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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归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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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锣巷是城里的匠人聚集地,燕京城每家每户的桌椅板凳,床榻水壶木桶,还有姑娘们使用的首饰脂粉盒子等都出自那里。出入那里的也多是各地的商旅和大户人家的丫鬟仆役,没有几个老爷会自降身份亲自涉足此地。
  傅芷璇莞尔一笑:“无妨,他总还会过去。他能安排人在外面盯梢,但里面呢?他总没办法一个一个排除吧,你想办法,安插一人去巷子口的店铺里做工,守株待兔,总会发现他费心掩藏的秘密。”
  铜锣巷有上千匠人,他们未出师的学徒和妻儿也一道生活在那里,一条几里长的巷子里足足生活了近万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一个人进去,太容易了。
  “好。”闻方颔首,瞧了一眼天色,道,“夫人,徐荣平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切勿一个人先回去了,等小人回来。”
  “嗯,我等你过来。”傅芷璇也有这个忧虑,因而最近一段时日出门身边总有人陪着,从不落单,不给徐荣平空子。
  等闻方回来时,天已经快全黑了,两人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芙蓉巷,沿着大道一路疾驰,但过了许久,却都还没停下来。
  傅芷璇皱起了眉,探出头,问闻方:“怎么还没到?快点,一会儿就要宵禁的时间了。”
  闻方回头回了她一句:“夫人莫急,就快到了!”
  怎么感觉他像是在敷衍自己一样。傅芷璇掀起帘子,就着朦胧的夜色仔细打量周遭的景色,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这条路极其陌生,与他们往常回去的道路完全不同。
  “闻方,你准备……”傅芷璇话还没问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她才发现另一侧,一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马车也陡然停留在了此地。
  不等她发出疑问,就看见陆栖行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面带急色,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三个字:“跟我走。”然后伸手一拉,把她带出马车,抱上了他乘坐的那辆马车。
  这个过程不过短短几息,然后两辆马车,各自按照原定的轨迹相向而行,很快便驶出了巷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似乎这一幕完全不存在一般。


第106章 
  “你喝酒了?”傅芷璇一坐进马车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连他呼出的热气也带着酒气。
  陆栖行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腰; 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马车里黑漆漆的; 没有点灯,视线比较模糊,傅芷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兴致不是很高,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身体不舒服还是那些烦心事。
  她抬起右臂; 按在他的左边太阳穴处; 轻轻地揉捏,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小的马车,被温馨与祥和所包围。
  过了一会儿; 陆栖行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坐直了身; 把傅芷璇揽入怀里。
  傅芷璇放下手; 抬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 轻声问道:“今晚怎么喝这么多?”
  陆栖行是个很自律的人; 傅芷璇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喝酒的样子,更逞论喝成这样半醉的模样。
  “有喜事,太高兴了。”陆栖行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可真是一点都听不出任何的高兴。都开始说反话,显然是气得不轻,傅芷璇放在腿上的手往他那边一摸索; 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栖行语气的嘲讽笑意收了起来,冷冰冰地说:“萧氏准备立后。”
  “立后?”傅芷璇惊讶地念出这两个字,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可是皇上,皇上他才六岁……”不过还只是个孩子。
  陆栖行冷笑,向傅芷璇解释了萧氏为何会让皇上在这时候立后:“她不过是想拉拢大臣罢了,若非皇上还只是个小孩子,估计她会一口气给皇上把妃子也给立了,把朝中重臣的贵女、孙女都一网打尽了。”
  傅芷璇目瞪口呆,这萧太后果然是个人物,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
  她按住陆栖行的手,轻声安慰:“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
  “嗯。”陆栖行闷闷地点了点头,说起了今日之事,“萧氏这么做,也不过是提防我罢了。她应该已经发现贾鑫利失踪了,担心落入我的手里,因而想先下手为强,用联姻这种方式择一强有力的亲家,绑上他们的船。所以今晚安排了一场宫宴,召了几个重臣和我一起商议此事。”
  傅芷璇点了一下头,问道:“那萧太后可是有了目标人选?”
  陆栖行没瞒她:“她最满意的目标应该是定国公的五岁的曾孙女。不过定国公老谋深算,应该不会愿意蹚皇室这趟浑水,他家的女儿还没有进宫的先例。”
  定国公此人声名赫赫,连傅芷璇这个妇道人家都听说过他的丰功伟绩。他是大燕的开国功臣,曾随大燕第一任皇帝南征北战数年,立下赫赫军功,因而被封世袭罔替的定国公一职。
  现如今,他虽早就退了下来,十几年不问朝事,但余威仍在,家族中出仕的子弟不少,在朝中势力颇深,萧太后野心勃勃,竟盯上了他。
  “那你也不必太过忧虑,皇上还小,能择入宫中的姑娘与他上下不会超过三岁。等正式成亲生子,差不多是十年之后的事了,十年的变化太大,很多人都会慎重考虑,这一搏到底值不值。”傅芷璇安慰他。
  陆栖行笑笑,傅芷璇能想到的,萧氏如何想不到,她也是广撒网,先通过今夜的几个重臣把风声放出去,然后再慢慢挑选。国丈的诱惑力可不小,总会有心动的大臣。
  “也好,正好趁机看看,究竟那些是不可信的墙头草。”陆栖行话音一转,撇开了这个话题,“你我难得一见,别提这些扫兴的人了。”
  “嗯。”傅芷璇应了一声,玩着他硬邦邦的手指头,随意地说,“你想见我,为何不让闻方知会我一声,他突然把马车开到这边,吓了我一跳。”
  陆栖行伸出手,摸着她的头,思虑半晌,开了口:“闻方事先也不知情,他把马车使出苗家后才接到我的通知。”
  傅芷璇抬起头,疑惑得盯着他在夜色中显得很模糊的轮廓:“我没看到闻方停过马车,与人接触过啊。”
  陆栖行揉了揉她的头:“他们斥候自有另一套传讯的办法。”但究竟是何办法,他却没细说。
  傅芷璇听得吃惊,感叹道:“他们还真是神秘。”
  陆栖行没理会她的感叹,握住她的肩,把她推开半尺,然后头一低,抵着傅芷璇的额头,热乎乎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向傅芷璇,熏得傅芷璇面红耳赤,头晕目眩。
  “你放开我,这样咱们没法好好说话。”傅芷璇无奈地推了推他硬邦邦散发着灼灼热气的胸膛。
  陆栖行的手往上移,捧着她的脸,声音退去了暖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阿璇,我是匆忙从宫宴中出来的,因为盯着徐荣平的人临时得到了消息,他准备今天在你回家的路上动手。”
  陆栖行本不想把这事告诉她,但转念又一想,她本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与她说了实话,也好让她对自己的处境和徐荣平的为人有更深刻的认识,免得无意中错估了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
  傅芷璇大为错愕,马车里的旖旎顿时荡然无存,她昂起头,惊诧地说:“可是,可是我一直与闻方在一块儿。”
  她就是提防着徐荣平下毒手,因而从不单独出门。以闻方的身手,普通的混混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他们一直在城里活动,徐荣平就是再嚣张,也不敢派人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对他们动手。
  陆栖行捧着她的脸,低头在额上印下一记轻吻:“傻瓜,闻方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徐荣平花重金请了一群亡命之徒在路上伏击你们,这些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下手极狠,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那闻方呢?徐荣平既然盯上了我,他一个驾车回去岂不是很危险。”傅芷璇担忧地问道。
  陆栖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蹭着她嫩滑的小脸,安慰她:“放心,我另外安排了人跟在后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也就是说要受些皮肉之苦了,傅芷璇心里很自责,是她连累了闻方,害他受累。
  陆栖行猜到了她的心思,把她的头按入自己的怀抱:“这是闻方自己要求的,前几次,没能保护好你,他一直很愧疚。况且,凭他的身手,他未必会受伤。”
  “那咱们这次能抓住徐荣平的小尾巴吗?”傅芷璇抬头问道。
  陆栖行摇头:“除非我出面。徐荣平身后有一个三品侍郎的岳丈,这些人本身又都是亡命之徒,光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以给徐荣平定罪。”
  他的意思是除非以势压人了。傅芷璇本来也没对此寄予太多希望,因而听闻是这样一个结果也不觉得有多失望,只是有些不甘地说:“还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陆栖行按住她的头,声音泛起冷意:“徐荣平这人胆大心狠,很危险,让我来。”
  徐荣平今天的行为真的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后怕地搂紧傅芷璇,眼睛里戾气横生。
  “不用。”傅芷璇轻轻地摇了摇头,陆栖行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我以后会倍加小心的,他要的不外乎是苗家的玉印,我把这东西处理好就是,以后他就不会主动来找我了。”
  “处理,你怎么处理?”陆栖行低头看着她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眸子。
  傅芷璇轻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俏皮意味:“不告诉你,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陆栖行知道她并不是个胡来的人,索性不再吭声,轻声道:“好,有事不要瞒着我。”
  “嗯,”傅芷璇乖顺地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黑茫茫的一片,陌生得很,她扭回头问陆栖行,“你带我去哪儿?不送我回去吗?”
  陆栖行瞥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理直气壮地说:“宵禁了,不宜在外行走,等天明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傅芷璇的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浅笑。睁眼说瞎话,宵禁还拦得住他不成,别以为她不知道,五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一些特殊人员,如太医之类的手里都有通行令,能在宵禁后随意在街上行走。
  马车驶入一条陌生的巷子,然后停在了一座院子的后院,赶车的人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后门打开,陆栖行拉着傅芷璇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他的一处别院。
  马上有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朝陆栖行一躬身:“王爷,夜宵已经备好。”
  陆栖行点头,吩咐道:“端到我的书房来。”
  管家错愕地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头,应声道:“是。”
  陆栖行没再理会他,拉着傅芷璇去了他的书房,带入内室,然后指着一方小桌说:“你在这里吃些东西填肚子,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有事叫我。”
  说罢,走了出去。傅芷璇这才有空打量他的书房。
  陆栖行的书房分为内外间,外间是他处理公务见客的地方,内里是藏书室和临时歇脚的地方,除了书,还有一张软榻供他累了时休息一下。
  “夫人,请用宵夜。”管家的声音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傅芷璇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书,朝他一点头:“放在桌上吧。”
  “是。”管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态度带着若有似无的讨好,“夫人若还有需要的,尽管吩咐小人。”
  “好。”傅芷璇点头,坐到了桌前,抬头看着他说,“你让厨房准备些醒酒汤送过来,王爷今晚喝了酒。”
  “是,小的这就去。“管家退了出去,内间顿时只剩她一人。
  给她送上来是一碗金丝燕窝粥,米粒粘稠,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傅芷璇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放入嘴里。
  还没来得及咽下,她忽然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走入了外间,紧接着,一道带着喘气的男声在寂静地室内响起:“常辉见过王爷。”
  陆栖行抬起头,指了指书桌左侧的椅子:“坐下说,何事如此着急,连夜赶来见本王?”
  常辉瞥了陆栖行一眼,低声道:“王爷,听说萧太后欲立定国公的曾孙女为后,可有此事?”
  陆栖行放下笔,抬起头,打量着他:“你听谁说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下官是今夜与光禄寺的几个同僚一起喝酒,听他们说的。”常辉一脸着急,“殿下,定国公乃当世仅存的开国一等国公,绝不能被萧家拉拢了过去。”
  陆栖行轻轻点头:“本王心中有数,你无需忧心。”
  身为坚定的辰王党,常辉如何能不忧心,他一咬牙,站到书桌前,双腿一弯,跪地道:“殿下,萧家能想出拉拢定国公的办法,咱们也可以,他家还有一个九小姐,正值适婚之龄,还没婚配……”
  “闭嘴!”陆栖行突然拉下脸,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本王说了,本王心里有数,此事你无需再多言。”
  常辉咬紧牙关,盯着他震怒的目光,不怕死的继续说道:“王爷,你不让下官说,下官还是要说,王爷欲成大业,不可无子嗣。这一天迟早会来,定国公家的九小姐……”
  啪……
  一本书砸到常辉头上,一滴殷红的血珠从他的唇角滚落下来,常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陆栖行几欲喷火的眸子,心里很是疑惑,他不过是提了提成亲一事罢了,王爷的反应为何这么大,莫非他的癖好比较特别?
  常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难怪这么多年来,不管什么样的美人,王爷都不会多看一眼,甚至,见了几次都还记不住对方的长相。偌大的王府,空荡荡,孤零零的,连丫鬟都没几个,更别提女主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还没有子嗣,以后谁来继承大业?
  “滚,本王还没沦落到要靠女人,出卖自己的地步!”
  一个带着怒喝的声音打断了常辉天马行空的脑补。
  他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栖行,硬着头皮劝道:“王爷,阴阳相合方为正道……”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陆栖行担忧地瞟了一眼内室,再没耐心应付常辉,不耐地一挥手,大喝道:“章卫,送客!”
  章卫如鬼魅般从外面闪了进来,拱手道:“常大人,请。”
  常辉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苦口婆心地说:“章统领,王爷最是信任你,平日里你也多劝劝王爷,咱们王府都还没有小主子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是关系社稷的大事。”
  你再这么天天瞎搅和,坏王爷的事,他们的小主子更是遥遥无期。章卫翻了个白眼送常辉,待走远一些,才好心地劝道:“常大人,王爷的私事他心中有数,咱们做属下的就别瞎操心了,处理好公事即可,时候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哎,这怎么能叫瞎操心呢,章统领,王爷以后若是……”
  回答他的啪啦的关门声。
  常辉摸了摸差点被门撞上的鼻子,不满地嘟囔道:“野蛮人,就是这野蛮人带坏了王爷。”
  章卫在门内听到他的自语,轻嗤了一声,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连王爷的私事也敢管,多事。
  他扭头看了书房的方向一眼,思量了一番,招来管家,命他吩咐下去,今今夜谁也不许去书房附近。
  ***
  这厢,赶走了常辉,陆栖行就心急火燎地走入了内间。
  今天这事实在太巧,他前脚才与傅芷璇说了定国公家的事,后脚这该死的常辉就跑来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傅芷璇听了,只怕还会误以为这是他故意做给她看的,以逼她让步妥协。
  内室,傅芷璇挺直背脊,坐在桌前,手里还握着银勺,面前的燕窝粥剩了大半碗。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冲他一笑,若无其事地问道:“我让管家给你煮解酒汤,可送来了?”恍似没有听到外面那一番动静。
  内外室只有一墙之隔,中间相连的门都没关,送没送来她不知道吗?
  为何要在他面前掩饰她的真实情绪?陆栖行又气恼又怜惜,蹙紧眉头,走了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握得死死的银勺,看着她手背上的凸出的青筋,知道她心里并不如她表明上的这般平静后,心里的恼怒和担忧都化为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轻叹:“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只这一句就成功地瓦解了傅芷璇脸上的伪装。她垮下脸,笑得像藤上结出的苦瓜条:“我相信你。我不愿意面对的是自己,说好不妨碍你,任你自由选择的,但这一刻真的可能来临时,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她抬起头,为难的小脸映入陆栖行错愕的眼神中,狡黠一笑:“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你这次若仍不改初心,以后可都没机会了哦。”
  陆栖行心中一片狂喜,弯腰一把抱住她,头一垂,炙热地唇落到她的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霸道的说:“我不要这样的机会,你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才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他似乎把所有的激动和热情都倾注到了这个吻里。但唇才刚探入她的嘴里,立即尝到一股铁锈味。
  陆栖行连忙退了出来,紧张地看着她:“你受伤了,何时的事?”
  他一问起这个,傅芷璇就羞赧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喝粥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喝个粥也能咬到舌头?陆栖行的目光落到面前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燕窝粥上,心弦一动,忽然就明白了。
  他又好气,又觉心酸,伸手点了一下傅芷璇的鼻尖:“下次还逞强,还装大度吗?嘴张开,让我看看。”
  被他挑破,傅芷璇的脸顿时红得堪比天边的红霞,闭上眼,张开了唇:“小伤而已,要不了多久就……”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含住了,接着响起一道带笑的调侃声:“金津玉液可消炎止痛,我替你消消肿!”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芷璇被他火热的唇吻得浑身发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口的衣领,锦衣都被她抓皱了。
  过了许久,陆栖行终于放开了她,两人相对而视,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和艳红的唇,陆栖行的眸光不自觉地转热,里面似有小火苗在跳动。
  傅芷璇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不自觉地红了脸,绯红沿着耳根一路往下滑,没入胸口,消失在白皙细腻的锁骨处。红与白,极致的对比,令人心颤,陆栖行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把持不住,忙别开了眼,仓皇寻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主意力:“常辉今日会来,我完全不知。”
  “我知道。”傅芷璇敷衍地回了一句,关切地目光盯着他,“你不舒服吗?嗓子怎么变嘶哑了?”
  陆栖行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脸上泛起苦笑,匆匆站了起来:“你先等会儿,我去洗个澡。”
  傅芷璇瞥了一眼摆放在墙角的冰块,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这室内还好啊,不是很热。”
  听到她的自语,脚步匆匆的陆栖行忽然停下,扭头瞥了她一眼,眉宇之间闪过一抹狐疑,在情事上,她表现得太过生涩,似乎是半知半解。
  不过一想季文明长期待在安顺,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107章 
  临近宵禁,少有人在外逗留; 空旷的街上一片寂静。
  哒哒哒的马蹄声和骨碌碌的车轴滚动声格外引人注目。这声音由远及近; 越来越清晰; 夜色里,一道银光闪过,在马车快驶出这条小巷子时,忽地撞上一根大腿粗的圆木。
  马儿嘶鸣一声,用力刨动前蹄; 无奈后面的马车车轮被圆木所挡; 前进不得,只拉得车身往前倾; 颤动不已。
  见势不妙,闻方猛地一拉缰绳; 让马儿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斜侧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刺了过来; 直夺其咽喉。
  他快; 闻方比他更快; 头往后一仰; 躲过这一刀,右手从屁股下的横板中抽出一柄锋利的钢刀,出其不意地刺向来人的腹部。
  这人不料他一个赶车的马夫还藏了这等凶器,一时不察,被大刀刺中,痛苦地闷哼了一声。闻方眼也不眨; 恍若没有听到,然后用力一拔,抽出了大刀,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撒了一地,这人再也撑不住,往后一倒,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解决掉这人,闻方提着还在滴血的大刀,跳下了马车,朝另外几人冲去。
  不过才打了个照面就已损失一人,这帮亡命之徒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打头那人冲左侧的二人轻轻一点下巴:“你们去找那个女的,其余的跟我去对付这男的。”
  一行十几人立即分成了两拨,带头这人使的一只狼牙棒,棒头呈椭圆形,棒面布满铁刺,一棒砸下来,铁刺没入肌肤,简直要人命。
  狼牙棒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闻方不敢硬抗,忙闪身躲避,然后逮着机会给离得近的匪徒一刀。
  几个回合下来,亡命之徒这边已伤了好几人,闻方竟没落太下风。
  “大哥,没人!”去找傅芷璇的两个男人一刀劈开马车,却扑了个空,马车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提人了。
  打头的那个听了,手中的狼牙棒一顿,扭头怒喝道:“找,别是被她给跑了。”
  这一发愣就被闻方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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