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是副狐狸精的脸，小心富途以后连你这娘都忘了。”其实她也想打富途的主意，富途长的好，又高又健壮，一把子力气，不管是三个女儿中的哪一个，能嫁给富途也是好的，不过，富途娘不是个好相与的，想想还是算了，虽说嫌弃她们是赔钱货，可终归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舍不得被这样的婆婆糟践。
　　招弟娘这翻话听在富唐氏耳朵里，也是勾起了一股怒火，想起平日里儿子天天往外跑，到点回家吃饭，简直就跟白养的一样，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可她还想着碧莲看了富途身子的事没听太明白，也就压下心里的火气，没好气的说，“你刚才说的碧莲看光我家富途的身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去年天热的时候？”
　　“可不就是去年天热的时候的事么，说是你亲自把富途从河里揪回家的，连衣服都没穿一件，一路上多少人都看到了。只不过知道害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扫一眼也就回避了，偏偏碧莲就瞧了正正当当。你家富途回家没跟你说？”
　　“那死小子，整天儿的不着家，到家也不说跑哪里野去了，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晚上我问问他”说完，也不管人家还站在原地，气呼呼的拽了晾晒的衣服就回去了。留下招弟娘在院门外，直瘪嘴，“看你能的，这下跟村长家杠上，我就等着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把村长孙女撬回家当儿媳妇。哼！”
　　她拍拍身上的衣服，端了盆一扭一扭的往家去。

　　☆、第五十二章　闹起来了

　　谢玉娇和爷爷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饭。爷孙俩一起在厨房忙活，谢玉娇刷锅，老爷子就淘米，等米下锅添上水，盖上锅盖，谢玉娇再点火添柴，烧火。
　　待到锅里的粥熟之后，再切了半棵储存的菘菜放了进去，盖上锅盖再闷一小会儿。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揭开锅盖，舀了一小勺的冻猪油放进去，再撒上盐搅和搅和，起锅。
　　香喷喷黏糊糊的菘菜粥就成了。
　　满满一大盆的粥，最后愣是让爷孙俩就着咸菜疙瘩吃的一点不剩。
　　填饱了肚子的爷孙俩，围坐在火炉边上，都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谢玉娇摸着饱饱的肚子，畅快的对老爷子说：“都说民以食为天，真是金玉良言啊，饿慌了的时候，再吃上一顿饱的，那感觉实在是太好太幸福了，是吧？爷爷？”
　　老爷子双手翻来覆去的烤着火，不咸不淡的说：”小丫头，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慨？你还没体会到过真正饿肚子的时候呢？“
　　只见老爷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虽说老爷子我也没体会到过，不过亲眼看到过别人饿肚子。记得那年遇上天道不好，地里没收成，天下又不太平，百姓们没吃的，就拖家带口的出来逃荒。眼看着他们生生饿的昏倒在我身边，也无能为力，路边上饿死的也不知凡几。都说民以食为天，那时候才真的是天塌了，除了吃人，就没别的可吃，只能等死“
　　谢玉娇本来还感慨吃饱了不动弹的感觉真幸福，被老爷子这一说，顿时毛骨悚然，吓的赶紧把耳朵堵上，叫道：“爷爷，快别说了，本来还挺享受的，您这一说，我晚上该吓的睡不着觉了。”
　　她刚嚷嚷完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矫情过度，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了嘴，盯着火炉不知说什么好。
　　人家老爷子只是有感而发，又不是故意吓唬她。
　　她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也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还有什么事情能大过填饱肚子去？我被拐子抓住那一个多月，天天顿顿饿的两眼冒星星，恨不得把马车厢的木头都给啃了，那感觉，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跟那些饿死的人相比，我如今可真的是幸福的好比在天上。”
　　想起那被抓的一个多月，让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如今能让老爷子都感慨的事，指定不是小事，不仅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爷爷，那您呢，您也饿过肚子？”
　　“哪能不呢？不过也比那些老弱妇孺强，至少我有吃的的时候别人不敢上来强抢，但也只是没饿死而已，还好撑了过来。好了不说那些了，今天买的这本辨识草药的书，你有空研究研究，反正老头子我是不爱与书打交道。”老爷子把两本书都递给谢玉娇。
　　谢玉娇接过书，把不开心的都丢到了脑后，又开始兴奋起来。
　　没办法，她历来就爱看书，不管什么书她都能看的起劲。
　　上一世的时候，有同学都说过她，说是哪怕给她本汉语词典，她都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上一整天，可见是个爱学习的人。
　　其实，那不是她爱学习，而是她本就喜欢文字，只要有本书，她就能看上一天不挪窝。
　　记得初三毕业以后，有段时间除了找工作，就是泡在新华书店，从早上9点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