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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归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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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然踌躇了一下,嘴角挂起讪讪的笑,往前凑了两步,小声探问道:“姐,那人,也就是皇上的父亲究竟是何人?”
若非上回贾鑫利的儿子找上门,他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竟给先皇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想到先皇那般人物也被他家姐姐玩弄于鼓掌之间,萧亦然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和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不过惧于萧太后的威严,他一直不敢多问,今天贾鑫利突然冒了出来,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但回答他的是咔嚓一声。
“你很好奇?”萧太后挑眉,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这个胞弟。
萧亦然看到那只被她硬生生按碎在桌上的瓷杯子,顿时吓得脸色大白,咽了咽口水,使劲儿摇头:“没有,姐,不,太后娘娘,微臣脑子糊涂了,都不记得自己说什么了。”
萧太后瞥了他一眼,神情冷冷的,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的亲缘关系而对他格外通融:“下去,做好哀家交代你的事!”
萧亦然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是,微臣告退!”
但一出宫,他的脸就拉了下去,直到坐上了萧家豪华宽敞的马车,他的脸色仍旧没任何的好转。
在宫外等待他的心腹,也是辅国大将军萧隆安排在他身边的老人秦岩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估计这次进宫又没好果子吃。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将军这一双儿女都极为出色,只是国舅爷在太后娘娘面前就显得不够看了,若是二人能颠倒一下就更好了,何愁萧氏不兴。
垂头掩去眸子中的遗憾,秦岩毕恭毕敬地问道:“国舅爷,娘娘可有吩咐?”
萧亦然瞥了他一眼,眸子中戾气丛生:“秦叔,娘娘让咱们今夜动手,务必要取了贾鑫利这祸害的狗命!”
“确实该如此。”秦岩赞许地说了一句,又抬头征询他的意见“属下这就去安排?”
萧亦然静默了片刻,补充了一句:“娘娘说贾鑫利背后有人。想也是,否则他明知我们要他的命,他怎会回京,为了保险起见,你去挑一百个豹营的好手。”
豹营是萧家私底下养的一支护卫,总共只有两百人,个个精壮强悍,全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好手,这是辅国大将军萧隆担心儿子体弱多病,特意安排在京城保护他的。而这支护卫,目前就由秦岩指挥。
秦岩听了,不大赞同地说:“国舅爷,豹营的人太打眼,万一暴露了咱们……”
“没有万一。”萧亦然一口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阴沉沉的,“秦叔,此事干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派豹营的人去最稳妥,你挑一百不常随我露面的人,让他们换上黑衣,摘掉一切会暴露身份的东西。”
见他心意已决,加之除掉贾鑫利这事刻不容缓,秦岩只能点头赞同:“好,那属下今夜亲自带队前去,势必要除了贾鑫利!”
是夜,月明星稀,清风徐徐,东华街上,一排排黑色的影子飞快地掠过,快得仿佛是人的错觉。
他们悄无声息的靠近街尾最里端倒数第二家房子前,然后拿出一物,轻轻插入门缝中,几息功夫过后,只听到咔嚓一声,门栓拨开,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个鬼魅般轻盈的身影闪入院子里。
这座院子并不大,只有一进,四个房间和一个小院,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黑衣人们井然有序地分成几小队,每一队搜一个房间,两队搜索院子,最后一队留在门口警戒。
不多时,便陆续有队伍退了出来,向站在院中那道黑影低语:“秦大人,没有!”
几支队伍都相继空手而归,秦岩的目光逐渐投向最后一个房间,但不多时,那一行好几人也一无所获地走了出来。
“大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跟着贾鑫利的人明明看到他进了这座院子就再也没出来,难道他还会腾空钻地不成?
秦岩疑惑间,忽然鼻端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翕了翕鼻翼,只觉得这股味道很是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也顾不得其他,忙大声喊道:“不对,小心!”
“大人,发生了何事?”有人不解地小声问道。
秦岩来不及解释,因为四周的房顶上忽然冒出一颗颗黑漆漆的脑袋,瞬间把他们包围成了一团。
然后火把亮起,一支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对准了他们。
“大人,快走!”大部分的人下意识地往房子里钻,以避开头顶上方的箭阵。
只见房顶上领头那人笑了,抬起裹了棉花的箭头,往桐油里一蘸,再在火把上过了一圈,然后对准了底下的人。
秦岩一见这支火箭终于想起自己刚才闻到的是什么味道了,他暴喝了一声,洪亮的声音从胸腔从迸出:“都出来,屋子里藏有火药!”
但已经晚了,一支支火箭像拖着尾巴的流星飞快地射到墙角的几个特定的地点,下一瞬,空气中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然后一人多高的火苗陡然窜起,映照得整个院子恍如白昼,而东躲西藏的黑衣人也无所遁形。一支支冷箭风驰电掣般袭来,没入外围几人的后背和胸口。
不过转眼间便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秦岩眼眶泛红,一狠心,大吼道:“撤出去,走!”
他们绝不能被活捉。
幸免于难者冒着头上密密麻麻的箭雨,提起武器边挡边往门外撤去。
但等他们艰难地迈出门,才发现,院子外的形势比之里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压压的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举着火把,把巷子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而守在门口那一小队人马早倒在了血泊中。
在这群士兵的正前方,有两人两骑,背对着光,高高坐立在那儿,一身的闲适。
秦岩眯起眼望过去,一眼就识出左侧那人赫然正是辰王身边的亲信章卫,而旁边那个正是他们今晚的目标——贾鑫利。
秦岩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就是再蠢的人这会儿也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中。旁边幸存的豹营卫兵见此,也明白今夜是凶多吉少了,余下的人围拢成一圈,把秦岩包围在内,沉声道:“大人,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你冲出去!”
秦岩深深地扫了一圈身边这些同伴一眼,似乎要把每个人的音容相貌记在心间。
“好,保重!”他从紧抿的唇中吐出一个字。
“大人,准备好了,咱们冲!”这群人提着武器就向巷子口那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杀了过去。
泛着银光的兵器在半空中相撞,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巷子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兵器碰撞声,还有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以及一声声的低喘。寂静的夜,把这些声响无声地放大了数倍,给这冷夜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章卫一直持剑坐在马上没动,旁边的贾鑫利吓得双手抱胸,瑟缩发抖,若不是怕掉下马,估计他早蜷紧身体藏了起来。
双方人数悬殊太大,这场小规格的战斗毫无悬念,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结束了。地上就躺了一堆黑衣人,殷红的血铺了一地,远处的丈余高的围墙上,一道蹒跚的身影跃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章统领,追吗?”有属下问道。
章卫摆了摆手:“不用,总得留个回去通风报信的!”
“那这些人怎么办?送到衙门吗?”那属下又问。
章卫低头瞥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摇头:“不用,衙门的人应该待会儿就来。你留在这里,告诉他们,不要挪动尸体,明天在街尾一字摆开,命人来认尸!”
贾鑫利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臂,嘴唇蠕动了几下,怯弱地说:“章统领,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咱们回去吧。”
章卫见他双腿打颤,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贾太医,今天只是开始,这种刺杀以后必不可少,你可得早点适应!”
闻言,贾鑫利整个人都僵住了。
***
秦岩按住受伤的大腿,一瘸一瘸地往萧家走去,一路上既要避开巡逻的更夫,又要时刻堤防章卫的人追了过来。
等他回到萧家,人已是强弩之末,刚敲开门就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地。
萧家门房见了,连忙把他抬了进去,又赶紧差人去通知萧亦然。
萧亦然从小身体都不大好,一直谨遵大夫的医嘱,每日早睡早起。今天也不例外,因为在他看来,豹营一百兄弟亲自出动,要拿下贾鑫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甚好忧虑的。
但是今晚他才睡到半夜就被人叫醒了。
萧亦然的起床气很重,半夜被人吵醒,当即就要动怒。
下面的人显然深知他的性子,连忙祭出护身符:“国舅爷,秦大人回来了。”
一听这话,萧亦然的瞌睡立即跑到了九霄云外,他掀开被子就站了起来,一脸的喜悦:“这么快,快快让他进来。”
这奴仆偷偷觊了他一眼,握紧手掌,闭上了眼,硬着头皮说:“秦大人他……他受伤了,在栗园,已经请了大夫过去!”
“受伤了?严重吗?哼,豹营这帮家伙是干什么吃的,竟让秦叔受伤了!”萧亦然很不悦。
那人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只有……只有秦大人一个人回来了。”
“什么?”萧亦然当即站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这么赤着脚,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一把推开栗园的门,走到秦岩的房里。
一个老大夫正给秦岩诊治,见他进来,忙起身见礼。
萧亦然这会儿哪有心思跟他废话,直接就问:“秦叔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老大夫斟酌了一下说辞:“秦大人左腿上中了一箭,箭头已经取出来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秦大人拖着受伤的腿走了这么远,失血过多,消耗了元气,陷入了昏迷,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
“那我便在这里等他醒来!”萧亦然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窗前,眉头紧蹙,盯着床上秦岩苍白的脸。
旁边的奴仆见了,忙打上热水,给他洗了脚,又拿来一双舒适的鞋子替他换上。
在这过程中,萧亦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紧紧盯着秦岩。
过了近一刻多钟,秦岩终于醒了。他张开眼就望见旁边的萧亦然,忙撑起身子准备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秦叔,有话你躺下说。”萧亦然立即过去扶着他,把枕头垫高了一些。
秦岩躺下去,侧过头看着他,一脸的惭愧:“属下有负国舅爷所托!”
“秦叔,究竟发生了何事?”萧亦然守在这里不是听他忏悔的,他想弄清楚发生了何事。
秦岩一口气道出了今晚的遭遇:“贾鑫利在辰王的手中,我们中了他们的奸计。他们在那附近埋伏了几百好手。”
闻言,萧亦然如遭雷击。他们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贾鑫利落入了辰王的手里,那皇上的身世也瞒不住了,萧亦然再也坐不住,蹭地站了起来对秦岩说:“秦叔,你好好养伤,我进宫找娘娘商量此事。”
第124章
萧亦然风风火火地踏出萧府; 刚步下台阶,一阵冷风就刮了过来; 吹到他的脸上;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这也让他过于激动和担忧的脑子开始冷静下来。
听秦叔的说法,章卫分明就是在那儿守株待兔,设了陷阱等着他们; 这样一来贾鑫利的出现也很可疑了。他现在严重怀疑昨夜之事是辰王一党故意为之。
但哪怕明知此事有诈,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因为这件事于萧氏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国舅爷; 不走吗?”站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卫见他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儿久久不动,便轻声问了一句。
萧亦然回过神来,神情阴鸷,瞥了一眼漆黑的夜空; 吐出一口浊气; 翻身上了马车:“走,速速去宫里!”
等他赶到皇宫时东边天际开始泛鱼肚白,离早朝的时间也不远了。
萧亦然看了一眼天色,匆匆往萧太后居住的云光殿去; 打算在早朝前就这事跟萧太后通通气; 免得待会儿朝堂上被人提起,打萧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向萧太后讨主意。
因为要参加早朝,萧太后起得也颇早; 这个时刻她正在梳妆,便有太监进来道:“太后娘娘,国舅爷在殿外求见!”
萧太后按住花钿的手一顿,凤目中闪过一道光,随即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匆匆退了出去,不多时,萧亦然便走了进来,朝她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萧太后从铜镜中看到他阴沉的脸,右侧的柳眉一翘,冲旁边伺候的宫人道:“你们都下去。”
“是,娘娘!”宫女和太监拍成两列,鱼贯而出。
萧亦然见人走光了,松了口气,正要说话,便听萧太后用肯定的语气道:“踢到铁板了。”
萧亦然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顿了一下,他把今夜发生的事简要地叙述了一遍,然后恨恨地说:“辰王一党太奸猾了,娘娘,咱们还要去找贾鑫利吗?”
萧太后讥诮地勾起刚涂上口脂的丹唇,要笑不笑地说:“找什么找,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不必管贾鑫利了。”
“可是,这贾鑫利怎么都是一项活生生的证据,若是被人怀疑皇上的正统,那些迂腐的老家伙只怕会倒戈。”萧亦然不无担忧地说。
这几年,他们萧家之所以发展得如此顺利,与皇上的身份可分不开。那些老头子早看他们萧家不顺眼了,不过碍于皇上的面子,暂且忍着。但若是皇上的身世被揭穿,这些老头子定会第一个把矛头对准萧家。
萧太后缓缓站了起来,绣着金凤的迤逦长裙拖在地上,显得飘逸又秀丽,但她脸上冷肃的表情却与这身漂亮的宫装完全不搭边:“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辰王早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依他的性格,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吗?我们之间,必有一场恶战,就看谁能先掌握先机了。”
这倒是,辰王既已知晓此事,断不可能善了。萧亦然万分后悔:“哎,当初就应该想办法把他给除了。”
萧太后斜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你当哀家不想除了他。辰王是先皇唯一的胞弟,又手握兵权,对皇上是个大大的威胁,哀家早预料到留下他就是一个祸害。只是几年,他出入宫廷都恪守宫规,从不逾矩一步,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听她这么说,萧亦然更愁了,苦着脸问:“娘娘,那为今之计,咱们应该怎么办?”
萧太后双手缚在胸前,在偌大的寝宫中踱了几步,忽地一回头,盯着萧亦然道:“此事你别管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萧亦然很迟疑,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呢,他张了张嘴,询问道,“娘娘心里可是有了主意?”
萧太后利眸一抬,扫了他一眼:“既然这事已被陆栖行知道,断没有平和解决的可能,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亦然,此事不是你能处理的了,我会想办法召父亲回来。”
“父亲若能回京自然最好,”萧亦然还是隐隐有些发愁,“可是,爹是辅国大将军,奉命镇守北疆,无诏不得回京。现京城并无大事,娘娘将以何名义召父亲回京?”
萧太后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声音放缓了一些:“亦然,放心,姐姐会有办法的。”
这还是他们姐弟俩凑在一块儿,萧太后头一回自称“姐姐”,萧亦然觉得甚是怪异,不过他也没多想,反而放下心来。他这位胞姐做事素来有成算,她说有办法让父亲回京,那就定然是有。
“那好,快到早朝时间了,微臣就先告退了。”
萧太后上前摸了一下他的头,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滴得出水来:“嗯,去吧。”
怪异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萧亦然偏过头,白皙的脸上掠过一团红云,匆匆忙忙地往外走,边走边笑着摇摇头,嘀咕了两句:“娘娘今日真奇怪!”
完全没发现,自他走后,萧太后的脸突然就拉了下来,上面阴云密布,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初月!”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叫了一句。
很快,便有一个穿着蓝色宫装的女子无声无息地从殿外走了进来,福身道:“奴婢见过娘娘!”
萧太后抬动眼皮,瞟了她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地回了内室,不多时又走了出来,直到初月面前,然后涂着红色蔻丹的手往下一压,塞了一物到初月手里。
初月看着手里突然出现的白瓷瓶,心莫名地开始加速跳跃。这只瓶子很小,只有中指长,攥在手心都没人发现,但初月却觉得犹如千斤重,她把瓶子紧紧握在胸前,张了张嘴,艰涩地喊了一声:“娘娘……”
萧太后锐利的眼盯着她,带着笑意问了一句:“怎么,你不愿意?”
初月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头摇得像拨浪鼓:“奴婢不敢,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娘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绝无二话,只是……奴婢怕娘娘会后悔!”
萧太后从鼻孔里哼出一道冷笑:“初月,别忘了你的身份,哀家的命令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种事,再有第二次,你也不必来见哀家了。”
初月身抖如筛糠,咬住下唇,不住地说:“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明日哀家就要知道结果!”丢下这一句话,萧太后叫宫女进来给她戴上凤冠,遂即乘着銮驾前去明德殿。
留下吓得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的初月趴在地上,扭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今日早朝,果然有人提起了昨晚东华街这桩惨案。
首当其冲的便是燕京城府尹陈大人,好几个官员连番参奏他治下不严,在天子脚下发生这等凶案,近百人提着武器上街刺杀无辜百姓,若非章卫经过,不但要让这群贼子逃走,还要酿成一桩血案,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受累。
府尹陈大人听到殿中那位大人说得唾沫飞溅,心里倍觉荒谬。其实他比殿内绝大部分官员都更早得到消息,因为案发后,章卫就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他。
他领着衙役赶过去时,这群刺客还有好几个在苟延残喘,他立即让人把他们带回府衙审问,但才把人押到府衙门口,这几人就突然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这几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要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非大毅力者绝对做不到。陈大人立即意识到这群人的身份不简单,再一想那满地的利箭和被火烧得千疮百孔的房子,他心里约莫有谱了,这么凶残的一战怎么会是普通的刺杀劫财案。
不过既然章卫没明说,他也只能装糊涂。毕竟能出动这么多人,还与辰王府对着干的,京城中能有几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神仙打架,他一个小小的三品府尹就别过去凑热闹了,免得神仙还没斗出给胜负,反倒先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谁料今儿早朝上,这些官员竟把章卫扯成了路过帮忙的,这让他以后的案子怎么结。该说他们眼瞎还是说他们编理由太不走心。
既然有人想把这事模糊过去,他也懒得做那恶人,府尹偷偷瞥了一眼斜前方的陆栖行,见他如一棵挺拔的松柏站在那儿不动,低垂眉眼,随那些朝臣怎么参奏,似乎对此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奏禀的大臣说得口干舌燥,完了也没人主动搭理他。估计是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不愿在事态未明朗之前,插进去,沾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萧太后见了,凤眸一扬,浅浅笑道:“诸位大人怎么看?”
偌大的朝堂,静寂了几息,就见冯御史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说一句喘三下,白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实在让人担心,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
“咳咳咳,皇上,太后娘娘,天子脚下,发生此等惨案,着实令人心惊,依老臣看,应三司会审,尽快寻出这帮歹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以免再有这等凶徒冒出来行凶劫财。”
周围的大臣都无语地看着他,老爷子你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还真相信这凶案为的只是银钱?
萧太后有些厌恶地瞥了冯御史一眼,这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都爱插一脚,又爱较真,还经常好心办坏事,着实令人厌烦。等把辰王解决了,定要寻个借口,让他告老回乡,别待在京城碍她的眼了。
即便心里再厌烦,但碍于冯御史的身份,萧太后也不得不做做样子,附和道:“冯大人言之有理,传令下去,擢刑部、大理寺协同燕京城府衙,一同审理此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被点名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对视一眼,皆苦笑,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下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处理完了这事,萧太后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美妙,又商讨了几件比较重要的事,便挥了挥手,示意退朝,至于其他小事,让各部各司自行处理。
出了大殿,刚走到汉白玉阶梯下,刑部尚书、大理寺寺卿和燕京城府尹便追了上来,三人用充满歉疚的眼神望着陆栖行:“王爷,介于这帮刺客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因而下官想请章统领过去问几句话,以便了解当时的情况。”
陆栖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台阶上暗自缓下步伐,竖起耳朵偷听的大臣们,不咸不淡地说:“这是应当的,本王待会便差章卫到府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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