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女悍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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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青本能的向一边侧了下身子，她很不喜欢玉明川以外的男人靠近，当然，除了她的便宜儿子。
　　正带着辅兵进来的霍荆，目光很不善的扫了一眼张丹，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才收了杀气。
　　待辅兵们都在座位上坐好，路青清清嗓子，让他们都坐到前排来，开始讲解西域的琉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
　　“今天，我就要教你们怎么造出琉璃来！”
　　下面一帮人愣了愣，还真的要教？韩参军居然会这个？
　　“我需要来个人帮我一起做，你们谁上来？”
　　这时，就见张丹笑着举起了手，看向路青的目光亮亮的，满目期待。
　　等了一会，见其他人居然没一个举手的，路青纠结了一下，让张丹上来了。
　　“先拿着这个。”
　　路青也不客气，把一个坩埚塞到了张丹手里。
　　随后，路青开始让方继明把炉火加热，一步步按照手工玻璃的制法，演示给为数不多的“学生”看。
　　当石英沙和其他矿石一起，溶化成一汪晶莹剔透的液体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路青用钳子把坩埚拿下来，放在架子慢慢冷却，而后用一根铁棍从坩埚中挑起一团半熔化的玻璃，用钳子扭来扭去。
　　她可不是手工艺品大师，能捏只鸭子就不错了……
　　总之，在那团玻璃快要冷却时，她捏出来的东西完全就不知所谓，瞎子才会把那当成鸭子。
　　“韩兄，交给我来如何？”张丹笑看路青捏的那个四不像，几乎是带着些宠溺的笑了笑。
　　路青心里窝火，不就是丑了点吗？笑什么笑？
　　张丹接过铁棍，用钳子小心的在那只“鸭子”上捏了一阵，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雁就出来了……
　　在完成最后一丝羽毛时，玻璃也几乎完全冷却了下来。
　　“给你。”张丹将玻璃大雁从铁棍头上掰下来，递给了路青。
　　路青咬了咬牙，接到手里又扬了起来。
　　“大家仔细看，这样直接掰下来的东西，很容易伤手，最好再烧一下，将缺口抹平。”
　　随后路青用坩埚钳子把精致漂亮的玻璃大雁，又放回了炉子，待玻璃稍微软化一些的时候，拿出来将锋利的缺口抹平了。
　　张丹就在一旁看着路青，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看的霍荆牙根都酸了。
　　这小子明显在觊觎他们的少夫人，知道少夫人其实是女子吗？这个好龙阳的小子？
　　让张丹回了座位，路青又看向台下众人。
　　“好了，现在这里还有不少琉璃液，你们谁想试试的，尽管来。”
　　话音未落，少年和老者，以及一群辅兵争先恐后的就要跑过来。
　　“站住！”


第109章　我知道你是女子
　　路青吼了一声，这才几个人就抢破头，要是几百人，那不是要翻天了！
　　一群人立马不动了。
　　“回座位上去，想要过来，举手，我叫谁上来谁就上来！”
　　众人赶紧回了座位，把手举的高高的。
　　路青点头，这才像话。
　　“你，过来。”
　　路青指了一个穿灰色布袍的少年，那少年的脸早激动的跟猪肝一个色了。
　　张丹这回没举手，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台下，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路青，面含笑意。
　　路青被他瞅的有些不自在，只好把心神全放在教那个少年造玻璃上，尽可能的忽视那两道灼热的目光。
　　霍荆却没有放过张丹，因为在张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灰色的人影。
　　那是张丹的护卫，叫陈苍崖。
　　这个陈苍崖看起来也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张脸白白净净，普普通通，放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可霍荆却没法忽视这个人，因为他知道此人武功极高，却又极为善于隐藏，完全不比雷隐逊色。
　　最可怕的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就泯然于众人，更加不会引起注意。完全不像雷隐那货一脸的淫邪，招摇无比。
　　雷隐现在的目光，除了在柏姬泰身上之外，偶尔也会瞥向陈苍崖。
　　就好像看到了同类物种，不得不注意一下。
　　而陈苍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倚着窗子，一脸漠然的看着路青授课，完全不在意两大高手投向他的目光。
　　路青懒得理这群人之间的明枪暗箭，只要张丹不作怪，随他去。
　　看着眼前的小少年，用一团玻璃捏了一条湟鱼来，惟妙惟肖，路青就移不开眼了，怎么是个人就比她手艺好，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小子，这鱼送给哥哥好不好？”路青看着那条玻璃小湟鱼，就有些心痒。
　　那小子高兴的不住点头，“只要哥你告诉我这些材料从哪里可以弄到，今后我什么都给你捏！”
　　“你放心，这材料到处都是，咱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不过你要答应哥哥，先帮哥做一段时间琉璃窗，怎么样？”
　　“发工钱吗？”
　　“发，每天三文钱，管饭。”
　　“好咧。”
　　少年高兴的不行，赶紧对路青报了自己的名字，家住哪里，然后就要往家跑。
　　“回来，我又没说下课，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少年赶紧又折了回来，乖乖坐到座位上，继续听课。
　　接着路青又给他们讲了如何吹制玻璃器具，还有怎样用模具。
　　这下连辅兵们都坐不住了，纷纷举手要过来玩一下，看着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泡泡”，鬼才不想试。
　　张丹拿着那只大雁，没有再上去过，就像他只要看着路青就够了。
　　柏姬泰捏出了一根箭，雷隐捏出了一个柏姬泰，虽然不是很像，可那身材，却非常火爆。
　　霍荆则只是用玻璃捏成一个个小球，玩的不亦乐乎。
　　唯独方继明跟块石头似的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霍荆手里的玻璃球，不时抽动……
　　直到每个人至少都分到了一点玻璃，路青才在霍荆的提醒下，看到了一脸哀怨的方继明。
　　路青憋着笑，又烧了一块玻璃给方继明，让他随便发挥。
　　方继明面无表情，双目却放着光芒，用那块玻璃捏成了一朵很漂亮的花，随后拿着那朵花就跑了。
　　众人点头，这家伙去找叶秋了。
　　又交代了众人烧制玻璃时要注意的事项，确保每个人都记住了，路青才喊了一声：“下课！”
　　哗——一帮人瞬间跑了出去。
　　迫不及待的拿着造型各异的玻璃炫耀去了。
　　结果下课不到一刻钟，阶梯教室就涌进了足足几百人。
　　而路青已经溜走了，只剩几个辅兵在清理那些“教学用具”。
　　众人纷纷询问那位韩先生什么时候还会授课，一名辅兵很是倨傲的说道：“等通知！”
　　从这天开始，韩柏这个名字，就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路青回兵士区的路上，脸上全是笑容。
　　张丹就跟在她旁边，脸上一样全是笑容，不过这笑容和路青的不同，他的笑全是对着她。
　　等路青的乐呵劲儿过去了，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身后有杀气。
　　只见霍荆和陈苍崖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柏姬泰的箭也搭上了弓，只是没有抬起来，一双绿眸正盯着张丹。
　　这是怎么了？路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帮人。
　　张丹却笑着让陈苍崖放松下来，“高手相见，互探底细，随他们去，韩兄今晚可赏脸来我这边喝个酒？”
　　路青摆摆手：“不了，回去都尉还有事要我做，脱不开身的，还请张都督体谅。”
　　“能有什么事……”
　　声音压的很低，却离的很近。
　　路青迅速闪到一边，避开了张丹的亲昵。
　　这小子有毛病吧，看情况张茂应该没告诉他真相，难不成是个真基佬？
　　“张丹，你……”
　　“叫我阿罗。”
　　张丹又跟了上来，就听刷的一声，霍荆的青刀出鞘了，直指张丹。
　　一柄古朴无华的重剑挡住了霍荆的青刀，叮的一声响之后，便是一阵嗡嗡声。
　　陈苍崖已经站在了张丹身后，与霍荆对峙。
　　“霍荆，退下。”
　　路青颇为无奈的扫了一眼霍荆，霍荆才放下了青刀。
　　“张丹，我劝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不然，下次动手的可能就不止霍荆了，不要以为玉明川怕你们，他不怕。”
　　难得的，路青靠近了张丹，声音低低的传过去，张丹的笑容终于收了。
　　“那你呢？怕我做什么？”
　　张丹定定的看向路青，清透的眸子中毫不掩饰丝丝情意，似要将路青给缠进去。
　　路青再次愣了，她跟这小子不过第二次见面，他这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吗？这感觉太过怪异，只可惜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我知道，你是女子。”
　　这一声更轻，离的更近，就在路青耳边，却有如炸雷一般。
　　路青陡然向后一闪，甚至连双刀都亮了出来。


第110章　张丹的试探
　　“张丹，想必张茂应该给你交代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何不乖乖的接受我们的好意，拿着那些好处回去给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却偏偏来拔虎须呢？”
　　张丹又笑了，正午的艳阳下，别样的明亮温暖，也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那张脸有如白玉一般。
　　“你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我到底知道什么，今后相处也就不用处处防着避着了，你说是么，青青——”
　　最后这一声青青，叫的温柔缱绻，如果路青只是个十六岁少女，恐怕这一声还真招架不住。
　　可惜路青不是。
　　路青正打算再给这小子上一课，却见张丹突然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轻浮之色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对着路青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只是我的试探，对都尉夫人多有冒犯，还请都尉夫人海涵。”
　　众人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陈苍崖收了重剑入鞘，又恢复成了那种泯然众人的模样，闲闲的站在张丹一侧。
　　“你明明已经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好试探的，张丹，劝你今后最好老实点。”
　　路青丢下这句话，便大步走回了兵士区。
　　回到住处，路青把那条晶莹剔透的玻璃湟鱼放在了案几上，等玉明川回来。
　　玉明川从邬堡回来时，就见住所的护卫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拿着琉璃球，对着夕阳看，闪闪发光，特别漂亮。
　　玉明川轻笑，看来他夫人的授课很成功啊，可惜他没看到。
　　然而玉明川进了门，却发现他的小夫人并没有那么高兴，而是一脸的愁思。
　　“怎么了？”
　　玉明川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路青旁边，自然而然的将她揽到了怀里。
　　“那个张丹，知道我的底细。”路青拿起玻璃鱼摸了起来，心中很是烦躁。
　　“张茂能派他过来处理此事，自然就是知道了，这也无妨，不然他再四处窥探我的夫人到底在何处，说不定更加麻烦。”
　　玉明川接过了路青手中的玻璃鱼，嘴角微微勾起。
　　“你做的？”
　　“学生做的……”路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情绪一闪而过，又开始琢磨要不要把张丹之前对她无礼，以及之后的那些说辞告诉玉明川。
　　想了想，张丹后来说的那些话，确实和玉明川说的一样，他知道了她的底细，就不会再窥探了，这样正好。
　　再说，那小子后来的表现，似乎对她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万一她是自作多情了呢？
　　那多丢人……
　　路青摇了摇头，只要今后他继续跟她保持距离，那就没什么事。
　　“邬堡上层开始建造了？”
　　“今日开始了，工匠们说要赶在结冰之前，把最基本的架子搭好。”
　　“玉郎，等他们学会了造琉璃，咱们家可以用上琉璃窗了，到时候哪怕是下雨天，也亮堂堂的。”
　　“看来为夫也要找个时间去听听夫人的课，不能夫人的本事都被别人学了，为夫却什么都不会。”玉明川一把抱起路青，便走向内间。
　　路青挣扎了两下，便由着他了。
　　晚上睡觉时，玉明川给路青讲起了李致的那位远房族兄李良。
　　“这人很厉害？”路青枕着玉明川的手臂，思索了一阵，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年没学好历史真是悲剧。
　　“嗯，很厉害，少年时，便在张轨手下做到武卫将军，不仅能征善战，身手也极为了得。”
　　“还有李家这个大靠山。”路青叹了口气。
　　“夫人说的没错。”玉明川贴紧路青，将她向上抱起，在她脸上蹭了蹭。
　　“那咱们怎么办？”路青顺手搂住玉明川的脖子，直视他的双目。
　　“现在他被张茂派去了东边，一时半会过不来，就看这段时间张茂能不能给李致找个好夫婿了。”
　　玉明川笑着，一只大手在路青的脊背上开始游走。
　　“我要把邬堡变成刺猬！”
　　路青恨恨咬牙，这么多女人，一个个的觊觎自己男人，都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关八年了，居然还惦记着，可恶！
　　“为夫一切都听夫人的。”玉明川再次溜下去，把脸埋在了路青心口上。
　　路青第二天一早就放出消息，想要她再次教授琉璃技艺，必须用自己的技艺来换，不是教给她，而是去天工院大教室里教。
　　一时间，很多人在家纠结了起来。
　　可琉璃这东西贵重啊，自己那点小手艺，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手……
　　最后，一个善于编织各种篮子筐啊之类的老汉，去问方继明，他能不能用他的手艺，去换韩先生一堂课。
　　方继明在考察了老汉的技艺之后，去问了路青。
　　“好啊，那家卖的篮子，我都买了好几个了，结实耐用还漂亮，三天后，让老汉去天工院授课，他授完我就授。”
　　当天，天工院门口的一块大黑板上，就写了一份授课通知。
　　“七月十三巳时，编织技艺课程，授课先生：刘显祖；
　　七月十三未时，琉璃制艺课程，授课先生：韩柏。”
　　这个消息一出，大伙儿瞬间奔走相告，等到授课那天，甚至来了一群福禄县的人，还有一撮胡商。
　　阶梯教室最多坐三百人，路青禁止超员，剩下的人全都挤在大窗口上，里外无数层，都伸着脑袋往里看。
　　而教师的最前排正中央，坐着张丹和他的护卫陈苍崖。
　　路青本来还膈应了一下，却发现张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她露出情意绵绵的表情，就跟那些百姓一样，看起来只是来听课的。
　　纠结了片刻，路青便不再关注他。
　　先由方继明说了一遍课堂纪律之后，就把编篮子的刘老汉请了上来。
　　刘显祖一双腿都有些打颤了，他一个农户，也就会点小手艺，这下子成了先生，一时又感慨又惊恐。
　　路青让他别紧张，把那些荆条放进他手里，又拉个凳子过来给他坐下。
　　结果刘显祖坐也不敢坐，在方继明的注视下，屁股只是沾了个板凳边，嘴巴张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111章　教薛彦制盐
　　“刘老叔，你只要把平时编篮子的速度慢下来，让众人都能看见就行了，可以不说话的。”路青在一旁安慰道。
　　刘显祖感激的点点头，开始摆弄手里的荆条。
　　路青怕被荆条伤了手，就让霍荆在刘老汉身边，跟着他一起编。
　　哪怕是刘显祖放慢了速度，也没用多久，一个篮子就编成了，又轻又结实，美观大方，而就在刘老汉身边的霍荆，编的也不差，甚至比得上一般的匠人。
　　原先只是想来听琉璃制艺的人，也顺便听了这个课，甚至有人也拿了几根荆条开始跟刘老汉学着编。
　　哪怕手艺再烂的人，看了三遍之后，也能编成一个可用的篮子了。
　　看着别人编出的篮子，刘老汉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今后大约再也没人买他的篮子了，不过为了儿子能学到琉璃制艺，值了。
　　“刘先生将他的毕生技艺都传给了诸位，如果诸位觉得对自己有用，不妨给老汉一些打赏，多少无所谓，算是对刘先生的一点敬意吧。”
　　路青清亮的声音在阶梯教室里回荡，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不少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还是教给那么多人。
　　唉，今后自己多少也会编织这些东西了，就给这刘老汉几个钱算什么。
　　一时间，就见霍荆拿着的篮子里，噼里啪啦都是扔铜钱的，连在窗户上趴着的人，也开始往里扔铜钱。
　　没多会，铜钱竟然装了半篮子，估计有几贯钱了吧，到底是人多力量大。
　　路青把篮子递给刘显祖，“刘先生，这都是您的学生给您的，您就收下吧。”
　　刘显祖激动的泪流满面，这些钱，他卖一年篮子也卖不了这么多。
　　路青稍微安抚了一下刘显祖，还是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那位灯泡一样显眼的同学。
　　张丹在看路青，却不是用前些天那种目光，而是欣赏，纯粹的欣赏。
　　路青只得淡定的无视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大家进过午饭之后，再来这里等候，我会将琉璃制艺尽数教给大家。”
　　一阵阵欢呼声响起，很多人跑去回家吃饭了。
　　然而这批人回来就后悔了，因为有不少人根本就没回去吃饭，说一定要听完了课再回，早早冲进教室占了座位。
　　等路青吃完饭过来授课时，里外的人几乎正好换了个位。
　　让辅兵将各种设施摆放好，路青叫来了上次听课的一老一少做助手。
　　这二人现在趾高气昂的很，他们虽然没有工具制作琉璃，可这手艺已经掌握了啊。
　　还是按上次授课的顺序，路青把玻璃制造的过程，以及要注意的问题，全部演示了几遍，最后又随便挑了几个人上来露两手。
　　结果还真有人手艺极好，甚至提出了给玻璃上色，或者将花草树叶放进玻璃内的想法。
　　路青很是欣慰，看来她的大房子，不光结实亮堂，一定还很美观了。
　　将课程授完，路青又对众人说：“玉都尉将会开设一个琉璃工房，近期就会招工，眼下秋收也要忙完了，想要学好这门技艺的，可以来报名，报名的时间到时候也会在天工院门前通知。”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欢呼，还伴随着铜钱砸落的声响。
　　霍荆和方继明面无表情的挡在了路青前面，防止她被铜钱砸到。
　　等他们消停了，路青才让人把铜钱都捡起来，说这些钱会用来给天工院购置教学用具。
　　下了课，路青只是朝张丹微微点了下头，张丹回以一个清淡的笑容，路青便离开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路青都泡在炼钢坊里，她又专门分了几个人出来，打造的她的刺猬城堡。
　　不用像铸造青刀时那样精细，路青只是需要一些带刃的钢刺，和薛彦带来的工匠沟通一下之后，确认了这些东西可以插在地堡周围不显眼的地方。
　　一旦有人想要爬地堡的墙壁，那等着他的将是防不胜防的利刃。
　　白天还好，如果是晚上，说不定会以为那些刺儿是可以抓握的东西，结果一抓就是一道口子。
　　想到这里，路青阴恻恻的笑了笑，看的玉明川眉头都皱了起来。
　　“夫人今后可千万别再这样笑，太丑。”
　　感受着耳边温热的气息，路青拿耳朵在玉明川唇上蹭了蹭，太痒。
　　“不知几时才能和夫人在咱们的家里温存一番。”玉明川顺势就轻轻的咬了上去。
　　“明年春天应该就能建好了吧。”路青钻进玉明川怀里，就搂紧了他。
　　“嗯，那时夫人也快满十八了。”
　　“瞎说，明年年底才满……”
　　这里是地堡上方的一个拐角，正好隔开了那些工匠，让人发现不了他们。
　　薛彦从另一侧过来，恰好看到了腻歪在一起的二人。
　　“咳咳，光天化日哪。”
　　路青毫不在意的继续腻在玉明川怀里，不过抬起头看了薛彦一眼而已。
　　“薛彦，这次多留几个工匠给我们用行不行？”
　　“还有什么宝贝，再送我几样，我就考虑考虑。”
　　“盐要不要？”
　　“我们家又不缺盐，要盐作甚？”
　　“你没见我们这里的盐？”路青挑眉。
　　“见了，品质比我家的好，你们从西域买来的？”
　　听到这里，路青贼贼的笑了起来，玉明川那笑容也好不到哪去。
　　“薛彦，过来。”玉明川还是冲一脸疑惑的薛彦招了招手。
　　薛彦走近，就见玉明川在空中写了两个字：自制。
　　“什么？”薛彦愣了愣，在中原，制盐一向由官家把控，普通百姓，也都是买官家的盐吃，也就现在战乱了，他们这些独门独户的世家才会自己制盐。
　　不过制盐的法子也较为粗糙，不如官盐精细，且用时也长，堪堪够家族所用。
　　“法子可以教你，你回去一样用，只要原料够，日产万斤也不是问题，至于制出来的盐要怎样，看你们薛家自己的想法。”玉明川拍了拍薛彦的肩膀。
　　薛彦一双凤目瞬间光彩熠熠，下意识的便看向路青，直觉着，这制盐的本事，一定与小丫头有关。


第112章　孤独的李致
　　路青也不矫情，一张小脸瞬间便露出傲然的神色：就是老子制的！
　　低低的笑了几声，薛彦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把这些盐卖给河东和太原的各大世家了，既然瞧不起他们薛家行伍出身，再多一道商贾又如何？只要钱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