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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只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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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会捉鸡啊,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这鸡逮住。即使这样,那只鸡还是不断地狂叫,就跟疯了似的。我捉着它的翅膀跟,它就朝神叨子疯狂的蹬着鸡爪,总之就是跟神叨子有仇了。
我累得不行了,就不明白这鸡怎么突然这么亢奋,明明在家里,我妈一伸手,就逮住了。
“师傅,我师娘有没有告诉你,今天还有只鸡,会袭击你啊?”
我揪着鸡,累的坐在书堆上完全不想动了。
神叨子也差不多,背靠着山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呢,就告诉我,她可能今天会跟你一道进门。这不,我们前脚到家,你后脚就来了。”
咦?
说起来,这只鸡,才能算是真正和我一道进门的吧?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鸡,果然看到这鸡含着眼泪,看了我一眼。
我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道:“师傅,我觉得啊,这只鸡,搞不好才是真正的师母……”
神叨子也惊呆,他凑到我跟前,一把把鸡夺了过去,掀起鸡爪仔细地打量了起来,然后瞬间哭了:“英子啊~~!这还不如一只羊呢……”
“咕咕哒!”鸡师母闻言,奋起给了他一爪。
神叨子连忙改成态度,哄了起来:“哎呀,你投胎成一只鸡正好啊,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啦,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地下啦。”
这回他是真正确定了,这鸡就是他那没缘分的初恋情人。理由是,这鸡的爪心和师母一样,有个梅花记。
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不可能好了。帮他把山羊还给了吴二狗以后,神叨子决定,入门考验还是必须要做的,因为鸡师母是我自己主动送给他的拜师礼,不是他要求的。
他抱着鸡师母,坐在藤椅里,一边给鸡师母顺毛,一边跟我说:“做咱们这行啊,是要看天分的。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他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叫我把里面的液体抹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打开瞅了瞅,是透明的液体,闻了闻,挺香的,不知道是什么。既然他叫我抹,我就抹吧。
抹完之后,再睁开眼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于是悬着的心,落下去大半。
“师傅,然后呢?”
“然后啊,你去市集上买一坛子老烈家的土酒,十斤猪头肉。晚上再跟我去坟地里呆一夜就行了。”
晚上啊?我犯了难。晚上水修来接我回家,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算了,先去镇子上买酒和肉,看看赵老板能不能帮我?
去镇上之前,我先回了趟娘家。娘给我炖了一大锅鸡汤,我一口气装了大半锅,给水修和赵老板带去,
娘心疼地抱怨着:“你这死丫头就不给自己留点,也不给你爹娘留点?嫁了人胳膊就尽往外拐,养你有什么用。”
爹也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知道老两口哪是舍不得这口鸡汤,而是吃醋呢。于是笑眯眯地抱住俺娘,撒娇道:“娘,您瞅您这话说的。水修是别人家女婿能比吗?人家是半个儿,他就是您整个儿。除了您和爹他能供奉谁啊,给谁养老啊?等他修成人身了,我就带他回来住。”
“这死丫头!”俺娘笑呵呵地戳了戳我的额头,然后又从锅里挖了一勺鸡块添进保温杯子,“你当我不心疼他啊。修炼辛苦,你让女婿注意点身体,也别把自己逼狠了。”
我笑嘻嘻地带着保温桶,去了镇上。
一路上也没发什么奇怪的事,直到到了镇上,我才发现,神叨子给我抹得那玩意,绝对是有问题。
现在是快到正晌午,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炒菜,镇上人并不多。这不是什么怪事,怪事是这些人中,有几个一看就明显不是人类啊!
有一个正在卖水果的老大爷肩上,坐在一个老太太。买水果的是个小黄毛,可能嘴里不干净,惹得老太太对着他头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黄毛不知情,叼着烟念叨:“今儿这风这么大,把小爷的头发都吹乱了。糟老头,爷买你东西,是赏你面子,还敢找爷要钱,知不知道这条街都是我二表哥罩的。”
老太太被这无赖气狠了,面目瞬间扭曲成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跳过去,抱着黄毛的脑袋就咬了一口:“叫你欺负他叫你欺负他!”
黄毛的身体一阵摇晃,他不明所以地扶住老大爷的肩膀,借以稳住自己的身体。
老大爷好心地问他:“你没事吧,小伙子?”
“老杂毛,小爷像是没事的样子!”小黄毛推开老大爷,哎哎叫着,“哎呀,这头好疼啊!我得赶紧去看看,不会是绝症吧?”
我看得正热闹,突然一张吐着长长舌头的鬼脸,探到了我的跟前:“你看得见我们?”
“呀——”
我毫无防备地吓了一跳。
那鬼甩着舌头,阴森地笑了起来:“桀桀桀桀,她看得见我们!她看得见我们!”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如同坏了的电台。
正站在饭店菜锅前偷闻菜气的食气鬼,蹲在家禽摊子前享受血食的食脏鬼等等,满大街的鬼,都随着她这一声呐喊,朝我看了过来。
我直觉要大事不妙,撒开腿就往纸扎铺子跑。
“她能看见我们!她能看见我们!”
那些鬼怪在我们身后厉声叫道。
听起来就像是一直在追着我。
我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跑慢了会被抓住。
“不要跑啊,小姑娘!帮帮我啊!”
“丫头啊,给我一口生气吧!”
“我饿呀,我饿呀!”
我搞不明白,怎么大中午,反而还有这么多鬼,这不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吗?它们不怕身形俱灭吗?
我的眼泪都吓得飚了出来。
眼看着就要到纸扎铺了,我的脚腕子忽然一重,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紧接着,一只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长舌鬼的脸,从背后,探了出来,她附在我耳边,轻声笑到:“咯咯,我抓住了。”
她捂住我的嘴,冰凉的手指探进我的嘴里,我能感觉到她尖锐的指甲正戳着我的舌头。
难道我就要死在离水修近在咫尺的地方?
才不可能!
我心一狠,恶狠狠地朝着那根手指咬了下去,然后又对抓住我脚脖子的那双手,用力的一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一瞬间,我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天地再庞大,我再渺小,我也无所畏惧。这世上无人可以挡住我。
两声惨叫,在我耳畔响起。
我眯起眼,转身危险地看着他们。
然后一步步地往纸扎铺门口退去。冷不丁地,撞到了一个冰凉的胸膛:“丢丢,你怎么来了?还惹出这么大的阵势。”
我回头,正是我家水修。他抱住我,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群鬼:“你们是想对我秦水湾秦水修的妻子,做什么吗?”
那群恶鬼立即蜂拥而逃。
我身上那股面临生死危机而爆发出来的气势,紧跟着土崩瓦解。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六十五章:坟地惊魂

“水修——”
我转身抱住他,吓得哭了起来。
他拍着我的背,半拖半抱地把我带进了纸扎铺。
赵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的眼睛笑。
我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把保温杯放在了柜台上:“那个,我是来送鸡汤的。”
水修摸摸我的脑袋,有些担忧地问我:“你能看见那些鬼?”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是知道,我没有阴阳眼,只是跟在一起后,那些鬼特意在我面前现形,我才能看见。
这个问题,今儿肯定是没法隐瞒了,我只能尽力不惹水修追根究底。于是点点头,承认了,然后岔开话题:“这大中午怎么还有鬼出没?他们不怕太阳吗?”
“怕啊。”
水修跟我解释说,一天之中,正午时的确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但是,盛极生阴。所以,在阳气达到一天之中最旺盛的时候,反而到有一部分鬼,可以在此时活动。
这个时辰出没的鬼,比平时能见到的鬼魂,更为凶厉。
不过多为本地之鬼,不然等时辰一过去,他们藏都来不及藏。
我遇到的,就是在这条街上,算是鬼老大的几个家伙。
有赵老板坐镇此地,他们并不敢真的祸害什么,恐怕是想拜托我帮他们做些什么,或者就是纯粹恶趣味上来了,吓唬吓唬我玩儿。
“他们不管拜托你什么,你都别搭理。”水修郑重地跟我说道,“天理循环,自有因果,有的忙可以帮,有的忙,不行。命中早定,不可为之。”
“好。”
我连忙答应下来。就冲这群鬼跟要吃人似的求人办事态度,我哪里敢答应他们什么事儿,不被吓掉半条命,都算我厉害了。
可是任我如何打岔,水修最后还是把问题,绕回到我能见鬼这件事上来了。
他毕恭毕敬地给赵老板盛了碗汤,递过去,问:“师傅,丢丢为何突然能见到鬼?可是她身上又出了什么问题?”
赵老板抬眼看我。
我站在水修身后,拼命朝他打眼色,求他给我遮掩。
他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番,然后跟水修说:“丢丢丫头没事,我早说过,她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她可能是逐渐在觉醒,自己的能力。你不用紧张,我回头给她些护身符,不会有事。”
看看,同样是瞎掰,赵老板就是比神叨子强,连我修炼以后会有的变化引起的后顾之忧,都一并给遮掩。
顿了下,赵老板又跟我说:“丢丢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人给你递话,晚上水修不回去了,我要教他纸人缺的那一口气,是什么。”
第一天学艺就不着家,那以后……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赵老板为了帮我,刻意安排的,我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水修握着我的手,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够长相厮守,何况,我自己也有事。
于是悻悻地表示,我都能理解,都支持。
磨蹭了一会,伺候着水修和赵老板吃完饭,帮他们俩洗了碗。我去把酒和肉买了,坐车回了家。
我以为神叨子叫我买酒和肉,是要带到坟地里,祭祀那些鬼魂,谁知道,他却是弄来给我那鸡师母吃的。
他把他那张小方桌四个腿给锯了,学北方人,放在了床上。拿棉被当凳子,让鸡师母坐了,
然后摆了三副碗筷,叫我也上桌,陪师母吃饭。还给鸡师母,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只见我那鸡师母,把个黄澄澄的鸡嘴,伸进酒里,那酒就很明显地,舍了下去。
神叨子嘿嘿笑着,又夹了几筷子猪头肉,放在师母面前,招呼道:“别光喝酒,伤胃。吃菜吃菜。”
鸡师母也不客气,就着他的筷子,把猪头肉吃了。
神叨子宠溺地看着她,跟我说:“你师母啊,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喝老烈家的酒,吃猪头肉了。”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虽然的确是十分温馨,但是还是感觉十分诡异啊。
大约是几十年没喝过老酒了,鸡师母很是贪杯,一口气喝了大半坛子,然后在床上扇着翅膀,指着神叨子,咯咯哒哒地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鸡脖子一歪,醉倒在棉被窝上,嘴里还叼着块猪头肉。
神叨子笑眯眯地跑去拧了个毛巾,帮鸡师母擦了擦嘴。又把桌子撤下去,给鸡师母铺床。
我看着他乐颠颠地忙来忙去,忍不住问他:“叔啊,你不介意师母她,现在只是鸡吗?”
神叨子正在给师母盖薄被,听到我的话,不太在意地回答:“有啥好介意的。是啥不都还是你师母吗?”
伺候好师母,他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到堂屋说去。老头儿拿了个白瓷杯,坐在太师椅里,一脸满足地跟我说:“万事皆有因果。你师母,想跟我再续前缘是因,投胎成鸡是果。若不是为了能再见我,她怎么会放弃投胎成人呢?我自然不能做那负心的事儿。
你家养她未杀是恩,我收你为徒是果。你这徒弟我肯定是要收的,你就算现在叫我一声师傅,也未尝不可。只是,师门有规定,试炼还是必须要过的,你晚上十一点,直接到墓地里等我吧。”
我答应下来,赶紧回家睡了一觉。
娘知道我晚上要去坟地呆一宿,说什么都不放心,非要爹跟着去。
我没得法,只能答应他们,送我到地方,爹就得回来。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俺爹扛着根锄头,跟我一起出门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夜里还是很冷的。乡下人休息的早,爹和我一路行来,除了有狗子三不两时叫一嗓子,真是寂静的连个虫叫都听不见。可是,我眼前却有很多灰糊糊的人影在晃动。
我看着爹无知无觉得穿过他们的身体,只觉得,心脏都快要有病了。
秦家庄的坟地,就在村外的一片荒地里。
这里的鬼影更多,也更清晰。
冰凉的月光下,一株红色的,百合一样的花,在一座坟头上盛开,老远就能看见。
我四处张望,没看见师傅。只有一座座的坟包,在黑暗里和我默默相对。
鸡皮疙瘩顺着后背,一直麻倒了头顶。
我咽了咽口水,跟爹说:“爹啊,你先回去吧。师傅这是要考验我,你呆在这儿不行的。”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怕不怕啊?”俺爹不放心地问。
我强作镇定地摇摇头:“你女婿不也是鬼,我天天跟他在一起都习惯了。”
俺爹信以为真,留了个手电筒给我,又把他肩膀上扛得锄头也递给我,叫我拿去防身。
我默默扭脸,要是真有鬼,我拿个锄头也防不了身啊,还搞不好被人当成掘墓的。
“怕晚上有狼和长虫。”
俺爹轻飘飘一句话,把我吓得魂都快飞了。
我连忙抱住了那根锄头,然后把他老人家赶走了。
等他走得都看不到人影了。我抱着锄头找了地方蹲了下去。那是一棵大松树,树身粗壮,靠在上面,刚好能把我的后背给遮住,让我多少有点安全感。
哗……。
风吹松叶,一阵松涛声在墓地里响起。
墓地里的那些鬼影,越来越清晰了。有的甚至已经完全显形,坐在墓地里打起了牌局。
我用力缩了缩,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哎?”有人忽然戳了戳了我的肩膀,我心头差点要跳出来了。僵尸似的,慢慢回过脸去看,然后……
看到了……
我那一脸褶子的师傅,还有我那在黑暗中眨着双豆大的眼睛的师娘。
“咕咚。”
我捂着胸口,大大舒出口气:“师傅,你快吓死我了。”
“嘘——”
师傅朝我竖起一根食指,“别说话,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说话。”
十一点很快就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天上的月亮,在那一瞬间,越发明亮了,照得大地如蒙上了一层闪亮的雪。
整个墓地的鬼影,瞬间清晰了起来,热闹的仿若街市。
有喝茶的,有打牌的,有卖东西的,还有个粉衣的小女娃,领着一帮小鬼头们,在一起吹着鬼火玩闹。
真是好不热闹。
这些鬼怪们,路过我们跟前时,也只是淡漠地看看,并不搭理师傅和我。
我们就这样一直蹲着。
直到一个身影蹒跚的鬼婆婆出现。
她端着个碗,遮着脸,颤颤巍巍地朝周围的鬼讨吃的。
粉丝的小女孩看到她,立刻飞到她跟前,拦住她。带着一群小鬼戏弄着她,那个鬼婆婆左躲右躲,最后退到了我们三个跟前。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这样做,会造报应的。”
哪知她这句话,越发惹怒了众小鬼。他们蜂拥而上,踢打着她,咬着她。
“你才要遭报应!”
“打她打她!”
小鬼们叫嚣着。鬼婆婆唉唉叫着,朝我们伸出了手:“好人啊,救救我吧!”
她满头银发,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当着是可怜。
我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师傅试图拉住我,可是我的动作比他要快。
“住手!你们怎可以欺负老婆婆呢?”我跳出去喝止住这群小鬼。
小鬼们没想到我会蹦出来管他们的闲事,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最后看向那个粉衣的小姑娘。
小姑娘瞪着我,眼里有戾气在凝聚:“你要救她?”
她的眸子渐渐变得通红。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六十六章:不看不说

我害怕地攥紧了我的锄头,然后点了点头。
师傅在我身后,气得直跺脚:“徒弟哟,我不是叫你不管看到了啥,都不吭声吗?这下子糟了。”
师娘也“咯咯”的叫起来,似乎在说我不该。
坟地里的鬼,都慢慢地向我们靠拢过来。
那个鬼婆婆可能是害怕,一骨碌爬了起来,躲到了我背后,跳到了我背上。我背着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着。
去湘西的时候,赵老板给的符还有三张没用,可是要打这么多鬼,我心里真是没底。回头去跟师傅求助,却发现他一早就躲到了树上。他看着我说:“你自己想办法吧。这事儿,师傅我管不了。”
我好想把他从树上拽下来啊。
正在着急,忽然一阵钟声响了起来。
粉衣女孩眼里的戾气,瞬间褪了下去。她不屑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脸跟大家说:“诸位婶娘伯伯,算了,赵仙人来了。随她去吧,她马上就会吃到苦果了。”
随着她这句话,众鬼纷纷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粉衣小鬼冲我冷哼一声,也带着其他小鬼跑开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
师傅在树上朝我喊到:“徒弟,快上来,水鬼女婿来了。被他发现我半夜带着你往坟地跑,为师的老骨头就要散了。”
我连忙往树上爬。可是那个鬼婆婆一直扒在我背上,我爬得好吃力:“婆婆啊,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我背不动你啊。”
那个鬼婆婆桀桀笑着:“不行啊,小丫头,婆婆我饿得没力气啊,动不了啊。你找点吃得给我吃,我就下去。”
幸亏我还带了一塑料袋吃的,准备熬夜。于是都递给了她。可是她开始跟我说:“不行啊,我这还没吃呢,我吃完了才能下去。”
最后还是师傅拉着我的锄头,把我拉上去的。我顾不得跟鬼婆婆计较,赶紧屏住了呼吸。鬼婆婆就扒在我背上,吸起了那些零食的气。她浑身阴冷至极,即使我穿了一件厚大衣,都扛不住她的寒气,冻得直打哆嗦。师傅直接抱着师娘,避开了我,躲到了另一边的树枝里。
果然,不一会,就见水修跟在赵老板的身后,出现在了坟地里。他的手里还拿着个纸扎的童女。
众鬼大约没见过水修,都偷偷地打量着他。那个粉衣小鬼,蹦蹦跳跳地跑到赵老板跟前:“赵仙人,赵仙人,我的纸人是扎好了吗?”
赵老板点点头,问她:“扎好了,小蕾,你奶奶呢?”
“她骗了个路人,跟着那人走啦。”
被喊做小蕾的小鬼回答道,然后跑到赵老板身后,围着水修手上的纸扎童女,高兴地乱转,欢呼道:“真好看!这下小蕾可以回去看看妈妈了。大乔婶晚上帮我到我家里看,说俺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呢。”
赵老板揉揉她的脑袋:“那我们开始吧。”而后,转头看向水修,叮嘱道:“水修,你看好了。”
说完,他冲那个小女孩一挥,小鬼就化成一团散发着荧光的雾团子,流转在了赵老板的手上。他朝那团黑雾呼了一口气:“天生万物,阴阳相和。借我阳气,生我人气;借我阴气,予我魂灵;借我纸扎,助我成身。附!”
白色的烟气在黑色的雾团中翻涌,最后形成了一个八卦般的图案。随着一声“附”,赵老板把光团拍进了纸扎中。
一黑一白两道气息,瞬息游走遍了纸扎的全身。
一个粉衣的小姑娘,俏生生地出现在了坟地里。跟水修还有赵老板院子里的纸扎不一样,这个小姑娘身上充满了活人的活力,眉眼灵动,举止可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可能相信她是个鬼。
果然人比人扔,货比货扔。看看人家那师傅,那本事,那气度,那徒弟,再看看我身边抱着只土鸡的神叨子师傅,想想被鬼压倒快透不过来气的自己。哎,好吧,其实神叨子和我,在某一方面还真是很有师徒相的。
小蕾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这个身体,笑嘻嘻地拍着手,跳起来,亲了赵老板一口:“谢谢赵仙人。”
赵老板摸了摸她的脑袋,跟她说:“天亮之前,记得一定要去纸扎铺还纸人。到时候我不在,还给水修叔叔就行了。”
这话一出,所有的鬼都明目张胆地把目光,聚集在了水修身上。
小蕾不解地问:“叔叔好像也是鬼呀?”
赵老板点点头:“是的,但是叔叔是我徒弟。纸扎铺子的事,你们也可以找他。”
这样说着,他看向了周围的众鬼。
水修抱着拳,朝他们做了一稽:“纸扎铺第十五代弟子,秦水修,见过各位乡亲。”
众鬼连连恭喜赵老板。
小蕾也跟水修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赶紧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赵老板跟众鬼客套了两句,就打算带水修回家。水修却迟疑地看着他:“师傅,我好像感觉到了丢丢的气息。”
他皱着眉,看向我们一起呆着的那棵大松树。
完了完了。
我脑中已经开始脑补,被抓包后,各种祈求水修原谅和同情的姿势。背上的鬼婆婆,却还在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甚至是故意的,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师娘一鸡嘴,啄在了她鬼爪上。
“哎哟哟~~”
鬼婆婆叫了起来。她抓住我的肩膀,一手指着师娘,似乎是想骂点什么。师傅从怀里掏出了张黄纸符,慢吞吞地在她面前比划了下。她立刻住了嘴。
赵老板也帮忙,拦住了水修:“丢丢怎么可能在这里。那是小蕾的奶奶,恐怕是骗了路人的吃的,躲在那边吃呢。”顿了下,又颇有些无奈地说:“哎,你守完这夜,我明天就放你回去见她。”
水修面皮薄,赵老板这样一说,他就不好再执着了。想了一下,朝周围看热闹的鬼灵们稽首说:“诸位乡亲,水修有一事相求。水修有一妻子,叫秦丢丢。是秦家庄子孙。她自幼身体不好,容易招惹麻烦。我现在跟着师傅修行,不能经常在她身边护她,若是见她经过,或是有什么难处,还请大家多多帮忙。事后我定有重谢。”
一群鬼连忙点头。
得到了大家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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