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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出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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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宦官微微颔首,将漆盘放在案上:“大人请用茶水。”不动声色,将那方小盒收进袖中。
  杜小曼啜着宫女们捧上的“补身汤”,慢慢喝着,头壳里的浆糊呼啦呼啦搅动。
  这两天,她的头壳里满满堆的都是三个字——为什么。
  此时,这三个字加倍疯狂地在她意识中无限繁殖。
  太医为什么要睁着眼说瞎话,把她说成一个孕妇?
  她试着把这件事不当成自己的事,慢慢剖析。
  刚进宫就有了的女人,进宫之前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最容易被人怀疑的是什么?
  她肚里的这个娃,是皇上的吗?
  奸夫+淫妇+罪证孽子=统、统、给、朕、碎、尸、万、段。
  唯一能把位高权重的皇叔璪璪立刻做掉,而且堵得大臣们哑口无言的理由——他勾搭过朕的女人,不单送朕绿帽,还让朕当便宜爸爸!
  没错,之前还特意召璪璪到那个清晖阁喝酒。这是在制造证据啊。
  太邪恶,太龌龊了!
  能想明白的我真是在这个龌龊的地方锤炼出了犀利的智慧啊!
  杜小曼一边在内心飙泪一边给自己点赞。
  不过,按照这个推论推导下去,把她杜小曼引去清晖阁的人真的是皇后的人吗?
  还是皇帝的?还是皇帝得知了皇后的计划后又跟着计划的?
  杜小曼的思路绕成麻花。她恶狠狠咽下最后一口汤。
  “娘娘,要不要再喝一些?”宫女柔声询问。
  杜小曼刚要说不用,留着肚子吃晚饭,门外有宫人禀报:“贤妃娘娘驾到。”
  贤妃?
  串门串得可真是风雨无阻啊。
  杜小曼起身相迎。
  “宫中惊有变故,又闻妹妹身体有恙,放心不下,便冒昧过来看看,不曾打扰妹妹休息罢?”
  杜小曼盈盈一笑:“谢贤妃娘娘关爱。妾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中午多吃了两口肉菜,就出了点小问题。应该是吃饱了撑的。可笑太医还说我是什么喜脉。真是笑话,怎么可能!”
  不绕圈子,直接丢你关键词,贤妃娘娘你会怎么答呢?杜小曼直视着贤妃的脸。
  贤妃的神情滞了一下,立刻惊讶道:“妹妹,可不能这样说。宫中的太医,医术再高明不过。绝不敢误断。妹妹可要好好保养身子。皇上多年无嗣,宫中今又生祸端,若妹妹能为皇上添一皇子,可谓举国之喜。”
  杜小曼道:“怎么可能!这绝……”
  啪嚓!贤妃手边的茶盏突然翻到,左右宫人忙跪地请罪,收拾打扫,捧住贤妃的衣袖和裙摆。
  杜小曼冷不防吃了一惊。贤妃压住衣袖:“是本宫自己拙手笨脚,不碍事的。”
  杜小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贤妃的脸。
  刚刚,贤妃衣袖掀起的瞬间,她看到,贤妃的手臂有伤痕。
  青紫的条状伤痕,像被什么抽打出的。
  贤妃的视线与她相遇,闪烁了一下,迅速转开:“瞧我,险些砸了妹妹一个杯子。”
  杜小曼道:“碎碎平安,娘娘这是给我送吉祥来了。”
  贤妃又弯起笑眼站起身:“妹妹真会说话。看着你无恙,还添了大大喜事,我就安心替你开心了。不过,我这一身茶水,真得回去整整,就先告辞了。”携住杜小曼的手,“万不要相送,你我姐妹,无需这么客气,身体为重。”
  杜小曼站在原地,目送贤妃离开。
  就在方才,贤妃携住她双手的时候,她的袖中多了一个纸球。
  杜小曼找了个借口,遣开左右,打开了那个纸球。
  『明日申时,畅思湖。』
  又是畅思湖!
  去那里,做什么?
  傍晚,柴太医离开太医院,乘轿回府。
  大约行了一刻钟左右,到达街市,一阵异常的嘈杂由远及近。
  轿子行进突然快了一些,开始微微颠簸,柴太医心中一紧,心亦跟着轿子一同摇晃。
  他抬手想要掀开轿帘,颈后突然感到微微一麻。
  黑暗罩顶而下。
  “皇上驾到。”
  杜小曼终于再度等到了这句话。
  她跪倒在地,看那龙袍的下摆携着夜色的薄寒,踏入殿内。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起。
  “太医已告诉朕了。从今后,你见朕无需再行大礼。”
  和熙的声音中掺杂着关爱。
  杜小曼抬起眼,看向皇帝的双眼。
  “臣妾,有事想禀告皇上,可以和皇上单独说话吗?”
  皇帝微微一笑,抬袖示意宫人退下。
  门扇合拢,偌大的殿内只有灯花偶尔噼啪的声响。皇帝走进寝殿,含笑看着杜小曼:“要和朕说什么?”
  杜小曼直截了当道:“我不可能怀孕,这个皇上再清楚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帝仍是那副从容的神色看着杜小曼:“昨夜,藏在床下的那个男子,是你什么人?”
  箬儿!杜小曼心中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咯嘣断了。
  “裕王、谢况弈、宁景徽,再加上此人。你到底还有多少的男人,是朕不知道的。”
  “我和他绝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只是受别人之托进来看我。他还是个孩子。”
  皇帝斜倚在软榻上,两根手指支着下巴,悠然地看她。
  “这段时日,太医会每天为你诊脉,再过月余,便正式断你有孕。”
  杜小曼一咬牙,直视皇帝:“如果我配合,皇上能不能放了她?”
  皇帝又淡淡一笑:“你这样和朕讲条件,还敢否认他之于你有多重要?”
  杜小曼心一横:“是,他很重要。皇上到底要怎样?”
  皇帝像听了一个纯粹的笑话一般,笑意更浓:“一个陌生的男子,爬进朕的女人的寝宫,藏在床下。你说,朕该怎样?”
  杜小曼沉默地站着。
  皇帝缓缓站起身:“朕是杀你,还是杀他,还是两人一起杀?”
  杜小曼道:“如果我能选,当然是杀我就行。”
  皇帝一步步逼近。杜小曼稳住呼吸。
  这是心理战,不能腿软,不能示弱!
  皇帝垂眸看着杜小曼,衣料几乎能擦到她的鼻尖。
  “你不想假孕?真的,朕亦可以给你。”
  微凉的双唇,陡然封在了她的唇上。杜小曼猛一挣扎,一把推开了皇帝,却跟着身体某处一麻,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皇帝抬起她的下巴:“听着,朕可以暂饶他一命,但你须记得,你已有身孕。这是朕的第一个子嗣,你要好好调养,爱惜身体。朕等着他十月之后,平安出生。”
  杜小曼眨了一下眼,表示接受。
  皇帝仍直直望着她,她从那双清透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了防止皇帝没明白,她又再用力眨了两下眼。
  皇帝转身而去,杜小曼身体一松,恢复自由,生出阵阵寒意。
  “大人,请醒一醒。”
  一个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柴太医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四周景色渐渐清晰,柴太医撑起身,用力眨了眨眼,然后觉得自己要么在做噩梦,要么幻觉了。
  他的对面,有三个人。两坐一站。
  靠墙站着的那个年轻人,双臂环抱,双唇紧抿,目光像雪亮雪亮的小刀子,扎向他。
  但让柴太医鸡皮疙瘩噗噗冒起的,却是对面小案边,端坐于左上首的裕王殿下,以及,陪坐在另一侧的宁相。
  裕王,右相,居然坐在了一起。
  柴太医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柴卿平身罢。”裕王的声音温和无比。宁相扶住柴太医的手臂,亲自将他搀起。
  柴太医的膝盖有点抖,勉强站定。秦兰璪再又开口:“孤想请问柴卿,今日你看诊的那个病人,究竟有何异常?”
  柴太医哆哆嗦嗦回答:“启禀殿下,臣窃踞于太医院,日常请脉,乃寻常事。牵涉内闱嫔妃,更不可道于他人,望殿下体谅。”
  宁景徽温声道:“近日内宫生变,李相不议阁事,本阁暂督宗正府。柴大人今日为唐郡主诊脉之后,便立刻让人传信与你家人,着他们收拾细软离开京城。本阁因此特请大人前来一问。”
  柴太医膝盖再一软,又扑通跪倒在地。
  身为太医,过的是一种无形的刀口舔血的日子,险过上阵杀敌的兵卒所面对的刀光剑影。
  因为,这世上,人的言语态度,神情行事皆能作伪,但脉相、血行、气色、身体真实的好与坏,强与弱,却很难瞒过大夫。
  太医可以说是整个皇宫中,知道真相最多的人。
  所以,自踏进太医院的那一刻起,就得做好某些准备。
  太医院中,常有些年老的宦官被差来做杂事。太医们私下称这些老公公为“放生人”。他们年岁已大,不太贪恋性命,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肯在关键时刻,拿些银钱,帮着给家人通风报信。
  不求全身而退,但求保全家小。
  柴太医匍匐在地:“宁相明察,下官今日,的确为唐郡主请脉。郡主的脉相,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这回出声问的,是裕王殿下。
  柴太医只得略挪一下方向,再叩首。
  “唐郡主的脉相,是喜脉。”
  谢况弈与秦兰璪都变了颜色。宁景徽再温声道:“柴大人不必顾虑,所有疑惑,尽可直言。大人的家人,皆平安无事。请大人放心。”
  冷汗湿透衣襟,柴太医一闭眼,再伏地:“且,从脉相看来,唐郡主腹中的胎儿已将有三个月。”
  谢况弈脸色更变,目光扎向秦兰璪。
  秦兰璪拧着眉,瞥了一眼谢况弈,又收回视线,看向地上的柴太医。
  “只有这些?”
  柴太医额头着地:“还……还有。学生前一日刚替唐郡主诊过脉。当时郡主的脉相就有些蹊跷,说是有喜之兆亦可。但,绝不可能已有三月左右臣还无知无觉。”
  屋中一时寂静,柴太医颤巍巍偷偷抬眼,发现裕王殿下和另一名男子身上的寒意竟然弱了不少,两人的眼神更变得温和起来。
  “的确十分蹊跷了。”宁景徽仍是一般的神情语气,“敢问柴大人,是否能用药将脉相调成喜脉之兆?”
  柴太医犹豫了一下:“医道药理,博大精深。各类奇方更是浩瀚如星海。下官虽略窥医之门径,到底浅薄,不敢断言。”
  “就是有可能,但你不知道是什么药。”谢况弈冷冷出声。
  柴太医立刻点头:“是、是。某正是此意。”
  “真邪了。”谢况弈紧锁双眉,“为什么要假装她有孕?”
  为什么要我假装怀了个娃?
  此时此刻,杜小曼也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喝水,宫女替她斟上温水,帮她顺背。
  “娘娘,皇上今日未曾留宿,应该亦是体恤娘娘。毕竟娘娘已有龙嗣。”
  哦呵呵呵……杜小曼在心里冷笑,爬回床上。
  除了用这个娃,把她和璪璪打成奸夫淫妇做掉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会不会是A版和B版有了个双皇宝宝,要给孩子找个娘?
  A版妹子那暴躁脾气有点孕妇躁狂症的意思。
  A版又踢又踹打完她后,立刻不舒服。是动胎气了!
  吃的那药,是保胎小药丸?
  A版对她杜小曼的憎恶亦可以有另一个解释了——朕的皇儿要管你叫娘?凭什么!踢死你!
  不过,A版妹子和B版都有小双黄了,为什么还要因为宁景徽吃飞醋呢?
  唉,可以是身体属于这个男人,但心属于另外一个男人嘛!
  但是,最大的困惑也来了。如果以上假设都成立。为什么这个孕妇非得唐晋媗来当呢?
  大老远,费老劲,把一个已婚妇女,名不正言不顺搞进来,装成宠幸。需要这么麻烦吗?月圣门缺女人吗?
  所以还是做掉璪璪最合理?
  啊,绕回去了。杜小曼拿被子蒙住头,不想了,睡觉。
  “你觉不觉得,她又成长了?”云玳欣慰地望着下方,“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会想我们帮忙,现在却完全靠自己了。”
  鹤白使笑笑:“可能她觉得我们太靠不住了。”
  柴太医暂被带下,谢况弈仍双眉紧皱,环起双臂:“假装她怀胎已三月,那决计不可能是皇上的娃。这是要借机对付谁?”目光定在秦兰璪身上。
  秦兰璪挑眉看他:“若你是指孤,日子不甚对。”
  谢况弈神色又一变。
  宁景徽温声道:“想把此事引到慕王爷身上,应也无可能。”
  谢况弈和秦兰璪一起看了向他。
  “宁卿,你我谈的条件之中,第一便是她平安无恙,望你记得。”
  “她被右相大人一手送进了龙潭虎穴,大人此时的口气真是毫无愧疚。你们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
  宁景徽躬身:“臣,以性命担保。”
  谢况弈冷眼再扫向他与秦兰璪,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外去。
  畅思湖,清晖阁。
  再度踏入此地,杜小曼的思绪被拉进更深的深渊。
  贤妃让她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这次随行的宫女与上次不同,亦步亦趋地跟着。
  自从被判断可能是孕妇之后,宫女们更加乖顺了。杜小曼说想出去走走,她们并未阻拦,只建议杜小曼乘辇,被杜小曼拒绝之后,亦未多话,仅是小心地簇拥她行走,提醒她走稳,走慢。
  快到清晖阁近前,在前方的宫女诧异地咦了一声:“这里竟开着。”
  清晖阁门窗大敞,杜小曼道:“是不是可以过去看看?”
  可能会有古怪。但现在,她最喜欢的就是古怪。
  有宫女先去打探,稍顷匆匆回来禀告道:“未曾看见打扫的人。”
  杜小曼道:“既然没人戒严,想来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上次在这里受了惊吓,我还没好好看过这里呢。”说着往那个方向走。宫女们亦未拦阻,只道:“娘娘请走慢些。”
  跨进清晖阁的门槛,内里是一间宽敞大殿,一座顶梁落地的大书架将大殿的一侧做了个半隔断。
  对面墙上亦有一扇门,正对着畅思湖,湖面上金灿灿的光芒反射进殿内,湖色秋光,令人心旷神怡。
  靠墙有楼梯,杜小曼提起裙摆上楼,二楼的门窗亦敞着,更加亮堂通透,杜小曼发现,自己身边也很通透。
  宫女们,竟然都没有跟她上楼。
  有情况!杜小曼心中警报刚响起,便听见很轻的步伐声。她镇定地向着动静发出的方向转过身。
  外堂和内室间的帷幕后,转出了一个人。
  杜小曼这时却真的吃惊了。怎么出来的又是十七皇子?
  秦羽言看着杜小曼的目光亦带着些意外与迷惑。
  “杜……唐郡主怎会来此?”
  杜小曼的反应神经已被训练的十分发达,两秒之内大脑分析完毕,做出回复。
  “十七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宫中刚出了大变故。”
  秦羽言的表情犹豫了一下。
  杜小曼立刻接着道:“十七殿下你认识贤妃娘娘吗?是她让我今日到这里来的。看来……十七殿下请快离开吧。”
  这是个套,又是个套。
  杜小曼想过贤妃会给她下个套,却没想到是和上次差不多的套。她竟然蠢到两次踏进了同样的圈套。
  秦羽言再一怔,微微摇头:“后宫嫔妃,我怎可认得。我是前几日……抱歉,杜姑娘,我不可详说。”
  杜小曼催促秦羽言离开,偏偏秦羽言就是不动,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悄声匆匆道:“杜姑娘,我想知道,皇兄他是否……”
  杜小曼急得想翻白眼,她一把抓过十七皇子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飞快地写了两个字——
  皇。假。
  秦羽言整个人都像化成了石像,杜小曼后颈的寒毛刷刷竖起,她放开秦羽言的手,回过身,坦荡荡地面对某个鬼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门边的人。
  “臣妾参见皇上。”
  秦羽言亦跪倒在地:“陛下,是罪臣无状,罪臣方才妄图……”
  “媗媗,你的身子需多调养,为何不听御医的话?”温柔的声音,打断秦羽言的话。宠溺的眼神,让打算破罐破摔的杜小曼有点想打哆嗦。
  “随朕回宫罢。”
  秦羽言低头:“陛下,是罪臣……”
  皇帝轻轻揽住杜小曼,像根本就没他这个人一样,走出了门槛。
  杜小曼镇定淡定地随着皇帝走,到了楼梯处,她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皇帝居然把她打横抱起。
  杜小曼石化了,皇帝就这样横抱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等候在楼梯下的宫人们大惊失色,齐齐匍匐在地。
  皇帝从容自若地抱着杜小曼,从她们的面前经过,走出了清晖阁。
  杜小曼无语地盯着皇帝的下巴线条与淡然的唇线,默默地想,皇帝看似单薄,扛着一身膘的她,却能走这么从容,果然是个练家子。武功应该起码不输给谢况弈。
  忠承公公引着御辇,远远而来,于平坦的道路上跪迎等候。皇帝抱着杜小曼登上御辇,将她放在身边。御辇径回含凉宫。
  跨进殿内,随侍宫人退下,门扇合拢。杜小曼跟着皇帝走进了寝殿,在沉默中等待。
  皇帝斜倚到软榻上,抬眼看她:“你在秦羽言的手中,写了什么?”
  杜小曼道:“让他快走。”
  皇帝笑了笑:“是有关朕的事吧,宁景徽让你找到证据的那些。那是个小傻子,宁景徽都不带他玩。你这么一做,我得提早把他了结了。”
  杜小曼如坠冰窟。
  皇帝又轻叹一口气:“媗媗你也很傻。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以为你会学到一些,看清一些。但一直把你当棋子的宁景徽,你居然还在帮他做事。有那么多女人的秦兰璪,你居然痴心地喜欢。李氏、贤妃,一模一样的小伎俩,都能算计到你。媗媗,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杜小曼继续沉默着。
  “贤妃,朕只能暂留她活着。她会是皇后。”皇帝以手支颔,“没办法,我也没想到李氏竟如此愚蠢。你刚进宫,立刻就封你做皇后对你不利。必须得有个过渡。”
  杜小曼惊恐地抬起眼。她听到了什么?
  皇帝仍用那种轻松的口气继续道:“立新后之后,御医便会断你有孕,然后,朕会封你为妃。”
  杜小曼张了张嘴。
  皇帝又笑了笑:“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杜小曼心中又一震。皇帝侧首看她:“媗媗这是在为朕难过么?”
  “……”
  杜小曼只能定定地看着皇帝。
  皇帝唇边仍带着笑意:“你一直不喜欢月圣门。在你心里,我必然是个大恶人。我死了,你应该开心。为何会有这种神情?难道我死了,你会心痛?”
  不知怎么的,杜小曼的心里,竟真的有些像被细针刺到的感觉。
  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说这种话的皇帝,让她感到了一丝……悲伤。
  皇帝眨眨眼:“逗你的。朕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为我心痛,肯定是松一口气还来不及。不过,朕也不会这么快死。等你生下那个孩子,让你成为皇后,应该绰绰有余。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必然有一天,你得自己面对这些局面。媗媗,从此刻起,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杜小曼怔怔怔怔地看着皇帝,终于哑声问:“皇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皇帝起身,冰凉的手指又抚上她脸颊,吻住她的唇亦带着凉意。
  杜小曼没有动。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这么僵硬地站着,没躲避,没后退,没闪开。那凉意仿佛麻醉剂,让她维持着固定的姿势,不做出任何反应。
  片刻后,皇帝松开了她,又再度抚摸她的鬓边:“其实,就算你会恨死我,我也想……但,我不能让你真的有孕,若用药,会与你现在用的这些药性相冲,那些御医,亦有可能会察觉。”
  杜小曼紧盯他的双瞳:“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为什么是我?”
  皇帝亦望着她的双眸:“那个孩子,你再不喜欢,也要先做出喜欢的模样对他。至少在外人看来你像个亲娘。那孩子活不了太久。但到底活几岁,你就看着把握吧,我那时肯定帮不上你了。你应该明白了,奏折政务,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保彦和忠承会帮着你。当然,也别太靠着他们。差不多的时候,该处理,亦要处理。媗媗,你唯一的弱点,就是心太软,太纯善。但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是媗媗了。”
  杜小曼真的开始抖了,她觉得有一个崭新神奇的宇宙正在自己面前炸开。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皇帝又微微笑起来。
  “让你站到朕的位置上啊,媗媗。你该在万人之上。想要不再听任何人的摆布,就必须至高无上。我将这天下给你。”
  杜小曼觉得自己要飞升了。
  这是,让我当女皇?
  哦哦哦哦哦,在“不敢置信”、“别逗了”、“开玩笑吧”的内心刷屏中,居然,掺杂着隐隐的兴奋与激动是怎么回事?
  “虽,虽然说,人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我觉得……这个不适合我。”
  皇帝微微一笑:“既已觉得人生没什么不可以。何必还有后面这句话。其实这张龙椅,没什么大不了。和你打理酒楼有不少相通之处。日后学一学就明白了。”
  皇帝很认真,他的确是认真的!
  “为什么?”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皇帝的口气很轻松,“你想要过不被任何人管束,随心所欲,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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