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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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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沐萦之和孙氏,都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些人心里幸灾乐祸着,原来刚才的得体只是装的,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露出了穷酸相。
沐萦之见她双手死死抓着绣椅的扶手,知道她心里紧张得要命,便道:“太后娘娘,母亲初次进宫,得见太后娘娘凤仪,一时失态,还请娘娘恕罪。”
“是,”白秀英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生怕自己惹怒了太后会被治罪,想到这些便觉得豁出去了,忙站起身对太后一顿吹捧,“我真是一见到太后就傻眼了。您真的是太后娘娘吗?”
这话一出,坤宁宫中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已经打起了腹稿,预备给白秀英真的治一个不敬之罪。
沐萦之见孙氏亦眉目焦急,她倒淡然。
白秀英说话粗俗,但她不是糊涂人。
果然,白秀英下一句便是:“我一进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是进了庙,见着观世音娘娘了!”
“观世音?”太后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老太太可真是会说笑,哀家怎么会是观世音呢?”
在场的诸位夫人们原本都准备好要开口了,没想到太后竟然被白秀英逗笑了。
白秀英也跟着笑,眼里闪着一抹乡下人特有的狡黠。
她在大户人家当过浣衣工,知道那些老夫人、老太太喜欢听什么,她没见过太后,但理儿都是一样的,谁不喜欢说吉祥话?
寻常的吉祥话人家太后肯定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要说当然说个大的。
白秀英搜肠刮肚,脑子里能想出来比太后还有尊贵的,只有王母娘娘和观世音娘娘。
但王母娘娘是个心狠手辣的,拆散董永和七仙女,要把太后说出是王母,指定不乐意。
只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最好。
白秀英趁热打铁,继续装憨:“太后娘娘是皇上的亲娘,能养出来这么好的皇上,如今北疆太平、到处都太平,依我看呀,太后娘娘比那观世音娘娘一样厉害!”
白秀英认的理儿很简单,哪个当娘的不喜欢听别人夸儿子,别人在她跟前夸白泽,她也能笑出一朵花。
果然,太后娘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太后身边不缺拍马屁的人,但这些常在跟前晃悠的,哪怕再想拍她的马屁,也不能天天说同一番话。
但白秀英就不同了。
她是个乡下寡妇,是真正的百姓,她现在站在这里,就代表着百姓。她用百姓独有的市井语言拍太后的马屁,让太后觉得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这么老实巴交的村妇怎么可能编的出谎话?
“许久没人这么夸哀家了,哀家真是受宠若惊啊!”
“真的?”白秀英一副吃惊的模样,“太后娘娘真跟庙里的菩萨一模一样,这……京城是不兴去庙里吗?”
“我们天天见太后,哪里能天天说出这一番话。”右相夫人淡淡道。
她已经断定白秀英就是是粗鄙村妇,见这么一个村妇在坤宁宫里如鱼得水,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一个村妇而已,居然蹦跶到太后的宫里来了!
白秀英记性很好,右相夫人一说话,白秀英就想起她刚才落座的时候,翻白眼最多的就是这个贵妇。
她不知道右相夫人身份,只记得早上出门前沐萦之说的话:如今将军已经官拜二品,执掌三十万虎贲军,往后白家人都是横着走!
堂堂虎贲将军的老娘,会怕一个区区贵妇?笑话。
白秀英冷冷哼了一声:“好的就是好的,不管是天天见还是从没见过,那人家就是那么好。能天天见着太后的人,竟然没一个对太后娘娘说句好话,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
第48章
“你说什么?”
右相夫人被人捧惯了,见白秀英区区一个村妇都敢说她眼瞎,顿时有些愠意。
这一次,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的太后十分出人意料的开了口:“白老太太不过见着哀家说了几句吉祥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都是随意拉拉家常,平白无故的摆什么威风。”孙氏也十分意外太后出来拉偏架,想了想,又觉得应该。
人白秀英给太后拍马屁拍对了位置,太后正在兴头上,这温夫人居然出来对白秀英冷嘲热讽的,果真是舒服日子过太久了。
“老太太第一次进宫来见哀家,就对了哀家的眼缘,走,哀家带你去御花园逛逛。”
“御花园?”
见白秀英有些呆愣,太后笑问:“怎么?不想去?”
白秀英一拍大腿,“当然要去,从前就听说书先生讲过御花园,听了千遍万遍,也没想过这御花园能跟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关系,太后娘娘,您可真是活菩萨,我想什么您就送什么呢。”
“哈哈,走,今儿既然来了,哀家就陪着你把御花园里里外外都逛一个遍。”
太后说着,主动拉起白秀英的手往前走。
一摸着白秀英的手,便皱眉道:“你这手啊,可真没少操劳。”
白秀英的手上结着厚厚的茧子,被太后养尊处优的手一拉,摸着跟嫩豆腐似的,便有些自惭形秽,忙把手缩回来。
“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哪里像太后娘娘,是天生的富贵命,生来就是为着当娘娘的。”白秀英长年在市井里打混,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她讲话带着乡音,不管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听着特别质朴、特别真诚。
太后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盖不住,“你养了白将军这么个好儿子,往后你也是富贵命,再不用做活儿了。”
“我这富贵命也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
“怎么沾我的光了?”
“要不是太后娘娘生了这么好的皇帝,哪里能给阿泽赐府邸赐媳妇,让我们白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你呀,快别说哀家了,你们从前在老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趣事,给哀家说来听听。”
“这趣事儿怪事就多了……”
白秀英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拢嘴,虽仍忍不住冒出一两句荤话,但她不管说什么故事,最后总能绕回到太后和皇帝身上,直呼皇帝圣明、太后圣慈。
太后与白秀英走在最前面,一路说得热闹,旁人压根插不进嘴。
她们俩说笑得开心,身后的一大群夫人小姐脸色可就不怎么样了。
今儿都知道是太后召见白泽的家人,京里的夫人们收到消息说白家人都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一早赶到坤宁宫来看热闹。
结果泥腿子白秀英压根没闹出笑话,还跟太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真是叫人又恨又妒。
若说她们不想巴结太后,那是假的,可要让她们向白秀英这样明目张胆的拍太后马屁,她们实在是做不到啊。
出身高门,怎么肯把自己放到白秀英那么低的位置去呢?
孙氏挽着沐萦之的手一齐走着,看着右相夫人那阴沉沉的脸色,只觉得心情无比舒坦,低声对沐萦之道:“先前我真是白替你操心了。”
“娘,您对我还不放心吗?”
这十日来,除了让白玲、白珍读书习字,沐萦之还请了一位从宫里放出来的姑姑教导御前礼仪。白家母女都是伶俐的人,一学就会,今日进宫,没有丝毫行差踏错。
不过,白秀英的这些故事,完全纯属意外,连沐萦之也没想到,白秀英能得到太后的欢心。
御花园里,宫人们早已做好了准备,散落在园子里的八座凉亭都挂上了轻拢慢捻的绿色纱幔,挑开纱幔入亭,里面早上摆放着各色水果和茶点。
太后照例说了几句,便让夫人姑娘们自己去玩,她仍留了白秀英,陪她在最大的凉亭里说话。
沐萦之找到沈明月,将白玲和白珍引见给了她,一齐占了一座凉亭坐下。她们三个都是年纪相当的小姑娘,当即投了缘,说笑着去园子里看花,要比谁认识的花更多。
等她们走出去,沐萦之才是真正的得了空,浑身觉得一松。
白家母女没闹什么笑话,还意外的获得了太后的欢心。虽然人还在宫里,但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以太后今日的兴致,就算是一会儿白秀英真闹了什么笑话,太后肯定也会笑着揭过。
虽说沐萦之为着今日的觐见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在坤宁宫的时候,心一直是悬着的。
她正想给自己倒一杯茶,一只白皙的手在她之前端起了茶壶。
“我给姐姐斟茶罢。”温子清端着茶壶,站在桌子对面。
她来作甚?
沐萦之吃不准温子清的来意,平静地缩回了手,“这怎么敢当?”
“这有什么不敢当的,”温子清轻声一下,伸手拿起沐萦之面前的茶杯,斟了大半杯,直接递到沐萦之的眼前,没有放在桌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里毕竟是皇宫,沐萦之不想引人注目,便伸手接过茶杯,浅啜了一口,放回桌上。
温子清看着她,唇角轻轻一扬。
沐萦之是第一次这么静静看着温子清。
她的确长得不美,坦白说有一点丑。
宽阔的脸盘子上,长着一双狭长的细眼,不提她的阔笔、厚唇,但是眼睛和脸,就足以令人指摘。
但沐萦之觉得,温子清的气质并不令人讨厌。
她整个人宛如沉在水底一般,任凭外面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
“温妹妹可是有事指教?”
“我哪有什么可以指点姐姐的,我若说一直仰慕姐姐,姐姐是不是不信?”
沐萦之只是微笑,没有应声。
只听得温子清径自又开了口。
“一直,一直都想找机会跟姐姐说话的。只可惜,我们两家不对付不说,我们两个人,从前都是不能出家门的。”温子清轻笑了一下。
“确是巧了。”沐萦之道。
京城这两位相府小姐,一直都是京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是丑八怪,一个是病秧子。
半斤八两,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沐夫人是因为担心姐姐的身子,所以不让姐姐出门,而我娘,是嫌我太丑,带出门会丢她的脸,所以不让我出门。”
沐萦之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温子清会说起这个。
难不成,温子清特意瞅准了空档跑过来,真是为了跟她谈心?
“或许,温夫人也是怕旁人的言语,影响到了妹妹。”
温子清脸上的笑稍稍减了几分:“她是我娘,她怎么想的,我自然知道。”
见沐萦之没有在接话,她又轻声道:“不过,我不在乎她怎么想。”
温子清一直拐弯抹角,沐萦之懒得与她费口舌,开门见山的问道:“温妹妹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温子清似有些犹豫,一向淡然的她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道,“我来,是想告诉姐姐,我爹打算把我许配给裴云修。”
许配给裴云修?
沐萦之浑身一凛。
许多事情像电光火石般撞进她的脑中。
是了,上次沐相说,要将裴云修贬出京城的文书都已经拟好了,却被右相拦了下来。
当时还奇怪南安侯府什么时候跟右相搭上的关系。
没想到竟然是亲家关系!
裴云修居然要娶温子清?
借助右相的权势,南安侯府岂不是要鸡犬升天?
上辈子沐相和温相斗得不可开交,最终落了下风被挤出京城,直到沐萦之死,温相仍然宰执天下。
南安侯府找到了右相做靠山,那这一世沐萦之还要看着他们风风光光?
沐萦之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下来。
“沐姐姐?你怎么了?”温子清看着沐萦之瞬间就像失了魂一般,连喊了她好几声。
沐萦之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失了态,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沐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来找你示威的?”
沐萦之没有说话。
人人都知道她跟裴云修的关系。
温子清特意跑来对她说这些,是故意激她?想要套她的话以便在御花园中传出去,让众人都知道她这个有妇之夫还在惦记旧爱?
可惜打错了算盘!
沐萦之如今,对南安侯府的所有人,只有恨。
她的目光一向就凉了下来,凉悠悠地说:“什么示威,你的婚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温子清苦笑起来,“我知道姐姐不肯信我。这婚事还未坐定,我跑来说这些,若是传出去,别人不会笑话姐姐,只会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癞□□,当然指的是温子清。
裴云修少有才名,更是世间罕见的清俊公子。
要不然,高傲如沐萦之,也不会在灯会上仅仅一面就钟情了他。
“温妹妹何苦自贬,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癞□□也是南安侯府,而不是你。”
温子清微微一愣。
“姐姐是说,裴云修配不上我?”
“不错,且不说你出身高贵、家族兴旺,但只论你,虽然相貌不尽如人意,却是心智过人、七窍玲珑,裴云修娶了你,那是他们南安侯府的祖坟冒了青烟。”
温子清怔怔看着沐萦之,听着她说出这么多话,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
静默了许久,她轻轻闭了闭眼,始终挂着笑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苦涩。
“沐姐姐,你知道吗?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裴云修配不上我。”
第49章
沐萦之见到温子清如此神色,亦有些意外。
自打认识温子清,沐萦之始终觉得她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她露出这样的苦涩,回想她方才对右相夫人的一番言语,不难想象她的境遇。
电光火石之间,沐萦之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主意。
只是这主意实在有些胆大,连沐萦之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能行得通。
她面上不表,仍是方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我与裴云修有过数面之缘,以我的愚见,裴云修的为人算得上的正直,但性格却有些懦弱迂腐,只怕连妹妹的半分气度都没有。”
“所以,是因为这个,沐姐姐不愿意嫁给他?”
沐萦之秀眉一挑,暗道这温子清果然不好对付,两三句话又绕回到自己身上。
“我有什么愿不愿的,你我在世人眼中虽是贵女明珠,可实情如何,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温子清垂眸:“不错。”
“裴云修早就心有所属,就算他千好万好我也不愿意嫁给他。可偏偏,我爹就是相中了他。”
“温相相中了他?”这倒真令沐萦之惊讶。
温相老谋深算,屹立朝中十余年不倒,比沐相这只老狐狸的道行还要深,一个被沐相弃之如敝屐的人,会被温相看重?
“姐姐不信。”
“不信,我家中最不喜裴云修的,是我爹,我不相信温相能相中他。”
温子清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看见她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姐姐长得这样美,沐相自是不觉得裴云修有什么好。”
这跟美有什么关系?
沐萦之不解。
“从我记事起,娘对我就不如姐姐们,后来家里添了庶妹,娘看重庶妹们一个一个都长得明眸皓齿、如花似玉,常常无缘无故地对我发火。后来我长大了,懂得美丑,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怨她,也不会亲近她就是了。”
温子清说着,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爹跟娘不一样,他从来没当着我的面表露出对我有什么不同,甚至我觉得,因为我的聪明,爹对我,比对其他的女儿还要好一些。上次金殿被白将军拒婚的事传出去,我又一次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白泽他……”沐萦之欲言又止,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了几分恼意。
白泽他就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他明明跟沐静佳有一段过往,却只因在京城见了自己一面,就打主意迎娶自己。
这样的人,真是混蛋。
沐萦之心中恼着,又想起她已经许久没见到白泽,不知不觉又惆怅了几分。
“这怎么能怪白将军,要是让我选,我肯定选姐姐。”
沐萦之违心道:“当日赐婚的时候,我亦在场,白泽选我,实在是情势所逼。”
“不久之后,爹就让娘为我准备嫁妆,娘追问定下的是谁,爹才告诉我们,定下的是裴云修。”
沐萦之的眼眸微冷。
裴云修的母亲杨氏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在她知道攀附沐相无望之后,果断倒向了右相。
要对付她,对现在的沐萦之来说,实在太难。
“我娘一听是裴云修,马上就很生气。娘一向与沐夫人不睦,又知道裴云修对姐姐一往情深,她觉得让我嫁给姐姐不要的人,实在丢脸,所以反对。但我爹决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温子清的脸庞再次没来由地显出一些哀伤:“我爹说,我长成这样,实在有损温氏的颜面,裴云修相貌出众,将来生出的孩儿必定好看。他这辈子最受人耻笑的事就是生了我,他不想再因为将来生出丑陋的外孙被人嘲笑。”
温相……竟是这样想的吗?
看着温子清的目光,沐萦之忽然觉得有点怜惜,或者说同病相怜。
毕竟,她和她,都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柄。
她伸手摸了摸温子清的手:“你知道吗?我爹曾经埋怨过我娘,嫌她没能多生几个女儿。”
沐相势单力薄,需要通过联姻来争取更多的盟友。
但要结盟,最有力的工具就是嫡女。
偏偏,孙氏给了他一个病魔缠身的嫡女。
温子清和沐萦之的目光碰在一起,彼此都生出了一点惺惺相惜。
“我就知道,我心里憋的这些事,只能跟姐姐讲。”
“讲不讲又如何?以温妹妹的性子,怎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沐萦之收回思绪,又回到方才酝酿的那个计划中,低声道,“只是温妹妹既然来找我了,有几句话我不吐不快。”
“姐姐请说。”
“温妹妹若嫁过去,侯府中既有精明的婆婆,又有地位更高的长嫂。将来便是婆婆不当家了,接掌侯府的也是世子夫人。妹妹这样的人,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吗?我爹也是因为这个,怕我受委屈,所以一直不同意我嫁去南安侯府。”
温子清不语。
沐萦之看着她,知道自己说中了温子清的心事,生怕自己说的太急让温子清怀疑,徐徐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以温相的地位,即便不在南安侯府当家,也没人敢欺负到妹妹的头上。”
“不过,”沐萦之拉长了声音。
“姐姐请直说。”
沐萦之正色道:“你生在右相府,对官场之道想必从小就耳濡目染。有句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若一直任由人掌着自己家里的权,只怕非长久之计。”
这是沐萦之的肺腑之言。
她前一世的境遇,正是应在这番话上,可以说是她拿命换来的教训。
“姐姐的嘱咐,我记下了。”温子清答得十分淡然。
沐萦之看得出,她此刻的眼神并没有方才的真挚和脆弱,又是从前那个用层层掩饰包裹着自己的温子清。
她看似柔顺的答话,不过是她的客套之词罢了。
沐萦之的粉拳情不自禁的捏紧了些。
一棵大树,若是想从外面把树砍倒,不折损几把斧头,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树中长了蛀虫,将树慢慢的蛀空,那一阵风都能轻而易举的撼动这棵树。
或许,要搞垮南安侯府,最终要落在温子清身上。
她正欲再往温子清身上浇一罐油,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白秀英尖利的声音。
“石女?你说谁是石女?”
第50章
沐萦之的心骤然凉了一下。
温子清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声音是白老夫人的吧?沐姐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怕是母亲又在说什么老家的奇人怪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沐萦之刻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温子清猜到什么。
她面色淡淡,依旧坐着,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茶点。
温子清的确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沈明月带着白玲、白珍从御花园里粗粗逛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一见到温子清,沈明月先是一惊,但见沐萦之面色无波,很快便笑道:“唷,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姐姐居然走到这里来喝茶。”
“看见沐姐姐一个人坐在这里,就过来问候几句,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温子清朝沐萦之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凉亭。
沈明月目送着她走出去,等她真正走远了,紧张地问:“姐姐,她过来做什么?”
沐萦之轻笑:“随意唠些家常罢了。”
温子清一进来就抛出她和裴云修的婚事,不是试探又是什么?
但温子清可以试探自己,沐萦之自然可以反过去试探她。
至少,她知道了许多右相府里的家事。
温子清是个沉稳聪慧的人,聪明人往往比寻常人要更耳聪目明、更善察言观色。
南安侯府的情况沐萦之很清楚。
裴云修的母亲杨氏一心想让南安侯府兴旺,但裴云修的世子哥哥运气不好,当初娶了一个伯府嫡女,谁知没过多久,府里的独子就夭折了,本想从旁支过继了一个儿子来袭爵,谁知折子都递到皇帝那里了,有人上奏说那继子品行不端、强占民女,皇帝一怒之下就将折子压下了,直到伯爷过世,也没立世子,一个伯府就这么没了。
裴云修的大哥跟亲爹南安侯一样,是平庸之辈,偏生杨氏疼爱长子,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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